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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野人!来人呀!把这野人……
“你放开我,你……啊,别拖我、别拉我啦!你是猪头胎听不懂人话吗?你给我啊……”
见他一点停歇的样子都没,她顾不得下巴的水以及湿答答的T恤,拉开喉咙死命狂叫:“你要去哪啦!我说别拖我你是耳聋还是智障……啊!要撞上门了,啊!”
千钧一发间,他开了大门,然后将她扯出门外,眼前是整段的楼梯,若是照他这样的速度她一定是用摔的,所以她的大脑已经自动尖叫外加禁制令——
“苏任樊,你不准用丢的!下面都是楼梯!你会摔死我!摔死人是会……啊……”
叫声再度高高低低出现在他将她抱起那一瞬。
他是很想直接将她丢下楼梯,可是想想,抱着一只猪的滋味也还不坏,只是吵了些而已。
“苏任樊,你放开我!你别忽上忽下,苏……呜……噢!妈呀!”
“你可不可以闭嘴啊?我快耳聋了。”他话是这么说,手臂却故意再掂一次,似在测她的重量,吓得志妍又是一阵惊呼。
下完楼梯碰上刚要上楼梯回家的江婆婆,他都还没开口,江婆婆笑着对自己孙子轻语:“耳聋的是我。”然后摆摆手,“去吧、去吧,不用急着回来。”
志妍总算停止尖叫,尝试睁开眼,“婆婆?”她似乎听见婆婆的声音。
他步子没停,理都不理她的发问,三两下走近车子。
一看见下方的车子,女人又怪叫了,“苏任樊、苏任樊!我说真的,你要是敢用丢的,我一定在你的饭里下毒,你别丢!我说了你别……啊!”
他果然像丢沙包一样,将她丢进驾驶座旁,她的哀号换成在车里,他则是眼一抬朝楼梯上的外婆眨了眨。
江婆婆笑到眼睛眯成一条线,看来她已经猜出他刚刚抱的女人是谁了。
“坐过去!除非你想我坐在你大腿上!”
“苏任樊……”话都没说完,他这只庞然大物已经塞进车里,呜……真的输了……他还是野人,但是她已经进化了呀……呜……
第四章
车子在路边停靠,他便开起菜单,一来因为山脚下这个传统市场找不到车位,二来这自恋的鬼明星怕被狗仔发现,所以不能陪她下车,只是他的说法会气死人。
“若被拍到我和你一起买菜,大家会以为我对女伴的标准降低。”
她除了咬牙切齿之外,实在回不出啥具有杀伤力的话,“对啦、对啦,苏大明星,我当然不比你那些女友性感,可我敢保证,我的标准也没她们那么低。”
他低笑两声,“原来你也看报纸啊,原始人。”
这样看来,他也算博回了一些,证明这些年来不是只有他记得她。
“你才野人咧,你看你开的单子,鸭赏、羊排、猪腿骨、猪肚!你根本未开化!”她靠近他后,抽走他正写着的单子。
一阵淡淡的甜味飘入他的鼻子,是那一年他脑中的吗啡。
咬住笔,他一脸邪,“记得葱蒜沙茶酱辣椒统统都要买。”
“难怪你一身的坏脾气,可是我拒买!我告诉你,婆婆吃不惯这种辛酸辣的口味,我也不吃,连闻都会呛到,所以你自己想办法。”将单子丢给他。
他拿起单子,“去掉小辣椒,换上姜,嗯……买大一点的辣椒就不辣了,很香,去,快去。”
“你别推……喂……”
活生生斗不过他,被丢上车被推下车,都没由她做主。
“接住,钱包。”
“我有……”
话没说完,一只名牌皮夹已经在空中,她运动神经发达的接住。
“快去,我饿了。”苏任樊挥挥手,将车门一关,放那女人去采买。
这人怎么这样啊!她跟他这样熟了吗?真是谁跟他见鬼的熟了,还连皮夹都丢给她,厚,他是不怕她……边走,她报复心大起,掀开皮夹一层层检阅,竟是如此乏善可陈,连可以八卦的影子也没有。
他的女人都不做记号的吗?印象中,那几则对他的报导都不是这样说的啊,不过想想有哪则新闻可以相信了,回想几个月前的那则新闻,说是众家妹妹一看他出席影界名牌主持人的婚宴,顾不得形象如追星族一样的尖叫欢呼,他倒是保持微笑,并不特别融入。
说的是他的淡然神秘与自然的忧郁气质。
那时还没与他见面,以为几年来他转性了,没想到原来是新闻记者睁眼说瞎话,瞧这野人几时有忧郁气质了?
