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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死人了!”莫宝儿咬牙切齿的直跺脚。
这时,刘妍玉恍如大梦初醒般,失魂落魄的说:“他真的好帅、好潇洒,你们说是不是?”
莫宝儿此刻正忙著生气,哪有心情理会她,而其他的人则跟她一样,心思全遗落在莫邪身上,更没有工夫回答她,只有心怀不轨的君恋星除外。不过这会儿她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没闲工夫当花痴。
“哎呀!”她突然抱住肚子大声哀叫。
“恋星,你怎么了?”大伙儿的魂魄和心思经她这一叫,终于归了位。
“我……”倒抽了口气,她像是饱受极大的痛楚,眉头紧紧的纠在一块,“我肚子不舒服,我想上茅厕。”
“那还不赶紧去啊!”几个女人七嘴八舌的纷纷催促。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歉然点著头,君恋星快步的走出凉亭,往茅厕的方向而去,可是一转个弯,紧蹙的眉头立刻舒展开来,诡诈的笑意滑过唇边。
刚刚真吓了她一跳,还好莫邪对她们这些个花痴没兴趣,要不然今天的如意算盘肯定要坏在他手上了。
脚步不敢稍有停留,她不慌不忙却又轻快的转往陆老爷的书斋。
在陆府行窃并非第一次,可每一次对她而言都是一个挑战、一场冒险,不能掉以轻心,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她之所以能够如此顺利得手,全靠她那些闺中密友的功劳,若非她们言谈间的“鼎力相助”,她又怎会知道这些老好巨滑的商贾,同她爹有著一样的癖好——喜欢在书斋藏银子呢?
这些老头子自以为聪明,刻意把一些银子从帐房挪到书斋,就是想分散风险,没想到却给了她下手的好机会,这可称之为人算不如天算啊!
一刻钟后,君恋星就如愿的在书案下的暗层找到白花花的银子,依照惯例,她不贪心,只取走十八锭白银,暂时安置在她的藏宝地,然后她又一副全身虚脱的样子折回凉亭。
“恋星,你还好吧?”莫宝儿担心的看著她。
“好点了!真对不起,扫了大家的兴,我为大家沏茶,赔个不是。”可是,她似乎太虚弱了,一个不留神,竟然打翻壶里的茶水,差一点连茶壶也打破,“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是笨手笨脚,我再重沏一壶茶好了。”
“别忙了,这种事我叫丫头来做就行了。”陆小双连忙抢过茶壶,交给守候在亭外的丫头。
掏出怀里的绣帕揩了揩额上的香汗,君恋星好柔弱的说:“我想,我还是先回去好了。”
“也好,我瞧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我派人送你?”
“用不著如此费心,我还撑得住,你们继续聊,我先告辞了。”
可是走了一刻钟之后,君恋星却又一脸仓皇失措的折回来,而此时,凉亭早陷入一片混乱。
“怎么了?”她紧张的看著眼前犹如兵荒马乱的场面。
“跟你一样闹肚子疼,只是你怎么又回来了?”莫宝儿已经不顾形象的瘫在石桌上,她刚刚才从茅厕大战一回合回来。
“我肚子又开始不对劲了,我想了想,万一半途又想上茅厕,那可怎么办?所以,还是想请小双派人送我回去比较妥当。”
“你先歇会儿,小双这会儿还在茅厕……哎呀!我又来了!”乒乒乓乓,莫宝儿跌跌撞撞的冲出凉亭。
君恋星不落人后的哀号声随之响起,“哎呀……宝儿等等我,我也是……”
“你真是艳福不浅,什么样的姑娘都喜欢你。”一踏进寝房,陆阎凯忍不住对好友的女人缘发出嫉妒之声。
他真是想不明白,他同莫邪一样俊逸潇洒、彬彬有礼,只缺了那股令人魅惑的邪气,为何那些黄花闺女总是先看到莫邪?残酷的是,对于这样的恩宠,这小子完全不领情。
“那又如何?”莫邪可不以为被那些没大脑的姑娘喜欢是很了不得的事。
“你遗嫌弃什么?”陆阎凯故意酸溜溜的说,“连扬州最聪明的姑娘都为你失魂落魄了,你还有什么好不满意?”
“扬州最聪明的姑娘?”
“君恋星啊!”
彷佛没听过这号人物似的,莫邪困扰的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讽刺的扬起唇角,“你说的可是那个小气家族的君家千金?”
