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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爵的猎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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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仅是蹙了下眉,正准备一  口饮尽时,酒保好心地提醒她:
  “小姐,也许我不该多事,但这酒的后劲很强,还是——”
  她放下酒杯,冷冷地瞄了眼这张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脸孔,没有说话,最后才将酒杯放了下来。“多少钱?”
  “这杯算我的。”酒保大方地说。
  “谢谢,但我坚持付帐。”她抽出五十元美钞往桌上一放,旋即跨下高脚椅,转身就走。
  这一切都看在坐一旁的黑发男子的眼中,他缓缓啜了口黑色俄罗斯,看著房艳高傲地往回走,嘴角露出意味深长的浅笑。
  就在这时,安东尼走了进来。
  看见他,房艳的身子顿时僵住,想问也来不及了,索性再折回吧台,朝酒保道:“再来一杯马丁尼。”
  “给她一杯柠檬汁。”安东尼来到她身边命令道。
  “马丁尼!”她低嚷道。
  “柠檬汁。”他口气强硬,嘴角却泛著吊诡的浅笑。
  酒保显得有些为难。
  “我不喝了!”她又跨下高脚椅,打算走人。
  安东尼却一把抓住她。
  “放开我!”她愠怒低嚷道。
  “不放。”他皮皮地笑道。
  “你不觉得自己越矩了!?”她冷怒地瞪著他。
  他笑著摇头,“不觉得。”
  “你再不放手,小心我会大叫非礼!”她的胸口因愤怒而上下起伏。
  “你不会。”他吃定她了。
  她哪是乖巧的兔子?立刻扯开嗓门大叫:
  “非——”
  才刚喊出一个字,就被他以手掌捂住朱唇,“你真叫?”
  那喷火的双瞳彷佛在控诉:她没有什么不敢的!
  忽然,一声慵懒却逸著不可漠视的冷冽之声,在他们后方响起:
  “这么对待淑女,好像过分了些。”有著一头长如女人一般的黑发的男子站了起来,俊挺修长的身影彷如黑夜的撒旦,带著极地的冷锋走近他们之间。
  那张脸庞亦正亦邪、且狂且寒;结满冰霜的嘴角似在狂笑,却又含著不容漠视的威严;浓眉鹰眼更充分流露出掠夺者的气息,教人很难忽略他的存在。
  安东尼立刻嗅出“敌人近了”的味道。
  如此冷情的人为何会为房艳出头?
  他放开捂在房艳朱唇上的手,但仍抓住她的粉臂,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毫不畏惧地直视对方。
  “我该感谢你的绅士风度,还是叱喝你的多管闲事?”
  沙冽浪眯起眼,直视安东尼,“若我说她是我妹妹,你说,我这么做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房艳也愣了一下。这个好看过了头的男子为什么这么说?
  安东尼没有被他唬住,坚定地反击道:“她没有兄弟姐妹,要骗人也得选好对象!”
  “哈——”沙冽浪纵声大笑,那笑彷佛来自地狱,寒冽至极。
  “我们走!”安东尼打算强压房艳走,她却不依。
  沙冽浪又道:“放开她吧!是你的逃不了,不是你的强求不来。”
  “要你多管闲事!”安东尼恼怒了。
  “我根本不管闲事,只怪你做了蠢事。”
  安东尼松开手,双拳握紧,“你会后悔自己说过这话!”话落,他的周围立刻围上几名强壮的保镳。
  沙冽浪半点恼色也没有,“我从不赘言,总是字字见血。”登时,他的身边也围上几名和他相同气质的冷血保镳,瞪视著对方。
  房艳一见这阵仗上颗心忽然像是明白什么似地,轻颤了下。
  她惹上不该惹的人了!两个都是。她想也不想地迅速离去……
  沙冽浪瞄见房艳退开之后,冷冽的唇角这才往上弯,“我也该走了。”
  “你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在我的地盘上放肆?”安东尼吸了口气,望著房艳的背影问道。
  “敝姓沙,无名小卒一个。”他使了个眼色,身边的贴身保镳人几刻掏出千元美钞往桌上一放,跟著他往外走。
  安东尼也不让他专美于前,下巴一扬,他的保镳倏地将桌上的钞票抓起,并拦住沙冽浪的去路。
  而对方的保镳也瞬间迎了上来,准备干架。
  “酒费太多了,收下吧。”安东尼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有人会赚钱太多?”沙冽浪冷声道。
  “我就会。”安东尼又道。
  “就当是小费吧!”沙冽浪毫无惧色地穿过围上他的保镳,一路直行。
  安东尼旋即命令道:“立刻查明此人的背景!”
