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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书言玉推了推萧凌然,自己放慢了步子。
萧凌然走了过去,从父亲手里那过烟,在一旁的垃圾箱上捻灭了,低低的说了句什么。
子书言玉离的远,听的并不真切,不过看萧泺的面色却明显的和缓了一些。父子两人对视,然后,萧泺伸手拍了拍萧凌然的肩头,带了些心痛,又带了些欣慰道:“凌然,难为你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萧泺自然是心痛萧凌伊的,可是却也心痛萧凌然。那一巴掌打在他脸上,又何尝不是痛在自己心上。
萧泺和萧凌然,虽然心中千言万语,可却都是话不多的男人,父子之间,本来没有隔阂没有矛盾。就算是闹得不愉快,也是一笑了之的事情。
萧泺见萧凌然情绪正常了些,心情也跟着和缓了一些,伸手向子书言玉招了招:“言玉,过来。”
子书言玉快步走了过去:“萧伯伯。”
萧凌然知道刚才定是子书言玉劝慰了萧凌然,心里更是欣慰,他是一心一意的要让故友的女儿成为自己的儿媳妇,也好名正言顺的对她好,将她照顾的滴水不漏。可是如果子书言玉是个骄纵跋扈的大小姐,或者是个怯懦无用的女子,那尽管他一样会对她好,一样会将她等同于自己孩子那般纵容呵护,可是心里,一定会遗憾难过。
萧凌然此时看着子书言玉,只觉得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顺眼,也病没有多说什么,抓起子书言玉的手,拍了拍,放在了萧凌然手中,语重心长:“凌然,言玉是一个值得你好好对待的女孩。你如今知道了吧,你差一点错过了什么。”
萧凌然对子书言玉,从开始就是排斥的,关于两家联姻的事情,也一直不愿意。若不是萧泺拿着在内地的珠宝投资做为要挟,他根本就不可能和子书言玉走到一起。
听着萧泺的话,萧凌然将子书言玉的手抓紧,笑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中国几千年的文化历史,果然还是靠谱的。”
这不,父亲的眼睛是雪亮的,硬是能从当时那个畏畏缩缩的让人看了便不耐的女孩子身上,看出今天子书言玉这样的硬朗冷静,善良温润的性格。
父子两人的矛盾几句话便烟消云散,可是萧凌伊的事情还要解决。
“走吧。”萧凌然道:“凌伊应该快醒了,我们回家吧。”
“凌伊……”子书言玉有些迟疑道:“怎么办?要不要拆穿她?”
“先不急。”萧凌然道:“现在要是拆穿了凌伊,我只怕她真的恼羞成怒,会出什么事情。先骗她回去,这事情,我们和汪博士好好商量,再看下一步该怎么办。”
萧泺点了点头:“只能这样了,先回去再说,好在凌伊刚才一直在沉睡状态,什么也不知道。”
实验室里,萧凌伊已经醒来,有些迷蒙的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
萧凌然从门外走进来,蹲在萧凌伊床边,低声温和的道:“凌伊,你醒了吗?我们回家好不好?”
萧凌伊眨了眨眼,从模糊中清醒了一点:“哥,不是要给我治病吗?已经治好了吗?”
第125章 不可不痛
“恩。”萧凌然犹豫了一下:“仪器出了点问题,现在还不能用,要等一等,等到仪器修好了,我们再来。”
萧凌伊面上淡淡的流露出些失望的神情来,可是并没有多说,乖乖的应了一声:“恩。”
萧凌然笑了笑,起身从一旁的衣架上拿了萧凌伊的大衣,道:“来,哥哥给你穿衣服,咱们回家。”
萧泺站在门外,脸上说不清的神情。
子书言玉垂了眸,心里悠悠的叹了口气,她若是有这样一个温柔呵护,英俊潇洒的哥哥,那该是多好的一件事。
帮萧凌伊套了衣服,司机将车开到实验楼下,萧凌然陪着萧凌伊上了车。子书言玉知道萧凌伊不待见自己,还是坐在小何的车上。
子书言玉想到从萧凌伊房间里拿出来的那枚戒指,还有放在自己包里的幸运星,不由的有点担心,给萧凌然发了个短信,说了一下。
没有一会儿,萧凌然便回了短信,子书言玉看了看,有些无语,萧凌然的办法,当真是简单粗暴。
无语归无语,子书言玉还是按他说的拨了紫园宅子里的电话,林福接了电话听了子书言玉的要求,也有些目瞪口呆。
不过林福毕竟是跟着萧泺大风大浪走过来的,什么诡异的事情没有经历过,听子书言玉重复 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理解错误她的意思以后,便应了好,让子书言玉尽管放心。
为了让车足够的平稳,也为了绕开拥堵的市区,司机特意从某个僻静却远的路上慢慢的开了回去,等到车子进了紫园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多钟。
紫园还是那般的安静,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可是当一行人下了车的时候,林福却站在房门口,一脸的焦急。
车子停下,萧泺下了车,道:“发生什么事了?”
