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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晋江金牌vip2013.04.12完结,种田文)-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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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嫁得不嫁得,是必须得嫁了,”张小宝见他大姐脸色不是他先前以为的难看,往前挪了几步,挪到了他姐跟前,在他姐身边轻声地说,“咱小妹说,那汉子力大,能打架,她有次去田里给咱们送食,路上遇上几个混小子,就是他帮打退的人,我也看了,确也是个能打架的,大姐,你想想,咱小妹也是好不容易有个要嫁的,管他是不是家里没人了,还是个乞儿,咱们不计较这个,能过日子就好,咱家现又不是多养不起那一口子人。”
  张小碗听罢,看他一眼,“那人家愿意吗?”
  “那乞儿?”张小宝一愣,随即一拍大腿,大叹道,“哎哟,都忘了问他了,咱就顾着咱小妹怎么说了。”
  他被他那胆大包天的小妹吓得不轻,待把事问了个三三两两后就直奔他大姐这来了。
  “咋办?我回去再问问他去?”张小宝看着他大姐问。
  “问什么问,他一介乞儿,有何话可问?”这时,汪永昭突地开了口,他先是刮了张小宝一眼,“身为长兄,替家中小妹择了如此一件亲事,你当的什么长兄?”
  斥责完他,便转头对张小碗道,“我营下还有几个在京中的好儿郎,呆会我让小山给你念念人。”
  张小碗听得无奈地笑了笑,轻声地说,“您就别跟我说顽笑话了,您瞧瞧,依我家小妹的性子,能不如她的愿吗?现下都如此了,还是我过去先看看人吧。”
  “成何体统,”想及张小碗那个这个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的小妹,汪永昭也不快了起来,“听说他们都是你一手带大的?”
  张小碗不吭气。
  “你看看你一个个都带的都什么人,一介女子,对着婚事挑三拣四,这般年龄了还领了那不三不四的人进家,家门都被她败坏了。”汪永昭又斥责起了她。
  这时,张小宝已然站了起来,拿着眼睛横他。
  汪永昭也一眼直视了过去,那冷酷的眼神尤如两道冷剑。
  可张小宝也毫不示弱,努力地瞪大了他的牛眼。
  眼看他们就要打仗一般,张小碗只得伸出手扯了扯汪永昭的衣袖,对他说,“您就别埋怨我这带的都是什么人了,快快帮我吩咐小山套好马车,我得去瞧上一瞧。”
  “明日再去。”汪永昭想也不想地答。
  “这日头正好,还是先过去吧,在家中我也不安得很,过去看看情况,也省得我心烦意乱。”
  “你哪会知什么心烦意乱?”汪永昭扫她一眼,便站起了身,对着门口大喊了一声,“江小山,过来。”
  正在院中吃夫人给他的蚕豆的江小山一听,忙把蚕豆揣到兜里,对晒太阳的孟先生小声地说,“我家大公子叫我了,先生您看,莫不是大公子又叫我过去挨削了吧?”
  说着不待孟先生回答,他扯着喉咙答了声,“来了,这就来了,大公子。”
  即刻他就朝堂屋跑去,待听到只是让他套马车,江小山松了一口气,笑嘻嘻地应了声“是”,就便走了。
  这厢,屋内的张小碗听得他对江小山说他要和她出去一趟,微愣了愣,待汪永昭进来,她便摇着头说,“您可不能和我一起去,家里还得您看家呢。”
  “孟先生在,有事他做主即可。”
  “可是,府里那边……”
  “我自有主张,你这妇人赁是如此多嘴。”汪永昭瞥了张小碗一眼,淡道,“还不快去收拾,磨磨蹭蹭作甚。”
  待张小碗领了张小宝出来,张小宝吃惊地跟他大姐问,“大姐,你跟他……他……”
  他大姐跟他啥时候有这么好了?
