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红则由五凤帮次要人物,另外招待在别室。
陈小风一见涂瑰玲和史姥姥便曲意逢迎。她人长得漂亮,心机又深沉,小嘴又甜,更是白剑的义怀,很炔地就把史姥姥和涂琬玲的感情骗到了手。
入席的时候,陈小凤又硬挤在史姥姥和涂琬玲之间,左右讨好。
四海游神李奎元冷眼旁观,看出陈小凤的一颗芳心,尽为白剑所得,也为白剑高兴不已笑口大开。
只有白剑本人,倒似有着满腹心事,显得有点神思不定。
忽然,史姥姥举起酒杯,向白剑一照,道:“白公子,当着涂帮主、铁帮主、李大侠在此,老身有几句话想说,请白公子先干了这杯。”白剑化名易凡,原有他的用心,一时不及向史姥姥说明,而史姥姥又习惯地呼他白公子了,他无可奈何地一笑,干了自己怀中之酒,道:“姥姥有话请说。”
大家的注意力都一齐落在史姥姥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陈小凤目中闪过一道又惊又喜的异彩。
史姥姥显得激动地道:“如今公子既已艺成下山,老身谨请公子立即传告天下,为家主人施行复仇大计。”自剑微一犹豫道:“姥姥,这未免太仓促了吧!”
史姥姥霜眉紧蹙道:“公子,你还有什么顾虑的?如果再拖下去,这仇也就不用报了哩!”白剑微微一怔,道:“姥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史姥姥震声道:“人寿有眼,你保得住那批恶徒像你一样命长,等你慢慢图谋么?”白剑苦笑一声,道:“姥姥,我并不是有意拖延,我的顾虑是,在敌情未明之前,这一张扬出去,我们自己的目的暴露了,结果完全失去主动,这也就是我下山以来,经名易凡的原因……”
暴雨梨花铁秋霜冷笑一声,道:“男子汉大丈夫,行起事来这么婆婆妈妈,还能成什么大事,我们若是永远找不到那批恶徒根底,难道也就永远不动手了么”
这位二帮主暴雨梨花铁秋霜人如其名,是一个有点偏激的人,所说出来的话,可不管人家受不受得了。
大帮主涂夫人微微一笑道:“白少侠,自史姥姥来此后,老身这两年多以来,也曾费过不少心力,却就是查不出那批恶人的来龙去脉,我们找他们既如此困难,又何不叫他们来找我们哩!”白剑轻叹一声,抬头道:“李师兄,你看如何?”
四海游神李奎元双目一翻道:“他们说的话也很有道理……”史姥姥一听四海游神李奎元也不反对,兴冲冲地截口道:“我还有最后一个秘密,一说出来,便不怕他们不来自行报到了。”
陈小凤一笑随口问道:“姥姥还有什么秘密?”史姥姥向陈小凤笑了一笑,转向白剑道:“公子,你那金狮子还在不在身边?”
白剑点头道:“一直都在身边,片刻未离。”
史姥姥道:“请你取出来给老身看看。”白剑无奈,只好取出那只金狮子,又仔细端详了半天,点头道:“不错,这就是原来那一只。”
接着,又将那金狮子托在掌中,亮给大家看了一看,道:“说来家主人致祸之因,就在这只金狮子之上!”大家“啊!”的一声,脸上无不现出了惊讶之色。
史姥姥脸上一阵痉挛,叹了一口气,黯然道:“家主人无意间发现一位前辈奇人遣留的宝库,这金狮子就是那宝库开启之钥,家主人被害后,这金狮子原已被恶徒们得去,他们却有眼无珠,当面错过,又把它送给了白公子,反而穷逼老身与小主人英奇公子,你们说可笑不可笑?”
陈小凤目中出现无比兴奋之色,笑道:“这就叫做上天有眼,偏又叫我二哥与姥姥相遇在一起,要不谁能知道其中奥秘!”
史姥姥展眉一笑道:“可不是,因此老身也坚信家主人的大仇必有申雪的一天!”接着,史姥姥郑重地将那金狮子还给白剑,又再三嘱咐道:“我们消息一传出去,保护之责就完全落在你身上了。”
陈小凤整了一下长睫毛,笑道:“姥姥,你这回把话一说明,只怕我二哥今后睡觉都不敢合眼了!”话声顿了一顿,微锁双眉接道:“而彼暗我明,万一不慎,被人家偷去了,岂不弄巧反拙?”
