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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侠传奇-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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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钱知县愣了半晌:“这,这不大可能吧?”
  “最好不是。钱大人,凶手们在现场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醉月轩几乎被夷为平地,没留下什么线索,但有人认出,其中一个是本县的一位书生,住在充山。”
  “哦!?抓到他没有?”
  “没有,本县捕快们不敢打草惊蛇,只等戴七爷的到来。”
  “这书生武功极好?”
  “听说他不会功夫。”
  “什么!不会功夫?那他怎么能杀人放火的?”
  “醉月轩的店小二说,他虽然不会功夫,但事情是由他发起的。”
  “那怎么不捉他回来审问?”
  “这书生不是一般的书生。”
  “他是水月宫的人?”
  “是不是就不清楚,但却是本地武林世家公孙门的子弟,本县捕快们担心得罪了公孙一家,将事情闹大了。”
  戴七心想:难道是公孙家杀了吴三公子,不愿露面,而以水月宫的人之出现?可是公孙一家是侠义道上一大门派,在武林中极有声誉,也许不会样子的?其中恐怕是另有隐情,他便说:“公孙一家又怎么样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好,在下马上带人将他捉来让大人审问。”
  钱知县大喜:“戴七爷来就好了,本府马上派人领戴七爷前去充山。”
  这样,戴七使出现在充山中……
  戴七将雁瓴刀拔下,凝神面对明叔和明婶。明叔、明婶也双双亮出了利剑,明婶对明叔说:“老头子,你去照顾少爷好了,有我一个对付他够了,用不着我们两人联手。我要看看,所谓的江南一刀,是不是像人们所说的那么玄乎神奇。”
  戴七说:“最好你们别动手,抗拒官府捕人,也是一条罪状。”
  “姓戴的,你吓唬别人还可以,可吓唬不了老娘。”
  公孙不灭着急的说:“明婶,你千万不可跟他打呀!我跟他去,不会有事的。”
  这时小丹跑出来了,拉着公孙不灭:“少爷,你别傻里傻气了,跟官府的人去,有好结果吗?有人说,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我们就是有钱,宁愿喂狗,也不能喂给这一群贪官污吏们!少爷,我们走。”
  戴七听了小丹的话,十分生气。他一生正直,从来没收过别人半文的赃钱。可能他为人太直了,除了捉贼除恶尽本职外,对官场上的其他事不想过问,也容不了他过问,因而他对宫府中的一些暗中的勾结、贪污受贿的事不大清楚,也不大了解。他是凭本事吃饭,不需要买任何人的账,就是有人送钱来,他也一口拒绝。他以为自己这样,别人也是这样,或者这也是他一直升到应天府总捕头的原因之一。
  因为他太正直了,不但为同事们猜忌,也为贪官污吏所顾忌,害怕他知道了自己贪污受贿的事情,只有想办法将他调查自己,免得阻手阻脚,但他武功太好,为官府立过不少功劳,一些凶狠的歹徒,也只有他才能捕捉归案,既不能将他无缘无故革职,叫他回家;同时,有时也的确需要他才行,所以只好将他推荐给自己的上司,远远离开自己,这样,他从一般的捕头,升为一县的捕头,又由县捕头,升到州府,希望有事,还可以借用他下来帮手,捉拿本县捉不到的歹徒、凶手和飞贼。
  戴七就是因为官场这种微妙的关系,一直升到了应天府总捕头之职,他是怎么也想不到官场这种微妙的关系的,还以为自己凭真本事吃饭,其实他不过是官僚们手中一颗有利用价值的棋子而已,真正敬重他为人的是江湖上的一些朋友和侠义人士。就是连公孙不凡也敬重他的为人,只是不相往来而已。的确,戴七也有为人敬重的地方,他不贪赃枉法,铁面无私,身为官家的人,而没有官家人的恶心、奸险、圆滑,是六扇门中的佼佼者。
  所以戴七听小丹这么骂自己,甚为恼怒,喝道:“你胡说什么?跟我站住?走,你家少爷走得了么?外面都有我的手下。他一逃走,我的手下就没有我这么客气,会伤了你家的少爷,作为逃犯处理。”
  明婶一剑挥出,直取戴七,一边说:“小丹,你护着少爷走,别理他。老头儿,你也一块护着少爷走,别理我了!”
  摹然间,凌空跃来一条人影,喝道:“明婶,快停手,不可对戴总捕头无礼!”
