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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低下头,用不能再小声的声音答:“没怎么回事……”
“瞎说吧!”叶母语气轻巧,“你以为我看不出来?看不出来我不就白活了五十多年!”她拍拍女儿的脸,八卦无比地问:“女儿,他追你吧?”
“呃……”葳蕤有些尴尬地抬头,盯着老妈,“妈,你这话还真……雷。”
“年轻人说话我听不懂,”叶母挥挥手,“反正就是这意思。”然后便一脸“快给我答案”的表情。
“你不都看到了……”葳蕤在老娘的强大气场压迫下,终于拖着话尾承认了。
“那你有什么好烦心的?不就是谈恋爱么!”叶母松了一口气,却又想到另外一点:“你是不是不喜欢他?我看不像啊……”
“好了好了,老妈你真是退休了就无聊,无聊了就八卦啊!”葳蕤不满,硬把老妈拉上床盖好被子。“活动了一天也不累!赶快睡觉睡觉!”说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了出去。
叶母盯着那个类似于“夺门而出”的背影,有些了解地笑笑:不就是小女儿心态,矜持!
过了一会,葳蕤又小心翼翼的过来,趴在卧室门上,一手捏着手机,问:“妈,我们过两天叫上薛弋,一起出去吃顿饭吧!”看着叶母,又弱弱地加上一句:“他刚才打电话来说的。”
“薛弋?”叶母有些讶异,“你别说,要不是你提起来,我差点忘了这孩子回国的事情!”叶母点点头,问:“他住的远么?要不然,改天让他过来,我做饭!反正熟人了,也不在乎外面那一点场面。”
“行行行!”葳蕤兴高采烈地说:“他就住在楼上,上回还跟我说好久没吃你做的菜呢!”
叶母见葳蕤捏着手机一脸兴奋地出去,摇摇头闭上眼睛,一个灵光乍现,突然就想起一件几乎忘记的事情,总算弄明白自己女儿一直烦心的事。不过确实,也够烦心的!
都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葳蕤还在念中学,放学回家老喜欢在饭桌上唠叨学校里头的事情。有一阵子经常在家抱怨一件事情:她们班有个女生在暗恋薛弋。葳蕤说起这件事情便无比激动,手舞足蹈地比划那个女生是怎么样跟踪薛弋,怎么记录他每天的一言一行,就连每天穿的衣服,都要用一个小本子记下来……疯狂程度不亚于追星。葳蕤的这些言语,叶母本来也就当作小孩子耍嘴皮,听听就过,也不会多管闲事到跑薛家“告密”。过了没几天,叶母在给女儿收拾屋子的时候,却发现写字台下被揉成一团的纸,很明显是桌上日记本上撕下来的。叶母一直很注意女儿的隐私,葳蕤的日记信件从来都不翻看,所以葳蕤才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把没上锁的日记本放在台面上。可是这一回,叶母却鬼迷心窍似的,蹲在桌子边上,小心翼翼地展开那张作废的日记,上面的字迹模糊,想不到女儿的日记居然是用铅笔写的。不过内容倒很清晰:“……我讨厌她缠着我陪她跟踪他,我讨厌她让我描述他小时候的样子,我更不想把他介绍给她认识……”
叶母一开始还在纳闷,这日记里头如此多的“她”、“他”到底是指的是谁,却也默不作声地把那张废纸揉好,扔到一旁的纸篓里头。待到晚饭,葳蕤又义愤填膺地说起那个暗恋女生的疯狂举动,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她”“他”指的是他们。转念一想:“为什么自己女儿这么在意别人暗恋薛弋?难不成……”这下子,葳蕤的秘密再也不是秘密,也好在叶母不是急性子,不会扯着葳蕤让她说清楚。她也了解女儿的脾气和底气,知道她没胆子真跑去跟薛弋告白。于是表面上依旧风平浪静,只不过背地里经常观察女儿的一举一动。葳蕤的这种再正常不过的小女儿心态被叶母很好地“控制”住,在薛弋离家上大学后,叶母也就慢慢地淡忘了这件事情。没想到葳蕤是这么长情的人,过了这么多年还对薛弋念念不忘。用叶母的口头禅来说,这的确有些造孽了。
Chapter 19
章孜岩约姜大为出来喝酒,一个多月不见,他依旧风流,在酒吧门口拍了把女伴的屁股把她劝走,回过头一脸讪笑地去搂章孜岩的肩膀。章孜岩瞪了他一眼,右手巴掌上去打掉他的魔爪,走到前头,说:“我还要做人!”