“你何必说得如此难堪?君老爷子一毛不拔,凡君家人就得蒙受其害吗?”
“你喜欢她?”
“不敢!”陆阎凯取笑道,“人家君姑娘倾心的人可是你,我乃正人君子,怎会不明白朋友之妻不可戏的道理?”
莫邪冷冰冰的赏了他一个白眼,“我用不著你的君子之风。”
“我想不通,人家都说君姑娘聪颖过人、辩才无碍,堪称扬州第一奇女子,可为何你就是瞧人家不顺眼?”
“我有眼无珠。”他的语气毫不掩饰的透露著轻蔑。传言的渲染足以证明人的愚昧和无知。
“你有所不知,君老爷子已经将当铺的生意慢慢放手给君姑娘打理,她若是个男儿身,成就绝对不在你我之下。”
“可惜她不是男儿身,否则我一定跟她一较高下。”莫邪嗤之以鼻的道。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
“宝儿一定给了你很多好处。”
两眼一瞪,陆阎凯闷声问:“此话怎讲?”
“我以为你跟宝儿处不来,想不到对君姑娘你们倒是同一个鼻孔出气。”
他连忙喊冤,“我是见不惯你家丫头的骄蛮,可不是跟她处不来。”
“哦?”莫邪倒觉得他是对他家的宝儿有兴趣,又不肯承认。
心虚的红了脸,陆阎凯不自在的清了清喉咙,“你对我的话有何意见?”
就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一阵闹烘烘的骚动声,两个人毫不迟疑的走出寝房一探究竟,只见府里乱成一团,下人们个个神色紧张,脚步匆忙的往花园的方向而去。
陆阎凯随手抓了一个奴才问道:“出了什么事?”
“少爷,老爷子的书斋遭窃,老爷子要奴才们都到花园去。”
皱起眉头,他近乎喃喃自语的道:“我们陆家最近是惹到何方煞星?”
“这不是第一次?”莫邪若有所思的微眯著眼问。光天化日之下,敢在陆府行窃,此人不但胆大狂妄,还得有著相当聪明的脑子,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掩人耳目的进入书房。
点了点头,陆阎凯叹了口气,“虽然书斋一再遭窃,可我爹一直不动声色,只叫府里的侍卫在书斋附近加强巡视,他认为这是内贼所为,也许此人有急用,才不得不走险路,因为失窃的银子不多,足以证明此人并无贪念,实在不必大惊小怪,谁知此人根本是偷上了瘾,一而再、再而三的行窃,我爹大概决定采取行动了。”
“陆伯伯把所有的下人聚集在花园,是准备派人搜索每个房间?”
“这是逼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我爹会给他认错的机会。”
“你也相信这是府里的下人们所为?”
“难道不是吗?”
“大白天行窃,这个险冒得有多大,你想府里的下人敢如此草率而行吗?”
“这倒是,可是若外贼所为,他又是怎么进入府里的?”
“陆府并非深宫内苑,只要有点身手,还怕进不来吗?不过,你说失窃的银子不多,这倒是令人费解了。”
“你有何看法?”
“我以为此人的目的不全在银子,你自个儿想想看,有哪个窃贼宁可三番两次冒险盗银,而不干脆搜括一空?”
想了想,陆阎凯点了点头,“我去跟我爹说……”
“说与不说都不打紧,陆伯伯很快就会发现这事跟府里的下人们无关,窃贼和银子肯定都不在府里了。”
莫邪说对了一件事,银子确实已经偷渡出府,只是窃贼还装模作样的待在府上跟大伙儿抢茅厕。
“你有什么好主意可以逮住那偷儿吗?”
“准备好银两等他上门,还怕他走吗?”
“你是说……设陷阱?”
