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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我们试问一下。”
兰兰端着茶壶茶杯出来了,而门口,也传来了老猎人的脚步声。兰兰说:“我爷爷回来了!”
陈三妹、阮大姐一齐站起身,老猎人踏入茅舍,见她们都站着,合说:“你们坐,不用客气。”跟着对兰兰说:“孩子!生火煮饭,炒新鲜虎肉,招待客人。”说着,提起了一块近3斤重的老虎肉。兰兰应道:“哎!爷爷,我马上生火。”从老猎人手中接过了新鲜带血的老虎肉。
阮大姐说“妹妹,我们一块来煮饭。”
“哎!姐姐,不用,我一个人弄得来。”
老猎人一挥手:“两位这样,就见外了!来!我们坐下好好谈谈。”
兰兰说:“是呀,两位姐姐可得陪我爷爷说话呵!”便转了进去。
陈三妹和阮大姐只好坐下,老猎人坐下问:“两位到这深山大岭中,大概是有事吧?”老猎人开门见山问。
陈三妹和阮大姐相视一眼,说:“老前辈说对了!我们主要是来寻访一个人。”
“这里近几十里人烟稀少,你们要寻访什么人?”
“老前辈,我们寻访的是年年在木棉花开的时候,出来仗义行侠、除暴安良的一切工作位女剑侠,江湖上人称岭南一剑,不知前辈听说过没有?”
老猎人点点头:“老汉虽然极少出山,也听说过有这么一个来往不见踪影的奇人,怎么,是一位女子?她在这云雾山中?”
“前辈,我几天前在山下就看见了她,多蒙她出手相救了我们的性命,当我们正要拜谢时,她一闪身就不见了。”
“哦?!什么人要害你们的?”
“清廷的鹰犬!”
“鹰犬?!”
“就是官府的走狗、爪牙。”
“你们得罪了官府?”
“前辈,不瞒你老人家说,我们是天地会的人,志在反清扶明。”
老猎人深锁双眉不出声了。陈三妹说:“前辈,我们想请你老人家参加我们的天地会,不知你老人家答不答应。”
老猎人摇摇头:“我是同野之人,而且已闻到泥土之味了!有负两位,请原谅。”
“前辈,满奴残杀我……”
老猎人一摆手:“对不起,这等大事,山野之人不敢与闻,请两位别说了!”他跟着朝内喊:“孩子!饭菜弄好了没有?”
“快啦!爷爷。”兰兰在内应着。
陈三妹、阮大姐,见老猎人一口拒绝,而且也不想听下去,互相看看,露出了失望之神色,知道再说下去也无用。老猎人带着歉意对她们说:“两位,山野之人,言语直来直去,有得罪的地方,请别见怪。”
阮大姐说:“前辈言重了!人各有志,小女子怎敢怪前辈?”
不一会,兰兰将饭菜端了出来,在吃饭中,老猎人又扬扬眉问:“两位的行踪,怎落到了官府人的眼睛,追踪来了这里?”
老猎人这一问,立刻引起了陈三妹、阮大姐的深思。是呵!自己从广州秘密而来,不走水路走旱路,沿途上也处处留意,没出意外,这事除了本堂的人知道外,就是连广州总堂的人也知道不多,清廷鹰爪怎么知道了?一直跟踪到了这里,是什么原因呢?
兰兰问:“姐姐,是不是你们什么举动,给官家的人看出来了?”
半晌,阮大姐似乎自言自语说:“我们除了在那都骑圩上露面之外,沿途就没出过面。就是在圩上露面,官府的鹰爪又怎么知道我们是天地会的人?”
陈三妹说:“是啊!那两个鹰犬,不但知道我们是天地会的人,更知道我是红灯堂的香主,就更奇怪。”
老猎人说“要是你们在路上没露什么破绽,那么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你们内部,出了不可靠的人。”
陈三妹、阮大姐顿时震动了。是呵!要不是我们内部有鬼,清廷鹰犬又怎知道?要是这样,这又是谁呢?她们齐向老猎人说:“多谢前辈指点,提醒了我们。”
“嗨!老汉胡言乱语,两位别在意,也别当真的了,这可不是小事,弄得不好,引起你们的互相猜疑而不团结。”
“前辈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办。”
老猎人一笑:“来!我们吃饭。”
饭后茶罢,老猎人说:“你们有事在身,我老汉也不敢留两位了!”
