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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皓在洞庭湖畔的酒楼里,独饮闷酒。
先前解决完宋青的事后,他即返身回家,再将上百银两和一 纸条放在纪总管的门口,看到纪总管匆匆忙忙的将东西拿到北院;思忖大娘应该不会那么快就走下一步棋后,他便沿着长江散散心外也好好的思索该如何处理他对宫紫
姻的情不自禁。
就这样来回走着竟也过了十多日,只是他的心仍在挣扎,他不想因儿女私情而有所牵绊,他想天涯独行,自由自在下去,可是帮宫紫姻阻挡了宋青这一关,他却又担心起大娘的下一步,他该如何?
难道要守在黎府直到宫紫姻甘愿离开为止?上天,他从不是多情人,而今竟会为情所困?
无名静静的坐在一角,看着面露愁云的黎皓,看来他还是为那卜小女娃儿心动了,不过,认真说起来,他的自制力已属上等,毕竟宫紫姻有股天生的魅引力,而小女娃儿从不现出任何情慷娇态,而今她心有所属还坦然相对,但黎皓却仍能以礼相待,实属不易。
无名将顶上的斗笠压低了些,他在离岛第三天就已追上小女娃儿了,但看她整得开心,又有黎皓在旁点化,苹香丫头的日子也渐人佳境。
眼看如此,他自然不会出面,而这些发生的点滴他亦以飞鸽传书告知宫冠谷,相信岛主应该相当安心了。
不过,他现在的比较在意我该如何让黎皓坦承和小女娃儿的感情?这林宜玲母女其实也不是什么狠角色,只要黎皓愿意跟着小女娃儿回岛那也没什么大事了,但就不知黎皓肯是不肯?
他喝了一口酒,思绪转向近日江湖盛传的大事,听闻有——名采花贼四处侵犯十七、八岁的女孩,但令人好奇的是,那名采花贼仅是脱下女子的肚兜后即飞身离去,并无进一步举动,但虽然如此,已令各处十七、八岁的闺女人人自危,而——些官宦人家纵有高手站哨,但也是难逃一劫,该名男子的动机令人不解,既不劫财也不真劫色。
思绪间,一身白衣丝绸的宫紫姻刚好步入酒楼,无名看着她的眼睛直盯在黎皓的身上,也不免叹声女大不中留,不然,他和小女娃儿情同父女,小女娃儿若看他这身装扮该是会认出他来的,但她的眼中只有黎皓。
宫紫姻将手上那一大堆上等的胭脂水粉,还有一些上等的绸绫布料放到桌上,再大刺刺的往黎皓右边的位子坐下来,内心也暗忖,好在她今天也出来逛街,要不然,哪会听到街坊的人说他在这儿喝酒?
黎皓瞄她一眼,继续喝酒。
“呼,真是累死我了,没想到买个东西也要这么累。”她自顾自的说着,再换了声伙计,“再来一个杯子、一壶酒,谢
谢。“
坐在墙角的无名笑了笑,看来小女娃儿还是打算继续以缠功逼黎皓就范呢!不过,看酒楼众人不时偷瞄天仙下凡的小女娃儿还有俊如天神的黎皓,但却噤若寒蝉的情形看来,这儿的人八成已将他们视为兰对了。
宫紫姻一拿到杯子和酒,即倒了一杯仰头饮尽,一旁的黎皓两道浓眉蓦地拧紧。
“呼,真舒服。”她满足的笑了笑。
黎皓瞟她一眼,仍不作声。
她颐顺乌丝,嘟嘴道:“我们都近十天没见面了,你怎么还是这么闷葫芦?我知道你很在乎我的,我也很想你呢,你为什么要这样冷淡?”
