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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原太子十岁时与弟弟玩捉迷藏,躲进宫女的橱柜里,无意中偷听到皇后的两名心腹宫女谈起这段往事。
小太子得知自己的母后做出这种事后,也许是吓坏了,也许是无法接受,整个人变得郁郁寡欢,开始疏离他的五皇弟,不再像以前那样疼爱他。
怀着这样不可告人的秘密长大,少年的太子遇到他父皇的某个嫔妃,在对方的诱惑下,无法自拔的陷进她的温柔乡里,明知是错的,还是克制不住想见她的念头,常常与她私会。
扎记里没有写出那位嫔妃的名字,只写下太子与她相恋时心里的挣扎和痛苦,以及想逃出宫抛弃一切的念头,所以他才偷偷买下这座宅子。
看完这本册子,路祈终于明白为何裴岚吟会急着离开赵寅的府邸,还说只怕有人会容不下他们。
她指的人恐怕是五皇子吧。
既然五皇子是皇后的私生子,那么皇后必定会全力支持他夺得太子之位,一旦他成为太子,绝容不下会威胁他地位的人,若他知道他这个“前太子”还活着,八成会想尽办法除掉他。
裴岚吟倒了杯刚泡好的茶递给他。“宣祺哥哥喝茶。”
接过热茶,路祈啜了几口,想起了刚穿越到这里时就有的疑惑,他看向她,“岚吟,你是不是知道……”我不是原来的太子?说到一半,他不知该怎么把后半句问出口,万一不是他想的那样,他这么问是不是很奇怪?
见他说到一半就停,奇怪的问:“知道什么?”
整理了下思绪,路祈想了个最保险的问法,“你知道我跟以前的太子是不一样的?”
“嗯。”她轻轻颔首。
见她竟然真的点头,他吃惊的挑眉,“你知道?!”
“我知道,宣祺哥哥跟以前的太子不一样。”她神色自若,了然的说。
“哪里不一样?”他想弄清楚她说的跟他想的是否同一件事。
她缓缓伸出手指,指向他的额心。“里面的人不一样。”
路祈顿时愣住,她居然真的知道他和那位太子是不同的人!他惊愕得张大嘴好一会儿才有声音从他喉中吐出,“你是怎么知道的?!”
看他惊讶的表情,裴岚吟弯起嘴角露出笑容,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像在安慰他似的,“我感觉到的。”眼神、说话方式、表情……太多太多不同了,可她好喜欢他。
瞬间有股情绪从他心底窜起,路祈目光炽热的凝视着她,他很高兴在这个世界里,有人能看出他不是以前的太子,这令他有遇到知音的感觉,而这个知音居然还是他深爱的人。
俊逸的脸上扬起灿烂的笑容,他紧紧握住她的手,激动得想说什么,但所有的声音却像锁在喉咙里一样,他张着嘴却吐不出半句话来。
看出他此刻心情激动,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拍着他的头安抚他。
好半晌,路祈的情绪终于稍稍平静,他出声问:“岚吟,那你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吗?”
她轻摇螓首,“不知道。”
“我是从一个很远很远的时空来的。”他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二十一世纪,只能这么形容。
“噢。”她点头表示明白。“那宣祺哥哥会回去吗?”她最担心的是这件事。
路祈毫不犹豫的答:“不会,因为这里有岚吟。”他的心早已留在这里,即使有机会回去,他也不可能离开了。
他的话令裴岚吟展露笑颜。“岚吟要跟宣祺哥哥永远在一起。”
他一脸宠溺,“好。不过,以后别再叫我宣祺哥哥了。”
“那要叫什么?”
她偏头看着他握起她两只手,十指牢牢与她交握在一起,紧得像要把他们两人的心也紧密系在一起似的。
“我原名叫路祈。”
“那我以后叫你路祈哥哥。”
“好。”
此刻窗外的夏阳暖暖的照了进来,两人的脸沐浴在金色阳光下,闪耀着灿烂的笑靥。
休息一日,路祈与裴岚吟准备离开都城,两人决定前往位于南方的星城,那是楚澐国最大的商城,也是除了都城外最繁荣的城市。
但他们来到西大门要出城时,却意外看见城门重兵把守,对每个要出城的百姓严加盘查,似在追缉什么逃犯。
路祈心里一惊,连忙拉着裴岚吟闪进附近的胡同,就在这时,他看见几名骑在马上的卫林军朝城门而去,认出最前面那匹白马上的人正是赵寅。
只见赵寅向守城的士兵询问几句,接着叮嘱他们仔细盘查后,便领着属下离开。路祈牵着裴岚吟的手,两人都没有开口,静静的沿着胡同往回走,回到宣祺买下的宅子。
进到屋里,裴岚吟面露担忧的问:“路祈哥哥,你看赵将军他们是不是在找我们?”
