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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晋江金牌vip2013.04.12完结,种田文)-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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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张小碗朝一边闲置了许久的相夫人笑着道,“您要不要尝点?”
  看着张小碗与众位夫人笑着说道了一会,相夫人的笑脸稍有点勉强,当下略微一想,便摇头淡道,“京中无这妇人饮酒的规矩,那是老爷们喝的什物,我就不必了,汪夫人自便罢。”
  “边漠之地不比京中,”张小碗温温和和地道,“冷得极狠了,也只有喝得两口暖暖身,才能动得那身,有那干活的力气,伺候好一家老少,自然也就没有京中贵夫人的雅致得体。”
  这下,边漠严寒之地的武将夫人全都心有体会地点了头,这时,她们看向京中来的那几位明显精致富贵些的夫人的眼中,也不再有着过度的阿谀奉承,那些刻意露出来的恭维也松散了些下来。
  京都来的几位夫人,包括相夫人,太师夫人,这时全被为数众多的二十来位武官有品阶的夫人左一眼,右一眼,假装不经意地扫来扫去,这时,这几位夫人的腰都挺得直直的,那放在腿上握帕的手是紧了又紧,嘴角那端庄的笑意慢慢地也变得僵硬,冷淡。
  这时热好的桂花酒端上,空气中弥漫着让人松驰的甜酒香味,闻到这味,不少会喝一口的武将夫人精神不禁为之一振,那说话的声音便大了些起来,笑意也是显得真心舒畅了许多。
  本也是没打算让她们醉,只是让她们暖身,兼暖场合,不多时,厨房里便端来热气腾腾,浇了十足的碎肉当浇头的姜汤面,这些夫人吃得一份中碗的汤面,再喝得那几口酒,众人之间因着夸道这面和酒的交流都要多说几句话,场面便越发热闹了起来。
  便是那后头来的几位八,九品的夫人,也被汪申氏请来迎到了小屋,坐上那热坑,吃上了热面,喝上了那两三杯的热酒。
  看着这喜气洋洋的场面,坐在侧首位,陪着相夫人和太师夫人一起坐的张小碗又招呼起了这几位京中夫人,笑着与她们道,“莫要客气,要是这边塞的酒与食物众夫人吃不惯,这瓜果却是中原运来的,您几位都尝尝。”
  京中几位夫人的眉目已经冷淡了下来,张小碗的话只得来了她们疏冷的几个颔首。
  可这时候,下面已经自行聊开了的夫人却无人看她们的脸色了,张小碗也当视而不见地朝着她们该招呼的招呼,该说的就说。
  至于不理她,这也是无关紧要了,没人捧场的脸色,便是板得再高贵,谁又会当回事?
  ***
  张小碗也知,京中的夫人手段高超,只要有名目,她们便使得上法子达到目的。
  府中无姨娘,这确实是都府存在的事实,她推三阻四,不正面与这名目冲突,确也是治标不治本,一直处于挨打的位置,终不是长久之计。
  但她不能主动让汪永昭去纳妾,因为这会引起两人间太多的风波,除非是汪永昭想要,要不然她最好是别率先打破现在他们之间的平衡关系。
  而汪永昭那也有了处置之法,张小碗没料准是什么事,但多少知晓,今天府中的风波断然是少不了的,她旁的事做不到,只能尽自己全力,护住这后院的安宁,断不会扰了汪永昭的事,与他添麻烦。
  汪永昭说过,相爷敬他一尺,他便回敬他一丈就是,想来,他的法子不轻就是。
  日当正午,这时午中的午膳过后,到了那吉时,新郎官便要去迎亲,并要带着新娘子的花轿绕镇走一圈。
  而正这当口,前院有相爷府的丫环急急来与相夫人说话。
  这丫环进来后,一眼瞄到相爷夫人,便低头走到了相夫人身边,低头轻语了几句。
  只几句,相爷夫人脸煞白得就跟见了鬼一样,嘴都在发抖。
  这时,八婆也走了进来,在张小碗耳边轻语道,“相爷喝多了,抱了他的身边随侍之女好一会,好多大人都看到了。”
  张小碗看她,八婆也知这等事家中大人不许她知晓太多,先前也只跟她透了个大概的意思,但她思忖这等事还是得让夫人心里有数,也好让她行事,便在她耳边再轻道了一句,“我听那京中来的人说,那侍女是相爷奶娘最小的小女,据说是与相爷看着她长大的,往日对她甚是怜爱。”
  张小碗听罢拿帕掩了嘴,朝相爷夫人看去,正好迎上了相爷夫人狠毒看向她的眼光。
  她恨她?
