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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怕他饿肚子,最后她还是壮了胆,决定送消夜去给他吃。
到了他的办公大楼附近,她先买了一些消夜,然后才打电话给他,“邑,我买了消夜过来,你下来拿好不好?我就快到了。”
“你上来呀!在下面等多冷呀!”知道她不辞辛苦为自己送消夜过来,段邑感到窝心极了,又怎么舍得让她在下面吹风?
“我不上去了,你该知道我和姐姐这么像,上去一定会引来……”她缄默了。
“这……”段邑当然明白她的难处,虽然他没将古含柔出卖他的事情说出去,但至少张秘书知道这一切,且对她始终无法谅解。
“好吧!我下去。”他挂断电话后,便拎起外套准备下楼。
“段先生,你要回去了吗?”张秘书叫住他,“等一下送件单位就要你决定的资料了。”
“不,我只是去楼下,马上上来。”对她点点头,他立即走向电梯。
一走出大楼,他就看见尹小遥坐在外头的阶梯上等着自己。
“小遥!”他快步走了过去,将外套披在她身上,“我猜的没错,你果然没穿外套,真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不冷。”他这体贴的动作让她的心口热了起来。
“才怪,手这么冰。”段邑握住她的手揉搓着,为她取暖。
“热腾腾的消夜在这儿,快吃吧!”她拎起消夜笑道。
“好,我们进去吃吧!”将她带进大楼内,管理员正好到地下停车场巡逻,两人便在角落坐了下来。
尹小遥为他打开消夜,送到他手上。
“哇……好香的乌龙面,闻得我都饿了。”段邑不由深吸口气。
“快吃吧!”她一手托颊望着他,发现他就连吃东西的模样都很帅气。
如果他不要赶着结束手中的工作好向刘达钰辞职的话,他们可以到更有情调的地方散步、聊天……对于他为她所做的一切,她直觉好感动,内心的浓热持续扩散着。
不多久,有电梯下来,一道人影奔出电梯,像在找什么似的,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段先生,对方正在催着你呢!你手机没带,我只好……”
是张秘书!
张秘书一看见尹小遥,立刻张大嘴,颤抖着手指着她,“是你?!古含柔……你居然还敢来!你——当初亏我这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张姨,你认错人了,她是古含柔的妹妹,叫尹小遥。”段邑赶紧制止张秘书。
尹小遥被张秘书咄咄逼人的语气给吓到,小脸都泛白了。
“妹妹?”张秘书眯起眸。“古含柔不曾提过她有妹妹呀!”
“没错,好了,别多说了,我马上上去处理。”他转身对尹小遥说:“你先回去吧!路上小心。”
“好。”她不敢看向张秘书,点点头后便立刻奔出大楼外。
段邑收拾好垃圾后,转过身,看见张秘书仍直望着尹小遥的背影,“别看了,她真的不是古含柔。”
“怎么可能?”张秘书很怀疑。
“张姨……”他认为那是她心中的恨在作祟。
“就算双胞胎我都认得出来,可她们简直一模一样,连走路的姿势都像,她们绝对是同一个人。”张秘书坚持道。这女人再次接近段邑一定有什么目的!
段邑只感到好笑,推着张秘书走向电梯,“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还是赶紧上去吧!”
“段先生,你要相信我呀!”张秘书转向他,急切地道,就怕他又被古含柔所害。
“我不是不信你,其实我也曾怀疑过,但只要相处过后,你会发现她们姐妹俩是截然不同的。”古含柔内向文静,而小遥则热情活泼。
“若真是这样,我只能说她的演技太好了。”张秘书眯起眼说道,可这话听在段邑耳中却只当作是“笑话”。
“什么?!你要辞职?”刘达钰一听见这消息,可是万分震惊,突然,他旋念一想,“是因为朱德发的事吗?”就在朱德发被抓之前,曾与他通过电话,告诉他段邑帮助那女人的事。
“没错。”
“就为了一个女人?”刘达钰笑着摇摇头,“不对劲呀!以前你从来不会被女人所影响,这回怎么……难不成『英雄难过美人关』这句话也同样在你身上应验?”
段邑撇撇嘴,不置可否,“您怎么会这么想?”
