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叶际且晃匏缘娜艘膊蝗系枚嗌伲愫挽谔觯伤愕梦业墓嗜肆恕N曳浅P枰桓鱿虻肌馐庆谕闱卓谒档幕埃阏饩筒患堑昧寺穑磕悖豢献鑫业南虻悸穑俊
“……”眼见不答不行,熠彤只好斟酌着说,“帛儿她是个舞娘,凤阳人……不过公子已经推拒了,能不能入门,还都两说呢,跟您是没法儿比的。”
☆、第428章 帮相公撵走妾
更新时间:2013…12…15
听了,熠彤的话,何当归含笑坐回春凳上,心中却仍然“啪嗒啪嗒”地拨打她的算盘……
帛儿是个舞娘?难怪说话中透着野气,“姐姐”“妹妹”的一通胡乱称呼,原来是舞姬出身,管那些同伴叫姐姐妹妹叫惯了的。
帛儿跟自己没法相提并论?这话儿听起来透着古怪,假如真的只是一名舞娘,就算是主子心爱的舞娘,可从外面带回来的,身家原本就不够清白,再加上“乐籍”在大明属贱籍第二等,那帛儿的身份论起来,应该比家里的奴婢还低一层才对,怎么反倒活似一只横着走的螃蟹,言语架势里很有点儿“妾身是此间女主人”的味道?
熠彤还特意说明,帛儿不能跟自己比,呵,这倒是件新鲜事儿。每个女子都不同,原也没什么可比较的。况且,这倒真不是能不能比的问题——她怎么有资格拉出来跟自己比,假如她只是孟瑄买回家的舞姬?难不成,她还是个有后台的?
轻舒一口气,有多长时间了……她从这摊子内帏妻妾事务中抽身出来?如今嫁了孟瑄,她又要蹚回去,重试水深水浅了吗……“听帛儿话里的意思,她在扬州住的时间不算短了,而又曾说她也是新到清园来的,莫不是爷这一趟来扬州新看上的舞姬?凤阳人?凤阳是个好地方呀,我就顶爱听凤阳的花鼓戏。”
熠彤苦笑道:“奶奶你要是闲着没事儿干,不如拨冗去那边昕园瞧一瞧被蜂毒弄肿脸的那位,别揪着那个帛儿追问了,她真碍不着您什么事儿。事实上,她还没定下了要跟我们公子,还是要跟三公子呢。依我瞧,还是三公子的面儿大些,毕竟帛儿看见了您,也该知难而退了。”
“哦?我?”何当归忽闪睫毛,“我怎么了?我的问题多余吗?我认识认识家里的新成员也不行?”真是越听越新鲜,怎么小小舞姬,还有二位公子之间挑挑拣拣的权力?怎么熠彤熠迢二人都敢顶撞“未来主母”,却对一名舞姬叫苦不迭?
何当归面上遮巾,可她的语气在熠彤耳里听来,是非常酸溜溜的。他心道,怪不得上次三公子乍提起这何小姐来,打头一句评语就是,有当一名恶妻的潜质,是专门“为夫休妾”的那种败家之妻,娶一个进门儿来,至少要累及公子的子息少四五个,遇上了她,合该是公子命里的一劫……
这话熠彤可打死都不敢说出,他比熠迢懂得人情世故多了。他小心赔笑说:“谁多余也无人敢觉得您多余呀,我们爷睡着喊的是你的名字,醒了念的是你怎么没在身边,让我们这些身边的人都自觉多余了。爷一恢复清醒意识,鼻子嗅到萧姑娘在旁边伺候着,他立刻设法支她出去,私下里跟我和熠迢说,罗家的何小姐,多早晚的肯定要过来,是个醋坛子,绝对不能让你和萧姑娘两个冲撞在一处。就这么着,我和熠迢就分头行事,拦着不让你和萧姑娘遇上,没想到被帛儿给搅和了。”
原来如此,孟瑄对她的看法是……醋坛子。
她面上笑得灿烂,问:“那我就不吃醋,你将帛儿姑娘的来历好好儿讲给我听,我听得满意,心里没有疑惑,自然不会四处乱问,也不会跟孟瑄说,是你告诉了我。男人么,三妻四妾有什么,就算收个把舞娘在侧,专娱视听,也是很美妙的一件事,连带我都沾光,你说呢,熠彤?”
