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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谁?为何要留下警语?
最让毛盾惊心动魄的是,那人竟然知道自己潜伏身分?若真如此,自己简直是他刀上肉,随时有被拆穿截杀之可能。
可是,他又为何要留下警语?
莫非他也是潜伏金武堂中的另一秘密份子?
毛盾实在猜不透,摸不着,一颗心老是忐忑不安。
该怎么办?
毛盾当机立断,看样子,金武堂不能久呆了,倒不如先窃得什么武功秘籍之后,然后远走高飞。
心中有了决定,他开始计划如何盗取秘籍。他已想及武子威曾经提及他爹闭关练功,不必说,那里一定有特殊武功了,正合自己目标。
他计划如何到达那地头,然后,找机会下手。
深夜。
毛盾利用茅山忍术,潜向武向王可能居住的金武堂,然而却在金风阁发现那武子威,他正潜在一处窗口往里面偷瞧。
毛盾一时动心,想知道他在偷瞧什么。可是自己武功太低又不敢太靠近,左想右想都不得方法,只好捡起细石,猛往那窗打去,咔然一响。
武子威笨得猛喝:“谁!”那里头也喝声谁,一道红影暴射出来,见着人就想出杀招,但手一抬,始瞧清武子威,她惊诧道你?“
“不是我……”武子威颇为困窘。
他想说砸石头的不是他,那二娘却认定他就是偷窥者,冲他喝道:“不是你是谁?”
“我……我……”
“有什么好看?敢看老娘洗澡?”
毛盾一时惊诧,往那二娘瞧去,她果然只披上红裙袍,连裤带都没系上,举手抬足之间,胸口袒开不少,嫩白酥胸半露,冒着白气,准是刚从浴水跳出来,心下暗自窃笑,这小子果然邪,连他娘洗澡他都偷看。
瞧他似乎并无悔意,反而有丝得意:“谁叫娘躲在里头有说有笑,我只想看个究竟。”
“奇怪,老娘洗澡唱道哥他不行?”二娘媚态顿生,呵呵直笑。“我看你是练功练过头,欲火焚了身,哪天该替你娶个老婆,省得老是打你娘主意。”
“要挑像娘这么漂亮的。”
“当然,否则娘才不许你碰,有辱门风!”
那二娘将武子威楼入怀中,笑的更媚,那武子威似乎也是色眯眯地陶醉在他娘乳房之间,乐得钻钻扭扭,大饱艳福。
毛盾直叹世风日下,竟然有此母亲,这小鬼迟早会变成色鬼,说不定还会危害武林。
二娘把他抱进屋子里头,不知是替他洗澡,还是两人一起洗,泼得水花啦啦响,笑声四起。
毛盾瞧得直摇头,但是又能如何?他家的事,自己管不着,还是办正事要紧。
他正待动身之际,忽而二娘又发出声音:“笨死了,偷瞧还被我抓到!”
“若不是有人丢石头,我才不会让您发现呢!”
“什么?有人丢石头!”
毛盾闻及此,心知要糟,正准备开溜,然而那二娘却迫不及待地再射出窗口,怒目扫向四周,毛盾眼看是逃不了了,只好再伏于花丛中,希望能躲过此劫。
“是你!”
二娘突然发现有人,惊心叫声立即敛住。
毛盾亦是惊诧不已,此时此刻又有谁在此?他偷偷移往右侧屋顶,那头立着一位青衣人,由于距离太远,无法瞧清面目。
那二娘似是怕人发现,急招手,随即先掠回屋内,那青衣人也掠过来,毛盾瞧清了,却是青衣蒙面,无法瞧清面目。
他贴在窗口,似等着二娘打发武子威,那二娘也不麻烦,一指点晕他,已示意青衣人潜入房中。
“会是谁?他找二娘有何事?”
欲探真相迫得毛盾冒险逼近窗角,里头声音已传出:“把武向天杀了。”
那青衣人反问:“何时?”
“愈快愈好。”
“现在?”
“随你!”
那青衣人似想邀功,当下轻轻一笑,立即射出窗口,飞掠向屋顶,眨眼消失在夜空。二娘已冷笑起来:“想跟我斗?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冷笑中,他又拍醒武子威。茫然不解的武子威哪知方才之事,仍自不解地问道:“方才……”
“休敢骗你娘,那是给你的教训!”
