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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保镳酷得不象话,送她回去的路上一句话也没吭。
什么人养什么鸟欸。
她每天按表上课,好几天没遇见老是找她碴的玛格,心里也下在意。
米拉并没有发现她不见了一个晚上,运气好,要是米拉追问下来她还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
她没再看过东方狂也。
那样的人,大概是不会再遇见了吧。
那种失落感她说不出来,每天照样上课跟同学打屁,但还是觉得心头很不是滋味。
又是周末。
从艺术学院大楼出来,梁菱光避开下课的人潮。
这个学院包括电影、电视、设计……只要跟艺术有关的科系都在这里。
经过学校的草坪中央,纽约大学里最吸引人的就是毕卡索的“希薇特半身像”,有十一公尺高,矗立在草坪的中央,来来去去的学生都能看见她。
米拉从后面追上来。
“喂,走这么快,也不等我。”
“有事?”她提不起劲。
“有聚会,一起去?”
“今天没空。”抱着重得快要压垮手臂的画册,她抢了很久才借到手,想赶快回去打开来看,里面可有很多她心仪的画家。
“我听说有几个很OK的男生。”
就算布莱德彼特光临对她都不会有太大吸引力的。
“我这里全部都是!”梁菱光晃了晃手中的书。
“呿,又是那些骨头早可以打鼓的死人,给点面子啦,他们答应要是我把你带上一切免费耶。”米拉低声下气。
“你出卖朋友喔。”
“能被出卖表示你还很有价值,快点感谢我!”
“呔!”用厚重的原文书“感谢”她吧。
米拉躲不过,脑袋硬生生吃了一记。
“你敢打我……你打我,你这坏小孩!跳蚤市场你自己去吧,老娘不爽了!”恼羞成怒的人跳脚得很。
“好啦、好啦,知道你还要赶回去洗澡化妆打扮,就放你一天假,好好的玩吧。”姐妹淘又不是当假的,太清楚了。
“嘿嘿嘿嘿……就知道你上道。”摆摆手,飞吻一枚,她又蹦又跳的跑了。
梁菱光一点都不羡慕室友的生活,慢慢的经过校区踱出学校。
NYU没有一定的校区,原则上以华盛顿广场为中心向外扩展,虽然大部份的校舍位于下城,但是随着不同的学院,可以说遍及整个曼哈顿。
这么庞大的校区要怎么分辨到处是大楼的建筑,哪一栋才是属于NYU呢?
梁菱光刚来的时候也傻眼,后来经过别人指点才知道NYU以火炬图案的校徽图样跟紫色旗帜来代表学校。
广场里到处可见学校的学生,有专程来睡觉的、滑直排轮的,更不乏爱炫人士秀绝技,什么人溜什么样的鸟,看久了,再也不稀奇。
“嗨!”声音跟人一起挡住她,后面跟着两个人,那么高的个子再好认不过。
“嗨!”
“下课了?”他站定,许多路人的眼光也跟着投注过来。
这样的人走到哪一定都很困扰吧。
梁菱光猜得不错,东方狂也本来就冷硬的脸开始有点难看。没有人喜欢被指指点点的。
“以前都看你一个人,今天,三人行喔。”她笑嘻嘻的调侃。
“你看我被左右夹攻很开心?”袭击事件后石斛跟鸢几乎寸步不离,他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钻石阵容”。
“你走到哪他们就跟到哪喔?”
“几乎是。”
“你去厕所的时候他们也跟吗?”她眨眼。
“石斛是我的保镳,鸢负责其他的工作。”他拒绝回答。
梁菱光对保持距离在五步以外的两个牛皮糖打招呼,笑容可掬的她却只得到一瞥,而且还谈不上友善。
她耸耸肩,倒也无所谓。
那是人家的工作,上班时间随便哈啦应该不行吧。
眼光觑向他的腹部,他看起来已经可以行动自如了。
害她多操心嘛!
“一起吃饭。”他提出邀约。
“不行耶,我下午还有很多事。”她加重“很多”两字的语气。
可惜,东方狂也就像没听到一样。
“我不常约人。”
“看得出来。我也不常给人约,譬如说看不对眼的不约,时间不对的不约……”
东方狂也掀眉,粗眉大眼有了动静。
她真会惹人发噱。
“我不想动粗。”
震撼弹。
“再见!”
