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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衣服鞋子之类的,很有可能是勾搭了某个富二代赚的包养费。
嗯,就是这样,越想越觉得合情合理。
大众的想象力如此之丰富,短短的几分钟,不带前因后果的一句话,就让她们心里的华灼从一个不容侵染的仙女变成了爱慕虚荣、不干不净的女人。
好事的人越聚越多,交头接耳的声音越来越大,华灼隐约了解华琛的意图,不动声色的听他继续自导自演。
“灼灼,爸爸知道自己没能耐,没办法给你和你妈妈奢侈富足的生活,所以你妈妈带你高嫁,爸爸没拦着,忍着痛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为了你和你妈妈更舒心的生活,爸爸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牺牲。
爸爸只求你不要不认爸爸,爸爸……真的很爱你……”
这一番话说的泣涕俱下,到最后哽咽得不成言语,华琛还特能耐的抹出一把辛酸泪,赚足了观众的同情票。
硬生生的将自私自利的自己说成慷慨就义的大英雄,而她和妈妈则是一对恬不知耻只顾享乐的母女,为了荣华富贵名声权势,不惜抛弃他,琵琶别抱。
甚至影射爸爸仗势欺人,夺人妻女。
这样声泪俱佳的表演真算是一举数得,三三两两几句话令舆论的风向倒向自己,华琛的确狡猾,怪不得让季三叔花费将近六年的精力。
以他无人可比的天赋,做商人真的是可惜了,若是死后重生,绝对能够捞个金马奖烫烫手气。
华灼嗤笑一声,看向华琛的眼神里,冷清的没有一丝波动,完全是看一个陌生人。
“你想要什么?”
被她镇静的眼神所震慑,华琛绷紧了全身的皮毛,细细在脑中思量再三过后才凄惨悲凉道。
“灼灼,爸爸没想要什么,真的没想要什么。爸爸只是想来看看你,看你过得好不好……”
“正如你看到的那样,我现在过得很好,那么,可以离开了么?”
她眸光中水晶一般透亮,仿佛能看穿这世间任何的污垢杂质。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平淡的没有情绪,却是每一个都有一种不容驳回的力量。
话毕,她飘散转身,竟是再看对方一眼都懒得。那种不屑与之对持,不屑与人解释的清高,一如既往。
这份无形中流泻出的清高让团团围着的人群不自觉后退,让出一条道。
华琛看形势不妙,转转脑子,飞速奔过去扑跪在地上一把抱住华灼的双腿,哭诉声震天撼地。
“灼灼啊!爸养了你十二年整整十二年啊!就是养条狗都有了感情,你怎么说走就走?
爸爸好不容易见你一面,你就真的这么狠心不跟爸爸多说几句吗?”
双腿被他卯足了劲儿抓着,耳边全是他一声比一声虚情假意的哭喊,华灼胃里都恶心的荡起酸水,语气冰冷的说。
“华氏已经成为历史,没有任何挽回的可能。”
使劲的力量有一瞬间僵住,似乎是没想到这样精湛的演技还是被一眼看穿,华琛抬起头仰望着华灼,竭力控制的嘴角已经变形。
“把华氏腾云还给我。”
真正的嘴脸已经被揭穿,也没什么装下去的必要了。
是他低估了这个女儿,曾以为自己一开始就刻意把她养的刁钻任性、蛮横娇纵,她就真的会按照他的期望永远做一个扶不上墙的阿斗,没想到正好给了她披着娇憨外衣反将一军的机会。
不错!他华琛的女儿就该这样,同他一样狠,同他一样六亲不认!
他紧紧制住华灼,慢慢站起来,扣住她的脖子,一眨眼的功夫已是架了把明晃晃的刀。刀刃就抵在她喉咙口的位置,轻而易举就能割开血管。
本来还一直当娱乐看得人们冷不防真枪实箭的上了刀,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浪高过一浪的尖叫,开始慌乱四散奔逃,有拨打110的,有找校警卫的,有找老师的,有什么都做不了一个劲儿乱叫的。
剩下少部分相对比较镇定的学生,声音颤抖的希望能稳住华琛。
“这里是学校,你可不能乱来……”
“千万别激动……别把人伤着了……”
“放手……快放手……”
别人的唧唧喳喳华琛充耳不闻,他扼着华灼的肩膀,右手死命握紧磨得锋利无比的刀,看着没有意外没有恐慌,甚至没有变幻过表情的华灼,恨恨的威胁道。
“乖闺女,好歹父女一场,你总得给我留条活路是不?
