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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必一定得不择手段……”
“不论是何种手段,只要能成就大业,就是最有效的手段。”他挑眉反问:“否则你说,帝权不在我手,如何统领三军、挥洒自如?”
“若照我说,做人知足常满才最好!”她气苦地道:“就算你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发动流血战争,夺取帝位就不对,尤其皇上是好皇上,太子也是个好太子,他们都是你最亲的人,你怎么能为了自己的私心就伤害他们、背叛他们?”
凤磬硕脸色阴沉铁青得可怕。“在你心底,究竟是我重要,还是那些不相干的人重要?”
她可以不管任何人,可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背上这“弒侄夺位”的千古骂名呢?
“你真在乎我怎么想吗?”她痴痴地望着他,央求道:“如果我要你为了我放弃一切恩恩怨怨,放弃那么危险的野心,你愿意吗?”
他以沉默回答,钢铁意志绝不受撼动。
她的心紧紧揪在一起了。
半晌后,凤磬硕若无其事地道:“你乖,什么都不要多想,只要开开心心地陪在我身边就好了。”
苏满儿只是无奈而悲哀地看着他。
他眼底掠过一丝不容质疑的冷峻,“我心意已决,毋须多议。”
在这一剎那,她终于看清楚了——他是一个永远不会为了别人改变自己立场与决定的强硬男子。可悲哀的是,她却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对他有一点点的影响力,在他心底,她是有那么一丁点重要性的。
“如果你还是坚持这么做,那我想,也该是我离开这儿的时候了。”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颤抖而伤心地一笑。
他目光变得锐利,“不准!”
“我既没嫁给你,也不是你十九皇府里的人,为什么不能走?”她涩涩地道:
“人,是不能那么贪心的……你不能什么都想要。”
“我要江山,我也要你。”他狂傲而自信地开口,“这两者皆可兼得,并无抵触。”
“你错了,我爹爹不会让我嫁给你,我也不想嫁给这样野心勃勃,让我提心吊胆的你。”
“满儿,你——”他勃然大怒。
“我头痛,要先回房了。”她站了起来,无视于他狂猛的怒火。
“苏!满——儿!你敢”“身后传来可怕的咆哮令她微微瑟缩,却还是没有停下脚步。
“赶明儿我就回家。”
第8章
他们之间又陷入一股紧绷而不安的气氛当中。第二天,凤磬硕派重兵守卫她的房门,别说背着包袱的她被拦下来,就连她屋里的一只苍蝇也飞不出去。苏满儿知道他在生气,而且绝对不可能让她回家,可是这依然改变不了什么,也解决不了横亘在他们当中的歧见和阻碍。
他寸步不让,她自己也陷入了矛盾和痛苦之中,在每个呼吸间都徘徊着离开、留下的双重折磨和挣扎。
旺财和旺福渐渐能吃粟米,能吱吱喳喳,还能在她床上蹦来跳去了。
她每天就只有跟牠们玩的份,因为她连一步都不能跨出房门,就像在坐牢一样。一座华丽的监牢。他不让她离开,可也赌气不来见她,彷佛这样就可以阻止她再提离开的事。但是在灯会的前一天,凤磬硕还是来了。
“你改变心意了吗?”他神情冷淡而疏远,像是一种对她刻意的惩罚。
苏满儿望着他,内心同时交错着想扑进他怀里、或是想亲手掐死他的两种冲突情绪。
她不知该笑该气还是该咬牙切齿,但最后,她还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皇爷,我知道你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但我也一样。”她鼓起勇气,试着跟他讲道理。“我叫苏满儿,天生就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吃饱饱穿暖暖,偶尔可以养养小猫小狗小鸟,以及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这样的人生对我来说,就已经是最圆满无缺的了。”
“在我身旁,你一样能拥有这一切,但!”凤磬硕握紧拳头,强迫自己抑下将她抓入怀中,一辈子都不放开的狂烈冲动。“就是不准走。”
“你还是不明白我在说什么。”她鼻头酸楚了起来,“我只希望你知足快乐,平平安安的,可那偏偏是你最不希罕的人生。”
“我希罕!我在乎!”他的咆哮里似乎带着一丝丝恳求,“你不能代替我做决定,我说过我要你,不会改变。”
“可是我很痛苦啊。”她眼眶湿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你成为人人唾骂的大恶人?”
