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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灭长安-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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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再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取出两个馒头,递了一个给晏荷影。他低头咬了两口馒头,抬头,却见晏荷影呆呆出神,手中的馒头一口未动。
  “荷官,别想了,快吃吧!”
  “叔叔,”晏荷影眼中两颗清泪慢慢滴落,“一想起那两床破棉絮和那只鸡腿,我……我就……什么都吃不下去!”
  “唉!”游凡凤闷头啃馒头,过了一会儿,忽道,“这次要是再找不到他,荷官你也不用再这么拖下去了,索性,你就回姑苏去吧。”
  “不!”
  “三年了,也够了,说不定……”他顿了顿,“他早就死了,这么下去,白耽误了你!”
  晏荷影正心痛神伤,并未发觉他这话有什么不对,只平静但坚决地道:“不,他还活着,肯定还活着!他不会死的!”
  游凡凤劝道:“可是,荷官,要找到他,也不晓得是哪年哪月的事,莫再死心眼了!”
  “叔叔!”晏荷影秋水般明净的双瞳淡定地注视着他,“我这一世,生生死死,都是他的人了!他活,我活!他死,我死!只要一天还没找到他,我就一天只当他还活着。有那么一天,若是老天可怜,让我再见到了他,他……若真的是不在了,那……只求叔叔你把我和他葬在一处,那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游凡凤听得双眼发潮,忽将吃了几口的馒头一放:“我打点儿水去。”提了盛水的皮囊,不往外走,却向后去,转过佛龛,停住脚步,看着面前的地下,声音发颤,“愣小子,刚才她的话,你都听见了?”
  愣小子?他这是在对谁说话?晏荷影一怔,突然腾地跳起,发狂般往后赶,只一步就到了佛龛后。只见在自己眼前,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的地下,蜷缩着一个人,一个披头散发、面容污秽、衣衫褴褛的人!
  这人身上的衣服早脏得没了本来的颜色,衣襟、衣袖、衣摆全破得没了形状,左一条、右一缕地挂着;裸露在外的肌肤,结了厚厚的一层泥垢,十指已成了爪子。左膝下一个茶碗大的伤口,溃烂见骨,流着黄白的脓,渗着淡淡的血,虽离得那么远,也立刻就能闻见那股刺鼻的腥臭味。
  她怔在那里,心一下接一下地跳,怦怦的,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急,一直跳到了嗓子眼里,马上就要从口中跳出来,已经无法呼吸。她害怕极了,不由自主地哆嗦:自己眼前,已是阿鼻地狱!一个曾经那么神采飞扬、清华飘逸的绝世青年,此刻,在经历了种种人世间最残酷凄惨的打击和折磨后,已经成了这么一副衰朽丑陋、哀颓绝望的模样,已经成了一个污脏、恶心得令人无法目睹的废物!
  她腿脚酸软,“扑通”跪倒在地上,然后手足并用地爬了过去:“尹……尹郎,是你吗?”她爬到赵长安身边,见他虽仍一动不动,但整张脸都扭曲了,如有个恶魔正掐住了他的脖子,要活生生地扼死他!
  “尹……郎!”
  “不能哭!”已抢到另一侧的游凡凤沉声道,“他快虚脱了!”说时出指如风,点中了赵长安的肩井穴,因他已看见,赵长安的手足已在痉挛抽搐。他小心抱起赵长安,快步到了火堆旁,把他扶靠在自己怀里,取出“夺魂续命丹”,撬开已神志不清的他的牙关,将丹药尽数倾了进去,拇、食指贯注真气,轻扣他下颌三寸处。同时晏荷影眼明手快,将皮囊里的水往他口中一倒,这才将丹药从已不会吞咽的他的口中冲下了喉咙。
  然后,游凡凤掌心抵住他的后颈大椎穴,缓缓传送真气过去,助丹药在他体内尽快生效。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游凡凤这才轻吁了一口气,撤掌,解开他被封的穴道。
  他知赵长安是因多日未进食,早已神虚气脱,这时又骤遇刺激,震惊之下,立刻晕厥了。现自己已用真气和丹药护住了他的心脉,摄住了他的元气,他的性命已无大碍,只须再吃点东西,马上就能苏醒。于是他对捂着嘴早哭成了个泪人的晏荷影道:“莫怕,他是饿晕了,现在这条命已经抢回来了,只要再有点东西吃,就不妨事!”
