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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兰-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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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怕下人放纵了你,才觎了个空,来这儿检查,盯你是否按照吩咐,好好休养、进食。”他笑了笑。
  “哥——”
  “嗯?”
  “你站在那里多久了?”
  “不久。”关靖神色未变。“我才刚到。”
  幽兰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在忙吗?”关靖又问。“我打扰你了吗?”
  “不,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在做些东西……”她的声音愈来愈小,满脸的羞,双手在背后,把衣衫揉得更紧。
  关靖顺着她的意,不刻意揭穿,就当作什么都没瞧见,还体贴的换了个话题。
  “我听总管说,你近来胃口不错。”他走到桌边,撩袍坐下。
  “是厨娘的手艺精进,滋味更好,我才吃得比以往多。”她看著哥哥,把功劳推给厨娘。
  哥哥性格严谨,待奴仆们无比严格,要是事情与她相关,奴仆们就得更小心谨慎。所以,只要有机会,她总会在哥哥面前,多说几句好话,怕奴仆们因为她,被哥哥罚了或骂了。
  关靖端详著她,目光极柔。
  “你的气色,的确比我先前瞧见时,要好得多了。”他伸出手,拇指擦过她的颊,温柔的目光里,像是藏著一个秘密。“多吃点,好好休养,别让我担心。”他吩咐著。
  她浅浅一笑,如往昔般,笑得单纯甜美。
  “幽兰知道。”
  “那就好。”关靖点头起身。“你忙吧,我不扰你了。”说完,他撩起长袍,迳自往外走去。
  藏在眼里的温柔,含在嘴角的笑意,在踏出楼阁时,就彻底消失。离开幽兰之后,他又恢复成平日的那个他,那个冷淡、高傲,能在南国呼风唤雨,决定无数人生死,城府比海更深的关家长子。
  关家两代父子,都是南国重臣。南北两国长年敌对,南国皇帝却昏庸无能,若非有关家父子,竭尽心力,长年辅住朝政,不论内政或是外务,全一肩扛下,才能让南国国力不衰,能与北国抗衡至今。
  关家辅佐朝廷,当然,也左右著朝廷,势力深植南国。
  在南国境内,人人都知道,关家父子权势惊人,却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关家还有个美如天仙的女儿。
  关靖跟父亲,甚至愿意用性命,来捍卫体弱多病的幽兰。父子二人从不对她提起官场上的任何事,彷佛关于那些事、那些人,只要是提起,对她都是一种亵渎。
  幽兰,是他跟父亲,费心娇养的一朵花。
  她从小病弱,己数不清有几次,险些就要踏进鬼门关,又被惶恐不已的大夫用尽全力,救回一命的经验。
  因为身体虚弱,再加上身分特别,春夏时居住在临海别院,她还能偶尔出门走动,秋冬时回到凤城,她就得留在家里,不得出门半步。
  好在,除了博览群书外,她也对针绣情有独钟,绣出来的图样精巧至极,连凤城里最高明的刺绣师傅,都要自叹不如。
  关靖那条黑底金绣、从不离身的束发带,就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离开了楼阁,他穿过回廊,来到大厅。
  大厅里头,已备著上好的铁观音,三件一套的青瓷里,飘出浓郁茶香,还有袅袅茶烟。
  每一回,初到临海别院,他总会先去楼阁,见过幽兰之后,才会来到厅里歇息。奴仆们知道,关靖会在楼阁里,嘘寒问暖上一阵子,却算不准时间,所以只能备著茶,只要茶稍稍凉了,就立刻倒了,再换上热茶。
  所有人战战兢兢,全低著头,乖乖等著,直到关靖坐下,端起茶碗,喝了第一口茶,神色依然不变时,大伙儿才松了一口气。
  “总管。”关靖以茶盖,轻刮著碗里的茶叶。
  总管连忙上前。
  “少爷有何吩咐?”
  “领黄金百两,赏给厨娘。”
  “是。”
  “我来的路上,经过东南边的哨口,第三岗的护卫怠忽职守,没发现我们的行踪。”他又喝了一口茶。“传我的话,把那人流放西南疆界,终生不得返乡。”
  “属下即刻去处理。”
  总管答道,心里却有些讶异。换做是以往,那失职的护卫,肯定今晚就要人头落地!而这次,少爷竟只让那护卫流放到西南疆界。
  看来,少爷今日的心情,似乎好得很呢!
