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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芸顿时出手,“啪啪”两声,给了这个恶奴两个响亮的耳光,这个恶奴还摆着不知是什么回事,已被芸芸提起扔下了石阶,捧在广场的大石板上,摔得他眼里金星乱飞,爬不起来。
三个恶奴一看,更惊愕得呆住了,这么一个小小的书童,那来的这么大的气力?抓起自己的一个同伴,像抓小鸡似的扔了出去:别不是今天撞到邪了?芸芸扔了人后那对三个恶奴说:“哎!你们还果在这里干吗?还不去报告,你家老爷的小祖宗到了!叫他滚出来迎接!”
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闻声带人从厢房中走出来,喝问:“谁在门口大叫大喊的?”当他看见小公主和芸芸,有些摆异:“你们是谁家的小孩?跑来这里叫喊?不想要命了?”
芸芸却问小公主:“公子!这个人要不要给他两个耳刮子?”
“好!给他两个。”
芸芸身形一闪,这位管家摸样的中年人还分不清是怎么一回事,只见人影在跟前一晃,“啪啪”两声,便莫名其妙挨了两个耳光。他一征,跟着大怒:“反了!反了!你们给我将这两个小孩抓起来,吊在旗竿上!”
三个守门的恶奴和他带来的两个人,一齐扑上来要抓小公主和芸芸。这五个恶奴,只会一般的功夫,哪里是水月宫人的对手?在平民百姓的眼里,他们无疑是天兵神将,凶恶可怕;但在芸芸的眼里他们简直是不堪一击。他们还没有扑上来,芸芸出手如电,拍飞的拍飞,踢倒的踢倒,刹那间,这五个凶神恶煞的恶奴,全趴在地上站不起来。水月宫的逍遥步、玲珑掌,极为阴柔,招式刁狠,中者不死即伤残,无一能幸免。
这位中年汉子管家震惊了,瞪大了眼睛:“你、你们是谁?敢打我严家的人?”
小公主问:“你是这样跟我讲话么?给我跪下来!”
芸芸说:“你听到没有?我家公子叫你跪下来!还怎么不跪?跪呀!”
他见不对劲。想掉头跑,芸芸身形轻纵,一手就将他揪了过来,朝他伏兔穴一踢,他便乖乖的跪在地下,不能动弹。小公主说:“你现在知道对我礼貌一些了吧?”
“你,你们是谁?”
“小祖宗!”
“小祖宗?”
“不错,是你家老爷的小祖宗。看来,你是他的管家吧?”
“小……小人是老……老爷的二管家,不知小……小祖宗来到。”
“唔!不知者不罪,叫你家老爷快滚出来迎接小祖宗。芸芸,你放他走。”“是,公子!”芸芸伸腿朝二管家踢了一下,便解了他被封的伏兔穴,“走呀!”
管家哪里还敢说话,连跳带跑的奔进去向严老爷报告了。
严老爷正在书斋中听梅嫂报告抢来的凤姑娘的情况,二管家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说:“老爷,不好了!外面来了两个厉害的小子,将看门的家丁全打伤打倒了!”
严老爷一怔:“什么!?他们是什么人?”
“他……他……”
“说!”
“他……他们说是老爷的小祖宗。”
严老爷唰地一声站起,瞪着眼问:“大胆!他们说是我的小祖宗?”
“他……他们是这样说的。”
“去!叫王教头带人将这两个小子给我抓起来!我看看他们是什么样的小祖宗。”
“王教头已带人去会他们了!”
“唔?你去看看,抓住了那两个小子,带来这里见我。”
“是!老爷。”
王教头气势汹汹地带着八名精壮的汉子来到大门,一看是两个未成年的少年,而且还斯斯文文,迎风而立;那六名恶奴,有的趴在门坎上,有的横卧在石阶上,有的仰卧在广场中。街道两边有不少围观的人,他几乎不敢相信这么两个俊气的少年,居然能放倒了六个牛高马大的大汉?他愕着问:“是你俩打倒了他们?”
芸芸笑着:“没有呵!是他们说累了,自己躺了下来!”
小公主问:“你就是所谓的严老爷?”
“我是这里的教头。”
“哦!?姓严的怎么不出来?打发你出来干什么?”
“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要人呀!”
“要人!?要什么人?”
“凤姑娘!”
“你们就是为了那山村的女子而来?”
“是呀!你叫姓严的老狗,最好将凤姑娘交出来,不然,莫怪他的小祖宗不客气了!”
