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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流泪-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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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大门随时欢迎你的来访。”宋天易再次说道,白玫更是羞愧难当,激昂莫名地抱住宋天易痛哭失声。
  这世界已有太多的纷争,爱别离、怨恨痴,皆是无名的执着,唯有彻底放下被执着奴役的心念,才能停止不安与烦扰,断绝互相的伤害,才能消灭热病世间的仇恨,人生才会圆融美满。
  白玫坐在台北县土城看守所的会客室,透过厚厚的玻璃窗,握着话筒和伍昆山交谈着,周围嘈杂沸腾的谈话声,几乎淹没了她的声音。
  “阿山,你在里头好不好?有没有被修理?”
  听说牢里头的犯人对强暴犯都深恶痛极,常会联手修理强暴犯。
  “还好,你怎么有空来?你会来探监,还真出乎我的意料。”伍昆山顶着光头,眉宇间不见往日的邪里流气,神情稍稍憔悴,不过倒也是神清气爽。
  “怎么?你不喜欢我来看你吗?”
  “不是,只是我以为……你不是移情别恋爱上了宋天易吗?我来坐牢,你不就可以和宋天易双宿双飞了,怎么还会理睬我呢?”在监狱里,他突然有了太多的时间,平心静气地回视过往放荡的荒唐岁月。而监狱里隔周六,都会举办佛学讲座,邀请比的师父到狱里开示佛法,透过佛法,他有了检讨自省的能力,前尘往事,冷暖心头,于是他顿然醒悟,悔恨从前的不长进,痛下决心要改头换面,也该是重新做人的时候了。毕竟,人生有几个寒暑可供挥霍浪费?他苦涩地望着隔窗的白玫,强自掩饰害怕白玫离他而去的情绪,原来他的心里也一直爱恋着白玫。
  白玫平静地摇头,往昔浮华不安也从她脸上消失,如今在她艳丽的容颜上增添了  几许清新的气息。
  “阿山,我们都走错一步,现在回头,你想还来得及吗?”
  “应该来得及吧!你……”伍昆山呐呐地回答。
  白玫轻点下头,继续说道:“阿山,我只是来告诉你,你安心地服刑,我会等你的。”
  “你……你怎么……”伍昆山讶然地愣视白玫,怔忡无语,这又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有没有搞错?白玫愿意等他?
  “嗯!宋天易让我回到宋氏工作了,生活不成问题。在里头,你有什么需要就告诉我,我会寄来给你的。”是的,她拒绝了那一百万的支票,冷静思索,抛开无谓的自尊,接受宋天易的提议,再度回到宋氏集团工作,这才识长期之计,显示的压力比什么都残酷!
  “宋天易让你到宋氏上班?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恨死我们了吗?”伍昆山更是惊诧咋舌不已。
  “铃”!铃声长响,通知探望家属面会时间已到,须离开会客室,换下一批次的会面家属。
  “好了啦!会面时间到了,下个星期天,我再来看你。”
  “白玫,你真的愿意等我?”伍昆山紧握话筒,急迫地追问,想再确定白玫的心意。
  “等啊!时间‘咻’地就过去了,你在里头表现要好一点,说不定还可以获得提前假释呢!知道吗?拜拜。”白玫笑脸盈然,凝视伍昆山依依不舍地进入另一道门里。
  白玫踏出会客室,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快乐,踩着轻盈的脚步,顶着炎热的骄阳,走在看守所的人行道上,蓦然,窜出一个人影,挡住白玫,她惊呼道:“啊!  你……周明辉?你怎么会在这里?”她意外地问着。
  “臭婊子,我可是跟踪了你好几天,你居然出卖我,害我被林凯赶出宋氏集团,你却厚颜无耻地待在宋氏,这口气我周明辉咽不下去。”周明辉恨意浓郁地挥舞手上亮晶晶的水果刀。
  “周明辉,你冷静点,有话好说。”白玫花容失色,慌乱骇怕地劝阻。
  “呸!我跟你没话好说,我好心帮忙,你倒反咬我一口,断我生路,毁了我在宋氏的前程,这笔帐我一定要和你算清楚!”说毕,周明辉飞快地冲向白玫,持着刀的手一挥。
  “啊!”白玫惨叫后退,绊到土壤,跌在地上,倒幸运地躲过一刀。
  “你逃啊!你逃啊!我今天说什么也不会放过你的。”恶狠狠的口气,暴虐的双眼,凶恶地再举刀一挥——白玫敏捷地跳进草丛里,一边惊慌失措地嚷喊:“啊!救命!救命!”
