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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都忍不住**了几下。然而几年来的经历毕竟让他有了几分主见,他毫不犹豫地压住了想要拔步而逃地冲动,强自平静地转过身,只见那盏油灯上的火光,不知何时变得长有径尺,明亮得如何阳光般令人无法逼视,更隐隐地透出一阵阴冷苍凉的气息来。
“上仙……是你么?”刘六脸上露出一份惊喜交加的笑容,随即又换上一份伤心而又委屈的神情,缓缓跪倒于地,深深埋下头,用低沉地声音道:“属下罪过,上仙交办的建坛一事,虽然已经七成其六,但还有一方未能得成……”
“自然是我,怎么,看到我你很害怕么?”跳动地烛光居然发出了一阵苍老而空旷的声音。
“属下办事不力,还请上仙宽限时日……”刘六满头大汗,语带哀求地说道。
“祭坛么?这几年来,每次你都是有诸般借口……此事且放在一边,那只鼎却是怎么一回事?”烛光变得渐渐暗淡了下来,缓缓地缩回了最初的正常模样,而刘六矮小孤单的身影也再次摇动着显现了出来。
听那烛光问起宝鼎一事,刘六心里忽悠一下,脑袋中空白一片,一时竟不知道如何反应。他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只觉得似乎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喘息声如雷鸣般在耳边呼啸,开始有所反应的头脑中嗡嗡作响。
“上仙,那鼎。那鼎,确实是属下没有看清楚,正在找,正在找……”刘六喃喃地说着,只怕自己也不是很清楚口中念叨的究竟是些什么。
“找?哼,先不用急着装死。把前后都仔细说一遍。”烛光飘摇着说道。
刘六听了烛光的话,心中忽然开窍似地升起一阵光明:对方既然还需要自己来告诉他前因后果,则说明他还未能了解事情全貌,既然如此,少不得还要靠自己来操持诸般事宜,这条命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
小命暂时无忧,刘六一时好象也精神了很多,他连忙清了清嗓子,将宝鼎丢失的前前后后的事都说一一遍。
“石家寨……”烛光听刘六讲完之后。口中复述了一遍,这才哼了一声道:“那地方距离这里不过十几里,这长时间难道还没个结果?你地人不会都是走着去了吧?”
“上仙明鉴”。刘六的舌头好象也顺溜了许多:“因为要避着众村民,平时那些法术,怕有些惊动,因此两位护法都不太让在外边用的。属下更要回避那两个护法,上仙传授的一些手段更是不敢妄用……”
“哼!”烛光再次打断了刘六,冷哼一声道:“值此非常之时,你还在想什么?这鼎丢了,莫说你,就是那两个什么护法。怕也少不得脱层皮!石家寨在哪个方向,我且看看。”
此时石家寨中,一众闻香教徒正愁眉苦脸,尽管使尽了一切软硬方法,却仍是没有人能说清石庄主一家以及那几个陌生人去了哪里。
“都把眼睛给老子睁大了!”站在众人中间的土柱此时脸上全是激动的神情,几颗火痘在火把地照射下闪闪发光:“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而在石府中上下翻腾地众人谁也没有看到,一茎如豆般的火苗,居然飘飘摇摇地出现在了石府侧院地一处房间中。来回转了几圈,忽然爆发出一声似是惊喜似是疑惑的“咦?”