她回头瞪一眼他的好车,发现他已经戴上墨镜压低身子,看样子是睡了……
他从墨镜后看着她窈窕的身影,连她回头那怨怼的眼神也没放过,他嘴角微微扬起,看着她微乱的短发,及她身上的白色棉T及浅蓝牛仔裤。
这个背影,竟真实的在他眼前,他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直到今天他才能确定,这个女人……回到他生命中了。
手机在她转入其中一家摊贩后响起,他一看来电号码闷闷的接起。
“我说我在搬家,念在我今天心情好,你快快说完。”
“小任!你不觉得我当你的经纪人是件拿生命开玩笑的差事!那个广告主摆明了非你拍不可,而前几个月你在访问时又说你爱喝某饮料,现在那饮料商也非你不可,两个广告主都急着在这几天拍案交件送审上广告,可是你已经请假两天了!那两个广告主我都得罪不起,你到底是把家事处理好了没?”
“还没。”他懒懒的回答。
“我警告你……”姚文佳惊觉话说得太快,赶紧改口,“我慎重要求你不可以把信义路的那层楼卖掉,那是我们跑来跑去唯一可以让你休息的点,你前几天哗啦一声就说要搬去山上,我的天,你会累死一挂人你知道吗?少爷!”
他沉默不语,吓坏了经纪人姚文佳。
“你回答一下呀,小任!喂?喂?!”她简直要对着手机跳脚,急了一阵才又听见老佛爷悠悠的声音。
“文佳……你叫我小任几年了?”
啊?姚文佳不解,她的主子这几天到底是遇到什么改性的状况了?
“你……你还好吧?小任,你是不是累了?还是……小任,你别想太多,真的,我告诉你人红就是会这样,你一定要相信我……”
苏任樊不想再听下去,他在想什么?他想的是,外婆叫他樊或任樊,公司一票人叫他小任,那么……她要叫他什么?
“小任,我求求你别挂电话、别关机!”
电话那头见电话又陷入沉默,只能在那头叫到声嘶力竭,可他还是把电话挂了,只好心的补上最后一句,“房子我没卖,可是恐怕会有人和我一起住。”
他确信。
“婆婆,今天的角豆我煮得烂了一些,你吃得还习惯吗?”志妍望着江婆婆的碗,顺手再将鱼肉夹进她的碗里。
江婆婆点头笑眯了眼,“好吃,我人老了,喜欢软食物,就你煮的食物合我胃口,你别顾着我,你快吃。”
“嗯,那还要不要我端个热茶来?”
“不用、不用,我闻到鲜肉汤,等会儿喝个热汤就好,你也快吃。”
“好。”
一旁像是来人家家里搭伙的苏任樊看着眼前的一老一娇,一脸哀怨。
“你就不会问问我这葱辣鸭赏好不好吃吗?我们吃饭时间还长得很,你还有时间边吃边问,你问是不问?”
被钦点的人想了半天才反应出来刚刚桌边发言的人的内容。
“你刚刚是在对我说话是吗?”筷子拿在右手,志妍只好用左手食指指指自己,言下之意摆明了就当他是路人甲来搭伙的。
“不对你问还问谁,饭又不是我外婆煮的。”
“问什么?”对不起喔,她对这种路人甲的发言一向有故意跳过的安全栓功能。
“我说你为何不问我这些好不好吃!”他咬着筷子,下巴转一圈,三、四盘被推到桌面小角的几个火红色食物全被点名。
明摆的楚河汉界,只差不是素区与荤区的界线了。
志妍简直想将他的头压到那道红葱辣鸡里去洗洗脸,这人大中午就吃这种又辣又咸的食物,还要她问他好不好吃!厚!
她无辜的小嘴一扁,“我没承认那是我煮的,自然不求好吃与否,你爱吃就吃,不爱吃就倒掉。”
“你……”
呵呵,原来她宝刀未老耶,还以为自己已经不足以对付这头野人,没想到……呵呵,要气死他还是有方法的……
“可是它刚好该死的好吃!所以我要天天吃!”