史姥姥心中一凛,“啊!”的一声道:“陈姑娘说得不错,人家来个暗偷,却是防不胜防。”
白剑冷笑一声,道:“别的我不敢说,如说有人能从我身上将金狮子偷走,我还不大相信。”史姥姥摇手不迭道:“公子,你倘有这种存心,那就更叫人担心了,你可知南贾北杜的大名,如果他们二人也起了凯觎之心,你就是功力再高,也防不胜防。”
陈小凤点头道:“姥姥说得对,南贾北杜杜偷窃神技已是出神入化,再配合上那身易容幻形之术,更是无往不利。二哥,小妹可不是长他人志气,他们要动上了你脑筋,可实在不好应付。”白剑剑眉一轩,道:“我倒希望他们真来动动我的脑筋!”
史姥姥心烦意乱地道:“不成,你不能因此误了大事……”双眉一蹙,沉吟不语起来。
陈小凤道:“姥姥,我倒有个小小办法,不知各位以为如何?”史姥姥眉峰一舒道:
“我的好姑娘,你有办法就快说了出来吧!”
陈小凤望着气鼓鼓的白剑嫣然一笑,道:“我的办法简单得很,把真的金狮子藏起来,造一个假品带在身上,那就不伯他们了。”史姥姥笑道:“陈姑娘,你真聪明,这办法太好了。”
五凤帮大帮主涂夫人微一掀眉道:“听说贾杜两老兄眼力极高,如非由巧匠精工仿铸,只怕驴不过他们。”
史姥姥脸上笑容顿时又消失不见,道:“这又是一个难题,一时哪里去找那高明的巧匠?……”陈小凤微微一笑道:“晚辈不才,对雕刻塑铸之术尚有一点研究,可以试作一两件,请大家看看能不能用。”
史姥姥呵呵笑道:“陈姑娘,那就麻烦你了。”随手将手中金狮子向陈小凤递去。
陈小风双手推拒不及道:“姥姥,您别忙将这金狮子就交给我,还有材料工具须待准备哩!”史姥姥笑道:“你客气什么,交给你与留在我手中还不一样。
陈小凤“啊”地面色一正道:“仿造之事,晚辈一定全力以赴,但是这金狮子晚辈不但现在不能接受保管之责,就是制作膺品时,也还得请姥姥一旁监护。”
史姥姥怔了一怔,恍然悟出了陈小凤洁身自爱,远避嫌疑的用心,哈哈大笑道:“陈姑娘,那么老身也就不勉强了。”
回头又向白剑一笑道:“公子,这金狮子暂时由老婆子保管可好?”
第二十章 为仁为义
白剑道:“姥姥留下就是。”
史姥姥收妥了金狮子,眉头一动,又道:“公子,你对老婆子刚才的请求,还没有作明确的回答哩!”白剑犹豫地道:“这……我觉得还是多想想的好。”
史姥姥微露不悦之色道:“公子,这问题我老婆子已经想了几个月了……”五凤帮大帮主涂夫人截口道:“姥姥不用心急,大家多考虑考虑也好。不几天我想三帮主也快回来了,她在我们姐妹之中,最是足智多谋,我还想听听她的意见!”
史姥姥对涂夫人的话倒是极端尊重,肃容道:“是!遵命。”白剑方自暗暗吁了一口长气,耳边又响起陈小凤的银铃般的笑声道:“二哥,小妹要罚你一杯酒!”
白剑皱眉苦笑道:“三妹,你就别再找麻烦了吧!”
陈小凤小嘴一撇道:“不行,这杯酒非罚不可!”白剑惑然道:“小兄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
陈小凤骄嗔地道:“可不是!你我兄妹手足之情,你竟用一个假名假姓欺瞒我到现在,你说该罚不该罚?”白剑明知这时说也说不清,也懒得分辨,一口干了一杯道:“小兄认罪!”
陈小凤见白剑不加分辨,意犹未足,娥眉轻扬,道:“再罚你马上恢复本来面目,也叫小妹瞻仰仪义千秋白大侠的风范。”白剑星目一闪,朗朗一笑道:“这里又没外人,有何不可,不过三妹你可不能再发小脾气了。”
说罢,当场一抹脸,变了一副俊朗无比的容颜,顿时全室为这一亮。
陈小凤双眼一直,不由得转不过眼来,半晌轻轻地叹息一声,神情极为黯淡。
别人哪晓得她的心事,史姥姥还特别关切地向她一笑,附耳轻声道:“凤姑娘,你放心,一切都有我老婆子哩!”
