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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文萱有些奇怪的看了眼高歌，“你似乎有了点变化？”
高歌点头道：“也没有变，我只是恢复了本性而已。在幽冥血域待了太久，我忘记很多东西了。昨天我才想通，我没必要为全世界考虑，这么多的大人物，世界是他们的，更紧张的应该是他们，哈哈……”
卓文萱明眸中露出一抹忧色，总觉得这个状态的高歌有些不正常。想到高歌的那个疯狂计划，卓文萱突然有些犹豫起来，到底要不要阻止高歌。
实际上，建立天罡核心开始，高歌就致力与在天罡核心上加上控制。正反密匙法，实质上就是思路的一个产物。想要完全控制每一个天罡核心，这里面涉及到很多的关键的问题。高歌的设计目的，是要给天罡核心加上特殊的保险，以防止天罡核心反噬。
但高歌在幽冥血域百年，也不知道他都研究了些什么。但总归他是有了真正控制天罡核心的办法，才会把天罡核心交给赢明。
高歌伏在卓文萱耳边道：“刚才我杀了两个人。一个是总参情报处副处长夏丹云。这个女人想用职权压我，让我给赢钰做狗去。然后，我就去了密室，把赢钰也杀了。计划已经启动了，现在，我们没的退路了……”
第二十二章 心的公平
喧哗热闹的大殿，似乎失去了所有声音。只有高歌的那句“把赢钰也杀了”在卓文萱的耳边回荡着。灯火辉煌亮如白昼的大殿也因为这句话而变得飘渺起来。
整个世界，似乎轰然崩塌了。卓文萱目光凝滞，心中一片空白。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过了刹那，卓文萱才清醒过来，暗自安慰着自己，“我一定是听错了。”
卓文萱微微侧过头，鼻尖几乎擦着高歌的鼻尖，两人四目相对，卓文萱发现高歌的目光纯净之极，没有愤怒没有疯狂，纯净到没有任何杂质的目光最后变成一种无法形容的明锐。
那是一种洞悉一切的明锐，是一种无坚不摧的明锐，是一种斩破万法万物的明锐。但这种明锐并不会显得咄咄逼人，因为它的纯净无暇，反而有着让人心神平和宁静的禅意。
“你紧张了。”离的实在是太近了，以至于高歌说话出的轻轻吐息都喷在了卓文萱的脸上。清新的口气，有些像薄荷般清爽，却没有薄荷的奇异味道。
高歌现在的境界，身躯的每一根毛孔每一点血液每一个器官，都没有正常凡人的污秽。他吃、喝的任何东西，都会完全被吸收转化，而不会留下任何无用的残渣。他周身无暇，就像一座琉璃宝像，无论任何一部分，都是明净无秽。
他吐出的口气，只是最纯净的元气，和人肉体呼吸产生的废气完全不同。这就是高歌现在的状态。一种极为完美的存在状态。有身躯却不受身躯的限制，神魂和身体高度的和谐统一，没有任何的瑕疵。
这个境界，就是所谓的无漏法体，也正是卓文萱所追求的。可如果没有奇迹，想要达到这一步，至少需要四百年或者更久。
感受到高歌的突袭，卓文萱这才觉得，两个人离的太近了，明眸中不由露出一丝窘迫。淡然道：“我没有。”
高歌笑了。这不只是脸部肌肉的微妙的变化，更是明锐无匹的目光中传递出来的笑意。那丝笑意非常的明白的显露出来，奇怪的是，笑意却并不影响纯净无秽的明锐。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面镜子上映照出的笑容，镜子越明亮无尘，笑容愈发的清晰。而不论镜子显露出什么景象，都不会影响镜子本身的明净。
“我只是有些、害怕。”卓文萱又急忙解释道。她罕有的使用了一个词：害怕。这并不是夸张，而是真实无比的感觉。
高歌杀死赢钰，性质之恶劣，已经很难用言语来形容了。对于习惯于皇权和法律的卓文萱来说，哪怕是她再如何镇静，在那么一刻也禁不住由心里感到恐惧。这不是为她自己，而是为了高歌而恐惧。
破坏秩序，践踏皇权，高歌一旦做出了这种事，他和皇帝之间，再没有任何的缓冲余地。如此的肆意妄为，老实说，超出了卓文萱之前的想象。