“是,不过你也别低估此人的聪明才智,他敢如此胆大,自是有备而来。”
“我知道,胆敢把贼手伸向我们陆府,就足以表示此人绝不是普通的角色。”
莫邪饶富兴味的扬起唇角。此言不差,“他”已经挑起他的好奇心,他一定要瞧瞧“他”是何方神圣。
摸著白花花的银子,君恋星笑得嘴巴阖下拢。银子就是这么讨人喜欢,只要见著它们,所有的不愉快都会一扫而空。
“小姐,再偷下去,你迟早会出事的。”敏儿一脸懊恼的瞪著君恋星。她好气自己,明知道这是不对的,还帮著小姐,将来她一定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的。
“我倒是很想看看,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逮住本姑娘?”放眼扬州,若能找得到比她君恋星还聪明的人,她也认了。
每次行窃,她可都是做了万全准备,像今日,先是利用上茅厕之名行窃,然后把茶水打翻是为了销毁残留在其中的泻药,接著以身子不适为由把银子偷渡离开,最后又折回来跟大伙儿待到聚会结束,两手空空当著众人的面前离开,证明她身上没有窝藏银子,还有,让其他人泻肚子,就是为了避免她的行径引起怀疑,这一步一步,可都是她精心算计过的。
“我可没小姐那么大的信心。”每次护送小姐偷得的银子回君府,都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再这样子下去,她还没被逮著,就会先被自个儿给活活吓死。
“你这丫头真没出息,又不是要你捧著银子在街上敲锣打鼓,召告全扬州城的百姓,你怕什么?”她可是安排了马车送她回府。
“小姐说得可轻松,但敏儿没小姐聪明,若是半路出了状况,敏儿哪还有命可活?”
“我不是告诉过你,出了事就一概往我身上推,当作你什么事都不知道吗?再大的麻烦我也会一肩扛起,绝不会连累到你。”
“敏儿不是怕被小姐连累,敏儿是担心小姐……”
“好了好了,你就别瞎操心了。”拍了拍敏儿的肩膀,君恋星将银子收进木箱子,只留了三锭白银。
“小姐,亏心事做多了可是会……”
“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自食恶果。”她的口气显得漫不经心,根本不怕危险找上门,就怕再也没机会证明她的聪明才智。
“那小姐还……”
“哎呀!话这么多,你口不渴吗?”君恋星将用巾帕包起来的三锭白银塞进敏儿的手中,“喏,替我把银子送给城东的瞎眼婆婆。”
“小姐,你为何对那个瞎婆婆那么好?”小姐并非一毛不拔,只是太精于算计了,若不是有什么企图,绝不会舍得掏出荷包里的银子,举个例子来说,小姐想要她办什么事时,就会拿几个铜钱给她当茶水费。
“我是在奉行你常说的——做善事,积阴德。”只不过,她行善的对象可是得经过一番挑剔的,所以至今只有瞎眼婆婆一家人蒙惠,没法子,谁教瞎眼婆婆那个六岁的孙女儿跟她“志同道合”,胆敢把贼手伸向她,她自然要照顾一下“同好”啊!
不太相信小姐的话,小姐不是个好人……呃!她当然也不是个坏人啦,但要她拿银子济贫实在是让人不相信。
一眼就看穿敏儿的心思,君恋星不在乎的道:“随便你怎么想,总之记得把银子送过去,知道吗?”接著她例行性的从荷包里面,掏出几个铜钱塞给敏儿当茶水费。
敏儿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
“别嘟著嘴,明儿个我请你吃鹿家包子。”她讨好的搬出敏儿的最爱。
吞了口口水,敏儿却咬著牙拒绝,“不用了。”
耸耸肩,君恋星笑得好不开心,“你这么体贴我,舍不得浪费我的银子,那我就省下来喽!”
“我……我改变主意了,我要吃鹿家的包子。”她怎么可以白白便宜了小姐?
“这才聪明,错过了要再等下次,可就不知是什么时候的事喽!”
“多亏小姐教导有方。”这种事还好意思说出口。
“很好,改明儿个我让你上莫府试试身手,看你……”
“小姐,你不是想净身吗?敏儿这就去帮你提水。”害怕听到小姐打的主意,敏儿吓得赶紧落跑。
君恋星困惑的撇撇嘴,“我话都还没说完,干么跑得这么急?我不过是要你上莫府参加宝儿举办的辩论赛。”
常言道得好,无功不受禄,所以不可以白白拿人家的银子。为此,君恋星今儿个特地起了个大早,吆喝府里的厨娘准备一些羊肉馅烧饼让她当“谢礼”。
来到了陆府,她不禁犹豫了起来。她有必要这么大方吗?这羊肉馅烧饼可不便宜,她应该留一半给自个儿解馋,反正小双一个人也吃不了这么多,可是,这会儿若要弄走一半,好像有点麻烦哦!