不过,她立刻被拦住。
哇哩咧。“别以为这样我就怕你!”她白嫩的小脸因为气忿,像逐渐成熟的桃子引人垂涎。
酷脸一僵,不发一语。
每次看殷翡约女生吃饭手到擒来,毫不费力,他怎么遇上个这么棘手的?
“叫他们走开!”
“他们没有恶意。”小可爱居然敢命令他。
“你也走开!”不发火当她好欺负吗?
“不可以对我家少主没礼貌。”鸢出声。他戴着金边眼镜斯文尔雅,喝斥起人来却很有看头。
这女生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也不去探听一下他家少主是什么人物!
东方狂也颔首。“别吓她。”
鸢吃惊不已。
梁菱光不领情,气忿的扁起了嘴。
“你有邀请的权利,我也有拒绝的权利啊,又不是黑社会,有这样阻拦人家的唷。”明明是义正辞严的话,打她红花瓣般的小嘴说出来却成了楚楚可人的指控。
就算硬如城墙的人也要瓦解。
东方狂也很明显不是太有耐性的人。
“你们两个走开,我跟梁小姐有话要说。”
“少主!”石斛还想说什么。
幸好鸢识相多了,拉着她一块走。
石斛不依,“你搞什么,少主才受狙击……”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鸢吊了书袋。
但说是走开,责任心重的两个人肯定不会定太远。
“这样可以了吧?”他还是坚持要带她去吃饭。
“你邀请,我就答应会不会太随便?”她好像说了过份的话。
“不会,我这样的男人不多,你要把握!”他维持住酷酷的表情。
好吧,她承认被他的酷吸引了。
梁菱光上了他的LEXUSSC430跑车,优美浑圆的宝蓝色车体,硬顶折迭式顶篷,拉风又漂亮的车款。
阳光不骄不艳,坐在舒适的敞篷车里,眼睛看出去都是美景。
看了一阵子,她向来是大而化之的性子,“你到底有什么话要说?”
“你要不要考虑跟我以结婚为前提交往?”
虾米?
“我本来想有点仪式表示隆重,去餐厅比较好开口,但是既然你问了我也就省略拐弯抹角的部份,直接的说。”
什么?
“要是有个环境能让你无忧无虑的画图,你愿意吗?”
又乱了,他刚刚说的不是这个。
“什么意思?”
其实是同一件事。
“我看你生活得并不轻松。”
她有点明白了。
“我们会谈得有点久,总是要让你稍微的了解我是怎样的人。”要嫁他,总是要让对方明白一下自己的底细。
这人要不是脑袋秀逗就是头壳坏去,他当自己是操控云霄飞车的高手吗?上下左右搞得她迷糊掉了。
“你……到底在说什么?”梁菱光喊卡。
“跟我结婚!”
“神经!”
绝对是!
第四章
“我目前不想谈感情!”
“我也是。”
“那你是想怎样?”耍她啊!
“别发火,先听我说。”
“那得你讲的是人话!”
管他什么在高级的公共场合不得喧哗,他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是重点了。”
“我在听。”
“只要你同意我之前的提议,其他的事情都交给我处理。”攸关长长一生幸福的大事,在他口中却是公事公办的口气。
“你……是认真的?”
“你认为我是会开玩笑的人吗?”
当然不是,石头还比较像。
最重要的是,“这个提议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说的也是,她自认除了一张脸蛋还能看以外,什么都没有。
“我有几个问题……”
“你问吧。”女人要问的无非是他的家世、收入、事业,跟她未来当上东方家族孙媳的好处有多少吧!
“我身上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你要的?”
还真是一针见血。
本来是打算跳过这一部份的,但既然要取信于她……“是有。”
“哦?”
“那张婴儿画像。”
她皱皱眉,黑葡萄似的眼珠转了转,接着,索性把整个头搁在桌面上,彷佛非常的不胜负荷。
觑着她那头又鬈又黑亮的长发,东方狂也差点伸手撩起来。
他想闻那发的味道,想在那浓密如黑森林的黑发中穿梭、玩耍。
“就为那张画?”