“没有啊,真的有人丢石头。”
“谁丢都一样,连人家在背后你都没察觉,照样该罚。”
母子俩又自打得火热,笑声不断。
毛盾惊心不已,这二娘心性果然狠毒,为了白天争执,晚上竟然找来杀手想把大少爷干掉。
他想阻止此事,前去通知大少爷,但想想自己处境,以及与金武堂恩怨,他还是狠下心:“算了,反正一堆恶徒,死有余辜!”
他还是照计划进行,趁机摸向金武堂。
那是二层楼宫殿式建筑,最高飞檐处各挂了八盏大灯笼,足可将四周照个通明,守卫除了地面,连屋顶都派驻四人,戒备之森严可想而知。
毛盾潜至此,已无计可施,眼看这楼阁独立于天井花园中央,四周不连墙不措廊,想偷偷潜过去都不可得,也不知武向王怕什么,武功已排名天下第一,还需要那么多守卫来保护他?
实在无计可施之下。毛盾只好将计就计了,立即挺身而出当真往正门奔去。
守卫立即拦过来:“谁!来此做什么?”
“我,大少爷有危险,二娘要宰了他!”
“二娘!”
“快让我进去禀报堂主,迟了就来不及了!”
那守卫头领似也老江湖,见及毛盾直撞大门,而且一副失魂落魄,真似有此事,当下很快追上去,将大门打开,里头交给守卫,他静声说道:“禀堂主,有急事……”
“何事?”声音似来自四面八方。
毛盾等不及了:“二娘要宰了大少爷!”
“她敢!”
动怒声音未落,一道谈黄身影已从左侧玄门闪出,毛盾真真正正瞧及这位天下第一高手,他人高马大,魁梧中又见秀气,灰发淡白却梳理整齐,岁月在他脸上并未留下多少皱纹,倒是两道浓眉深深锁紧,那两道“人”字纹十分深沉,不怒而威,两眼如电,正瞅着毛盾,以及他手中的一张纸。
毛盾立即下跪:“堂主快救救大少爷!”
他方伸手交出纸条,武向王早伸手将纸条吸向手中,这一瞧,更形震怒!转向守卫头领,说声“加强戒备”,一个掠身已穿窗而去。
守卫头领想回话,已不见人影,他只好径行决定如何加强守备,倒是目前的毛盾又该怎么安排?
毛盾是浑身发抖,满脸恳求:“我通风报信,二娘知道会宰了我,让我先躲一晚如何?”
守卫领当下点头:“好吧,就在这里,不能乱动。”
“我知道。”
瞧得毛盾楚楚可怜,守卫头领还将身上外衫脱下裹在他身上,再次叮咛别乱走动,他方自走出去,喝令加强戒备。
毛盾诡计得逞,心头颇为得意,此时他之所以敢当面混进堂主住处,早巳存不成功便邀功之意。
如若能找到秘功之类的秘籍,他立即开溜,若无法找到,也能通风报信得到信任,日后将更有益处。
他稍做打盹,但觉外头已稳定之后,才小心翼翼潜往方才堂主掠出之门扉。
刚进去,除了几张喝茶用的茶几及太师椅靠在内墙之外,只有几幅字画,然后是一道长梯靠在右墙,那该是通往二楼之路。
毛盾考虑是否要上二楼,因为二楼留有灯光,若不小心容易将影子投向窗口而被发现。
然而来都来了,不上去瞧瞧,实在可惜,于是他伏着身躯爬向二楼。但那里陈设跟一楼大同小异,倒是左右侧各自多了两扇门,却是闭着的。
毛盾可不笨,那武向王如此紧急冲出,根本不可能将门关上,照理说,他不应该在里头了。
那会是在三楼?结果三楼也差不多,几扇门都是紧闭着,他大胆推开,一间雅房,一间书房,一间寝室,不像练功的地方,又潜入书房探了一圈,除了经书子集之外,根本没那所谓的武功秘籍。
他再潜回二楼,状况和三楼一样,书房还多了画室,照样找不到要找的。
“难道另有暗门之类?”