  晏荷影急转念:吃什么呢?一眼看见佛案上一个缺了几个口的破香炉,有了主意:“我去弄点儿米粥来!”然后端起那个破香炉,疾步出殿。寺门外就有一流清泉,她洗净香炉,盛了半炉清水,端回来放在火上烧开,从包袱中拿出炒米粉,倒了半袋进去,用树枝搅成浓粥,然后取出从望郎浦带回来的两只木碗,盛了米粥,两只碗、来回地倒,同时拿嘴急急地吹,恨不能马上就将粥吹凉。待粥已温热,游凡凤扶着赵长安的头,撬开他的嘴巴,仍依前法,晏荷影将粥一点一点地全喂了进去。
  一碗喂完,晏荷影还要喂第二碗,游凡凤拦住:“不成,一下子吃得多了,只怕受不住!”晏荷影以前也曾听说过,饥荒年中,有灾民在讨得食物后,一气吃得太饱,稀薄的肠胃无法消化,当场就胀死了。于是她把剩下的粥放好,又将香炉洗净,盛水在火上烧热,用丝巾蘸了热水,动作轻柔地为爱郎擦拭满脸的污垢。她一边擦,一边落泪:他双颊深陷,肌肤黑黄,也不知是因何而起的烂疮,布满了脖颈和双手,又是脓,又是血,又是熏人欲呕的恶臭。闻着那股味道,两人都觉恶心,但更觉悲痛:太惨了!赵长安竟已沦落成了这副样子,实在是太惨了!可他究竟为什么,要把自己作践成这个惨样?
  晏荷影才拭净他的脸和脖颈,正要换水擦他的双手,却听他低低地哼了一声,然后,双眼张开了。虽然双眼张开,但他神志依然不清。两人盯着他的眼看,但都不敢唤他,只怕一唤,他再受刺激,又会昏厥。
  良久,才见他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你醒了?”一听游凡凤的这声轻唤,他浑身一颤,如遭针刺,眼又闭上了,脸上显出极痛苦的表情:“叔叔,你们为什么要救我?”声音嘶哑而悲伤。
  “为什么不救你?”游凡凤一怔,一直强抑着的火腾地蹿了上来,“你为什么要作践自己?你疯了?”
  “叔叔,叔叔!”晏荷影惊惶得连连摇手,“您不要骂他!他受不住!”
  游凡凤咬牙,一忍再忍,总算平静下来:“这三年来,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好好儿的,你干吗要跑掉?”
  “我……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有东西堵住了喉咙,没法喘气,没法吃饭,也没法睡觉,成夜成夜地睡不着!”
  “睡不着?为什么?是……因为子青姑娘吗?”晏荷影咬着嘴唇,低声问。
  “是,可……也不是。”赵长安呆滞地望着殿顶,痛楚地说,“打从上官轻寒他们死了以后,我就睡不着了。叔叔,我睡不着,整个头都在疼,刀戳剑刺的那种疼,疼得我要发狂,吃不下,想不了事情,连说都觉着费力气。有几次,走着路,一阵风吹过就晕过去了。等子青没了以后,我越来越睡不着,头越来越疼,不管周围有人没人,那些念头、想法,都会像几百匹受惊的野马一样,在我的脑袋里面冲来撞去,让我一刻也不得安宁。”
  游凡凤问:“什么念头,什么想法?”
  赵长安仍然呆滞地望着头顶:“我是谁?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人该怎么样活着才更像个人?我为什么要受这些苦?自己苦,也让别的人为我苦。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难道,活着就是要千方百计地糊口、睡觉,然后再吃、再睡,直到老死?这种活法,跟一头猪有什么分别?可就连一头猪,活得都比我自在,它不用想什么、烦什么、顾虑什么、担忧什么、伤心什么,可我呢,却天天难受得睡不着!”
  “你!”游凡凤语塞,良久,叹了一声,“你想那些干吗?你只要做好你的宸王世子不就成了?从前你不是做得挺好的吗?”
  赵长安神情渐渐激动,语气也激烈起来:“可当我那么温良恭俭让的时候,你们晓不晓得,我心里有多厌烦?为什么你们都要逼我去做我不喜欢做的事情?逼着我成为我不喜欢成为的人?我厌恶皇宫,厌恶那些尔虞我诈、阴险毒辣的人和事,也厌恶处置那些所谓的朝政国事。皇上逼我穿白袍,著金冠;侍从们逼我行止优雅,言语得体;太傅、少傅、太师、少师、太保、少保逼我做可垂范千古的圣人君子;天下的男人们逼我成为一个武功绝顶的高手;女子们则逼我做一个风流潇洒的王子。我活了这二十六年,几时曾做过我自己?什么时候,曾自由自在、随心所欲地过过一天我喜欢的那种生活?文采一流、武功盖世、性情温厚,这就是天下人眼中的我,他们希望我成为的我,可是,又有谁曾问过我一句,我是不是愿意成为这样的人?一个完美无缺、出类拔萃、万世景仰的圣人?从懂事的那一天起,为了不让皇上、大臣、叔叔、娘,还有天下的人失望,我竭尽全力地去做好每一件事,去讨好每一个人,可到最后我才发现,我不可能做好每一件事,我讨好不了这世上的每一个人,甚至于,我连我自已都讨好不了!而圣人却做成了,一个吃不下、睡不着、难受得要发狂的圣人!”
