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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他姓刘?”丁哥儿诧异万分。
我只笑不答,就让他心里堵得难受。
刘掌柜从里屋出来,手里果然捧着一个精致的长形木盒,放到桌上,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三把带鞘的宝剑。我拿出一把,拔出剑来,但见银光闪闪,寒气逼人,确实是一把好剑。
“此剑出自剑师庄。”刘掌柜得意地介绍着:“原先每一把要卖一百两银子,如今却要卖二百两。”
“你这不是坑人吗?”丁哥儿骂道。
“这剑确实值得此价。”我随口应道,一边细细将三把剑看过。
“这位少侠果然懂行。”刘掌柜夸赞着。
我举起一把剑,对着墙上钉着的一根指头宽的铁楔,随手挥去,那铁楔应声而断,仿佛砍瓜切菜一般。
丁哥儿与灵儿都惊叹地睁大了眼睛,那掌柜也洋洋自得。我却摸了摸手中的剑,摇了摇头,将之还鞘,重新放入盒内。
“少侠看不上这剑吗?”刘掌柜满腹狐疑。
“剑虽是好剑,但并非极品。”我告诉他。在我所见过的剑中,只有独孤庆的剑堪称极品,虽然我很想仔细欣赏一下那把剑,但见他吝剑如吝命的样子,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话怎么说?”刘掌柜十分惊诧。
“这三把剑都多了一份火候。”我解释道:“铸造业并非易事,少一份火候会过软,多一份火候会过脆,这火候的多少不是普通人可以掌握的。这三把剑虽然锋利无比,但钢硬有余,韧性不足,与普通的刀剑相碰尚可,若与大锤,或者大铁锥之类实心大铁块相碰,只怕要崩刃的。”
“客官果然好眼力。”刘掌柜由衷地说道:“这三把剑虽说也出自剑师庄,却是老剑师的徒弟所铸。我这里尚有一把老剑师亲铸的宝剑,这就拿与少侠来看。”说着匆匆地收起这个木盒,又走进里屋。
灵儿与丁哥儿都在奇怪地看着我,仿佛是在看一件怪物。只听丁哥儿又在问道:“你怎么就会相剑呢?”
我又是只笑不答,总不能跟他们说我真正的父亲是二十世纪末的一个国家大型钢铁厂里铸造厂的厂长吧?其实,有一个搞铸造三四十年的父亲,他的儿子多少也会懂得一点铸造的知识。
刘掌柜这回是捧着一口用黄布包裹的长剑走了回来。我接过剑来,慢慢打开黄布,呈现在我眼前的果然是一把精致的长剑,总长三尺余。那剑鞘雕龙绘凤,虽说是铁打而成,但依然巧夺天工,白光灿灿,上面留有许多花模,想来,还可以镶些金银宝石。再看剑柄,原来是一个龙头,金丝缠绕,活灵活现,只是龙头的两个眼睛空的,应该能够安上两粒打磨过的钻石。对于我来说,这些装饰倒是次要的,重要的还是要看看剑身。我拔出剑来,立刻就感到白光耀眼,刺人双目。那剑刃若隐若现,仿佛透明;剑脊处两面交汇平滑,没有痕迹,两边各有一道浅槽在中间,宛如刺刀;整个剑身呈令箭形,头宽尾窄,宽处有四指,厚约一指,长有二尺七寸,果然绝世。
我拈起指头在剑身一弹,“铮”地一声清响,仿佛钢丝在半空滑过,又象长笛飘悠脆呖,还似鸽哨响彻空谷。“好剑!好剑!”我不由得赞道。
“少侠在日头下细看,便可发现剑身两侧宛若两条飞龙腾空;若在阴雨之时,那血槽中还会有烟雾出现。”刘掌柜介绍道。
我半信半疑,将剑对着日光,侧目看去,就见剑身一片雪亮,反射的光芒阵阵折射出去,宛若水波荡漾,那光影分明就是两条飞龙交错盘旋着升腾而去。我以为剑身上定然是绘了龙的图形,将眼仔细看来,依然平滑如镜,哪有什么飞龙,不由大奇。
“此剑吹毛利刃,见血不沾,少侠不妨试试。”
我拔下一根头发,放在剑刃处用嘴一吹,那头发当真一分为二,毫不虚夸。
我爱不释手地拿着剑来回翻看,丁哥儿也抢过去仔细观瞧,然后又递给了吉灵儿。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不由得问道:“此剑确是极品,只怕铸剑师一生之内也铸不得两三把,如何肯把与你卖呢?”