想及此,毛盾不禁失望,若真有此设备,自己恐所非得花上时间寻找不可。
算算时间,自己也溜上来半刻钟,得先回去,待无状况再开始新探察。
他很快溜回原处静坐半晌,但觉外头并无异状,他很快又潜入那间茶房,方才未仔细观察,并未探出异状,现在冷眼一瞧,突然觉得那通往最里头那张太师椅前的红地毯掀了一角起来,这在庄严地方是不可能发生的。
“莫非方才堂主一时情急……”
毛盾心下大喜,他觉得武向王能够如此快速蹿到外头,似是不可能从二、三楼倒纵而下,那么他该是在一楼了,甚至是某个秘密地方。
他很快掀开地毯,琥珀般大理石分割得平平整整,瞧不出一丝破绽,他用手推去,并无动静。
然而他已肯定,这必定是一道秘门,否则那接缝处不可能连一些灰尘细沙都没有。
还好,找秘门是练有忍术者的特长;毛盾只要加以留意,已发现左墙那一幅仕女图挂的正正中中,本该一幅就够了,它却都挂两顿小不溜丢的小仕女图,不知在凸显什么?他伸出两手,同时往两幅较小仕女图扯去,力道传向上头钉架,他以为秘门必定地开,结果是一无反应。
毛盾皱眉又瞧向钉架:“奇怪,这明明是最不显之处……”
他不信邪,当下改扯为按,同时往两根金色钉架按去,这一按,银架果然陷入墙头两分,毛盾欣喜万分,很快瞧往地面,那地毯尾端大理石果然往下陷。
毛盾顾不得思考,立即潜入秘道,大理石很快恢复原状,里头传来谈谈青光。他仔细瞧瞧,每隔几丈,即嵌有夜明珠,光线正从它身上传出。
这下撞对路子了,毛盾很快顺着石梯走入秘道,一连闯了几间秘室,各种设备不同,有的摆有炼丹炉,有的置有类似洗澡用的大铁桶,外加许许多多小铁桶,也不知是何功用。
毛盾无心去想它,他只想找到秘籍。在连闯六间秘室后,他终于发现药味充斥的书房,里头除了药物,另有书桌,桌上堆置不少典籍,毛盾翻了一下,全是武功招式及口诀,但却凌乱得很,武向王似乎也在自创招式,这并非他所要的,他需要整套才有用处。
“如果我是他,我会把最重要的秘籍放在哪里?”
毛盾以心同此理的方式开始找寻比较怪异的地方。他先搜遍书桌,再注意堆满药物地方,然后是墙面,这里并无夜明珠是靠左墙那里有个立地式铜铸油灯,像桌脚定在那里,顶端是碗大火盆,火焰正蹿冒着,那表示武向王方才是在这里了。
他正在这里做什么?研究武功?
像他已是天下第一高手,还那么勤于研究武学,若非己嗜武如狂,很难让人想出其他理由。
毛盾并没继续想下去,他已注视那铜烛台,灯蕊粗如手臂,但焰火燃烧却不冒烟,显然是上等货,不只是蕊心,连燃油都是上等货,那使得火焰呈谈青色,要比普通油灯亮得多,或而说是跟瓦斯灯效果还差不多。
那油斟得满满,甚至灯蕊都还刚燃不久,焦炭处仍见白心。
“难道是刚换上去?”
毛盾不认为如此,他想必定才点燃,否则急勿勿的,武向王根本来不及换这些东西。
他开始注意灯架,促手撼去,是三支钉子钉在地面,嵌得很死,根本移动不了,他模向铜碗,它受着光热,像烙铁般烫人。
他仔细深思后,找来书本裹向铜碗以隔热,然手轻轻扭动那铜碗果然转动了,他心下大喜,很快而小心翼翼地转开,就像丝般脱开螺帽似的,那铜碗已离开支架,居中出现小臂粗深洞,毛盾伸出食中指往里边夹,拉出几条灯蕊。
毛盾不信,把灯芯全部抽出之后,拿出那茅山信物阴阳镜,向着光线往里边照,果然另有花样,他很快拿出随身携带小勾勾,把它勾出来,映眼即是“秘籍”两字,他再翻阅,当真是无上武学。
他欣喜若狂:“老狐狸果然阴险,竟然藏在这种地方!”
