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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江文艺 2009年第03期-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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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现在闹得鸡飞蛋打;锦绣豪园自然成了一块伤心地;不堪回首了。黄老板不再去锦绣豪园;也就不怕向滑子这个麻烦。现在向滑子来找他拚命;他就只能来软的。何况跟出纳小姐有了关系;把这小舅子放在厂里也确实不方便;弄不好后院起火;那就更糟了。权衡再三;他还是决定让向滑子出去一段时间。如果干得好;就干脆留在外面;也免得像探子似的盯着他的行踪。 
  但向滑子并不满足于拿那些边角余料去赚点小便宜;而是另有目的;他想把维修的活承包下来;要厂里给他维修材料的成本价;自给自足;多干多得。黄老板当然不会答应。维修这一块是厂里生财的一个渠道;一个纱窗边角的成本不过几角钱;卖给业主就翻了十几倍。黄老板是一分钱掰成两分钱用的人;他怎么能把钱给向滑子独赚呢?但黄老板还是作了让步;答应把孙德明调到厂里去;由向滑子一人搞维修。向滑子取了个折中的结果。也算是初战告捷。慢慢来;反正今后是他一人做事;也方便。他可不会像孙德明那样老实。 
  孙德明接到黄老板的电话时;正在前往锦绣豪园的路上。昨晚的雪下得很大;气温一低;路面便起了冰。孙德明走得很慢;心情也降到了最低点。想到事情有变化;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再回到厂里做工;似乎也不可能;远了不说;那点干工资够他一家的生活吗?他忽地有一种没着落的惶恐;眼前变得昏暗无边;站在雪地里半天挪不开脚步。他想不明白;自己一直吃苦耐劳;安分守己;只是想拥有一份踏实安稳的生活;哪怕维持在最低的水平线上。怎么就达不到呢?他一个平民百姓咋就这么难呢? 
  但他还是得前行。丽娜打电话来;说卧室梳妆台的镜子打破了;一时找不到厂家的电话;问他能不能帮忙装一个。他没干过;但答应过来看看。丽娜的事他不能不管。放下一切;他也要去帮她做好。 
  超市进出的人似乎多了些;门口的长条塑料帘子被不停地甩来打去;不小心碰到人的脸上;还腻腻地贴着;不愿分开。孙德明买了包烟出来;刚经过福利彩票门口;正在给人打号的吴顺就一眼瞧见了他;马上叫唤:“喂;孙德明;一中奖就躲着我;怕我吃你的回扣呀?” 
  “中什么奖?”孙德明站住了。 
  “你老兄是装糊涂还是怎么的?”吴顺对着他大喊;“彩票呀;你投的那个428中了;复奖5000元呢。” 
  孙德明一听;脸顿时就青了;吴顺觉得诧异;连说:“怎么;不相信我?这回可是真的;你一直买这个号;我都记熟了……”见孙德明只摇头;便推了他一把说;“你怎不相信人呢?把奖票掏出来看。” 
  孙德明怔在那里不动;半晌木着脸说:“奖票叫老婆给洗掉了……” 
  吴顺的眼睛一下瞪得老大;嘴巴吱吱的出不了声。旁边的人便“哎哟;哎哟……”地婉惜起来。 
  听到有人的奖票给洗了;几位要去超市的人便停下了脚步。像看稀奇地对着孙德明指指点点。吴顺巴不得有这样的效果;这无疑是最好的广告;他大声安慰孙德明:“别放在心上;中奖就说明运气来了;肯定还有机会;说不定下次的奖更大呢……”几个人听了这话;果然掏出钱要买彩票。有人还凑到孙德明面前打听;上次买的是几注;单数还是复数?孙德明本在一旁难受;被这一问;又受了一番刺激;抬脚直往外走。 
  向滑子也刚到锦绣豪园门口;正与铲雪的保安套着近乎。见孙德明走过来;他的眉头一下竖了起来:“老孙;怎么又过来了?” 
  孙德明听得刺耳;瞪着眼问:“又过来了是什么话?” 