“成王败寇,只要成功,天下众生悠悠之口又有何惧?”他傲然一笑,霸气尽显。“况且,人们是善忘的,只要本皇做得好,他们很快就会改变歌功颂德的对象。”
“可是到最后,也许你会发现自己失去的远比得到的还要多更多。”她低低道。
“我不在乎。”他目光落在她脸上,坚决地道:“我要定了江山也要定你,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在乎。”
“可我在乎!”她心里的深深无力戚消失了,起而代之的是沸腾的怒气。“我不能不管别人的死活,我做不到。”
“你不需要替天下人着想,”他挑眉,眸光闪动着一丝幽光,霸道地开口,“你只要永远陪在我身边,就够了。”
“你——”她真是受够了,好想拿把铁锤狠狠地敲醒他固执跋扈的脑袋瓜。“无可救药!”
“明日灯会,你会和我一道进宫。”他根本不理会她的气恼和跳脚,一意孤行。“就这样。”
“凤、磬、硕!”
“早点歇息吧,我的未婚妻。”
“我不嫁你我不嫁你我不嫁你……你到底听见没有?”
如果他还是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她这辈子说什么都不会嫁给他的!
“我是说真的!你听见没有?”她大叫。
可是这次置若罔闻、翩然离去的人换成是他了。
自热闹却气氛诡谲的灯会皇宴回来之后,苏满儿心底的矛盾和挣扎更深了。她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他,就越来越害怕他和朝廷皇室翻脸那一天的到来。在皇宴上,她才知道爹爹这些日子又告病在家休养,明显就是给气的……她也从太子口中得知小宝和狼王两个人已经关系匪浅的事。
她那天晚上甚至亲耳听到狼王和一名唤作绿羽的美人,在御花园里花前月下、蜜里调油。
事情越变越复杂,这些可恶的祸水越来越讨人厌。
“你们到底想怎样?就不能好好安生地过过天下太平的日子吗?”
有一天,她终于忍不住冲着凤磬硕大发脾气。
但是他只是像看着闹脾气的小孩儿般,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乖,本皇爷疼你。”然后轻轻松松就想把她给打发了。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她苦恼到想把满头发丝拔光光了。
苏满儿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办法溜回家找姐姐讨救兵,也全然不知道现在小宝的情况怎么样,是不是被那个花心的狼王欺负得很惨?还有足智多谋的姐姐怎么还不来救她呀?接着不知怎地,凤磬硕开始变得很忙了。
忙到一天见不到两次人影,跟过去每天都对她亦步亦趋的情况完全不一样,害她有点小小地想念起他的紧迫盯人。
但话说回来,他越忙她就越害怕,怕他是不是已经准备要下手了……
“不行,我得想法子回去找姐姐一趟!”
她不能眼睁睁见他越陷越深,非得想个办法将他已然偏差的思想好好导入正途才是。
可是她现在别说溜回家了,就连才走到皇府的内门口,还没跨出门坎,就被“请”回房。
“请小姐回房安歇,皇爷交代过,不能让小姐太过劳累。”曹政来帮主人传话,恭敬得不得了。
听在她耳里,却满满都是不爽。“我不过出门走走,哪会太劳累?”她抗议。
“皇爷也说了,他怕外头坏人多,请小姐安居家中,以免危险。”外头坏人多?悴!有比十九皇府里的多吗?
她差点冲口而出——你家皇爷就是天下第一混世魔王,还怕外头的什么坏人呀?
“小姐还有什么吩咐吗?”曹政微笑问。
她面对这个骂不还口、念不动气,永远朝她笑得那么和气的“属下”,真是对他完全没皮条。
“我想回家一趟。”最后,她只好施展出苦旦计,做作地抹了抹眼泪。“唉,听说我爹病了,我身为女儿又怎么能不回去看看他,喂喂他喝喝汤药什么的,如果我连这点都做不到,我还算是个人吗?对不对?”
“小姐请放心,皇爷日前已差人送去灵丹妙药,想必相爷的病很快就会好起来了。”曹政笑着解释,却没有说出那批灵丹妙药的下场。
那些珍贵的药是跟着相爷的一根拐杖飞出来的!
