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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
战意翻腾,无可抑制,触摸着身周欢畅而冰冷的死灵气息,赛菲尔那头仿佛闪耀着无尽星辉的雪白长发骤然变红!
一瞬间,长发如同浸染鲜血,艳丽纹路蔓延脸庞,碧蓝眼眸泛起浓重血丝,犹如魔神降临,傲然直立,不折不扣的强者之气!
这样独特的战斗之姿,只属于降灵族人的不屈标志,已然数年未见的梦幻与真实!往日画面在脑中陡现,风使眸中闪过异色,嘴角挑起一丝若无似有的苦涩笑意。^^君 子 堂 首 发^^
然而,他的冲势并未停滞,周身杀气浓重。犹如怒涛奔涌,滚滚而来,枪尖直指赛菲尔的心口他似豁出一切般,只想取她性命!
翅翼一展,赛菲尔如箭飞射,举剑疾刺!
猎猎风声中,流光细剑声如龙吟,爆起晶粲银芒。少女地纤细身形透出凄艳血光,又有浓重灰气萦绕。死灵气息喷涌而出,身影比起方才又快了数倍!
两股磅礴的气息几乎令空气都紊乱,身形冲击之处,气流发出“吱吱”的刺耳声音。原本轻灵的风、原本虚无的魂,都在此刻化为暴虐强横的气,在高空之上做最直接、最激烈的互击!
“轰!”这一次的撞击更加猛烈凶戾,两道身影像是断线的风筝一般被远远震飞出去。无比强劲地气流卷起一道可怕的无形漩涡,猛烈坠击于地面,竟在两人身下的土地上砸出一轮方圆数里的深坑来!
翅翼尽碎,赛菲尔“哇”的吐出一口鲜血。身上一阵“喀嚓”作响。路维为她精心打造的护身软甲,竟然瞬间裂成片片!
呼呼风声中,她急坠的身形分外显眼。一蓬带着血腥斑点的巨型藤蔓蓦然冲入云霄,将她稳稳托于半空。面目俊逸的男子从后扶住她的腰肢,助她挺直身躯,修长地手指轻柔抹过她唇角,清冷声音中隐约带着几分心疼:“伤得重吗?”
“你来了。”赛菲尔喘息将定,握紧身后精灵的手掌,低声道,“我没事……你小心些。晦月到了!”
她与他的灵基,对那人来说,都是世间少有的宝贝。曾经,她只愿他远离这种危险,然而她已渐渐懂得,逃避并不能带来她想要的结果。直面与挑战。才是真正的解决之途。
永恒轻轻“嗯”了一声,带着几分漠然,似乎并不惊惧恐惶。有些话,她不必说出,他亦能懂。
从那日许下诺言,此生唯愿与她并肩前行,他便已做好准备,来面对今日一幕。胜或者败。生或者死。对他来说,都不如身前女子一颦一笑。两人握掌而立。共同对敌,才是此刻的真实。即便同死此地又如何?这是他生命中必经的华彩篇章,也是他无可抗拒的命运。
骄傲如他,不会逃避,更不需赛菲尔的感激。他理解她,如同她认可他;他支持她,如同她信任他。无需多余言语,只因他和她拥有一样地骄傲与决绝。
下方传来一声尴尬的轻咳,赛菲尔这才注意到沿着藤蔓疾跃而上的黝黑武士,不由得瞪了永恒一眼显然,这是他默许的。“我方最强战力都在此处了。”精灵却似没有看到她的嗔怪目光,淡淡说道,“利亚兰,你还不出来?”
藤蔓之巅闪出桃花眼男子,依然戴着奇特的蒙面巾,唇角噙着轻佻地笑意。只是他目光中地不情不愿,任何人都能感受得到:“哎呀哎呀,那个家伙都来叻,你们跟他打是找死咩?!我帮你们逃跑就够叻,为什么还得叫我来打架?”
“你能带走几个人?”赛菲尔瞥了他一眼,“逃跑?逃了一次,逃得了一辈子吗?”
桃花眼一时语塞,赛菲尔不再理他,扭头对精灵说:“先杀风使!”她抹去嘴角血迹,冷声道:“风使本就身负重伤,刚才那一击至少要掉他半条性命!我们杀了风使,才能毫无顾忌的面对晦月。”
目光从永恒转至叉子身上,迟疑了一秒,她终究还是开口道:“叉子,你不必卷入……”
“赛菲尔小姐。”黝黑武士仿佛没看到对方突然改变的猩红长发与狰狞脸纹,面色平静道,“这里是战场,而我是个战士。”
血色少女微微一愣,随即无声而笑:“那么……请叫我赛菲尔。”
“是。”定定望了她一眼,叉子依言改口:“赛菲尔。”
赛菲尔忽觉手掌一紧,接着耳边传来精灵清冽的声音:“风使攻来了。”
抬眼便见血迹斑斑的素袍少年裹风冲来,赛菲尔心中震撼。拖着半死之身,他还要来战?若是往日,他早就利用轻灵之风逃走了!
