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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
“什么罪?”
“恶言中伤,混淆视听,杀伤本剑属下,和剑王庄作对!”
“向宏道,你嚣张狂妄,飞扬跋扈,仁德不修,草歼人命,武林中人人切齿痛恨,不知自我检点,反倒责人恶言中伤,你心目之中还有公理义没有?老夫添为武林一员,今天要向你讨点公道……。”
“恶言中伤,混肴视听,和本剑作对者杀!老夫在此先提醒你一句。”
“哼,大言不惭,这是谁订下的律令?”
“正是本剑!”
疯叟赵笑天闻言冷哼一声,恼恨地说道:“老夫就不信你是个三头六臂的人物,胆敢如此妄自尊大,今天要你放人。”
“谁?”
“疯叟一笔判阴阳杜光宇。”
“假如本剑不放呢。”
“不是我死,便是你亡!”
“自然是阁下!”
“哼!好大的口气!”
“剑底亡魂,犹作狂言,赵兄难道忘了一年前被本剑劈下较技台的事了?”
“一年前是一年前的事。今天是今天的事,老匹夫休要被武林第一剑冲昏了头!”
“这样说来,阁下潜修一年,功力已大有进步。一心要较量较量了?”
“少废话,拔剑!”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脸色一沉道:“林总管听令!”
“属下在此侍候。
“把本剑的兵刃取采!”
“是!”
话落人起,转身上楼,片刻工夫已把三指剑取来。
伸手递给向宏道。
但闻“铮”的一声,银虹闪烁,金光灿烂,遍室生辉,隐约中并有龙吟虎啸之声,武林第一剑由向宏道已将三指剑拔了出来。
剑身不宽,只有三指,通体雪亮,寒芒闪闪,慑人魂魄,在场群豪不由脱口叫道:“好剑!好剑!”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右手握住三指剑,左手中指一领剑身,阴恻恻的笑道:“在向某未出手之前,本剑先把话说在前面,阁下夜闹剑王庄,按罪论刑,应该斩首示众,姑念你成名不易,又是初犯,尤其本剑已有十月初一一少林下院‘养性亭’之约在先,姑且暂免一死,囚禁本庄,待至十月初一,本剑自当把阁下和杜兄放出。
较技养性亭,再定生死,你如答应,今日之事就此告一段落,否则,休怨本剑剑下无情,现在就要取你休命!“
说至最后,脸色陡沉,充满杀机。
疯叟紫玉人鬼箫赵笑天闻言大怒,引吭一啸,愤愤然的说道:“成败强弱,和底下见真章,仅说废话作甚!”
“好!好!本剑成全你!”
长剑一领,划了一个圆弧,方待出手进招,一直静坐不动的老和尚忽然起身说道:“本座请命!”
向宏道略一沉思,颔首道:“大师父尽可放手去做,不必顾忌什么!”
“向宏道,老夫找的是你,你死之后赵某自会……。
“赵笑天,休在本剑面前大放厥词,你能胜得了这位铁钵禅师,本剑立即网开一面,率众跪行三里,送你离开剑王庄!”
“哼,少废话,看招!”
话落招出,紫玉箫挽直一片寒芒,向武林第一剑当头罩下。
“阿弥陀佛。”
他快,老得尚更快,箫招刚刚递出半招,人影晃处,老和尚已经越椅而过,立在对面,大吼一声,喊道:“接着!”手中的一个重约二百余斤的铁钵,径自向赵笑天的怀中抛去。
这和尚本是少林寺当今掌门人济仁大师的师叔,也就是“慧觉尊者”的师弟,出道以来,罕逢敌手,只因犯了清规,被师父囚禁十年,刑满之后,便潜离少林,不再返寺,很少能够接下人这出手一钵,人们都称他为“铁钵凶僧”。“铁钵凶僧”和“急色老道”,先后归顺武林第一剑,统称“剑王双雄”,向宏道自得二人之后如虎添翼,更加不可一世。
事尽人皆知,疯叟赵笑天怎敢大意,见状忙撒箫后巡三步,暗将所有的功力蕴集右臂之上,五指向天,准备硬接。
好!疯叟赵笑天真不愧为是“武林四老”之一,铁钵凶僧将铁钵全力掷出,少说也有一千斤以上的冲力,紫玉人鬼,箫赵笑天却硬是单手接住了。
向宏道脸色大变,铁钵凶僧气得双眼冒火跃跃欲出。
文雄暗暗喝彩,蒙面客死盯着赵笑天,一瞬不瞬。
“蹬!蹬!蹬!”
