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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回原处,柳无痕依然泪流满面地躺在地上,我哪敢迟疑,气运指尖,按照老魔头霍山翁曾经的指点,迅速地解开了她的穴道,叫着:“快走,一会儿淳于烈便要来了。”
柳无痕一跃而起,看了我一眼,整好胸前被淳于烈扯开的衣裳,目含泪光,只点了下头,等我刚一转头,她却向后跑去,我忙回身,却见她正以头去撞一块山石。她要自尽!我马上想到,大喊了一声:“别!”已经拉住了她的衣裙。“让我死!”她几尽疯狂了,拖着我依然向那石头撞去,头碰在石头上,只破了个洞,流出了些血。但由于我的作用,这本用尽全力求死的人却没有死成。她还要寻死,我拉住了她的胳膊。“你这人怎如此愚昧”我喊到:“你死了你的儿子怎么办?”她一愣,似乎清醒了。是的,一个母亲放心不下的永远是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你的苦衷。”我大声告诉她:“我可以证明你的清白,我叫秋月浑,你丈夫也认得的。”她惊讶地似乎不相信,泪水默默的流了满脸。“你相信我。”我几乎要哀求她了,我知道淳于烈马上就要回来了:“我救了你儿子,他现在在他爹手里,他们去了蓝关,你快去追。”她像是相信的点了点头,还要说些什么,却听到淳于烈暴躁的骂声传来:“他妈的,今日栽到这小崽子手里,看俺不抓住你扒了皮!”
“快走!”我推了柳无痕一下,焦急的道:“你若不走,便让我分心;你若走了,我也可以脱身。”柳无痕犹豫了一下,还是服从了,提着衣裙,飞快的跑远了。
柳无痕刚消失,淳于烈便出现了。为了让柳无痕能够逃出魔掌,我早已决定要在此拖住淳于烈,与他一博,看看这个果然浪荡的魔头到底有几分能耐。
“哈哈!原来是你。”淳于列抱着他那一堆湿透的衣物,抓着那把现在还在淌水的剑,光着脚站在我的对面,总算他还知道羞耻,在外面套上了条滴着水的裤衩子,没有露出不光彩的东西。
“是我。”我冷静的答道。
“你果然有些本事。”淳于烈笑着扔下他的衣物,只握着那把剑,反倒显出很开心的样子道:“走了一个美妇人,又来了一个美少男,你要知道,俺淳于烈是男女不拒的。”
“呸!”我讨厌地蹙起了眉头。
“哈哈!看你当真了,俺只不过是与你作个耍,便把你气成这个样子,你也太小度了。哈哈。”他说着又大笑起来,根本不在乎我对他的耍弄,也浑不是方才那欲火中烧、聒不知耻的狂徒。我不由得再一次细细地打量起他一番。“怎么,俺有哪点儿不对吗?你这般看俺?”他被我看得莫名其妙,却还自己不知羞耻地道:“喂,你是不是看上俺了,俺适才只是开玩笑哦?俺可不喜欢男风。”
我却羞红了脸,嘲讽道:“是不是那冰凉的水,浇了你个清醒?”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他竟一连打了三个喷嚏,末了又揉了揉那俏人的鼻子,笑道:“你这一说,俺倒要感谢于你,原先俺喝完酒总要发泄一通方才快意,如今却发觉在凉水中一泡,原来也别有滋味。不过……”他说着又看了看我,翻了下白眼,沉下了脸,显出不快地道:“你竟敢与俺作对,老虎头上拔毛,破坏俺的好事,还敢戏耍于俺,俺却饶你不得。”
“我本来就是在这里等着你来着。”我并不在乎地答道。
“你可知道俺是谁?”他问道。
“我最喜欢向魔头宣战,连三老都战过,还会怕你吗?”