熠彤却心道:我要信了你,我才是傻子呢,这么明显的醋言,当我听不出么。回头你去找爷的气不顺,我们底下人哪儿有顺畅呼吸的道理。这样想定之后,他精明地笑了,赞美说:“谁能有您的华彩夺目,你的容貌才真是……”想比照着形容形容,才注意到何当归根本没露尊脸,于是只好虎头蛇尾地说,“美哉丽哉,相信等爷的眼睛好了,除了您就谁都看不见了。”
“那就借你吉言了,”何当归受用地说着,并从腰带内侧里取出一个绿瓷方盒,爱惜地把玩着说,“我家桃夭院也有二三十号下人,我一向爱惜他们,不打不骂的,不过也有亲疏远近。我最疼的是两种人,一种是嘴巴特别甜的,听得我心里高兴,另一种是嘴上没把门儿的,什么都敢说,我听着也能长长见识,听一听我眼睛看不见、耳朵够不着的消息。”
熠彤不明所以,不知她又说桃夭院什么的干嘛,只觉得她难应付,后悔因为蜂毒的事又来麻烦她。
“第一种人么,俗称‘篾片儿’,专门用来取乐的小丑,博人一笑,谁不喜欢身边有两个?因此他们是很受欢迎的,是有前途的一种下人。”何当归站起来,绕着萧素心的床铺转了半圈,从后门溜达出耳房,熠彤也不敢不跟着,亦步亦趋地走在她后面,听着她的训导,“至于第二种人,就是俗称的‘耳目’‘眼线’了,能让人从小丑迷醉的美好表象中走出来,认清这世道的本质,认清走什么道儿能少弯路。因此么,这种下人,是做工时间最久的一种,往往能跟主子一辈子。熠彤,你打算跟着孟瑄多久呢?”
熠彤闻言大惊失色,她这是打算着要向爷进谗,将自己撵走不成?这个女人,真是!……他压住心头窜起的火气,闷头道:“小的当然是想从一而终,一个主子跟到头,爷往东走,小人就不往西看。”他自小儿跟了七公子,是孟家家养的一等家丁,何当归还没进门儿呢就端起架子来了,忒欺侮人了!他不信公子会因为她的几句谗言,而驱赶身边最可信任的他。
同时,熠彤更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三公子说的,何当归是个“败家之妻”,真是一点儿不错。不光驱赶公子的其他妻妾,现在连老资历的下人都拿来开刀了,是打算带着她的“新势力”强势进驻孟家吗?想得倒挺美的,孟府的水域有几层,她还没个考量呢,浅水泥鳅混多久能变水蛇?水蛇还不是潭底蛟龙的一根菜?哼,这个,女人。
何当归浑然不知她的话已经得罪了孟瑄最贴心的小厮熠彤,还兀自说着:“我呢,虽然预定要给孟瑄当个侧妻,可这种事儿也是说变就变,我不变,他不变,事情本身也有变幻无常的本质。尤其是前两日听了师父的几句告诫,那才叫听得心拔凉拔凉的,比你现在的心情森凉和委屈多了。”
“不不不!小的绝不敢心凉,小的可没什么好委屈的,区区下人而已。”熠彤连忙否认。
何当归轻笑:“我虽然见识短,也知道你不是孟瑄的普通跟班儿,更知道像你这样会打地洞的人才,其价值,恐怕论斤称了,等重的黄金都换不来一个。既然你已经是个金人儿、老人儿了,我这个新来的新人,也没什么好打赏你的,这里刚好有瓶好玩意儿……”她晃一晃手中的绿瓷瓶,慢慢道,“我猜着,很中你意的一个见面礼。你跟我讲讲别院儿里的情形,那帛儿姑娘的后台是谁,我心里有个底,也好知道往后见了她该摆什么表情、说什么话。人家明明大我五六岁,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我于心不忍的。”
熠彤疑惑地看一眼那只小小玉手中握着的绿瓷方盒,听她口吻,里面有什么宝贝不成?他跟着公子打理齐央宫,有甚稀罕物什是他接触不到的,想用宝贝买通他,当她的眼线?没门儿!
他垂头恭敬道:“我一个粗人,纵使有金玉,也不能镶嵌在身,遮掩了主子的光芒。奶奶你的好东西,还是赠给爷吧,那一把焦干的红果茶,他至今还每日放嘴里嚼着呢。凭您给他个草棒,他都揣怀里带着。”
何当归脆声一笑:“既然你不稀罕我的药,我收回去就是了,孟瑄虽然稀罕我的东西,可他嘴馋,什么都乱吃。这个寒冰真气寒毒的解药,本身也是有微量毒性的,万一孟瑄哪天没睡醒,拿起来当糖丸儿嚼了,我岂不罪过!不行不行,既然大伙儿都用不着此物了,那我得立刻将之毁了,以免他日让锦衣卫抓个现行,连物证都有了。”一边说,一边慌慌张张地往园子那边走,似乎想找个池塘水沟的,将手中的瓷瓶给淹了。
她一番话说过去,熠彤的耷拉眼皮子早就翻起来,眼睛越睁越大,最后终于失声叫道:“奶奶手下留情!奶奶,这个真的是寒毒解药吗?请赐我几丸去救人,现在还有不少人正为寒毒之症而煎熬呢!”他追着细碎小步、满园子乱张望的何当归,苦求道,“你别跑呀,我说的话您听见了吗?奶奶?”
