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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踌躇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没有说出口。于是我问道:“灵儿,你说会是谁?”
灵儿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幽幽地道:“你说会不会是你的师父?”
我一愣,心中不由得一阵紧张,随即又漫不经心地笑道:“怎么会呢?”
丁哥儿也笑了起来:“你怎么会想到他?他还在昆仑山呢!”
“一鬼二魔,三老四者!”灵儿喃喃地道:“三老已经身死,不去管他。这四者是七宝宫的守卫,白魔朴海婆也是,山鬼有可能是,难道老黑魔就没有可能是了吗?”
我们都怔住了,这个问题我们都没有想过。
“十个魔头中,除去三老,正好是七个人,为什么会如此之巧把他们排在一起呢?江湖上并不是只有他们这几个魔头的!”灵儿最后道。
我却忐忑不安起来。
玛瑙开阳宫是建在一处悬崖之上,三面平坦,只有一面面临深壑,其下是一条波涛汹涌的河,也不知是流向哪里的。一条山路从谷中直通其上,穿过这里的建筑,通向了山顶。
开阳宫的前面就是那处悬崖。
我们已经来到了开阳宫的门口,但却是大门紧闭,不见一个人影。
“里面有人吗?”丁哥儿高声断喝着,为了安全起见,我没有让他去闯。
屋里传来一声咳嗽,一个老迈的声音答着:“有人,当然有人,你小子还是这般无理!”
我和丁哥儿都怔在了那里。
门“吱扭扭”地打开来,一个人出现在门口。他身材不高,背有些驼,脸上长着黑毛,头发篷乱地卷起,耳边还带着两个铜铃大小的环子。面容苍老,皱纹堆累,但是两只眼睛却闪着精光。他穿得虽是土布,但非常干净,并不见一丝拖沓之处。此刻,他站在那里倒背着手,十分得意地笑着,叫道:“小子们,还认得老夫吗?”
老黑魔,活脱脱就是老黑魔。灵儿猜得一丝不错,这开阳宫中的主人果然是这个老魔头。
“师父!”我不由得叫出了声来。
“师叔!”丁哥儿也同时叫出声来。
“哈哈!”老魔头大笑着,道:“看来老夫并没有选错人,你们还没有忘记老夫!”
我默然无言,丁哥儿也沉默不语,我们都在思索同一个问题“他怎么会到这里?他果真到了这里!”
“老夫闯荡了几十年,在江湖上也只是混了一个老黑魔的称号。嘿嘿,这个徒弟倒是不错,只几年,已经名满天下了。”老魔头得意地说着,却又有些失意:“老夫的弟子叫那些名门正派、武林宗主们刮目相看,连老夫都有些不如,看来青出于蓝胜于蓝,果然不假!”
“师父!你怎么会来到这里?”我不解地问。
“老夫怎就不能来呢?”他却道:“老夫是此地的主人,自然来得。你却是不该来!”
“你就是玛瑙宫的守卫?我们怎么从不知道?”丁哥儿也问了起来。
“嘿嘿!这天下的事那么多,岂是你们都知道的。”他道。
我越来越觉得诡秘,不由得问:“可是你与七杀门并无一点的瓜葛呀?”
“谁说老夫与七杀门没有瓜葛?”他道。
“难道你也跟朴海婆一样,原是七杀门的人吗?”
“谁说老夫是七杀门的人?”他又道。
“那你不是七杀门的人又为何守这玛瑙宫呢?”我越发奇怪地问。
“老夫若不讲清楚,你是一辈子也猜不出来!”老魔头道:“老夫便不瞒你小子,老夫的师父便是这玛瑙宫之主阴阳散人!”
又是一个我没有听说过的老一辈高手。
“老夫的老爹与他们两个有过交情,所以老夫懂事之后便拜在他们的门下。”他道。
“怎么,阴阳散人是两个人吗?”灵儿经不住问。
“老夫并没有说他们是一个人。”他道。
“所以你也入了七杀门,是吗?”我问。
老魔头皱了皱眉道:“老夫说了不是七杀门的人。老夫之师也未让老夫投到七杀门中。”
“但你守卫着玛瑙宫!”