  “是的!”他的保镳应声道。
  而他则匆匆走出香榭大厅,直赴总统套房。
  这个姓沙的让他意识到房艳的重要性。
  他要将她绑回他的身边!
  安东尼准备去总统套房时,却被一通电话给打断!
  “安东尼,你为什么让丽卡受气?”他的母亲依菲儿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妈咪,您一向不管我和什么女人在一起,这次为什么要为一个称不上有关系的女人质问我?”他不悦地蹙眉。
  “因为她背后的权力与财富,可以令我们的集团更加强大。”母亲淡漠地说。
  安东尼吸了口气,很想反驳母亲,但还是止住口。
  母亲当初就是为了父亲的爵位与财富,才下嫁给父亲的!
  是她教会他向“钱”看;也是她教会他有财才有权;有权有财才能呼风唤雨。如今他能号令全球为他工作的人,正是这一套“钱滚权”的道理。
  一直以来,女人在他的生命里只是个点缀物,如果对方是个镶金的女人,他也不介意和她玩上一场你情我愿的情爱游戏,然后达成事业上的结盟。但是,结婚免谈,
  不过,丽卡似乎比一般女人更贪心,她想得到是他的姓氏所带来的光环,所以才会缠上母亲。
  不过,他可不受女人摆布  ,包括他的母亲!
  “亲爱的妈咪,我想今天的莫氏集团不需要藉助外力,尤其是女人来壮大吧?!更何况是像丽卡这样的女人。”
  “安东尼,你以前不是这么对女人的!”依菲儿有些惊讶儿子的反弹,
  “你不是认为女人都是可爱的宠物吗?”
  “不!是猎物。但得看我这个猎人对那只猎物有没有兴趣。”
  “好!你长大了!长大了!”她冷笑道。
  “而且够强壮了。妈咪,好好享受您的新年假期吧,别为了一些小人物费脑筋。”话落,他冷情地收线,立即赶往总统套房,心里却还是想著母亲的话。
  他对女人的态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是从认识房艳的那一刻开始的吗!?
  来到总统套房前,他举起手准备敲门,却犹豫了半晌。
  他来找她做什么?
  因为不想失去她!?还是想和她建立一种别于以往的关系?
  他已不安于现在这种猫逗老鼠的游戏现状。
  他想要她!
  至于怎么个要法,还是得她配合才成。
  让她成为他的情妇,或是床伴!?
  他可没打算让任何女人冠上他的姓氏,就算是目前非常吸引他的房艳也不成。
  那他们之间该怎么走?
  不管了!先抓牢她再说吧!
  “叩!叩!”他礼貌地敲响房门。
  十五秒钟过去,没有人回应。
  他的心中突地升起一股不安,再次用力敲著门扉。
  里面还是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来人,将门给我立刻打开!”他冷怒地喝道。
  一直守在一旁的保镳,立刻命令柜台取来备份钥匙,将门打开——
  里面却静得如一座死城!
  安东尼知道,她又溜了。
  他缓缓走进去,立刻看见桌几上一封写著他名字的信件,先是摇头,继而命令所有人退出去,他缓缓打开信——
  请代我向艾古柏爵士致歉,我自视无才承接他的案子,请他另觅适当人选为其别墅重新装修。
  房艳
  安东尼阅毕,愤怒地将信捏成一团。
  她又逃了!
  就连信也没有称谓,难道他对她一点儿意义也没有!?
  他不服,真的不服!
  只有他不要的女人,没有女人可以甩开他!
  打开手机拨了通电话,他命令道:“杰瑞,我要找一个女人,不计任何代价!”