  明婶一怔:“大爷!是你来了?”
  “嗯,是我来了!”
  来人正是江南武林世家公孙家的掌门人公孙不凡。他向戴七拱拱手说:“戴总,请了!”
  戴七也拱手还礼说:“公孙大侠,请了。”
  公孙不凡说:“戴总能不能先到屋内坐下,将话说清楚?”
  “公孙大侠既然这样,在下岂能不从?”
  “别客气,请!”
  公孙不凡和戴七到屋内堂上坐下,明叔、明婶相视一下,也跟着进去。公孙不灭和小丹见公孙不凡亲自赶来,自然也不走了,听候谈话的结果。
  公孙不凡看了公孙不灭一下说:“贤弟,你也坐下。”
  公孙不灭也只好坐下,戴七问:“公孙大侠有何见赐?不妨直说。”
  “戴总,你看在下拙弟是不是一位行凶杀的人?”
  “不大像。在下也听人说,令弟不会武功,只是一位书生。”
  “那为什么戴总要带走拙弟?”
  “公孙太快请原谅,令弟卷入了这一血案中,也可以说是血案发生前后的目击者。在下奉命要带令弟回去问话而已。弄清楚,自然会放令弟回来。”
  “戴总敢保证拙弟不受委屈?”
  “只要令弟没有作奸犯科之事,没参与其中杀人放火之事,在下可以担保令弟平安无事归来。”
  公孙不凡转问公孙不灭:“兄弟,你打算怎样?”
  公孙不灭说:“兄长,小弟既没杀人,也没放火,更没有参加打斗。”
  小丹不平的说:“大爷,少爷不单没参与打斗,还遭打哩!”
  “哦,谁人打你家少爷了?”戴七问。
  “谁?就是醉月轩那些气势汹汹的打手。”
  “他们为什么打你家少爷?”
  “他们说我们吃饭不给钱,我家少爷是吃饭不给钱的人吗?他只不过说他们的饭菜贵得太骇人了,一个打手就蛮不讲理,一拳就击在少爷的胸口上,我能让他们欺负少爷吗?只好将那位打手摔在地上。”
  公孙不凡摆手说:“好了,你不必说了。”
  戴七听了心中奇异,这位书僮只不过十三四岁,竟然能将醉月轩的一个打手摔在地上,看来公孙一门,人人都会武功,而且武功不错,怪不得无锡县的捕快们不敢轻易去招惹公孙家的人了。他便说:“要是这样,你家少爷与这事无关系。”
  “那你不带走我家少爷了?”小丹天真地问。
  “不,还得到公堂对质一下。我不能单听一面之辞,再说在下只奉命拿人,审问是钱知县之事。”
  公孙不灭说:“兄长,我愿去公堂对质。”
  小丹说:“少爷,我也去。”
  “嗨!你以为这是去游山玩水吗?你跟我去干什么?”
  “不,少爷,这是因我一时气愤闹起来的。我去比你说得更清楚。再说我是不放心少爷一个人去的。要去我们都去;要不,大家都别去。”
  明婶说:“好孩子,有你陪少爷去,也好随时保护少爷。你们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首先就不放过你这姓戴的和什么县太爷。”
  公孙不见喝道:“明婶,不得胡言乱语!”跟着他向戴七洪手说,“在下管教下人不严,出言冒犯,还望戴总捕头见谅。”
  戴七说:“尊仆护主情切,在下理解。再说,在下只知依法行事,秉公受理,个人的恩怨,从不放在心上。”
  “在下也素仰戴总捕头为人刚直不阿,铁面无私,不畏权势、豪强。现在将拙弟交给戴总捕头带走,还望照顾一下。”
  “公孙大侠放心,只要令弟不犯法,没行差踏错,就是大侠不说,在下也不会伤害令弟半根毫毛。”
  “好!有戴总捕头这一句话,在下就放心了!不过,我公孙不凡是个粗人,丑话说在前面。我公孙世代以来,尊循祖训,不冤枉一个好人,不滥杀一个无辜,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要是在下拙弟有什么不测,含冤负屈,官府徇私枉法,莫怪在下将倾尽公孙一门之力,誓杀贪官枉法之徒。”
  公孙不凡这一段话,隐含威胁。神捕戴七听了心头凛然,也冷冷回敬几句:“在下望大侠三思而后行,是非曲直,以王法为依据,切莫因一时之愤,铸成大错。在下自投身公门以来,只知有王法,而不知其他,个人之生死,早已置之度外。在下再说一句,只要令弟没干过犯法之事,在下绝不会冤枉令弟大侠没别的赐教,就此告辞。”
  “请!”公孙不凡站了起来。
  戴七将公孙不灭和小丹带走了。明叔、明婶担心的问:“大爷,你信得这姓戴的?”