“我不确定,但我们暂时还是不要冒险出城比较好。”若是不曾看过原太子写的那本扎记,他不会怀疑赵寅在抓他们,但即若知道五皇子是皇后的私生子,他就无法不越疑,赵氏一族已经靠向五皇子,那他们的处境危险了。
“岚吟,你猜五皇子知不知道他是皇后私生子这件事?”
她思索了下回答,“我不清楚他知不知道,可是我想皇后既然救了我们,没有理由对我们赶尽杀绝,说不定是他们真的是在抓其他的逃犯。”
“也许她后悔了。五皇子也是她的儿子,为了让儿子没有后顾之忧的登上太子之拉,说不定她心一狠,决定斩草除根,免得被人发现我还活着而成了把柄或成了阻碍。”皇帝都可以不顾父子之情,要置他于死地,皇后未必不会这么做。
“也可能是因为我们突然离开,让皇后不放心。”裴岚吟还是往好的地方想,心里却也有不安。她当初担心的只有五皇子,但路祈哥哥说的不是没道理,现在若连皇后都不放过他们,只怕他们很难离开都城。
见她神色也沉重起来,路祈反而安抚起她,“我们先观察几天再说,也许事情不是这样。”
第9章(1)
然而接下来几日,都城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守城士兵仍对所有进出的百姓严加盘查。
暂时无法离开,路祈只好闲在家里想天天抱着他的小妻子玩亲亲,不过他的小妻子显然对她宝箱里的宝物更有兴趣,每天都把里面的金元宝和珠宝拿出来仔细擦拭,然后不厌其烦的清点一次。
看着她又在仔细点数宝箱里的金元宝,路祈突然意识到这样闲在家中坐吃山空,也不是办法。
开门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想要填饱肚子,这七件事缺一不可,但这些都要用白花花的银两买来,他得思考要怎么赚钱。
在古代要赚钱,跟现代差不多,一靠劳力,二靠资金。
其中劳力又可细分为两种,体力与脑力。
他不可能作苦力赚钱,那样太慢了,所以只能靠脑力,但他擅长的事只有几样——唱歌、演戏与设计饰品。
在这个时代,当歌手和演员赚不了多少钱,而且身份低贱,排除这两样,就只剩设计饰品。
他心中有了盘算,在看见他聪慧的小妻子点完金元宝,心满意足的一个个把它们收进宝箱,小心合上盖子后,路祈用很亲切、很善良的笑容开口跟她商量——
“岚吟,既然我们无法再回宫里,接下来就要想办法赚钱,不能坐吃山空,你说是不是?”
“是。”裴岚吟万分认同的用力点头,没有忘记他曾答应她,要赚很多金银财宝给她,还要帮她打造一间大大的金库,里面堆满金银财宝,让她可以每天在里面玩得尽兴,因此她清澈的瞳眸闪闪发亮的盯着他。
见她同意,路祈兴匆匆说出构想,“先前我设计的那些首饰图样,不是受到宫中嫔妃和公主们的欢迎吗?所以我想我们干脆做这一行好了,我负责设计首饰,找个工匠帮忙制作,做好之后再拿出去卖。”
觉得他这个主意甚好,裴岚吟点头造成。“就照路祈哥哥的意思做吧。”
路祈望着她,等她从她的宝箱里掏出一些资金,不过她却用那双美丽的瞳眸盯着他,没有其他的动作。
见他瞄了她心爱的宝箱,似有什么不轨的意图,她下意识的把它抱在怀里,两人就这样对望。
最后路祈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噪子说:“岚吟,我刚才说的那个想法你不赞成吗?”