我这人有冤抱冤有仇报仇,谁要是让我不好过,她也没活路可走,这一点你可最了解的。
你只要说服你那能干的继父,想办法把我的华氏一分不差的给吐出来,我可以保证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不然的话……”
华灼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刀都架在脖子上随时随地都能结果了她,而她却大脑一片空白。
那些所谓的惊慌失措,那些畏惧害怕,那些难过失望,她一样都感受不到。仿佛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面临死亡的不是自己,什么都跟自己无关一样。
她脸上的从容,她的缄默都在极大程度上刺激了理智全无的华琛。
“不说话是不是?料定了我不会把你怎样是不是?你他妈不怕死是不是!”
华琛眼睛染血像是得了红眼病,面目狰狞可怖,被烟醺黄的指甲又长又利混着淤泥,大力道的抠进她纤细的肩膀。
薄薄的刀尖抵进的瞬间割开一道伤口,伴随着突如其来的刺痛,雪白的脖颈顷刻出现一条红痕,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扩大,顺着伤口汨汨往下流。
“啊!”
“啊!杀人啦!救命!”
“谁快来救人啊!”
剩下为数不多的人调解不成被这一幕吓得六神无主,只剩下大大小小时强时若的尖叫。
这鲜红的血液,让华琛看了兴奋沸腾,他几近疯狂的呐喊。
“看吧,这就是你们对抗我的代价!不只是你,那个臭□、卓越、季承轩整个卓家,凡是跟我华琛作对的,统统没有好下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绝对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顾流墨听到风声,火急火燎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种场景。
他的丫头,他小心翼翼含在嘴里逗怕化了的丫头,被人架着刀威胁着生命。
她脸上的表情没流露出害怕和恐惧,有得只是一脸茫然无措。
夜色中她的脸色白得近乎透明,精灵的双眸一眨不眨的聚焦在一处,空洞而迷惘。
脖子上刀锋刺入的地方还在不断流血,大片大片的血红顺流而下,宛若凄婉的血玫瑰,带着怵目惊心的伤痛。
心脏像是被死亡的镰刀片片挖剥,削成一寸一寸,痛彻心扉。顾流墨第一次觉得,他离窒息那么近。
巨大的愤怒反而巨大的平静,将所有风暴情绪席卷进身体里,他闭了闭眼睛咬咬牙,右手无声的握紧。
保持仅剩的理智快速侦察出华琛的警戒漏洞,他看不见的死角在右后方,最佳动手方位——45度。
趁人不备,顾流墨默默后退隐没于黑暗中,不动声色的靠近选定方位。站定后,沉气稳神,他深吸一口气让自己不受主观情绪干扰。
一双墨色的眼眸在黑暗中深不可测,隐隐约约跳动着嗜血的愤怒猖獗。
突然,强势的右腿带着凛凛的狂风,在所有人都始料未及时,雷霆万钧出击致胜。
下一秒,就是华琛惨烈的哀嚎。
人们能看到的只是,冰冷的凶器撞击地面,华琛瘫在地上死猪样不断打滚翻腾,嘴角渗出血来。
“灼宝!”
顾流墨跨步上前,从里面的衬衣上撕扯下一长条,不由分说给她裹在脖子上止血。见华灼还是没什么表情不知道在想什么,他顿时慌了,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安抚。
“灼宝……没事了……
没事了……我在这里……还有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鱼宝、不知道叫小糖球还是大菠萝的糖球菠萝派,亲亲你们送地雷!
渣爸的戏分也彻底木有喽!
撒花撒花!
第86章 我好疼
这个时候校门口的警卫还有110都齐刷刷的赶到,地上的华琛打滚两下勉强撑起身匍匐着够到不远处的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冲向他靠近的警察混乱挥舞着刀子,剧烈的喘着粗气。
“谁敢上来?谁敢上来老子捅死谁!!!”