  房艳的离去,更加深安东尼对她的渴望。
  匆匆搭机离开波士顿的房艳,坐在头等舱中,一直望著二万英尺外的天空,不发一语,想著她和安东尼之间的点点滴滴。
  而坐在她后方的沙冽浪,则默默地望著她,思绪飞到遥远的过去。
  他之所以会对房艳伸出援手,是因为她那张酷似他已逝小妹的脸蛋及倔强的脾气。
  本以为他的灵魂已随著小妹的去世而死去,却在见到房艳的第一眼时,死寂的灵魂突然活了过来,所以他才会多管闲事,否则“撒旦”是不会动情的。
  看来这个酷似小妹的女孩正为情所困,而且那个幸运的男子,正是不久前才与自己过招的安东尼。
  也许他该再管一次闲事。
  随即,他写了一张纸条,令空中小姐交给房艳。
  飞机也在这时开始往下降,房艳接过空中小姐的纸条后,匆匆往后瞥了一眼,先是怔了一下,旋即打开纸条—
  秋来不在夏尽处。
  大自然和人、事看起来都像某一天突然有所变动,其实早在之前就已有所变动,只是没人注意罢了。
  从这里跨过去,也许是枪林弹雨的最前线,也许你或他就这么中弹倒地不起,但停在原地,永远都走不出迷雾。
  撒旦
  房艳的心头紧紧揪起,无法平复。
  这个叫撒旦的男人,似乎看穿她和安东尼之间的矛盾,可是,为什么他要一再的帮她?为什么?
  飞机这时平安抵达纽约机场,空中小姐也在机舱门前开始送客。
  沙冽浪从容地起身,朝她点了下头后,在保镳的簇拥下离去。
  房艳朝他投以感激的笑容,望著那修长的背影暗忖,像他这么个出色的男子,为什么会对她另眼相看?
  他不像一般男人迷恋她,也不似安东尼似有若无地逗弄著她,他就像一个亲人,甚至是一个兄长般地关心她,提点她该做什么事。
  可是……他们并不认识啊!
  再说,以他的穿著、气度,甚至身边保镳,都可以看出他绝非泛泛之辈,简单的说,他根本不用对她示好,那他又为何要这么做?
  他算是她第二个弄不懂的男人!
  提著行李,她走出纽约机场,拦了一辆计程车。
  “第十道。”她完全没发现身后不远处,有辆车正悄悄地跟著自已,车内的人同时还拨手机给安东尼。
  房艳一回到家,就听见电话铃声响起。
  “喂?”她疲累地道。
  “艳儿,我可不可以在临走前,再和你聚聚?”父亲的声音从话筒的那端传来。
  房艳握著电话,说不出话来。
  “求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房志刚哀声道。
  窗外又开始下起雪……
  “艳儿——”
  第七章
  临近中国城的旧社区。
  房艳心软地来到父亲下榻的旅馆,望著这楝建筑物,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选择住在这简陋的旅馆里。
  他在台湾的政商关系一向很好,不是吗?怎么会挑上这一般上流社会人士避之避恐不及的穷社区呢?
  这是怎么回事?
  望著这楝斑驳破旧的旅馆,她忽然犹豫了。
  单身多年,她早已学会自我保护,不乾净的地方尽量不去;不熟的穷社区尽量不靠近,只为了自保。
  如今,在父亲一声声的哀求下,她来到了一向不会涉入的旧社区。
  但,站在旅馆门口,她却犹豫了。
  不!她不该心软的!他早在她四岁时就放弃她了,凭什么他的两句哀求,就让她置身于危险中!?
  心一横,她转身折回路边的轿车旁准备离开,但车子启动时,她又犹豫了。
  也许她该向他说一声,请他出来一趟,或是告诉他:她不进去了。
  对,就这么办!
  她拨下手机的通话键。
  大哥大的话筒一直传来钤钤声,却没有人接,直到听见——
  “该用户现在无法接听,请在哔一声后留言”
  他不在!?她蹙了下眉头,不死心地又拨了一次,结果还是一样。
  合上手机,她的心没来由地烦躁起来。
  他为什么不接听电话?
  他看到她的来电应该是非常期待的,而且他们还事先约好见面,他没有理由不接她的电话!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钤……她的手机突然响起。
  一看上方的号码,她马上按下通话键,却叫不出爸爸两个字,强压著期待,冷冷地应了一声:“喂?”
  “艳——”“儿”字还没有喊完,电话就被切断!
  “喂?喂?”她慌了。他怎么了?
  她再也不犹豫地冲进这家破旧的思乡旅馆,“请问101号房怎么走?”
