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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公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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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已不是猜测了,拉嘉。你还要听到什么?”沉默是迪凡所获得的回答。他把视线移向面有疑惑的丹雅。“你母亲死的时候,杜比夫妇是不是在她身边?”
  “嗯。”
  “他们怎么替她送终?”
  “当时我妈妈是跟他们一起旅行。”
  “从什么地方?”
  “纽奥尔良。”
  “搭渡船?”
  “不是,车子。”丹雅注意到叫迪凡的人眼睛又望向那个叫拉嘉的人,而且眼中有着得意。再也按捺不住,她猜别出他心中的疑团。“你——晓得我的父母是谁?”
  “有这个可能,如果你有个胎记——一个祖传的胎记的话。”
  丹雅没有注意到迪凡说那几个字时的停顿,她忙着控制她心中的激动。她已经忘了她是在什么时候得知她不是伯特﹒杜比和爱丽丝﹒杜比的女儿,但自她晓得后她就一直很想知道她的生身父母是谁,他们住在哪里,长什么样子,她是否还有别的亲人。可是爱丽丝非但记不起她的真实姓名,连她妈妈的名字也记不得,什么都无法她。
  不过她能谅解,毕竟爱丽丝当时有她自己的难题和烦恼,而在那样的情况下,依然能对她妈妈伸出援手,已是人性之最可贵的表现,丹雅只有感激,没有怨怼。她只是遗憾自己恐怕终生都只能做个不知一身从何而来的糊涂人。可是现在,这个人,这些人暗示他们晓得她的身世,从今以后她将是一个真真实实的人,有确切的来处及——生日?只要她有个符合的胎记。
  丹雅瞪着她面前的那副胸膛,她的思维千回百转。她一迳的瞪着,茫然的瞪着,但多年的自我保护所养成的本能,依然在迪凡想托起她的下巴,唤回她的注意力时发挥。他的手刚要碰到她的下巴,她已迅速倒退了一步。她是为了保护脸上所化的妆,但迪凡并不晓得这一点。
  丹雅的动作使迪凡记起人们,尤其是女人和小孩有多怕他的靠近用碰触。他转身踱开,和拉嘉交换位置。“你来问吧。”
  对拉嘉,事情已无需再问。而从其他人的样子,他看得出他们亦有同感。瓦西里靠在墙壁,双目紧闭,后脑勺一下又一下的轻撞着墙。舍基在楼梯的第一级坐下,头埋在手里,双肩低垂。迪凡则在生气。他自己的心情也沈重无比。
  是啊,人是找到了。虽然长相和所预期的差了十万八千里,但并非不能接受。在一个龙蛇杂处的贫民窟成长,这也不是很大的问题——可以用速成教育矫正过来——但酒馆女侍、肚皮舞娘,及至妓女,老天,这事一旦传入桑德的耳中,非马上一命呜呼不可。
  拉嘉向丹雅行了一个宫廷礼。他本还会亲吻她的手,但她的双手抱胸,而她的表情仿佛在说:你以为你在做什么?拉嘉可以听见瓦西里嘲弄的笑声。
  “能请你告诉我们有没有任何独特的胎记?”
  “胎记,有,但我不会称呼它独特。”
  “能请你形容一下好吗?”
  “是粉红色的,像颗痣一样,很平滑。”
  “在什么地方?”看到她脸上红了起来,拉嘉于是又道,“位置的对与不对非常重要。”
  “它在——在我的——我的——”
  看到她的脸变得更红,讲话也结巴了起来,拉嘉主动的说,“你可以用手指。”
  丹雅怒瞪。“我的手臂现在正盖在它的上面。”
  “盖?”拉嘉瞪着她的胸部。“可是——不对,你还有一个。”
  “没有了。”
  “有。”
  “没有!”丹雅真的生气了。她就知道事情一定会是这样:空欢喜一场,所以她一直不允许自己抱太大的希望。
  “不对,你有——”
  “老天爷,当事人都说了没有,你还在问个什么劲儿?事情就到此为止吧。”瓦西里道。
  “不应该会这样。每一件事都符合——”
  “是巧合,我老早就说这是巧合。”
  “会巧到有两个女人同一时间染上热病死去,并让楼上那个老头儿葬在路边?”
  “离奇,但不是不可能。”
  “你们有没有想过她有可能根本不晓得它的存在?”迪凡打断拉嘉和瓦西里的争执。
  “对呀!”拉嘉笑了出来。
  瓦西里则笑不出来。“妈的,你为什么不能让事情就此为止?”
