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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县主诗才如此之高。”
众人尽皆叹服。
“县主的父亲是天授二年的新科探花,家传所学,县主这般学问,也不甚奇怪了。”
余翰林望着画上的诗,睁大眼睛,咦了声:“巫山、沧海、不是云,我这所园子名为巫山村,水名为沧水,亭子是归云亭,请问县主,你是在为在下作诗?”
唐璐放下笔,微红的双颊上有抹尴尬:“凑巧,凑巧而已。”
余翰林兴奋地眼睛发亮:“哪里是凑巧,县主分明是为在下作画,这画多少钱,我买下了。”
唐璐怔了一怔:“此画归吴兄所有,我说得不算。”视线落在吴道子身上,意思你去应付。吴道子感激她不居功,深深一揖,回身对余翰林道:“多少钱都不卖,吴某要留做传家之宝。”
张九龄道:“此言有理,名画配好诗,可遇不可求,余兄白费心思了。”
余翰林一副气馁神色,但,仅过一会儿——
“大人,香姨娘被巧柔姑娘给吊在马厩里了,还在她身上擦满了马粪。”余府的老管家气急被坏地跑园子,到了湖畔,开始大呼小叫。
余翰林唬了一跳,三步并作两步,出了归云亭,跟老管家离开了园子。
第25章 受罚
“崔湜,你说余翰林会不会惩罚巧柔姑娘?”唐璐望着怒气冲冲离去的余翰林,心里有点担忧。
崔湜对她的话恍若未闻,目光紧紧盯着吴道子卷起的画作,心里浮起不舍,第一次见到自家璐璐执笔赋诗,而诗作却属于别的男人,叫他怎么甘心。
“吴兄,我愿用一千两买下这副画。”
“说过了,多少钱都不卖。”吴道子将画作卷好了,掖在袖子里。
“五千两。”崔湜咬牙道。
“五万两也不卖。”吴道子冷着脸拒绝,“别拿铜臭之物侮辱我。”
“崔湜,你如果喜欢,回去后我多写几幅就是,这是干嘛?”唐璐推了推他,真是的,难道他不明白,他的钱也有她一份,这样挥霍,太不会过日子了。
崔湜握住心上人的皓腕,眼瞳温润:“左肩还疼不?”唐璐摇摇头,说不疼是假的,但她有一颗成年人的心,哪能被这点小事情困扰!
“回去我请乌太医到你家一趟,开几幅散瘀的方子吃上三五日。”
“不用了,我没什么的。”她最怕吃汤药,前几天被鸟儿咬了那回,都吃怕了。
“怎么?”吴道子眼中透着凝重,“县主身子不舒服?”
“不管你的事。”崔湜瞪了一眼,他最烦无聊男人对自家璐璐表示莫名其妙的关心。
张九龄见吴道子脸色尴尬,呵呵笑道:“喝茶,喝茶,余翰林出手大方,今天的茶叶可是来自江南的贡茶,要好几两银子一两呢!”
唐人喝茶非常有讲究,茶具之高级,程序之复杂,让人叹为观止!只是茶中必少不了的调味品——盐,是唐璐喝不惯的,在唐府时候,她是不放盐的,在外面却得坚持。
喝了一杯,便觉得口渴,但不喝更渴。
“怎么了,璐璐?”崔湜见她面色少了蓬勃的朝气,凑过来询问。
“只是有点饿了。”唐璐强笑道,她如何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讲自己的“不良”习惯。唐人吃盐是的份量是后世的十几倍,唐高宗李治得了无法治愈的头疼病,导致眼盲最终死亡,据史学家们考究跟吃盐过量,得了高血压,有直接关系。
但她若跟古人讲科学,只怕人家以为你有病。所以,就像崔湜说的——管好你自己!