  周明辉高举着刀子,追杀着白玫。
  白玫慢天呼救,引来了看守所的警员,循声而至,看到逞凶的周明辉,猛然吹响哨子;一时,人声鼎沸,脚步杂沓,一下子涌出大批警员,包围着周明辉,毫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他逮住。
  谁教他缺个大脑,要报复人也不会找个人烟稀少的荒郊野地,更不长眼睛地瞧瞧这是什么地方,是监狱看守所那!少说也有整队警员在里头驻守,笨猪一只,心浮气躁地硬逞匹夫之勇,免不了有场牢狱之灾,得进去和伍昆山毗邻而居了,真个驴蛋满地跑!
  白玫在大批警员的保护下,脸色惨白,惊魂未定地坐在警员办公室,等待录口供仿笔录。休息片刻之后,她平静情绪,思前想后,她羞愧地想起因自己的贪心,又牵累了一个无辜的年轻人,害他断了前途,如今又波及牢狱之劫,她真是罪孽深重啊!
  刀口余生,她将心比心地暗自思忖,她终于也亲自体验到江羽心也曾经面临生命威胁的恐怖心情,该是她去探望江羽心的时候了,她是欠江羽心一个道歉,同时也是代替伍昆山去的!
  纪念堂旁边的爱国东路上,婚纱摄影礼服中心相继林立,竞争之激烈,橱窗内的模特儿裹着一款款梦幻般新颖的婚纱礼服,不时散发美丽的憧憬,吸引准备步入礼堂的新人,目眩神往地停驻浏览的脚步,眼光留恋徘徊窗内的白纱礼服,目不转睛久久不舍离去,而进入该店内寻找结婚礼服。
  新娘子试穿起白纱,在镜子前比对移动,心中勾勒着幸福美满家庭的蓝图,向往着和心爱的伴侣长相斯守,对神仙爱侣的生活充满遐想,此刻她相信童话故事中的,从此王子和公主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请注意,这只是童话故事。
  那一套又一套的纯白婚纱,象征着美梦成真,爱情开花结果……诉说亘古不变的真情誓言。各式色彩缤纷的晚礼服,依稀是新嫁娘雀跃飞扬的心,也彷若是未来充满诡谲多变的婚姻生活,有人说婚姻生活是扼杀爱情的凶手,由这句话来推敲其中含义,不难揣出平淡无奇的婚姻生活其实是个深奥难懂的课程。
  不食人间烟火轰轰烈烈的恋爱,毕竟是和实际的人生有着莫大的距离,岂能一知半解,等闲视之盲目地投入婚姻生活,对爱情和婚姻上的分解,若没有深刻的认知及正确的态度观念,破裂的婚姻,随处可见。
  这是一家国内颇富知名度的连锁婚纱摄影造型中心,门市内来了个大客户,于是整个店里总动员地忙碌,殷勤接待,婚纱老板亲自坐镇指挥,动用了五、六位门市接待小姐,小心地招呼伺候,以免大客户心生不满,抱怨照顾不周因而跑掉生意,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亏大了!
  通常上婚姻中心的新人,挑选婚纱礼服是最爽快、最好说话的,只要试穿满意,在穿衣镜转个两圈,只要漂亮有型就决定了款式,偏偏就是同行的亲戚朋友最难搞定,人多嘴杂,意见特多,批评刻薄,东挑西捡,极尽怂恿之能事。门市小姐只要一碰到这种难搞的新人亲戚好友,莫不头痛万分,暗地咬牙切齿。他们会要求门市小姐,一件一件地把礼服拿下来,要新娘脱脱换换地展示身上的婚纱,然后评头论足一番,搞得大家人仰马翻,体力透支,兴匆匆的挑选礼服的情绪不翼而飞,最后草草结束,反而挑些不合新娘的礼服款式,最可怜的是,好不容易送走客人,门市小姐还得收拾残局,整理一堆堆的婚纱头饰,苦不堪言!单子要接成,还有业绩可拿;要没接成,就白忙一场喽!