何当归自去找地方“毁尸灭迹”,顾不上多搭理熠彤,心道,看样子孟瑄那日去挑衅锦衣卫,被陆江北他们伤着的人可真不算少呢。怪不得陆江北大方地给了一瓶子解药,就是想试试,她这边是否有这么多伤者。而她一时贪心,想着为一向不安分的孟瑄多存点解药,以后就少麻烦看,这才一脚踩了陆江北的陷阱。
跟着她绕园子走了盏茶工夫,熠彤很想要她手中的盒子,看看是否真是寒毒解药,可又不敢抢她的,要是不小心惹哭了她,公子一把不掐死自己才怪。忽然,熠彤就明白过来点儿什么,惊呼道:“是你!那日在十里坡冰花甸,那个蒙面少女,就是你!”
何当归并不讶异他瞧出来,事实上,她打扮跟那一日很像,连面巾的颜色都差不多,他到现在才认出来,她觉得熠彤此人实在够迟钝。他不是嫌她出力小,贡献少,比不上萧姑娘吗?她可是帮他们找来了一大瓶珍贵的解药呢。锦衣卫一个个皆如不死战神,从他们的手中讨得解药,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有多难。她为了这瓶解药,可是吃尽了苦头,这算不算她“入伙”孟瑄这一边势力的一件最有诚意的礼物呢?
☆、第429章 此间的女主人
更新时间:2013…12…15
何当归微笑道:“那日你突然钻入土里去,可把我吓得不轻呢,还以为是冰花甸的路不太好走,让你摔了个大跟斗。”
熠彤认出了她的身形与蒙面的打扮,觉得她有七八成像是冰花甸客栈外面,让萧姑娘捉住的那一名少女,此刻听她自己承认,还说出了当日发生的细节,那就十成十是她了!想到他那日对她诸多冒犯,还为了守住他们的秘密,萌生过绑架何当归的念头,幸好被萧姑娘劝止。想到这一切,熠彤满心惶恐,连忙匍下身子,单膝支地,告罪道:“小的有眼无珠,明明见过您这么多次,那日却没认出来,差点就冒犯了您,真是罪不可恕!奶奶恕罪!”
何当归不置可否地点个头,转身又要走,公允道:“是我自己没跟你们打招呼,平白大街上撞见,又是蒙面的,谁认识谁呢。”她举步四望,低叫道,“呀!那里有口水井,我要将这瓶药倒掉!”
熠彤从地上跳起来,苦笑拦着她:“奶奶消口气,小的不知您手里捏着我们十几个弟兄的命,才言语冲撞了您,您有何不满只管打我骂我,可不能拿这瓶子药出气呀。”
“我拿它出气?”何当归反问,“我哪儿还有力气生气?为了这瓶子见鬼的药,本小姐差点儿就没命了,昏头昏脑地回了扬州,过家门而不入,就奔着这里来了。足下你从地里蹦出来,一口一个‘奶奶’的叫,也不怕叫折了我的寿,我听得心里欢喜,就拿自己当此间的半个主子了。一见孟瑄病成那样,萧姑娘又不顶用了,就想着接管半日家务,岂料没半个人听我的,一个个跟我对着干。我生谁家的气去?我要回家歇着去了,请让路。”
熠彤无奈让了路,口中仍求着:“小的该死,那日不知客栈门前是您,让您孤身犯险,去给爷讨解药,今日又几番惹您心里不快。您想怎么罚,小的都领着,自今而后,也不敢对您不恭敬,您好歹将瓶中药赐我几丸吧?”他心里渐渐明白过来,“那日三爷给的一丸药,也是奶奶您费力找来的吧?小的拿回去,照着三爷吩咐的,一半儿拿去给萧姑娘研制解药,一半儿分给众人应急,可被锦衣卫剑伤的人太多,半丸解药哪里够分。您手里的真是解药吗?请赏我几丸吧,求你了。”
何当归止了步问:“半丸药拿去研制解药?研制出来了吗?”她自问都没信心做出东厂秘制的解药来,没想到萧姑娘还有这样的本事,难怪能帮到孟瑄。
熠彤提起此事,更是欲哭无泪:“别提了,我将那半颗珍贵的解药送去萧姑娘处,还给小少爷捎去羊奶,当时她正忙着哄孩子,就随手搁桌上了,后来让一岁的小少爷一把抓去塞嘴里了,吃得上吐下泻,昏迷了数日,小的急得只差没去上吊了……这解药,奶奶,求你赏几颗罢,人命关天,那剑气有多厉害,你也一定亲见过吧?”