“这难道就是赢祯的生日礼物么，惊是有了，只怕她无论如何喜不起来。”卓文萱稍微向后让了让，正色的对高歌说道。
高歌收敛笑意，“我并不是很喜欢杀人。不过，就解决问题来说，杀人是一种最简单有效的办法。而且，这个是我所擅长的。这就像一只围绕你嗡嗡乱飞的苍蝇，啪，一下拍死，你心情非常爽。这不是因为拍死一个无知的苍蝇，而是因为排除了困扰。所以，我现在的心情很好。”
卓文萱恢复了冷静，淡然道：“我只想知道，苍蝇的父亲和妹妹不会有意见？”
高歌嘿嘿笑了起来，“你不知道，苍蝇这种东西，繁殖力强的可怕，一只苍蝇的死活，无足轻重。何况，我正好有一坨狗屎，苍蝇大喜若狂之下，不会再计较这种小事了。”
“只希望那陀东西的确有吸引力。呵……”一件性命攸关的大事，在高歌的胡扯中，就偏向了一个荒谬的方向，说着说着，卓文萱忍不住失笑起来。
“对了，放轻松。”高歌搂着卓文萱的肩膀亲密的安慰道。“知道么，我在儿时，会为了打碎一块玻璃而惶惶不安，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老师在我的屁股上把教鞭抽断。然后，屁股上的剧痛却让我的心平静了。因为我知道，打碎玻璃的事到此为止。肉体的痛苦和破碎的玻璃，取得了平衡。
做错事了要受到相应的处罚。作对了事则要受到奖励。我以为这很公平。
到了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我把人的手指拧断了两根。事后，我很害怕。想到那张惨叫扭曲的脸，我觉得世界要毁灭了。我满心惶恐的等待着，等待着对方的报复。
那一次，我被一群混子打断了双腿，差点死掉。我受到了报复，心却无法平静。因为，这不公平。
一个老头救了我，并教授了我很多很多的知识。在那几年里，我学到了很多很多，我看到了很多很多。
中学毕业的时候，我在观云峰上杀了六个富家子弟。杀人之后，我心里很平静，甚至身心舒畅。也许我会为此而死，但这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的心得到公平。是的，世界永远充满了不公，但公平在我的心里。
现在，也是如此。赢钰，在我眼里就像是一只苍蝇，一只困扰我的苍蝇。我解决了她，心中没有任何不安。这是她骚扰我的代价。这很公平。”
卓文萱沉思了一会道：“这对赢钰并不公平。”
高歌摇头道：“世界上没有一个绝对公平的标准，公平，只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而我们的标准各异。我觉得公平就行了。她如何想，无关紧要。”
卓文萱把高歌的手从她的肩膀上拿了下去，瞥了眼高歌道：“很强大的逻辑。”顿了下道：“赢钰是慧妃的女儿，慧妃是陛下的第一个妻子，今年大概也要有四百多岁了。慧妃是心禅宗的传人，据周师说，当年也是让天下惊艳的人物。只是嫁给陛下后，就深居简出，很少在人前出现了。近百年来，更是踪迹全无。周师推测，慧妃再坐死关，很有机会晋级化神。”
高歌吹了声口哨，”怎么事前没有人告诉我呢！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啊……”
卓文萱和高歌的聊天，也不知引的多少有心人的关注。可由于高歌布置的法阵，没有人能听到高歌和卓文萱的谈话。哪怕是赢明，也不行。
一个身材高大雄健的男子眯着眼睛打量了两眼高歌，就收回了目光。在他们这个层次而言，对于目光的感应非常敏锐。也只有在这个热闹的大殿里，气息混乱驳杂，他的目光才不会引的高歌的注意。
“看样子，他和皇帝的关系很糟糕啊。这样明显的矛盾，不会是一处拙劣的苦肉计吧！”通晓帝国文明的雄健男子冷然说道。雄健男子如大理石雕像一般，深刻而有着刚硬的棱角，高阔的额头，碧色的眼眸明锐而冰冷。