  第一次听他直抒胸臆,游凡凤、晏荷影都听呆了。
  “什么三纲五常、孝悌忠义,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什么克己复札、存天理、灭人欲,我桩桩件件全照着去做了,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违拗,可到头来又是个什么结果?对皇上,我不忠!对娘,我不孝!对叔叔你们,我不义!对因我而死的那些人,我不仁!我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多余的人,一个祸害,一个使别人痛苦的废物!没有我,就不会有那么多的家族被屠戮,也不会有那么多的女子被奸杀……”
  “这都是萧绚、赵长平作的孽!不关你的事!”游凡凤打断了他。
  赵长安拼命摇头:“不!若没有我,又怎会有那些事?我是个不祥的人!谁沾上了我,谁就要倒霉!荷影遇上我,天天以泪洗面;子青跟从我,才那么点儿年纪就惨死了。我不停地做错事,不停地后悔。从望郎浦回到中原后,我不应为了顾及礼教纲常,送荷影回姑苏;上官轻寒七人死了以后,不应送她去东宫;在扬州,我不应狠下心,把子青送去给那个人面兽心的柳随风;而我最不应该的,却是死守自己的誓言,在太白峰时不及早用缘灭剑,若我一开始就用缘灭剑,赵长平和他的手下根本就拦不住我,那样,我就可以带着子青逃下山去,子青也就不会死……”
  晏荷影珠泪崩流:“不,尹郎,那不怪你,信守然诺,本就是君子所为,你没做错什么,不要再自责了!”
  赵长安狂乱摇头:“为了做一个君子,一个圣人,我害死了子青,害死害惨了那么多的人,上天报应我,让我吃不下,睡不着,让我就这么时时刻刻头痛欲裂、神昏智乱地苦挨着,没个出路!叔叔、荷影,你们是不晓得,看着街边上的那些白痴、疯子,我有多么羡慕嫉妒他们?他们吃了睡,睡了吃,什么都不用操心,而我呢?我的心却没有一刻是安宁的。三年来,我走遍了大江南北,找遍了那些传说中有高人逸士的地方,为的就是能找到其中的一位,让他给我一个安心的药方,或是个不二法门。可是,我找不到!我的心没一刻是安宁的!太苦了,这种罪,我实在是挨不下去了。”
  游凡凤心中火起,冷冷地道:“我倒晓得一个地方,一个好地方,在那里,你一定可以安心!”
  赵长安先一怔,随即呆滞地笑了:“对,叔叔说得对!那的确是一个好地方,一个能让我永远安心的好去处……”
  话音未落,“啪!”一声暴响,晏荷影惊得浑身一震,却见游凡凤狠狠一掌掴在了赵长安脸上。这一掌才打上去,游凡凤立刻就后悔了,但见赵长安淡漠平静,仿佛这一掌打的并不是他。看着他那副万念俱灰、萎靡不振的样子,游凡凤不觉也灰了心,想了想,扳过他那瘦得硌手的双肩,凝视他的双眼:“年儿,你不是自幼学佛吗?佛家的第一大戒,就是戒杀生!自杀也是杀生,难道你要违背佛理吗?圣人有云:行己曰义,顺受曰命。义不可背,命不可违。你不能脱苦就当忍苦,不得解脱就应顺受,你以为身体是你自己的就可随意戕残?你知不知道你是人!是人中的一个,你自杀就是杀人,你一生救人,何以到头来却要杀人?你凭什么杀人?凭什么要杀死一个好人?你以为,你真的一死就可安心了吗?你能在你娘、我、宁致远、荷官,还有……皇上的眼泪和痛苦中安心地去死吗?”