“可是、可是我爹他一定很思念我的……所以咱们何不打个商量?”她又开始套交情了,小脸上满是热络之色。“这样吧,既然皇爷不在家,你就让我回去两个时辰,我黄昏时候一定回来,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你没事我也安康,你觉得这个法子好不好?”
“小姐若问小的意见,小的定说不好的。”曹政还是微笑着吐了她的槽。
她脸上讨好的笑容一僵,忍不住火大起来。“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那到底要怎样才行啊?”
“请小姐亲自问过皇爷,若皇爷说行,那肯定行。”
废话!
苏满儿强忍翻白眼的冲动,口气闷闷地道:“要是问他能行,那我还用得着在这儿跟你求半天吗?”
曹政有点啼笑皆非。
就是皇爷说不行,所以他身为下属又哪敢说行啊?
“好啦,不为难你就是了。”她到最后也气馁了,有气无力地挥了挥手。
“谢小姐体谅。”曹政暗暗松了一口气。
待曹政离去后,苏满儿忍不住趴在凉亭的石桌上,烦恼地申吟了起来。“小姐、心烦?”一个清冷优雅的女声淡淡响起。
她抬起头,眨了眨眼睛,“你好美哦!”
虽然头上扎着白色药带——跟之前的某人很像——脸色略显苍白,但形容却出落得冷艳动人,国色天香。
只是她的声音怎么恳地耳熟?好似在哪儿听过。
苏满儿极力思索着,可那绿裳美人已然不请自来地在她对面坐下,神情淡然又带着三分嘲弄地看着她。
“你干嘛这样看我?”她被看得一阵没来由的发毛。
“小姐还有什么不心足的吗?”绿裳美人似笑非笑地冒出了一句。
“什么?”
“皇爷这般喜欢你,将你养在锦衣玉食之中备加呵护,”绿裳美人笑得更加讽刺。“倒教旁人好不艳羡至极,只不过……小姐看起来似乎不怎么领情呢。”
苏满儿就算再迟钝,也察觉出她语里明褒暗贬的嘲笑之意。“你哪位啊?”她忍不住戒备起来。
“皇爷的民间友人。”绿裳美人笑容里有一丝丝难掩的飘忽,自嘲地道。
民间友人?
听起来就有那么一点不对劲,苏满儿有点怀疑地啾着她。
“怎么?”绿裳美人微微挑眉。
“可不可以请问一下,是哪方面的友人?”她冲口而出。
绿裳美人撇了撇唇,笑了。“我有那个必要向你报告吗?”
她一时语结。
呃,也对啦。
“不想说就算了,当我没问过。”苏满儿自知没理由吃这哪门子的飞醋,却还是胸口闷闷的,酸溜溜的,只得快快然地站起身。“那个……你请自便,我先走了。”
“小姐不必费心招呼我了,”绿裳美人意味悠长地微笑。“在这十九皇府,绿羽从不是客人呢。”苏满儿背脊一僵,不止为那句“从不是客人”,还有更大的震惊是来自于眼前女子真实身分的揭露。
“你就是绿羽?”她瞪着绿裳美人。
太子说的,那个被十九皇爷送给狼王当礼物情人,还是小宝情敌的天下第一美人!绿羽?
那天在御花园里和狼王浓情蜜意的,就是她?
“小姐知道我?”绿羽微笑问道。
“怎么不知道?你、你不是!”她憋住气,最后还是忍不住指控,“你就是皇爷派去狼王府的那个……西施!”
“谢小姐抬举,绿羽怕不及西子一半美呢。”
她气急败坏,尤其看到绿羽还是笑得那么绝艳轻讽,火气不由得冒了上来。
“你在狼王府里,是不是都欺负我家小宝?”
一定是霸着小宝的男人,想着狼王妃的地位,净干一些狐狸精的行为!