“同为男人,我知道当男人迷恋一个女人时,会做出很多不合常理的事来,这点我可以谅解。”刘达钰笑说。
“或许吧!不过我还不至于黑白不分。”段邑淡淡一笑,话中有话。“上回出的差错,我也弥补得差不多了,再过一阵子我就会离开。”
“你当真不再考虑?”刘达钰试图挽留。
“老总裁,你真不知道尹小遥跟你有什么关系吗?那她的父亲尹伯义,你应该没有忘记吧?”他半眯起眸,看着刘达钰陡变的脸孔。
“你——你是说……那女人是尹伯义的女儿?!”刘达钰真的震住了。
“没错。”他深吸口气又说:“当初我之所以会出那么大的纰漏,其实也是她姐姐从中动了手脚,所以你该明白,若一个人的报复心重,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她姐姐!”刘达钰赫然眯起眸。
“是啊!您该心里有数吧!”段邑朝他行个礼,“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先离开了。”
就在段邑转身的刹那,刘达钰突然说道:“不对,尹伯义就只有一个女儿,那女人哪来的姐姐?”虽然事隔十几年了,但他对尹伯义一家人还有印象呀!
“什么?”段邑赫然回头,“你确定?尹伯义没有将他的大女儿送人吗?”
“我当然确定,我老早以前就认识尹伯义了。”刘达钰跟着冷笑,“该不会是你上当了吧?”
一听他这么说,段邑的脸色瞬变,再也待不住地往外急奔而出,打算直接到尹家求证。
当尹小遥打开门,看见段邑僵冷的表情时,顿时怔住了,“邑,你怎么了?”
“跟我出来,我有话问你。”他凝着脸色,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让尹小遥也跟着紧张起来。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好,你等一下。”她进屋拿了钥匙,这才跟着他坐进车。
两人漫无目的地开车在路上闲逛,尹小遥一直等着他开口,可他却什么话也不说,倒是急死她了。
“想不想吃牛排,我们去吃牛排吧!”他突然问道。
“呃……我不喜欢吃牛肉,吃别的可以吗?”她小心地望着他。
他抿唇苦笑了下,“看来你跟你姐姐的喜好倒是很像,她也不爱吃牛肉……或者该说——你根本就是双面人!”
开车在一个区域里绕了好几圈,最后,他还是回到上次两人曾经待过的公园。
尹小遥张大眼,顿时忘了该怎么呼吸了!
“不说话?别以为这样就可以躲开我的追问。”他忍无可忍地问:“说!古含柔是不是就是你?而尹小遥是不是也叫古含柔?”
她闭上眼,控制住想尖叫的冲动,最后还是忍不住大声说:“对,我是她、她也是我……那又怎么样?”说完,她便推开车门,往公园内急奔而去。
老天,她根本没有心理准备会这么快就面临这件事,她该如何向他解释才好?她的心彻底的乱了!
段邑见状,跟着快步追上,紧拉住她的胳臂,“那又怎么样?被耍过一次还不够,我居然又傻得被同一个人耍弄第二次,你说那、又,怎、么、样?”他气得一字一顿的说,只差没将她的胳臂给捏碎。
“你知道吗?连张秘书都斩钉截铁的告诉我,古含柔和尹小遥是同一人,可我却还是傻得选择相信你!”老天,他还真是瞎了眼。
段邑懊恼极了!
“我……我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不敢说。”她捂着脸,已是泣不成声。
“不敢说?!呵!你的演技倒是挺精湛的,两种个性可以演得这么逼真,请问,哪个才是真正的你?”他怒红了眼,语气阴恻恻的,活像想吞了她似的。
尹小遥的身子不停发抖,望着他眼中毫不隐藏的凶光,颤着嗓说:“小遥……我叫尹小遥,这才是真正的我。”
“那么古含柔呢?”
泪水滑落脸庞,她既难过又难堪的说:“为了接近刘翌方,继而让他爱上我,我特地花钱去学上流社会的礼仪,学美姿美仪……”她的嗓音都哽咽了,“甚至为了打造富家女的形象,我不惜到秀场去表演,赚钱买名牌包装自己……”
她抹去泪水,哀伤的看着段邑。
“整个实情就是如此,这样你满意吗?”
