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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母鼎之上。居然立着地是一个巨大地铜人。这铜人遍体散发出深沉地铜色。高有十几丈。身着铠甲。头戴战冠。手持巨剑。站在黑色大海之上。威风凛凛。几如战神下凡。
徐福口中狂笑道:“小子。现在可服气了?说来也算你有福。居然得见某家大秦甲干铜人现身。足可傲世了。现在便让你见识见识某家铜人之威!”
罢,徐福遥遥单掌一指梅清所在碣石之顶,口中大声喝咤,发出几声奇异的字音来。
徐福咒语一起,便见那巨大地铜人便随之动作起来。虽然他动作颇为迅捷,但其身躯,实在是太过巨大,因此看在他人眼中,依然似乎非常缓慢一般。
只见那铜人先是缓缓地转过了头,两只紧闭的眼睑忽然抖动了一下,慢慢地张了开来。
两道金光破空而出,由铜人双眼射透而出,穿过茫茫海雾,如同两道光柱,投射入黑无际涯的海面,扫动了一周,渐渐在碣石的方向,停了下来。
在铜人双目睁开的霎那,梅清便觉得体内元婴再度狂野地活动了起来,尤其当铜人目光投向自己的那一刻,梅清几乎感觉到那铜人的眼光遥遥穿越,直透过自己的身体,毫无遮挡地投在了自己体内元婴之上。
体内元婴似乎发出了一声欢喜的叹息之声,随即便越发地燥动不休。而那铜人投注的目光中,竟然似乎带上了几分温和的气息,令梅清大感凛然。
好在这一次元婴虽然激动,但却不再象以前般不稳定,梅清尽可安抚得住。只是不知为什么,当铜人目光投射而至时,梅清心中突然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一阵大大的心悸,心中忽然只想远远地逃开这铜人的视线,仿佛这铜人的视线中,有什么自己极其害怕的东西一般。
此时铜人,已经在徐福的命令下,缓缓地抬起左脚,似缓实疾地从鼎中迈了出来,巨大的脚掌拍击在海面上,顿时水花四迸。
来也怪,这铜人本是金铜所铸,自然沉重无比。但他却一脚踏出,稳稳当当地踩在了海面之上,就如同踩在平地上一般,虽然脚掌四周地海面被压得略略下陷,却并未踩入水中去。
随即铜人另一只脚也迈了出来,就这么顶天立地地兀然立在海面之上,随即高举宝剑,仰头发出了一声充满金石铮铮的呼啸。
之后便见这铜人向着碣石方向一个大步迈出,足足跨出有数丈之遥。脚下巨大的金铁战靴跺在海面上,激得脚下浪花激飞,发出巨大的响声。
“不好!你且退下,我试试能不能将这家伙引走。”张留孙一见铜人现身,便知道今日断然讨不过好去。早知道秦时曾收天下金兵,集于咸阳,铸成了十二金人。待得后来发现千金冶及碣石所在时,才知道徐福居然是另有打算,居然将天下千金之铜,用来铸成宝鼎。没想到现在眼前出现这一幕,才知道徐福的算盘远比自己想象的要精,不只偷偷铸鼎,更将金人,也祭炼成了法宝。此时感觉到铜人体内蕴含的所销金兵中的杀伐之气,以及千百年来积淀的苍茫气息,便知道这铜人只怕已经自有器灵,已然算是一件法宝了。不过张留孙心中也是庆幸,幸好自己初次与对方交手时,这徐福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召唤出铜人做战。不然当年自己便只有落败一途了。
其实张留孙不知道地是,当年徐福没有召出铜人,却并非向他自己说地怕毁坏碣石,而是驱动这铜人,实在是需要太多的能量。徐福虽然法力超凡,但毕竟不是真仙,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用得了地。上次与张留孙争斗时,正是徐福自己修炼到一处坎上,不足以驱使铜人参战,这才不得已恨然退走。
此次徐福准备停当,又将巨鼎铜人祭炼得纯熟时,方才回来,准备一战血耻。
张留孙见势难力敌,便心中算计,准备与徐福先游斗一场,顺便观察下这铜人可有什么缺点没有。只是他传念于梅清,要他先行退避,却没有想到梅清那却象呆了一般,一点反映都没有。
张留孙一惊,不知道梅清是怎么一回事,待转念扫过梅清身体时,却惊讶地发现,梅清体内真元忽然变得异常浓厚,元婴在一会的功夫,突然壮大了数倍。