“哦?”他又惊讶了一声,好象不相信我的话,但随即又笑了起来,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小子果然有胆。好,俺就与你走上几招,看看你到底如何?”说着却将手中的剑一扔,摆出架式对我道:“小子,拔你的剑来吧。”
“不,这剑不是我的。”我说着将丁哥儿的剑也扔到了地上,道:“我也不用剑,只用双拳。”
“你的口气不小,气魄也大,只是人身处江湖,还是莫要托大,谨慎为妙,不然只怕要吃亏的。”他向我警告着。
“承蒙相告。”我嘴里虽如此说,心里哪里听得,也摆开弓步,目光直逼向他,在我看来,这当是殊死一战。
我与淳于烈对峙了半天,他却不动声色,并不向我攻击,我知道除非我先动手,他是不会动手的。当下大喝一声,一跃而起,双拳一前一后,如暴风骤雨一样向他直打过去。“来得好!”他叫道,举掌相迎,我的两拳与他的两掌碰到了一起,只听“篷”地一声,我和他都倒退了两步。“好功力!”他喝采道,再不相让,掌影晃动,人形摇曳,对我打来。我闪转挪移,挥拳相迎,眨眼间便过了二十余招,他却向后一跃,大喝了一声:“慢着!”我也连忙收住了招。
“你怎么会天魔拳?你与黑魔霍山翁是什么关系?”淳于烈惊诧地问道。
“你莫管。”我口中说着,心里暗暗点头,这天魔拳确实与众不同,只要一使出来,有见识的人便能够识破,看来今后行走江湖,此拳还是不用的妙,免得招惹事非。此刻面对淳于烈,我该如何解释呢?对了,我眼睛一亮,又道:“莫说天魔拳,便是你的一招一式我也会。”
“小子吹牛就没有个边,俺这黑虎摧心掌并非平常,只怕你也是第一次见到,如何就说会?”淳于烈很不高兴地道。
“那好,你看着。”我说着闭眼默想了一会儿,刚才与淳于烈过招的情景又出现在脑海,淳于烈的一招一式都如此清晰地反映出来,我随手比划,转瞬间就练完了他那二十几招。
淳于烈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半天没有合拢,随即一笑道:“你的招式虽象俺的掌,但只形似神却不似,不过,你这锐利如剑的目力和过目不忘的本领却是世上罕有,俺佩服佩服!”
“你还要与我比试吗?”我得意地问道。
“依俺看,你我之间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俺倒是喜欢你这个小子,又能喝酒,又如此聪明。好,俺就饶你一回,不与你计较。”
我心里好笑,知道他一定怕与我过招过多了,我会把他的掌法学去,只是不好说破。再说打久了,我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从第一掌,我便看出他内功的深厚,倒不如见好就收,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向他一拱手,道:“那好,我就在此别过了。”说着,转身拾起剑就要离去。
“慢着!”淳于烈却在后面喊道。我回过身来看着他,生怕他后悔。他却道:“今日你我有缘,俺与你周旋了半日,还不知道你的姓名和绰号。”
“我叫秋月浑,没有绰号。”我告诉他。
“咦?你果然是个刚出道的。”他点了点道:“这样吧,俺就送你一个绰号吧。”他说着想了想,又道:“看你的这身打扮不象中原人士,连头发都不留,肯定很野;刚才俺和你过招之时,就觉得你的身形动作之快,就好象飞龙在盘旋,这样吧,你就叫作野龙吧!”他说着又看了看我,接着道:“对了,你长得虽不白净,但却英俊洒脱,修伟健美,只怕每个少女见到你之后都要为你动心的,肯定会为你相思,好了,你便唤作相思野龙吧!”
我皱起了眉头,这么个外号不伦不类,略带风流,也只有淳于烈这么个浪荡子能够想出来。虽然不喜欢这个称呼,但我还是有礼貌地道:“多谢赐教,我并不在乎有什么绰号,人有个名字能够区分开别人就行了。”
“你这人真是特别。”淳于烈不由得道,又看了我一眼:“俺想与你作个知己兄弟如何?”