“切!”姜大为笑得暧昧,“怎么,说我不是人?”
章孜岩找了张空沙发坐下去,两手叠在脑后,说:“没说你不是人,你顶多比禽兽进化完全一点。”
姜大为似乎也不以为然,叼了支云烟,音调模糊地说:“知道人和禽兽最大的区别在哪不?禽兽是定期发情,而人是随时随地都能发春。从这一点论证,我应该还是属于人类的!”
章孜岩听多了他的谬论,这次同样听听就过,招了招手叫来服务生,看也不看就点了一杯johnnie walker,姜大为则一直低头猛瞧酒水单,硬是找不出一种自己没喝过的,便随便要了一杯,抬头对章孜岩说:“我说你,品味就不能变一变,每次都是johnnie walker!”说着递出去一个烟盒,“破戒吧,抽一根!”
章孜岩看都不看地摇摇头:“我可不想要千疮百孔的肺。”他瞥了眼他的烟盒,突然又笑道:“你倒真是发扬风格各取所需啊,一号女朋友送的打火机,马上就有二号上来补烟盒!”
姜大为讪笑,抬头唱到:“我究竟有几个好妹妹……”
章孜岩一只手过去把他的脸压向另一边:“下一次唱歌之前先注意一下我在不在,或者事先通知我一声,我好死得瞑目!”
“切……”
刚好服务生端了酒上来,姜大为抓起杯子自顾自地和章孜岩碰了一杯,抬头喝了大半。章孜岩瞄了他一眼,说:“你这种生活方式能活到现在真是上辈子积德。”
“很自在不是?”姜大为点燃第二根烟,“抽烟喝酒泡美女,做尽了天下男人想做的事情,简直比韦小宝还彪悍!章孜岩,这个世界上的男人要是都像你,我估计一半的女人都要跳河自杀了。”
章孜岩微笑,喝一口酒,问:“我这种人怎么了?”
姜大为盯着他一直看,看的他心里开始有些发毛。“说不说?”
“那我说了?”姜大为又露出标志性的暧昧笑容,缓缓开口:“叶葳蕤告诉我的,你就是个闷骚!”
章孜岩扭头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什么惊世骇俗的形容词,就这俩字,她对我说了不下十次,还用得着你来转述?”
姜大为张大了嘴:“我以为这两个字是对男人最大的侮辱……”
“可能对你这种男人是。”
章孜岩偷偷地笑,喝了口酒,眼睛不小心就瞟到吧台前面和酒保抛硬币玩的舒沿。他于是扭头示意姜大为看过去。姜大为见是她,也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她拨了过去,舒沿手机调的是震动,这边一拨通,她就把手机拿了出来,见是姜大为,很自然地按掉,然后转过头来向他们打了个招呼,跳下椅子走了过来。
“感情你已经看到我们了啊?”姜大为笑嘻嘻地说,往左边坐,腾出一个位置给她。
舒沿大摇大摆地坐下,说:“我一来就看见你们了,和Samuel开玩笑,说抛到字就过来找我前男友,刚好你就打过来了!”说完她还摇摇手中的手机。见章孜岩一声不吭地坐在旁边喝酒,便同他打趣:“章老板也来买醉?”
还没等章孜岩说话,姜大为便摇头晃脑地替他答:“路漫漫其修远兮,其将上下而求索。一个人作战,很辛苦的!”
偶尔看到姜大为这样的痞子掉书袋,章孜岩还是没能忍住大笑起来,笑罢指着他们说道:“尔等奸小之辈!”
姜大为再自然不过地搂过舒沿的肩膀:“哎,你还说对了,我们俩还真是绝配!”
舒沿一把甩开他的胳膊:“去去去,分手了就别再来找我!你那一群好妹妹呢,怎么不见踪影?”
“刚刚在门口吻别了一位!”章孜岩不怀好意地揭发他。
“听他瞎说!”姜大为含糊地否认到:“还不是舍命陪兄弟来了,谁想到会遇见你?”
“不欢迎?”舒沿瞪大了眼睛:“不欢迎的话我随时走人啊,你喊都喊不回来!”
“算了算了!”姜大为连忙站起来拉她,“既来之……则安之。你要不想听我一直掉书袋,就老老实实坐下,听听章老板发牢骚!”
“哟,章老板是生意上不顺利,还是感情路不顺利啊?”舒沿问,说着又四两拨千斤地答道:“我看多半是后者!”
章孜岩抿嘴一笑,不发一言。
“看看看,难怪说他是闷骚呢!”姜大为一脸怪笑看着他,“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来!”