“七杀门早在许多年前就分裂了!”老魔头道:“如今江湖上许多名门世家就是从七杀门分裂出去的,他们已经有了威名,自然不会再提到从前。告诉你们,若不是因为有这个七宝宫,七杀门说不定在十几年前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我还是不明白你的话!”我道。
“你当然不明白!”他道:“七宝宫的每一个宫里,原本各藏有一种武林绝学,也正是因为这七种武林绝学,才使七宝宫与七星宫并列武林几百年。但人心难测,到后来这些武林绝学都被守宫之人收藏了,不过,他们却以收徒的形式将之传于下一任,这已经成了惯例。每一个有幸被收为徒弟的人,都将对七宝宫负起保卫的责任。所以老夫虽不是七杀门的人,但既然被阴阳散人收为门徒,也就担负起了守宫的责任。只是从来也没有想到,会真有人敢来闯七宝宫!”
“如果我不是飞龙传人,我是不是也会成为这座玛瑙宫的守卫者?”我问道。
“是的!”他点点头答道:“你既然是老夫的弟子,在老夫去世之后,理所当然地是这座玛瑙开阳宫的主人。”
“那我呢?”丁哥儿不由得问道。
“你也是!”他道。
“我也是?”丁哥儿莫名奇妙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是秋月浑的兄弟了,你是他的兄弟,就应该是。”老魔头答道。
丁哥儿笑了起来,对我挤着眼睛道:“看来,我总要沾大哥的光。”
我没有理会他,继续问着老魔头:“可是你很少到这里来呀?我与你在一起生活了四年,那四年里,你没有踏出过一次昆仑山。”
老魔头笑了,他道:“你果然聪明,虽说七宝宫的守卫责任重大,但守卫都并不需要成年累月守在这里,因为这里有七杀门,一般情况下,不会出什么差错!”
我又问:“可是你远在西北,怎么就会知道此时七宝宫有危险?怎么就能赶回来呢?”
“你觉得很奇怪吗?”他道:“其实说通了一点儿也不奇怪。因为百年前,兴建七宝宫的人就预言,七宝宫会于一个月圆又无月的夜晚有难!”
“月圆是十五,无月是三十!”我喃喃自语:“月圆又无月是什么时候?”
“是在月圆之际发生月蚀的时候!”老魔头道:“所以老夫只要赶在这之前守在这里,便可以了。并不是每时每刻驻在此地。”
“今夜就会有月蚀!”我恍然大悟。
“不错!”老魔头道:“这世上虽说很少人知道月蚀什么时候才会发生,但还是有人知道,而且在几年前就知道。”
“是谁?”我不由得问。
“就是丛林三老!”老魔头回答。
我点点头,三老的武艺并不是天下第一,但他们对天文、地理、数学、物理等方面知识的了解,却要比别人多得多。
“老夫自从出师之后至今,包括这一次,总共才回来了三次。”老魔头道:“前两次都只是空等一场,没想到这一次倒是等来了,等来的却是老夫亲自教的徒弟!哈哈!这真是造化弄人啊!”
“我不会因为玛瑙宫是你护守就放弃的。”我坚定地告诉他:“我要得到玛瑙宫的藏宝玛瑙钥匙,还要通过这里到达珍珠宫。”
“你以为老夫会听你的吗?”老魔头道。
我看了看他道:“你如果放弃玛瑙宫,我会感谢你的。还认你这个师父!”
“哈哈!”老魔头大笑起来,却有些苍凉地道:“老夫收了一个天下间绝无仅有的徒弟,倒是老夫的骄傲,但你这个徒弟对老夫这个师父又是怎样呢?天下间有这样的怪事,作师父的求作徒弟的来作自己的徒弟,求他学自己的本事,教出来的徒弟还与师父作对,你不觉得老夫也太不值了吗?”
我也有些感慨,毕竟与他共同生活了几年,不管他为人如何,行事如何,当初是何种想法,但后来他还是对我不错,他与我毕竟有师徒之情。只要是有过,我就忘不了。
“大哥,你如果为难,我和海妹来对付他!”东方太保在旁边看着我,道。
“不!”我一口拒绝,因为他们不知道老魔头的厉害,更不知道老魔头的底,而我知道。我不能让他们为我冒险,这些话我不能说,我只是答道:“我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秋月浑,老夫不会让你得逞的。”老魔头也很坚决。
“看来我只有强攻了!”我道。
他点了点头。
第二章七宝宫第七节玛瑙开阳宫(二)
“阿浑,老夫知道你的性格,你不攻下七宝宫是不会罢休的,老夫也佩服你这种勇气!”老魔头对我说道:“但你别忘了,你的天魔拳是老夫教的,你最好不要用它;你要用就用你自己的‘幻影飞龙’吧!只有幻影飞龙才有些的把握取胜老夫。”
“我记住了!”我答道:“但我不会用幻影飞龙,就用你教我的天魔拳,我也一定会打败你。”
“那你一分机会都没有!”老魔头冷笑着。
“我对我自己却充满了信心!”我说。
“光有信心是不够的。”老魔头道:“你还要有实力。”
“我也有实力!”我道:“我的实力足可以把你打败!”