他心头一凛,随即否认道:“我不知道宫姑娘在说什么。”
宫紫姻瞪他一眼,“怎么会不明白?我全明白了,你很担心我,也替我想得很远,不过,再来你不用担心,也不用赶我回岛上去了。”她比比桌上的东西,“这些都是为了讨你大娘的欢心而买的,还有啊,前些日子也买了许多呢!所以管她的个性怎么样,只要她喜欢我了,我就没有危险……”她娇羞的搔搔鼻子,“我们之间也没有问题,也可以像姐和姐夫那样伉俪情深……”
黎皓啼笑皆非的冷视她一眼,“你不仅单纯还过于一厢情愿。”
她愣了愣,不明所以的回视他。
看她这表情,黎皓觉得自己的头又疼了起来,不过,面对这张确实撼动内心的动人容颜,他按撩着性子“大娘的个性如何?我想姐姐嫁过来七年,应该比我还清楚。不知上回那样不顾大妇的颜面狠狠的教训她后,她心中作何感想?说真的,我也不清楚,所以自然没有你口中的‘担心’,再者,你与我非亲非故,你回不回岛上那也是你的事,因此,你我而言,根本没有所谓的‘之间’,更甭摆什么像哥哥、大嫂的伉俪情深。”
“这一这——”她粉脸陡地涨红不已,她呐呐的道:是这样吗?可是姐妹还有姐姐他们告诉我……“
“那是他们说的,当事人是我,我在不在乎你,难道别人比我还清楚?”黎皓冷凝的反问她,这段情爱虽然深陷了,但他仍努力的想漠视。
宫紫姻双肩垮下,可怜兮兮的道:“真是奇怪,我那么在
乎你,你怎么会一点也不在乎我??
闻言,一旁的客人皆叹吓的偷笑一声,随即闭嘴低头,这当然是忌讳黎皓而不敢放声大笑,但坐在墙角的无名就忍俊不住的发出爆笑声。
“是谁?谁这么大胆敢笑我?”宫紫姻原就懊恼不已厂,这会儿竟还有人不顾她的面子当嘲笑她,只不过,这笑声还挺熟的,她脑中一闪,她赶忙站起身回头望向墙角,一见那名彪形大汉,她开心的又跑又叫的冲了过去,“无名,你怎么会来的?”
无名抚须大笑,“来了很久了,跟你到这儿的时间是一样久呢!”
“什么?!”她吃惊的瞪着他。
“是啊,你做了什么‘好事,我可都是一清二楚的。”无名看了正起身离开的黎皓,“哦,对了,你的心上人要走了。”
“什么,什么心上人?”宫紫姻嗫嚅的道。
无名瞅了起身走到楼梯后将目光投注在他身上的黎皓,打趣的道:“你不去追他吗?”
“谁要追他!”她吐吐舌头,睨他一眼。
“那我们就一起去追他吧!”无名开心的说完话,随即展
宫紫姻眼眸骨碌的转了转,另一手抄起桌上的准备献给林宜玲的“贡品”后,也赶忙施展轻功追了下去。
黎皓察觉无名迎身而来的身影,纵身一跃,飞身而行,对宫紫姻的事,他发觉自己还是少参与为佳,否则这一颗牵情的心怕是再也要不回来了。
他的轻功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的,然而,令他讶异的是那名髯胡的中年汉子的轻功竟在他之上。
一眨眼,无名即站立在他眼前笑着拱手道:“黎二少,请留步。”
黎皓止住了身子,面色冷淡。
无名爽快了笑道:“黎二少根本不是无情人,又何必婉拒小女娃儿的真情?”
“小女娃儿?”黎皓蹙眉。
“我指的是紫姻,瞧,她这会儿不是来了嘛!”无名呵呵笑道。
宫紫姻提着大包小包的在两人面前站定,气喘吁吁的道:“我的轻功可不输你们,而是我手上的东西重,才会比你们慢半步。”
她一说完,即席在这林防扶疏之地坐了下来,捶捶酸痛的臂膀,难掩埋怨的对着黎皓道:“就算你对我真的没感觉,也不用偷跑嘛,我想介绍无名给你认识,他是除了我老爹以外,他以前在扛湖上可是人人闻之丧胆的钱阴司。”
“小女娃儿!”无名欲阻止,但仍然来不及,一张老脸神
宫紫姻明白自己说溜嘴了,忙跟他吐舌道歉,“对不起,
黎皓在江湖九年,自然听了过杀人不眨眼、甚至以人肉为食的钱阴司,扛湖传言他归隐山林之事原来是真的。
无名长叹一声,再笑笑的道:“那都是以往的事,老汉现在名叫无名,黎二少唤我无名即可,我原已立誓不再进人世俗之地,但这次是拜小女娃儿的爹所托,来关心宫家姐妹的。”
黎皓敬他能断然放下屠刀,便拱起手道:“不知无名追黎皓而来所为何事?”
无名直截了当的比着宫紫姻。
她愣了愣,随即想到无名要她追黎皓一事,她噘起嘴,
“敢情你是帮我追上他的?”
“正是如此!”他哈哈笑道。
“无名!”她俏皮的道,“难道你要硬逼他和我成亲?”
