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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聚会吗?连虞妪挣还有庄艶珠都来了!他的父亲一直都是冷淡的,坐在一旁喝茶!虞妪挣淡淡地向他传来一些信息和询问,而庄艶珠则女主人似的不断为他们斟茶递水,抢着余伯的工作。
这是相亲?不是一对一,倒是一对二了!
唐巽厌烦地喝着茶,努力维持有礼及温和的态度回答那些家长的问题,克制自己不要调头离去,找他的小女孩去也!
室内有欢笑声,却让他感到虚伪极了!又是利益的趋使吗?这么恶心的笑声都装得出来。他拿起茶杯,掩饰自己的笑意。他越来越坏了,也学起苫苫骂人了,而且还是偷偷地。
一阵急促地敲门声打断这暂时的欢笑。
“小姐?”余伯惊讶地看着门外的苫苫。害怕她看到里面的人会误会,不大敢让她进去。
“余伯!你不让我进去吗?我的脚很痛呢!”她朝余伯皱了皱鼻子,指了指赤足。
“天啊!你这样来的吗?快进——少爷?”余伯眉开眼笑地看着唐巽。他耳朵好灵哦,只要小姐一出现他就会比谁都容易察觉,速度快到无法想象。最好快点习惯,否则哪一天他老头子会被吓死的!他走进去拿药箱,相信用得着!每次见她都是一身伤。这个孩子!
唐巽看着赤脚的她,剑眉皱了起来。
“过来!”他朝她伸出手,眼神开始波动。
“巽!”将手放进他的手掌中,正好可以被包住。他拉她,习惯性地拥抱她,忘了所有的人。在他怀里,她的委届渲泄而下,流泪润湿了小脸。原本她不想哭的,还一直告诉自己要坚强,别让他的父母看扁了,可是一看到他,仿佛找到了温暖,找到了依靠,她可以不必再强迫自己坚强,可以任自己的软弱显现,想哭就哭,因为有了他坚韧的保护和爱惜。
“怎么了?哭成这样,而且还没穿鞋!”他心疼地亲吻她,亲昵又自然,忘乎所以!
苫苫摇摇头。“回家刚脱掉鞋又急着出来就忘了穿了,走到半路感觉到有点痛才知道没穿鞋!”她是个情绪很简单的人,伤心就哭,高兴就笑,不好意思时就吐舌头皱鼻子的,所以这时候她的脸上表情应有尽有。
他吻了她的额头、鼻尖,既好笑又好爱她说,“傻瓜!”然后蹲了下去。“你总是很容易受伤!把脚抬高!”
苫苫俯下身,双手放在他的肩上以保平衡。乖乖地抬起脚。
“该死!你是怎么走的?”她的脚底全是水泡。尽管是傍晚,但大地上的热气还未散去,她家到这里大约有 20分钟的路程,即使一个粗皮厚肉的男生赤脚都不一定受得了,何况她的水灵肌肤?他心痛得恨不能为她受伤。
“我不是走来的,是跑来的,小跑步!速度有进步了!”她认真地回答,知道他的怒气又来了!一涉及她的事,他就越容易动怒的!
“你还敢说!”他低吼。没见到余伯出来,便没有细想就用手轻轻挥掉她脚底下灰尘。
“你到底在做什么!”叶荑一脸怒气地拍桌而立。她的儿子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自制了,还那么地温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少爷——”余伯正巧拿来药箱站在旁边。
“把纱布和药水、钳子和棉花拿出来!”他小心地不去碰到已破皮的伤口,对余伯说,连看也没看他的母亲。叶荑站在那气白了脸。
“那就是你的母亲?”苫苫问他,才想起她是来干嘛的。
“嗯!别乱动!”他拿起棉花要帮她清洗伤口。
“巽,等下再弄,好吗?有事要做!”如果她硬要抽回脚他是不会肯的,于是软言征求。
他依言真的放开她的脚,站起来搂住她,让她重力大部分倚在他身上,免去脚底和地面的摩擦。看到他体贴人微的举动,唐母开始颤抖,其余的人除了虞妪挣是赞许、愉悦地看着和唐父略为深意的注视外,均气白了脸,不悦地皱眉,尤以庄艶珠为最。
“我还可以走的!我想过去和她说几句话!”她指了指唐母。“你别插进来,好吗?”