“这个?……”我犹豫起来。说心里话,如果他没有喝多酒杀人放纵的那一幕,我一定非常高兴结识这么个性格豪爽的朋友。
“怎么?你不愿意吗?”淳于烈看出了我的为难,却又笑了起来:“哈哈,你是怕惹上俺这个魔头的名份,对你不利。也罢,俺以为你是个超凡脱俗之人,却也是这般畏手畏脚。”
“好,我就与你作个兄弟。”我经受不起他的激将,更主要的是我想起了一个圣人的话。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为什么不能让我的朋友因为靠近我的缘故而受到影响呢?是的,我要让淳于烈因为交了我这样一个朋友,改变他的恶习。因为,这个人在平时看起来还是满有人情味的。
听我答应了,淳于烈显得很是高兴,当即举剑在手,在地上画了个圆圈,以剑插在当中,双膝跪下,对剑盟誓:“俺淳于烈今日愿与秋月浑结为知己兄弟,若有异心,当以此剑断头。”说着对剑磕了三个头。我也跪在剑前,如他般地发誓:“我愿与淳于大哥结为知己兄弟,绝无异心,否则,当以此剑断头。”说着也磕了三个头。
“好!哈哈!”淳于烈兴奋地一把把我抱了起来:“好兄弟,只是这里无酒,不然我们两人又可以畅饮一番了。”
我却劝道:“大哥今后还是少饮些酒为妙。”
“啊哈,刚认了俺作大哥,就开始教训于俺了。”
“不,我只是为大哥好,我不希望你滥杀无辜,四处奸淫。”我老实地告诉他。
“哎呀,没想到俺这个兄弟原来是个正人君子。”淳于烈笑道:“行了,行了,不说这些了,说说你遇到什么麻烦了吧?俺来帮你。”
“你怎么知道我有麻烦?”我惊讶地问。
“看你这情形,拿着你同伴的剑,东找丁寻的样子,俺还看不出来吗?”他答道:“是不是上官容把他抓去了?”我点了点头。他道:“那上官容不得便宜绝不罢手的,当初谁叫你不听俺的话,趟那一趟浑水。你那同伴被她抓去了,如今只怕凶多吉少。”
“那如何是好?”我焦急地问,哪顾其它。
淳于烈沉吟了片刻,道:“哎,谁叫你是俺兄弟呢?这样吧,俺去找一个人,那个人欠了俺一个人情,他一定可以帮你的忙,也只有他能够追上那个鬼娘儿们。”
“如此多谢了。”我感激地道。
“自己兄弟,哪那么客气。”他埋怨着。
淳于烈带着我到了一个小镇上,叫我在此等候便离去了,也不说什么时候回来。我心怀忐忑,但愿他能迅速找到那个能帮我的人,但愿丁哥儿不会被伤害。
夜幕不知道什么时候降临了,我徘徊在住所,如何也无法安睡,推开小窗,一股清新的风迎面吹来,月色皎皎地照着眼前那片黑暗的树林,里面似乎藏着无数的秘密,每一个秘密都值得人去猜测,值得人去推敲。那月亮如玉盘一样美好,这夜晚如诗一样动人,我只愿永远在这平和的环境里成熟长大,忘却这世上还有痛苦,还有仇恨。我的理想也许永远不会实现,但我坚信,只要人人如我这般思想,这世上没有了坏人,任何恩怨都可以化解,任何事非都可以消逝,我也不必要再从二十世纪末跑到中世纪来为我的前生消灾解难。
一阵悠扬的箫声从远方飘来,啊,那声音如此美妙,如此和谐,该不是天上的仙女们所奏的吧。我的思绪随着箫声飞向了远方。蓦然间,那箫音停了。我一愣,随即那音乐又起来,断断续续,如泣如诉,仿佛有无限的忧愁。
我跃出了窗户,顺着山坡走进了树林,抓着箫音,也不知走了多远。终于,在林中的一条溪畔看到了这个吹箫人。她坐在一块岩石上,背对着我,月光照着她窈窕的身姿和盘起的长发,显得如此憔悴,如此楚楚动人。我想,她该不是山林中的女妖吧,慢慢走了过去。
“别过来。”她的箫音停止了,娇脆的声音警告着我。我在离她几步远处停住了,既然人家不愿意我走近,我也没必要去惹人嫌。
“姑娘,你有很多痛苦的事吗?”我问。
“你只管你自己,莫管别人如何。”她并不友好地回答。
“如果你感到痛苦,那就想想美好的事。”我没有理会,这样好心地告诉她。她沉默了,好象在思索。于是我接着道:“人活在世上并不很长,为什么要让痛苦占据呢?为什么不让它更加快乐呢?其实快乐就在我们身边,只是我们不知道好好把握它。”
“你痛苦过吗?”那个女子忽然冰冷地问道。
我一愣,随即答道:“我不知道你的经历如何,但我的经历是悲惨的。”我说这话完全是秋月浑的口气,秋月浑确实是一个悲惨的人。见她没有吭声,我又说道:“我曾经几次见过死神的面孔,但我还活着。肉体的痛苦并不会使我精神崩溃,我相信精神的永恒,所以我快乐。”
那个女子仍然不说话,低下头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觉得我的话起了作用,于是提议道:“现在,你为什么不吹首快乐的曲子呢?”