  张小碗听了先没有作声,过得一会,待走到了后院,身边无人时才说,“他是怀善的爹。”
  说罢,不待大弟作何反应,便跟他问起了张阿福和刘三娘的身体起来。
  张小宝答罢,还是忍不住跟他大姐说,“你真让他去看咱们家啊?爹娘肯定被吓得不出门,他们说他身上好大的恶气,这对你不好,还以为只要怀善从战场回来娶了媳妇,就能让怀善把你接了回来,住回咱家了。”

☆、126

  张小碗知晓汪永昭心里是非常明白张家人对他的态度;但他要去;她什么也说不得;她也不可能表现不快。
  要知道一个场面是好是坏;端看当事人怎么处理。
  这次是汪永昭与张小碗第一次去一趟远门,这天夜间,见得她把他与张小宝捕来的山鸡开膛破肚;不到半柱香就腌好盐往那火堆上烤,那利落干净的手法看得他眼睛都没眨过。
  说来;这些许年了;他真没在她身上见过一丝女儿家的娇气。
  她背上的大背篓,拉弓的力度,这些男人也不一定做得好的事;她全做得到。
  做起事来;她一直都很沉默,手脚却是极快。
  他与属下说话,她也只是安静听着,一句话也不会乱说,眼神也不乱瞥,坐在那静极了。
  张小碗烤好手上的鸡,拿刀剖开,一半放到汪永昭面前,一半放到张小宝面前,见得汪永昭几个属下手上鸡也烤好,便把架在火堆上煮的汤让小宝送过去几碗。
  待吃食都到了人的手上,张小碗见差不多,便吃起了剩下的鸡爪子。
  “大姐,我吃这个,你吃这个。”张小宝见了,忙把他大姐给他的鸡腿放到她面前,伸手抢过了她手中的鸡爪子。
  “无需,你吃罢。”张小碗笑了,目光柔和地把鸡腿给了他,也不去抢他手中的鸡爪子,去拿了碗喝汤。
  汪永昭看看张小宝,又看罢张小碗,瞄得几眼,把他汤碗里的汤一口气喝完,便拿刀把手中的肉剔了小半份到碗里,把碗放到了张小碗的脚跟前。
  张小碗看得那碗一眼,抬头朝他看了一眼,失笑摇摇头,拿起碗便吃了起来。
  男人啊,真是好起来不知底限地好,说起来,也别怪看不透的女人为此痴狂。
  见他此举,张小宝奇怪地看了汪永昭好几眼,等到汪永昭让张小碗去马车上歇息,他跟着他们一道扎蓬子打地铺,他便过去帮了汪永昭几手。
  他不知他大姐是咋个想的,但看着这大人对他们大姐有点不错了,那他便还是稍稍亲近一点罢。
  他大姐说过,这世上的仇家最易结,但结得多了,那就没活路了,但凡不结的,那便不结,哪怕再不喜,表面上的客气还是要有。
  现下,他给了他大姐客气,他便也还他几许客气,不拖不欠。
  *******
  赶了两日急路,才到了张家住的那山谷处。
  张小碗一下马车,张家的人这时都候在马车边,旁边还有不少胡家村的人,见到他们,先给汪永昭施了大礼,这才叫起了张小碗。
  张阿福老了,眼睛不好使,就老伸手来勾张小碗的袖子,佝偻着劳累而直不起的腰,一声一声地小声喊着,“大闺女,大闺女……”
  “在这呢。”张小碗一个快步走到他跟前,把衣袖伸到了他手边让他摸着,待他安稳了,看得刘三娘也小心地跟在他身后,拉扯着他的衣袖无事,便朝张小妹淡淡地说,“小宝说你的婚事说好了,大公子与我便过来瞧瞧。”
  小妹头低得埋在胸前,听得这话,小声地吱了一声,“哦。”
  她应罢,此时她身边那穿着青布衣,长相极其清秀的高个儿就“扑”地一下跪在了地上,他先是对着汪永昭那个方向磕了头,“小的见过汪大人。”
  又回过头,对着张小碗磕了个头,“野坳村的赵大强给大姐磕头了。”
  说罢,抬起头就给了张小碗一个灿烂的大笑脸,那笑得爽朗的模样,哪有一丝一毫像个乞子,倒像是哪家气派的公子爷。
  饶是张小碗沉稳成性,但见着这么名不符实的乞丐,她还是真愣了一下,转过头便对这时站在她身边的汪永昭小声地说,“我看确实是我家小妹占便宜了,您看看,莫不是她骗来的?”
  汪永昭见这名叫赵大强的人确实极为出色,便伸脚去踢了踢他的脚,踩得他一腿的结实肌肉后,便朝张小碗“嗯”了一声。
  张小妹见状,猛地抬头,鼓起勇气对汪永昭说,“大人您别欺负我家大强子。”
  说罢,看着汪永昭那只踩着赵大强大腿的脚。
  她说罢,汪永昭看都未看她一眼,他这时收回了腿,就偏头对张小碗说,“你看着处置罢。”
  *******
  张小碗跟张小妹先说了话,再叫了那赵大
  强进来说话,待细细地问清了他的情况,一人默默在坐在那良久未语。
  刘三娘手上端了碗糖水,进了她坐的那间小屋的门,把碗塞到她手里,在她面前坐下,头低到她下方瞄她,“可是有什么为难处?”