“我赞成呀。”她不知道他为何还要问她一次,她刚才不是已经说了,照他的意思去做。
路祈指了指她的宝箱,提醒道:“做这些需要一点资金来买镶嵌用的各种玉石珠宝,还有请工匠也要花钱。”他现在身无分文,资金的部分只能仰赖她的宝箱。
先前在宫里,他对她说过内库房的财宝想要多少随她取用,于是她很开心的把里面所有的金元宝搬进宝箱里存放,对此他没什么意见,她高兴就好,现在更是庆幸那些金元宝都在她的宝箱里,被她带出来了。
裴岚吟听了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把怀里沉甸甸的宝箱抱得更紧。
被她用无辜的眼神看着,路祈不禁觉得开口向她要钱的自己,简直罪大恶极。
他嘴角抽搐了下,终于明白钱一旦进了她的宝箱,想要她再拿出来,恐怕比登天还难。
他深吸口气,但为了以后的生计,他不得不当坏人!
“岚吟,你能不能从宝箱里拿些钱出来当资金?”仍舍不得太过强硬,他好声好气的跟她商量。
听见他的话,裴岚吟看着他,再望望自己怀里的宝箱,片刻后,她从衣袖里取出一些碎银递给他。
接过那些碎银,路祈苦笑。“岚吟,这些银子还不够买那些玉石珠宝的材料,再给我十个金元宝好不好?”他哄劝着,却突然有种荒谬的错觉,觉得此刻的自己好像个不事生产的丈夫,在向老婆讨钱过日子。
“十个?!”就像割掉她的一块肉似的,她紧蹙秀眉,痛苦得整张脸皱成一团。
他叹口气,舍不得看见她这种表情,但为了两人的生计,他不放弃的温声诱哄,“你也知道我身上没带钱出来,就当是你借我的,等赚了钱之后我保证一定还给你。”
她咬着唇瞪着他,半身后才出声,“一定……要还我哦。”
裴岚吟慢慢打开宝箱,就像被夺走心爱之物,她面色沉重,缓缓伸手拿出十锭金元宝,将亮澄澄的金元宝捧在手心里,心中满是不舍。
他伸手要接过时,她手却又缩了回去,眷恋不舍的摸了又摸。
路祈看得又好笑又好气。
唉,在她心里,最重要的恐怕是这些财宝,他只排在第二。
“岚吟,等赚到钱,我还你二十锭金元宝。”他豪气的再次允诺。
闻言,她终于肯把那十锭金元宝交给他。
怕被认出来,路祈请他的小妻子帮他买了些易容的物品,接着让她替他把头发梳成女子的发式。
梳好后,他在脸上略施脂粉,再换上她替他买回来的一套湖水绿女装,顿时从堂堂男子汉,变身成一位容貌姣好的清丽女子,完全看不出他以前的模样。
若非从头到尾站在旁边观看他变装的过程,裴岚吟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女子就是她的夫君。
“岚吟,我也替你化妆一下再出门。”路祈拉她坐下,拿起眉笔将她的秀眉描粗描黑,再扑些粉,将脸弄得更白,然后贴上一些雀斑,最后再用胭脂将她的唇瓣描绘得宽厚一点。
经过他的改造后,裴岚吟拿起铜镜,好奇的注视着镜里那个有一双粗黑眉毛、一脸雀斑,还有一张阔嘴的女孩。
“这个是我?”她满脸不可思议,经过他的巧手,她完全变成不一样的人。
看她露出惊奇的表情,路祈爱怜的揉揉她的发,“这样比较不会被认出来,待会出去后我们就以姐妹相称,我是姐姐你是妹妹,记住了吗?”
“记住了,你是姐姐我是妹妹。”她柔顺的点头。
“那么妹妹,我们出门去吧。”他笑吟吟挽起她的手,朝外走去。
“好。”裴岚吟觑向走在身边的他,看着他的女装扮相,不由得笑着称赞,“你这样扮起来比很多姑娘都美。”除了比一些女子高这点外,真的看不出他是男儿身。
他故意伸指轻拢脑后的发髻,捏着嗓音嗲声嗲气的说:“奴家天生丽质。”既然扮成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前世是歌手兼演员的路祈毫不介意耍娘。
她被他滑稽的表情逗得吃吃笑着。
走出大门,他们朝东大街走去,西大街上的店铺贩卖的泰半是吃食,东大街那边的店铺则以文房四宝、书籍字画、古玩器物和玉石珠宝之类的物品居多。
路祈不常出宫以对都城不熟,由从小在都城长大的裴岚吟带路,两人在东门大街晃了一圈后,最后走进一间匾上写着“金瑛阁”的店铺。
采买了些零散的玉石珠宝后,路祈装女声询问掌柜,“请问掌柜可认识这附近懂得打造首饰的工匠?能否帮我介绍几个?”