  “依他平日的为人,信得过。”
  明婶说:“大爷,凡是官府中的人,老奴都信不过。什么王法,黑的说白,白的说成黑,何况这次死的是常州知府的三公子,姓戴的就算再正直,怕也顶不住。”
  “明婶,那也不能一概而论,关于不灭之事,我自会派人在暗中打点,放好了。”
  再说戴七带着公孙不灭和小丹离开公孙家不远,就有四名捕快从黑夜中跃了出来,一个问:“七爷,事情办得怎样了?”
  “唔,办妥了,通知其他人,收队回城。”
  其中一名捕快,想用铁链锁上公孙不灭和小丹。戴七喝道:“不得无礼!他们是自愿蹋着我们走的。再说,他们目前并不是犯人,只是与这一血案有牵连的人,你们要好好护着他们回府,不得有失。”
  “是,七爷。”其中一名捕快一声呼喝,通知四下埋伏的捕快们收队回城。公孙不灭和不丹看得悚然。这位神捕,刚才所说的,并不是虚言恐吓,真的在自己所住的地方四周,埋仗了不少的人哩!幸好自己没鲁莽行事,没有逃走,不然,真的是无罪变成有罪了,而且也逃不了。
  他们进入县城衙门,已是寅时左右,离天亮还有一个时辰,便不去惊动县太爷,等天亮时再行禀报。戴七带公孙不灭来到大堂的两旁厢房中安顿,说:“请公子和小哥暂时在这里蹲一会;听候过堂。”跟着吩咐两名差人好好照顾公孙不灭和小丹,自己便带了原有捕快们转了出去,先去通知县里的师爷。载七名为照顾,实为看守,暂时将他们主仆两人关在这间厢房中。
  其实,戴七已是特别关照他们了,要是别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早已将他们关进大牢中,与其他一些重要犯人关在一起。说不定一关就是几天,等找齐了所有一干人等,然后才开堂审问。那他们主仆两人,必然先受一番苦,尝尝铁窗的滋味。
  两名差人见他们是江南武林世家公孙门的人,其中一个还是在江湖上极有声望的公孙不见的兄弟,更是不敢怠慢,除了安排薪水招待外,还安排床铺让他们睡,一味陪着笑脸伺候。
  世上的一些人,总是欺善怕恶的,尤其是公门中的一些杂差,更看不起一般平民百姓,要不是公孙不灭是武林世家的子弟,而是一般平民百姓,那有茶水相待的?不大声喝呼,给你一顿拳脚就算好的了。当然有银两孝敬他们,称你为老子也行。
  公孙不灭和小丹来到这么一个阴森森的地方,从没有陌生环境给人守着过夜的,哪里能睡得着?两个差人就守在房门口,小丹轻声问:“少爷,你怕不怕?”
  公孙不灭叹了一声:“既来之,则安之,怕也怕不来。小丹,你害怕了?”
  “少爷不怕,我怕什么?只是不知明天是怎么过堂的?县太爷不会先打我们二十大板屁股吧?”
  “他怎么会先打我们二十大板?”
  “我听人说,县太爷一升堂,先不问情由,就叫人先打二十大板屁股,说什么这是下马威的。”
  公孙不灭怔住了:“有这样的规定吗?”
  “少爷,我也不知道呵!一些人是这么说的。不过少爷你别伯,要打屁股,叫他们全打我好了。我皮粗肉厚,受得住。”
  “你别乱说,怎能只打你的厂两个差人在门口听了好笑说:“公孙少爷,你别听外面的人胡说,公堂上没有这门规矩,要是这样,就没有人前来击鼓伸冤告状了。”
  小丹问:“哦!?既然升堂不是先打屁股的,怎么有人给打得血淋浴的呢?”
  “小哥,那是犯人在公堂不肯招供,矢口否认,才打屁股。有时打的不只是二十下、四十下,八十下都有。”
  “那……含冤受屈不招认的人也打么?”