张留孙先是一呆,然后忽然想到了梅清这等变化的原委,再一想这般下去的结果,不由心中大大地震动了一下。
原来当年他以子鼎为胎,将自己的元神合入其中,命鼎奴持出以为自己再塑身体时,其本意就是想借这上古宝鼎之中的灵气为己所用。除此之外,他也算到这鼎本是子鼎,若日后所炼身体回来之时,自己神体合一后,更可凭借这身体中子鼎之灵,寻找到徐福所铸母鼎,合子母为一,对自己有莫大的好处。
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尚未合神入体,偏偏徐福便上门复仇,更在此时以母鼎召唤出铜人来。那铜人看来便是在这母鼎中祭炼而成,恰恰相似于梅清原本元神是在子鼎中一般。这一下子母唤子应,那梅清这身体,不给吸到母鼎中去给炼化了才怪。
要真是这般一来,莫说自己的这番造体大计要落空,就连自己分出的那一部分元神,今生今世都不用更想收回来了,可说实实要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张留孙才想到这里,便已经看到梅清忽然腾身而起,恰如乳燕投林一般,向着那巨大铜人迎面飞去!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七十四章 身不由己
张留孙见梅清居然不退反进,起身向着铜人扑去,心中自然是暗暗叫苦,却不想对面的徐福,也是心中大讶。
这铜人与那巨鼎不同,并非是徐福炼制的,乃是大秦时汇集天下金兵所铸。当时秦庭之中,多有高人,在其上施设法咒,以镇压天下气运,可说是国之重器。放到修真界中,也是少有的重宝。
当年徐福借着炼制金人收缴天下精铜之时,偷偷暗自截留了一大批铜器,集于千金冶,又以为始皇寻宝之名,带了一千童男童女,造船出海,其实却是偷偷藏于碣石之下,铸鼎为宝。只是没想到以自己一人之力,虽然多有祭献,总是达不到那铜人的水准。
眼见得功败垂成,偏偏大秦才历二世,虽然有重宝为镇,总是压不住天下大势。一时间奇人异士,各主其流,纷争之势已然不可避免。徐福虽然藏于碣石,却也知道自己因秦成事,一旦秦国败亡,对自己的修行,不可避免,也会产生影响。
无奈之下,他只能铤而走险,精心设计之下,居然被他成功地从咸阳,偷了一个铜人回来。
其中种种艰难险阻,实不足为外人道。尤其看护铜人的数名高手侍卫千里追杀,几度让他徘徊于生死边缘。
好在徐福毕竟是有备而来,何况此时秦廷分离崩析,风雨飘摇,再也无力维持局面,因此总算被徐福安然返程。
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虽然秦廷已经失去了追击的力量,这只铜人却引起了其他修真者的觊觎。
就在他初返碣石不久,便开始各路的修行者先后而至。而此时铜人尚未祭炼完毕。结果便引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争斗。
幸好所来修真也非是一路,在徐福的挑动以及各路人马有心而为地情况下,居然演变成了一场修真界中的大火拼,到得后来,各路人马都杀红了眼,数名即将飞升的高人。都在围攻中落得个飞灰烟灭。
到得最后一场决战之时,更是打得天昏地暗,百里碣石,几乎被这一帮修真之人荡成平川。
而徐福本来坐拥地利,又早有心算计,按说颇有优势。怎奈人算不如天算,恰在此时秦国被灭,徐福所铸宝鼎,以及其中正在祭炼的铜人,一下子都蠢动不安。压制不住其中凶杀怨气,反噬之力齐压而至,眼看得再也无力坚持,徐福只得以身兵解。他本是孤身寡人,更无助力,又当此危急之时。便将自己元神逃入鼎中,胁裹了铜人,自沉于沧海之底。
此时打得急了眼的众真人也发现天下大变,各关气运,又见徐福兵解沉海,也没了争头。只好停下手来。几方代表商议,联手施法,将残余碣石沦于海底,上设法阵,一则镇住徐福,二则也免了各方对海底铜人的觊觎之心。
众人这一离开,正逢秦末战乱,楚汉之争,修真各方。也不免卷入其中。这一场事关国运地大战,各方损失惨重,以至于碣石之沦,不只史书因战乱未能载明,就连修真界中,也再无人知晓。