之后,那火苗在屋中央安静下来,缓缓游荡几周,火苗头的方向,渐渐偏向了东南。
之后那只火苗,忽然便消失不见,黑漆漆的屋内,依然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
梅清今夜蒙苦大师开恩。并没有接受华严宗法门传授。而是独坐屋内,静静地感受的月华星辰地滋润。
忽然一阵有些熟悉又令人惊悸的感觉传遍了他的全身。梅清乍然睁开双眼,四下望了望,史府之中安静如常,没有一丝异动,就连张十三和苦大师那边,也没有传来任何信息。
梅清轻轻地揉了揉太阳**,觉得自己也许是连日修炼,有些劳累了。但是心中却无论如何,也安定不下来。他想了一会,便收摄心情,放开神念,瞬间覆盖了整个史府。
神念很快接触到了几道熟悉的信息,张十三、苦大师都是一触即回,唯有碧真询问了一下何事。当知道碧真一直在打坐,毫无异状时,梅清沉默了一下,道声晚安,便收了功法,起身开了房门,到了院中。
秋夜冷冷的风,让他有些微涨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很多。他心中疑惑并未稍减,目光却不知为何不自主地向着东南方向投去。
众多的树影房间遮挡住了他的视线,但似乎有什么引导他的目光,穿过空间,捕捉到了鱼骨庙庙脊那荒寂的身影。
“那群人在东南四十里的一个村子里,就是我要你立坛未立地那个地方。”此时数十里外长春淀那处宅子里,刘门正跪在一只油灯前,静静地聆听那火苗发出的苍老而空旷的声音:“你现在就去找那两个护法,想办法将那几个人弄来。你且记住,其中有一个年轻人,万万不能伤到他。究竟应该如何做,我自会与你联系。”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五十一章 天摇地裂
不知为什么,梅清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让自己心神不定,即使他已经感觉不到有任何异状,但心中总有一种不舒服的气息纠缠不去。
此时才过朔日不久,月兔早无影踪,只有漫天星斗,一带银何,无言散布于黑沉无垠的夜空之上。
梅清没有回房休息,事实上到了炼气期的修行者,已经大都可以做到不眠不休,甚至辟谷去食。只不过按张十三所言,梅清初临此境,无论是从心理还是修为上,都需要相当长的一个时间来调整,因此每夜还会依然入睡片刻,哪怕这种睡眠事实上并没有太多的休息意义。
至于张十三和苦大师,据梅清观察,其实都是把这段时间用来打坐或静思,以求在觅道的路途中,找到更多前行的路口。
现在梅清境界逐渐稳定,眼力见识都与以往大不相同,对两位师傅的实力,大致也有一个判断。以阶段而言,张十三与苦大师,大概与自己同在炼气化神的阶段。
不过同为炼气期,修为相差,怕不有千里万里。而且阶段这东西,也只是在描述每个人修行期间面对的各类情况与问题,并非用来比较互相间的争斗能力。
据张十三说,各门派修行各有所偏,如天师的符、阁皂的役物,茅山的驱鬼等等,应用在战斗中,各有所强。但象梅清这样毫无战斗经验的菜鸟,虽然已经到了炼气期,按修为说算得不错,但要真在争斗中与久经磨炼的炼体期修真遇上,也是只有落荒而逃的份。
就象打架不光看力气大小一样,修真间的战斗,决定因素更关键的是经验与技巧,修为高低远不是决定因素,毕竟没有哪个修真会在战斗中站着一一对轰。
据张十三所言,他便是属于身经百战无未落败过的战斗修真的杰出代表。更大肆吹嘘当年曾如何如何。虽然梅清觉得张十三这次说得很可能是真的,但想想初见面时张十三在与苦大师“切磋”之后破衣烂衫的受虐状态,一份怀疑还是不可避免地在梅清心中滋生开来。
按说苦大师这样的修行高僧,不会是张十三口中的战斗狂人吧?为何张十三这种自称战斗修真的杰出代表,会在苦大师面前讨不得任何便宜去?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自己这两个师傅。都算是世间数得着的人物,自己有这两个靠山,基本是可以横着走了。
按梅清推断。张十三和苦大师虽然也是炼气期。但估计已经摸到了炼神地关口之前。记得碧真说过。各大门派。都有几个只差一步飞升地老怪物。再想想碧真闻知二人身份时那种不自觉流露出来地尊重。估计自己这两位便宜师傅就应该属于那种老怪物之列。
正在深思地梅清在院中缓缓地踱着步。正当深夜。四野无声。忽然闻得身后低低地一声轻笑。心神一动。正是碧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身后。
“什么时候来地?”梅清笑着问道:“我都没察觉出来。”
碧真一笑。有些得意地摇了摇头道:“现在能察觉出来么?”