陈小凤暗咬银牙,自誓道:“我得不到你,就非毁了你不可!”阴影在她心中一掠而过,脸上现出的却是一副骄羞的微笑。
白剑一抹脸,又回复了斜眼歪鼻的易凡。
陈小凤这才注意到白剑这种变容手法,高明得不可想象,心中不由又沉重了起来。
一顿接风宴,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大家才尽兴而散。
白剑与四海游神李奎元被送进了贵宾室休息,一觉醒来,已是日正当中时分了。
四海游神李奎元不但早已醒来,房中还多了丐帮长老夏阳和陈锋。
白剑见了他们,少不得又有一番问询,他们只是被涂夫人请了进来,也没有什么好说,倒是白剑的真正身份,很使丐帮夏阳与陈锋心情激动了半天。
尤其陈锋那副神憎爱分明,简直大是反常。
白剑一怔,笑道:“大哥,你怎样哩?”陈锋讪讪地一笑,道:“没有什么人,我只觉有点自惭形秽,高攀不上你这豪侠的兄弟。”
白剑哈哈一笑,道:“大哥,你别骂人了好不好!”“大哥,你敢骂二哥,也未免有眼无珠不识泰山了。”话到人到,陈小凤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陈锋笑道:“三妹,我可没有骂二弟,用不着你帮他的忙。”陈小凤柳眉一挑道:“大哥,你说什么……”陈锋拱手笑道:“好妹妹,我不敢说什么!”
四海游神李奎元干咳了一声,道:“你们要没有什么话说了,且听听夏老二带来的一个消息。”白剑心头一凛道:“夏长老,你有什么消息?”
夏阳点头一叹道:“据敝帮总坛传来急讯,短叟武显在黄梅附近失踪了。”白剑一震道:“此话当真?武老哥哥怎样又到了黄梅?”
夏阳歉然道:“敝帮弟子全副精神都注意在‘五凤帮’身上,因此百密一疏,没有注意到武老的南下,至于琥老为何失踪,更夫从说起。少侠,敝帮帮主已经赶往黄梅,不知你抽不抽得出身去?”白剑毫不犹豫地道:“当然要赶去!”
陈锋望了陈小凤一眼,陈小凤左眉轻轻一颤,陈锋接口道:“黄梅地方我最是熟悉,自然也少不了我。”陈小凤一笑,道:“我可不能同去,我得办完这里的事才能走。”
四海游神李奎元道:“师弟,你快去跟她们说一声,我们马上就走。”白剑点头道:
“好,我马上就去。三妹,你也同我去帮帮腔,那史姥姥有时很难说话。”
陈小凤笑道:“你一个男子大丈夫,还怕她做什么”白剑苦笑道:“此姥最为忠诚也实在可敬,而我更不能没有自己的风度。”
陈小凤眼角斜飘,哈哈一笑,扭腰摆臂,轻身领先而去。
白剑望着陈小凤那勾魂夺魄的背影,心中不免荡了一荡,又呆了一呆。
耳中忽然传来四海游神李奎元一声轻叹,白剑惊然一凛,暗骂了自己一声道:“该死!
你哪能害人家啊!“心神一敛,举步赶上陈小凤。
当他们到这少夫人花厅时,正好史姥姥也在座,白剑说明短叟武显在黄梅失踪,自己必须赶去救援之意,接着双拳一抱道:“晚辈因此特来向各位告辞……”史姥姥双目一瞪截口道:“你不能多等一等,等三帮主回来后,商定大计再去么?”果然不出白剑所料。
白剑歉然一笑道:“救兵如救火,我必须立时动身赶去。
好在涂夫人的五风帮基业已固,再不是我们以前走头无路时的情影,那边事情一了,我尽快赶回来就是。“
史姥姥脸上阴晴不定地半天没做声,白剑去志已决,目中神光炯炯,表现得坚定己极。
史姥姥忽然热泪盈眶道:“公子,老婆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但请你始终如一,莫忘了你英奇大哥对你的期望与托付。”白剑黯然一点头道:“姥姥你放心,我不是三心二意,食言自肥之人。”
史姥姥忽然道:“公子,请等一等……”话声未落,人已转身退了出去。
霎时,只见她已双手捧着铁木奇剑走了回来,交给白剑道:“公子,这把剑现在交给你,请你用它多杀几个恶徒。”白剑当仁不让,但然一笑,态度恭敬地接过铁木奇剑,佩在腰间。
史姥姥目光渐渐转到陈小凤身上,道:“凤姑娘,你是不是也准备和公子一同赶到黄梅去?”