“饿了,怎么不早说。”崔湜站起来,对在场的诸人告了个罪,拉着唐璐离开归云亭,其实他早想走了,关键是没借口,看见吴道子*辣看自家璐璐的眼神,便觉心里揣了把火。
上了木桥,崔湜仍像老母鸡护小雏鸡一样,小心翼翼,生怕她不小心掉到水中。对此,唐璐已经习惯,跟着他,迈着小碎步上了岸。
一路上闲着无聊,唐璐问些关于余翰林的家事。崔湜不好谈论人家是非,只捡些不要紧的说了。
“余翰林二子一女,儿子在国子监上学,上进又好学,颇有点才名,是余翰林的骄傲。只有小女儿巧柔,是混世魔女转世……年前,余翰林把通房丫头香芹抬为妾室,便遭了秧……
两人出了园子,往余家正房走去,就在接近花厅时候,听见里面乱哄哄的,好像是谁挨打了,有人哭着求情。唐璐心道可能是巧柔姑娘闯了祸,在接受余翰林的责罚。忽然人影一闪,里面急冲冲跑出一人,却是余府的老管家。
“老管家,为何如此冲忙?”崔湜问。老管家突然像见到救星一般,抓住崔湜的袖子:“崔大人,你快去救救我们家巧柔姑娘。”
“你家大人为了个侍妾还想打孩子不成?”唐璐好奇问道。余翰诗书传家,为个不上台面的小妾惩罚身为主子的亲生女儿,要遭人耻笑的,会有人说余翰林成色令智昏,在同僚中印象不好。
侍妾根本没有地位可言,刚才听崔湜讲,香姨娘是丫鬟上位,虽比下人强了点,但本质上仍是个下人。
“老爷在向巧柔姑娘动用家法,夫人劝不动,两位少爷在国子监读书未归,这可怎么好,不行,我要去后院请老夫人过来。”
老管家说完,冲冲离去。
“我们去看看!”唐璐从心里还颇为喜欢那个莽撞的丫头,很乐意在必要时候帮上一把。
崔湜牵着她走进余家正房,进了抱厦,下人跪在地毯上为两人脱了鞋子,撩开帘子,却见巧柔跪下在软垫上,鼻涕一把泪一把,两个婆子抓着她的双手掌心朝上,被手执戒尺的余翰林惩罚,旁边一个三十几岁的妇人苦苦哀求。
“老爷,您饶了巧柔,要打就打妾身,是妾身没教导好她。”
“慈母多败儿,都是你娇惯的结果,给我走开。”余翰林咬牙切齿,下手却有些轻了。但巧柔哇哇大哭:“娘,你让爹打死我,给他的狐媚子出气,反正是女儿再亲,也没小妾亲,叫长安的百姓都知道,余翰林的打死亲生女儿,只为讨小妾欢心。”
余翰林本有些心软,听了这话火冒三丈,恨不得打死女儿,戒尺高高举起来……余夫人骇了一跳,忙用身子挡住女儿。
“余兄好大的火气!”崔湜冷笑着进来,后面跟着一身浅粉色凤尾裙的唐璐。
余翰林停止了惩罚,怒火被难堪取代。
“崔贤弟,你别听巧柔一面之词,这孩子是混世魔女转世,行为令人发指。”
余夫人抱着女儿,两母女哭成一团。
“柔儿柔儿,都怪你生在娘的肚子里,如果生在了香姨娘的肚子里,何苦被你爹嫌弃,今日你爹要弄死你,娘也跟你一起死算了,好给他的心上人出口恶气……”
余夫人抱着女儿一双红肿的手,泪如雨下。因想起从前恩爱夫妻,对她和三个儿女虽说有时严厉,却向来亲睦,自从出了那个贱人,一切都变味了。想着,抱了女儿大哭起来,喊了声:“柔儿,娘对不起你,早知道就不该让你生在崔家,何苦受这份罪。”
唐璐走过来,见巧柔雷声大,雨点小,显然是哭给给众人看的,检查了她的双手,只见有些红肿,并未伤到筋骨,想来余翰林是手下留情的。“夫人不必忧心,巧柔的手只要好好治疗,会痊愈的。”
余夫人见有客人,哭声渐低。
崔湜冷笑道:“余兄教女无方,不如明日上份折子给圣上,由圣上下旨办这件事。”
余翰林傻了眼,谁不知道皇上最恨狐媚子,不管有错没错,一定会下旨办了香姨娘。忙道:“崔贤弟,此话差矣,这是我的家事,哪能惊动圣上?”
崔湜眼中流露出讽刺,唐璐忽的出声:“余大人,一家不扫何以扫天下?”
余翰林愕然,额角渗出汗水。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有丫鬟喊了声:“老夫人来了。”一语未了,只听外面颤巍巍声音:“出了什么事,谁敢打我宝贝孙女?”
余翰林一见母亲来了,急忙丢了戒尺,出来迎接,但见余老太太拄了拐凤头拐杖,在丫鬟的搀扶下气喘吁吁走来,后面跟着余府的老管家。
“娘,你怎么来了!”余翰林刚喊了声,就见老夫人的拐杖凭空落下来,口喊着:“打死你这个孽障就省心了。”
余翰林三十五六了,身法还算利落,一看不好,慌忙躲开,余老太太打了空,拐杖落地,差点摔倒,余翰林上前扶住:“娘,都是孩儿的错,您老别生气了,这个样子,让孩儿如何自处?”