梅清闭上眼。再感觉了一下。有些诅丧地道:“还是没有。看来我修为。确实不如你身上那些小东西管用呢。”
碧真嘻嘻笑着上前拉了梅清地手道:“那些东西。说来不起眼。倒也不是寻常可见地。你炼器那般有天份。哪天自己炼出更好地来。你不是更强么。”
梅清听了心中自然免不了有几分飘飘然。口中却知道谦虚道:“也就是几分小聪明罢了。其实我也知道老道师傅说得还是有理,我这秀投机取巧,只怕日后修行会吃些亏呢。”
“少听他的”,碧真倚在梅清怀中,有些懒懒地道:“其实背着你时,你可不知道他怎么赞你呢。我看你这两个师傅都是护短得紧,对你真是够好地。就是有一点不好,让他管的,咱们俩都没个空在一块呆着了。眼见得咱们修行倒是越来越厉害。可总觉得离你越来越生疏了似的。想起来,倒还是在东岳庙和你逗气地时候,更有意思些。”
一边说着,碧真一边懒懒地用头在梅清怀里拱来拱去的,头发在梅清下颌下动来动去,幽香袭人。梅清也想起当时两个人初见时的情形,不由笑道:“那时候你可傲呢,正眼都不带看人一眼的。好容易抛个眼神过来,至少让我难受半天。”
碧真一听也“咯咯”笑了。一边笑一边捶着梅清:“你还说。弄得我亏吃大了,什么都赔进去了。这回咱们找师傅出面。说什么也要把这场子找回来……”
正说着时,忽然觉得梅清身体一僵,周身真元突然一滞,碧真感觉有异,连忙站直了身体,抬起头来道:“怎么了?”
“我好象觉得有点不对”,梅清面色沉凝,再次放出神念四下搜索道:“今天好几次了,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旁边似的,可就是又察不出来。”
碧真听了,也想起今天前半夜时梅清那一次神念察探的事来,心中一动,将头一甩,一只蝴蝶形的发饰翩翩地飞了起来,划出一道弧线飞了出去。
现在碧真的修为虽然不象梅清般用功勤勉,但她基础本来扎实,又是一身的各式法器,因此倒显得比梅清还要从容几份。这件法器用出来,咒诀均未见诸于形,毫无烟火气息,大得自然之致,显然是这几天又有些进境。
过了片刻,那只蝴蝶翩翩飞了回来,又落在碧真头上。碧真皱眉道:“确是什么也没有啊?这件蝴蝶扣是师傅帮我炼地呢,专察灵气波动,它若是一无所见,只怕……”
梅清一言未发,摇摇头道:“师傅修为自然精深,不过咱们也是炼气修为了,这般无缘无故心中悸动,哪会无因?这些天咱们算计别人,更需小心为上。我还是通知师傅一声罢。”
这边说罢,已然听得张十三的声音道:“你这傻小子,半夜三更和老婆亲热就罢了,还折腾我过来有什么事?”
现在梅清修为日深,自然不必如常人般跑到张十三房中去唤他,神念到处,张十三自然知晓。
下一刻,二人眼前一花,只见张十三衣衫不整,头发乱糟糟的,拎着大酒葫芦,嘴角还有些许酒液,正看着二人嘿嘿直笑。
梅清却没功夫听他胡扯,连忙将自己今天夜中几次似有所感之事,向他说了。
张十三听了神色一动,过了片刻道:“其实老道我也有些准备,只是也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不过傻小子你身体大异常人,你说不对,肯定还是有哪里咱们忽略了吧。只是为什么偏偏就你能觉得出来,我和那光头就都……对了,傻小子,你将神念沉入你身内鼎内,再放开来查探一下试试?”