陈小凤笑道:“姥姥可是要赶我走!”史姥姥嫣然一笑道:“凤姑娘,你真好。”
忽然白剑眉峰微微一皱,轻轻地叹了一声。
史姥姥这时精神正注在陈小凤身上,显然没有注意到白剑神色有异,一旁冷静旁观的涂夫人却注意到了,微微一怔道:“白少侠,你心中还有什么话要说?”白剑吞吞吐吐地道:
“晚辈近来身骨常感到不适……”
一个修习上乘武功的人,已是寒暑难侵,绝不可能感染普通病痛,莫非……?涂夫人一震,失惊道:“你莫非被人暗中下了毒?”
史姥姥脸色变得惨白道:“你也中了毒?”白剑原是因为想起短叟武显身中奇毒,又听说史姥姥手中就有解药,他虽觉得那些人的话并不足信,不过话又说回来,万一史姥姥身上真的有那解药,而错过了,岂不误了短叟武显?他不便直言向史姥姥追问解药的事,心中一动,也只好用点心机了。
白剑锁起双眉道:“大约走上英奇大哥的老路了。”
史姥姥顿时呆了,神色一黯,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看她那样子,显然伤心丧气到了极点,由此也可证明她根本不知道解药的事。
白剑暗叹一声,剑眉一扬,昂首挺胸朗朗一笑道:“各位不用为我担心,我得家师之助,早将那毒性逼到肺腑一角,至少可以比英奇大哥多活四五年,有这四五年的时间,已足够我完成使命了。”话声一顿,接着又道:“而且,再有一两年,想我那恩师也必能研究出解药之法来。”
史姥姥“啊!”了一声,道:“是,我还忘了问你这次学艺的师父是谁?”
白剑道:“家师号称‘节杖先生’……”节杖先生四字出口,全室勃然动容,不约而同地齐声惊叹了一声。
史姥姥愕了一愕,道:“公子为了家主人的大仇,号访明师,势所必然,老婆子也没有什么话说,但不知公子对家主人将如何称呼?”
此姥对白家真是忠心耿耿,开口闭口,都忘不了白家人的身份立场。
白剑正色道:“我自然仍尊他老人家为师尊,不过……”史姥姥双眉一皱,急口道:
“不过什么?”
白剑道:“不过乾坤一门的道统,将另作安排。”史姥姥紧逼着问道:“你准备作何安排?”
白剑为求功力速成,缩短了寿数,实有不得已的苦衷,但他不愿误人,早就对乾坤门道统有了腹案,这时史姥姥问起来,他也正好表明心迹,但然道:“我虽不能继承乾坤门道统,但我决定觅一资质奇佳的师弟,代师传艺,以继承师门道统,不知姥姥以为如何?”这种措施,在白剑来说,算得上是仁至义尽,无愧于心。
当然,人心不足蛇吞象,史姥姥不无遗憾。但人家凭空负起乾坤门复仇大任,又对乾伸门作了最妥善安排,就是再无知的人,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史姥姥轻轻一叹道:“不知公子心中可有中意的人。”
白剑目光一闪,落在一直黛眉含悲,从未说话的涂夫人爱女涂琬玲身上,抱掌肃然道:
“涂姑娘,请怨我无礼,不知你愿不愿意认小弟为师兄,接掌乾坤门道统?”按理说,涂琬玲虽是白英奇未过门的妻子,因来过门,到底还不能算是白家的人,白剑轻看出此女对白英奇感情极深,心如槁木,生趣毫无,敬佩之下,及索性成全她到底。
白剑此言一出,首先是涂夫人双目之中现出两道激动,又不敢相信的奇彩,口齿欲动,但却不知说什么才好。
涂琬玲麻木的脸上,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目光陡然一亮,一声:“多谢师兄,请受小妹一礼。”娇躯从座上弹起,已拜倒在白剑脚前。
白剑单掌轻扬,发出一股暗劲,托起涂瑰玲,含笑道:“师妹请少礼。”
当即便将铁木奇剑和带在身上的金戈和小铜牌双手捧给涂瑰玲,正色道:“师门重物,请师妹代愚兄持掌。”
涂瑰玲也不扭泥,长身一拜,肃然接受了乾坤门重器,这时,她脸上一片凛然之色,像是另外换了一个人。
白剑见了,不由暗暗点头,深庆选准了传人,总算不白英奇知遇之情。
这时,涂夫人已是老泪纵横,向白剑深深一福,道:“少侠仁义齐天,惠我两家,老身无以为谢,请受我一礼,略表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