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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啊。”文心兰努力的挤出笑容。
“没事就好。”现在没事,待会儿也会有事,楚维琳真的好想放声大哭。
“今天晚上看起来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楼海芋早就注意到好友不太对劲,只是自己都快烦死了,她也懒得过问,下过现在她很需要转移自己的心思。
“呃,我有吗?”
“你一直在咬指甲,这是你紧张时的招牌动作。”
“我怎么都没有注意到呢?”楚维琳干笑的抓了抓头发,她还是赶紧转移注意力比较安全,“我倒觉得心兰更紧张,她今天一直跑洗手间。”
一下子成为焦点,文心兰不自在的咽了口口水,“我今天肚子怪怪的。”
“我看你是全身上下都怪怪的吧。”楼海芋语带嘲弄的道。
“我……这都是你的错,你明知道我最受下了穿裙子,你还逼我穿。”
“你没有一件像样的裤子,那只好穿裙子啊。”
“好了啦,司仪要说话了。”楚维琳打断她们。
“注意!一今晚负责Party的司仪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现在请所有的贵宾入座,送礼物的时间终于到了,依照顺时针的方向,我们从左手边的宾客开始送礼物。“
虽然四周的气氛已经High到最高点,楼海芋却完全感受不到,她的目光紧紧盯着自己准备的礼物,她遗想继续欺骗自己吗?其实,现在的她一点也不想嫁给维伦哥哥,不管喜欢与否,她的心已经被另外一个男人占满了,如果她为了呕气把礼物送出去,她一定会后悔,可是眼下有转圜的余地吗?
“我觉得肚子不太舒服,我去一下洗手间,礼物帮我看着。”文心兰突然起身往屋内走去,
望着文心兰离去的背影,楚维琳皱了皱鼻子,“心兰今天真的很奇怪。”
“她只要穿上裙子就会变得很别扭。”
“是啊,她那么粗鲁的人真的当不来淑女。”这时司仪朝她们这一桌走来,楚维琳连忙推了一下好友,“海芋,轮到我们这一桌了,你先。”
此时此刻,她没有后路可退了,可是她也不想嫁给维伦哥哥,所以……起身走到楚维伦面前,她把礼物送上去,“维伦哥哥,再一次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我要拆礼物了。”取出小纸袋里面的盒子,楚维伦打开盒子拿出礼物,“海芋,你怎么知道我一直想要一条这样的项链?谢谢你,我很喜欢。”
这不是好友买的那条项链吗?楼海芋疑惑之余却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她已经准备好了台词,打算把送情人对戒解释为祝福维伦哥哥早日找到另外一半,可是这毕竟有点牵强。
满腹的疑问暂时咽回肚子里,楼海芋走回位子坐下,她若有所思的看着好友,可是一句话也不说。
如果不是接下来正好轮到她送礼物,楚维琳肯定在她的目光下阵亡。
当在场的人都送出礼物后,文心兰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到会场,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的是楚家的管家,如果不是楚家的管家去请她出来,她百分之百会躲在洗手间直接等生日Party结束。
“心兰,剩下你了。”楚维琳把她的礼物交给她。
抓着自己送的礼物,文心兰脚步沉重的来到楚维伦面前,她勉为其难的挤出笑容,“维伦哥哥,生日快乐。”
“谢谢,我要拆礼物了。”楚维伦眼中闪过一抹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诡诈,他取出纸袋里面的长方型盒子,解开缎带,打开盒盖,一看到盒子里面的东西,唇角往两边上扬,他接着小心翼翼的取出“礼物”让大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两眼瞪得好大,文心兰觉得她平静的世界好像被丢了一颗炸弹,为什么她的小熊宝宝会变成戒指。