林福迎了上来,低声道:“老爷,下午,家里糟贼了。”
“……”萧泺无语了一下,然后看着林福朝自己眨了眨眼:“可能是门没关好,小偷顺着门进了小姐房间,把小姐房间翻的一塌糊涂。”
萧凌伊正从车上下来,也听到了林福的话,不由得紧张道:“我的房间怎么了?”
林福陪笑:“现在挺乱的,我也没敢让人收拾,先锁着在。”
萧凌然皱眉道:“这紫园的治安不是一向很好吗?怎么会糟贼呢?有没有报警?”
“已经报警了。”林福道:“警察下午就来过了。”
萧凌伊身上一阵一阵的凉,慌忙的道:“我要去看看。”
“我陪你去。”萧凌然刚才说完,便被萧凌伊制止:“我自己去,我要一个人,谁也不许跟来。你们,你们都不许来。”
说完,萧凌伊拔腿就往她的小楼跑。
”凌伊,别急。”萧凌然示意佣人跟上,自己在后面喊:“少了什么都不要紧,哥哥再给你买。”
望着萧凌伊消失,萧凌然轻松的神色也一下子变了,以前他装作温柔愉悦,是为了萧凌伊。现在, 他依然装作温柔愉悦,还是为了萧凌伊,可是心境,却是天差地别。
“少爷放心。”林福虽然不明就里,还是道:“小姐的房间已经布置好了,就像被清洗过一样,包括首饰摆设,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收起来了。小区物业也打了招呼,不会说漏的。”
萧凌然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他以前担心萧凌伊,现在依旧担心。可是以前在他心里,萧凌伊是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会做出自虐甚至自残的事情来,可是现在他却知道,她要做的事情,只是伤害自己,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发生。
进了房间,林福早已准备好晚饭,虽然心里疑惑,可是看着几人的样子都是疲惫之际,也并不多问。
子书言玉知道现在萧凌然心情必定沉重,也没有多说,吃了晚饭,萧凌然还是要去看萧凌伊,自己便回了房间。
关了门,子书言玉从包里将手机拿出来,摸到那一袋子的幸运星,犹豫了一下,也都拿了出来。
拉开袋子,哗的一声,子书言玉将一袋字幸运星都倒在床上。
如果不出意外,这所有的幸运星上,都写着萧凌伊的心情,一天一天的,写一张,便折一个星星。而他们看的,只是离的最近萧凌伊还来不及收进盒子中的几个。萧凌然后来再拆,也不过随意拆了几个,便有些受不了的砸了瓶子。
子书言玉看着幸运星发了一会儿呆,盘腿坐在床上,伸手轻轻的抚摸着星星,心里想着,是该看,还是不看。
子书言玉觉得自己的判断,还是武断了一些,即使萧凌伊能够神志清醒的记录下自己的心事,也不能说明她没病。就算她没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也是有心病的。
恨到如此扭曲的地步,还不算是病?
只有先了解,才能站在她的立场,考虑她的心情,才能对症下药,才能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做。
子书言玉呆坐着想了半响,终于还是伸手拿起一颗幸运星,拆开。
虽然看别人的日记是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情,不过子书言玉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将一瓶子幸运星全部拆开,好在上面都有日期,很好分辨时间先后。
叠幸运星的纸,都是裁成一条一条的,细细长长,上面果然都有一句几句的话。
子书言玉先并没有细看,从抽屉里拿出本大的素描本,按着时间先后的顺序,将纸条一条一条的粘上。
按着年份和月份,一页一页的分开,当子书言玉将所有的幸运星都打开,整理的差不多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谁?”子书言玉抬起头来。
“言玉,是我。”萧凌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子书言玉犹豫了一下:“进来吧,门没锁。”
门应声而开,萧凌然走近房间,便看见子书言玉盘着腿坐在床上,面前,是一页页贴着幸运星纸条的素描本。
萧凌然关上门,走到床边:“言玉,你在做什么?”