何当归闷闷地将整个儿绿瓷方盒往他手里一放,也不多话,转身就走。
熠彤一愣,没想到这么轻易就到手了,打开一瞧,满满一盒子药香黑丸,确实是三公子那日给的那种解药。当时珍贵到需十几人推来让去的半颗解药,现在一下子就有了十几颗,一人一颗只怕还有剩……望一眼不远处的纤细背影,熠彤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儿,连日为之奔波的东西,如此轻易就到手了?何当归豁出性命找回的解药,如此不吝惜。转手就全给他了?
“那个……奶奶啊?”熠彤又小跑追上去问,“你这是要去哪儿呀?”
“回家。”
“可,爷还在屋里等着你呢,天也快黑了。”熠彤心道,果然还是没消气呀,此女有点儿小心眼。
“等着罢,”何当归慢吞吞走着,慢吞吞地说,“也不差在这两日,等我嫁过来了再相见罢,这清园虽宽广,眼下却没我的一块立足之地。萧姑娘还有个儿子傍身,让底下人眼里有她这个主子;而我一个外人,实不该过问你们园子里人的来头和名目。”
熠彤涎笑道:“奶奶消气吧,这话要叫爷听见了,园里所有人都得去一层皮。奶奶您还不知道吧,清园不光是用您的名字命名,连地契、房契,以及周围几十亩良田的田契,无不是用您的大名登记造册的,只要您发一句话,别说我们,就连我们爷都得搬出去另找地方住。这里怎会没有您的立足之地呢,这里全是您的产业。”
何当归顿了顿脚步,却是将信将疑,她问:“我什么贡献都没有,他用什么名目送给我的?地契田契过名要走官府那头,少说也要两个月,而两个月前,你们还没来扬州吧?”那时候,孟瑄也还没说要娶她呢,这算是聘礼吗?清园占地广大,一木一石都极尽雅态,是个静养的好去处,斥银十万也没处买去,孟瑄要拿清园来作聘礼?太大手笔了吧。
“不是不是,”熠彤笑道,“早在园子没盖起来的时候,圈购这块儿地皮时,爷就用上奶奶的名儿了。”
本来此事是主子的隐私,他不该多讲,不过现在有意讨好和留住何当归,他才将三年前的事讲出来,“不光如此,爷还一直想盖一座冬暖夏凉的竹楼给你住,说奶奶是江南水乡的美人,住竹楼最般配,可一直找不到合心意的翠竹,就耽搁下来了。月前,听说昕园那边儿也在广召工匠,修葺一座十丈高的华美嵌玉竹楼,可建到一半就停工搁置了。爷一知道了这件事,立马就高价将工匠和整幢竹楼全买过来了,一点儿一点儿的拆挪到咱们园子里了。那个时候,奶奶你还在跟爷别扭着呢,爷每天坐在竹楼下喝闷酒。”
“……”昕园的竹楼?!不就是朱权发神经让常诺紧急加建的那座吗?怎么孟瑄也相中了,还买来给她住?真讨厌,听见就烦。
她冷哼一声,再不理人的架势,垂着眼皮转身就走。
熠彤不知其中缘故,也不知怎么拍马屁一下拍到马腿上了,急忙又撵上去,劝道:“其实,不管从哪里评,您都实实在在是这里的主子,而且是爷心上的人,在这个时候,您可千万不能越性走了,一则于爷的康复不利,二则,那个帛儿是个利害人,我们都斗她不过,专等着有能来治她的人呢。奶奶有聪颖又有能耐,您一定就是天上遣来治她的人了。”他掸一掸自己衣袍上的灰,又抹一把灰头土脸的狼狈面容,觉得可算找着诉苦对象了。
“哦?”何当归听他这话说的稀奇,哂笑道,“熠彤你话音儿转变的真快,之前说她是不相干的人,叫我不必理会,怎么扭头又撺掇着我去斗她?人家好好儿的唱歌跳舞,也不碍着我什么,我干嘛给自己找不自在?”
熠彤面上显出点小人相,张了张嘴巴,一副面授机宜和挑拨离间的前兆。只是没等他开口呢,不远处就吵吵嚷嚷地迎面过好几个人,打头的是孟瑛,手中拎着个网兜,里面是几条胡乱扑腾的尺把长的活鱼。旁边走着个胖乎乎的少女,指手画脚,口若悬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