他很快将秘籍塞入怀中。
为了怕武向王及早发现他找来一本差不多旧的书本往里垫,如果他不取出,根本不知东西已被窃走。
随后他又把指租灯蕊塞回深洞,然而取出容易装入难,任他如何塞,总是无法整齐恢复原状,尤其是那条较旧较黄者,总会凸—节出来。
他很想把那节扯去,真的去扯,谁知只这一扯,照他认为这种力道不可能扯断,灯蕊却断了。
他先是一愣,正想自嘲说“如此也好”之际,却又发现被扯断那头,似如布片般卷着东西。
他很快伸手抽过去,那东西被抽出,竟然是一张薄如纸张的皮革,他摊开,只见得“天下第一神功”字样。
毛盾简直把持不住。那武向王精心隐藏,却被自己无意中寻得。很明显,那秘籍就不定只是幌子,让人在窃了它之后,已无心情再寻找它物,如今两样都被毛盾寻得,他可以说大功告成,不虚此行。
偷了那羊皮纸,已经很难伪装,他得争取时间,先逃开这险地再说,于是他不再坚持维持原状,匆匆将蕊心塞入洞中,再把钢碗锁上。外表看来,一切如故。他立即潜返一楼,并把地毯摆妥。
摸摸怀中秘籍和羊纸皮,他心满意足地走出大厅,但见守卫头领行来,他装出一脸焦切:“我忘了告诉堂主大少爷在何处。”
“堂主应该知道。”
“可是,要是出差错……”毛盾放不下心:“我还是赶去瞧瞧……”
“我带你去!”
那守卫头领也不敢有所闪失,当下立即拉着毛盾,直掠大少爷住处东光楼。
刚到地头,那里己传出打斗声,守卫头领这才嘘气:“不会错,堂主已经赶来……”
毛盾颇为感激。
“你现在……”守卫头领也不知该不该再带他回去。
毛盾立即回答:“我还是留下来好,堂主都来了,应该没什危险。”
“好,那我回去了。”守卫头领稍拱手,已放下毛盾,自行掠出金武堂。
毛盾暗自得意,事情一切进行顺利,他本想溜回玉竹轩,找个机会再溜出金武堂,然而高手当前,他忍不住想瞧瞧武向王的武功到底有多高?于是乎他也攀向墙角,往东光楼瞧去。
打斗地点在屋顶,毛盾很容易瞧见,那大少爷武向天已衣衫尽碎,落在一边喘息,显然经过一场大战,那武向王和刺客正在大打出手,也分不清谁是谁,只见得金枪如日光轮猛旋不停,裹得影化不开,那刺客显然不是对手。
突然一阵刀剑轻脆连撞声,两条人影处境人分开。武向王冷静落于儿子那头,一滴滴鲜血顺着金枪尖端滚下。
那刺客亦是仁立七丈开外,一把剑已抵向瓦面,他仍是冷目瞧人。
武向王冷声道:“能在老夫子中走完五十招的人已经不多了,阁下可是无晾剑李刚?”
那刺客并未回答。
武向王又道:“以你剑式是李刚没错,但你又练了专门扑杀敌人的杀招,江湖最近出现了一个杀手集团,你是否是他们其中一名成员?”
“不错。”那人回答。
“为何要杀我儿?”
“受人之托。”
“谁?”,那人突然狂笑:“刺客只杀人,不说话!”
笑声示竭,他猝而举剑抹向脖子,连吭都不吭一声已自杀身亡,尸体疾下滚,摔往地面。
武向王未动,因为他早知道收买刺客的是谁。武向天也没动,似乎这些事根本跟他没关系。
过了大约三口气这么久,武向王才叹声说道:“天儿,你该加紧勤练武功。”
“你懒得教,我也懒得学!”
武向天冷漠地回答,懒得再理会父亲径自翻身落地,连尸首也不瞧一眼,返回金武堂。
武向王望月轻叹几声,似有说不尽的愁怅,不久,他也迈出沉重步伐,返回金武堂。
偷瞧者不只毛盾一人,但疑问最大的却是他,他搞不清武向天为何说那种话?代沟,这在天下第一大派来说,实在让人费猜疑。
收尸的声音惊醒毛盾,一声“管他的”,他已将这些问题抛开,毕竟仇家之事,他懒得理会,甚至希望他们愈乱愈好,这将对自己大为有利。
倒是现在的他,唯一目标即是赶快离开这鬼地方。
眼前就是一个好机会,死了人,准要埋葬,毛盾立即跟过去,凑着几人搬尸体,没想到竟然很顺利可以溜出金武堂。
及至夸门时,他跳不了高墙,只好找机会开溜,直到天亮,他很快逃出太原城。
混了近两个月,他收获果然可观。
躲躲藏藏,匿了三天,毛盾但觉并无追兵。
武向王似乎并未发现秘籍失窃,他才安心地住在荒远一间悦来客钱。
他开始拿出秘籍详细研读。
第一次见及秘籍名称,他不禁想笑,《多情宝录》会是什么名堂?
练了之后会变成多情种子?还是会钟情于宝录?
毛盾直皱眉,因为这宝录根本不是武向王所撰,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