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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帝的小淘气-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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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普罗旺斯。”他说。
  “哦!”她应道。
  突然,他耳边听见孩童的叫声——
  “妈咪,我要和爹地说话。”
  然后美乐蒂便匆匆收线。
  他的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她为他工作多年,他未听过她怀孕的事啊!
  那孩子是谁的?
  一股不安由心头掠过,好像有种阴谋即将形成。
  第二章
  希腊机场。
  当葛花仙赶到机场,她竟然看见前一晚在剧场门口的那个英俊男子,而那天那名美丽干练的女子倚在他的身边,好像是在道别。
  一种莫名的预感涌上,她直觉这个男人与那女子在一起会发生些事情。
  当男子拿起行李往柜台办理出境手续时,她则在另一个柜台办理手续,当她不经意抬头看了输送带一眼后,立刻发觉不对,因为上方行李箱的名字,不是她的,而是三个英文字母的缩写“Y·N·S”。
  她连忙喊道:“这不是我的行李;那才是——”见输送带上的行李快要被送进X光检查机中,她再次喊道:“那才是我的行李!”
  她的声音立引来那亚森的注意,他记得她的声音。
  她就是昨夜和他斗嘴的女子!当他瞥见行李上的“Y·N·S”三个字时,旋即冷静地出声:“那只Y·N·S的行李是我的。”
  葛花仙旋即转向他,这声音让她印象深刻,就像她闻过的花草味,绝不会忘记它们的味道。
  他是昨晚那个伪善的男人!
  他们心照不宣地彼此对视,仿佛在说:这世界真小。
  经过一番处理,他们各自拿回了自己的行李。
  美乐蒂上前主动拉那亚森的手臂,“我有急事对你说。”
  “放开!”
  “很快,就一分钟。”美乐蒂哀求道。
  而这时,葛花仙的脑中再次闪现一股不可思议的强烈灵感,在经过他们身边时,她忍不住地以中文对那亚森说:“你将有麻烦:一个意外报到的儿子,一个失去记忆的妻子,一个处心积虑想得到你的女人。”话落,便迅速拖着自己的行李进关。
  那亚森怔了下,看着她的背影。她会中文?等等!她说什么?一个意外报到的儿子,一个失去记忆的妻子,一个处心积虑想得到他的女人?
  她为什么会对他这个陌生人说这些?为了吸引他?以一种别的女人不会用的招数吸引他?太可笑了!
  他从不拈花惹草,怎么会有儿子?他更不会娶个不知道过去的女人为妻;至于处心积虑想得到他的女人——他一点儿也不在乎!
  就在这时,他对上美乐蒂的双眸——他看到了阴谋。
  “说!”他命令道。
  “我——”她故作吞吐状。
  “不说,就一年后再见。”他半点都不留情。
  “不!不!我说。”她很努力作出泫然欲泣的样子,可惜不够成功。
  他立刻拎着行李往里走,她的声音却在他的身后响起:“你有一个儿子!”
  顿时,他全身发僵。
  他——竟有一个儿子!?
  “他已经四岁了。”美乐蒂又说。
  他登时想起昨晚和美乐蒂通电话时,所听见的小男孩声音。
  “真的!”她再次保证。
  他转过身子,用犹如南极冰雪的脸对上她,“你最好没有说谎。”
  “我——没有。”她咬牙道。
  两人回到饭店房间,美乐蒂缓缓退下罩衫,“你难道忘了,四年多前,当晚月色很美,你被朋友灌得酪酊大醉,就在这张床,我们有了第一次接触,你说——”她将手心放至他的胸膛准备抚触,“你说我的身体是你见过最美的,你要我。”
  他却一把抓下她的手,“听好,不要用这个理由绊住我,说残忍一点,我完全不记得这件事!”
  “你——你好狠心哦!”她打算祭出泪水攻势,夺回主控权。
  “如果是真的,那这四年来,为什么都不曾见你要我负责?”他委实怀疑她的说词。
  “那是因为我不想造成你的困扰。”她强辩道。
  “现在就不怕造成我的困扰?”他反问。
  “哦,实在是孩子该接受教育了,我不希望孩子的父亲栏上留着空白,这对约伯是件残忍的事。”她唱作俱佳地演着。
  “约伯?”