  “另外,斗胆请问少爷。”总管硬著头皮,想趁这机会,快快把问题问了。“明日是少爷生辰,是否该吩咐厨房,明日中午为您摆桌宴席?”
  “免了,”关靖搁下茶碗。“菜肴就照著幽兰习惯的口味,不得更改。”他口吻淡然,却有着难以形容的压迫感。
  他会选在生辰前一日,离开凤城,来到临海别院,就是为了避开凤城里接连不断的祝贺之人。
  对那些人,他冷淡至极,而那些堆积如山、价值连城的礼物,他更是压根儿连看都不看一眼。
  对关靖来说,他最在意的人,只有一个。
  每年生辰时,他只希望能看见她。
  每年生辰时,他只期待她送上的礼物,不论她送上什么,对他来说都是无价珍宝。
  除了她之外,任何人的祝贺,都没有意义。
  他只在意她。
  只有她。
  那一晚,星月都无光。
  三更过后,万籁俱寂,幽兰才掀开被子,悄悄下了床。
  她在黑暗中摸索,从床榻下头,拿出一个包袱,紧紧抱在怀里,这才蹑手蹑脚的,趁著夜色溜出楼阁。
  一路上,她抱著包袱,头也不回的往岩洞奔去。
  海风在她耳边呼啸。
  树影在她身旁晃动。
  她始终没慢下速度,只是急切的跑著,直到翻过巨岩,来到岩洞前,才喘息著停下脚步。她缓下气息,小嘴微张,开口正要轻唤——
  蓦地,黑暗里的阴影,无声的袭击了她。
  幽兰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低微的轻喊。下一瞬间,炙热的薄唇压下,吞咽了她的呼喊,健硕修长的男性身躯,将她圈抱在怀中,大掌握著她的颈,调整她的姿势,让他能吻得更深。
  许久之后,当金凛退开时,幽兰已经娇喘吁吁,软得几乎无法动弹。
  他抱着她,在柔软的沙滩上坐下。他用双手,捧起她的脸儿,黑眸宜视那双朦胧水眸。
  “我以为你今晚不来了。”
  幽兰抚著胸口,被吻得红润的唇,又喘了几口气,才能说话。“家里有些事情,所以耽搁了。”她说道。
  她故意不提关于关靖到来的事。一来,她还没准备好,该怎么告诉哥哥,她已经跟金凛私定终身。二来,她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金凛,他们的婚事可能还得经过一番波折。
  爹跟哥哥这么疼她,要是知道,两人私定终身,肯定会怪罪金凛,责问他为什么不先登门提亲。要是追究起来,轻则是为难金凛,不给好脸色,重则是足以论罪的!
  她心思单纯,从未遇上这般棘手的事,不论左思右想,也想不出办法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金凛微微挑眉,看出她神色有些不对,却也没有点明。
  “那吵人的小丫鬟呢?今晚没跟来?”他问。
  幽兰点头。
  “她忙坏了。”别院内外,因为哥哥的到来,人人如临大敌。“大概是累得睡著了,才没有跟来。”
  小珠再小心翼翼,却也只是个丫鬟,除了夜里“监视”,白天还有一堆事情得做。总有几次,她累得没能跟来,让幽兰与金凛有了独处的机会。
  那是幽兰最幸福的美好时光。
  虽然,金凛跟她不能走远,但他会牵著她的手,在沙滩上散步。起风时,他会将她抱在怀中,用肌肤温热她,不让夜风侵袭她。
  闷热的夜里,他会解开她的发,宽厚的大掌握著木梳,仔细的、小心的,像是捧著珍宝一般,捧著她的发丝,轻轻的为她梳发。
  有星光的夜晚,他为她在沙滩上捡拾最美丽的贝壳,教她靠在耳边,听著贝壳里头,如海潮般的呼呼风声,还告诉她,那是贝壳的魂魄,还怀念著海洋。
  月圆的时候,他们在岩洞里,他拥抱著她,告诉她许许多多,她不曾听过、见过,甚至想象过的奇风异俗。
  他还许诺,总有一天,他会议她亲眼印证,他所说的每一句话。
  然后,他会吻她、爱她。
  岩洞里,藏著太多,关于他与她之间,热烈欢爱的记忆。
  这是一个秘密,在这个世上,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这个秘密,知道在这个岩洞里,他们对彼此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幽兰的脸儿,泛起羞怯的嫣红。
  金凛低下头,与她额头相抵,先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才又开口。
  “你呢?”
  “嗯?”