“小兰儿,我接受你的求婚。”楚维伦很高兴的把戒指套进手指。
接下来,文心兰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她的脑子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她好想从这里消失下见。
楼海芋则是傻眼了,虽然那不是她准备的情人对戒,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小妹会当众向楚维伦求婚,她从来不知道小妹喜欢维伦哥哥,她对维伦哥哥的态度甚至称不上客气,为了维伦哥哥取笑她长得小不隆冬而叫她“小兰儿”,她气得咬牙切齿……她试着想从这团混乱里面抓出头绪,不过,她的脑子完全失去运作能力,因为今天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至少要等她平静下来才有办法思考。
第九章
虽然睡了十二个小时,楼海芋还是觉得很疲倦,这也难怪,经过混乱的一夜,她根本没办法好好睡觉,作了数不清的梦,但是没有一个梦还有印象,怪不得越睡越累。
尽管心里有一大堆的疑问等着厘清,可是她要求自己今天什么都下想,放松心情享受阳光和音乐,她的心情才可以得到真正的平静。
不过她今天显然得不到平静,刚刚在躺椅上坐下,她就接到凯瑟琳约她见面的电话,原本她想拒绝,她们两个并没有见面的必要,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总觉得拒绝见面好像在逃避什么,于是她答应了。
“我很抱歉,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实在很冒昧,不过,请原谅我不得下跟你见个面。”凯瑟琳优雅得像个贵妇一样。
“我明白,若非有事找我,你也没必要跟我见面。”楼海芋轻柔恬淡的回话。
“我这个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我直接说明来意,我是为了阿希来找你。”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和阿希是在美国认识,当时他在攻读硕士学位,我们两个一见钟情,为了他,我开始学习中文,我相信我们两个一辈子不会分开,可是我忘了他不能留在美国,他在台湾有他的责任,我们两个最后才不得不选择分手放对方自由。”
“如果你是找我来这里听你们的爱情故事,我很抱歉,我没有兴趣。”
“我是想告诉你,虽然分开那么多年,我还是深爱着他,我决定为阿希来台湾发展,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他的身边了。”
略微一顿,她一个字、一个字好像在跟一个语言不通的人沟通,“你是不是弄错对象了?这些话你应该告诉雷昱希,而不是我。”
“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意思,请你不要对他纠缠不清。”
勾起冷笑,她的眼神好像她是个小丑似的,“我建议你,做任何事之前最好先搞清楚状况,我没有纠缠人家的坏习惯,如果他心有所属的话。”
“我只是事先警告你,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别试图介入我们之间。”
摇了摇头,她觉得很好笑,“你这个人说话一向都是这么矛盾吗?如果他的心在你身上,我怎么可能有本事介入你们之间?”
张口结舌,凯瑟琳一时反应不过来。
偏着头想了想,她轻柔的笑容中透着一股寒气,“如果我不是严重威胁到你,你有必要跟我说这些话吗?”
这一刻,凯瑟琳突然意识到一件事,眼前这个女孩子并不是她想象中那种简单容易应付的黄毛丫头。
“凯瑟琳小姐,我现在要说的话只说一逼,请你务必牢牢的记在脑子里面,你和雷昱希之间的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有本事就抓住他,没本事就认命的回美国。”她拿起前面的绿茶细细品尝,好像她们之间气氛很愉快,“这里的绿茶很不错,你怎么不喝呢?”