“你……”他已心痛到说不出话来。
“我想复仇的意念是不是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她苦笑。
“那晚你又为何要以『古含柔』的装扮去秀场,又为什么要让我看见?”他好恨,恨自己遇见她。
“那时候我刚从补习班出来,决定用所学来试试,看看能引来多少男人的注意……”她一双翦水秋瞳望着他,“但我没想到会让你看见,会发生这一切。”
“我还真是悔不当初呀!”他嘴角漾起一丝自嘲的笑,“是老天要惩罚我吗?”
看他这样,尹小遥的心都痛了,忍不住表明心迹,“邑,我是爱你的,不管是古含柔或是尹小遥,都是爱你的……”
“住口!”他不想再听她自圆其说的话,“应该说无论是哪一个,都是在利用我。古含柔利用我打击『达庆』,尹小遥利用我打击朱德发,好让我退出达庆,不再为他们做事!”
“不是,绝对不是,我从头到尾都无意利用你,只是当时我又无法错失那次机会,这才……这才压抑着痛苦做了那件事啊!可我真的没有要利用你打击朱德发呀!”她极力为自己澄清,上回她因为有仇要报,只好让他恨她,可这次她不想再失去他……她对他是真心真意的啊!
“你不是千方百计要我离开达庆吗?这不就是你的计画之一?”他逸出一丝冷笑,眼光深沉得令人难以洞悉。
“你……你真的认为我要你离开达庆只是在利用你?”他那双负伤的眼神让她看得心好痛,眼泪汩汩逸出,不停滑落。
“不要再为自己辩解了,尹小遥。”他嘲讽地一笑。
“那你想怎么做?”她紧绷着身子问。
“我能怎么做?”他空茫的声音里载满了绝望,内心更是难以承受的椎心刺痛,“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希望你不会再变成另外一个女人出现在我面前,就算会,我也不会再上当了。”他愤恨的握紧双拳,不敢相信自己全心全意的付出,换来的竟是如此可笑的下场!
闻言,尹小遥最后的一丝坚强已然溃堤,泪水凌乱奔落,“不……我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
她紧抓着他的手臂哀求,惹得他心底一阵酸楚,但他还是坚持地挥开她的手,“别让我恨你。”
“就算让你恨我,我也不放……说什么都不放!段邑,或许我骗了你很多很多,但我对你的感情却是真的。”她依然紧抓住他。
他只摇摇头,不愿再相信她的谎言,“知道吗?我已经辞职了,不再是个大顾问,你已没必要再缠着我。”
“我爱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职业,更不是你的钱!”她发自内心的吼道。
“你放手。”半阖着眼,段邑沉下声音。
“偏不!”她绝不放手,怎样都要将他紧紧拽在手里,就怕这一放手,他将永永远远的离开了。
“放手!”他火炬般的目光射向她,森冷的语气在她耳畔回荡。
“不——”她还是不肯放开他。
“你还真是死缠烂打呀!我最不屑这一套了。”他用力地将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不惜弄疼了她,而后将她重重—甩,甩得她倒退好几步,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段邑,你这个混蛋,怎么可以说走就走?”尹小遥不顾一切的追上他,一颗心慌乱极了。
“你到底还想做什么!”他压抑住心底的怒焰,狠狠的瞅着她,“我这么对你已经够客气了!”
“你这么做只是要逼我走上绝路。”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吼道:“我爱你,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
“又想拿死来要胁我?”段邑的俊脸立刻拉下,跟着僵冷一笑,“我已经受够你了,要死要活随便你!”
她定住身,被他扫过的冷眼给刺伤了……
望着他怒气勃发的背影,她嘶声说道:“明天下午三点,我会在后面的那座桥上等你,如果到三点半还等不到你,我就会跳下去表明我对你的真心!”
