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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浑身发冷到极度愤怒。
这笨女人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好事?
明明晓得杜云乔身上的创伤,竟还故意往他的伤口上撒盐?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女人啊!
太过分了!想到那天杜云乔憔悴的脸,再看到简芬芳得意的狂笑,晓旸忍无可忍地动手挥了她一巴掌,清脆的声响在病房中回荡着。
简芬芳被这一巴掌打得脸歪了过去,她愤怒地抚着脸颊,回头瞪着晓旸。但是当她一看到晓旸身后所站的男人后,马上委屈地掉下泪说:“我知道,你打我这巴掌,是因为你怀疑我在勾引你的男朋友,是不是?”
“你在说什么啊?”晓旸气愤地握起拳头。“我是在教训你——”
“晓旸!”壬虎快步地走进病房内。“你怎么会对简老师动手呢?她还是个病人啊!”
“我——”晓旸看看他,又回头去看那个仍在啜泣中的女子,这会儿自己可真是百口莫辩了!她气愤地一跺脚说:“你不要被那女人的假哭给骗了,她刚刚说的话你没听见,我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她分明就是故意要用自杀这种手段,好刺激杜云乔的良知!”
见简芬芳仍在嘤嘤啜泣,晓旸怒吼着。“你有胆就再把刚刚说的话,在壬虎面前再说一次,少在那边假惺惺地博取同情了!”
“晓旸!”
这一次壬虎不假辞色地说:“你说得太过分了,向简老师道歉!”
“我?向她道歉?”
“没错。不管如何,怀疑他人在博取同情,这种说法太不厚道了,你应该道歉。”壬虎无法判断谁是谁非,只能针对自己看到、听到的部分说:“而且……先动手的你也不对。”
晓旸咬着牙,瞪着他。“你是真心这么想、这么说的?”
壬虎没有回答,但表情已经说明他的“认真”。
“原来在你心中,我是个会毫无理由便动手打人的女人引那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一转头,晓旸冷着脸向简芬芳说:“我向你道歉,很抱歉打了你,不过你要是不懂得反省,那么你这辈子不管爱上谁,那人都只会不幸而已。再见!”
拎起背包,晓旸强忍着泪,不愿示弱地冲出病房门。
我不会哭的,我绝对不会哭的!
一旦哭了,便是承认自己的失败,而她并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失败之处。她称赞自己的勇气,鼓励自己的士气,她绝不会输给一个以践踏人心为乐的女人!
第九章
瞧,这就是爱情!
简芬芳嘲讽地望着风晓旸气冲冲的离去,在心中扬奏着胜利的凯旋乐章。说天长、话地久,都是轻而易举能办到的。可是一旦面临考验,又有几个人能不被动摇?像她,纵使再多的保证,她再也不会相信男人或爱情了。
最好每个人都像她一样,被爱?得遍体鳞伤,被恨烧得满目疮痍,这样大家都能体会此刻她心中是什么样的苦滋味了!
一回过神,发现壬虎若有所思地注视自己的表情,简芬芳心一颤地低下头去说:“我……无所谓的……你可以去追她……没关系。”
壬虎摇了摇头,叹口气说:“现在她在气头上,即使我追过去,她也听不进我的话。”
“……其实她也没错骂我。”简芬芳扭着手,细声回道。
她想到一个更好的点子了,她要破坏这两人的情感,将壬虎从风晓旸的手中再夺回来!
“我是该被骂的。我拒绝你在先,被杜云乔甩在后,照理说本来就没有麻烦你的理由。你心中一定也觉得我是个厚颜无耻的女人吧?”她抬起一双含泪的眸子,凝视着他问道。
“我没有那么想。”
易如反掌!简芬芳在脑中独白着——
过去柴壬虎本来就喜欢我,是因为我拒绝了他,他才退而求其次地去追风晓旸。然而他一定还定喜欢着我的,不然他不会天天来看我、照顾我。
只要再施舍他一点笑容、一点暗示、一点机会,他便又会是我的了。
那个自以为是、喜欢教训人的风晓旸,将什么也得不到。壬虎的爱、壬虎的心、壬虎的人,此刻风晓旸所拥有的幸福,未来全部都会转变为她简芬芳的所有物!
“你真的没有那么想吗?”