被他那股穷途末路的狠劲儿震住,面对闪着刺眼亮光的刀子,二十几个警察警卫面面相觑,没有哪个敢轻举妄动。
见此,华琛更加嚣张疯狂,轻蔑的看向被顾流墨拥在怀里的华灼,肆无忌惮的吐出污秽不堪的言语。
“你个贱人!和你妈一样的贱货!
你们让老子身败名裂,还联合姓季的坑老子公司。
老子什么都没了,什么都不怕,就是死也得先弄死你个烂货!”
他嘶吼着叫嚣着,魔怔了般挥着刀就奔向华灼他们,这不要命的架势,其他人哪敢拦着?
顾流墨清冷无波的面容上终于露出了第二种表情,幽冷的双眸中淬上了层层寒冰,视线掠过之处皑皑白雪。在这冷酷至极的眼神中,他勾起一抹弧度,带着嗜血的色彩,孤注一掷的残冷。
提腰将华灼放在不受波及的地方,他嘴角的笑容越扯越大,宛若冥界肃杀的黑夜修罗。
那呼啸而来杀意重重的刀子再他眼中不配存在,顾流墨凝力在华琛叫嚣着冲过来刹那,跨出长腿快准狠踹他的命根子。
“啊!”
这一脚比刚才那一脚还要狠,华琛还没近身就被一脚踹出去,他脸色发青疼得冒着冷汗不断哀嚎,像是要把舌头咬掉才能止住的痛。
俯视仰躺着捂着那处猥琐又痛楚的华琛。顾流墨并不解气。若是换做以前他一有一千种一万种方法让他比这样的下场更悲惨,无论如何也不屑亲自出手教训。
而今天,华琛的做法彻底触及到了顾流墨心中无人敢碰的底线,他拼命呵护着不让受一点伤害的灼宝,在今天遭受了这么多。
这一切都是脚下这个该死的华琛,心中的愤懑不平排山倒海,他不介意通过这种方式短暂释放。
顾流墨嘴角的笑容越发幽深,他不疾不徐的走近华琛,就像是索命的阎罗王越是优雅至极越是恐惧万分。
“贱人?”
他清越得声音玩味吐出这两字,好似催命符,下一刻华琛疼痛不已的□□再次被狠狠击中。
“啊……”
“烂货?”
像是听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又重复了一遍,换只脚像踢足球一样全力进攻,直叫华琛整个身体都被踢了一米远。
“啊……啊……啊……”
随之而来的是华琛一下微弱一下凄历的叫声,尖锐的疼痛比一把刀□□心脏都疼上百倍疼得万箭钻心。
跟卓越斗,跟季承轩斗,跟命运斗,他斗了这么多年,有输有赢,却从来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惧怕过,那是一种被扼住咽喉不断灌水的恐惧,死不死活不活,痛到想死,却死不了的感觉。
看着眼前居高临下看着自己,依然气定神闲清华无双的男人,自己在他眼里就如同一只不自量力的蝼蚁。
第一次这样怕一个人,毛骨悚然的害怕。
华琛痛的说不出话,只想着他能放过自己,声音含糊的求他。
“求求你……不要再踹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
“不敢了?”
细细咀嚼这三个字,顾流墨不甚满意的挑了挑眉。
“刚才那份狠劲儿呢?你架着刀伤人那份天不怕地不怕呢?冲过来那股疯狂呢?”
他不紧不慢的发问,每一句都是大铁锤敲在华琛心脏上,华琛吓得连气都不敢喘大声,只是一个劲儿摇头。
这样的讨扰顾流墨完全不为所动,只要想起刚才灼宝那种脆弱到不经意就会消失的神态,他身体的每一寸血液奔腾不已,喧嚷着发泄。
墨色的眼眸染上了血的色彩,狂烈得格外怵目。顾流墨的声音里都激出震震喷发的愤怒。
“谁给你的狗胆,敢动我的灼宝?”
夹在愤怒之中的脚力毫不留情的跺下,华琛呲目欲裂,凄历的嘶吼回荡在浩瀚的夜空里,震耳欲聋。
“啊——”
竭尽浑身力气的叫嚷没持续两秒,华琛被巨大的痛苦折磨,眼一闭昏死过去。
这时他的裤裆处一片濡湿,鲜血淋漓,滩了一地黑红黑红的血水,看得人心惊肉跳。所有人心知肚明,这老男人算是真正废了。
在场目击这一幕的人员皆是震惊的嘴巴都合不上。
那那那……那个步步生风直接把老男人踹晕过去的……是大神……大神没错吧?