  于是在这家婚纱的门市部里,正发生这样的惨况,只见试穿室躺着一地试穿不满意的婚纱礼服,零散的头纱、头饰,几件白色蓬裙横七八竖地搁在角落。那对试穿婚纱的新人宋天易和江羽心,早疲累得瘫在休息室沙发上动弹不得,林凯则满头大汗他在宽敞的展示枯上追逐,趴在地毯上玩得不亦了乎的妹妹。
  而那个搞得大家疲累不堪的元凶雅昱,依旧斗志高昂地摇头晃脑,使唤门市小姐拿这件换那件的,几位门市小姐疲于奔命地又是撑竹竿拿白纱,又是剥下模特儿的礼服,偏偏雅昱只是娥眉紧皱,一下这件款式不好,那件太暴露了,要不这件蕾丝花纹排得不好,那件手工不够精细,搞得那些门市小姐私底下轮番上阵,接受折磨,心里叫苦连天,还得强颜欢笑。
  “心姐姐,你快来穿这件白纱,她们说这件是刚完工的新款那!来嘛!”雅昱抱着象牙白的婚纱,兴奋十足地怂恿着江羽心。
  “不行了,雅昱,我没力气试穿了。”  江羽心忙不迭地摇头,两手乱挥,她可真是佩服雅昱的旺盛的精力。
  “不可以啦,你要打起精神,当新娘子一定要打扮得漂漂亮亮,迷死所有来参加婚礼的人,来嘛,试穿一下就好嘛!”雅昱硬拉着江羽心,欲往试穿室走。
  “雅昱,我又看不见婚纱的款式,刚才也试穿了那么多件礼服,你就帮姐姐决定,乖乖听话!”  江羽心硬是赖在沙发不肯动,还当雅昱是小孩子般的安抚。
  雅昱见拖不动江羽心,无奈地转移目标,催促起宋天易:“那……姐夫,我又帮你挑了几套西装,你去试穿。”
  “天哪!你饶了我吧!姐夫年纪大了,一把老骨头,禁不起折腾,我也乖乖照你的意思,试穿了十几套西装,这会儿我真的没力气了,不玩了,求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们这对可怜的新人吧!”宋天易可怜兮兮地哀嚎,身上的威严气势不见痕迹,他愁眉苦脸地揽着江羽心,夸张的语气只为博取佳人欢心,这一招颇具见效,只见江羽心泛起莞尔的笑容,舒展了眼底轻愁,令宋天易感到一阵欣喜。
  “拜托你,故奶奶,又不是你当新娘子,你搅和个什么嘛?”林凯抱着咯笑个不停的妹妹,一屁股落座在宋天易身旁,嘴里嘀咕抱怨,他被捉来当临时保姆,好歹他也是个伴郎身份,却连一件西装也没试穿到,心里已感委屈不已,偏偏雅昱精力过人,一手掌控大局,折腾大家。
  “喂!阿凯,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雅昱哇哇抗议,自从她和林凯谈了恋爱,就改口直呼他名字,不再林大哥长,林大哥短的,跟大哥热恋相爱多奇怪!
  “我可是奉了宋妈妈指令,她要心姐姐婚礼那天成为世界上最美丽的新娘子,你们要合作啊!难道你们都不听宋妈妈的话?”雅昱杏眼圆睁,义正言辞地叉着蛮腰,怒视众人,亮出王牌逼使大家的合作。
  “噢!天哪!饶了我吧!”宋天易一听,又是哀嚎连连,故意把脸埋进江羽心的肩窝,趁机吃豆腐!
  江羽心不由自主地轻笑出声,以前她何曾见过宋天易风趣的一面?近日来,宋天易连连在她面前展现独特的风貌,令她欣悦若狂,她也知道宋天易已撤关心防,不再掩饰自己,要是她能看见改变后的宋天易,那该多好,想到此,她不觉地轻叹。
  “怎么了?真的太累了,咱们就不要试穿了,干脆找设计师设计,好吗?”宋天易敏锐地注意到江羽心的叹息,马上体贴地说。
  “不用了,不要浪费,就穿这么一次,用租的就可以了。”江羽心委婉地拒绝着。
  “我们又不缺这点钱,好歹也可以做个纪念嘛,要不是你坚持,我早从巴黎那边订好礼服送过来。”宋天易握着江羽心纤细小手,放在嘴边轻吻。
  “干嘛浪费呢?台湾的婚纱设计师并不比国外设计师差,要捧自家人的场,给自家人鼓励!”
  “你……唉!我说不过你,只要你高兴,你想怎么做我都会答应的。”宋天易真是心折江羽心的蕙质兰心。他不禁加紧力道,握着江羽心,不停地温柔轻吻着她的腕背。
  “喂喂!兄弟,非礼勿视,这里可是有未成年人的小家伙在!要亲热,请回家,等待月下无人再亲热也不迟!”