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君恋星就瞧见她最不乐意撞见的人,闪人的念头当下浮现脑海,不过她的动作显然慢了一步。
“君姑娘!”陆阎凯笑盈盈的出声招呼,而他身边的莫邪却正好相反,原来彬彬有礼的脸瞬间变得扭曲。
“陆大哥!莫、莫大哥!”一张脸红得像天边的彩霞,君恋星偷偷的瞥了莫邪一眼,随即羞怯的垂下螓首。
“你来找小双?”陆阎凯问。
点了点头,她紧张得手都快打结了,“我……给小双送东西来。”
“那丫头一早就陪我娘回娘家,恐怕得天暗了才会回府。”
“真不巧。”
“你可以把东西交给我,我请总管代为保管。”
“不,这……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几块羊肉馅烧饼,陆大哥和……莫大哥若是不嫌弃,可以……尝尝。”
“我最爱吃羊肉馅烧饼了,可是,这怎么好意思?”
“没关系,这……就给陆大哥和莫大哥,改明儿个我再做几块给小双品尝。”她连忙将手上的食盒递给了陆闾凯,“我……先告辞了!”
“谢谢君姑娘,你慢走。”
她羞答答的瞄了莫邪一眼,便依依不舍的低著头快步离开。
“你不是说她辩才无碍吗?”莫邪忍不住讽刺道。
“是,可谁教你如此令人著迷,害人家姑娘脸红心慌,哪还说得出话来?”
“原来都是我的错,不过我也未免太有福气了,不管走到哪儿都遇见她。”他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
“这证明她与你的缘分不浅。”
“我可不想与她扯上任何关系。”
“她若听见了,肯定会伤心死了。”
“这与我不相干。”
“是是是,你又没要人家喜欢你,她想自找苦吃,怎么可以怪你,是吧?”晃了一下手上的食盒,陆闾凯满怀期待的道:“这么说,这羊肉馅烧饼你也没兴趣尝喽!”
“很抱歉,我最爱吃的正是羊肉馅烧饼。”
可恶!他敌对天发誓,莫邪这小子是故意跟他过不去的。
“别瞪了,我肚子饿了,请。”莫邪有礼的拱手道。
陆阎凯哀怨的嘟著嘴,像个害怕被抢走心爱玩意儿的小孩,紧紧抱著食盒,心不甘、情不愿的带头往自个儿的寝房走去。
第二章
笑呵呵的摸著挂在脖子上的战利品——一把小巧精致的玉雕算盘。君恋星飘飘然的走出奇珍苑,她从来没有花银子花得如此爽快,即便是把她私藏的银子全用光了……咦?每一次上这儿挥霍的时候,她好像都这么说的哦!
“如果让老爷知道你花了那么多的银子买那种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他又要不高兴了。”尾随在后的敏儿一路嘀咕的念个不停。
“你少说几句不就没事了。”
“小姐把这玩意儿挂在脖子上,就算没人说,老爷自个儿也会瞧见。”
“瞧见就瞧见,我还怕他不成?”
“小姐当然不用怕,因为挨骂的人是我啊!”老爷总是被小姐的甜言蜜语耍得团团转,忘了要训人,最后当然是拿她这个丫头开刀了。
“你多学学我,头脑灵活一点,保证没有人逮得住你。”
就在这时,她们发现前头热闹滚滚,一群人不知道在围观什么。
“好像有什么好玩的事情。”君恋星好奇的挤过外围的人群。
“小姐,等等我。”敏儿笨拙的跟著挤上前。
见一名身著华服的彪形大汉欺压一对正在卖艺的姐弟,姐姐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弟弟则是年仅八、九岁的小男孩,其实,瞧那彪形大汉双眼色迷迷的直盯著人家姑娘看,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你们打外地来的是吗?”
“是。”
“那我就来告诉你们这儿的规矩,想在这混饭吃,就得经过我虎爷的同意。”
“虎爷,我们姐弟俩准备前往汴京去投靠亲戚,只是这会儿身上的盘缠皆已用尽,请您行行好,让我们在这儿卖艺赚点银两。”
“姑娘何必这么苦命?”虎爷色迷迷的摸上小姑娘的手,“你跟我回去,我保证让你吃香喝辣。”
小姑娘慌忙的抽回手,“请公子自重。”
“我虎爷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可不要不识好歹。”
显然隐忍了许久,小男孩颤抖的冲了出来,挡在姐姐的前头,怒瞪著他大声吼著,“你这个坏人,离我姐姐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