他没有回应,坐上车,发动车子扬长而去……
“段邑,我说的是真的,我说的是真的……”她不死心的对着他离去的方向大喊。
尹小遥整个人像虚脱似的,坐倒在地上,捂着脸痛哭出声……
第十章
段邑离去之后,便直奔夜店买醉,喝得醉醺醺的,最后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的。
隔天,当他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
他拍拍宿醉头痛的脑袋,看看床头的时钟——十一点整,再看看外头的天色,似乎有些阴沉,时序已接近冬天,天气阴晴不定的。
他先进浴室洗了把脸、梳洗过后,已是中午十二点多。
事实上,他还得去庆达将一些事情做收尾,但是今天他懒得动脑、懒得出门,只想在床上睡个痛快。
躺回床上,迷迷糊糊中,段邑蓦地想起尹小遥最后说的那句话——
明天下午三点,我会在后面的那座桥上等你,如果到三点半还等不到你,我就会跳下去表明我对你的真心……
他猛地弹坐起来,当看见房里的摆设时,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
“哈……段邑呀!你该不会是着了魔吧?被她耍弄了这么多次,难道你还要相信她的话?”上回她在家中顶楼骗他说要跳楼的记忆又重回他脑海,他相信她是绝不会做傻事的。
就不知道她这次会绑什么东西在自己身上了!
虽然这样告诉自己,但他仍是翻来覆去的,始终无法入睡,最后索性决定出去觅食。
开着车到处乱逛,突然,他看见一家烤肉摊,猛然想起他第一次和尹小遥去烤肉摊吃盖饭时,她脸上那快乐的表情,又想起两人交往时,那些甜蜜的回忆……
他不禁烦躁的爬爬头发,“段邑,你还想她做什么呢?”他喃喃念着,却不得不承认自己心浮气躁的,全是因为她和他约定三点在桥上见面的事。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接近……他,又到底该不该去?
此时的尹小遥正在房里写着信……说是信,也可以当成遗书吧!因为,她完全不敢想段邑会赴约。
不放心把父亲一个人放下,她在信里给了父亲好多好多叮咛,要他注意身体、要他千万别再沾上烟酒,要他别为她伤心……
写着写着,已是泪流满面,心底有说不出的难受,是她作茧自缚,怪不得任何人,要怪就怪她为何要无法自拔的爱上段邑。
将信折叠好,放在房里的桌上之后,她便出门去了,由于那座桥离她家不远,她打算慢慢的走过去。
走到桥上,时间正好是三点,再等半个小时,她就要跳下桥下滚滚的河流中;昨天夜里下了场大雨,今天的河流看来特别混浊又汹涌。
尹小遥抬头四处观望着,桥边有不少人在散步,就是看不到段邑的身影,她知道他不会来了。
然而,在不远处的大树下正站着一条人影,直望着在桥上等待的小小身影,眼看时间渐渐流逝,当手表上的时针和分针指向三点二十九分时,他的眸光转为犀锐。
只见尹小遥坐在栏杆上,似乎在低头想些什么,段邑告诉自己,她绝不会跳、绝不会!
三十分一到,她仍安然地坐在那里,他苦笑了下,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正准备转身离去之际;突然,那抹娇小的身影就这么往后一仰,消失在桥上,速度快得竟没人发现。
段邑的呼吸停止了,停顿三秒后,他才拔腿朝桥上狂奔而去,老天,希望她这次有绑东西在身上,不管绑什么都好……
一靠向栏杆,他往下一看——什么都没有,没有悬在半空中的身影,没有她那张恶作剧的笑脸、更没有她银铃般的笑声……没有……什么都没有……
心中一股强烈的冲动升起,段邑不做多想的跟着跳下。
入冬了,河水冰冷得冻人,段邑拚命喘气,让自己维持体温,还不停喊着她的名字,“小遥……小遥,你在哪里……”
河水不停地朝他席卷而来,他又要避开障碍,又要寻找她的身影,心急之余,他只能祈祷求老天保佑她会游泳,至少还可以撑一阵子。
“小遥……”突然,他眯起眸,看着卡在前方两块大石间的物体——是小遥?!
段邑拚命朝那里游去,好不容易游近她身边,发现她已经昏迷不醒。
他嘶声说道:“醒一醒啊!小遥,醒一醒……我一定会救你上去,你撑着点……”
躺在病床上,尹小遥嘴里呓语着,“相信我,我真的好爱你……相信我……邑……”
段邑握着她的手,英挺的剑眉紧紧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