  她茫然的轻眨眼儿。
  “这些日子以来,我是不是也让你累著了?”他轻声问著,注视著她,嗓音低沈而沙哑。
  她羞红了脸,摇了摇头。
  他故意又逗问。
  “真的吗?”
  她急了。
  “你不信我?”
  “信你,当然信你。我怎会不信你?”金凛哄著,双臂环抱著她,将她贴放在心口。“原谅我,我急著想宠你、疼你,有时却又不知节制,总怕会再伤著你,或因此让你累著。”
  低沈的嗓音,震动了他的胸膛,也震动了她的耳膜。紧靠在他胸前,听著他一字一句说著这些话,就像是听见他的心声,她的胸口暖暖的,感动得无法言语。
  她贴著这强壮的男人,脸色娇红,依偎了好一会儿,才又想起,自个儿的手里,还揣了个包袱。
  “我险些要忘了。”她低语。
  “什么?”
  她笑而不答,反倒离开他的怀抱,退后几步,在他的注视下解开包袱,抖开一件男用的衣衫。
  “我替你做了件衣裳。”她轻声说道,神情有些羞涩。迟疑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抬头望著他。“让我替你穿上吧!”
  金凛站起身来,看著她走来,替他套入双袖,披上衣衫。他的高大,让娇小的她伺候穿衣时,格外的吃力。
  她不肯放弃,动作虽然笨拙生疏,却是那么专心而坚定。
  “先前的衣裳,都是小珠偷偷张罗来的旧衣,只能暂时将就,但总没有一件合身。”她轻声说道,柔软的双手,替他翻好领子,在领口的绣纹上,轻划了一圈,像是一个最柔软的圈套。
  “这件衣裳,是你亲手做的?”他看著那合身的剪裁、精细的绣纹,诧异不已。
  幽兰点了点头,再取来衣带,替他仔细系妥,接著翻好袖口,精致的绣纹,彷佛围绕了他的手腕。
  “我知道你的身形。”她说著,脸儿微红。“而且,我不要你穿著别人裁缝的衣裳……”她的声音愈来愈小,到最后已几不可闻。
  金凛伸出手,捏著她小巧的下颚,抬起她的头来,灼亮的黑眸深深的望著她。
  “那么,往后,我就只穿你做的衣裳。”他许诺著,洞悉了她的细腻心思。只有妻子,才有为丈夫裁制衣裳的权利。
  幽兰羞怯的低下头,正好看见金凛脱下食指上,一枚色泽黝暗的戒指,慎重的搁进她的掌心。
  戒指比她想像中还要沈重。触手冰凉,像是某种金属。
  “这是我从不离身的戒指。”他握起她的掌心,吻了吻她的发,语气之中,有著亲昵的氛团。“那个雨夜里,我就该给你了。”
  粉嫩的双颠,因他的话,变得又烫又红。她咬了咬唇,羞窘得全身不自在,笨拙的想转移话题。
  幽兰摊开掌心,端详著那枚戒指。
  戒指看来很古老,戒面上有著奇异的图样。
  “这是什么?”她伸出手,好奇的摩擦著戒面上的图样,感觉到冰凉的金属,被刻割出的线条。
  “鹰眼。”
  她眨了眨眼,再仔细看著,这才看出,戒面上所刻的,是一只眼。她直觉的猜想,这并不是普通的戒指,甚至还有著某种超乎寻常的意义。
  “瞳眼,代表我所统领的部族。”金凛轻声解释。
  那枚戒指,是族长代代相传,代表身分的信物。成为族长后,就得随身携带,不得离身,除非——
  除非族长决定,某个女子将成为他的妻子,才会脱下戒指,交给对方,代表著分享权利与义务。
  金凛明白,他们之间还有著不少难题。
  从幽兰的穿著打扮、言行举止,他早已猜出,她该是南国富豪的掌上明珠。而南北两国,相互仇恨已久,通婚的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
  而他,却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就要达到目的的男人。
  在他心中,幽兰已是他未过门的妻,这一生一世,他是非她不娶了。即便是南北两国的隔阂,也不能阻挡他的决心,不论用什么办法,他都要迎娶幽兰,跨过沈星江,回到北国、回到他所统领的领地。
  “兰儿,为我收下这枚戒指。”他捧著她的脸儿,无比慎重的说道。“收下这枚戒指后,就代表你是我的妻了。”
  她深吸一口气,虽然震撼,却没转开视线。
  “告诉我,兰儿。你愿意吗?”