  林凯眼红地哇哇大叫,还作状地瞄一眼雅昱脸色红润的样子,刻意地眨了眨那双勾魂眼,轻昵地暗示着,他们之间也有这般火热的镜头,逗弄得雅昱耳根发烧,粉脸晕红,羞赧得低下头去,一下子忘记原来的任务——催促新郎倌和新娘试穿礼服。
  瞧着雅昱娇羞欲滴的模样,林凯乐不可支地抱起妹妹,在她红通通的圆脸上亲个不停,小家伙咯咯笑着,口水濡湿了林凯满脸,他也毫不在意地大笑。
  “总裁,总经理,不好意思,打扰你们。”清甜的嗓音杂着些许犹豫。
  “白玫?你怎么又阴魂不散地出现?”林凯口直心快地跳了起来,挡在白玫跟前。
  “对不起,总经理,我到天母,想探望江小姐,宋伯母告诉我,你们来这里试穿礼服,所以我就赶过来。”白玫轻轻地解释。
  “哦!”林凯闻言,转头看着宋天易的反应,待宋天易微点头,他这才抱着妹妹退开和雅昱并肩站着。
  雅昱并不认识白玫,只能呆站着注视这位美艳的陌生女人,假如给她知道,白枚曾经试图伤害江羽心,她一定又暴跳如雷。
  “羽心,她是白玫,专程来看你的,愿意和她谈谈吗?”宋天易柔和地征询江羽心的同意。
  其实江羽心乍听到白玫的嗓音,就有股熟悉感,继而微微震惊地认出,那名女子也是侵入宋宅其中一人,那天陷遭强暴的惊惧,她至今新有余悸,可是她却有一颗柔软的心肠,不忍心拒人千里之外,连忙收摄纷飞心绪,勉强点头同意。
  宋天易便稍稍往旁边移下位置。
  白玫微微颔首致意,感激地上前,蹲在江羽心跟前,怀着悔意,恳切真挚地开口:“江小姐,我叫白玫,我是特地来跟你致歉的,我们并不是有心要伤害你,一时糊涂,对你起了妒恨心,所以才会……江小姐,我真的很抱歉,同时也转达伍昆山的心意,你能原谅我们吗?”
  声音中的悔恨之心,清楚了传进江羽心易感的心,她微笑着抬手,欲摸索白玫,白玫赶紧伸手握住。
  “道什么歉呢!多亏你的阻拦才救了我,我才要向你道谢呢!那位伍先生也得到法律的制裁了,有机会请你告诉他,别再犯错了,不要把宝贵的光阴浪费在监狱里。”
  “谢谢你!”白玫动容地说。
  “白小姐,我……我可以摸下你的脸吗?”江羽心要求道。
  “可以的。”白玫热切地答应。
  江羽心举手放在白玫娇艳的容颜上,轻轻移动摸索,她想确定一件事,看看这位白玫是不是那天和宋天易亲热异常在餐厅和共游的女人?那个夜晚是她不醒的梦魇,顷刻间,她的世界一片黑暗,椎心刺骨永烙心底……摸索片刻,她轻喟地叹息:“没错,就是你,难怪你会有妒恨我的心念,这都是他造成的。白小姐,你还爱着天易吗?”
  此话一出,众人哗然讶异,宋天易更是措手不及,惊诧万分,狼狈至极地辩称:“羽心,你误会了,我和白玫之间,没有什么暧昧!”语毕,他灵光一闪地想到,羽心出车祸的那个晚上,不是在餐厅里撞见他和白玫的吗?她还一路跟踪到他的单身公寓,是呀!那个多事的夜晚——  “江小姐,你……你误会了,我没有,总裁他……他……”白玫急切地想解释,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语无伦次地支吾半天。
  “出车祸前的两、三个小时,我可是瞧得一清二楚,告诉我,你还爱着天易吗?”
  宋天易一旁焦心地哑口无语,那个晚上他和白玫可是如胶似漆啊!
  白玫仔细瞧着江羽心认真的神情,握着她的手,白玫清晰地感受到江羽心善良娴静的本性,她心中一片释然与坦诚,她缓缓地开口:“是的,我曾经爱过他,但是更爱他背后的身家财势,如今这一切都已经成了过去,现在我的心里只有坐牢的伍昆山,只想平静地等待他出狱,我和他可是纠缠了整整七年呢!所以你不用担心的,总裁现在可是全心地爱着你。”
  江羽心依旧平静地微笑道:“我才不担心!我可以叫你白玫吗?来台北这么多年,我没有一个知心朋友,你愿意和我做个朋友吗?”
  “江小姐……你……”白玫泪水夺眶而出轻喊着。
  “我知道,你和天易是有段感情,既然都是过往云烟,就不要再拘泥禁锢胸怀,我是诚心想交你这位朋友的。”
  “是的,是的,江小姐,我何其荣幸能够认识你。”白玫抽泣地说道。
  “那就直接叫我羽心喽,你得来参加我的婚礼,我们需要你的祝福。”
  “会的,会的,我一定会去参加的,献上我最深的祝福。”白玫泪水汩汩流个不停,最后难抑激昂的情绪,抱住江羽心的宽赦而获得解放,愧疚感下士无踪,此刻她只觉得肩上一片轻松。
  “我也要谢谢你,把那个自私的烂家伙,丢还给我!”江羽心环抱着哭泣的白玫,语出惊人地讽刺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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