刘掌柜干咳了一声,显得很不自然,道:“少侠说得是,我曾往剑师庄,只求得方才拿与少侠看过的那三把剑。此剑名曰飞龙,是老剑师毕生心血所铸。还有一把名曰七星,送与了七星盟主。而这把飞龙剑,老剑师留在身边,如何也不肯出示于人的。”
“你为何得到?”
“这却要提到一年前,老剑师不知因何得罪了妙手神偷一枝梅,被他偷得了此剑。”刘掌柜解释着道:“一枝梅因急需银两,将此剑典当与了我,我知道此乃剑师庄传世之宝,也不敢宣扬,生怕老剑师会找我的麻烦。但我也喜爱之极,所以收藏至今。我并非习武之人,也知道这种宝剑在我手中终究是个祸害,总有一天传入江湖,只怕连性命也无法保全,倒不如实实在在地换些银两。”
“那你为何将此剑卖与我呢?”我问道。
“我可以看出,少侠是个识宝之人,这才拿与少侠来看。少侠既然见了此剑,定当非买不可的。”
“我们不买,难道你还赖我们不成?”丁哥儿不服气的叫道。
“那倒不是。只是少侠知道此宝剑的价值,俗话说宝剑识英雄,如此机缘,少侠不会放过。再说,如今我也不担心剑师庄的人来找,即使少侠不要,我还可以卖与别人。”
“你如今怎不怕剑师庄的人呢?”灵儿奇怪地问。
刘掌柜一笑,道:“剑师庄的人都死绝了。”
灵儿愣住了。
“你这剑要卖多少银子?”我却问道。
“此剑最少可值黄金五百两。”刘掌柜说道:“但一枝梅典与我也只要了五百两银子,我如今并不想占少侠便宜,再说看少侠少年英雄,足可佩得此剑,我只收你八百两银子如何?”看来,他果然是急于将此剑脱手。
“好,就这样。”我一口应承。虽然也想充一充豪气,多给他些银子,但随即又想到,给了这个商人,还不如省下来接济贫苦百姓。
丁哥儿拿着我的剑来回翻看着,虽然心里十分喜欢,嘴里还是在说着:“嘿,你这剑就是不如我的剑。”我也不去理他,随他啰唣。
吉灵儿却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中,当我将听到的剑师庄血案之事告诉她,并且怀疑那血案有可能是我的匕首所致时,她便沉默了。
“你在想什么?”我经不住问道。
她看了看我,担忧地说:“我觉得你不该买下这把剑。”
“哦?”我一愣。
丁哥儿也奇怪地问:“为什么?”
“既然剑师庄血案未查出真凶,别人如果看到这把飞龙剑,再加上你的穿心匕首,你便是最大的嫌疑者。那老剑师与七星盟主是莫逆之交,只怕饶你不得。”她忧虑地说。
“那有什么?”我坦然地道:“未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这剑是我买的,又非偷的、抢的,还怕那么多作什么?”
“我只是如此一说,秋大哥当心就是。”灵儿随口道。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七星盟主的武功果然深不可测吗?”
“你没有看到无极道长刘海蟾与鹰爪王白朴的武功吗?”灵儿幽幽地道:“那七星盟主的功夫只在两人之上。嘿,就是你师父老黑魔霍山翁也只能与他打个五六十招。黄山之役,他一个人重创黑白两魔,那黑白两魔至此再不敢招惹七星盟了。”
“他到底是谁?如此厉害。”丁哥儿也忍不住问道。
“人称之八臂神,可是通常大家都唤他作老头子,他主七星盟也有三十余年了。”灵儿告诉我们:“自从他成为七星盟主,便不再有人敢直呼其名,他的真实名字却被人淡忘了。此人深居浅出,神龙见首不见尾,不是一般人可以见到的,。人们只知道他在庐山闲居,只有白朴能够找到他的踪迹,传达他的诣意。”
“原来如此。”我点了点头,又有些不解:“这江湖之中武功应以少林为宗,有少林派领导江湖就是了,为何非要建一个七星盟呢?”