疯叟赵笑天相持片刻,终于支持不住,被铁钵的冲劲逼退三步。
落脚沉重,力逾千钧,六块大方砖立时变成细粉,入地五寸之多。
忽觉胸中血气一阵翻腾,连忙运气压住。
内力一分,手劲大减,铁钵当地一声落在地上。
铁钵凶僧睹状宣了一声佛号,声若洪钟似的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好深的功力,放眼当今武林之中,能够单掌接住老衲铁钵的人,实在少得可怜,你赵笑天今日死后做鬼,亦当以此为荣。”
庞大的身形一旋一转,铁钵已经回到他的手中。
疯叟赵笑天羞水已泼,愤火填胸,怒啸一声,道:“秃驴休狂,看箫!”紫玉箫疾抡三匝,风声如涛,暗力旋滚,忽的猛一用力,箫影归一,挺剑疾刺,用了十二成的功劲。
钵凶僧存心要当众露几手绝活,见状冷笑连声,双手一缩一伸,呼地一声急响,将铁钵全力推出,企图将疯叟赵笑天连人带箫毁在当场。
意外地,武林第一剑向宏道却倏然立在当场。
面不改色,足不移位,依然从容自如,好象根本没有那么一回事一般。
群豪见此情景,皆不由佩服得五体投地,眼睛都看直了,木然的立在那儿,如疾如狂,叹为观止。
向文雄,蒙面客,尤其是疯叟赵笑开,都大大地吃了一惊,做梦也想不到剑王庄向宏道目前的功力会高到这种匪夷所思的境界,看来赵笑天今晚剑王庄之行已是凶多吉少了。
三指神剑向宏道接钵在手,微微一哂,又抖手掷还铁钵凶僧,道:“大师退下!”
“是!”
铁钵凶僧一向眼高过顶,目空一切,谁都看不起,但对剑王庄主向宏道却是敬畏有加,闻言乖乖的转身退下,和急色老道并肩站在一起。
武林第一剑宏道眸光横扫全场一眼,洋洋自得的说道:“赵兄,本剑适才所说的话,还望能慎重多多考虑,休要自取灭亡。”
疯叟紫玉人鬼箫赵笑天,在武林之中算得上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以他的身份威望,即使自分必死,也绝不会甘愿俯首就擒,闻言不假思索的恨声说道:“向宏道,你休要目中无人,有本事就把老夫的人头拿去,今夫不见真章绝不散的。”
“好!你既然一心想死,本剑客答应你就是,赵兄且请先运气调息一下。
“干什么?”
“赵兄适才接了铁钵大师一钵,内力大损,本剑不愿意和接不下向某三剑的人动手,怕的是坏了本剑的名头。”
“哼,你也未免太狂了,赵笑天再无能也至少可以接上你三五十招!”
“那你把自己看得太高了!”
“不信你就试试看!”
看字出口,紫玉箫已自疾抡半匝,当下揉身疾进,人箫合一,用的是自己最得意的拿手绝技,拼命全力相搏。
紫玉箫过处,哀鸣之声大作,如泣如诉,暗力排空呼啸,如刀如剪,站立一旁的几个人身不由已的连连后退不迭。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却一直振剑斜举,久久未发,脸上不怒不喜。
直至紫玉箫攻至面前时,陡将健腕一沉,斜斩下来。
疯叟紫玉人鬼箫赵笑天眼见他接住铁钵,面不改色,知他内力深厚无比,未敢硬接,乍然变招换式,取他握剑右腕。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三指神剑猛然一抖,挽起一团剑花,在箫招之内一搅一拨,游箫疾进,大胆已极。
疯叟赵笑天看得一呆,箫招陡变,“星罗棋步”,迎面罩去,左掌也快捷无伦的攻出一招。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三招得手之言已经出口,说什么也不能在友好亲信的面前丢丑,见来势凌厉无比,形同拚命一般,也暗暗一惊,当下剑行“游龙戏凤”,学出“平沙落雁”,硬向赵笑天的箫风掌力之中投去。
二人舍命相拚,空气紧张得令人透不过气来,数十道眸光不觉都一齐凝注场中。
蒙面客的整个身躯都在微微战抖着,双目如电,目不转睛,死盯着二人不放,心内暗暗自语道:“这个老东西真是不知进退,什么地方不好去,偏偏要闯剑王庄,既然来了,就干脆服输认败,也就算啦,却硬要作卫名之战,唉!名!名!名!这个字天晓得害死了多少英雄好汉!”