  张小碗笑笑,喝过糖水,把碗放到桌上,便伸出手替她整理了下她的腰带,帮着别了别那带子,笑着说,“没得,就是想着小妹那,以后可免不了些闲言碎语。”
  刘三娘听得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叹道,“她该得的,她自己选的路,莫要怪别人。”
  带了男人回来,吵着要嫁,这些谁家闺女都没做过的事,她做得了,也该受这些指指点点。
  说来,要不是家里哥哥纵着,头上有姐姐顶着,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早被浸了池塘了,刘三娘想想脸都沉了下来,悄声地和张小碗讲,“快把这事办了吧,待成亲了,就好了。”
  “是呢。”张小碗笑着点头,心里叹了口气。
  待到夜时吃罢晚腾,与汪永昭进了屋,一进门,汪永昭就对她说,“说罢,什么事。”
  这妇人一路都沉默得异常,那眼睛静得也异常,念及白日她跟他们家人谈了话,再思及那赵大强实在不像乞儿,汪永昭便知其中定有蹊跷。
  “那赵大强,”张小碗扶着桌子坐在了椅上,说罢这句沉默了一会,才又接着道,“据他说来,他以前还有一个父亲,姓雷,他是七岁放到赵家养的,便成了赵家的儿。”
  “姓雷?”汪永昭手指在桌上弹了弹,思索得一会,“名什么?”
  “说是雷板明。”
  “雷板明?”汪永昭仔细地想了想,想得一会站起,走到那门外叫来阿杉问得几句话,进来对张小碗淡淡地说,“无碍,雷板明只是因职失事处宰,罪不及家眷。”
  “罪不及?”张小碗笑了一笑,抬头看他,“要是罪不及,怎地把他送人?”
  好端端一个男娃子,没事谁家会送人?
  “雷板明已死,这赵大强现也不姓雷,姓赵……”汪永昭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杯茶,放置到张小碗面前,淡淡地说,“他早已与雷家无关,你便放心,他即姓了赵,那便得一辈子都姓赵。”
  张小碗沉默地点了头。
  半夜,她睁开了眼,无声地叹了口气,微动了动身体,枕着汪永昭的手臂,再次试图入睡。
  她这时实在倦极,在困顿中还是睡了过去。
  待她那点轻浅的呼吸更慢后,汪永昭睁开了眼,在黑暗中,他低头看了看妇人半低着枕在他臂间的脑袋,轻摇了下头,低声自言自语嘲道,“就这点小事都睡不着,那拿着箭指我的胆气哪去了?”
  他想来好笑,抬起手,用手穿过她在他手边的黑发,感受着她温热的身躯,顿感心满意足。
  *******
  在山谷处住得半月,待张小妹的婚事办完,张小碗这才与汪永昭回了村子。
  刚回宅子,总兵府那边就来了人,说丽姨娘现身下不好了,她瘦得离奇,那肚子又小得很,大夫说要是现下不生下来,那在肚子里的小公子怕是也会不好。
  汪永昭听得皱了眉,张小碗便朝他道,“您还是回府里看看罢。”
  “你不回?”汪永昭看她。
  “这事有二公子夫人看着即可。”张小碗淡淡地道。
  说来她不回也是好的,汪永昭住在她这,又带她回,怕是那姨娘的心里更难受。
  “不回就不回罢,我去看看。”汪永昭听后也没为难她,扔下这句话,就领着江小山他们走了。
  他这一去,去了十天之久,但去后的第二天,江小山一个人回来了,日日煎了那药与张小碗吃。
  十日后,汪永昭回来,晚上俩人睡在床上,他与张小碗道,“那小儿活过来了,只有我两个巴掌大,长得不像我。”
  “嗯,这是您的第三儿了,您取的什么名字?”张小碗温和地回道。
  “还没取,活得百日再说。”汪永昭淡淡地道,仿若说得不是他亲儿的生死。
  张小碗听罢不再吭声,汪永昭这时转头看了眼躺在他臂间的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又道,“咱们的孩儿,以后就叫怀慕,字子珍。”
  张小碗听罢,朝他笑了笑。
  汪永昭看得她两眼,见她一脸平静,用手指卷了她的头发玩了一会,便道,“我以后教你识字。”
  张小碗听了闭了闭眼,复又睁开说道,“我识得几个字,我娘是秀才公的孙女,她识得几个,我也识得几个,只是不多。”