“为那张画。”
梁菱光侧过头来。
结婚是一件大事吧?
要双方父母的同意,要穿婚纱,找教堂和证婚人不是?
可以随随便便说结就结吗?
“那我可以穿婚纱吗?”
他眼中有些诡异的深思。“可以,你会有一件婚纱。”
“你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到二手衣的摊子去找,那边我熟,也许可以用便宜的价钱拿到白色礼服。”
“不用,这个我会派人送到你住的地方。”
“哦。”她显然有些失望。
“我不会让我的新娘穿二手白纱礼服的。”
“那有什么关系?”再漂亮的礼服一辈子也就穿那么一次,花大把钱就为那么一回,有点不划算。
“很有关系!”
她不能稍微有关痛痒的提及攸关她将来的福利吗?
“教堂?”
“没问题!”
“小小又庄严的教堂就可以了,不用太大的,那租金会很贵吧?”
他点点头。
“证婚人?”
“你有特别的人选吗?”
她摇头,后来又追加,“我可以请米拉来观礼吗?”她横过桌子,神情有点急迫。
“可以。”
“那我要不要通知我爸妈?”
“我没意见,需要我出机票钱的时候说一声就是了。”
又是这种不舒服的感觉,钱钱钱……听了真刺耳。
“那你的爸妈……”
“你们会见面,而且很重要。”
“你不怕我搞砸了?”
“你不会,也不能。”
她听出了一些端倪。
“你拿我来当挡箭牌?”
恩爱的父母要是知道她把婚姻大事拿来当作交易,不知道会怎么想。
“你要这么想我也不反对。”
“那……我没有问题了。”
“就这样?”
“嗯,就这样。”她有点困惑。“那张画像这么重要?”
重要到不惜拿婚姻来当交易?
“古老的家族有很多枷锁,我的父母认为拿到那张画像的人就是我未来的新娘。总之你把它还给我就是了,这只是交易,其他的最好不要知道得太详细。”
“也就是我可以拿着它要胁你娶我?”
“是的。”他声音有点硬。
“你根本不想履行这样的义务,对不对?”
东方狂也默认。
“因为我不想卖它,所以你就想出了这个办法?”
不错。
“你这么讨厌婚姻?”
“谁喜欢被安排的婚姻?”他啐。
规矩不能不遵循,他又矛盾的不想被规矩束缚捆绑,希望可以牺牲短短几年自由换取以后的海阔天空。
“那个小孩……是你?”语带苦涩,她没料到是这种情况。有钱人真的都是怪胎。
他不置可否。
“你没想过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也许有一天我会答应把画像还给你的。”
“我没有那种美国时间。”耐性从来都不是他的专长。
他看着梁菱光始终没从震惊中回复的娇俏脸蛋,有一瞬间为自己的不择手段心虚。
硬着心肠,把不必要的情绪逼开,告诉自己,这是互惠,毋需多想。
是啊,互惠。
梁菱光把没吃完的食物打包回家。
虽然说这样有点丢脸。
通常打包是欧巴桑的行为。
但是,让这些绝少有机会吃到的食物进馊水桶更叫人无法忍受。
东方狂也很大方,干脆重新叫了一份让她打包。
这些香喷喷,平常吃不到,五星级饭店的食物就摊在米拉面前。
她又叫又跳,完全没想到她吃的可是梁菱光的“买身契”。
不过,当她听完整件事后——
“一件婚纱你就把自己跳楼大拍卖了,梁菱光,我不了解你。”参加联谊是为了钓凯子,不是为食物,饿得大肠顾小肠的米拉根本不客气,手上抓了熏鸡,嘴里还嚼着顶级泡芙。
食物的归食物,上帝的归上帝,不相冲突的。
“我也不了解自己。”
“你醒醒,就算他多么迷人、多么有钱,有必要一头栽下去吗?”