而徐福被碣石镇于海底,一下子便过了千余年。这其间,总算被他觅得一线机会,转修而成散仙。只是那碣石乃是数位高人联手设法镇于其上,虽然徐福修成了散仙。却还是没有机会逃脱出来。
直到元朝。张留孙找到了千金冶,发现了碣石遗迹。靠着手中掌握的强大势力,解开法阵而入。只是张留孙本意乃是为自己寻一个洞天福地,因此对外边的千金冶并不上心,倒是对内里的碣石极为上心。在此之后,张留孙一直便在此处修炼,直到劫雷降临。
天劫之威,果然了得。虽然碣石古为神岳,外有大阵,但在天劫攻击之下,也难免露出一丝松动。徐福便借了这上丝松动的机会,脱困而出。才一现身,便毫不客气地出手攻向张留孙,大有落井下石的意思。
只是徐福却没有想到,象张留孙这样老奸巨滑的人物,哪怕是身在洞府之中,又如何会毫不设防?更何况这千百年来,虽然修行界人修为大不如前,但要说到花样百出,精巧古怪的各类手法来说,却是大有进步。
此时张留孙本已经既将渡完天劫,只是却从中窥得一线天机,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情况,就算飞升为仙,日后也难有好的将来,本就有心设法转世重修。现在见了徐福忽然现身,正好将计就计,先是利用种种埋伏法阵,打得徐福一个措手不及。之后又以肉体为引,骗得徐福上当时,舍却肉身,全力一击,几乎让徐福这苦熬千年方才脱困地老散仙差一点就魂飞魄散。
幸好徐福毕竟是修炼多年的老怪物,虽然身受重创,总算被他拼命丢下子鼎扛灾,自己却逃了出去。那子鼎乃是多年在海底中,宝鼎祭炼铜人时所孕,灵智渐开,已经有了一个法宝的样子,不然却是失落于此。
这一次,却让徐福元气大伤,潜于海底,修炼多年后,这才卷土重来,意欲一雪前耻。
他方到碣石之前时,便已经感觉到了梅清体内子鼎。在他想来,定然是张留孙将这子鼎,如同修炼散仙一般祭炼成了仙体。再加上张留孙只是出声,一直没有现身出来,其真元,又与梅清隐隐如出一辙。因此前边的攻击,徐福事实上都是把梅清当成张留孙来看待的。
这也不怪徐福,毕竟在修真界,尤其是象他们这样肉体毁去的元神之体,或修散仙,或炼第二元神,千奇百怪,什么样地都有。虽然他也感觉到张留孙的攻击,并不是由梅清体内直接发出的,但也没有想得太多。
直到此时。见梅清忽然起身,毫无防备地向着自己指挥的铜人扑来,而张留孙的气息却仍停留在碣石之上,徐福不由一呆。
原因无它,吃张留孙地亏太多了,难免要“一年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自打徐福与张留孙认识,交手这两次,每次都郁闷无比。明明自己功力胜出,年岁远超,可就是被这家伙弄得束手束手,老是闷声吃亏。
这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
因此,当眼前梅清这样直接地扑上来后,徐福并没有想到梅清身份的问题,他直觉地认为,这定然是张留孙玩弄的又一场阴谋诡计。
因此徐福本能便双手一摇。止住了铜人前冲的步伐,更将身体一摇,瞬间便将那巨大铜鼎收入体内,之后连退数步,在面前布下数道防护,这才心神稍定。
此时的梅清。一边向着铜人扑去,一边在心中叫苦连天。
他可不是有什么要与铜人一争高下地念头,之所以奋不顾身,一往无前,完全是身不由己。
说来也怪,按说体内的子鼎。与那件母鼎,应该关系更为紧密才对。但不知为什么,梅清的感觉,反倒是与这铜人,好象更亲近一些。
但不管感觉如何,梅清心中更清楚的知道现在双方立场是敌非友,何况这铜人可不是活人,不知道什么远近亲疏。一旦动起手来,难免殃及池鱼。还是早走为上。
怎奈虽然他想着快点离开,但体内元鼎道道气机,越来越是猛烈,任凭他如何努力,也是无法催动身体离开。
一急之下,梅清暗运神通,现在他地修为,运用一些简单道术,已经可以不需符纸,以心成术。在此紧要关头。立时心随意动。一道神行符便发了出来。
然后梅清便看到,自己果然是动了。只是却没有按着想法退回碣石中去。反而如风掠起,直直地向着前方那铜人巨鼎的方向,冲了过去!