这叫什么?冲冠一怒为红颜?
那个从来就波澜不惊,清冷无双的大神发怒了!
而且还是这么不留余地,潇洒决绝,毫不留情的表达了自己的愤怒!
这样为了心爱的人不顾一切的冲动,没有谁会觉得狠辣残忍,她们只想嗷嗷来上两嗓子——大神真是太MAN,太帅,太有范了!这才是男人有木有!
刚刚跟疯子一样乱挥乱舞的凶徒转眼间就被制服,过程中还几乎跪地求饶。围观到现在什么力气也没出上的警察们个个对顾流墨由衷的敬佩,瞥了瞥昏死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华琛,他们下意识的看向顾流墨,无声询问他的意思。
顾流墨脸上残忍的笑意慢慢收起,重新恢复到以前的从容平静,淡淡的声音不怒自威。
“先关在你们局里看严点,晚些时候等省长到了,你们就会知道怎么处理。”
省长?
领头的两个警察互相看了眼,听这意思,这件事省长那样的大人物也惊动了!
不过,当下顾不着多想,两人齐声称是。
“我们绝对把人看好。”
有一种人天生就有属于王者的气场,令人不自觉尊敬,不自觉仰望,不自觉臣服。
毫无疑问,顾流墨正是这种人。
华琛像个破麻袋被拖走,浩浩荡荡的刑警校警也各回到各的岗位,聚在周边看事的同学不敢触怒大神,陆陆续续回了宿舍。
解决完一切,顾流墨回头就看到,华灼一双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地上那一滩血,默默不语。她的目光或浅或深,或近或远,透过那滩血像是想到了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想,只是简简单单的发呆。
他提着心吊着胆走上前,伸手挡在她巴掌大的小脸上,蒙住她看不出情绪的眼睛,遮掩住她的视线。语气轻柔的正如对待一片细碎浅薄的纸屑,生怕一不小心用力过大就会吹走她。
“别看。”
他挡在她方才视线凝视的地方,这才放开手。见她乖巧的闭着眼睛,没有要睁开的意思,长长的睫毛如振翅欲飞的蝶儿,飞在眼帘间,投下翩翩影子。
明明很美,在顾流墨眼里,却是令人心疼的孱弱。
他低了头将轻轻柔柔的吻烙在她眼皮上,无不爱怜的说。
“灼宝,别看这世界的脏污,相信我,你今后能看到的全是独一无二的美好……”
你的过去已经定格在回忆里,我没有参与,不能帮你摆脱那些阴暗与肮脏。但是今后,有我存在的未来,我以生命捍卫你一世的笑容……
一直没什么反应的华灼听到这句话,抑制不住的颤抖。一开始只是轻轻的发颤,而后逐步加剧,不到一分钟她已经抖得浑身痉挛一般抽动。
“灼宝……灼宝你怎么了?”
顾流墨被华灼的异样揪住心脉,紧紧把她包裹再怀里焦急的拍拍她失去血色的小脸。
“灼宝你说话!说话!开口应我一声,不要让我担心好不好?灼宝!”
华灼脸色惨白惨白,眼睛睁得很大,手指用尽力气抓着顾流墨衣领,抓出褶皱仍不敢放手。
她咬着自己的嘴唇,竭力去忍受着什么,直到听到“担心”两个字。终于松懈下来泄了气闭上眼睛,泪水从紧闭的眼缝中滑落,那么不争气,还是流出来。
她像是困在笼子中的小兽,手足无措,只能趴在顾流墨胸口发出呜呜的悲鸣。
“疼……”
顾流墨震了震,听她一声比一声悲伤的苦喃着。
“疼……我好疼……疼……”
疼?怎么可能不疼呢?
即使灰心了、失望了、厌倦了,只要心还在,只要心不死,只要还能笑能哭,还能开心还能痛苦,谁能割舍掉刻入骨血的亲缘?
十二年的朝夕相处,就算是虚情假意,也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的遗忘。
正因如此,即使前世受了华琛那么多伤害,华灼从来没想过反伤害回去。
她从来都知道,复仇这条路,是伤己伤人的不归之路。
她疼,不止身体上的疼,心上的疼才是最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