“我也不知道,他像鸦片,叫人莫名其妙就沉溺下去,米拉,我有心理准备这段婚姻不会长久的。”露出无助的神情,那种没办法按照理智去做事的感觉让她很茫然,可是茫然里又夹杂着厘不清的兴奋。
靠!新娘居然诅咒自己的婚姻。
“那你是结心酸的吗?”
“也许……”
米拉第一次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朋友。
这件婚事看起来不是可能凶多吉少,是根本就凶——多——吉——少——
所谓“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完全是多余的!
后来几次见面为的都是试穿礼服、看对戒,商量一些她完全没概念却非要新郎新娘一起讨论不可的事情。
婚礼前几天,她去见了东方狂也的父母。
一对很威严的老人家。
老人家半信半疑,可见惯大风大浪的长辈也没有特别刁难,从头到尾梁菱光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获得未来公婆的喜爱。
这也可能跟语言不通有关系,很排外的老人不听、也不学英文,身边跟着翻译。
梁菱光庆幸自己也不懂日语,比较可恶的是她那未来的丈夫似乎也不想她弄得太清楚,让她鸭子听雷蒙混过去。
要结婚的人是她,可身边的人比她还紧张。
凡事低调的她只把婚期跟米拉透露过。
婚礼前一晚,米拉拎着她的耳朵临时恶补。
印度的女生都早婚,米拉要不是出国读书,大概也早当人家的妈了。
所以,她很热心的把众家表姐妹们结婚的大事都说了一遍。
那些繁文耨节,听得梁菱光差点打瞌睡。
不过她的好意都白费了。
尤其所有杂务都有专门人士帮你打理的时候,筹备婚礼的期间,准新娘只要负责把自己的身心调整在最佳状况,届时让化妆师打扮成美美的新娘,步上红毯,一切就大功告成。
教堂很美,天上飞的白鸽跟粉红色气球也很美,证婚人是男方安排的人,来观礼的人也很热情,当简单的卡地亚银戒套上她的手指,新郎亲了新娘的面颊,这桩婚姻就成立了。
米拉羡慕得直流口水,嚷着也要去找个象样的金龟婿。
当然,东方狂也的父母是有微词的。
他们神龙家族在日本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儿子不举办日式婚礼也就罢了……把婚礼安排在纽约,也可以吞声,但是,亲朋好友都不知会,说是怕引起不必要的暴动……好,那简陋的婚礼怎么说?起码也要席开个一千桌,那还是最保守的预估,偏偏,东方狂也撂下话,说要结婚的人是他,不是家族,实在把爱面子的两个老的气到得内伤。
身为新娘的梁菱光是不知道东方狂也怎么想啦,偶尔也在他如墨的眼底看到惊艳的眼光,可以想见,她这新娘的角色还扮演得差强人意。
西式的婚礼,她站在教堂系满鲜花的阶梯上将手上的捧花丢给了那些伴娘们。
阳光好大,她看不到是谁接住那束祝福的捧花,但是,那瞬间,她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她偷偷看着身边的新郎,从头到尾他都只带着深思。
最后他们搭上车后串满瓶瓶罐罐的礼车,扬长而去。
他们去了哪?
哪都没去,直接吩咐司机回他在格林威治村新买的房子——
十九世纪连栋式的住宅,大树林立的街道,使这地方散发着大城市中难得一见的小镇风味。
为了梁菱光上下学方便,新房距离纽约大学骑单车不用到十分钟路程。
这是东方狂也给她的新婚礼物。
“进来吧!”石斛跟鸢负责将她简单的行李搬进去,新郎站在台阶上对她伸手。
没有新郎抱新娘进门的风花雪月,他的声音再平实不过。
这里,就将是她未来要住上好几年的家了。
她甜美的把手伸给他,两人就这样手牵手进了房子。
门打开,两道镂花的回旋梯静静伏在两侧,挑高的客厅有着华丽的石膏细工雕饰,七间摆满骨董的房间雅致又有品味,主卧室有着黄铜大床,维多利亚 衣橱,木质扶手靠背红绒长躺椅,每个房间都有壁炉。
四扇大玻璃窗外是典雅的游泳池,还有花木扶疏的后花园。
石斛跟鸢把她的行李提进卧房后识趣的离开了。
这偌大的宅子就剩下她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