身上的白色长袍，裸露出半边肩膀，钢铁浇注一般的古铜色肌肉，充满了力量和动感。腰间佩戴一柄西式的宽刃长剑，笔直的站在那，就像传说中的太阳神阿波罗，阳刚、强大、雄壮、健美，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雷神所罗门，众神联盟的第一剑客。也是战神马克思之下的第一高手。整个众神联盟，只有五个人有资格称神，他就是其中之一。
身材略显矮胖的罗格恭敬的道：“根据我们的情报看，高歌这个人太过桀骜，和帝国的权贵们屡屡有着冲突。正如所有绝世天才一般，他的性格上有着巨大的缺陷。从我的经验看，这个人行事果决，手段狠辣，却不太适合演戏。”
神之子罗格，被高歌重创后，养了一年的伤才痊愈。已经毕业的他，已经是众神联盟的大力培养的接替人，因此这次成人礼，他也出现了。
当然，由于外貌形体上的天然弱势，在追求赢祯公主方面，众神联盟对他不抱任何幻想。派他来，更多的是多多历练。
所罗门对罗格的话不置可否。对于高歌，他总有看不透的感觉。来之前，马克思就提醒过他，高歌这次回来了，天草四郎却消失了。这太容易给人不好的联想了。
高歌晋级化神了？这个疑问困扰着所罗门。是不是化神，关系到众神联盟对高歌的策略。而两种应对高歌的策略，差别太大了。
启明星号上的战斗，显露了帝国的实力。同样的，也显露了帝国的野心，引起了所有化神强者的警觉。全世界其他国家的化神加起来还有六七名，一旦受到威胁，众人联手，还是能占据上风。
问题是，生化战神甲改变了低层次战斗的格局。最好的办法，就是结成联盟。可要是能把握生化战神甲的技术核心，那就能挽回主动，在这场变革中重新占据主导位置。
已经暴露的高歌，则是各国都想要得到的人物。不论使用什么手段，只要能得到高歌，都是值得的。
在这次晚会上，高歌和赢明的态度，显示出了两个人之间的矛盾，也让众人看到了机会。
“殿下，请原谅我的冒昧，但您的美貌和智慧，让我深深的坠入了爱河……”一个风度翩翩的俊雅青年当众大声的向赢祯表白起来。朗诵诗歌的咏叹味道，尽显西式贵族的风范。
第二十三章 北极星光剑
天蓝色的长袍，胸口位置有一颗十字状的金色星辰符号闪闪放光。金色的卷发，细眉锐目，直鼻薄唇，肌肤有种冰雪般的冷白。帝国的口音说的十分标准，可那种奇异的节奏和腔调，却和帝国的吐字方式截然不同。
南极洲北极星使唐德，也是荆棘联邦的参议员。唐德是荆棘联邦最大家族的传人，家财亿万，权势通天。很可能成为下一届联邦总统。
荆棘剑圣华盛顿就是唐德家族的长辈，唐德也是华盛顿属意的下一任剑圣。华盛顿的突然被杀，也让荆棘联邦陷入了困境。没有化神撑腰，他们的底气顿时大弱。
为了显示诚意，这次唐德不亲自带领团队。而且唐德不过一百二十岁，已经结成法神，也就是元婴。单身未婚，是一个很适合的联姻对象。
依照正常来说，帝国就是要开战，也只会对邻国发动战争，短期内至多能统一东神洲。作为遥远的南极洲，帝国的力量很难有效的辐射的那里。就算是有空间传送法术，也无法改变这种局面。
联姻，似乎是个不错的选择。唐德身后强大的家族，还有巨大的政治潜力，都值得帝国投资。而联盟帝国，获得生化战神甲，组合联邦的力量，甚至借机摧毁其他政治敌对力量，修改宪法，完成独裁，也不是不可能的。
为此，唐德毫不顾忌的当众示爱。他本就是个游走与花丛中的老手，赢祯的美貌又已经超越了种族，唐德追求起来，并没有为难，反而很希望达成这桩婚事，完成联姻，对于双方，都是有着极大的益处。
南极洲地域广阔，各种珍贵资源极为的丰富。尤其是拥有冰原元气结晶矿，是全世界已知的最大的元气结晶矿。
元气结晶，是最重要的战略物资。为此，荆棘联邦也是全世界最有钱的国家。一个有钱，一个有力，在联邦看来，他们和帝国的联盟，将是非常合适的。而联姻，只是让这种联盟变得更亲密。
“殿下，请允许我献上北极星神项链，略表我的寸心……”唐德用双手奉上一串项链。项链全部是由大小不一十字状的深蓝色结晶串联而成，最小的十字结晶是只有黄豆大小，最大的一颗却差不多有十厘米长。
深蓝的十字星状项链，不停的闪耀着湛蓝的星芒，在项链表面生灭不定，宛如夜空中的星光所凝，哪怕在明亮的灯光下，也有着夺人心魄的美丽。