“整理萧凌伊的日记。”子书言玉坦然道:“萧凌然,难道你不想知道,萧凌伊这一路的想法。”
“凌伊的想法?”萧凌然苦笑,情绪也并不激烈,坐到了床边,拨弄了一下纸条,声音涩涩的:“今天下午,不是就已经知道了吗?凌伊恨我,恨的想我死,这世上,还从来没有人很我到这个地步。”
“可是她为什么恨,她被绑架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你这些年对她无微不至,她对你,难道只有很吗?”子书言玉缓缓的,拿起日期最早的日记:“心病还需心药医,我不想萧凌伊毁了你,也不想她毁了自己。不把这根刺拔了,你和她,这辈子,你们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萧凌然略低了头,看着比自己矮上一点的子书言玉。
子书言玉抬头看萧凌然,低声道:“凌然,痛是必然的,伤口不痛,便没有癒合的时候。你痛,我陪着你,好吗?”
萧凌然伸出手去,轻轻的抚上子书言玉的侧脸,笑了笑,在她的眼神中,突然的觉得豪情万丈起来。
低下头去,脸贴着脸,覆上她放在被子上的手,道:“好。”
有些痛是迟早的,是不可避免的,如果有人陪着,那痛,也会好很多。
萧凌然打起精神,和子书言玉一起整理纸条,过不了一会儿,便都整理了出来。a3的素描纸,被几十张纸条粘了三页。
递过第一页,子书言玉道:“你看吗?还是我先看,然后告诉你。”
谁也不知道萧凌伊的日记上写的是什么,对子书言玉而言,事不关己无关痛痒,可是对萧凌然来说,或许是致命的打击。
“我没事。”萧凌然接了过去:“我没有那么软弱,我们一起看吧。”
又不是什么浪漫情诗,看个日记还两个人一起看,子书言玉无语了一下,还是顺从的靠在萧凌然肩上,由着他的手臂搭着肩膀,头靠着头。
萧凌然的右手还裹着纱布,医生叮嘱尽量不动,便由子书言玉拿着日记,两人一起看。
房间里安静的只有两个人呼吸的声音,子书言玉拿着纸的手,忍不住的颤抖,她想说服自己,当作只是看小说,只是看电影,可是心里却明明白白的知道,这是真的。
萧凌伊的日记很简单,看着时间,是从被解救回来的大半年以后才开始写的,一段一段,并没有详细的叙述那个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却陆陆续续的,有一些充满恨的句子。午夜的噩梦,总是从被压迫的重量中醒来,痛苦的梦魇,被撕裂开的痛。
萧凌然的身体绷的紧紧的,子书言玉甚至觉得自己听到了咬牙的声音。
轻轻呼出口气,子书言玉让自己不要在意身边的萧凌然,一页看完,又拿起一页。
痛是必然的,既然不能逃避,便只能咬牙忍下去。
一页看完,又是一页,萧凌然只从里面看得心酸心痛恨意滔天,子书言玉却将其中的几句话勾了出来,单独放在一边。
第126章 苦肉计
全部看完,萧凌然仰了头,长长出了口气:“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凌伊对我的恨,有这么深。言玉,你说,我该怎么办?”