  对上她狠毒目光的张小碗真是讶异,她以为相夫人这种级别的夫人早已经知道,怪哪个抢男人的女人,都不如去怪心里有鬼的男人来得有用。
  不过转念一想,不怪旁人,难道还去怪拿不住的原主?还不如柿子找软的捏,找对付得了的人消消气也好。
  再说过来,她先前还有点当相夫人是真为家中夫君着想的好女人,看她为别人家送妾添美人的劲,她还当她真是那等为夫为君着想的好夫人,可看着她这脸色,张小碗心中的那点猜测也没有了。
  汪永昭还是跟当年一样,不,可能是更老辣了,他总能挑中别人的软肋,一即击中。
  在张小碗的视线中,相夫人拿着帕子拭了拭嘴,便偏过身与太师夫人笑着说起了话。
  “哎哟……”不到半盏茶的时辰,相夫人突然抱了肚子,喊起了疼。
  随即,她满头大汗,一脸惨白地看着张小碗道,“汪夫人,料是我吃坏了东西,你快救救我,帮我去叫一下我家大人。”
  说罢,她就昏了过去,倒在了身后的随行婆子手里。
  张小碗急急起身,把她一直盯着的相夫人手中的帕子重重地攥到了手中,同时急道,“快来人啊,快叫大夫过来……”
  说罢,就退后,让一拥而上的婆子夫人扶了她离开,她则当着众人的面,拿着相夫人的帕子仔细地闻了闻,果然闻得一股药味后便放了心,对身边的七婆说道,“拿这个去给大夫看看。”
  下面的众妇人一听,都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
  这厢,后院的门口,守卫拦了那前来报讯的丫环,铁脸道,“前面都是男客,夫人说过,除宴散,进了后院的女客就不能再去前院,以免失了礼。”
  “那丫环怎么出得?”这丫环忙指着端着果盘出了门的府中丫环道。
  “那是府中服侍的丫环,你连这个都不知,你是何人带来的丫环?”守卫说到这戒备地看了她两眼,“莫不是敌营的?”
  他说到这,一挥手,就有人上来堵了这丫环的嘴,押了她的人。
  前去报讯的丫环送走,在都府后院卧倒的相夫人终是没等来当朝丞相大人。
  ***
  瞎大夫瞎过那帕子后就笑了一声,念了句“荒唐”就开了药,道隔得一时辰就喂一道药催吐催泄,三道药后,歇得几日就好了。
  张小碗就让人煎了药,相夫人的婆子死活都不让喂,说有人要害夫人,定要相爷来做主。
  张小碗甚是奇怪地问她,“听你的言下之意,是我这汪家的当家主母的在害她?”
  “不,不是……”婆子紧张道。
  “那相夫人病在我府中,还在我大儿大婚之日,我善尽主母之主,找了大夫过来与她开药,按您所说之意,就算不是我要毒害你家夫人,这药要是喂下去了,也是我要毒害你家夫人了?”张小碗淡淡地看着她道,眼睛直盯着她的脸。
  “不,奴婢之意是等相爷来了,这事由他做主即可。”婆子在她的眼光下硬着头皮说道。
  “相爷正在前院与众大人说话,就算是我失礼着人去扰了他说话,这尽是女眷的后院,相爷这等有礼之人想必也不会来罢?”张小碗说后,摇头叹道,“不信我也罢,便送了你们出府,回去请大夫就医罢,免误了夫人的就诊就好。”
  张小碗不等婆子说话,就扬手叫来了七婆,冷着脸道,“带上几个手脚轻的丫环,送相夫人回驿站!”
  说着就气愤地挥袖而出,七婆领着丫环而上,叫来那抬轿,又轻轻地抱上了上轿,送去了后门之处,抬上马车。
  中途,相夫人只有那进的气没有那出的气了,那婆子便含着泪,当着那几个虎视眈眈坐在一侧的都府中人的面,把怀中掏出的药丸喂到了相夫人的嘴里。
  那厢,得了下人之讯的相爷赶到后院门口,得知夫人已被送出了府,他不禁重重地挥了挥衣袖,眼睛冷冷地朝身边的汪永昭看去。
  他终是中了汪永昭的圈套,一时失察吃了那助性的酒,情难自禁,误了时辰不说,夫人那头,也怕是难得解释了。
  那头,趴在正殿梁上偷看这边的汪怀善吃吃地笑了两声,跟身边喝多了脸有点红的义兄说道,“我看,贤惠大度的相夫人要多个姨娘处了。”
  相爷可不跟他那个父亲大人一样怕家中多个姨娘便是多个奸细,他那个小姨娘他可想收得很,如今捅破了皮,他不收也是不可能的了。
  龚行风拍拍他的肩,打了个酒嗝,道,“好了,看热闹看够了,快去接新娘子罢。”
  汪怀善一个翻身下跳,跳至那廊下,龚行风也一跃到他身边,搭着他的肩,问他,“你怎地不担心你娘不欢喜你的新娘子?”