唐巽皱起眉,放开她,但却跟在她身后走向唐母。
“你还敢来?”唐母冷冷地盯着她。
“伯母,你好!我没有什么不敢来的!这是你的支票,掉在我家了!”她把支票递给她。
叶荑没有接,反倒问,“怎么?嫌少?还是你母亲要你这么做?放长线钓大鱼?”
苫苫用力地将支票甩上她的脸。
“你——”
第六章
“请不要污辱我母亲!她的伟大和纯洁是你无法想象的!伟大,是她的母性光辉;纯洁,是她的真本性,而你呢?你本该为人母,因为你不配,简直污辱了伟大的‘母亲’二字!”她的怒气来得既快目猛,不管她是不是巽的母亲,她都决定要好好地斥喝她!
“你这丫头有什么资格来批评伯母?”庄艶珠站出来维护脸色苍白的叶荑,以家人身份自居的意图极明显。
“哦?那你又有何资格来质问我?以唐家媳妇的身份?我想,巽不会答应的!”苫苫口齿伶俐地反问她,还不忘损她。这个庄艶珠不仅已换掉那身红色妖精装了,还穿得挺清纯的呢!
“你这个贱人!”仗着父母也在场,以及苫苫和唐母的敌对态度,她举起手重重挥在苫苫脸上。
这一掌挥得响亮,让苫苫呆得倒退好几步,从来没人打过她!立刻,有双手环住她,一声更为响亮的声音响起。庄艶珠跌坐在地上,唇角渗出血来。庄氏父母跑到她身边,心疼地左看右瞧,仗着自己商界龙头的地位又畏于唐家在政界上的地位不敢叫嚣,只得愤愤地叫道:“唐夫人,你儿子在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大家都震于唐巽的怒气及阴鸷。
转过身轻抚苫苫立刻肿起的粉颊时,他的眼神已变得柔和。他将她的头按在怀中,继而对庄艶珠三人道:“没有人可以动我的女人,不管是谁!”低峭的寒音里聚着天地间至极的冰冷,让人仿佛冰箭穿过。
“你,你——哼,我们告辞!”扶起吓傻了的女儿,他们三人忿然离去。
“没事了,痛吗?”她一定没被打过!从小被幸福和单纯包围着她的世界,何曾如此被人挥打?就连他,也极小心地呵护她。该死的猪,竟敢——
苫苫被刺痛的感觉刺得有些怔忡,但很快又笑道,“没事,没事!你也打了她,不是吗?替我报了仇!那只丑陋的猪竟敢打我?眼睛被猪屎给糊住了!呵呵——巽不要生气了!我真的不痛!”其实她痛得要命,对被打这种事还未免疫,扯动的嘴角好痛,但她还是装得像没事一般,安抚盛怒的唐巽。男人通常是不打女人的,如果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动手幷如此生气,证明她在他心中很重要!她是他的女人?他的!就只属于他!
“痛就别笑了!”她的脸永远藏不住情绪!即使她再努力,他都能看出来!这样的她让人好心疼!“我不会再让任何人碰你的!对你出手的人,代价不是他付得起的!”
“好!有你在,没人可以伤害我!”苫苫紧紧搂住他!
唐母亦无法不震憾!这个是她的儿子吗?好陌生!
“唐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已经不介意你将庄家那个女儿和我家小挣安排在一起,可是,现在……”虞母不悦地看着他们,能忍到现在算是不错。不过,她对唐巽极为满意,不仅有俊逸的脸庞,而且小小年纪就已很不简单,气势颇佳,略显老成,若假以时日,定能在政界或商界上呼风唤雨,只手遮天!而且他会是个好丈夫!
叶荑安抚她似地笑笑,面子有点挂不住。
“唐,你的礼貌去哪了?虞家小姐才是你的结婚对象!我们唐虞两家联姻是件盛事!对彼此都很好!”却没细想唐巽的真正意愿。
苫苫推开唐巽。
“伯母!你的眼中就只有利益吗?没有温情没有爱情没有亲情!巽是你的儿子,不是你的工具!你生下他却不爱他,好,没关系!但你却不能把你的欲望和野心加以巽身上,利用他的不反抗去实现你的理想!也许以前他可以没有心,没有思维!但现在不同了,十九年缺少的父爱和母爱就快回来了,当然不是你们能给的,因为你们失去了那个可贵的奉献机会,现在,巽可以真正地爱,可以得到爱!余伯、余婶、我的父母还有我都真心地爱着他,我们在努力为他建造家!如果你忘了爱,请别阻止别人去爱、去得到爱。现在你唯一可以像个母亲的地方就是别再为了什么逼迫巽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
听了她的话唐母脸红一阵、白一阵。
“住口,你以为你真的懂爱吗?小孩子一个你懂什么!”她吼。
“是伯母不懂!如果你真的懂,你就会知道在你胎中十月而诞生的这个生命是多么美好,”苫苫顿住,抱住唐巽,“就会发现这个珍贵的生命多么值得别人去爱!”