梅清心中大悔,不由想起自己上一次便是使用五行遁术,结果一头冲到屋内小鼎身边的经历。看来自己这身体果然有些问题,偏偏要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一边的张留孙一见心中更是又惊又怒,若真是梅清这肉身毁了,自己这些年来的谋划辛苦可算是全都白搭了,更平白损去一部分元神,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因此见势不好,张留孙一咬牙,再顾不得太多,元神由暂时附体的童男中一晃而出,便向着半空中地梅清疾追而至。
在元神疾飞而出的同时,张留孙更是一声怒叱,便见数团小小的火花,在其疾飞的身体之前,当先迸射出来。
张留孙虽然晚于梅清飞出,但其本身是元神,飞行速度自然远胜。这数团火花在飞出不久,便已经飞临铜人面前。
而张留孙则毫不犹豫地冲向梅清,元神幻化成一道七彩虹芒,一闪既逝,消失在梅清地身体上。
危急时刻,张留孙已经再顾不得其他,直接便要以元神入体,操纵梅清肉体快些脱离当前险境。
那数团火花,已经隔在了梅清与铜人面前,瞬间便轻轻地燃烧起来。
这几团火花看来并不甚起眼,却是张留孙苦修而成地紫炫天火,乃是当年肉体度劫时,采得劫雷中紫电而来,炼化成火。
无论是铜人还是宝鼎,其自身均是金性之属,以火克之,自然是大占便宜了。以前与徐福争斗时,因为算计精到,颇占先机,张留孙也未曾动用过。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却也顾不得太多了。
便见那几团小小地火花带起不过尺余的火焰,在铜人面前布成一道奇异符形,尚未有太多动作,铜人的面上已经开始露出了惊惧的表情。
第二卷 千金铸鼎 第七十五章 三人成鼎
其实张留孙所释的紫炫天火,虽然是天下金器的克星,但若说能销融传自上古的秦时铜人,还是难以想象的一件事。只不过火克金,乃是天性。那铜人不过稍有灵智而已,见了天性相克之物,自然本能地产生恐惧罢了。
徐福却是心中大惊,他这里才将巨鼎收回,身形后退,心中便忽然警动,查察到一直以来强横无比的铜人,居然出现了畏缩恐惧之意,再想到刚才张留孙大异平时的举动,更是心中打鼓。
徐福所处的战国七雄以及此后建立的大秦时期,民风纯朴,对应在修真界中,也大多简单直率。修真界争斗也没有太多的阴谋诡计来玩弄,因此徐福虽然心思狡诈,那也是相对而言,和这千余年后的人比起来,这机巧便差得不可以道里计了。
好在徐福并不是笨人,吃了两次亏,除了大叹人心不古之外,也是百般小心,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因此一见眼前事事透着诡异,所谓反常既妖,徐福一退再退之下,还是觉得心有不安,干脆一咬牙,抬手将铜人收回鼎中,双手掐诀驱动身下巨船,居然便想不战而退。
徐福这种想法其实也并不奇怪。修真之人,少有愿以身犯险者。因为修行到了他们这个境界,都知道珍惜自身修为不易,除非到了迫不得已,绝不肯冒险行事。反正修行之人时间有的是,稳打稳打才是聪明之举,何况徐福这吃过亏的人呢。
只见徐福这一收法,那巨大的铜人忽然左手一挥,拍出几道古奥的符形,右手巨剑抖出几道剑芒,随即双臂一收,呈一个指拈剑诀之形,身躯则急剧缩小,同时快速地向后飞去。径直投向船头的徐福。
徐福身前,此刻那只巨鼎再次显现出来,不过身材似乎小了许多。那巨大的铜人身化流星,眼看便已经到了鼎口。
徐福这里还没来得及松过一口气,却讶然看到一先一后,又有两道光芒急驰而至。在鼎前不远。后边一道追上了前方一道,随即两道光芒合而为一,同时向前飞送,无声无息地没在了铜人后心之处,与铜人一道“刷”地一声消失在了巨鼎之中。
徐福目瞪口呆,这才发现对面的张留孙的气息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刚才后边的那两道光芒,应该就是张留孙地肉身以及元神了?只是天下自有修行以来,哪有将自身投身到他人法器中去的?
张留孙肯定不是傻子。不只不傻,只怕是天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