而伴随着染血身躯一同疾冲而来的,是一股磅礴汹涌的暴烈之气,青色光芒混着灰白之光,刺眼夺目,杀机满溢。
这威势极其惊人,比起先前两击更加强横浩大,还未靠近便引得藤蔓四周空气紊乱,气流如沸水一般搅动不休,令几人几乎难以站稳。叉子与赛菲尔同时认出,那道灰白之光分明是八级以上的斗气。想来不到危急关头,风使是不会将自己地斗气轻易示人,这一下他拼力使出,满满地拼命架势,令人胆颤心惊。
“咦,他这么玩命啊?”桃花眼惊叫一声:“别硬抗,先闪再说!”
尾音袅袅,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当地。精灵紧紧皱眉,脚下藤蔓呼地一声暴涨数倍,屏障一般挡在风使前方。他面色变得格外凝重,深深吸了一口气,要以魔鬼藤来抵消这样可怖的一击。
“我来!”
“我来!”
趁精灵全力展开防御,叉子与赛菲尔同时发动攻击,狂暴的死灵之气与狰狞的金色巨龙呼啸而去,正正撞上风使的拼力双击。四股恐怖的力量在丽日下激烈碰撞,纠结磨噬,缠斗不休,最终化为一声闷哑却沉重的低鸣。
好似天崩地裂,金光冲天,暴烈气流席卷天地,地面裂开数道大缝,无数鸟兽草木被卷入,变成破碎的尘埃。这一击过后,空中再无活物,连向来无视攻击的魔鬼藤都被迫卷着三人躲回地面。而赛菲尔这才吃惊的叫起来:“叉子,你刚才的斗气……八,不,九级?”
叉子似也呆了一瞬,没有想到自己情急间的全力一击竟然突破了八级。
赛菲尔来不及细问,抬眼张望,很快便寻到半空中颓然斜立的风使。他面色惨白,浑身是血,胸腹处更被炸出几个大洞,鲜血汩汩涌出,显见是活不成了。
“风飒!”赛菲尔定定望住,喝问道,“若你想逃,我们很难追上,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拼着重伤来战斗,甚至不惜一死?”
“因为我想……亲手杀了你。”艰难的嘶声作答,几缕栗色头发轻飘飘的垂落眼角,风使眼中的晶亮之光渐渐暗淡下来,眼神似有遗憾,似有解脱,闪动着叫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空中渐起微风,风使失了力气,直直从空中坠落。然而在落地之前,他的身形陡然一转,倏忽飘至远方城垛之下,跌在为元穹皇帝释放法阵的那人脚边。
“如此结局,你可满意?”阴柔男子转过脸,银眸湛然,抿唇叹息,“我真是太放纵你了。”
“谢,谢主上。”唇瓣艰难张合,挤出最后的话语。眼眸微闪,浑身是血的白净少年于越来越浓重的血腥风中,咽下最后一口气。
风使,死。
第九章 第十九节 变异骑兵的由来
“你还真是舍得。”淡淡声线自后方传出,语气略带讶然,又似微有兴致,“对手下最得用之人,你就这样坐视他身死,不觉得可惜?”
“心输身死,彻头彻尾的失败者,还有什么资格继续为我统御属下!”阴柔男子话音刚落,掌心闪过一道寒光,脚下那具血迹斑斑的身躯立时化为齑粉。
蓦然清风扬起,血沫粉屑随风而散。恍惚间,有如无数红色夜蝶在风中翩翩飞舞,旋转摇曳。晦月仰头默视,微微抿唇,眸中银光流溢,面上却是看不清神色。
“既然如此……”元穹皇帝的声音穿过迷蒙血雾幽幽飘来,似有迟疑之意,“那小伯爵的资质不错。”
“你觉得她会甘心投降?”晦月语气渐趋平静,“你没听她说么?不死不休!”
听出对方已经消气,元穹低笑一声:“我只是替你可惜罢了。”
“可惜什么?”晦月蓦然转过脸,冷笑道,“只要打下这片大陆,还怕没有愿意效忠我们的人?”