壬虎再次地点头。
简芬芳扯着唇角,摇摇头。“我不信,你怎么可能继续把我当成好女人?像我这样的……我这样的……呜呜……你不可能还把我当……朋友的……”
小声地啜泣着,她等待着壬虎采取行动。果然不久后,他迟疑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柔声说:“不要伤心了,我们和以前一样是朋友,你不需要感到难过,一切……都过去了。”
当他靠得够近时,简芬芳扑到他的身上,放声大哭地说:“壬虎、壬虎……只有你会对我这么说,你总是这么好……我当初为什么竟没发现你的好……我现在好后悔、好后悔喔……”
把着他的双手,梨花带雨的她不住地泣诉:“要是时间再重新倒转一次,这次我一定会选你的!现在我终于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的愚蠢了。我根本不该相信杜云乔的谎言,他是个没骨气的家伙!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我根本就被他骗了!那个骗子!”
她把壬虎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摇头说:“求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求你陪着我,我需要你,壬虎。”
始终沉默、安静地注视着她激动演出的男子,缓缓地皱起了两道浓眉,语重心长地说:“行了,你可以不必再演戏了,芬芳。”
泪水错愕地停止,她仰起脸,抖颤着下唇。“壬……虎?”
他苦笑着,坐上床畔,抽了张面纸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温柔地说:“你是那么地爱杜老师,怎么可能说出那么恶毒的话呢?你并不是真心那么想,现在的你是过于激动了。”
不该是这样的!简芬芳以为他会安慰自己,然后……“我已经不爱他了!”她咬着唇,愤怒地回道。
“是吗?可是你的脸上还写着对他的爱。”
她下意识地摸摸脸,但随即发觉自己的愚蠢,简芬芳懊恼地抬眸。“我为什么要爱着一个连我自杀都不关心,拔腿就跑的男人?他现在人在哪里?他根本就不敢来见我!”
“他一直在外头等着,直到医生宣布你脱离险境为止,他都在这间医院里。而且他也是第一个发现你的人,是他叫救护车将你送过来的。我想这毕竟意味着什么,不是吗?”
简芬芳抿抿唇,拗气地说:“他只是怕我死掉,化成冤魂回来找他!”
“也许那是原因之一,但是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杜老师会怎么想。他之所以走,真的是因为他想逃吗?”
她松开了紧抿的唇,垂下头,胸口闷痛着。
“有没有一点可能,是因为他不想要再让你受折磨,再重蹈同样的覆辙呢?你们交往期间,不断地争吵,给彼此带来快乐了吗?加上最后你的自杀……我也是男人,如果我让心爱的人这么痛苦,我想宁可壮士断腕也不要再让彼此痛苦,唯一的法子就是我走。”
壬虎也低下头,看着她的脸说:“你觉得呢?我说的是不是正确的?”
简芬芳的眼眶再次红了,这回并不是强装出来的泪水,而是积压在心头多日的泪。她想起了自己抱着必死的决心打那通电话,并且痛苦得想死的那一刻;也想起了自己和杜云乔第一次约会时的快乐;甚至想起了他们在热恋的时候,难舍难分的片段。
为什么当初美好的日子,会轻易地就破碎了呢?
壬虎抚慰地拍拍她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说道:“还记得我向你告白的那一天吗?”
忍声哭泣着,简芬芳哽咽地点点头。
“你那时兴奋地描述着自己多么喜欢杜云乔、和他交往的喜悦,当时你的表情是由衷快乐的。那时候我就知道,我并不是那个能点亮你生命的人。所以我也知道了,刚刚的你并不是真正的你,而是为了想掩饰这些痛苦所强自捏造出来的你。”
呵……呵呵……简芬芳摇摇头,万万没想到拆穿自己谎言的不是别人,而是过去的自己。
抬起她的下巴,壬虎认真地凝视她说:“打起精神来,我不希望那个我所认识的简芬芳竟被这点挫折就击倒了。早一日回到原来我们所认识的,那个亲切和善、温柔善良的简芬芳,那位让弘桃学生们所爱戴,让校内众多单身汉——包括我在内,都为之倾倒的简芬芳吧!”