梅清和碧真一听,都在心中暗道果然还是张十三老成,梅清这家伙,若说有什么与另外几个最大的不同,只怕便是前几天宝鼎入体之事。
这件事张十三和苦大师都曾苦思穷索,最后也没有个定论。既然念夜梅清屡有异感,说不定便与这鼎有些关系。
梅清闻了张十三之言,连忙依其所说,将神念沉入鼎中,再铺陈开去。那鼎在梅清体内,内载金丹,外承紫雾,一直也没有什么再特别的地方。只是此次却是不同,梅清神念方才下射鼎腹,便觉得那鼎隐隐有一种轻轻地震动一般。神念方入,便如有洪流奔泻般淌了开来,不待梅清用力,霎时便已经映彻四方。
张十三与碧真都感觉得到忽然间梅清体内真元变得极其庞大,更隐隐有一种沧海横流般的苍茫气势,都是一呆。还没有明白怎么一回事时,忽然见梅清脸色大变,大叫了一声:“地下……不好!”只见他双手一抬,已经打出一道金刚符,将张十三与碧真都护在里边。
其实张十三与碧真在梅清叫出“地下”时,就已经神随心动,感觉到了威胁居然是来自脚下。张十三大袖一卷,已经将三人瞬间便摄到的半空之中,而碧真腕上那只玉镯,也已经悄然飞起,青芒流转。
只闻如地裂山摇的一声大响,三人脚下的地面就象有什么凭空击了一拳一样,由中间向四下忽然现出数道裂缝来。这几道裂缝道道伸展,长有数丈,宽有尺余,从院中直向四方错开,经行外树陷墙塌,四下里碎砖飞沙,轰然而鸣。
紧接着整个院落地地面都剧烈地抖动了起来,就象有什么在下边拱动一样,居然整个地面如波浪滚滚,翻腾不休。摇得数下,忽然闻得哗啦拉一阵狂想,梅清居住的那间客房已经在这一阵摇动中散了架,块块砖瓦四下飞散,砸得四下里劈啪作响。而那房下传来阵阵如雷般的轰鸣之声,残存的横梁竖柱都在巨大的响动中,伴着腾然四起的烟雾,一点点地逐渐向着地里沉了下去。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二卷 第五十二章 天雷地火
却说梅清三人见机得快,立时升于半空中,脚下地裂下陷,现出一个黑黝黝的大洞来,随即便见一个巨大的头颅缓缓地升了上来。
那头颅上满是泥土,看不出真实面目,只见黑乎乎足有半个院子大小。随着大地阵阵抖动,发出可怕的巨大声音,只见那巨大头颅仰首一声嘶鸣,左右晃动间,将头上泥沙甩得四下飞落如雨点一般,渐渐露出面目来,竟然是一个巨大的骷髅。
此时合庄的人都已经被这边的动静给惊醒了过来,只是众人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难免鸡飞狗叫,乱做一团。
苦大师早在事态之初便已经知道了这边的动静,因此也立时便出现在梅清三人身侧,讶声道:“魇灵?”
只见下边院落,已经被拱得七零八落,那巨大的骷髅头骨晃动着顶了上来,其后巨大的骨节上尖锐的骨刺也已经穿破地面,突凌而出。张十三冷哼一声道:“前人都说这东西诸法辟易,雷火难伤,今日倒要试试!”
说罢,只见张十三已经扬手甩出两张符纸来,却是空白纸面,并无符纹样。*****只听张十三低声喝道:“五行朝阳,天雷地火,急急如律令!”
两张符上便如同有什么在凌空印上字迹一样,随着张十三双手诀形,空白的纸面上忽然各自出现了不同符之形,随着双双一震,火烟腾起,眨眼间已经烧得净尽。
梅清见了,心中只有佩服的份。虽然他随张十三修行时,也能体会到张十三法力之强,但真正看他全力出手。这还是第一次。这两张符,梅清虽然还没学过,但也看得明白,一为雷,一为火,想来都是强力攻击的符。尤其是这一手空纸成符的功夫,实在是令人心惊了。
符之法最初时,当然在以笔在纸上绘符。炼得高深处。方可凭空打出符纸,神至符成。到得最进一步时,便是符纸也不再用。意会法出,乃是符的最高境界了。
事实上以张十三之能。若是低阶符,全以意会也可使得。但刚才所用两符,均是上阶之符,又是两符齐出,因此能够达到空纸成符的境界。^^^^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张十三这两张符一出,梅清便已经觉得到四下里真元狂暴地波动了起来。道道如同黑色闪电一般的细小光波在众人身边明灭不定,逐渐充注到张十三袍袖间地两团黑暗球形中去。那两团黑球互相吸引,又互相排斥,滴溜溜的对转个不停,每转得一圈,便大上几分。
虽然表面上看来毫不起眼,但梅清等人却毫不怀疑其中恐怖的力量,不待张十三出声,苦大师已经一带梅清和碧真,再度升高。以免一会张十三出手时。波及到自己三人。
几息之间,那两团黑球已经涨大到足有脸盆大小。只见张十三双袖一甩,口中喝道:“敕!”便见两溜黑光,划出黑沉的残影,直直够奔地下那只巨大的骷髅头砸了下去。
此时那只魇灵的头才全部露出来,正在拱动着想要钻出地面来,却搞得这一处院落都已经东倒西歪。张十三符出手,自己也是飞速离开,那魇灵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人正在攻击自己,只是这东西体大笨重,反应又有些迟钝,只是勉强抬了抬头时,那两只黑球已经一先一后,正正地轰在了它头顶上。^^^^
那两只黑球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