说完,整个桌边沉静地冷了三秒,说的听的都不知该做何反应,还是江婆婆先笑出声来。
第一次看这个成天一张酷脸在外的孙子会有这样的小孩耍赖反应,她不觉回忆起过去的时光,这让她心情大好,为两个年轻人缓颊。
“任樊呀,把菜推过来一些吧,我好久没吃辣了,你也过来吃些熟软的蔬菜,你啊,打小就不爱吃菜,说菜苦,说菜吞不下去,过来,过来,吃几口芦笋肉丝。”
“外婆……”苏任樊很哀怨,不要连他小时候的事都提出来啊。
“婆婆……”志妍也哀怨得很。
可苏任樊见外婆处处为他,还是一脸骄傲的把碗筷食盘全挪了位置,快快乐乐加入一家人的行列。
江婆婆看出了孙子的心思,吃着久违的辣葱,她想着老伴也是嗜辣的习惯,再看看和老伴一个样的孙子,竟是没像爹没像娘地像了他的外公。
志妍当然感受得到江婆婆今天的快乐,上周江婆婆还吃不到半碗饭呢,今天竟是开胃地吃了一整碗,看来对面那个嗜辣成痴的野人是主要原因,她也不再多计较了,反正江婆婆能高兴就好,她是真的很喜欢这位老人家的……
“喂!外婆问你话,你是聋啦。”
“什……什么?”志妍赶紧收起心思望向江婆婆,“婆婆,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你今晚就住这儿,二楼后边的房间被任樊抢了住,你就委屈些住三楼日光室后头那间房,你说好不好?”
她赶紧摇头摇手,“婆婆,现在有你孙子陪你就好了,我也很放心,所以我回家就好了,你别担心我住哪啦。”
你孙子?这女人就这样带过他的名字了?!
“任樊有一天没一天的来来去去,等会儿不晓得会不会又出去约会,还是有你作伴我安心些。”
她瞥了一眼,看见他也在等她的答案,她只好推托的说:“反正还早啦,婆婆,等我下午清理好外面的草地后再决定好了。”
“那也不急着下午拔草,太阳还挺大的,你就先将屋里的事情整理整理,晚餐后太阳也还没下山时再去拔草吧。”
“是,婆婆。”
结果她在屋里听他弹了一下午的钢琴,从一楼到三楼,他的琴音缭绕,就是如影随形的跟着她,这下子过去同校那几年的回忆也随琴声全数回来了。
待忙完屋内琐事准备好晚餐,她还是楚河汉界的煮了两区菜色,然后到屋外拔草。
当初她会这么喜欢来江婆婆这边,这片绿油油的草地该是其中一项要点,尤其是她煮完晚餐后的凉风徐徐,有时江婆婆会不管她阻挡的一同来拔草,有时江婆婆会走出屋外到山下四处走走晃晃,留她一人享受绿草的馨香。
可拔过一次草后就该知道,美丽的事物背后都是需要汗水的,那些杂草的生命力要比美丽的草皮强悍,她经常是拔到气喘加手软。
还好屋子的阴影让热风转换成舒爽的和风,她慢慢的将杂草拔起。
“你那次是怎么知道的?!”
“喝!”志妍抬头瞪他一眼,“你是不会稍微出点声响吗?”
他不理她的责备,在她身边一屁股坐下。
“为何那一次你知道是我把萝卜吃掉的?”盯着她的侧脸,他猜这家伙一定连防晒乳液也没抹。
志妍一听就知道他说的是国中那一次的花圃事件,眼里的笑意已经漫上来。
说来真的是该气死也该笑死。
那时候每一班都有认养花圃,她们一年九班也选了一片菜园,经过全班投票,决定种红萝卜,也选了三个农务委员负责照顾,志妍就是其中一员,志妍本来就喜欢花花草草,更何况还是可以当食材的红萝卜,于是她是看书上网问老师统统不放过,一心一意就是要种出红萝卜。
几个月后,红萝卜也如众人所期望地慢慢长大,虽没有小学课本的拔萝卜那般壮硕漂亮,可是至少也是小小巧巧地生根发芽。
一日,她依照惯例地到菜园施肥浇水,不小心踢到一株小萝卜,竟发现萝卜叶硬生生的倒到土上,根本不用拔它就……倒了?
倒在地上的萝卜叶下只有短短的两公分淡红食用根。
食用根呢?应该是红红嫩嫩的食用根呢?