“这你又不知了。”她笑道:“少林虽说是深孚众望,但终究是佛门净地,以吃斋参禅为主要功课,舞枪弄棒只是为了强身健体而已,江湖中各大门派都要领导武林,谁也不服气谁,经常为此争得头破血流,彼此牵制,彼此消耗,这却给那些歪门邪道以可乘之机。七杀门从莫徭崛起,无人能与之抗衡。武林正道人士才迫于形势,联手组成七星盟,由六大山派与九位世家选出一位盟主主持,与七杀门大战一场,各有损失,七杀门从此隐遁,而七星盟却越发壮大。但两者依旧谁也胜不了谁,如此对立了几百年,直到今日。”
“是这样。”我恍然大悟。看来,鹬蚌相争,渔人得利的事情哪朝哪代都有,所幸的是众志成城,亡羊补牢,并没有晚,但这已经出现了一个七杀门,让那些自以为是的名门正派们终于寝食难安了。
第十二章少林寺(三)
到得嵩山的时候,正遇上白朴、刘海蟾与周心远等人。白朴是代表七星盟来向少林寺致哀的,刘海蟾与周心远本要回山,正好同行,顺便也到少林一探。看来,七星盟的聚会已经结束了,只是不知道那秘密的会议讨论得是什么问题。我生怕他们会讨论对付我,细细一想,又觉得好笑。我在他们眼里只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就算我是老黑魔的弟子,绿林帮的帮主,也不至于要惊动七星盟招开掌门大会来处置,那白朴、刘海蟾,或者是周心远都可说武功盖世,单一个就足可以让我难受了。
白朴见到我时有些惊讶,他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来此地,但随即十分赞赏般地恭贺我作了绿林帮主。不知怎的,这个老头子对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仿佛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关怀。我自然也十分礼貌地道了谢。
刘海蟾向我微微点了点头,朗声道:“相思野龙果然如约而来。”我的脸不由得热了起来。这个老道士称呼我的外号时,我总觉得是在讽刺,敷衍道:“老前辈见笑了。”他哈哈大笑起来,拂尘一摆,似乎有些不满,道:“少侠重组绿林帮,真可谓处心积虑了,竟能够网罗正邪两道的高手于手下,不可说不是一种本领,而且连我那劣徒也加入其中,可见少侠果然不同一般了。”显然,他早已听说了绿林帮的事,正为项冲的入伙感到恼怒。
我忙解释着:“老前辈也许误会了,项大哥是个明理之人,他加入本帮自然有他的道理,只是这里我不便说明,还是由他向你解释好。”他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我趁此机会对白朴言道:“白前辈,许多人对我绿林帮有所误解,绿林帮只不地是笼络了一些为朝廷所不容的豪杰,并不敢加害于百姓,也无意与天下武林作对,只不过是为了求自保而已,还望前辈为我们向众人解释一二。”
白朴摸着胡须点了点头。
周心远在一旁早就按捺不住,此刻更是跳起脚来骂道:“小黑魔,你莫来花言巧语,须知爷爷可是眼里揉不得砂的,老黑魔的徒弟会不是小黑魔,那才是见鬼了呢!”
不等我答话,丁哥儿已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他妈的老不死的,怎么总与我们作对?”
那边灵儿却讽刺地接道:“想当年,他兄弟两人也未打过霍山翁,他弟弟被人家打死了,他却给吓跑了,以后不敢再与人争锋,却来把仇记在人家徒弟的身上,这不就是欺软怕硬吗?枉为了一派的掌门。”
“你这个黄毛丫头找死!”周心远气得须发皆直,抬手便向吉灵儿打去,我顺手将她拉到了怀里。周心远那一掌没有打中,却被老糊涂一掌迎去,两个人都退了两步。见到三老出手,周心远愣了一下,随即,那气焰矮了许多。
“嘿嘿,人家手下的败将还敢言勇,可笑可笑。”老糊涂收起掌,摇着头,晃着脑。老犟筋也阴恻恻地道:“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你哪能在此活灵活现?”周心远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当然没有忘记败在幻影飞龙之下的耻辱,但又无法辩驳那两个老头子的抢白,只是一又愤恨的眼睛盯视着我。老东西不失时机地还要激怒他道为:“你敢莫还要和人家打一场吗?嘿嘿,只怕这一回输了就没脸皮了。”
“老子今日就是要与小黑魔拼它一场。”周心远发着狠,拔出了他新换的一把剑,指着我挑战着:“小子,把你的匕首拔出来吧,老子看看你那幻影飞龙有多厉害,可还能伤到我吗?”