  “因为我们是来发掘真相的。无论它有多令人恶心,我们都只能把它挖出来,而不能自欺欺人的把土掩回去。”迪凡绕回丹雅的面前。看到那双冒火的绿眸,迪凡并不在意,事实上他还觉得高兴。“我们已经能肯定你就是我们要找的人,证据就在你在坐时曾用到的部位。在左边。你恐怕要用镜子才看得到。去吧,看了以后,回来告诉我们它的形状。”
  “如果我不呢?”
  “那你很可能会不大喜欢由我们来看。”
  “卑鄙、下流、无耻——”丹雅骂着,但对方只是扬了扬眉。“如果符合呢?”
  “那你将随我们一起回卡底尼亚。”
  “那又是什么鬼地方?”
  “不是什么鬼地方,只是东欧的一个小国家而已。你是在那儿出生,塔堤安娜﹒买纳西克。”
  那是她的全名?上帝,它又变成真的了。希望像肥皂泡充满了丹雅的胸腔。“这就是你们来此的目的?来带我回去?”
  “是。”
  “那我在那儿有亲人了?是他们派你们来寻我的?”
  “不,”迪凡的声音柔和了下来。“很遗憾,你是你们家硕果仅存的一个。”
  泡泡一下子破灭了好几个。“如果我一个亲人都没有,那你们是吃饱饭没事干,狗拿耗子,才会不远千里,巴巴的跑来我们这个穷乡僻壤来找我?”
  “你问的这此问题全是毫无意义的,除非你有那个胎记。”
  “我才不管你认为我的问题有多无意义,除非我晓得你们来此的真正目的,否则我一步也不会动。”
  迪凡向前跨了一步。但丹雅只是把下巴抬得更高,显示她有多坚决。
  “我们是来接你回去——”
  “干什么?”
  “好让你跟人结婚!”
  “什么?”
  “嫁给卡底尼亚的新王。”
  丹雅退了一步,非常大的一步,然后她一个一个望过去,从他们的脸到他们的脚。他们的衣着都相当考究、高级,而从他们的步履、站姿,可以看出他若不是曾在西点军校待过,就是别的军事学校。虽然他们都已不是很年轻,他们的年龄应该都在近三十的边缘,但她太了解他们这一型的人:有钱、有势,而由于太过有钱、生活太过闲适,他们便觉得日子无聊。为了解闷,他们于是拿别人作为消遣的对象。
  她实在该从一开始即看出他们是在恶作剧。明显的,他们认为捉弄一个长相平凡的乡下姑娘,使她相信她是童话里的女主角是一件新鲜又有趣的事。
  是啊,他们才跟杜比谈过话,他们所需要的资料,只需花点钱便可以买到。至于他们所说的那个胎记——如果真有的话——说不定是昨晚他们从窗外偷看到的,因为昨晚她急着换回衣服,忘了拉上窗帘……
  但愿他们没有花那么大的心神,也但愿她没有那么一块胎记。等等,她知道了。她知道他们在搞什么鬼了!哄得她相信这么一个天方夜谭,绝不是他们的方旨,他们一定是想看它的曲折性,也就是说,看她兴匆匆、喜孜孜的去检视自己的臀部,然后一脸失望的回来,告诉他们她终究不是那个幸运的灰姑娘。
  “嫁给一个国王?”丹雅强迫自己作出惊奇的样子,“我的天,这会是真的吗?”发现自己实在很难装出兴奋的样子,她改成怀疑;她准备看一看他们打算戏弄她到几时。“是谁呢?是你吗?”她问迪凡。“不,不可能,你不够狂妄。那,一定是他罗。”她把视线移向瓦西里。
  除了她之外,没有人看瓦西里,他们的眼睛全集中在迪凡。
  “说的极是,卡底尼亚的瓦西里国王。”迪凡硬邦邦的说。“你一定很开心吧。”
  “我会吗?”丹雅的眼睛依旧放在瓦西里的身上。“这么说你是个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一国之君罗?”
  瓦西里挺身离开壁。当他把目光从迪凡移至丹雅,他的神情也由专注变为嫌恶。“似乎是如此。”
  “堂堂一国之君为什么会想娶一个像我这样的女孩子?”