  向滑子被问得讪讪的;忙解释:“听老板说;要你去厂里上班……” 
  孙德明闷闷地答一句:“我知道。”就往门里走。向滑子傻着眼瞧他;过了十几米远;才扯起嗓门喊:“老板要你今天就去呢。” 
  孙德明没有搭理;只管往前走。倒把背后的向滑子怔呆了好一会儿。 
   
  七 
   
  丽娜正在客厅里接电话。听到门铃声;就对电话里说:“……我现在有事;不能再说了;您只管放心……好;我挂电话了。”便过来开门。孙德明见她化了淡妆;比上次显得精神了些。接过丽娜递过来的鞋套;似乎又闻到她身上的香味;感官蓦然有一种朦胧的激动;仿佛从冰窟里一下走进了阳光地带。他不敢抬头看丽娜;自顾进了客厅。 
  沙发上很乱;堆满了各式各样的衣服;地上放着一个敞开的行李箱。 
  “这是要出门吗?”他忍不住问。 
  “嗯;今晚就走。”丽娜答应一声。不容孙德明片刻的迟疑;就领着他进了卧室。 
  梳妆台已裂开一个血盆大口;走到镜子跟前;人也被支解得四分五裂;仿佛变成了一个个妖怪。 
  “你看能不能修;不能修我就当垃圾扔出去。”丽娜透着火气说。 
  孙德明没有应声。他挪了下梳妆台的背面;看镜子镶嵌的工序并不复杂;只是镜子的形状有点特别;长方形带四个边的圆角。他寻思划这面镜子肯定要费些工夫;这原装的镜子都是批量定做的;尺寸统一;所以安装得严丝合缝。现在重新安装;就得划一模一样的东西;否则安装起来就比较麻烦。 
   他告诉丽娜只能把破了的镜子卸下;按原样描好图形;再拿样出去划镜子。 
   丽娜说:“你觉得怎么弄好就怎么弄吧。只是耽误了你的时间;我知道这不是你分内的事。” 
  他说:“什么分内不分内;我已经没那分了;还谈什么内?” 
  丽娜愣了一下;问:“这话听起来有点不对劲;出了什么事?” 
  他停顿了一下说:“以后我就不在这里做了。” 
  丽娜瞪大眼睛问:“做得好好的;怎么要走呢?” 
  他苦笑一下:“留比我强的在这里呀。” 
  丽娜撇了撇嘴:“是谁呀;这么有能耐?” 
  孙德明被这话一激;也憋不住了;就把向滑子挤走他的事说了一遍。 
  丽娜听完;冷笑一声说:“他现在调你走;也是有意想气气我。昨天我们刚闹过;不想再理他了。” 
  孙德明觉得憋闷;他不想掺和别人的事;却还是成为丽娜和黄老板较真的筹码。如此这般;他还有什么必要在那门窗厂里呆下去呢? 
  丽娜点燃一根烟走到床边坐下;吸了几口说:“老孙;你是我爸爸的徒弟;我也把你当作我的一个大哥……想你一定奇怪我跟老黄好;是不是?”她笑了一下;显出一丝苦涩;“黄运鸿是我男朋友的同学;关系一直不错;他也总把我当妹妹看待。去年男友背着我拿公司的资金到香港炒股;输得血本无归。黄运鸿是第一个打电话安慰我的人;后来又专程赶去深圳……我跟他好了;也是想报复一下男友。后来黄运鸿劝我回来;还说要跟老婆离婚……那时我被父母催得也紧;就听了他的话。回来接触一段时间;才知道他为人小气;算盘打得太精;竟然连我买房子的钱都要从中揩油。你看;”她指了指梳妆台;“这是他唯一花钱的东西;说是送给我的。昨天我要他搬走;他还真搬;我就气得把它砸了。现在想来还是让他搬走的好;免得看着碍眼。就喊你过来。到时完璧归赵;一点不欠他的……”她吸了一口烟说;“我打算还是回深圳;那边的业务关系熟;男友已经痛改前非;三番五次来找我;求我原谅。老黄这一闹;我倒有了比较。再者武汉这天气;冷得要死又热得要死;我已适应不了;总在感冒……” 
  孙德明不由得问;“你父母同意吗?” 