“原来小宝是你苏府派去的?”绿羽微微扬眉。
苏满儿一呆,随即懊恼起自己的大嘴巴。“我、我没这么说,我家小宝是指、指——…”
“不要紧,反正『你家』小宝身分已泄漏,还打破了我的头,险些害得我香消玉陨。”绿羽眸底掠过一抹阴森。
苏满儿听得傻眼了。
“真是干得……好……咳咳,我是说……”她抑下那股重重拍腿,大声叫好的冲动。“真是太不幸了。”
“小姐,你该感到得意舒心的,因为『你家』的小宝,害我被狼王撵回皇爷府了。”绿羽冷冷睨了她一眼。
她这下子咧到耳朵的笑意是再也藏不住了。“是吗?呵呵呵…那真是糟糕啊,哈哈哈。”
绿羽目光深沉地盯着她,原本乐不可支的苏满儿在这样凌厉阴狠的目光下微微一抖,不太敢再笑了。
“小姐得闻此事这么开心,那么绿羽就再说件让小姐更开心的事。”绿羽皮笑肉不笑。“从今儿起,皇爷要绿羽什么事都不要再搭理了,只管『回府』好好养伤就好,还交代了,要绿羽从此以后和小姐姐妹相称……所以今后,满儿妹妹就能与我朝夕相见,共效娥皇女英了。”
等等等……等一下!
苏满儿睁大了眼睛,满脸惊骇震撼地瞪着她,“你、你……是什么意思?”
“满儿妹妹搞错了,不是我的意思,这一切都是皇爷的意思。”绿羽嫣然一笑,随即起身翩然离去了。“晚膳见。”
苏满儿僵在原地呆若木鸡,像是陡然被青天霹雳炸开了脑门儿。
绿羽……回府……姐妹相称……朝夕相见……娥皇女英……
这下子,苏满儿哪里还有心思想溜回家了?
本来只是埋怨他,气苦他,烦恼他不受教,说什么也不肯打消夺宫叛君的念头,可是现在可好了,又多了一个让她担心到几乎白了发的事件!“满儿,你怎么了?”好不容易他在家,可是这个小家伙满脸都是苦恼,还常常喃喃自语,不知道在低咒些什么。
凤磬硕虽然有些纳闷,但只要她别再固执地劝他放弃野心就好了。
“你们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掌心里站着旺财和旺福,水汪汪大眼里盛满了指控。
他失笑。“你气还没消?”
“本来就没消,现在更是气上加气。”
“为什么?”
“因为!”
一个优雅淡然的声音煞风景地介入——
“皇爷。”
凤磬硕回头,眼底略过一丝浅笑。“绿羽,怎不在房里歇息?”
“谢皇爷关心,绿羽很好。”绿羽娉婷袅袅地走了近来,不着痕迹地在距离他身畔最近的位置坐下。“我打扰了两位吗?”
“对。”苏满儿很直接干脆地道。
凤磬硕诧异地瞥了小家伙一眼,口气酸得像是会滴出汁来,莫非她在吃醋?
他不禁志得意满地微笑了起来。
也好,就让她小脑袋去乱想、乱吃飞醋,将绿羽当作假想敌…若是她的脑袋瓜里能充满了害怕失去他的危机意识,那么他就不需担心她动不动又想离开的事了。
对此,他握住苏满儿的手,神情略带轻微的呵责。“满儿,别对绿羽这般失礼,她为我做了很多事,捱了不少苦。”
绿羽只是浅浅地笑着,“只要皇爷有命,绿羽本就该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却是累你受罪不少。”
“皇爷何须待绿羽如此客气?”
“你知道我不会亏待你的。”
“绿羽一直都知道的……”听着他们俩你一言我一句,有来有往,有情有义,苏满儿身子微微一僵,她想甩开他的手,偏偏又被抓得好紧,忍不住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现在是怎样?故意在她面前上演“两情若是暧昧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的戏码吗?
“你们俩只管去郎情妾意、你侬我侬好了,我『一点』都不想看!”她终于还是甩开了他的手,气呼呼地走掉了。
片刻后,绿羽凝视着凤磬硕笑得像只成功吞掉了小白兔的大野狼,不禁低低一叹。
“苏二小姐真可怜,她怎会是皇爷您的对手?”
凤磬硕扬起微笑,却也不欲解释太多。“你做得很好,本皇都记着了。”
“谢皇爷。”绿羽敛首为礼。
“死韭黄,臭韭黄,烂韭黄……”苏满儿气得对屋子里的一根红木大柱拚命拳打脚踢,气喘吁吁。“待人没半点真心,我就知道平常口口声声说要娶我,统统都是哄我的……好!你行啊,把个天下第一美人弄进狼王府害我家小宝难过,现在又把这天下第一美人接收回来要害我伤心……”
她胸口揪得好紧,呼吸浓重,眼眶更是不争气地发热起来,随即她忿忿地用袖子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