“大胆狂徒,竟敢来这里撒野!你们也不去打听,严家府是什么人的。
小公主不去理睬王教头,问芸芸:“他说什么来的?我听不明白。”
芸芸笑着:“公子,他说我们是大胆狂徒,不去打听严老狗是什么人。”
“严老狗不就是一条狗吗?还打听什么了!”
王教头大怒:“上,给我将这两个小贼活捉了!他们敢反抗,就给我砍了在老爷面前,我自会说话。”
八名精壮的汉子,一齐提刀扑上,当二管家跑出来看时,这八名提刀的恶奴,比上次六名恶级的遭遇更惨,根本就不用小公主出手,芸芸人似幻影,剑如激电流光,王教头还没看清芸芸是怎么出手的,八名精壮的汉子全倒在血泊中,不死的也断腿缺臂。
王教头怔了半晌,挺刀而上;“好!我来会会你!”可是,他也接不了芸芸三招,便身中两剑。芸芸几乎是天上的小杀星下凡,没有中原武林名门正派的陈规旧矩,何况她还是一个小女孩,好性心极强,除非不出手,一出手就剑下不知轻重,只知道奉小公主之命,前来严府大闹、杀人。小公主虽然大她一岁多,在这方面比芸芸成熟多了,出手留情,在制服对手后,能不杀的一般不杀。
王教头眼看就要成为芸芸剑下的游魂冤鬼,蓦然有人大喝一声:“给我住手!”
芸芸收到跃开,定神一看,只见一位华服的老者,神态威严,目光如冷电。他身旁还站着一位教头摸样的劲装中年汉子,一脸的傲慢神色,盯视着芸芸,—手按着腰上的剑柄,准备随时出鞘。
芸芸讶异:“你们这么大叫大喊的干吗?想吓死人么?”
华服威严老者恶狠狠地盯了芸芸一眼,却对王教头说;“你下去吧!”
“是,老爷!”王教头幸得严老爷的大声一喝,自己的一条命,才从鬼门关里捡了回来,带着伤退下了。
芸芸测头打量他:“你就是严老爷?”
“唔!老夫姓严名峻。”
“你干吗现在才滚出来的?”
“大胆!你敢这么对老夫说话?”
“不这么说要怎么说?我家公子,也就是你的小祖宗来了,你应该早一点滚出来才是呵!”
严峻转而盯视着小公主,他感到与这么一个小书童答话,有失自己的身份。他喝问小公主:“谁打发你们来这里撒野的?”
小公主说:“凤姑娘!”
“什么!?凤姑娘打发你们来?”
“是呀!姓严的,你好好将凤姑娘交出来,小祖宗可以饶你一死;不然,你这座严府,我可以在一夜之间,令它变为一片残垣败瓦,尸伏灰烬中。”“就凭你们两个?”
芸芸说:“不用我家公子。就凭我一个人就够了!”
劲装中年汉子候然一掌向芸芸拍击:“滚开!”他出掌突然,快如电击,满以为这一掌就可以将这小书童打发上西天。谁知芸芸居然能借他这一掌之劲,身如轻絮飘起,人落剑出,剑尖直挑他眉心的印堂大穴,要不是他反应敏捷,芸芸这一剑便令他魂归地府。
劲装中年汉子急向后跃开,心中凛然,这么一个小小书童,那来的这么好身手?他利剑跟着出鞘了,剑一出鞘,浑身便带来一般逼人的杀气,这是典型的杀手之剑,只有一流的职业杀手,才具有这一种杀气。
小公主早出来在江湖上闯荡,也曾与这样一类的职业杀手交过锋,了解到他们的招式,每一招都是置人于死地的杀着,其中绝无半点花招虚式,不由对芸芸说:“小心了!这是一个职业杀手,轻视不得。”
劲装中年人有点讶异的望了小公主一眼,点点头:“不错!看不出你小小的年纪,也看出我原来的本行来。”
芸芸问:“公子,什么叫职业杀手的。”
“就是专以杀人为生的剑客,姓严的不知去哪里请来这么一个杀手,怪不得他横行乡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了!”
芸芸又问:“公子,我也杀人呀!我算不算是一个职业杀手了?”
“你呀,差得远了!人家是为钱而杀人,你是为钱杀人吗?”
“我呀!为公子而杀人的。”
“哎!你别胡说八道,你是为除暴安良、人间正义而杀人,怎么为我而杀人了?”