  丽娜苦笑了一下:“我只是想赚些钱回来;让父母过上好点的生活。你知道我家老头子当厂长时;只会没日没夜地扑在工作上;从不为自己谋点福利;可结果呢?至今还住在十几年前的简易楼里;这么冷的天连空调都舍不得开。我真受不了他们。只能自己买房子;拚命去赚钱……至于你的事;我以后再给你想办法吧。眼下是不可能了。” 
  孙德明迟疑着不答话;心里已大体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其实丽娜还是有孝心的;她并不愿意离开父母。当初她之所以去深圳;一切还是因为老厂长。在老厂长眼里;丽娜一直是个不争气的女儿;就像孙德明在父亲眼里也是个不争气的儿子一样。但丽娜与他不同的是;她敢做敢为;一个没上过大学的女孩子在深圳那样的地方能创下一番事业;这对孙德明是不可想象的。虽说周围对她有太多的猜测;但孙德明自始至终还是不愿把丽娜往坏处想。特别是现在;他似乎更理解了丽娜;他知道丽娜是个聪明的姑娘;秉承了老厂长要强的个性;即使再苦再难;也不会向父亲低头;她要用事实改变父亲对她的误解;她才是这家里的顶梁柱;只有靠她才能有所改变。由此;他又想起儿子大胜;也是心比天高;几乎如出一辙。现代的人都活得太现实;都不甘于现状;他也想;却已没有了机会;只能接受命运的摆布。本想要丽娜帮他再说说;眼见丽娜跟黄老板闹得不可开交;他夹在中间;只能作为牺牲品;不可能再有挽回的余地。他感到身体像是失去了重心;摇晃着没有支撑。丽娜说以后给他找事做;可他哪能等呢?一家人要靠他养活;没事做怎么办?但这话又说不出口;心里沉甸甸的。自顾默默无声地卸镜子;依样子画好;就出门去找玻璃铺子。 
  雪又下起来了;满眼皆是铜钱大的飞絮;连睫毛上都挂上了雪花。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想着丽娜又要离开;心情也像天色一样昏暗。那男人真的会痛改前非吗?女人怎么这么容易轻信呢?他不好劝丽娜;也帮不了她什么;老厂长的话她都听不进;还会听别人的话?他一路沉重地想着;画好镜面;裹上一层油皮纸;又用塑料布包好;才提着小心翼翼地往回走。 
  半路上小灵通响了;他只得把镜面放在墙根下。电话是妹妹打来的;说老头子在那不习惯;吵着要回;东西太多;拿不了。要他明天一早上天河机场去接。他答应着;心里却发起毛来;下雪天到处车紧;现在这时候去慌车;十有八九是没着落的。如果借不到车;就只能打的过去;这样;他又得多付一趟车费;与其这样折腾一番;倒不如他们直接打的回来呢。可这话他说得出口吗? 
  走到丽娜的门口;里面传出激烈的争吵声;像是老厂长来了。他心里一提;想必老厂长是劝说不了丽娜才赶来的。站了一会;还是按了门铃。 
  丽娜开了门又匆忙进了客厅;他换鞋套;瞟眼看见瘦瘦的老厂长窝在堆满衣物的沙发里;正满脸通红地呼着粗气。 
  “老厂长;您来了。”孙德明打了声招呼。 
  老厂长定定地看他一眼;诧异道:“德明;怎么是你?” 
  “老厂长;我一直在这干维修呀。”他答道。 
  老厂长拍了拍脑门子:“哦;记起来了;看我这记性。”见孙德明把镜子要往卧室里拿;他又激动起来;“德明;你也看到了;当初她不告诉我找的是个脚踏几只船的有妇之夫;还指望那家伙跟老婆离婚呢。呸;之前已经上过当了;好歹要你回武汉来;怎么又不长记性呢?……” 
  “您不要说了;我已经和他断了。”丽娜想要止住他。 
  “断了?你个苕丫头;这长时间供人吃;供人玩;有你这么贱的吗?” 
  丽娜顿时涨红了脸。孙德明觉得难堪;赶紧拿着镜子进了卧室。 
  外面父女俩的声音小了些;口气还是很激动。孙德明心里很紧张;他从未见过老厂长这么生气过。老厂长是个很爱面子的人;一直不提丽娜的任何事。可谁都知道;老厂长就是在丽娜去深圳那年大病了一场后开始衰老的。而丽娜呢;看样子也并不顺心。十年下来;孙德明也能感觉到丽娜身上无处不在的沧桑感。可是在感情的问题上;丽娜就好像一直没成熟;还在由着性子做事。这次又贸然去深圳;也难怪老厂长受不了。 
  正呆想着;那边丽娜的声音又高了起来:“……我的生活怎么了?我的生活好得很;不就是个形式吗?” 
  老厂长说:“你就跟这些男人耗下去;你多大了?” 
  丽娜说:“不这样又能怎么样?现在的男人都不是吃素的;靠脸蛋早过时了。有了钱;到老太婆了都不愁嫁。” 
  老厂长气道:“反正我不让你去深圳给我丢人。你好好在家里呆着;没钱我养着你。” 
  丽娜哼了一声:“你养我?就凭你那点退休工资?现在你受不了我;觉得我给你丢人;以前你做什么去了?带我出去玩过吗?看过我的作业本吗?整天就只会泡在厂里;回家讲的也是你们厂里的那些破事;我和妈都成了局外人。你这样卖命地干;到头连一套房子都没捞到。好像是大公无私;克己复礼;其实心里只有你的名誉和位置。你太自私了……” 
  “你说我自私?”老厂长的声音也高了。 
  “是的;你不就想让别人说你这个厂长当得不赖吗?除了这以外;你还能得到什么?你那扒心扒肝奋斗的一切;早被人肢解瓜分完了。你和孙德明一样;都是时代的牺牲品。” 
  老厂长半晌没出声;末了才说:“我上对得起党;下对得起职工;问心无愧;足够了。” 
  丽娜叹了口气:“真是没救。所以我要出去;不跟你们呆在一起。” 
  老厂长抖着嘴说:“你还是走?好了伤疤忘了痛。你在深圳这些年;知道我和你妈妈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丽娜愣了愣:“我不走怎么办?事情摆在那;我得去料理呀。” 
  老厂长一拍茶几:“你去;你去;继续让骗过你的男人玩弄吧。” 
  丽娜一扭脖子:“那是我的事。” 
  “好;是你的事;你只管走;我只当没养你这个姑娘。”老厂长气哼哼地站起来;就往门口走去。 
  孙德明想喊住厂长;又觉得唐突;吵到这个地步;他一个外人真不好说什么。或许厂长也是想着他在场;才强压怒火离开。正迟疑着;老厂长已经摔门离去。 
  他还是出来了;对呆在客厅一脸煞白的丽娜劝道:“你也该少说两句;你爸爸年纪大了;心脏又不好;这么大的雪出来;摔着了可怎么办?” 