阮大姐一听,知道再也不能留了,便与陈三妹起身告辞。老猎人说:“孩子,你好好送两位姐姐出山。”
“好的,爷爷。”
陈三妹、阮大姐本想说不用,但想到可以再和兰兰在一起谈谈话,便说:“那麻烦妹妹了!”
“姐姐,一点也不麻烦。”
兰兰带着陈三妹、阮大姐走出山谷,转上山道,路上,陈三妹说:“兰妹妹,我真舍不得离开你。”
“我也舍不得和姐姐分手的。”
“妹妹,你愿不愿参加我们的天地会?”
兰兰摇摇头:“姐姐,我不想参加。”
“妹妹,你这么富有同情心,难道忍心眼看满人残杀我们汉人,奴役炎黄子孙?”
“姐姐,我爷爷也恼恨满人的。”
“那干嘛不参加我们天地会?”
“爷爷说,他不同意你们扶什么明的。”
“哦?!为什么?扶明恢复汉人天下不好?”
“爷爷说,明朝朱家皇帝,大多数都不是好东西,不是昏庸,就是残暴,弄得民不聊生,不见到得比满人的皇帝好得多少,干嘛要再扶他们当皇帝呢?”
兰兰这一段话,顿时震得陈三妹、阮大姐愕了眼,这是她们闻所未闻、听所未听的惊人之语。要是这话从天地会人的口中说出,那不啻是天地会的叛徒,而且这更不是一般孤陋寡闻、没经世面山野之人所说的话,而是一位洞察人生、久经沧桑、见解与众不同的人所说的话。显然,这位隐居在人烟稀少、深山老林中的老猎人,是一位世外高人。
半晌,陈三妹问:“妹妹,所以你爷爷不愿参加我们的天地会了?”
“呵!我爷爷赞同你们反清,却不赞同你们扶明,去保什么姓朱的那一些不争气的子孙后人。清人打来了,朱家的子孙在各地都称自己是什么皇帝,互相残杀,不是一致对付满人,有些忠臣义士,也给他们杀了或除去,这样的人,还保他们干什么呵!”
陈三妹、阮大姐又惊震了半晌,阮大姐问:“妹妹,你爷爷的意思是——”
“我爷爷说,既然你们有心反清,干吗一定要扶明?将满人赶跑了,让百姓推选一个贤明的人来当皇帝不更好?好啦!姐姐,我就送到这里,姐姐从这条山路一直下山,就可以到赵家村。”
第13章 风云奇变
陈三妹与阮大姐依依不舍地的兰兰分手,直到看不到兰兰在群峰上的身影,才怏怏而回。她们在日落西山时,离赵家村大约三里多路,只见前面有人奔向山来,一看,是钱四哥和赵剑峰带着几名家人。
赵剑峰一见陈三妹和阮大姐,大喜说:“陈女侠和阮女侠回来了!”钱四哥奔过来说:“三妹、大姐,你们去哪里了?我们担心你们有失,正打算上山去寻找你们。”
陈三妹说:“我们怎么会有失的?”她又向赵剑峰招呼:“多谢赵少侠关心。”
赵剑峰忙说:“别客气,你们回来就好了!大家都放心。”
钱四哥问:“三妹、大姐,你们有没有寻到了岭南一剑的一些踪迹?”
陈三妹摇摇头:“没寻到,但我们却意外碰上了一位世外高人。”
“世外高人?!谁?”
“四哥,我们回去再说吧。”
是夜,用过晚饭,钱四哥急切关心那位世外高人。阮大姐却向赵家父子问:“赵大侠,你们有没有看见过离这里大约有七八十里的深山峡谷中,住着一位老猎人?”
“老猎人?!他长相如何?在云雾山中,老猎人不少,至少也有五六位。”
“他双目深邃,目光有神,白发、白眉、白须,身材高大,跟前还有一位年纪约十六七岁的孙女,名叫兰兰。”
赵大侠沉思着,他儿子赵剑峰却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位老猎人曾在我们村子里出现的,只是不知道他住在哪里。阮女侠,那老猎人就是世外高人?”
阮大姐点点头:“他的确是位世外高人,他那叫兰兰的小孙女,在一剑之下,就机智地杀了一只百多斤重的猛虎。”
赵家父子都惊愕了:“什么?!她一剑就杀了一头猛虎?”
“不错!是我们亲眼看见的,钱四哥,你知不知道,那杀虎的少女,出正是那天我们在圩上看见过的那位怯生生的少女。”
“是她?!”钱四哥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她就是那神秘莫测的岭南一剑?”