  柜台人员懒懒地将目光从电视萤幕移开,比著右边的方向。
  她立刻往右走。第一次,她感到为一个人担心的滋味!
  他病了吗?还是跌倒了?或是有什么疾病突然发作了?
  她越走越快,心跳也随著加速,同时讶然体悟到:她为他这个在她生命中一直缺席的父亲担、心著,
  一见到101号房,她没敲门地就转开门锁——
  顿时,她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怔在原地!
  她的父亲竟然被人绑在一张破旧的单人沙发椅上!嘴里还被塞入一块看上去十分肮脏的布团,苍老的脸孔写满了惊悸,还有她所不明白的担忧。
  他也在担心她吗!?突然间,她有点想哭。
  父女分别这么多年,首次见面不欢而散,再次见面却是这番惨状。
  她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扫视了屋内的两名东方大汉,他们手上虽没有武器,但是那张狂的气势也够吓人的。
  可是,她不能害怕。她必须救她父亲,也须自保。
  她力图冷静地面对那两个歹徒,“你们为什么绑架他?”她还是没有称呼他“父亲”。
  “听说你是房志刚的女儿?”其中一名大汉邪气地问道。
  她停顿了一会儿,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坚定地瞪著他,“为什么绑架他?”
  “哈——想不到你和你老子一样倔!要他别挡我家老大的财路,他偏不听,”男子道出他们绑架房志刚的原因。
  “你们要怎么样才能放过他?”她挺直背脊问道。
  “来不及了。”男子冷邪地双臂环胸。
  “嘿嘿!你既然看到了,我们就一起送你上路!”另一名大汉接道,抽出隐藏在外套里的手枪。
  “你们眼中难道没有王法?!”她试图转移对方的注意力。虽然知道这么做可能于事无补,但她必须放手一试。
  “大小姐,你看起来不像愚蠢的女人,不该不懂我的话!”
  “那好!你们要怎么做才肯放过他?钱?还是……”她吸了口气问道。
  “嘿——我很想要你的钱,可是我们的老大可不在乎你那一点钱,我也不想自寻死路!”男子不为所动。
  房志刚终于吐出塞住他嘴的布团,缓缓说出他的无奈:“艳儿,不用费心了。他们口中的老大是台湾有名的漂白政客。他想买下我们家祖宅的那块地,好开辟大型的游乐场,我不同意,所以他们索性让我死。如果我死在海外,就没有人可以挡他的财路——”
  “臭老头,现在才明白太晚了。你们父女互相道别吧!”两名男子同时将灭音枪瞄准他们俩。
  房艳立刻冲上前,“不准你们伤害我父亲!”
  砰!
  一声极小的枪声响起,接著就听见房志刚低声的哀呜。
  “爸爸!”房艳惊悸地望著肩头渗出血的父亲,方才她这一推,将原本瞄准父亲心脏的子弹给震偏了。
  “艳儿,你终于肯叫我一声爸爸,我死也瞑目了!”房志刚痛苦笑说。
  “爸——”泪已在她的双瞳中打转,她又恨又悔自己当初的坚持,到了这一刻才认清血浓于水的事实。
  她狠狠地转过身子,怒瞪著这两名杀手,“你们以为杀了我们就可以逍遥法外?”
  她的心头倏地浮出一张熟悉又心疼的人影——
  安东尼他现在在哪里?
  他会像以往一样出现救她吗?
  此刻,她竟然好希望她能看见他!不单是希望他能救下她的父亲,而是她在临死前,才发现他的影像早在她的心底深刻成印。
  她想见他!
  就算是见他最后一面……
  她有话想对他说,尽管他可能只是视她和以往的女伴一样,但在这一刻,她一点也不在乎。
  就算结局和母亲一样——吃亏上当,但是她至少“吃”过,而非全然不知情滋味。
  安东尼——你在哪里?
  两名杀手并未因房艳的质问而停手,反倒嘲笑她的困兽之斗,“这里是纽约的黑街,死一、两条人命算什么?”对方冷残无情地说道。
  房艳立刻护住父亲,“在我出来之前,已打电话给我的未婚夫安东尼,就算他不能赶来,他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说,也许潜音识里她就是认定他是她的屠龙英雄。
  他俩怔了下,旋即笑道:“你很聪明,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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