  “是的,我们的孩子叫约伯。”
  “是不是还是未知数,你最好有心理准备,我是医生,今日的科学这么发达,要验个DNA不是难事,你认为自己可以瞒天过海?”他近乎冷血地说。
  “好,你要证据,这就是证据!”她立刻拿出一张由当地医生开出的  DNA检验证明单。
  他瞄了一眼单据,却没有收下,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又问:“如果约伯真是你和我的儿子,你有什么打算?”
  “我要结婚。”她毫不掩饰地说出她的想法。
  “办不到!”他当机立断地拒绝。
  “为什么?”她近乎哀号地泣问。
  “一、我不认为他是我的儿子,二、我根本上怀疑那个夜晚是不存在,甚至是被设计的,三、我不和工作伙伴结婚,更别说我对你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
  “你这是侮辱我!你这个残忍自私的男人!你——你——你!”她夸张地号叫。
  “闭嘴!这事我自有定夺。但不论如何,我都不会娶你,如果约伯真是我的儿子,我会让他认祖归宗,至于你,则会付给你高额的赡养费。但是你就不能再在这度假旅馆工作。”他的话句句带针。
  “你——”她没想到他这么的冷绝。
  “这就是我。最后我要郑重的警告你,如果你骗我,希腊就没有你的容身之处!”他转身就走,却忽然又打住脚步,“在我还未厘清事实之前,你仍可以在这里工作,但若有失职,依然照规章处置。”说完,他走出房门。
  他要去一个地方,看一个老人。
  他是他幼年的小提琴启蒙老师克里多夫,也是他们那氏在这小岛上的灯塔守望员。就某个层面而言,他老人家是他的守护神。
  这里大大小小的事,没有一件可以逃过他的耳目。
  面对爱琴海的山坡顶上,有一座坚若磐石的灯塔矗立在那里,那亚森轻松地爬了上去,还未敲门,木门便被打了开来,年近七旬的克里多夫对他点着头,微微地笑道:“我就知道是你。”
  他立刻上前抱住克里多夫,“我很想你,老师。”
  “我也是。”克里多夫拍着他的背脊,缓缓拉开彼此的距离,“里面坐,还是外边看海?”
  “看海。”
  “好,看海最能忘却烦恼。”他意有所指地说。
  两个人就这么往草坪坐了下去,望着波光粼粼的大海,久久不发一语。
  最后还是那亚森开口问道:“我有件事想请教老师。”
  “不要再叫我老师了,叫我克里多夫吧。”
  “不,‘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老师就是老师。”他坚持古老中国人的想法。
  克里多夫拍了拍他的手,“真难得,现在的年轻人已不在乎尊师重道了,但你却一点儿都没变。你父亲的血统让你有别于一般的华裔,我因有你这么个学生而感到无比荣幸。说吧,孩子,你遇到了什么困难?”
  “美乐蒂说她四岁的儿子是我的。”
  话一出,他意外听见克里多夫的笑声。
  “最微小的细菌、病毒,都逃不过你的眼底,那么一个一百公分的小男孩,你也弄不清他的DNA吗?”
  “老师的意思是?”他的眉心蹙在一起。
  “真相永远都是真相,上帝赐给人类四样不能改变的礼物,相信你可以从中发觉它的真实性。”
  “您是说:出生、死亡、DNA、指纹?”他立即回应。
  克里多夫点了点头。
  “可是她提出了DNA的证明。”
  “这可以作假。”
  “您的意思?”
  “如果我的情报没有错误,约伯该是本小岛花心酒吧的老板瓦提的儿子。”
  “瓦提?他不是血液分析检验师吗?”
  “四年多前就不是了。”
  “你是说,他极可能假造这份DNA资料,让我娶美乐蒂及认了那孩子!?”
  “你说呢?孩子。”
  “我要宰了他!”他火冒三丈的说。
  “你的脾气显然没有因为医学院的训练而变得冷静。”克里多夫随手抓起一片叶子,吹起单调的声音。
  “老师,你说得对!我决定开除美乐蒂,至于瓦提,就让他淹死在酒缸里吧!”他用力抓下周围的草。
  “孩子,圣经里说我们要宽恕得罪我们的人几次?”