唐巽感动地搂着她,一生有她,夫复何求?
她是那么勇于说爱他,勇于去反抗,他的心他的灵魂开始随着她动,反抗追求才是他的生命意义,而他追求的归宿就是——她!
虞姻挣简直想为她喝彩。这个女孩总让人吃惊。她能将他们的这种呼吸困难的生活和精神如此的概括,能将爱如此圣洁地表现出来!
“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唐母不顾形象地大喊,苫苫的分析让她难受。
唐巽眉一皱,很不喜欢别人对她大吼大叫。
“伯母,你又错了!这里是巽的房子!你不会忘记吧!而且我们都算是客人,不过,你来的次数十九年加起来还不如我呢!出去的也该是你吧,巽更欢迎的不会是你!因为你这个做母亲的真的没资格。”苫苫不客气地反攻她。
“你——”怒火攻心的唐母举起手眼看就要挥下。
“我说了!一旦谁动了她,代价可能是无价的东西!”唐巽阴冷地开口,挺身护住她。他可以不管她之前对苫苫做了什么事,但现在不会再允许了!
看着他们对峙的样子,虞家三口也只得宽容点,先走为妙!毕竟是家务事,其它事再慢慢谈。
“荑,不要再闹了!”唐父冰冷地开口。
看着丈夫也倾向她,理智很快地从唐母的脑中散去。
“我闹?我只是想维持好这个家,难道也是闹?”血色渐从她脸上退去。
“伯母,”苫苫也站了出来,安慰似地拍了拍唐巽的脸,示意他放松点。“你怎会想让你所谓的家一直维持下去呢?这里没有爱、没有温暖,”她环视着,“这里需要注入爱,让它变得温暖,让它有欢笑,也有哭泣,而非一贯的冷然!如果你真的没了爱,你又怎能残忍地去阻止别人去爱?爱会让人美起来!”
“臭丫头!”唐母举起手狠狠地挥向她,速度快得让她连眼都忘了眨,唐巽用力将她拉回来,声音再次响起。苫苫的脸庞也不感觉痛。
“余伯!你没事吧!”苫苫惊呼!余伯挡在她面前,为她换了一掌。
唐巽惊讶地看着余伯。这位老人仿佛变得高大起来,像是在保护自己生命似的保护他们。小时,余伯似乎也这样保护过他。余伯……
“余伯。”唐父皱起眉。唐母惊惧地看着余伯,快崩溃般。
“太太,该停手了!如果你打的是小姐,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余伯淡淡地开口。
叶荑后退一步。“连你也护着她了,是吗?”
余伯摇着头,说:“你还是不懂呢!也许是我害了你,我本不该向老太爷提议让你早点嫁给老爷,把你的爱情推向极冷,这样也许便不会有这些斗争了!”
“你,你乱说什么!我没有爱情!我只不过是个别人的玩具!不该有感情!”她慌乱地看向唐索天。
“但还是有了!你爱惨了老爷!追逐他的脚步跟随他的步伐是你的心愿,不是吗?你小时候总是这样告诉我!”
“不,不,我没有,没有。”她摇着头,有着被人窥视的慌张,唐索天定睛看着。
“有,你有!你爱老爷,但是可怜的自尊心却要你漠然,于是你开始在每一方面都试图超越老爷,但却让老爷的心更加远离你!”
“没有,没有!我没爱过谁!你接下去还想说什么?说他只是我利用的工具?”她指着唐巽,“说他,只是我用来报复的工具?如果我说是的,又怎样?我只是想恨想报复,我不会爱谁,永远都不曾——”
唐巽脸上也苍白不已,他知道他们没爱过他,但从自己母亲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番滋味。
苫苫搂住他,紧紧地,紧紧地,他冰冷的血液才又重新流动。
“我们走吧!不要再留在这了,好吗,巽?有一天,有一天你真的能够得到你失去的,也许该说你不曾拥有的,一定会的,相信我,好吗?”