“我不会快乐的曲子。”她依然毫无情趣地回答。
“哦?”我应了一声,随即唱了起来:
“如果夜色已经降临,
你就去听小虫的歌;
如果清风徐徐刮过,
你就去听树叶的歌;
如果你感到了悲伤,
你就来听我唱的歌,
跟着我尽情地欢唱,
唱出你的欢乐。
啦……
跟着我尽情地欢唱,
唱出你的欢乐……。“
我的歌声欢快动听,果然打动了她,只一遍,她就跟着我的旋律用排箫吹出了曲子,她吹我唱,终于忘掉了她那份积压着的烦忧。
“谢谢你。”在歌唱完后,这位姑娘终于有感情地说了一声。
“不用,能使人快乐,我也快乐。”我真心地回答。
“认识你很高兴,我叫翩翩,你叫什么名字?”她依然头也不回,只是放下手中的排箫问我。
“秋月浑。”我告诉她。
“什么?”翩翩听了我的名字身形一颤,又抖声问了一句。
“秋天的秋,月亮的月,浑浊的浑,秋月浑。”我大声说。
“你叫秋月浑?”翩翩声音突然严厉起来,一转身站在了我的对面,冷冷地问:“那么你认得我吗?”
我愣住了。在我的面前站着的原来是一个戴着面具的亭亭少女,一身青衣装扮,那面具画得倒不难看,是一张俊俏的观音脸。这不是白日里那个向我发了三枚柳叶飞刀,引我去破坏淳于烈好事的面具人吗?“你不是上官容?”我脱口而出。
“我当然不是上官容。”翩翩嗄着嗓音道:“你难道忘记了我吗?嘿,五年前的事我可刻骨铭心,无一日不想抓到你。这两年来,我走遍了江南江北,哪里也寻不到你的踪迹,原以为你已经暴尸荒野了,哪知道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我遇到了你。”
我心头一阵茫然。秋月浑在五年前都做了些什么,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四年前的事。“你跟秋月浑有仇吗?”我不由得问道。
“你莫要再与我装痴卖傻了,秋月浑,今日有你没我。”她说着根本不再作解释,抽出剑便向我刺来。左一剑,右一剑,上一剑,下一剑,都被我灵巧地躲过。“你等等。”我喊着,只知躲闪,她却一步不停,剑舞银蛇,越发历害了,哪顾我的死活。只听“嘶”地一声,我一步慢了,我的剑已挑破我胸膛的衣裳,我忙后跃,还好,没有受伤。翩翩并没有跟上,我发觉她盯着我心前那块胎迹愣了一下,道了句:“果然是你。”又重新发起狠来,一时间迫得我手忙脚乱,哪还有功夫说话。她却得寸进尺,毫不手软,又是一声“嘶”响,我衣服后背也被划破,当下再不敢迟疑,一把抽出了丁哥儿的西洋剑,叫道:“你再无礼,我可要还手了。”她只哼了一声,依然不罢休,挺剑而上。
我脑中一动,想了起来:“你别以为你是七杀门的人就如此猖狂,须知我不会怕你的。”
翩翩恼道:“你不也是七杀门的人吗?”
“我?”我惊异起来,刚要再问,她的剑已然到了,哪还及细想,用我手中的剑一拨,跳到了一边,躲过她那一击。她又挺剑上来,我已摆好姿式,与她周旋起来。
“喂,老东西,有人在前面打架。”一个熟悉的声音由远而近传来,那是老犟筋的声音,我知道三老来了。紧接着又传来了老东西的声音:“叫什么,到前面看看去。”于是便听到三个人走路踩在落叶上发出的唏嗦声,然后是老糊涂的说话声:“哎呀,原来是小师父在跟人打架呢!”三老已经出现在了我的视线里。只听老东西说:“我说他跑到哪里去了,原来躲到这里来打架。”“老东西,咱们帮他不帮?”老犟筋问。没等老东西回答,老糊涂已经喊上了:“喂,我说,你要不要我们帮忙啊?”
“不用!我自己可以解决。”我大声回答着,手下并不减慢,把丁哥儿的剑在手上运用如飞。说实在话,虽然丁哥儿是专习此剑的,但他的一招一式还不如我纯熟,在胡客游侠教他的时候,我也学了个完全,虽然不踩他那逍遥步,但以自己内力的深厚,足以弥补他的缺陷。翩翩根本没有见过这样的剑法,只几个回合便已经措手不及,西洋剑的快速灵活被我发挥得淋漓尽致,连那三老也睁大了眼睛。“老东西,你看他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