  “我不想。”
  “你一出世这门亲事便定下了。”迪凡很快道。“所以无论国王愿不愿意跟你结婚,他都必须娶你——如果你有那块胎记的话。现在,该是去验明正身的时——”
  “我看,是你们结束这个玩笑滚出去的时候了。出去吧,你们已经浪费了我够多的时间——”
  “你不相信我们是来迎娶你的队伍?”瓦西里打断她,他的唇角首次露出真正的笑意。
  “我真不晓得你们怎么会以为我是愚蠢的。”丹雅冷笑。“我可以向你们保证我的脑筋十分聪明。”
  “是与不是,颇值商权。”瓦西里转向迪凡。“你为什么不干脆拉起她的裙子,那不时省事了很多?”
  丹雅的手立即握住刀柄。“谁敢碰我,谁的手指头就落地!现在,全部给我滚!”
  迪凡叹了口气。明明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怎会演变成如此困难?“我们得有个确切的解答才能走。如果你能了解——”
  “哦,我非常了解,只是不相信而已!”
  “若非实情,我们为何会站在这里?”
  “我能举出许多解释,而每一种‘假设’都不是十分光彩。例如,你们有可能是演员,在按着某个蹩脚的剧本找实人练习。你们的演技真该多多加强,但狂妄和傲慢则可以不用了,因为你们在这两项已经做到炉火纯青了。”
  “可是——”
  丹雅学着迪凡,也叹了口气。“你们还是不肯放弃?好吧,那就让我再说得明白一点,就算你们给我钱,我也不会跟你们的国王结婚。”
  “胎记——”
  “我连你们的王都不想嫁了,有没有胎记便不是很重要,不是吗?”
  “如果你有,变得无关紧要的是你的意愿,因为这门婚事是你父亲替你定下的。”
  “你不是说他已不在人世了吗?既然他已不在人世,而得跟人过一辈子人的是我,我的意愿才是最应被尊重的。”
  “你是卡底尼亚人!”
  “我是美国人!”
  “你在卡底尼亚出生,那意味你是卡底尼亚的子民,你得服从卡底尼亚的君主的命令。”
  “我不理你们这些无聊人。”丹雅转身。
  “我实在很不想一再重复,但我现在再说一遍,我们一定得知道你有没有那块胎记,如果你不想形容给我们听,我们只好自己动手!”
  丹雅的耳朵听着那一声声的闷雷,眼睛则瞪着像先前一样挡在她的去路的拉嘉。老天,他们一定是排练了无数次,才能到现在仍一本正经的演着。
  “好,”她咬牙切齿的转身再次面对迪凡。“我们就照着你们的公式玩,但是等我下来告诉你们我没有那个鬼胎记时,你们就得给我滚出去,而且不许再来!”
  望着她气呼呼的冲上楼的背影,以及她那微微摇摆的臀部,迪凡不由想到事情本可极轻易便获得圆满的解决,只要昨晚他们有在一起过夜。他真希望他妈的的有。回过头,他捕捉到瓦西里的表情。
  “你最好别开口。”迪凡警告。“我原以为她若……妈的,她不正常。”
  “我完全同意。”瓦西里终究还是说了话。
  拉嘉轻笑。“你不高兴只不过是因为人家没有如你所预期,欢天喜地的匍匐在你的脚前。还有,人家一点也不相信我们告诉她的事。”
  “一等她看到那个记号,她就会改变态度了。”舍基道。
  “嗯嗯,不,这是个未知数。你们说,在此之前你们有没有碰过敢跟君王顶嘴,对骂的女人?还有,人家还很清楚的表示即使用钱拜托她,她也不嫁他呢。”
  “所以说罗,她不正常。”瓦西里道。
  “是啊。”拉嘉又是一笑。“所以我敢打赌她回来时会说她没有那个胎记。那时,大家怎么办?”
  “你非常清楚她‘是’塔堤安娜﹒买纳西克。”迪凡僵硬的说。
  “还有一个可能也许会发生,迪凡,她非常地气我们。你说她会不会只为了跟我们作对就把自己割伤,好教我们再也无法确定她是否有我们所说的那块胎记?”
  丹雅打算给他们五分钟的时间,她相信五分钟后他们必然已走得不见人影。如果没有,也如果她的臀部上真的有一个胎记,那并不表示他们说的是实话,只证明他们的确从窗外的树上偷看她更衣。但这么一来,故事将以何作终?