  “为何要怕?”汪怀善偏头朝他得意一笑,“只要是我欢喜的,她必欢喜……”
  说着就伸手抖了抖龚行风身上那崭新的袍子,笑得眉飞色舞,“就是对你,不也是如此?如若你不是我的义兄,她哪会亲手做新袍与你穿?你当你是新郎官啊。”
  龚行风看了看身上的新衣新靴,不由笑道了起来,点点头,快走得两步,弯腰对着汪怀善道,“快快上来,哥哥背你去娶新娘子……”
  汪怀善听言哈哈大笑,窜上他的背,让他背他走了几步才滑了下来,这次,他搭上了龚行风的肩,与他悄声地言语了营中的事来。
  丞相,太师折翼而回,他日他带着木如珠回京之日,那凶险只会比今日之况更加严峻。
  但愿,他看上的媳妇,有他娘一半杀伐决断的能力才好。
  


☆、207

  外面锣鼓喧天;张小碗的笑脸自从新娘子的花轿抬入府后就没放下过。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后,在“送入洞房”的喊声中,满脸笑意的新郎官牵着新娘子手中的红绸带,带她往洞房走。
  这厢,汪永昭让婆子们送张小碗回后院,她走后;他端起酒杯,嘴角含笑;与在座的同僚劝酒。
  这厢前方的暖台上;丝竹声声;自有那抚琴的人高唱着明快的边陲小调;划拳拼酒的声音不时响起;摆了近百桌酒的都府前院,这时更是热闹非凡。
  这时已入夜,张小碗回了后院,静待了一会,便送走了最后一批去洞房看了新娘子的女客。
  她们也跟张小碗说了许多新娘子貌美无比的话,吉祥话也说了甚多,都道这善王妃是个好生养的,待明年,她就可以抱上孙子了,为着这些话,张小碗笑着又给她们打发了几封红包,这才把这些添热闹的女客送走。
  萧夫人这些下属官妇则留着没走,候在堂屋,看稍会还有没有帮得上。
  送走了客人,张小碗也坐在堂屋没动,七婆这时拿来松软的靠垫放在了她的身后,张小碗拍拍她的手,朝她感激一笑,示意她也去坐着稍会。
  见她满身疲倦,萧夫人领着两个判官夫人也不再多言,只是会到张小碗的身边,拿过她的手轻声地说,“我给您按按。”
  张小碗朝她点点头,闭眼歇了一会,就听汪申氏急步进来走到她跟前小声地说,“二管家说,还缺五十坛酒。”
  “清沙院里还有八十坛。”张小碗轻吁了口气,对她道,“你带着七婆去看着人搬,每个来搬酒的人都要让七婆看清了再动手,不是我们府里的人,谁也碰不得坛子。”
  七婆这时已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张小碗朝她笑叹道,“这大喜的日子,只得劳烦你们这些老骨头了,待过两天,我就让怀善来给你们道声谢。”
  “您这说的是什么话。”七婆走了过来,展开搁置在小桌上的着毛毯盖到她膝盖上,温声道,“我会一直盯到前院的,您放心。”
  夫人怕这大喜之日,这吃物会出什么意外,自是小心了又再小心。
  而也如她所料,前面搁置的三百八十坛酒这时已全饮光,又得再添些。
  张小碗轻颔了下首,待她们走后,她招来另两个判官夫人,沙哑着声音与她们道,“厨房有我身边的八婆与我二弟妹看着,这夜深了,菜凉得快,添菜热菜怕也不比先前轻松,虽有那仆役看着,但他们也劳累一天了,怕也没有那么仔细,你们几个去了,厨房里头,还有传菜的门口都帮我盯紧了,有什么不对的自管说,不要怕麻烦。”
  “唉,知晓了,您别操这么多的心,我就领着她们去。”年纪要比另两位夫人大的,白羊镇判官夫人全氏道。
  “去罢。”张小碗朝她们挥挥手,看着她们走了出去。
  这时,小宝媳妇和小弟媳妇也得了七婆的信,进了堂屋来陪张小碗,张小碗见到她们笑了笑,拍了拍身边的椅子,让她们坐着。
  “大姐,您就去歇着罢。”小宝媳妇忙走到她身边,扶着她的肩膀有些心疼地道。
  张小碗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没事,“我得等大人回了后院才行。”
  “那得多晚去了。”小宝媳妇急道。