她一急,马上将隔壁几株萝卜叶拔起,结果是……
每一株下面都是空空如也。
几个同样来菜园里辛苦种花却早就看她不顺眼的同学已经先发难。
“范志妍!你是不是扫把星啊?你做什么倒楣也就算了,为何连带我们班要跟着倒楣啊?”
不提还好,这一提所有人都知道歹徒是哪路人物了。
“你真的要吃就去吃别班的!我们班出问题,你想大家会想到谁?笨蛋。”她瞄他一眼,眼里似是在责怪他“现在也没多长进”。
他撇撇嘴,对她的嫌恶视而不见,吊儿郎当的说:“我后来是去找别班的萝卜了啊。”
“那是训导主任要你负责将红萝卜种回来,你才去把别班的萝卜拔到我们班的种……你真的是够笨了!”
想起那时真的是会被他气死,他竟直接去找别班的萝卜来赎罪,一星期之内,她们班的萝卜如数长回来,可他的麻烦也大了。
“那是训导主任爱找我麻烦,就和那个耍花枪的戏班子一样!”
“你真的……”她嘴里骂着,可是已经一脸忍不住的笑意,现在想想,他怎么会这样天才啊!真的是不知该怎么说。
“你在笑?”他警告的意味开始浓了。
她抖着身体,“没有。”
“你知道后来那个训导主任怎么整我吗?”
当然知道!她就是打扫训导处的,他擦了一学期训导处所有盆栽的叶子。
她只能点头,要不然一开口就要笑出来了。
“一学期耶!妈的!”他将身子整个打平躺了个大字型。
她忍不住了,说实在的,那时候看他不情不愿擦叶子的样子还是她的一大乐趣呢,呵呵呵……
“女人,我看见你在笑了。”他往她抖动的肩膀一脚踹去,轻轻的,惹来她干脆笑出声来。
“呵呵呵……白痴真的……”
他看看天空的浅蓝,耳里飘来她的笑声,说真的,任何女人都无法和他一起分享那一段过去,而那段过去,都因为有她。
风轻轻拂过她,将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送到他鼻端,他闭上眼,觉得这个世界若是这样停止转动他都不会有任何怨言。
回身看着他闭起眼享受蓝天凉风,那大字型的舒畅诱惑着她,太阳渐渐躲进屋子的那一侧了,草地这边浸润在黄昏要入夜的灰凉之中,这是她最喜欢的天色。
她将手上的杂草洒向天空,然后也跟着往草地上一躺,青青芳草香伴着远处几声间歇的鸟鸣,她看着一整片她的天空,很难想像她可以和她的宿敌一同躺在同一个天空下,还谈论着那个幼稚又不堪回首的年代。
只是,忽地,她的天空被一双深褐色的眼眸给代替。
他俯首与她对望,那是她可以一掌劈开他,或是他可以吻她的距离。
他的中长发在她的颊边飞动着,搔着她细嫩的皮肤,然后,她没有推开他,所以,他让这之间的距离化为零。
他覆上她被太阳余晖晒得红透的双唇。
风依然夹带着青草香,他的中长发绕进她的颈项或者胸前,她都没了思维,只有他浓郁的男人淡香取代了刚刚的青草味。
几秒后他慢慢离开她的唇,拉开距离看进她迷蒙的眼,而她则是还没自他整个覆上的阴影里恢复光亮。
“你……”她的手不自觉抬起,想确定刚刚那个究竟是……
他却又覆了上来,而这次则不再只是试探性的亲吻,他狂野且独霸性的侵入她的唇舌,非要在她的意乱情迷里更渗进他独有的味道。
一寸不留的将她的甜蜜全纳入他的狂袭之中。
直到夜已经完全覆上日光室,星光寂静的黑夜透过玻璃照进日光室内形成静而不暗的绝佳赏夜景色,躺在躺椅上的志妍还是无法确定傍晚的那个吻是个吻。
脑子就像转不过的卡带一样不断重复播送那几秒内发生的事,而且根本就是回味感觉似的意犹未尽地想再回想得更深切些、更确定些。
那迷蒙的、昏暗的是他的味道、是他的淡香!
我的妈啊!这个男人为何为这样香?还不是任何一种古龙水的香味!却要命的将她爱闻的青草香都覆盖了,天哪!
她躺着看天空的头不觉地胀痛起来,纤纤小手简直要插入发际里拔出几根头发来让自己可以想出些道理。
可是没道理,一点道理都没有,这个她的宿敌、众人崇拜的万人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