“我很快就会回到阿希的身边,你等着瞧。”凯瑟琳恼羞成怒的起身走人。
唇角抽动了一下,她充满怜悯的自言自语,“真是个笨女人,真正有本事的人是不会找别人挑衅,况且是一个连底细都还没摸清楚的人,如果是我,我会采哀兵政策,没有得到同情票就别想拿到竞争的机会。”
过了混乱的几天,楼海芋今天特别起个大早,她换上运动服出去晨跑,不知道为什么,凯瑟琳找过她之后,她更心烦了,因为凯瑟琳的态度告诉她,雷昱希对她的表白是认真的。
其实,她也不是真的认为他那句“我爱你”是随便说说,可是她在他办公室看到的事情却又骗不了人,他的爱意当然让她有所保留。
想到他爱她,她就感觉到一股甜甜的滋味在心里散开来,可是同时又有一种沉重的气息笼罩胸口,她知道这是因为爸爸的关系。
她有一个非常糟糕的父亲,偶尔有机会见到他,他身边的女人一定跟上一次见面时候的女人不一样,还好他知道自己不适合父亲的角色,没有再让其他女人为他生孩子,可是有这样的父亲一直在那里提醒她,爱情对她来说像是一种诅咒,一旦成为爱情的俘虏,她就会受尽磨难。
跑了半个小时,她已经吃不消了,她决定回去休息,可是当她快接近家门口的时候,她看到雷昱希背靠着车子在那里等候。
在两人距离十步之远的地方,她停下脚步,身体微微在颤抖,她可以听见自己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们把话说清楚,上车吧。”
“不要。”这个家伙说话的口气真的很嚣张。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之间的对话被路过的人听见,你可以不上车。”
“你很喜欢威胁我。”
“我很想跟你好好沟通,可是你的配合度真的很糟糕。”
“我看不出来你有想好好沟通。”她迳自绕到驾驶座的另一边开门上车。
松了一口气,他打开车门坐上车,其实他还真担心必须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她解释,因为千扰太多很可能什么也说不清楚。
“我和凯瑟琳的关系真的很早以前就结束了,我可以对天发誓。”
“你找错对象了,凯瑟琳比我更需要知道你的心态,否则她那样子一直活在过去的记忆当中,真的很可悲。”
“我已经跟她说过了。”
“可是,她好像还不清楚状况。”
听出语意,他眼睛微眯,“她找过你?”
“是啊,她来找过我,而且被我气走了。”
笑了,他很开心她做的事,“太好了,我想她现在应该死心了。”
“你根本不懂女人,用情不专的人是你,你不要把她想得跟你一样差劲。”她不喜欢凯瑟琳挑衅的态度,但是从她的身上,她看出一个女人对爱情的傻劲,凯瑟琳所做的事情不过是为了她的爱情努力,何错之有?
“过去,我确实老是跟女人纠缠不清,可是我不承认自己用情不专,我们都是抱着玩乐的心态,我并没有亏欠过任何一个女人,我唯一认真的女人是你。”
闻言,她不由得怒火中烧,“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你的厚爱?”
“你究竟跟我生什么气?”真是的,真正应该生气的人是他,她竟然毫不考虑他的感受准备送出情人对戒,他才觉得委屈呢。
“我没有跟你生气。”经过凯瑟琳那么一闹,她已经重新思考过那场办公室的拥吻,可能跟她想象的有点出入,她当然没有理由跟他生气了,可是,他怎么可以说出这么可恶薄情的话?
“为什么你的口气听起来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今天心情就是不好,可以吗?”
叹了声气,他觉得很无力,“你总要告诉我,我应该怎么做才可以得到你的原谅?”
“如果你自认为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情,你干嘛需要我的原谅?”
张开嘴巴又闭上,他放弃口舌上的争论,因为有一个方法更适合说清楚自己的心……倾身靠过去,他直接用狂热的吻淹没她的神智,这一刻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他们只感觉彼此的渴望。
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他们才分开来,她娇盖的想躲进他的怀里,又生气自己如此轻易的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我最痛恨你这种用情不专的坏男人!”她转身打开车门跳下车。
一杯酒接着一杯酒,可是好奇怪,人越想喝醉的时候,脑子越是清醒。
抓着头,雷昱希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他到现在还有一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她到底在生什么气?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哦!”楚维伦搭着他的肩睹在旁边的高脚椅坐下。
半晌,他有气无力的道:“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怎么了?海芋还在跟你闹别扭?”
像是想到什么,他转过头狠狠的瞪着好友,“这都是你的错,你干嘛邀请凯瑟琳去参加你的生日Party?”
“凯瑟琳……我知道了,海芋是不是在吃凯瑟琳的醋?这不是很好吗?这就表示她很在乎你啊。”
“如果只是单纯的吃醋,我就不用这么头痛了。”
咦?楚维伦稀奇的眉一挑,“还有什么事情比女人之间的战争还可怕吗?”
“我也很想知道,可是我唯一确定的是我现在拥有一个封号——用情不专的坏男人。”他苦涩的一笑,“曾经,我的身边确实围绕了很多女人,可是我从来没有对她们其中一个许过承认,在一起觉得开心就玩在一起,没意思了就分手,我自认在感情上没有辜负过任何人,我唯一认真的女人就是楼海芋。”
“这些话你有告诉海芋吗?”