“姜大为我警告你,见好就收啊!”章孜岩板起脸来,假装生气地呵斥他。
舒沿抱着啤酒杯嗤嗤地笑,笑完了突然看了看四周,说:“我就说怎么像少了一个人,叶葳蕤呢?”
章孜岩低头给自己倒酒:“在家陪她亲爱的老妈。”
“她妈妈来了?”舒沿说,“怪不得你郁闷了,她们母女感情很好的,这下你要吃岳母娘的醋了!”
“章老板一向喜欢在逆境中求生存!”姜大为在一边插嘴:“再说这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什么机会?”舒沿问。
章孜岩喝酒,然后小声吐出几个字:“曲线救国。”
舒沿愣了一下,反复回味了那几个字的含义,明白过来之后笑嘻嘻地同他说:“不错的主意,叶葳蕤她妈妈蛮好相处的!”
“别人再中意又有什么用,最主要还是看她自己。”章孜岩低头说。
舒沿点点头,反复咀嚼他这话的含义,然后说:“叶葳蕤这个人,嘴硬,有时候还不诚实。”
“不诚实?那不是品质有问题?”姜大为在一旁终于能插上一句,便死皮赖脸地把头伸了过来,没想到被在座的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呵斥:“滚一边去!”他讪讪地摸摸鼻子,坐回座位上。
“其实感情有时候只是一个人的事,和其他人一点关系都没有。爱或者不爱,你也只能是自行了断。”
安静了许久,突然听得章孜岩说了这样一番感性哲理的话来,姜大为和舒沿都回味了许久,不约而同想起他们的爱情来,更加觉得郁郁。也许这个世界上太少像他们这样分手了还能坐在一起不计前嫌插科打诨的情侣,更显得他们两人的无情无义来。姜大为突然觉得心里悸动起来,伸手过去握住舒沿放在沙发上的右手,没料想却被她“啪”地打了回来,恶狠狠地说:“你干嘛!”他心里那一点点悸动顿时逃得无影无踪,讪讪地收回手:“没什么,感动而已,想找个人分享。”
“那就找你那几十个好妹妹去,不要继续糟蹋我这个良家妇女!”
听了这席话,姜大为甚至想将曾经对她的许多悸动一起收回心里来,于是瞪着她道:“这么凶,难怪只能做良家妇女!”
舒沿作势要打他,手刚举起来就被章孜岩扶了下来:“小姐你就饶过他吧,咱们不跟醉鬼计较!”
手是被架了下来,可舒沿还是气不过,脚底下还是狠狠地抬起来,就着高跟鞋的细高跟朝他的鞋面踏了下去,疼得姜大为直吸冷气,可嘴里头还是逞能:“怎么,也就我这种人敢要你了,要不要考虑考虑,咱俩来个破镜重圆?”
舒沿翻了个白眼:“你还是先把我之前那些个好妹妹都圆一遍吧,我怕到时候一打女人跑过来骂我插队!”
姜大为被她堵得又无话可说,只能呵呵地讪笑。
章孜岩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他提议散伙回家,又意识到只要有自己在,付账单的就绝对不会是其他人,于是一边摇头一边自觉地掏了钱,领着两个依旧怒目而视的男女往外走,然后各打各的车。
“对了,”
在舒沿上车之前,章孜岩突然想到什么,把她喊停,“过几天叶葳蕤要带她妈妈到紫金山,你们准备准备,大家一起去吧!”
舒沿把踏上车的那只脚也放下来,奇怪道:“为什么一起?”
章孜岩无奈地耸耸肩膀:“因为是我提议的,大家一起也不容易尴尬。”
“那我们就舍命当灯泡咯!”舒沿答应道。
“还是高瓦数的。”姜大为补充到,在舒沿后面上了那辆车,“我送你回去!”
章孜岩两手插着裤兜,看着那辆车载着两个一直斗嘴的人离去,撇撇嘴笑,慢悠悠地晃回自己家去。
Chapter 20
叶母退休前在医院工作,深知健康的重要性。于是,在她的敦促下,叶葳蕤从小被教育能站就别坐,能坐就别躺,要多多运动增强体质。可事不遂人愿,她女儿从小就与这些训条对着干,能躺就不坐,能坐决不站!除开小时候在校队里打打篮球之外别的体育活动一概不爱参加。更可悲的是,初中一次打比赛受伤在医院躺了半个多月之后,她这项唯一的体育活动也被宣告终止了。为此,叶母总是报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尤其是看到女儿病怏怏地对她撒娇时,恨不得一巴掌拍下去以泄恨,正如此时,一行人在紫金山登高时,别人都兴致勃勃神采奕奕,唯独自己女儿气喘吁吁地拉着绳索,跟在后头,还不停地抱怨前面的人慢一点。
“平时老叫你多锻炼,你什么时候当作一回事?还没有我一个退休老太婆腿脚好!”叶母忍不住抱怨到。
“妈……”叶葳蕤拖长了尾音撒娇,“你老当益壮身手矫健嘛,医院里吃钙片是不是不要钱啊?”