“嗯!”他拥着她转身。
“少爷——”余伯哽咽地唤着,这个可怜的孩子!幸好有了苫苫,不然,他是否也会崩溃?
“余伯,谢谢你!”唐巽微笑地朝余伯点点头,两人不再回头地走出这个窒闷的房子。
“少爷!”余伯低喃,老泪纵横。伤害,还可以弥补吗?
尾声
“他的心又快死了吧!”唐父的眼睛一路追随他们。话一出,唐母终于虚软地坐上沙发。
“她会治好他的!那个小女孩!”余伯也轻轻地回答。
唐索天走到叶荑面前,抬起她似死寂的脸。
“荑,如果你还爱我,我们重新开始,好吗?因为一直以来,我都很爱你!”
唐母呆了一会,才投入他的怀中大哭。
变了相的爱情,是以什么面目出现?像她这样?似自尊的报复?
没有星星的天空,月亮沉默地看着。
“你们终于出来了!还好吧!”
苫苫和唐巽走了不远。虞妪挣便已站在他们前面,身边还多了个人,似乎等了很久,问话的人就是她身边的男人——冷彬。
“彬?”唐巽有些惊讶。
“意外吗?”冷彬笑了笑,“我们计划很久了,对不对?妪挣?”他朝有些生气的虞嫡挣问道,有些淘气。后者不理他,却任他抱着。
“对了,巽,五天后礼堂见,我们要结婚了,你们也来吧!记得西装还有礼服!你们做傧相!我们先走了!拜!”他朝唐巽眨着眼,唐巽报以感激的一眼。
这么简单吗?有人说完就走的?
“他们好配!”
“我们不也是?”看来他得好好准备了,唐巽暗想。
“他和杉杉一点也不像!”
“但却是好兄妹!”
“嗯!巽,还痛吗?”她意有所指。
“还好,有你在!我发现自己变脆弱了!”他们停下来,路灯已亮起,将他们的身影剪得很美很美!
“可是我发现你变强了,敢于将心开启!有些人看似很坚强,可是无法强到让人从心灵上依赖他,有人则能!你是后者,而我是依赖你的人!每一种声音都有颜色!你的心脏跳动的声音曾是透明,现在,已开始着色了,而我,要做那个为你上色的人!”
唐巽低头不语,搂着她,“我很爱你——”
在她被吻住,被温暖包围时,她只能听到这个声音,来自他的灵魂深处!
“巽,你又要拉我到哪?”苫苫很受不了地问。这几天为了准备参加冷彬的婚礼,她便被硬拉着照相、试婚纱,买东买西,有没摘错,结婚的也不是她啊!而且她老妈好夸张,把家里的东西打成一包一包,像她们全家要去游行似的。
“回家!”他有些激动!
“回家?哪个家?大家还是小家?”她问,他们总是把两个家放在一起不分你我,大家指大的房子,小家当然是破屋子喽!不过,巽这些天都住她家的,唐氏夫妇留在唐宅,他不愿再面对他们,还没有心理准备啊!
“我想去看余伯!”他的手心略出汗,“余婶也回来了!”
“余伯?余婶?难道你想——”她瞪大眼看他,“哇,你太伟大了!想通了吧!”她抱住他。
“我还不知道余伯的魅力那么大,竟能让你这么热情呢!”
“哼,走啦!”以她的个子要拖唐巽还真的很吃力耶!
“余伯,婆婆!”苫苫高兴地朝站在前院的两位老人喊道,他们激动地你看我,我看你。
“余伯,余婶!”唐巽站在原地。
“少爷,小姐!你们回来了!”余伯有些抖的身子挺得好直,余婶扶着他。
“巽,过去吧!你行的!”苫苫朝着他微笑,鼓励他。
唐巽走向他们,余婶则走过来站在苫苫身边。
“明天,我要结婚了!”他说。
“结婚?”余伯看向苫苫,后者则傻傻地向他挥手。
“那丫头还不知道!我想让她开心一些放松些,不告诉她比较好!”他小声地况。
余伯点着头。他的少爷要结婚了!
“你来参加吗?以一个父亲的身份?”红潮慢慢爬上他的俊脸。
“少爷?我——”这是真的吗?
“请原谅我!我九岁时的承诺晚了十年!父亲!”他执起余伯的手。
“少爷——”
“不,你以前总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