“我们观察过了,也试问过了。那时,我和三妹也以为她是岭南一剑,但她一派天真,不像是一个行走江湖,机敏教练的武林中人。”
赵家父子完全为那少女一剑而杀了一头猛虎的事惊讶了,赵剑峰说:“她一剑而杀了一头猛虎,单是这份武功,恐怕在云雾山四周就没有一个能办得到,我明天去拜访她。”
“赵少侠不说,我钱某也想去拜访她,赡仰她的英姿。对了,三,大姐,你怎不邀请他们参加我们天地会?”
阮大姐说:“这样一位世外高人,能轻易请得他出山么?刘备请孔明,也得要三顾草庐,一片诚心才行。”
赵大侠说:“陈女侠、阮女侠、钱四侠,那明天我们准备些金银礼物,前去拜访可好?最好能请得他们祖孙出山。”
第二天一早,赵家父子和陈三妹等三人,郑重其事,备了丰厚的礼物和一些金银,直奔深山老林中山谷。可是到了猎人居住的茅舍前一看,门已锁上,显然老猎人和他孙女兰兰不在家中。他们是出外打猎,还是去附近圩镇赶集?
众人有些失望,钱四哥问阮大姐:“大姐,怎么办?我们等不等他们回来?”
赵大侠说:“钱四侠,我们既然存心而来,等等无妨。”
陈三妹说:“赵大侠说得对,既然来了,我们就等下吧。”
他们一直从中午等到夕阳西沉,又从黄昏等到月上中天,仍不见老猎人祖孙回来。三更半夜,回去已不可能了,他们只得在茅舍前露宿,轮流值夜,以防野兽来袭。
第二天的已时,他们听到谷口有人的脚步声,以为老猎人祖孙归来了,大家面露喜色,可是等到见人时,却是赵大侠家中的两位家人,又失望起来。
赵大侠问两位家人:“你们来干什么?家中出事了?”
一个家人说:“老爷,夫人见老爷、少爷和二位小姐、大爷一夜不归,放心不下,特命小人寻来。”
“哎!我们没事,你们回去吧。”
陈三妹说:“赵大侠,我看你和少侠先回去,我们在这里等好了,以免尊夫人不放心。”
赵大侠说:“我们既然同来,哪有先回去之理。”他又对家人说:“你们回去,叫夫人放心。”两位家人应命而回。
他们又等了两日两夜,不见老猎人回来,这显然不是出门打猎和赶集了,而是已往他处,不是访友便是有意避开。陈三妹、阮大姐想起与兰兰分手的一翻话,心知这祖孙两人已有意避开了。阮大姐说:“我们在这里等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回去,以后再来吧。”
赵大侠想了一下说:“不如我打发人不时来这里看一下,一知道他们回来,再通知三位前来好了。”
于是陈三妹在柴门上留下了字:“前辈、兰妹:再次拜访未遇,怅然而归。陈三妹、阮珍等人顿首。”
他们回到赵家村不久,一个家人带了两个风尘扑扑、神色紧张、一身农家打扮的妇人进来,她们一见陈三妹便说:“陈香主、阮大姐,广州出事了!”
陈三妹一见,是本堂的两个姐妹,阮大姐问:“广州出什么事了?”
“不知怎么,总堂给清府的鹰犬发觉,总堂主他们一齐遇害,红灯堂也给查封,司徒二姐给大内侍的一位高手捉了去。”
陈三妹一阵心疼,急问:“其他姐妹怎么样了?”
“幸而司徒二姐挡了一阵,除了伤了两位姐妹外,都全部转移他处,我们才星夜赶来向香主禀报。”
看来,老猎人说得不错,天地会中出了叛徒。不然,总堂和红灯堂的地方那么秘密,怎么给清廷知道?而自己的行踪,也为清廷鹰犬注意,跟踪而至。
陈三妹又问了其他一些情况,便向赵大侠一揖说:“本会出事,需待我们回去料理,就此告辞。”
赵大侠说:“陈香主,事已发生了,也不急于一天半天的,而且这两位又刚来,沿途必定辛苦,也须休息,不如在敝庄再住一夜,明天再走如何?”