“不要忘了你的武艺是老夫教的!”老魔头道:“这世上没有听说过徒弟打得过师父的。”
“你刚才不是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吗?”我道:“我一定可以胜过你。”
老魔头怔了一下,他笑了,叫道:“小子,你是有种的,不过你还不是我的对手,这样吧!老夫便让你三招,谁叫你是徒弟呢?”
“不用!”我答着已经作好了准备,知道他一定自恃身份,不会首先与我动手,当下大喝一声,挥出了一招“天马行空”打了出去。
“你要小心!”丁哥儿在后面有些不安地叫道。
我的拳不比老魔头的拳慢,但他知道我的路数就象我知道他的路数一样,只轻轻一闪已经躲过。我跟着一个“三式定乾坤”一招三式,直取他的后堂,他依然身轻如燕,轻轻易易到了一边。我的虎怒龙啸又打了过去,可是依然没有打上。
三招已过,老魔头开始还击了,也是这三招,却比我快了一倍,好在这些招式我非常熟悉,总算是躲过,然后便你来我往地战在一起。我想,也就是我,若换了第二个人,不出三招,已经被老魔头打中了。我并非自己夸口,而是因为我到底是他的徒弟,对他的一拳一动肯定比别人清楚。我也到底比他年青,到底比他灵活,老魔头的手一动,脚一动,我就知道他该出什么招,而我的一手一脚也逃不过他的眼睛。这场拳脚的比试应该是非常精彩的,只怕天下也再难找到如此精彩的对阵。往往最精彩的比试都是最凶险的,谁也不知道这场较量的结局会是怎样。
丁哥儿猛地拔出了剑,蹿步便加入了战团,老魔头立刻感到了压力。我和丁哥儿出道以来,还从未联手过,但只要一联手,这天下只怕没有谁能够抵抗,我的拳和他的剑到底是在昆仑山磨合过,磨合了四年。
“丁哥儿!有我就行了,你拿着砗磲钥匙,进玛瑙宫打开宝柜,取出玛瑙钥匙,然后赶紧和他们往珍珠宫去!只要得到玛瑙钥匙,我就可以脱身不必与老魔头分出个你死我活。”我边打边叫着。
丁哥儿也觉得我的话言之有理,击出一剑后,侧身要抢入玛瑙宫。老魔头当然也听到了,喝了一声:“休走!”丢开我,又堵到门口。我紧跟着他后,逼得他连退数步,丁哥儿已然蹿入了宫中。
忽得宫中传出丁哥儿一声惨叫,我的心蓦然一沉,突然想起了来时灵儿的告诫,这开阳宫中有一个秘密,急忙要抢入宫去,这老魔头也不让我进去,只围着我纠缠,我根本脱不开身,心下着急,不免有些手忙脚乱了起来。老魔头嘿嘿冷笑着,阴阴地道:“那个傻小子已经着了道,他不会再来帮你了。”一掌拍来,我险些被打中,虽然心里慌张,到这时也不免提醒着自己:“阿浑啊阿浑,你现在是生死关头,要镇静,要镇静,你不能败,你一败,他们也必败不可!”这一提醒,手下立刻便稳了下来,只好暂且将丁哥儿抛在一边。
东方太保、海妹与灵儿也听到了惨叫声,灵儿首先奔了过去,在我又将老摩头逼开后,她已蹿了进去,却又是一声惨叫,她竟象是被谁打了一掌,倒着飞出了宫来,摔倒地上,口角流着血,手捂着胸口,那里被一把剑穿了一个洞。海妹连忙过去扶住了她,而这时东方太保也到了玛瑙宫的门口,灵儿却顾不得自己的伤,大叫道:“小心!”东方太保飞身退了出来,一把剑也跟了出来,那出剑是竟然就是丁哥儿。
我已经顾不了灵儿了,因为我还被老魔头逼着一步步地向那悬崖边退去。
有谁会相信灵儿是被丁哥儿一剑刺伤,东方太保也不能相信,但这的确是真的,在他就要进入玛瑙宫的时候,也正是这把剑逼着他退了回来,若不是灵儿的那一声喊,只怕他也跟灵儿一样,胸口在汩汩地冒血了。
丁哥儿的剑,并没有停止,他继续击杀着东方太保,一剑比一剑狠,一剑比一剑毒,就仿佛东方太保是他杀父仇人一样。
“丁哥儿,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东方太保一边躲闪一边大叫着。
丁哥儿并不回答,眼露凶光,手下越发得凌厉,他这剑法从未象今天这般凶狠过,也从未象现在这样精堪过。在东方太保的话音刚落,他已经“哧”地挑破了对手胸前的衣裳。
“啊!”海妹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他神智不清!”灵儿忍着痛喊道:“太保!快将他制住!”