  “有些犯人,在人证物证面前,都不肯招供,便只有动刑了。小哥,你和你家少爷要是没有犯法,就不会动刑。”
  公孙不灭默然无语,他心中始终抹不掉明婶的一句话:“县衙内不是讲理的地方,无罪的人进去了也变成有罪。”难道公堂上真的不是讲理的地方么那设这个公堂干吗?怎能代平民百姓伸冤雪恨?要是县府真的是这样?那也是自己命中注定,该有这一场横祸。
  公孙不灭和小丹好不容易挨到了天亮,他们见外面的人来来往往,气氛十分紧张。他们看见,醉月轩的那位店小二和一位打手也给差人带上大堂上去了,其中也有一些生面人。不久,戴七陪着一位师爷模样的人走进了这一间厢房。戴七对公孙不灭说:“公子,这是县府里的黄主簿。”所谓主簿;就是一般人称的师爷。
  公孙不灭一揖说:“晚生拜见黄主簿。”
  黄主簿略略回礼说:“公子别客气。等一会上堂,公子另瞎怕,将那一天的事情,一一照直说了。”
  “多谢主簿关照,晚生决不敢隐瞒真相,一直说便是。”
  黄主簿又叮嘱公孙不灭一些注意的事项,便与戴七离去。小丹说:“少爷,看来这位什么黄主簿的,对我们很关心呵!”
  公孙不灭点点头:“看来县府不是不讲理的地方,明婶恐怕说错了。”
  “少爷,我们过堂才知道它讲不讲理的。”
  不久,大堂击鼓升堂了,衙役一阵雷鸣般的喝声响起,令人听了心惊肉跳。钱知县坐上公堂,惊堂木一拍:“带犯人上!”
  跟着便有人响应:“带犯人上!”
  接着两位佩刀的捕快进入公孙不灭厢房,板着面孔说:“跟我们上堂!”小丹愕然:“我们是犯人吗?”
  公孙不灭慌忙说:“小丹,别乱说,我们跟他们上堂就是。”
  “少爷,我们不是犯人哪!”
  两名捕快不容小丹再说,拥着他们进入公堂。一名捕快先上前跪禀:“禀告大人,两名疑犯带到。”
  钱知府喝声:“带上来!”
  公孙不灭一进来就先打量了公堂一下,见公堂上案桌坐着钱知县,黄主簿立在他身边,而神捕戴七坐在一旁听审。本来一位巡捕头,是没有资格坐的,顶多立在一旁,可是戴七是应天府的总巡捕,官职是正六品,比钱知县七品官还大一级,何况他还是南京五军都督府派下来调查这一血案的,就更有资格坐在一旁听审了。而黄主簿只是一个九品官吏而已,只能站着听审。其他若干证人,却站在公堂大门内一例听传话。在公堂上跪着的是醉月轩的店小二、打手和一名员外装束的人,看来他恐怕是醉月轩的轩主。
  小丹却感到这公堂上的人行动莫名其妙,明明自己和少爷不是进来了吗?捕快还要下跪禀报的,这不是多此一举吗?难道县太爷没看见我和少爷进来?这个县太爷也会装摸作样,还叫什么带上来!这还带我们上哪里?在你身边站着?让你看清楚?这位县太爷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了? 谁知两旁直立如木偶般的两排差役,一个个扶着木棍、木板,如雷鸣似的吆喝起来,几乎将他们主仆俩吓了一大跳。小丹心想:你们喝喊干什么哟!胆小的不给吓死了?那还审问什么?
  公孙不灭哪里知道,这是一种官威,首先令犯人们在公堂不敢说谎话,站在他们身后的捕快立刻带他们上前,钱知县一拍惊堂木,喝道:“大胆,为何见到本官还不跪下?”
  “跪!?”公孙不灭茫然。
  小丹却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孩子,视公堂上的种种威严如同看戏,叫嚷起来:“我们不犯法,为何要下跪呢?”
  钱知县又是一拍惊堂木:“大胆?给我掌嘴!”
  黄主簿慌忙在知县身边轻说了一句,钱知县一摆手:“好了,这是不成年的孩子,本官不与你一般见识,给本官跪下听审!”
  公孙不灾说:“小丹,我们跪下吧!”他自己首先跪下,小丹见自己少爷跪下,也只好跟在后面跪下来。
  钱知县问:“下面跪的是何人?何方人士,从实说来!”
  小丹心里又愕然了。什么!?你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住在哪里,干吗会把我们抓来的?
  公孙不灭答道:“晚生复姓公孙,名芜,字不灭,无锡县人氏,家住充山中。”
  “公孙不灭,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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