“没有,不过意思差不多。”
摇了摇头,楚维伦语气变得很沉重,“这下你糟糕了。”
“什么意思?”
“海芋的父亲是中日混血儿,你可以想象得到他长得有多俊美,简直是男人中的极品,他跟你一样都是那种女人很想来个一夜情的对象,”见好友皱起眉头,楚维伦忍不住噗哧一笑,这个家伙最讨厌人家这么说,不过事实如此,“不过,你们两个当然下一样,你们最大的差别在于他乐于接受女人的纠缠不清,而你完全受不了女人的纠缠不清,因为他老是在外面拈花惹草,后来严阿姨才会在严爷爷的安排下结束这段婚姻。”
略一思忖,他有点明白了,“你是说,海芋在我身上看到他父亲的影子?”
“我想更正确的说法是,你挑起了她父亲残留在她内心深处的下安,她害怕自己有一天像她母亲一样被心爱的人背叛,所以她要离你越远越好。”
现在他终于了解她为何如此生气,“为什么你不早一点把她父亲的事情告诉我?”
“严爷爷不喜欢海芋跟她父亲见面,而且禁止大家提到他这个人,你自己也没问我,我怎么可能主动提起他?”
“我……哎呀,现在应该怎么办?”
“你只要拿出诚意感动她,她终究会明白你有多认真。”
“她现在已经把我和她父亲画上等号,我伯她不愿意给我机会。”
“只要有心,她一定会投降,不过,你还是先处理凯瑟琳的问题。”
“凯瑟琳有什么问题?”
楚维伦忍不住赏他一个白眼,“你认为海芋可以忍受凯瑟琳继续跟你纠缠不清吗?”
“凯瑟琳不是笨蛋,她很清楚我身边已经没有她容身的地方了。”
“女人在感情这方面有时候笨得可怜,明知道对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还是固执的想抓住,要不然,她为什么在你们结束那么多年之后又企图回到过去?”
沉默了下来,好友说得没错,难怪海芋骂他不懂女人,他恐怕得好好思考凯瑟琳的问题。
拍了拍他的肩膀,楚维伦取笑道:“好啦,你又不是失恋了,打起精神。”
“是啊,我是应该打起精神,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没错,我们来干一杯。”楚维伦向酒保要了一杯兰姆。
“干杯!”他让杯子里面的酒一口气见底。
*
揉了揉脖子,楼海芋无精打采的走下楼,不知道是不是睡太多的关系,这几天她一直昏昏沉沉,什么事都没办法想,因为稍微用点脑子,她就觉得头快要爆炸开来,好惨哦!
走进饭厅,她在母亲对面的空位坐下,“妈,早安。”
“你今天怎么那么早起床?”严静梅惊讶的把目光从手上的报纸移到她身上。
“我昨天很早就上床睡觉了。”她突然注意到一件事,“对了,这几天好像都没有看到小妹。”
“她好朋友的父母去大陆出差,她暂时搬去那里陪她。”
真是奇怪,那个丫头不是不喜欢在人家家里过夜吗?因为她睡觉的习惯真的很差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记得是礼拜天,就是你们参加生日Party回来的隔天早上。”
若有所思的抿着嘴,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感觉,小妹的礼物恐怕跟她遭遇相同的情况——被调包了。
仔细想想,她的礼物绝不可能是好友不小心对调所发生的失误,那是好友刻意调包,可是小妹的礼物呢?
这个时候,管家凯叔走进饭厅,“二小姐,这儿有一封你的挂号信,我昨天忘了给你。”
接过凯叔手中的信,她稀奇的看着信封上的地址,她对这个地址毫无印象。
“谁寄信给你?”严静梅好奇的问。
“我不知道。”
“你不拆开来看吗?”
“喔。”拆开信封,她取出信纸,可是一看到署名,她立刻把信收起来。
“你怎么不看了呢?”
“呃,我想先吃完早餐再看。”她把信放在腿上,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早餐,然后匆匆的回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