“效忠者算什么?我只是看中那小伯爵的灵基!晦月,或许换个方法,就能让那丫头甘心献上你想要的东西。”元穹皇帝声音越发低沉,“试试罢了,有益无害。”
沉默片刻,银眸闪出亮芒,晦月微微点头:“好。”两人旁若无人般一应一答,简直将广阔平原上震天的喊杀与血腥的厮斗彻底无视,对远处心存杀机地赛菲尔三人。更是根本不放在眼里。
带着血色斑点的藤蔓在半空优雅伸展,赛菲尔露出半张略带惊疑的脸。她并不理解风使为何会放弃“打不过就跑”的良好习惯,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放任风使独力战斗,但她能确定一件事东大陆的元素使到今日又少了一名!
只是,那人对待属下之冷酷,实在令人心寒。看着远方缓缓飘荡的血雾,精灵和叉子都皱起眉,后者更是面色不豫,摇头低语:“东大陆的家伙……真够冷血无情的!”
他刚说完。便觉一股杀气有若实质般扑面而来!
那道杀气如烟若影,貌似轻柔,却带着令人心悸的霸绝之意,仿佛要撕裂周遭空气一般。^^君^^子^^堂^^首^^发^^杀气还未袭至身周,令人战栗地劲风先行吹到,夹着肃杀而强悍的气息,眨眼间便将初夏正午的热力驱逐一空!
叉子不由得大惊,随即心头大惧!以他八级武士的护体能力与游鱼般的滑溜身手,竟然在这股可怕的气息笼罩下动弹不得,对那道冰剑一般的杀气避无可避。这一瞬间。他几乎能听见死亡接近的脚步声!
“起!”永恒清冽的声音及时响起,摇曳生姿的巨大藤蔓如有生命一般灵动跳跃,数蓬绿意闪电般挡在叉子身前。
“轰!”一声闷响,魔鬼藤犹如撞上一堵坚硬地高墙,被狠狠反冲弹出。这一下冲击力极大,即使是无视攻击的魔鬼藤,竟被生生撞出老远,被藤蔓交缠保护的三人都被震得眼前发黑,胸口发闷,几欲吐血。
还没等他们定下神来。便觉眼前人影一闪,方才还远在数里之外的晦月已经鬼魅般出现在他们面前。只见他从容立于虚空之上,妖物一般的无双面容上挂着一丝冷笑:“我最不喜杀无用之人,你自己了断吧!”
银光流溢,凌厉如刀,三人心中俱是一寒。知道这话是对叉子而言。想来。对拥有上佳灵基的永恒与赛菲尔,他有心活捉,所以才手下留情,不然在方才那一记攻击下,叉子已然毙命。
“少说废话,打吧!”三人都是一般心思,魂体弥漫藤蔓伸缩,已是做好了硬拼准备。
但晦月却是不动。目光扫过三人。淡淡道:“我只要那无用之人的性命,小丫头不需着急。精灵少主也用不着浪费灵力。你那藤条虽然奇妙,我若真想吸收,不过是举手之功。”
赛菲尔只是冷笑:“要战便战,你犯不着这样威胁我!”
她却不知在晦月心中,叉子并不是来威胁她的人质,而是必杀之人凭他一个毫无灵基的武士,也敢对风使出手?晦月早就将叉子列为杀死风使的最不可饶恕之人。
眸中银光流溢,杀意浓重,未见晦月动手,一股有若实质地灵力从他身上疾涌而出,在藤蔓四周缠绕冲击,宛如红日喷薄,势不可挡。
他动真格的了!赛菲尔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心底惧意油然而生。^^君。子。堂。首。发^^她以为自己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但到了这时她陡然发觉,她并未准备好迎接死亡…不是自己,而是同伴!若是死亡降临到叉子身上……她突然不敢想下去。
“利亚兰,我的最后一个要求!”蓦然间,她再也顾不得曾经横亘心间的最大顾虑,放声大喊道,“立刻带走叉子!”
谁料话语说完,空中一丝动静也无。赛菲尔气得双眼圆瞪,顾不得一边叉子与永恒的古怪神色,双手结印,呼唤幽魂凝结形体,密密麻麻占满天空。
“你这么拼命作甚?我又不会杀你。”晦月地目光里充满兴致,仿佛在逗弄一只胆敢挑战恶猫地老鼠,“不过,你和你的母亲,倒真是一模一样的性子啊……”
为了些不相干的家伙,宁愿付出生命的代价,真是傻瓜。晦月忽的敛了神色,冷笑道:“至于利亚兰那个胆小鬼,他怎么敢出现在我面前?”