子书言玉安抚的在萧凌然头上揉了揉,然后道:“我觉得凌伊对你,也不全是恨。”
“怎么?”萧凌然略睁眼看了子书言玉,见她的神色恨认真,并不是玩笑调侃的语气,不由的道:“都这样了,还不是恨。”
“恨,肯定是恨的。”子书言玉道:“但是我想,凌伊又不是失忆完全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这几年你对她什么态度,她就是再违心,再不愿意接纳,也是能看在眼里的。所以即使她对你的恨难以磨灭,可是在蒙蔽了眼睛的恨里面,总还有些别的情绪。总还能惦记着些旧情。”
“你是说这个?”萧凌然苦笑,然后凑过去看了看子书言玉挑出来的几张纸条。
纸条上,有些含蓄的话,比如,今天哥哥流了很多血,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一点心痛,可我不该心痛不是吗,那天我流的血,可比这多多了。我想让他也尝尝,那是种什么感觉。
“如果可以回到那一天,如果我可以代她受苦,我又何尝不愿意。”萧凌然笑容更苦:“看着她痛,我比她更痛。”
子书言玉坐也轻轻叹道:“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谁也没有办法了,绑架萧凌伊的那几个匪徒,也已经都死了,就算是想把他们挫骨扬灰,也办不到了。”
“是啊。”萧凌然闭了眼:“所以,你说我能怎么办?难道让我死在她面前,她就真的开心了,要是我只有一个人,可以用自己一辈子换她一辈子,我也没什么不愿意。可是还有父母,现在还有你,而我死了,她是不是又真的就快乐了,就真的能忘记了?”
仇恨是件让人看不清楚的事情,萧凌伊此时此刻只有恨,她觉得自己被毁了,而同样是匪徒绑架目标的萧凌然却逃过了一劫,所以心里非常的不平衡,她的恨,也就一并的蔓延了出来。可是她这恨,毕竟是没有道理的,就算是萧凌然死了,难道她就真的能够解脱。
萧凌然说的虽然面无表情,可子书言玉知道他只是无奈的说说而已,倒是不担心他会有什么看不开的事情。在最开始冲动的时候,或许真的有同归于尽一起解脱的念头,不过那念头,应该已经在萧泺一巴掌下,被打的无影无踪了。
萧凌然脸上的红痕还在,虽然敷了药已经退去了一些,却也还挺损坏他英俊的面孔。
不过听了萧凌然的话,子书言玉并没有出声,沉默了一下,伸手将萧凌然额上的刘海佛起,看着他睁开眼睛,才看着他的眼睛,缓缓的道:“你说到了那个时候,她会后悔吗?”
“什么时候?”萧凌然一时脑中有些转不过来,不由得的道。
“你死了的时候。”子书言玉认真道:“或者,你代替她死的时候。”
子书言玉的表情很认真,萧凌然有些想笑,却不太笑的出来,有些干涩的道:“言玉,你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说的那个意思。”子书言玉道:“这几年的日记,萧凌伊的字里行间,虽然都是对你的恨,可是也有一些怀疑自己的句子,也有一些对你的不舍,这也就是说,在她的心里,或许是她自己都不愿意接触的心里,你们的感情一定还在。她恨你,是因为她在最痛最苦的时候,你不在。那如果这次你在呢?凌然,你一定没有过那种生死攸关的时候,所以你不能明白,死亡是一件多么震撼的事情,她一定也不能明白真正的失去,是一种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
萧凌然有些笑不出来,可还是勉强的扯了扯嘴角:“这话说的,好像你死过一样。”
子书言玉不能告诉他我真的死过。也不能告诉他重新活过来之后,有多少过去执着的事情,真的变得无关紧要起来。
子书言玉只能敷衍的笑了笑:“我是没有死过,可是我感受过在意的人去世。或许在的时候,你觉得他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全是缺点,可是一旦有一天,你发现他真的离开你了,永远也回不来了,你就会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少了一块,那种感觉,会让人一下子懂事,一下子长大。”
虽然子书言玉这表情有些不自然,不过萧凌然也不可能想到她死而复生这样离谱的事情,再加上现在糟糕的心情,也没有太多的心思猜测观察,所以并没有深究,反而觉得她的话也有道理,点了点头。
不过点完头之后,不免的又道:“就算你说的对,那又怎么样呢?现在怎么去找一个我愿意替她死的时候,让她觉得失去了才可贵?”
子书言玉不说话,只是笑眯眯的望着萧凌然。
萧凌然被子书言玉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心里,却是明白了她的意思,有些勉强的笑道:“言玉,这……这也太……”
“我不是学心理学的,所以我的主意,只是完全自己的观点。”子书言玉道:“不过你可以和萧伯伯商量商量,再问问汪博士,也许可行也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