北极星神项链，是一件九阶法器。不同的是，这件九阶法器没有任何攻击力，却能让佩戴它的女子永远的保持青春不老。
对于修者来说，时间是极为漫长的。可就是元婴、化神乃至于大乘仙尊，也无法抵挡时光的侵蚀。外在形体可以随时修复，但神魂层面的衰老，却无可阻止。而神魂层面的衰老，自然的就反应在了外在形体上。诚然，强大的修者可以随时改变面貌，可那没有多少意义。
北极星神锁链，却能通过星光日夜纯化神魂，让人的神魂保持一个巅峰状态。当然，衰老是不可避免的。但也只有在最后的时刻，神魂的巅峰状态才会崩溃。
事实上，这个项链非常的强大。可惜，星光的日夜淬炼，会改变神魂的一些特质，对于追求更高境界的强者来说，并非是一件好事。因此，这件九阶法器，也就真的成了一件装饰品。九阶的装饰品，也算的上当世无双了。
唐德献出这份礼物，引得全场的不少人发出了惊叹。尤其是女人，各个双眼放光。这件奇异的九阶法器，对于女人真是有着不可抵抗的诱惑力。
前面荆棘联邦已经送过贺礼了，北极星神项链已经是唐德个人奉送的礼物，赢祯自然不肯接受，推辞道：“阁下礼物太过贵重，盛情心领，但礼物还请收回去，赢祯绝不敢受。”
唐德坚决的道：“殿下，这是我一片诚挚之心，更是联邦和帝国的亲密友谊象征，殿下万勿推辞，也只有您的美丽，才配得上北极星神项链的瑰丽……”唐德满脸谦卑诚恳的想要献上礼物。
“放开那个女孩……”高亢响亮的声音，有一股堂堂的浩然正气。只是，在此时此地，却未免太过夸张了。大殿内的众人顿时一静，唐德的也是一停。
正要摇头坚拒的赢祯突然一笑。熟悉的声音，让她既欢喜又有些担心。之前高歌突然一嗓子打断了父皇，就让她心里微微一惊，生怕高歌和父皇当场起了冲突。两个都是最亲密的亲人，她在中间，只希望两个人融洽的相处。就算是不融洽相处，也没必要兵戈相见。
现在，高歌又突然出头，和唐德起了冲突到没什么，就怕是父皇会不高兴。赢祯看了眼高歌后，又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赢明，见他一脸淡然的笑容，看上去至少心情不太坏。
唐德也是有些惊讶的看着大步走过来的高歌，“阁下，你有什么事么？”
高歌走到赢祯身边，一搂她肩膀道：“我女人，你就别献殷勤了。那没用。”
“哗……”大殿中看到这一幕的人，都忍不住喧哗起来。高歌和赢祯的关系大家都知道，可刚才赢明已经说的话已经明显示意他的意思，高歌现在这样讲，简直是向赢明挑战。
众人看了看高歌后，又不由的把目光转到赢明身上。赢明却一脸的淡然，没有任何表示。
唐德有些尴尬的，对着赢祯问道：“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赢祯沉默了下道：“这个问题有些复杂。”
唐德优雅的鞠躬道：“殿下，这个问题让我有些困扰啊。请问，他和您是什么关系呢？”
不要赢明难堪，也不能让高歌难过，这个问题很难回答。赢祯心思百转，还是实话实说，“我男朋友。”
“啊……”周围传来了很多压抑的惊呼。那是帝国权贵们的在表达着自己的震惊。其他各国的来宾，对于这出突然上演的好戏，他们都显露出了浓厚的兴趣。
唐德轻轻哦了一声，“原来只是男朋友，那他可没权利阻止别人追求你。”
高歌正色道：“你没听我之前说过的话么，我是没权利阻止别人追求赢祯，我只作我能做的、杀掉他。”看到唐德想说话，高歌指着唐德道：“你千万别说什么不放弃的话啊，我不是在开玩笑的。我很凶残的，杀人不眨眼！管杀不管埋！”
唐德微笑道：“高歌先生，我认识您，可您不觉得这样太霸道了么，你要是爱赢祯先生，就要给她一个自由选择的空间。这样做，可太自私了。”
“我就是自私。”高歌理直气壮的道，“你是不放弃了？”
唐德道：“当然……”还想再说的唐德心中警兆突生，胸口处的北极星光剑蓦然闪耀，十字状的蔚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