见她买了些未经雕琢的玉石珠宝,掌柜以为她要请人打造首饰,遂道:“姑娘若是要央人打造首饰,‘采和坊’里面的工匠手艺不错。”
路祈知他误会,开口解释,“我是要雇用会打造首饰的工匠,不是要托人做。”
他虽会设计饰品,但对镶嵌雕琢的技术并不熟悉,尤其古代的工具没有现代先进,全部都要靠手工制作,以他目前的资金能省则省,所以他打算先雇用一名工匠,自己也趁这段时间跟着工匠学习制作的技巧,这样就能减少人事成本,等之后出了都城,到南方的星城时再成立一个作坊,大量生产他设计的饰品贩卖。
他的构想源自前世家中经营珠宝公司,珠宝首饰不论在哪个时代都是昂贵的奢侈品,利润自然也高。
“这附近手艺不错的工匠几乎都被作坊雇走了。”掌柜想了下,想起一个人,“对了,有个陈大娘,手艺不差,但被作坊嫌老,手脚也变慢,所以被辞退了,这会儿应该在家。”
“那个陈大娘住在哪里?”路祈立刻问。
“她就住在西大街茄冬胡同那儿,你们过去问人就知道了。”
离开金瑛阁,路祈与裴岚吟走回西大街,不久就找到陈大娘的住处,恰好离他们住的宅子不远。
陈大娘约莫五、六十岁,由于丈夫早死,女儿又嫁到城外,因此一个人独居。
听了路祈说明来意后,陈大娘迟疑了下,觉得有些事应该先说清楚,“我这手受过伤,干活不快,就怕姑娘会嫌我动作慢。”
路祈摇头表示不在意,“除了打造首饰外,我主要是想向大娘学一些镶嵌雕琢的技法,动作快慢没有关系,只要教得清楚仔细就好。我一天给五十个铜板当工资,不知你是否愿意?”他开出高价请他。
“愿意、愿意。”听他出的工资超出以前在作坊得到的,陈大娘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
当日陈大娘便跟着他们回到宅子里,再带两人去购买制作饰品需要用的工具。
第二日,器具都已买齐,路祈便拿出一张他设计的图样递给陈大娘,请她照着上面的图样打造一条银质项链,他在一旁边看边学。
午后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看着路祈与陈大娘并肩坐在桌前商量着要怎么制作那条项链,裴岚吟依稀觉得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
一会儿后,她终于想起,她在梦中见过,是那一日她与他一起躺在软榻上休憩时梦见的。
原来是这样,她嘴角弯起一抹笑,走到灶房去替他们煮菜。
数日后,那条项链终于完成,裴岚吟一看就爱不释手,立刻将它收进宝箱里。
路祈见了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心知东西一旦进了她的宝箱,要再让她拿出来很难,因此连忙出声,“岚吟,那条项链我想拿去金瑛阁寄卖。”他打算先试水温,看看市场反应如何。
但她抱着宝箱不肯松手,用她那双清澈的眼瞪他,提醒道:“路祈哥哥上次说要为我做一条项链,而且会比先前被皇后挑走的那条更棒更好的。”
他温言哄她,“我没忘记,不过这条不论手工还是样式,都远远比不上那一条,等我的技巧更纯熟后,我会亲自做一条最好的项链送你,这一条先给我拿去寄卖好不好?”他没骗她,这条项链确实比不上被皇后挑走的那一条。
一来是因为陈大娘的手艺图逊于宫里的工匠,二来是他不想设计得太别致华丽,免得引来注意,毕竟他们还在都城。
听了他的解释,裴岚吟仍不为所动,她抿唇抱着心爱的宝箱转过身去。进了她宝箱里的东西要她再拿出来,比割她的肉还让她难受。
路祈没辙的叹息一声,走过去从她身后轻轻拥住她,温声开口,“我答应你的事绝不会忘记,但这项链真的没上次那条好,我相信你一定也看得出来。拿它去卖点银子,换些钱才可以再多买些玉石珠宝回来。”虽然尚有资金但也不能仰赖那些钱。
说着,他伸手轻轻扳过她的肩,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她,“陈大娘她教得很用心,我趁这段时间跟她多学习,等过阵子城门的守卫没那么严,我们就能出城到星城开一间作坊,一开始我自己设计、自己制作,再来就雇工匠专门生产我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