“我哪里知道这么多的。”
那杀手冷冷的问:“你们说够了没有?”
芸芸说:“我们说汲说够,关你屁事!”
“没说够,你们可以再说,不然,以后永远也不会有说话的机会了!”
“我们怎么没说话的机会了?”
小公主笑着:“芸芸,他是说杀了我们,一个死人,怎么说话的?”
“他那么自大吗?”
“芸芸,你也不看看他那傲慢的神气,似乎杀死我们有极大的把握。芸芸,你一定要给我将他的脑袋砍下来!”
“好的!我一定给公子砍下来!”芸芸说完,身剑合一,化作激光流电,直取这名傲慢的杀手。一般武林人士惊畏一流杀手,除了他们一身逼人的杀气和杀人种种的绝招外,主要是从心理上受到无形的威胁,以防为主,不敢大胆进招。有些上乘的高手,面对以死相拼的杀手,也不能例外。可是芸芸,是初生之犊不畏虎,她才不管你杀气不杀气和种种杀人绝招的,首先她在心理上就没有受到威胁,抢先进攻,不管你是杀手也好,不是也好。有人是大仁才能大勇。而她是一片天真不知害怕而大勇。
转眼之间,严府大门前的广场上剑光眩目夺魄的飞旋流转,人影来往交错的上飞下腾,一连串相碰的剑声,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看得人花眼缭乱,惊心动魄。初时,小公主茜茜还有点为芸芸担心,后来见芸芸简直不知道害怕,连连进攻,将水月宫的两门绝技——逍遥步和水影剑法结合得非常巧妙,越战越勇,稳占上风。小公主不禁暗暗称赞:这个小丫头,真不愧娘亲传给了她的武功,打发她来护卫、伺候自己,说她是一个学武的上好的胎子,怪不得她一个人,就可以将夏家庄夷为平地了,她的武功,是不在珍姐、强哥他们之下。
突然,双方剑光爆发,芸芸身似紫燕凌空跃起,跟着又骤然落下,一招“水动花摇”的绝招抖了出来,这是水月宫水影剑法中凌厉无比的绝招之一,剑光逝后,血雨漫天飞洒,人们一看.那名傲慢的杀手身首分为四段,倒在地下了,而芸芸头发有些凌乱,倚剑而立,衣服血点斑斑。小公主奔过去,担心的问:“芸芸,你没事吧;”
“公子,我没事呵!”
“你怎么衣服血点斑斑?没受伤?”
”没有呀!公子,这个杀手以后还会不会说话了?”
小公主笑起来,这个丫头,一剑将人劈成了四大块,还怎么会说话呵!她却说:“会呀!”
芸芸睁大了眼:“他还会说话?”
“他要是不会说话,怎么在阎王爷面前告你?”
“我才不怕他告哩!是他先要杀我的。”
严峻见一个小小的书童,竟然杀了一个自己用重金聘请来的有名江湖杀手,不由得震惊了。他问:“你们到底是哪一条道上的朋友?”
芸芸说:“我家公子不是说是你的小祖宗吗?又是什么朋友了!”
小公主说:“你现在将凤姑娘好好的送出来,另外还奉上一千两白银,作为赔偿她那心爱忠狗的一条命,我们可以放过你。”
芸芸说:“公子,还有呢,要他在那忠狗墓前祭奠认错呀!”
小公主说:“不错!姓严的,这三条条件你答不答应?”
严峻是临安县一霸,是个有头有面的人物,叫他赔偿一千两,交还风姑娘,或者还可以办得到,叫他在一条死狗墓认罪叩头,这比杀了他还难受。严峻将剑一摆:“小子,你先问过老夫手中这把剑才行。”
芸芸说:“公子,他不答应啦!”
“没办法,我们只好杀了他,救出凤姑娘。”
“公子!那我来杀他。”
“不!你闪开,让本公子亲自出马,我担心你一剑杀死了他,就没人去给那条忠心为主的义犬即头认错了!”
蓦然,一条人影一跃而来:“公子!芸小哥,严老狗不用你们出手,将他交绐我们好了!我正想和他了结一笔帐。”
小公主和芸芸一看,又讶然了,来人是天目山傲云寨的三寨主黑蝴蝶辛大姐,她身后跟随的竟然是山村的那位青年小伙虎儿,另一个是同样的一位精壮青年。
芸芸惊讶的问:“是你们?”
黑蝴蝶笑着:“没想到吧?”
小公主问:“你来干什么?”