“哼,什么胆小鬼?”虚空之上传来一句气急败坏的喝叫,几乎在同一瞬间,银芒乍起。刺得人双眼生痛。待光芒散去,晦月微一眯眼,便见前方藤蔓间已然少了一人!
“哎呀哎呀,吓死我勒。”遥远的军营后方,两道身影突兀亮起,桃花眼以手抚额,夸张叫道,“他地灵力竟然能凝结成实体,真可怕。真可怕。”
“你!”叉子这才发现自己换了处地方,愤怒地扑过来揪住桃花眼的衣领,“带我回去!”
“回去干嘛?送死咩?”桃花眼不耐地甩开对手的手,“不要担心,他又不会立刻杀掉那两人。再说,大不了我多跑几趟就是叻……”
叉子的身影消失后,空中陷入了长久的沉寂。似乎过了许久,晦月才侧过脸,目视赛菲尔:“当年你母亲为了族人能一命换一命,你可有这种胆量?”
“你到底想要什么?”赛菲尔警惕的望着他。桃花眼在他眼皮子底下把叉子弄走。他竟然没有大发雷霆,反而转了话题,这样的反常倒令赛菲尔更加不安。
“你若乖乖将灵基献给我,我便不杀你属地之民!”冷哼一声,晦月眉间地朱砂印记鲜红如血,眸中涌出凶戾之气:“不然,我将你安基十三岛屠杀殆尽,一个不留!”
心头大震,赛菲尔目中闪过惊惶之色,脑中却是飞快的思考:看起来。晦月很想得到她的灵基,甚至超过对永恒与旭天的关注。难道她的灵基比精灵的完全控植灵基和旭天的金系灵基更加有用?
目光微微瞥过额头那点艳红的朱砂印,她想起魂渣昔日告知,眉曾对那人施了散魂之术。以此推测,她体内的降灵灵基极可能对破解此术大有帮助。可他为什么不直接抓了她“进食”,却拿安基岛来威胁她。莫非。降灵族人的灵基存在某种令他顾忌地特异之处?
闪念间,脑中已经将种种可能性梳理完毕,赛菲尔霍然抬头,唇边闪过淡淡讥讽:“不杀属地之民?你倒说得好听,可谁敢相信?降灵族最后还不是满门尽灭、一个不剩!”
“喔……”嘴角噙着一抹冷酷的笑,艳丽无双的姿容透出令人恐惧的寒意,“那让我看看,你的忍耐度究竟有多高。”
他手指一挑。直指下方平原战场:“你该知道那些骑兵是怎么回事吧?和你一样的红发血眸?。你心里应该清楚,他们都是使用了你降灵族的合体之技。才会如此凶悍难敌……”
赛菲尔侧过脸,咬唇不语。她当然早就想到,这些变异骑兵形体非人,膨胀起来满脸血纹、双目血红,和当日的离姬、隼人何其相似!
十年前降灵族被灭门,有些未及毁掉的口诀便落入晦月手中,包括战宠合体之技。一直在实验异术转移的他得到降灵族异术后,先是弄出了离姬隼人之类地试验品,后来又渐渐扩大规模,将数万普通异术者变成凶兽一般的非人类战士。
合体异术并非人人适宜,实验不成便只有死亡。东大陆不知道死掉了多少试验品,才凑足一支足以横扫西大陆骑兵的变异骑兵军团。
而同离姬当日情形类似,只要成功合体,这些变异骑士就会变得心性残酷、嗜杀冷血,是最好不过的杀戮机器。若非有此倚仗,东大陆也不会在北斗城覆灭后半年就发动全面战争。
想通此节,赛菲尔不禁将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甚至,她能猜测到,几天前的半岛海战,那些异术者里的老弱妇孺为什么会选择最绝望地同归于尽。他们或许也有想保护地人吧?比起全力战斗而死,眼睁睁看着亲人好友变为非人怪物,是不是更难接受的现实?
晦月满意而笑,淡淡道:“那么,亲眼看着你的部属在你自己的异术下被踏为齑粉吧!”
赛菲尔闻言,身体不禁颤抖了一瞬。随即便听到对方那仿佛放大了数倍的冷酷声音:“给我杀光西大陆的人!”
除了透骨的冰寒,他的话中似乎并无多少威严。然而这声音在战场上空响过,东大陆士兵心中一凛,因斗将失败而低落地士气似乎被巨大地恐惧感驱赶一空,每个人都不要命一般的攻击,比先前地厮杀更加激烈,更加凶狠。
震天响声连绵一片,威力更加惊人的爆炸气浪频密的盛开在血腥遍地的平原。人鱼的乐音也大面积奏响,有此相诱,变异骑兵狂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