向文雄的焦灼惶急也绝不在蒙面客之下,深深地为疯叟赵笑天捏了一把冷汗,伸手握住“无敌令”,随时准备现身出手。
二人一迎一进之间。
如电光闪闪,瞬息之间两人影便缠在一起。
突闻疯叟赵笑天厉吼一声,一缕血线冲天而起,左手已被三指剑齐腕斩下,飞到半空中。
断手之痛,非同小可,身形摇摇晃晃的疾退了七八步,撞在墙上。
赵笑天乃是“武林四老”之一,岂是泛泛之辈,武林第一剑向宏道的左肋下也被紫玉箫点中,衣衬一片殷红。
二人硬拚三招,威势无伦,除“剑王双雄”卓立未动外,其余的人都禁不住退出两丈外。
竹椅四分五裂,散落一地,蓝衫客的人头也滚落在地。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瞧了瞧肋下伤痕,嘿嘿阴笑道:“赵兄潜修一年,功力果然大有进步,难得,难得!”
脸色一整,又道:“不过,就凭你赵笑天这点能为,就是再修练十年,仍然不是本剑之敌,今生今世,你就休想有扬眉吐气的一天!”
天字绕耳未尽,场中人影闪了两下,武林第一剑向宏道已经如鬼魅般地欺至痴叟身前。
赵笑天断手之后,头晕目眩,摇摇欲倒,还没有想到该怎么办,一只断腕已被武林第一剑扣住,皮笑肉不笑的道:“怎么样?赵笑天,是断头?还是坐牢?”
赵笑天断腕被制,头脑一清,咬牙切齿的吐出两个字,道:“断头!”
“嘿嘿,看不透你的骨头倒蛮硬朗!”
话完,倏一松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在赵笑天的残穴。
“来人呀!”
“有!”
“把他推下去砍了!”
“是!”
楼门外急匆匆的跑进两个人,挟持着赵笑天就往外奔。
笑天残穴被点,功力全失,转眼工夫已被搏至门外。
向文雄见状一懔,透体生寒,暗暗把心一横正欲身长扑上,一声凄惨无比的厉吼,已自划空传来。
厉吼袅袅未竭,楼门口血影一闪,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已被人抛了进来。
蒙面客,向文雄,见状皆不由心惊肉跳,痛不欲生,差点气得晕死过去。
霍然,又是一声惨吼冲霄而起,楼门外又抛进一颗血淋淋的人头。
这就怪了,疯叟赵笑天只有一颗脑袋,怎会变成二个?
向文雄,“剑王双雄”乃至武林第一剑向宏道,皆不禁愕然大异,吃惊不小。
蒙面客却暗暗一喜,如释重负,双目一扬,注定楼门口。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一呆之后,已知事有蹊跷,定目细看,死者正是将疯叟赵笑天推出准备执法的两人,当下放声喝道:“何方高人光临敝庄,本剑在此恭候大驾!”
殊不料这话恍如石沉大海,楼门外一点反应也没有。
剑王庄主向宏道聪明绝顶,眉头一皱,已知事态严重,转身对急色老道道:“道兄快出去看看赵老儿还在不在楼外阶下!”急色老道闻言应诺,一掠之下,已然落至门外,扫眼向下阶上一看,糟!阶下倒着两具断尸,那里还有疯叟赵笑天的踪影?
“禀庄主,赵老儿已被人救走!”
剑王庄主闻言大怒,右手一挥,道:“搜!”
向宏道一声令下,庄内群豪唯唯应命,一涌而出。
大家争先恐后,瞬间奔走一空,楼内仅仅剩下武林第一剑向宏道,铁钵凶僧,和总管林永年三个人。
这正是一个现身出手的大好机会,岂知,向文雄正欲挺身而下,蒙面客却仍连连摇手示意,要他不可造次。
冥冥中,向文雄总觉得蒙面客必是个来头极大之人,他愈是这样稳持重,愈显得功深技高,智计超人,不由自主的言听计从,未敢妄动。
楼外火把高挑,人影穿梭,正忙于搜寻疯叟赵笑天的下落。
毫无疑问的,剑王庄内定有高人出现,可是,此人是谁?向文雄,剑王庄主向宏道,以及蒙面客却都讳莫如深。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久等不耐,沉声说道:“林总管。”
“属下在。”
“你出去传下来剑令谕,不管来人是谁,一律替我生擒来此。我今天要大大地开一次杀戒,违者与敌同罪,立杀无赦!”