叶母瞪了她一眼没说话,脚下还是放慢了速度。舒沿和姜大为已经爬到前面,章孜岩一脸好笑的看着她们母女。
“小章你别等我们了,现在还赶得上他们。我拉着这个没用的女儿慢慢走!”叶母对章孜岩说。
“没关系,你们两个女同志掉队,我总不放心!”章孜岩淡淡地说。
叶葳蕤听到他那句“女同志”,忍不住扑哧笑出来,叶母瞅了她一眼,心里埋怨女儿有事藏不住,趁她回头往上走,叶葳蕤冲着章孜岩用夸张的唇语说着:“小心路滑,男同志!”
章孜岩脸上若无其事,心里突然才觉出这个词的异样来,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说:“快走,你妈妈已经在十米开外了。”
葳蕤拉着绳索,奋力地向上走去。章孜岩紧紧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背上的双肩包松垮垮地左右晃动,忍不住伸出手去拉了拉。
“怎么了?”叶葳蕤回头,背包一甩,差一点将紧跟在她后面的章孜岩甩开。她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去,抓住了他的手,却没料到他的身形其实很稳,定睛一看,才发觉他的另一只手一直扶着身边的铁索。
葳蕤有些尴尬地收回了紧拽着他手腕的那只手,停在上面的温度让章孜岩还有些留恋。他举起手来摸了摸下巴,然后指着她背包的肩带,说:“你的包乱晃,把肩带调紧一点吧。”
“哦……”葳蕤脸微红,他的手腕不粗,她紧紧拽过才知道其实也是坚实有力的,一时间刚才握过他的手心开始出汗,抓着铁索有些滑不溜湫。
两人思绪暗涌间,又听见叶母在上面二十多米的地方大声喊:“叶葳蕤你是怎么回事,半天上不来一个台阶!”
“哦……”葳蕤小声应着,这下再也不回头,抓着铁索一步一脚印地往上爬。
等到小部队慢悠悠爬到半山腰,姜大为和舒沿早就坐在那里的凉亭,姜大为盘着腿靠着凉亭的柱子坐着,舒沿朝他们招招手,喊道:“叶葳蕤,我都喝了两瓶矿泉水了!”
“是啊,把我那瓶都喝光了……”姜大为在一旁小声抱怨,舒沿瞪他:“不是给你灌了一瓶山泉水么?”
“是啊,你也知道是山泉!”姜大为没好气地嘟囔。
“山泉?”葳蕤来了兴致,“哪有山泉?”
“那不就是?”舒沿指着凉亭后边,果然,一道从山上下来的小溪流到半山腰相对平缓的地带,逐渐形成一个浅浅的水坑,远远看去泛着粼粼波光。叶葳蕤大喜地跑过去,小水池里头的水居然清澈见底,她忍不住捧起一捧水,正要洗脸,突然大叫一声,众人紧张地望过去,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听见葳蕤双手捧成碗状,欣喜万分的大喊:“有鱼呢!”
章孜岩走过去,果然见她手里那捧清水里,一条几近透明的小鱼像无头的苍蝇一样在她手里乱游,时不时撞到她的手心。
葳蕤咯咯地笑着:“痒死了……”
章孜岩也忍不住伸手,去摸那条小鱼。
远处三个人看着水边一对准佳偶,舒沿有些没心没肺地笑,姜大为又瞥了她一眼,说:“有鱼呢,看来这水还真喝不得!”
“那怎么了?”葳蕤嫌他大惊小怪,“有鱼说明水质好,阿姨你说是不是?”
“嗯。”叶母低头应了一声,然后又抬起头,问道:“舒沿,小章这个人怎么样?”
“阿姨那你应该问他!”舒沿拍拍姜大为的肩膀,“他们俩是死党,发小!”
姜大为这回也笑眯眯地坐直了身体,冲着叶母笑嘻嘻地保证:“阿姨,我用我共产主义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