  “识得哪几个?”汪永昭听了一怔,随后问道。
  张小碗说了那几个常用的字,汪永昭问罢,问到她不会写他的名,便道,“明日我再教你认得几个。”
  张小碗只得笑笑,又是半夜思虑无眠。
  即日,汪永昭真教起了她认字,只是刚写了他的名让她临摹,汪府那边,汪杜氏亲自前来拜见,说丽姨娘从黑燕楼的楼上跳了下来,摔断了腿,只剩半口气,嘴里字字都在唤着他的名。

☆、127

  汪杜氏说罢;还抹了泪。
  张小碗半垂着头坐着那;脸上没什么表情;心中也无波无绪。
  当日汪永昭就走了;半月没有回来,连本在的江小山过了几天也回汪府了。
  又过得一阵,七月天气炎热起来;算来汪永昭也有一个来月没过来了,这时张小碗这身上的衣裳换了更轻便的;心也如是。
  靖王妃那厢也送来了边疆的信;得知靖王已经收复好失地,准备朝夏朝进攻后,张小碗那轻松没得几天的心又沉重了起来。
  有时半夜猛地醒来;以为小老虎在她耳边叫她娘;她连鞋都顾不上穿,要出去找上一回。
  找不到人,才怅然若失地回来,这剩下的半个夜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于是没得几天,她这身上刚养好一点的肉又掉了下去。
  孟先生劝慰她宽心,张小碗听得几句,也还是解不了心中的焦虑。
  如此缓了几天,念得几卷佛经,才总算缓回了一口气,不再夜夜做那关于小老虎的恶梦。
  待到九月,天气最为炎热,就在张小碗都快遗忘了汪永昭这个人时,汪永昭又再次来了。
  这日他踏门而入,张小碗看得几眼,才看明白眼前的人,顿时惊喜地站了起来,随之,眼睛又暗淡了下来。
  这个人,不是她的小老虎。
  就算如此,她还是挂着脸上的笑,看着他,“您可来了。”
  汪永昭看她一眼,轻“嗯”了一声。
  “可着饭了?”张小碗浅笑着问。
  “未曾。”
  “我给您去做点?”
  “好。”
  “我这便就去。”张小碗朝他福了福身,这便退下去了那灶房。
  这厢,汪永昭坐在椅子上,看着那说得几句话就走的妇人消失的背影,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算是回来了。
  *******
  汪永昭花了三个月,亲自领头带了人,才把有关豫州雷家事的相关人员全部赶尽杀绝,又把那赵大强叫人带了出来,盯着人教训了他一顿,折腾了几翻才把人放了回去。
  三个月,几千里来回奔波,杀人灭口十余人,托暗线在暗处打点,总算是把雷家事的余波给掩了下去。
  那赵大强,竟屑想着攀附他复仇,可这人敢想,汪永昭也有法子惩得他服服帖帖了。
  一开始,他本想把他上缴上方的状纸焚毁,便要了这小子的狗命,但思及那妇人对她那些没用的弟弟妹妹的疼爱,他还是选择了大费周章把涉及雷家事的人全部杀了,留了他一条命,没让她那妹妹当寡妇。
  回来后,汪永昭一松懈,没得一天就躺在床上高烧不退,他这边病了,汪永昭的那几个心腹也是上吐下泄不止。
  请来大夫一看,汪永昭这是旧疼复发引起的高烧,那边几位是吃坏了肚子。
  张小碗叫来江小山一问,才问出大公子最近在外面办事。
  闻言,张小碗挺是诧异,“不是在家中歇息吗?”
  她先前听得仆人来报,说是汪永昭要在家中住得几月,她还以为是陪着姨娘又陪出了感情,便不来了。
  “是如此,”江小山探探身,在她身边轻轻地说该他说的话,“实情也是大公子在家中日日修身养性,今日出得来了,才回您这。”
  江小山一直在家中陪着假大公子作戏,今日也是三个多月来,头一次回到叶片子村,哪想,回来刚在府中露了个脸的大公子一过来,刚睡一晚就病了,想来也是在外操劳得很了。
  “您还有事?”江小山说罢,也不敢再说得太多,便躬身问。
  “去吧。”张小碗没再多问,等回头给汪永昭拭身时注意看了看他身上,没看得有什么新的伤痕,依旧是以前看过的旧伤,只是大腿两侧一片深红,想来是长途骑马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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