  丽娜的眼泪也下来了:“我是不想告诉他的;他知道了准不让我走。” 
  “他也是担心你呀。” 
  “我就怕他这样;不是他们;我就不回武汉了;死也死在外面……” 
  “大腊月的;别说……”嘴里的死字还没出口;就听到楼下保安在叫喊:“哪家的业主快出来救人啊;有老人摔着了……” 
  孙德明脑子一胀;猛地推开窗户;在铺满白雪的小径中央;果然斜斜地歪着一个人;那瘦小的身体似乎还在挣扎;却因为使不上劲;就像麻花一般地扭曲着。孙德明不禁大叫一声;就往楼下冲去。 
  丽娜随后也奔下楼来;一把抱住地上脸色苍白的父亲:“爸;你怎么了?啊……” 
  老厂长吃力地吐出三个字:“我难受……”已说不出话来。 
  丽娜抚着他的胸口哭道:“你等等;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一边的孙德明打了半天的120;回头告诉丽娜:“120说急救车都出去了;雪大出事的多;车子行得慢;要我们再等半个小时。” 
  丽娜急道:“还能等半小时吗?赶快喊的士吧。” 
  孙德明一弛一滑跑出去叫车;碰上向滑子在一幢楼门前的面包车上往外搬塑钢。向滑子倒不觉难堪;还满不在乎地招呼:“老孙;你还没走?”见孙德明火急火燎的样子;又叫:“你这是去哪?” 
  孙德明扔下一句:“救人!”就抄过去了。 
  的士都满载;慢得像老牛拉破车。他站在路口不停地招手;就是没有一辆停下。情急之中;他脑子一下闪回到刚才碰到向滑子的情景;又转身往小区里跑。 
  向滑子刚刚把塑钢从面的里卸出来;正扛着往门楼里走。司机在发动车子。孙德明急得几步上前;差点一脚滑倒;回身上气不接下气地喊:“劳驾……给送送人……” 
   
  八 
   
  面的在雪道上慢慢行进着。 
  孙德明坐在后座上;肩膀上靠着已停止呼吸的老厂长。他强忍着不敢哭出声;怕惊吓住前面的司机和丽娜。坐在副驾驶位子的丽娜还在迫不及待地催司机快一点;并没察觉父亲已经断了气。车开得确实太慢了;又添堵;老厂长怎受得了这般耽搁?孙德明似乎听到老厂长叹了一口气;手就垂下去了。他握着老厂长那只渐渐冷却的手;想着老厂长曾手把手地教过他;那时感觉是多么地厚实和温暖啊。老厂长也曾频频挥动着这只手;就像一位将军在指挥战场;是那么地富有号召力。也难怪;那时的厂长还是权威的化身;掌握着几百号职工的命运;当然也掌握着他的命运。在孙德明的记忆里;瘦瘦的厂长总是精明强悍;乐观开朗的样子;一直是个强者。他不可想象老厂长也会有痛苦;也脆弱得不堪一击;也会像一片枯叶那样随风而逝。对他而言;虽有父亲;却缺乏父爱。他一直是被忽视;被否定的一个人;是老厂长看重他;把他培养成为劳模;让他平淡的人生也有过光彩的一幕。如此;他对老厂长不仅怀有一份知遇之恩;更有一种近乎父子的感情。每碰到困难;他首先想到的人不是父亲;而是老厂长。老厂长已成为他的精神支柱;他的亲人;他怎么能眼见这样一个亲人离他而去呢? 
  大马路上的雪被铲到了两边;车行进快了些。孙德明倒想让车开得慢一点。他知道;一到医院;老厂长就真的会像一片枯叶似的飘走了;永远不会回来了。他希望老厂长一直陪他这样坐着;就像当初与他促膝谈心一样;紧靠在一起。他喜欢跟老厂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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