“……谢谢你,壬虎。”没有他的戳破,自己差一点就要走上一条错误的道路了。以自身愤世嫉俗的一面,破坏自身道德良知的一面。
“需要朋友的话,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他还以要她“不必客气”的表情,说道。
“但,我需要的情人,不会是你?”她替他说出另一句为了顾全她颜面,而被保留的话。
壬虎绽放出一抹和煦的笑。“你是知道的,我已经名草有主。”
多好!
竟能让男人心甘情愿地这么说。
简芬芳妒忌风晓旸的好运,但也接受了现实。既然失去过一次的机会,被自己拒绝过的男人,如今已找到懂得欣赏他的好、珍惜他的情的女人,无论怎么感叹选择错误,都只能“欢喜做”、“甘愿受”了。
“你误会风老师了,她打我是因为我说了最不可原谅的话。”摸着自己的脸颊,简芬芳决定坦诚地说出一切原委。
数分钟后,壬虎听完。知道自己铸下的误解不知让晓旸多么难过,他匆匆地告辞,离开病房。
而简芬芳则开始收拾着行李。
明天她就办理退院。
学校的工作,她也要辞去。
暂时地,她想一个人好好地思考一下,在没有外人打扰、没有熟人的地方,静静地思考一番。等走出这段感情阴霾之后,她再决定将来的路途要往何处去。
下一次,她一定会走得更稳,不会再跌倒了。
一早。
大概也没怎么好睡的晓旸,带着眼眶下方的黑眼圈走出家门,便马上看到了等在楼下的柴壬虎。
她扬起一边眉毛,接着便把头转向另一边,装作没看到地往前走。
“晓旸!”
他出声叫喊,她当作没这回事。
“晓旸,你还在生气吗?”
废话!不生气才怪!难道他以为昨夜的行为,是一声道歉就能解决的吗?他不知道她都快气得肺出血了!
“好,你生气的话,就用拳头打我好了,看你要打几拳都没关系。”
霍地踩住煞车,差点让身后的男人撞上前。晓旸转过头去,高抬的眉丝毫无意放下来,冷冷地看着满面“忏悔”的男人。见他胡子没刮,衣服也是昨天的那一套,她猜大概从昨夜到今天早上,他都一直在楼下等吧?
一丝心软窜过她的心底,可是她告诉自己,不能这么快就原谅他。如果这回不狠狠地欺负他,让他彻底反省,那么下次他随随便便又误会自己的话,再要这种高姿态也没用了。
驯兽的首要原则,便是绝不能心软。
“你知道最让我生气的一点,是什么?”瞪着他,她问。
壬虎深感歉意,说:“我误会你了,我竟没有先问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要你向简芬芳道歉。”
“才不是呢!”晓旸哼地说:“你要我为打她道歉,没关系,我可以道歉,因为打人是不好的行为。真正让我生气的理由,是在于你『不相信』我的为人!你把我的『动手』视作毫无由来的『暴力』!”
缩缩脖子,壬虎苦笑着。“我没那么想。”
“明明就是这样!”单手插腰,一手戳着他的胸口,晓旸忿忿不平地说:“我好歹也是受过空手道训练,从小又在我爸的耳濡目染下,最痛恨无端端使用『暴力』的人!而你居然把我和那种人混为一谈,我、绝、不、原、谅、你!”
一扭头,她忿忿地冲向公车站牌,刚好一辆公车到了,她立刻跳上去,将壬虎拋在后面。
“晓旸!”
追过来的他,无奈地看着公车喷出白烟的车尾,扬长离去。
到学校后,晓旸也将他当成隐形人一样,实施彻底的“无视”冷战。
他靠过来,她就走人。他想跟她说话,她立刻转头跟旁边的老师聊起天。他埋伏守在她上课的教室外,等她下课,晓旸就故意磨蹭到上课钟响,他不得不离开为止。
两人僵持了一整天,晓旸以为他会在下班时采取什么新的行动,结果他竟然不见人影,心中期待落空的她,怒火冲天地回到座位上,准备收拾东西下班的时候,忽然看到桌上的一张纸条。
上头什么名字也没写,就只写着一条数学公式。
晓旸玻鹧郏芮宄饣崾撬娴陌严罚淘プ乓灰澳冢罄椿故巧岵坏茫亟丶摇
晚上吃过饭后,她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翻着以前的数学课本,老实地解起那表达式来。
“……把X代入……Y除掉……最后的答案是……”
她看着显现出来的数字,一愣。
“520”?莫非是“我爱你?”