无名笑咧了嘴,直摇头,“黎二少不是个能逼之人,他若是恐怕早已被你押上床了。”
“这早什么话?!”她被反调侃了一下,不禁瞪大了眼睛娇斥回去。
倒是黎皓对无名疼爱她的神情感到不可思议。
无名跟着席地而坐?他看向黎皓,黎皓摇摇头,将身体靠往身后的树干。
“我在小女娃儿到江南的头一天就紧跟在她身后,因此你们两人相同的事到……呃……”无名想到小女娃儿瞪大眼看着光裸着身的黎皓的情景时,不禁又放声大笑。
黎皓的功夫一向了得,但一想到自己在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监视了一个多月却不自知,心中不禁一沉。
对无名的暗地跟踪,宫紫姻倒不怎么怀疑,因为她偷溜出善恶之民有一段时日,无名那么疼她,不可能什么事也没有做。
只是若说这阵子来,她有什么比较“超过”的事,应该也
只有跟天在泡澡的黎皓说了一大串话的事而已吧!
黎皓挺直了身子,太阳穴隐隐疼,若向他人说眼前笑得前俯后仰的无名就是当年那个吃人肉的恶人,大概没有人会相信吧!
对着黎皓那双阴霾的冷眼及小女娃儿那双略无所谓的美眸,无名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意,继续说道:“我就不说废话了,免得你们小俩口没了耐性。”
黎皓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无名此言差矣,我不会和宫姑娘成了小俩口。”
“这我明白,只是你们两情相悦,无名想当个现成媒人。”
“无名怕是在乱点鸳鸯谱。”
“小女娃儿对你一见倾心,而你也为她心动,无名怎么乱点鸳鸯谱?”
“连你也这么说!”她喜出望外的将目光落在黎皓的脸上。
黎皓抿嘴不语。
“我来说吧!这其实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此仍天经地义之事,又何况两人互相倾心。”无名笑哈哈的道。
黎皓不善在他人面前表露感情,但他知道无名会说得如此肯定,也许他真的被看出什么来了,他轻咳一声,“无名不介意的话,黎皓想先走一步。”
“不不,我介意、介意极了。”无名再度哈哈大笑“这黎二少不惜牺牲睡眠、夜色赶路,又花了大把银子把毒郎君宋青给请了回去,而后又再掏银两及字条至纪总管的房门口解决了事情后,却又面色凝重的徘徊于长江沿岸,这—切一切无名都看在跟底了,我想黎二少会如此做,绝非对小女娃儿不在乎,而是过于在乎、过于关心了,不是吗?”
黎皓面无表情,但内心的波动已不是言语能形容。
“这是真的吗?”她的眼睛闪闪发亮。
他只觉脸颊一直红热起来,他挺直腰干施展轻功,“我先走一步。”
“等等,你还没回答我呢!”宫紫姻急急忙忙的又拿起一大堆东西要追上前去,不过,无名将她拉住。
“别急,看样子,他还不能坦承面对自己的感情吧!”他向她摇摇头。
“怎么那么麻烦呢?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有什么不能坦承的?”她实在不明白这是什么道理。
“岛主说你太单纯,我还不怎么信,这—卜也不得不信厂,每一个人处理感情的态度都不同,并不是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这样坦率的接受感情的。”
她想子想,“那好吧,再来我就是‘等待’是不是?像姐姐先前等姐夫那样?”
无名的笑了笑,“孺子可教也!”
她得意的眨眨眼,“那现在呢?我要回黎府,你要不要去看姐姐,还有可爱的安平?”
“那是当然!再说,我这次会刻意和你们碰面也是想结束这一趟旅程回善恶之岛去。”他这一趟出来已经够久了,他还挺怀念岛上的朋友。“
“你要回去了?”她柳眉一皱。
“你和黎皓是得靠时间来磨了,至于林宜玲母女,两个妇道人家能怎么样?我便不像你姐姐和黎皓那样的杞人忧天,再说,你有黎皓在一旁照顾着,安全无虞,我自然能放心的回岛上去。”他一脸平心静气。
宫紫姻明白的点点头,“那好吧,反正—旦黎皓愿意和我在一起后,我就带他一起回善恶之岛,这样我们就又能团聚在一起了,你和老爹就不会太孤单了。”
无名欣慰的笑了笑,他疼这个小女娃儿真是没有白疼了。
夜幕低垂,黎府的厅堂灯光闪烁,一桌山珍海味的佳肴正飘着诱人的香味,林宜玲和黎琬倩互视一眼,纷纷吞了一下口水。
她们在肚子已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了,但宫紫姻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宫苹香以眼向丈夫示意,黎展彦点点头。“娘,我们先吃好了,紫姻也不知道那时候才会回来。”
“是啊,娘,你肯定饿了,就不要等她了。”宫苹香柔声道。
而事实上,对婆婆突然前嫌释尽,邀她及妹妹一起用膳的那一刻起,她虽受宠若惊,但内心也不免产生疑惧,只是婆婆和小姑看起来是如此的和善,她又觉得是担心了。
林宜玲努力的将不耐与怒气压了下来,柔声道:“不不,这阵子我对她这个亲戚完全没有尽到主人的责任,再者,看着你们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我是反省了好一段日子,这些日子紫姻也常送些布料过来……”
她顿了顿,其实拿了符咒已有好些时候了,但巧合的是宫紫姻也在近几日送东西给她,为求谨慎,他人在确定宫紫姻只是单纯向她们示好后,才敢行动,“总之,我在今日鼓足勇气将你们全找了来,当然希望能将那些误会全说清了,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这当然要等了,就再等一会儿吧!”