总管林永年连声应是,方待转身离去,不料楼侧门外忽然响起一个豪迈宏大的声音,道:“阁下身为武林第一自尊,理当虚怀若谷,以苍生为重,想不到你却这样嚣张跋扈,好大的杀孽!”
活落人现。
侧门走进一个身着灰色衫,慈善眉目,年约六十上下的老人。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细一打量,认得是紫龙帮主紫面金刚彭一飞,脸色微微一变,道:“啊,原来是彭帮主,欢迎!欢迎!”
紫龙帮主紫面金刚彭一飞闻言敞声一笑道:“不错,老夫正是彭一飞,难得阁下认得我。”
铁钵凶僧及总管林就年一闻此言,俱皆大吃一惊,齐把目光落在彭一飞的身上。
梁上的向文雄探头瞪了彭一飞一眼,暗道:“好啊,你不听我的话在总坛之内发令召集全帮弟子,却冒冒失失跑来此地,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看你怎么向我交代?你身为一帮之主,如果栽在双雄的手中,你彭一飞丢得起这个人,我可丢不起,日后有机会一定要好好的训诫训诫!”
总管林永年呆望彭一飞半晌,忽然响起庄主交代之事,转身便向外走去。“回来!”
林永年听得庄主叫唤,忙又转回身来,道:“庄主还有什么吩咐?”
“别去啦!”
“是!”
紫龙帮声势浩大,徒众近千,遍及天下各地,在当今武林之世来说,任何一派都难望其项背,手下高手如云,外四堂分据四方,四个堂方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剑王庄主向宏道虽然自视极高,也不无三分戒惧之心,深恐彭一飞率众而来,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故而把总管林永年喊住。
这时,武林第一剑沉声说道:“彭帮主夜入敝庄,不知有何见教?”
紫龙帮主紫面金刚彭一飞扬目四下一扫,道:“彭某想找一个人。”
“谁?”
“一个二十岁左右的蒙面少年。”
“本庄没有见不得人的人。”
“田庄主这话是什么意思?”
“本庄之内并无蒙面之人。
“彭某是问阁下可曾看到这样的一个少年进入贵庄!”
“剑王庄戒备森严,除了你彭帮主外,恐怕无人有此能耐!”
紫龙帮主彭一飞闻言一怔,道:“那么湘北六剑可是令高足?”
“不错,彭帮主有何指教?”
“本帮巡稽堂下的九个香主被湘六剑悉数杀害,阁下对此准备如何处理?”
“这事可是彭帮主亲目所见?”
“此事乃敝帮巡稽堂主屠龙手潘明告诉老夫的。”
“彭帮主,一面之词不足取信!”
“田庄主不信可以问问令徒。”
“小徒等因事未归!”
“那么,彭某就此别过,等湘北六剑回来时,再行登六求救教。”
说走就走,转身大步而去。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忽将脸色一沉,道:“彭帮主,须知这里的剑王庄,并非茶楼酒肆,任由阁下进出,本剑素来不喜不速之各寅夜造访。”
紫面金刚彭一飞闻言猛一转身,气忿忿的道:“然则彭某已经来了,田庄主准备怎样打发!”
“好说,闯庄者死,这时剑王庄的规矩!”
“哼哼,阁下的规矩倒不少,彭某要来自来,要去自去,那个也阻挡不了!”
说罢,将手中一支长约五尺,上盘一条青龙的蟠龙拐在地上猛然一点,一纵之下,就已窜出一丈五六,眼看就要穿门而去。
叟!只见白光一闪,剑王庄主已振剑截住去路。
铁钵凶僧等人见庄主动了真火,那敢袖手旁观,双双一闪身分侍立向宏道左右,把紫龙帮主彭一飞成三面包围起来三人都是黑白两道中人人闻名的丧胆的人物,饶他彭一飞艺高人胆大也不免暗吃一惊,未敢造次,当下冷冷道:“有道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人说向宏道跋扈骄横,目无余子,看来此言当真不虚,一飞今天拼着这条老命不要,也要见识见识武林第一剑的武功剑术有何诡异之处!”
手中蟠友拐漫天一抡,挽起一片呼呼劲气,直向向宏道头罩下。
武林第一剑向宏道见状冷哼一声,面罩寒霜,杀机陡生,正欲出手还击……
铁钵凶僧忽然喧了一声佛号喝道:“彭一飞接着!”双手一推一送,全力将铁钵抛向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