余老太太冷笑:“凭你能打得你的孩子,我为何打不得我的孩子了,天下间哪有这个说法?”
余翰林跪下来:“都是孩儿茹莽,惹母亲生气,母亲要打要罚,只管发落。”
余老太太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气呼呼道:“把那个狐媚子卖去青楼,我便饶你,现在就卖。”
“娘,不关香儿的事,她因为巧柔胡闹受了惊吓,您不能这样对她。”
余老太太骂道:“为个狐媚子闹得全家不得安宁,你算什么翰林,这事被言官知道,上了折子给圣上,我看你还想升迁不,你是想让咱老余家不得好啊!”
“娘若不满意,待会孩儿把香儿关进偏院,不见就是,何苦要卖去青楼,她也是一个好好的女孩子。”余翰林苦苦央求。
余夫人见夫君这般,心里愈发凄苦,抱着女儿哭得凄凄切切。
“管家,去把那贱人绑起来扔上马车,现在就送走……”余老太太大喝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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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璐被崔湜带出余翰林的府上,已是下午,饭都没混上,可怜见的,她快饿晕了。坐在马车里,嘟哝着:“崔湜,你将来会不会那样待我?”
“哪样待你?”崔湜抱着又香又软的身子,心头充满旖旎之情,一双漆黑的眼瞳,透着绚烂如春日的温暖。
“就是……就是像余翰林那样,宠……妾灭妻……”余翰林不至于宠妾灭妻,但是唐璐现代社会穿来的,看问题跟古人不同。
崔湜明白自家璐璐的意思了,微微一笑:“我如果入赘,就是你们家的人,纳妾心思不敢有,倒怕你踢我出门。”
唐璐眸子微动,托腮凝思:“如此说来招赘是个好主意了,以前那么多被男人欺负到死的女人,实在太蠢了,完全可以坐在家里招夫,何苦到嫁人受罪!”
可是女人若不自强自立,又如何做到招婿上门。
崔湜咳嗽了声:“话不是这么说,自古夫为妻纲,夫唱妇随,夫妇相敬如宾。”
“可是,我想倒过来,妻为夫纲,妇唱夫随,丈夫要听妻子的话。”唐璐漆黑的瞳孔闪烁着,樱唇的嫣红,雪白的肌肤,相互映衬下更为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双颊上,随着浅笑,酒窝若隐若现。崔湜深邃如海的眼瞳看着她,嘴唇的弧度加深,忘了分辨,伸手触摸那对可爱的酒窝。
“崔叔叔,你说呢?”
“嗯,也算有道理。”崔湜只顾看她,根本忘了她说些什么。
第26章 妖媚男
“崔湜;我发现愈来愈喜欢你了。”唐璐抱住面前的男人;张开娇艳欲滴的樱桃小嘴;粉红的小舌在他唇上摩擦了下;他唇一张;将它含入嘴里。
“唔……”她嘴里全是他的气息,嵌在他宽敞的怀抱,被那双手圈得死紧。这跟他第二次接吻,比第一次时间长些。他一双手在她身上游移;探进抹胸里,托起一对丰盈……唐璐感到那双手很热,比她的肌肤还热,在用力搓着她的酥胸。
“嗯!”他掐的太用力;她疼得叫出来;“崔湜,别在马车里……”她无力地挂在他的身上,低低的呻/吟。
“让我摸摸,不会做的。”这是马车里,外面有车夫,他要为她的名誉着想,轻吻着她的肩,移到她的胸部,叼住一枚殷红……
“崔湜,我有感觉的,我受不住。”唐璐央求着,漆黑地眼瞳渲染了名为爱情的光。
崔涤放开对她的侵扰,整理好衣裙,叹气道:“我觉得应该尽快跟你成亲。”
“要入赘的。”唐璐提醒道,“你的母亲会同意吗?”
崔湜沉默不语,把她重新抱在自己的腿上坐好。
“如果你母亲不同意,你是不是不入赘了?”唐璐想要个答案,她现在对这个男人有了好感。
“别管这件事,璐璐,该操心的让我一个人面对,你只要负责把自己养胖些。”他的手隔着衣料抚摸她的胸,“多吃饭,这里需要营养。”
唐璐白他一眼:“我才十三岁。”虽然她的胸比成年人小,但在同龄人中间是很值得骄傲的。
崔湜摸上瘾了,另一只手也移上来,但这时马车在路边停下,传来车夫的喊话:
“大人,胡商开的酒肆到了,要进去吗?”