黎彦拍拍妻子的手,“既然娘都这么说,我们就不要再说了。”
宫苹香点点头。
时间慢慢的过去了,姗姗来迟的宫紫姻身旁还多了一名让人一看就产生惧意的中年大汉。
看到无名,宫苹香蓦地泪眼婆娑,她直起身快步的朝他奔过去,“无名大叔,你怎么来了?我爹呢?他也来了吗?”
无名眼眶也微微一红,他上下的打量她,“没有,你爹没有过来,而我是代他来看你和紫姻的,今晚拜会黎夫人后,明儿一早,我就要回去岛上去了。”
“这么快?”她不舍的看着这疼她如父的长辈。
“不快,我已经来了好久了,看到你和展彦及安乎……”他笑了笑,我去看过她了,她真是个可爱的小东西,就和小时候的你一模一样。“
林宜玲母女看这彪形大汉,皆暗暗的咽了下口水,她们已将奏大仙的符烧了,和在特意留给宫紫姻位子前那道一人份的天津玉鱼汤里, 不知道这名恶主会不会瞧出什么瑞倪?
不过,为了让宫紫姻能早早入座,林宜玲局促不安的叫丫环再准备一套碗筷,还亲自舀了一碗天津玉鱼汤放到桌上,招呼道:“远来是客,而天津玉鱼汤可是上好佳肴,每人前面都盛了一碗,大家试试滋味如何?”
“好,好!”无名豪爽的入座。
宫苹香轻拭泪水跟着回座,但跟着坐下的宫紫姻却是心不在焉的。
“妹妹,专心点吧,仆人们应该有将话带给你了,这是婆婆邀大家来的,用意极为明显了,你也说些话啊!”宫苹香轻声提醒。
“哦,”宫紫姻马虎的拿起杯子对着林宜玲道:“这些买了一大堆东西贿赂你后,你果想通了,这下子大家都有好过了,咱们大家也都没有问题了。”
无名哈哈大笑,这小女娃儿说话还是一样坦白,不过,林宜玲还算聪明,退一步是海阔天空,这下她和儿子、媳妇
的感情也能得到圆融,看来他是可以放心的回善恶之岛去了。
林宜玲在心中冷嗤一声,再来宫紫姻的问题可大了!她面带假笑的拿起杯子和宫紫姻喝了一杯。
这一餐吃下来,无名和宫苹香聊了许多,不过,宫紫姻是一直看着门口,面林宜玲在看到她终于喝了那碗鱼汤后,终于松了口气,在这之后,也比较有心情和大家聊聊话了。
过了许久,宫紫姻终于不再盼了,看样子黎皓是不会来了。
她举起筷子夹了一块红肉,瞄了瞄,突然想到一件事,她看向无名,“我记得你最喜欢吃人肉的,这儿正好有三只洋人送来的波斯猫,你要不要带一只回善恶之岛去?”
众人闻言,差点没将刚刚吃的肉全吐了出来,吃肉多恶心啊。
‘
宫苹香不可置信的看着一脸尴尬的无名,“这我怎么从不知道?”
无名暗叹一声,当年在跟小女娃儿谈过往的杀戮之事时,不小心说出吃人肉一事,看到小女娃儿震惊的模样,他只得改口说吃的是肉,不过他都称之为人肉,没想到这小女
娃儿还记在心里,也真会挑时间说出这事儿!
不过,他看了林宜玲母女一眼,或许这也是说出实话的时机,让这母女俩心生惧意,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