他的威逼让我火往上撞,看了看旁边的刘海蟾与白朴,这两个人如看戏一般冷眼旁观,仿佛真要看我如何施展幻影飞龙。灵儿拉了拉我,摇了摇头,她是担心我非敌手。丁哥儿却先跳了出去:“老不死的,我来与你打一打。”说着拔出剑,就要挺身而上,我拦在了他的前面,明知他根本不是对手,可还要吹嘘他一通道:“你怎么能够叫人家看透你的绝世之技呢?还是我来吧。”他想了想,觉得很对,答了声:“好!”退了回去。
我一按崩簧,那剑在腰间的鞘里“呛”地一声脆响,蹦了出来,我随手拔出,一道寒光如电一样闪过长空,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尤其是白朴,脸色变了变,紧盯着我手中的剑,如同钉在了那里。
周心远根本不多说,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竟然首先挺剑向我击来,我一展身形已经与他挡了一剑。自从与独孤庆比了三剑之后,我便对剑术感上了兴趣,那几日空暇里,无时无刻不在琢磨无极剑法和独孤庆那惊天动地的三招剑。可惜得是那无极剑法,我只窥透了三层,也只能用上两层;而独孤庆的剑招虽然如刀刻一般映在了脑海里,但我根本模仿不来,好象是在看电影中的剪辑。对于其它人的剑术,我只能想起王不安,他的剑法太过简单,我又懒得去琢磨。剩下的只有周心远的那招绝技“烈风怒火”,研究来研究去,终于发现这剑招的破绽。它过于威猛,一出必致人于死地,根本就是全面的进攻,哪里有什么防守,也许它根本就不需要防守。但只要对手不被它那耀人耳目的光辉所迷惑,看清它的空隙,抓住那万分之一秒的时间,定能够一击而破。我将此招教给了丁哥儿,加进了那招花影重叠“,于是有攻有守,攻势弱了许多,但招式却完整了。
经过对剑法的研究,我的剑术进步得很快,虽然招式凌乱了一些,还是挡住了周心远头十余招的猛攻,没有乱了阵脚。周心远也是吃惊非小,仿佛不敢相信如此短的时间内,我会和从前判若两人。他的剑招越来越快,越来越凌厉,我有些手忙脚乱,心想再这么下去,不等他的“烈风怒火”出手,只怕已经落败了。我应该早些引诱他出绝招,对“烈风怒火”我已经有了破解之计,但对他别的招式却没有那么熟悉。一阵风忽然吹来,我的衣襟被风卷起,飘了起来,我的脑中灵光一闪,又想起了那日与独孤庆对阵的场面,再不犹豫,剑随即停下,保持原来的姿势闭上了眼睛,脑中霎时一片空白,哪里还有什么招式。
我的动作惊动了所有的人,周心远愣了一下,大叫一声,毫不留情,剑向我胸前刺来,直惊得灵儿叫出声来。我再次睁开眼睛,看着那剑直奔我的身体,疾随对方的剑走,手中的剑已然缠住了他的剑。周心远大惊,回剑闪身,我却跟着他的身形而动,剑依然追寻他的方向。此招一出,白朴和刘海蟾都惊讶了一声,周心远也吓出了一声冷汗,纵身急躲。我却步步紧压其后,随他行走,一时间,场中的局势大变,这个剑术名家竟被我这莫明其妙的打法搞得手足无措起来。但他终究是个经验丰富的老剑客,稍乱了片刻,转身再不顾我的纠缠,大喝一声,烈风怒火终于爆发出来,剑势如火山喷发一样向我袭来,我不由得顿住了剑,手中的内力源源流向剑端,宝剑的剑头猛地长出了一尺来长的光影。“剑气!”我听到人们惊呼了一声,也顾不得许多,闭上眼睛,听着风声,对着来剑顺手挥去,只听得“当”地一声响,我的剑停在了半空,没有挥下。再睁开眼睛,周心远的剑已断成了两截,他的手腕上鲜血滴滴,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划痕。
周心远如梦如痴般呆在那里,猛然醒来,愤怒地看了我一眼,再不说话,也不和白朴、刘海蟾打招呼,转头而去。
老糊涂在他的身后奚落着:“叫你别打,你非要找打。”老犟筋依然阴阴地说:“嘿,又是人家饶了你一命。”老东西却惊讶万分地看着我,不住地点头在说:“神,果然是神龙。”
刘海蟾一脸肃然,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万分奇怪地问:“你怎么会这种剑法?”
我怔了怔,想起此人是项冲的师父,我的剑术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只得以实相告:“这是我看项大哥与人对剑时,悟出来的一点无极剑法,不知对不对?”
刘海蟾呆了呆,半晌没有说话,最后却是悔恨万分似地仰天而叹:“罢了罢了,如此人才却为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