阮大姐说:“三妹,赵大侠说得不错,今夜里我们好好商议一下,明天再走也不迟。”
正在这时,突然亮光一闪,“笃”地一声,一把明亮的小刀,插入大厅的柱上。陈三妹反应极为敏捷,说:“不好!有人来袭!”说时,人已跃出厅外,跟着纵上瓦面,只见一条人影已跃上村背后的山峰树林了,快如飞鸟。
钱四哥也跟着上了瓦面,张望一下,问:“香主,有没有看见?”
“看见了!此人轻功极好,我们怎么也追不上,我们还是下去吧。”
他俩跃下时,阮大姐已追了出来:“三妹,见到那人没有?”
“见到了!只是无法追上。”
“三妹,我们又一次蒙她相救。”
陈三妹一怔:“蒙她相救?”
“是呵!她就是岭南一剑。”
第14章 两张字条
陈三妹惊讶地问:“岭南一剑?”
阮大姐说:“三妹,她特意来给我们留下了一张字条,可惜我们又一次失交了她。”
“字条?!什么字条?”
“三妹,你看吧。”
陈三妹接过字条一看,上面写着:“今夜清兵围村。”下面落款是一朵带血的木棉花的图案。这不是岭南一剑又是谁?陈三妹暗想:这位岭南一剑,真是武林中的奇女子,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她怎么知道清兵今夜要来围攻了?显然清兵来的目的,是捉拿自己。陈三妹不由问赵庄主:“赵大侠,这事你看怎样?”
赵庄主说:“既然是岭南一剑好心通知我们,我打算举家暂时避开一下。”
陈三妹带歉意说:“是我们连累你一家了!”
“陈女侠千万别这样说,就是你们不来,这事迟早也会发生。”
阮大姐说:“我看我们还是闲话少说,应从速离开这里为妙。”
钱四哥也说:“大姐说的不错,要走早走,不然来不及了。”
陈三妹问:“赵大侠,你打算去哪里?要是没有别的地方可去,不如暂时到那猎户的山谷中去躲避一下如何?那里山深林密,鲜为人知,易守难攻。”
赵庄主说:“那里好是好,但这样一来,不但麻烦了那祖孙两人,恐怕也连累了他们。”
“三位放心,这事我早有安排,云浮山中,我另有一处极为隐蔽的山庄,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全村大小都去那里躲避,一般外人,怎么也搜索不到,就是几位,也最好去那里暂避一段日子,等事情平静以后,再回广州不迟。”
阮大姐对陈三妹说:“三妹,赵大侠说的仍是,现在我们回广州,一路上必然逃不过官府鹰犬的耳目。”
陈三妹点点头:“那又再次麻烦赵大侠一家了!”
赵庄主连忙说:“我们同是武林中人,肝胆相照,又何必客气!”
赵少侠说:“爹!我现在马上去通告全村乡里,连夜离开。”
“唔!孩子,你务必要乡亲们撤离村,躲避清兵,有不愿跟随我们入山的,也要发给银两米粮叫他们到外乡亲戚家暂避一段日子才是。”
“是!”
赵少侠便带了几位家人去动员全村人了。
赵家村除了赵大侠一庄的人外,另有二三十三户人家,所以极容易通知。全村的人,一听说清兵今夜要来围村捉人,一时全慌乱起来,绝大多数人家,都愿跟随赵庄主入山,只有一两户,要去亲戚家躲避。
村民们都知道清兵一来,比大贼更厉害,所干的事,有的连贼人也干不出。奸淫烧杀、无所不为,甚至把全家大小捉到城里,当反贼分子办,男的斩头示众,女的卖到妓院中去,充当官妓,有的沦为大户人家的奴仆,受尽凌辱。
在飞天鸭这贼匪未为岭南一剑除掉时,曾有一队清兵前来所谓围剿,真正的山匪未捉到一个,却捉了不少的乡民当山匪办,一路所到之处,奸淫掳掠,无所不为,所以云雾山中的一些小村寨,不畏盗贼,却畏清兵到来,现在赵家村的乡亲,一听清兵要来,无不纷纷走避。
入夜时,村中的一些妇孺老人,由阮大姐赵少侠带领几名会武功的家人,连同赵家庄的女眷,先保护入山,到了夜里子时,陈三妹和赵庄主等人,才最后离开。这时,整个赵家村已空无一人,连鸡犬也疏散得干干净净。
在接近黎明时,一队绿营清兵,由一位营官率领,扑进赵家村,首先包围了赵庄主的大院,当几名兵丁撞开了赵家庄大门时,准备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