  “正因为这样,我才挨到今天不死。这三年时间里,不知有多少次,我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只想跳下山崖、投进湖里,好一了百了,求个解脱。可每一次,一想到娘、叔叔你、二哥、子青、荷影,还有……皇上,我又没勇气去死了!可是,于我现在而言,活着真是一种折磨呀,现在,我实在是挨不下去了。”赵长安勉力抬手,一捋耳后,立刻,一撮头发落在了指缝间,“每天都会掉这么多!”
  望着那撮大半已呈灰白色的头发,游凡凤、晏荷影悚然心惊,直到此刻,两人才明白,赵长安所默默承受着的痛苦,到底有多么深重!
  “好孩子!”游凡凤流泪了,把他的头拥在怀里,“可怜的孩子,活着确实是在受苦,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去死啊!你已经为别人活了二十六年,可为了我们大家,再苦,你也得咬紧了牙关,接着挨下去。”
  赵长安仍然摇头:“叔叔,你不是我,你不了解我的痛苦。”
  “不错,我不是你,不晓得你的痛苦,可叔叔的痛苦,你又了解多少呢?”赵长安语塞。
  游凡凤道:“你现在才心如死灰,可你晓不晓得,在二十一年前,叔叔的心就已经死了!你晓得当年叔叔是怎么进的宸王宫吗?”
  赵长安不能回答,他只知道,那是游凡凤掩藏得最深的一个伤口,一个他独自忍受、不欲人知、永远都不会愈合的伤口。游凡凤凄冷地笑了,缓缓抬头,望着殿外那一轮凄迷的残月,伸手一扯,一张面皮落了下来。
  “啊!”晏荷影被吓坏了,就在这一瞬间,在清冷的月色里,她看见了一张这世上最最可怕丑陋的脸!这张脸,就像被人一把撕脱下来,用利刃来来回回划了无数遍,又扔在地上,用脚反反复复地践踏了个够,这才又重新安放了回去。在赵长安的一生之中,他也还从未见过如此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张脸,就是在做最可怕的噩梦时也没梦见过。他看着这张疤痕密布、皮翻肉绽、厉鬼般狰狞扭曲的脸,一时间,全身的血液都冻结了。
  游凡凤将面皮又覆回去,遮住“鬼”脸,淡淡地道:“这脸,先用三面开刃的棱刀划烂了,再在伤口里揉进让皮肉腐蚀的生石灰,然后再敷上让伤口不能愈合的猪獾油,等脓和血都流得差不多了,上金疮药,让伤处自然收口,才能成这个样子!三十年前,我离开你娘,远走天涯去搏取那虚妄的声名,直到有一天,才终于发觉自己错了!当时,我少年心性,总以为,在这世间,无论犯了何种过错,都是可以弥补的。可等我终于赶回去后才晓得,天底下有些事,错了就是错了,再也没有弥补改过的机会。事实上,世上的一切在做错之后,都是无法弥补的!当年我曾经答应过你娘,今生今世我要一直陪伴她,保护她,现在虽然我不能再做表妹的丈夫,你的父亲,可我却还能保护你俩尽量不受伤害。于是,我就去见赵嘉德,要求做宸王宫的一名侍卫,以信守自己的承诺。但他认定了我这样做是图谋跟你娘再续旧情,他把我关进天牢,可却一直下不了手杀我。一年半以后,他明白了,你和你娘确需人保护,而天底下最适合保护你俩的人就是我!他把我押到他面前,说答应我的请求,可他有一点放心不下。问我,若换了我是他,该怎么做?我笑了:这太好办了,陛下不放心的,不就是这张跟他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吗?只要把它毁了,不就成了?毁脸这活儿,也不须陛下动手,以免王太后日后晓得了会怨怪他。陛下只需为我准备一柄三棱刮刀、一斤生石灰、一升猪獾油就行了,其余的事,我自己来!就这样,我到了宸王宫。从那时起,人生于我而言,就只有痛苦,没有欢愉,我苟延残喘、毫无尊严地活着,也仅只是为了能亲眼看着你和你娘能平平安安地活着,活得自在一点、体面一点、尊贵一点!”
  晏荷影恐惧地闭上了眼睛:这是种什么压抑忧郁的心境?这是种什么悲观无望的活法?而叔叔他就这么着苦挨了二十一年!为了别人,绝望而痛楚地苦挨了二十一年!
  赵长安惊悚了:万万没想到,为了保护自己和娘,游凡凤,当年名动天下、风神秀逸、家资巨万的江南逸士、人间散仙,竟付出了这么巨大的代价——家族、名声、财富、相貌,不!他是付出了一生,来为自己和娘而活着!在这么伟大的牺牲精神面前,他惭愧了。但他不是游凡凤,也无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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