  她想到了一个。她的脸苍白了起来。她曾听说过有人专门诱拐良家闺女,然后把她们带到城市的妓院去卖。但可能吗,像她这么丑的女孩子他们也要?
  那个恶魔眼不就要,说不定他认为别的男人也会不觉得她丑。不对,其他的那三个人一点也不认为她有何魅力可言——但他们不晓得昨晚那支舞的人是你,而那个恶魔眼知道。他一定是想到有这样的特殊才艺,必然可以成为妓院的一大卖点,一如“后宫”之利用它以广招来。
  门突然被打开,原本坐在床沿的丹雅吓得跳了起来,当她看到填满整个门的迪凡,她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你一点都不好奇你到底有没有那个胎记?”
  什么?哦,胎记。原来他们还是要继续玩这一招。看来她一定是有了,而他们指望她会高高兴兴的跟随他们走。“你以为看个东西需要多少时间?我看了。没有。我坐在这里,是要让你们有足够的时间退场。显然我的好心是白白浪费了。”
  “显然你是比你的外表还要笨,要不然你不会听不懂我们的话。”
  丹雅叹了口气。“我已经告诉你我不是你们所要找的人。”
  “你的话很难相信。”
  “那就太遗憾了——”
  “对,对你。现在变成得我们亲自验明正身。”
  “你,你敢!”她立刻拔出刀子。
  迪凡叹了口气。“你那把小刀伤不了人,只会伤了你自己。收起来,我会尽可能的周延,以减少你的尴尬。”
  “哈。废话少说。你只要再向前一步,我们就来看看谁会受伤。”
  “你的勇气可嘉,不过,你还有另一条路可以走。”
  她的眼睛眯了起来,“是什么?”
  “我们可以做爱。”
  老天,是他说这句话的方式,还是他凝视她的表情,使她的全身窜过一股暖暖的感觉?她知道它是什么,并全身为之僵硬。上帝,他绝对是个恶魔。绝对是。
  “啊,看来你此刻好像不怎么愿意选择它。”
  “其他任何时候亦然。”她尖锐的说。
  怒焰重新在那双眸中燃起。“正好相反。在我们的旅程结束之前,我一定会拥有你。”
  瞧吧,破绽露出来了吧。丹雅冷笑。“你们的朋友守则中没有:”朋友妻,不可戏‘这一条?“
  “啊,瓦西里不会介意的。何况你尚未嫁给他,而且你也不是处女。至于你,你已经有过不少男人,再多一个亦无所谓,不是吗?”
  如果他是说来刺激她,那他成功了。丹雅连人带刀扑了过去,刀尖对准了迪凡的心脏。正因为她气得眼睛都花了,她连手腕是怎么被扣住都不晓得。她只知道下一秒她手里的匕首已掉在地板上,而她要掴他的另一手也被制住。
  “你这个下流鬼!放开我!你不能——”
  “我当然能。”他将她摔在床上。而在她能翻身跃离之前,他已坐在她的身上,使她动弹不得的趴在床上。
  “我会杀了你!”她感觉到她的双腿一凉。裙子被掀起来了!但它又迅速被拉下,在同时,她听见他倒抽了一口气。
  “拉嘉?”他唤,但他的声音似乎卡在喉咙,不是很顺畅。
  老天,他难道要叫他们全部上来观赏这一幕吗?丹雅转过头,看见拉嘉站在门口。
  “找到了?”拉嘉的眼睛只看着迪凡。
  “还没有。你退下吧。”
  “你不是要一个目击证人?”
  本来是,但他是以为拉嘉会看到的顶多只是一小片的肌肤。“那样是比较好,但这个女人的裙子下面什么都没有穿。所以你恐怕得以我的话为凭信了?”
  “那是无庸置疑的事。”拉嘉笑嘻嘻的带上房门。
  房内陷入寂静。
  丹雅知道挣扎也没有用,因为对方无论如何在身材或是气力都比她高出许多。现在她只能拼尽最后的气力忍住屈辱的泪水。她甚至忘了现在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而他方才还暗示他想跟她做爱。
  但迪凡则强烈意识到这两件事。他甚至必须花上意志力始勉强将它排出他的脑海。“你做事还真讲求节省时间呀,你的那些恩客一定很喜欢他们可以如此方便又迅速的得到你的服务。”
  丹雅骂了一句非常难听的三字经。“如果我有钱买,我当然就会有穿。但这事与你毫不相干,不是吗?”
  “会不会有相干,很快便知分晓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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