  “太多次了,我做不到!”他当然知道是七十个七次。
  “也罢,那就随你去吧。不过,为了避免你日后后悔,我建议你先回法国散散心,再作打算。”
  “但我会先开除她,再警告瓦提!”他倏地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绿草与泥土。
  忽然,他想起上飞机前那个女孩说过的话。
  看来,已经有两个预言,被她意外猜中!
  但他可不想再娶一个失去记忆的妻子!
  克里多夫也在那亚森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他朝那亚森挥了挥手,“好好保重。”
  “谢谢。”他又上前抱住克里多夫,“你也要多保重,再不就和我到法国住。”
  “你知道,我生于斯,也期望死于斯。世界之大,有哪里比这里更美?”
  “你说得对,有一天我也会回到这里养老。”他说。
  “带着你的妻子一起来吧。”
  “那得看天父的意思。”他以希伯来文指着天空说道。
  “你还相信天父那就好,它会赐福于你的。”克里多大再次挥手道别。
  法国巴黎机场。
  葛花仙着了一身紫色的裤装下飞机,迎面就看见一身雪白牛仔装的合伙人贝克汉高举纸牌,上方写著“欢迎葛花仙入花境”的字眼,她的疲惫瞬间消失,嘴角不自觉往上扬。
  这个男人就是会说甜言蜜语!尤其他自认与足球金童贝克汉同名,更视自己为贝克汉的分身。
  还好,她对他只有合伙人之义,而无男女之情,否则不知道得为他收拾多少次风流债!
  贝克汉一见到葛花仙,就立刻给了她个法式拥抱,只差没来个法式接吻,因为她早一步截下他的大嘴巴。“够了,你的性感大嘴就留着报告咱们农场的事吧!”
  “哦,花仙,你真是法国最薄情的女人。”他故作哀伤状,仍不忘接过她的行李。
  “因为我有一半中国人的血统,它代表含蓄与自重。你要我十万火急的赶来这里,不是为了这些风花雪月的话题吧!?”
  “当然不是。”他马上假装正经。
  “那发生了什么事?”她继续追问,人也走到他的座车前方。
  他旋即为她拉开车门,“请先上车,我再向您报告。”砰地一声,他关上车门,接着便坐回驾驶座。
  她扣好安全带,好整以暇地等他说。
  “我们先去一趟医院,再去看农场。”他直盯着前方,车子如火箭般冲了出去。
  她吓得大叫,“你在干什么?开这么快!为什么要去医院?”
  “到了你就知道。”他不直接回答。
  “现在说!”她命令道。
  车子倏地一个大转弯,驶进了当地颇具规模的医院。
  “到了。”他说。今早他起床上厕所时,下半身感到一阵阵的灼热与疼痛,第一个想法就是:又中奖了!
  好死不死,葛花仙今天刚好要来普罗旺斯,身为她的合伙人,当然得去接机。于是他先和医生约诊,本想在接完她后,去向三朋老友调一下头寸再就医,谁知这痛痒来得闷急,偏偏他没有医疗保险,这会儿手上也没现金,于是便想到请她代垫一下好了。
  虽然很丢脸,不过总比日后不能人道来得好吧?
  “谁生病了?”葛花仙按捺住欲爆发的火气。
  “嘘,小声点。”贝克汉走进医院大门,并对护士说:“我和医师有约。”
  “这里请。”护士镇静地领他往里走。
  葛花仙立刻跟上去,“到底怎么回事?”她讨厌置身事外的感觉。
  “她是哪一位?”护士这时插了句话。
  他连忙靠近护士的耳畔低语:“我老婆。”
  “哦,那你可以一起进来。”护士的眼光有着讽笑。
  当准备走进那间诊疗室时,葛花仙看见了上方的法文——泌尿科,遂瞪着贝克汉说:“你怎么了?”
  “拜托,别问。”他低声下气的哀求道。
  “贝克汉!”诊疗室里走出一名护士,低声喊道。
  “我就是。”贝克汉站了起来,又对葛花仙说道:“你先在外边等我一下。”
  “不!我要一起去。”她很坚持,“因为你刚才对那名护士说我是你太太,所以我有权利进去看看我‘丈夫'发生了什么事,会不会影响到我们的’关系'?”她—语双关地说道。
  贝克汉只好耸耸肩,妥协了。
  就在他们入座之后,正在后方洗手的医生缓缓转过身子,手中拿着擦手纸朝他们走过来。
  当他的眼光对上葛花仙的双眸时,怔了一下,但却未发一语。
  葛花仙的心跳也彷佛在这一刻停住了。他——他是泌尿科的医生!?