原来从余翰林家出来时,崔湜吩咐车夫找家胡商开是酒楼,打算让唐璐填填肚子的。
崔湜把唐璐从车里抱下来,牵着她的手进入大门,便见里面鼓乐鲜明,两个衣着暴露胡女在场中央跳胡旋舞。四周客人,有胡有汉,有男有女,全部席地而坐,边喝酒吃烤羊肉,边观赏胡女歌舞。
早就酒楼的伙计看崔唐二人不俗,热情的迎上来。
“二位是到楼上的雅座,还在大厅里看姑娘们跳舞?”
“就在这里吧,挺热闹的。”
“好嘞,小的给两位客官安排座位。”
“要挨近窗户的座位。”
“正巧了,正好有一伙人刚吃完离开,两位这边请。”
唐璐跟崔湜脱了鞋子,踩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来到临窗的位置跪坐下来,这个位置能看到朱雀大街的景象,十分敞亮。
崔湜点了一条烤羊腿,端上来后,他用匕首削成一片片放在她面前的碗里。
唐璐沾了作料,吃下去,点点头:“味道很好,可惜稍微老点。”
崔湜笑道:“因为我们中原人喜欢吃熟食,胡商烤出的羊肉当然要紧着我们的爱好习惯,你若喜欢吃嫩些的,再让他们端来一条火候轻的羊腿。”
“太浪费了,吃不了那么多,下次吧!”
长安贵族以吃胡事,穿胡服为时尚,人们“慕胡俗、施胡妆、着胡服、用胡器、进胡食、好胡乐、喜胡舞、迷胡戏、胡风流行朝野,弥漫天下。
在场的客人非富即贵,穿戴皆不俗,对面一个桌子有对情侣,男的俊,女的俏,但那男子的视线不时地往唐璐身上打量。
唐璐被看的心烦,瞪去一眼,忽的愣住,这不是端午节的晚上,在晋昌坊见到的妖媚男人?
男人朝她微笑,他本来长得美轮美奂,这一笑,勾人摄魄的桃花眼更添撩人风采,很吸引人,有点像《龙门飞甲》里陈坤演的太监。
崔湜眉头紧皱:“璐璐,你认识那人?”
“不认识。”唐璐摇头,嗔了他一眼,“崔湜,再喂我一口。”她张开小嘴,崔湜笑眯眯地往里送了块烤肉,然后拿了帕子擦擦她唇角的油渍。
“肉吃多了不易消化,尤其是晚上这顿,过会儿让店伙计端几样易消化的面食过来吃点。”
“知道了,崔叔叔,你话真多。”
崔湜笑了笑,他自问仪容俊美,但比对面妖媚男子却差了一筹,幸好自家璐璐不是以貌取人,他暗自庆幸,低声道:“那人身边的女子是周尚书家的千金周彩芹。”
周尚书家的千金,唐璐想起前阵子的传闻,讶异地望去一眼,却见周彩芹狠狠剜来一眼,竟似非常恨她,挽住身边的妖媚男,像在宣誓主权。
拜托,她对那种男人没兴趣好嘛,别一副当她是小三的神情!唐璐翻翻眼皮,可是,她还是充满疑惑瞥了一眼妖媚男——这家伙会不会是采花贼?
妖媚男还在用桃花眼放电,但唐璐不甚感兴趣地移回视线。崔湜非常满意,恨不得把全天下的宝物捧在她的面前,任君挑选。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晋昌坊一别,已经多日,小娘子别来无恙?”妖媚男放了会儿电,见没有效果,好生无趣,过来主动搭茬。
唐璐面无表情,淡淡道:“请问,我认识你吗?”
“端午节的晚上在晋昌坊,咱们还假凤虚凰了一把,瞧小娘子这记性,真令在下好生难过。”妖媚男妩媚一笑,“今天正好到了十五,不知小娘子这初一十五怎么分配?”说着,竟伸手去抚摸唐璐放在桌上的柔荑。
崔湜的一双漆黑的瞳孔寒光乍逝,猛然执起切肉的匕首向那只咸猪手利落快速的斩下,妖媚男忙缩回去,但刀锋掀起的一道劲风却令手指发麻。他心头一凛,好快的刀法,只怕慢得半刻,便要丢下一根手指了。
“你还不走?”唐璐淡淡说了句,却对他看也不看。
妖媚男毫不生气,唇角勾勒出堪比桃花般的艳丽笑容:“小娘子,今天放你一马,改日咱们好生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