东方太保“呛”地拔出了七星宝剑,举剑相迎,但要制住丁哥又谈何容易。丁哥儿与东方太保之间本就相差不多,一个半斤,一个八两。丁哥儿曾两次败在东方太保手下,但东方太保能胜丁哥何尝不是侥幸,现在丁哥儿已丧失理性,连生死都已不顾,完全是拼命的打法,东方太保莫说取胜,便是能挡住就已经很不错了。
灵儿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忙对身边的海妹说:“海妹,你也过去,我这里没有事!”
海妹犹豫了一下,也仗剑跳了过去。
第二章七宝宫第七节玛瑙开阳宫(三)
我又往后退了一步,一脚已经踩到了悬崖的边缘,那一脚踩去,已听到泥土纷纷滚落深谷的声音。
我突然间就来了一股力量,一股求生的本能。我的天魔拳也骤然威猛起来,竟逼得老魔头连退了数步。这就是置之于死地而后生,我不是怕死,而是不能死。
老魔头也很惊讶,他以为我已是穷途暮日,强弩之末。我一招得手,精神猛然一振,那拳一下子便快了许多,竟比老魔头的还要快,他开始手忙脚乱起来。他毕竟是老了,与我比起来无论是腿脚、耳目、身形都差了一些,他一个没注意,我的拳已经打在了他的胸口。
天魔拳是这天下最快的拳,也是世上最霸道的拳,只要是打上身,任他金刚之体,最轻也要在床上躺上几日。谁也承受不住天魔拳的一击,包括会打天魔拳的人。
老魔头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但他还是站稳,胸口一阵起伏,猛咳两声,吐出了一口血!
“师父!你没事吧!”虽然我们打得如此激烈,但看他这个情形,我还是忍不住问道。
他摆了摆手,狂笑着:“好小子,到底是有种,老夫没有白教你,你的天魔拳已经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师父!我们就到此为止如何?”我恳求着:“我不希望伤到你!”
“你原来不是很想杀掉老夫吗?”他道。
“那……那是以前!”我有些感慨,真诚地道:“再说,你毕竟是我的师父!”
“哈哈!”他大笑起来,笑过之后,脸又阴沉了下来,冷笑道:“老夫领你这个情,但是你要以为老夫就此败了,你就错了,老夫还有一招绝技没有使出来!”
“你还有绝技?”我惊讶地问,我以为他把天魔拳全部传给了我。
老魔头面色得意,理所当然地道:“作师父的总是要留一手,猫是虎的师父,如果猫把本领全部教给了虎,那么猫就会被虎吃掉。这个道理老夫还懂!”
我却一片心寒,师父藏拙,这仿佛是天经地义,但这又说明了作人的悲哀。我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吗?不管现在谁对谁错,但对于老魔头来说,我确实有些忘恩负义,他留一手也是很正常的事。
“你想知道天魔拳的最后绝招吗?”他问我。
我点了点头。
“天魔拳的最后绝招叫作‘天魔风暴’。”他告诉我道:“你想学吗?”
我摇了摇头。
他一愣,问我:“你为什么不想学?”
“因为我知道,你会用这招来对付我。”我说。
他笑了,点了点头,道:“是的,老夫一定会用这一招对付你,因为这一招发出,必有人死,不是你,就是老夫。你死了,正合老夫之意;老夫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