“公子,我们除了救凤姑娘外,更想洗劫严家。因为凤姑娘的一位堂弟,正是我们的一位弟兄。并且我更想会会这姓严的,看他的无回剑法胜不胜得我的双刀。”
小公主笑着:“辛大姐,你真会赶时间,迟不来,早不来,偏偏在我们杀得差不多的时候跑来了。冷手捡个热煎堆、你这算盘打的不错呵!”
黑蝴蝶说:“公子别误会,我下山时,并不知道公子会来这里,其实我们要洗劫严家,早已在计划中,只是一直没机会下手而已,现在公子来了,严家的金银珠宝,我们一点也不要,只是想会会他。他曾经在江湖上扬言,我们傲云寨的人,不敢来招惹他。”
“辛大姐,我说一句笑话,你怎么当真的了?我要他的金银财宝干什么呵!?我只想来这里要人,要他将凤姑娘交出来!至于辛大姐要洗劫严家和与姓严的有什么过节,我一概不过问,也不会插手。我只想说一句。大姐劫洗严家时,千万别伤及妇儒和滥杀无辜。”
黑蝴蝶说:“公子请放心,我们傲云寨的人,不是其他黑道上的人,残杀无辜,胡作非为,任意烧杀,我们对平民百姓,绝不干扰。我们之所以要劫洗严府,因为他一生所得的财物,都是不义之钱,有些是专靠杀人所得来的。”芸芸不明白问;“辛大姐,他的钱是靠杀人得来的?那他不就是一个职业杀手了?”
“他的确是位职业杀手,在二十多年前,江湖有一位行踪莫测,剑法精奇心狠手辣的杀手,号称鬼面杀手,这个鬼面杀手,就是这个所谓严老爷。他杀人无数,得到了大量的金钱,摇身一变,成为了青云镇上的大善人严员外,可是仍在包娼开赌,放印子钱,残酷的盘剥这一带的山乡村民。”
芸芸奇怪问:“这么一个血琳淋的杀手,怎么会变成一个大善人了!”
黑蝴蝶说:“他顶会做面上功夫的,带头修桥补路呀!荒年施放一些米粮粥水呀!又行贿官府中的人,得了上一任知县大老爷赠送给他一块‘积善人家’的横园,不成了‘大善人’么?其实,他积的是哪一门善啊!就是修桥补路、施舍米饭粥给穷人,他只带个头,真正出钱的是其他一些殷富人家和镇上的百姓,他不但一个钱也没有出,反而中饱私囊。”
芸芸说:“他怎么这般坑害人的?”
黑蝴蝶朝严峻说:“鬼面杀手,我没有冤枉你吧?这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要不是我下手一个弟兄认出了你是当年的鬼面杀手,我真给你一副大善人面子蒙骗,经我们半年的多方打听和盘查,当地百姓向我们的诉苦,我们才向你动手。我们傲云寨的人不是不敢招惹你,是给你一副伪善的面孔蒙骗了,才没有前来洗劫你!老贼,我今天誓必杀了你,为这一带百姓除害,将你所得的不义之财,归还给劳苦的平民百姓。”
“就凭你这个山贼和这两个小娃娃?”
芸芸一听火了:“辛大姐,他那么可恶!我来杀了他。”
“芸小哥,你别和大姐争,我要是真的不行,你和公子再出手好了。”黑蝴蝶又转身向严峻说:“老贼,你别打算跑。今天,我们傲云寨的两位兄长和百来个弟兄,已守住了镇子上的所有出口。老贼,给我亮兵器!”
严峻突然双目一闪,射出厂他那杀气逼人的目光。这个老杀手,顿时恢复了他昔日可怕的杀手面目,剑一出鞘,比已死去的那一个青年杀手更带杀气,四周空气好豫骤然凝结了。
小公主说:“芸芸,他真是一个老杀手,辛大姐没有说错了他。”
芸芸轻问:“小姐,那辛大姐危不危险?”
“先别出手,我们先看看再说。”
这时,黑蝴蝶早已与鬼面杀手交锋了。鬼面杀手的确是一位一流的杀手,老练、辛辣、刁狠,剑招的抖出,招招式式不含半点花招虚式,招招都是敏捷、赤裸棵的杀着,一击致命。但令小公主和芸芸惊奇的是黑蝴蝶,黑蝴蝶是有备而来,她的那一套双刀流星刀法,似乎成了鬼面杀手无回剑法的克星,招招都可以接挡和化解,摸透了鬼面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