晓旸瞪着那纸条三秒钟,而后爆出狂笑。算他天才,竟想得出这种诡计。不过她还是不要这么快便原谅他,谁知道,说不定明天会出现更劲爆的数字呢!
将纸条细心地收在抽屉中,这天晚上她不仅能舒服地入睡,还睡得又香又甜。
隔日。
壬虎没有埋伏在她家的楼下。
想不到壬虎竟是那么容易就“放弃”的人,这让她有些失望。本来还想让这场“冷战”早点结束的,看样子他不急是吧?好,那就看谁撑得久!
晓旸抱着新的决心去上班,但人还没有走近,便在校门口看到了可怕的新闻采访车阵仗,众多记者不晓得是为了啥事,居然多到几乎让她必须用“挤”的,才能挤进校门。
辛苦地穿越过那层人海,晓旸捉到第一个见到的老师就问:“怎么回事?我们学校发生什么大事吗?那堆记者来干么的?”
“都是来采访柴老师的。”
壬虎?“他做了什么?!”
“不是什么可怕的事,瞧你吓成这样。好象是获得什么沃华数学协会的奖赏吧?据说是相当难以得到的奖。真不晓得他是怎么办到的,但是他既然那么厉害,干么待在小学教书呢?”一耸肩,那老师又说:“反正听说是很高的荣誉,因此吸引了许多记者来采访。”
晓旸眨眨眼,这该不会是说……他变成什么伟大的人物了吧?
“你可以去看一下啊!大家都很好奇,有些没课的老师都跑去会议室了。他们准备在那边让柴老师和媒体记者见面,不然继续让那些人骚动下去,会影响到校内学生上课的。”
将背包放在办公室后,晓旸便跑到会议室去。一如预料的,那儿也已经有许多人围在四周,以及有许多支架设好的麦克风和一堆对着柴壬虎的摄影机。
“谢谢大家对我得奖一事的关心。”
正对着镜头侃侃而谈的壬虎,先是简单地叙述了一下,这奖项主要是表扬自己利用这两年时间所研究出的一种新运算方式。它可运用到目前计算机运算的简化上,好帮助储存、计算更大量的资料。目前虽然还未到落实的阶段,但前景可期。
有记者追问道:“您得到这奖项后,还打算继续留在小学教书吗?”
壬虎有丝困扰地笑笑。“目前的工作我很喜欢,暂时还不打算离去。”
另一个记者则追问:“听说该奖项是在美国颁发的,您是不是要飞到美国亲自去领奖呢?”
“这恐怕有困难。”
“您不去领吗?”记者讶异地间道。
“咳咳,谢谢大家的关心。”此时,一名晓旸不认得的外国男士,操着纯正中文说:“渥华协会在台分会,X日将会在XX饭店替柴先生举行颁奖典礼,到时候欢迎大家前来观礼。”
看着话题从自己听都听不懂的深奥数理,转到更没有建设性的人身问题上,晓旸吐吐舌,悄悄地离开会议室的门边。
啊啊,真没想到……转眼问壬虎竟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刚刚看他在镜头前说话的模样,好象距离自己很远、很远。
她不由得怀疑,这么厉害的他,和自己速配吗?自己高攀不上他的天分啊!
也难怪今天他没出现在家门前,想必就是这个原因吧?晓旸猜想今天大概也收不到他的“道歉函”了。
下班的时候,她的桌上又摆了一张同样的白纸,上头还是一样劲秀的笔迹,书写着一道数学式子。
这天的解答是“8513”——伴我一生。
第一张是“我爱你”。
第二张是“伴我一生”。
第三张是“7374619”——“今生今世到永久”。
……一直收到第九张,忽然变成了一张邀请函。
晓旸看看左右,见四下没人,她把邀请函打开来,里面是邀请她参与“柴壬虎先生获奖庆祝酒会暨颁奖礼”的入场卡片,而且一旁还有一张亲笔写的小卡——
晓旸,原谅我了吗?
如果你愿意原谅我,我想和你一起分享迄份喜悦,请来参加典礼。
壬虎
傻瓜!
她早就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