  黑眸里的专注、炙热,深深撼动了她,而他的问话,更让她心头大乱。愕然、惊喜、胆怯,纷纷乱乱的情绪,让她喘息著,更让她眼眶发热,几乎要流下泪来。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她的神魂,正用尽全力在呼喊著,那个答案明确得像是要刻印进她的魂魄了。
  四周有半晌寂静。
  金凛望著她,无声的等待著。只有他紧绷的身躯跟黑眸里的火焰,透露出他的真实情绪。
  他生来就是个战士,最优秀的战士。即使面对无数敌军、最血腥的追杀、最绝望的困境,他也能保持冷静,从未有过丝毫的不安或恐惧。
  然而,眼前这个小女人,却能让他忐忑不己。
  她对他的力量,是那么的强大,强大到他几乎无法置信。他注视著她、等待著她开口,心跳剧烈得几乎要撞疼他的胸膛。
  在最漫长的短暂之后,幽尔终于开口。
  “我愿意。”她哑声说道,眼里泪花闪烁。
  瞬间,他像是赢得了整个世界。
  金凛伸出手,用强健的双管,将她深深的、紧紧的抱入怀中。而后,他慎重的、虔诚的、无比温柔的,在她的唇上烙下一吻。
  一个如同誓言的吻。
  黑暗环伺,而他们的眼中却只有彼此。他们紧拥著对方,低语著、亲吻著、共同希冀著往后的美好。
  就连金凛也没有察觉,在黑暗的最深处,有一双眼睛,迸射出骇人的恨意,静静的凝望著他们。
  夜,更深了。
  隔日,是关靖的生辰。
  厨房里照著指示,没有大肆铺张,端进楼阁的,仍是清爽可口的清淡菜肴,跟往日相比,只是桌上多了双筷子、多个碗。
  幽兰醒得较迟,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接近晌午时分。
  她掀开垂帘,走下床来,却瞧见推开门、端著水盆预备伺候她梳洗的,并不是小珠,而是另一个丫鬟。
  “小珠呢?”她问道。近十年来,都是小珠伺候她,今天这情形,可还是第一次。
  丫鬟捧著水盆,恭敬的上前,替她拧好毛巾。“一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总管还说,等她回来时,要好好罚她呢!”
  “等她回来,先带她来我这儿。”听见情同姐妹的丫鬟,待会儿就要挨骂了,幽兰赶忙“抢救”。
  总管虽然赏罚分明,但看在她的面子上,就算要罚小珠,也应该不会罚得太重吧?
  她一边想著,一边梳洗,又在丫鬟的服侍下,穿妥了衣裳。
  而后,幽兰遣退丫鬟,从梳妆台上,取下一个精致的锦盒。她打开锦盒,拿出里头的物件,仔细检查了一遍,才放心的搁回去。
  正午时分,丫鬟们捧著午膳,进了花厅,在桌上摆置妥当,接著又轻巧的退了出去。
  没一会儿,关靖到了。
  “哥!”幽兰唤著,盈盈起身。
  关靖连忙阻止。
  “坐下、坐下,自家人哪来这么多礼数?”他换了件长袍,却还是不染半点尘埃的白衫,看来跟昨日的装扮,并没有不同。
  “今天是哥哥生辰,礼数当然不能少。”她笑著,还是福了一福。
  “好,你这么说,我也不客气了。”关靖撩袍坐下,温柔的望著她,表情似笑非笑。“礼数不能少,那礼物呢?你没忘了吧?”
  “当然不敢忘。”
  幽兰拿出锦盒,搁在桌上。
  “祝贺哥哥生辰快乐,万事如意。”她说道。
  关靖微微一笑,掀开锦盒。
  锦盒里头,搁著一双鞋,制作得比一般的鞋更精巧。鞋底纳得厚实,一针一线缝得密密实实,牢靠极了,而鞋面上头,绣著黑底金线如意纹。
  关靖拿出鞋子,表情未变,轻声问道:“你做的?”
  “是。”
  他笑得更温柔,手抚著鞋面的绣,不言不语。
  “哥哥不喜欢吗?”她眨了眨眼。
  “喜欢。当然喜欢。你亲手做的,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关靖抬起头来,目光更柔。“肯定耗去你不少时日吧?”
  “不会。”她浅笑。“这几个月里,断断续续的做著!老早就做好了呢!”
  “是吗?”
  关靖敛下眼,嘴角仍有笑意,指尖仍抚著鞋面的绣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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