  那亚森立刻恢复正常对贝克汉说:“请先到内室,我需要再作一次内诊,看看你这两星期复原的情况如何。”
  那亚森立刻往布帘处走去,他足足睇了葛花仙十秒钟后,才又将目光转向电脑上的资料——
  贝克汉,二十八岁,性别:男,妻:葛花仙……
  原来这女人叫葛花仙。
  他之所以认为她是贝克汉的妻,是因为医院规定,除了病人本身,只有妻子可以陪同病人一同进诊间。
  那亚森再次瞄了她一眼。
  “那医生,病人准备好了。”护士的声音从幕帘的另一端傅来,他这才收回目光,往后方走去。
  三分钟后,三人再次折回医师的电脑桌前。
  贝克汉忧心地问:“我是不是中奖了?情况还不严重吧?”
  “虽然不是很严重,不过,你必须作一连串的治疗,在未痊愈之前,最好避免行房。”他还特别瞄了葛花仙一眼。
  她很想抗议,却还是忍住。
  贝克汉很配合的说:;田然,当然!我怎么会让我的爱人受苦呢?一
  “谁知道她是不是已经染病了?”那亚森觑了葛花仙一眼。
  这回,葛花仙可火大了!“你都是这样看病的吗?”
  他以中文,学着她当初在机场对他说话的方式道:“你有麻烦了!有一个花心、带性病的丈夫,你也可能因为乒乓球效应带病生活,最好去妇产科彻底检查—下,免得终日惶惶不安。”话落,他便将贝克汉的病况一一记录下来,电脑单据也在这时输出。
  护士立刻拿到他们的面前,“请先付款,再领药,七日后再回诊。”
  “请将单据交给我太太。”贝克汉故作疼痛状,先溜了出去。
  她抓着帐单,怒火中烧的睇着那亚森,“我为什么要付帐?”
  “因为你是他的太太。”说着的同时,他的心头有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她用力掐着帐单,低声咒道:“真是见鬼了!”倏地转身就走。
  他喊住她:“别忘了下个星期带你先生回诊。”
  “他不是我先生!”她迅速丢下一句话,快步离开。
  他听她这么说,竟莫名地欢喜起来,旋即又被另一种负面的情绪取代。
  她可能还是贝克汉的妻子,只是因为对方做了她痛恨的事,所以她不愿意承认他们的夫妻关系。
  忽然,他恨起自己的情绪,为何因为这么个不相关的女人而受到影响。
  他不该一回到法国就上班,而是该回到普罗旺斯的农庄,享受紫色薰衣草的洗礼才对!
  他当机立断按下内线,“取消所有的约诊。我要休假。”
  接着,他又拨了一通电话给他在普罗旺斯的管家,“莫里斯,我今天就回农庄,让罗平来接我。”
  罗平是他的私人机师兼保镳。
  “是的,先生。”莫里斯恭谨的回答。
  付完帐单又重新坐回贝克汉车子的葛花仙,真的发飙了,“我要真相!你给我实话实说,一一说明白!”
  “花仙我很抱歉,我只是不想为你惹麻烦。”
  “你已经惹了!”她的口气夹火带炮。
  “我很抱歉。”他一脸歉疚。
  “够了!说清楚、讲明白。我们的‘爱的农庄'在哪里?还有你得病为什么我付药费?什么时候我变成你这该死的花心鬼的太太?”她一口气吼尽心中的不平与疑惑。
  “先别急着生气,这里离普罗旺斯还有一段距离,医药费就算在我送你去农庄的费用上,公平吧?”他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老天,你可真会算!”她惊嚷。
  “法国人一向自豪各付各的,你应该明白这点。”他一点羞愧心也没有。
  她气得转过头,看往窗外,心中不断暗忖,等她到了她的农庄,就会将这个小人给踢出去。
  经过一段路程,天色渐暗,他们这部小车终于到了普罗旺斯。
  可是眼前她看不到美丽的薰衣草花海,如麦穗初熟的迷迭香、百里香,或是薄荷草,而是一片未开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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