  张小碗笑着摇摇头,没说话。
  这时门边有了声响,一个站在门口报讯的媳妇子前来道,“龚将军来了,说是要跟您说几句话。”
  “行风来了?请他进来。”张小碗忙笑道,又让小宝媳妇和小弟媳妇坐在了一边。
  “小妹在陪孩子们歇着,就没让她来了。”小弟媳妇在坐下之前,忙小声地给张小碗补了这句。
  张小碗点点头,伸出手摸了摸她的手臂,无声地表达她的谢意。
  这一天里,如果没有她这两个弟妹在院子里看着小妹,小妹怕是会看不清场合跳出来乱说话。
  “行风给夫人请安。”这时,龚行风的声音已传到了张小碗的耳边,与此同时,他就已经大步进了门,跪在了张小碗的面前。
  “起来,起来……”张小碗忙挥手,在明亮的灯光里,她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喝多了?”
  “有点。”龚行风嘿嘿一笑,摸了摸红得发热的脸。
  “唉,就知如此。”张小碗笑着叹气,又对身边小宝媳妇道,“去给你这个侄子添碗解酒汤来,让他好过点。”
  “不忙……”龚行风忙道。
  张小碗朝他摇摇头,又另道,“洞房那闹开了?”
  “哪能啊,都规规矩矩的。”龚行风笑道,“就是有那不规矩的,也被我打跑了,萍婆婆也看得紧,这时正候在洞房伺候着,脱不开身,我就过来跟您说一声,那边都好得很,您莫担心。”
  “这就好。”张小碗忙笑道。
  听着她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龚行风抬头看了她两眼,见她掩不住疲惫的脸上那温柔的笑意,他伸手挠了挠头,才道,“怀善去前面给众位大人敬酒去了,他说今晚就过不来给您请安了,让我先给您请一下安,明早他就带了新媳妇过来给您磕头。
  “知了,”张小碗笑着点头,“我们家善王就是这样跟他娘亲客气。”
  龚行风听着她对善王那亲昵又好笑的口气,他不由也笑了起来,这时小宝媳妇端来了解酒汤,张小碗看着他喝下,才道,“你也是要去的罢?”
  “是。”龚行风拱手。
  “少喝些许。”张小碗看了看他,又问道,“身上的披风呢?”
  “热得很,就脱了。”
  “别嫌热,披着,大酒过后容易着凉,宁肯热点也别寒着了。”
  “知了。”
  “就且去罢,”张小碗朝他挥手,“我叫人在厨房里烧好了热水,待你们一回院,叫会让他们帮着你们冲一冲,换上新衣睡上一觉,明日就好了。”
  龚行风听着“哎”了一声,起身朝张小碗磕了一个头,叫道,“那干娘,我且去了。”
  “去罢。”张小碗点了头,起身跟着他走到了门边,又吩咐门边的媳妇子说,“派男仆去龚将军的院子替他取上披风,给他穿上了,再让他去前面。”
  见她还操心着,龚行风怪不好意思地又红了脸,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
  前院的喧嚣声一直未止,到了寅时,闻管家这个老管家已经累得昏睡了过去,大仲是喉咙口都冒了烟,另外五个管事的前来跟张小碗报事时,累得声音都跟蚊子嗡嗡似的小声。
  张小碗听了他们说了个大概,就朝他们道,“都去歇着去,歇好了再来跟我说。”
  这几人才领了下人匆匆离开,张小碗站在了门边,没候多时,江小山就扶了汪永昭回来。
  见江小山那腰也是直不起了,张小碗扶了半闭着眼,浑身全是酒味的汪永昭,轻声地与他道,“回吧,你媳妇一直在候那等着你呢。”
  江小山抬头一看,看见明亮的廊下他媳妇忧心地看着他,他不由朝她一笑,朝她招招手,“回家了,赶紧过来。”
  小山媳妇急忙地跑了过来,江小山握了她的手,待她喘了两口气,才拉了她给汪永昭与张小碗行了礼,这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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