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想起杜维侦办的那个变态连续杀人犯的案件,脊椎骨陡地一凉。
“妈的,你昨天还装傻说你不是姓严的,唬弄我们兄弟说是什么臭条子,今天有得你瞧了。”两个痞子玩着手上的小刀,一前一后包围住她,一步步地逼近她。
突然,一个闪电般的身影自斜后方窜出,他们定睛一看,面前站着一个帅气的年轻人。
“啧啧,你们两个真是活得不耐烦。”
玉梨惊喜万分地看着他——
“杜豫?”
他笑嘻嘻地跟她打了个招呼,闲闲地道:“二嫂,你放心,这两个小毛头交给我了。”
她担忧地看着他:“杜豫,他们两个手上都有刀,你千万别跟他们硬碰硬,我去报警!”
“二嫂,有我就行了。”他自信满满地说。
“可是你……”她迟疑地看了眼手上有武器的两个痞子。
不行,她一定得保护他!她不能让杜维的弟弟出什么差池。对了,她想到公事包里还装了两罐甜八宝和一瓶罐装咖啡,等一下可以拿来K人,争取时间拉着他逃跑。
见她挺身拦在他面前要保护他,杜豫又是好笑又是感动。
他伸手将她拉向身后,笑道:“二嫂,起码我人高马大,挨个两拳也不要紧的,你不要受伤就好。”
“不行,我不能让你因我而受伤……”她还要争辩。
两个痞子就这样看着他们互相争起谁比较适合当“被害人”,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其中一人恶狠狠地叫道:“够了,你们两个以为在菜市场买菜啊,还可以在那里喊价?我告诉你们,你们两个都别想逃,遇到我们东区双霸算你们倒霉,乖乖跟着我们走吧!”
杜豫差点笑出来,假装很害怕地说:“两位大哥请放过我们孤儿寡母……呃,不对,是放过我们这对叔嫂吧!”
“现在才知道要求饶已经太晚了,谁教你们不识相得罪我们呢?”
“可是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耶。”
痞子之一很嚣张地斜眼睨着他:“大哥我就让你死得瞑目,说吧。”
“你们谁身上有带枪啊?”
两个痞子脸色一僵,还以为他不知死活地故意挑衅,气愤的吼道:“臭小子!你瞎了眼没有看到我们手上的刀,难道你不怕?”
杜豫笑了出来,好整以暇地道:“只有刀啊,我还以为有什么好玩的家伙出现呢!”
他话还没说完,两个痞子眼前一花,手上一空,刀子已落到杜豫的手上。
他们俩倒吸一口凉气,怔怔的看着杜豫把玩着那两柄小刀,脸上神情似笑非笑。
“真是不好玩,这么肉脚,你们到底是不是出来混的?”
“哇!求求你饶过我们,我们不是出来混的,我们只是……只是……”
他们两个紧张得汗流浃背,想要逃跑,可是在杜豫锐利的眸光下却连动也不敢动。
若是一个不小心,两柄刀就射过来,他们可不想把一条小命葬送在这儿呀!
“只是什么?”杜豫厉声追问。
“是一个姓高的男人拿钱要我们来教训严小姐一顿,我们根本什么都还没做,你放过我们吧!”其中一个痞子已经受不了了,连忙叫道。
“说,那个男人还说了什么?”
“没有了,他只是给我们两万块,要我们狠狠地教训严小姐一顿,其他的就没有说了。”他们瑟缩的发着抖。
“高?是不是长得矮矮胖胖的?”玉梨脑中灵光一闪。
“是,是啊!”
她柳眉倒竖:“这个死胖子太过分了,居然为了那种小事情买凶教训我。”
“二嫂,你认识他们说的那个人吗?”
“他是大成建设公司的经理。”她蹙眉,没想到高信岱竟是如此的小人。
“啊哈,那热闹了。”杜豫笑咪咪地打电话通知警察,两个痞子立刻被带到警局去做笔录,并供出幕后主使人。
等到玉梨开车回到天母的时候,已经快要十一点了。
杜豫还亲自开车跟着她回家,直到她抵达李宅才放心地掉头要离开。
“杜豫!”见他要离去,她急急下车唤住他。
“什么事?”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恐怕会很惨。”她再次感谢他,“对了,你今天怎么会刚好到我公司附近?”
“是我二哥叫我每天偷偷护送你上下班的。”杜豫故作无奈地道:“唉,没办法,他自己抽不开身又担心你的安全,所以只好把这个重责大任交给小弟我啰!”
“谢谢你,让你这么麻烦。”她心里涌现一股暖流,没想到杜维竟然这么细心。
玉梨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他现在就在这里,她一定主动给他一个大大的吻!
“二嫂,我先回去了,还要打电话向二哥报告呢。”杜豫笑嘻嘻地挥手,随即驾车离开。
玉梨没有立刻进屋去,她双手紧捂着双颊,感觉到自己的脸颊欢喜得发烫。
杜维……
第九章
第三具尸体出现,他们却依旧一无所获。
“该死!那个混蛋真是该死!”杜维焦躁地抓着头发,凌乱的发丝垂落额前,又立刻被他爬梳上去。
这个混账,他发誓一定要亲手逮到他,捉到以后先扁个两拳再说。
倏地,行动电话铃声响起。
“喂?”他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火气。
玉梨吓了一跳,怯怯地问:“你在忙吗?”
杜维满腹火气登时飞到九霄云外去了,柔声道:“不不不,我只是……唉,在发疯。对了,你这几天好吗?”
“很好,可是你这几天一定很不好受。”她温和地抚慰道。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听见她的声音就心满意足了。“我会熬过去。你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饭?”
玉梨忍不住轻笑:“怎么我们两个的关心用语都是‘你最近有没有按时吃饭’?”
他也笑了,深情地道:“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不知在哪里看到的古诗,好像在形容我们。”
“最近想不想我?”她小小声羞涩地问。
他心一激荡,大声回答:“想,想死了!”
她在电话那头脸红得跟番茄一样,“喂喂喂,用不着这么大声吧?被人家听见很丢脸的。”
“他们只会嫉妒我。”他可乐了。
“对了,今天下午我和马医师约好要面谈,他说这次要用催眠的方式协助我回想从前,应该会成功吧!”她听来有些忧心忡忡,又有些松口气的感觉。
“艾伦的催眠术是一流的。”杜维声音低沉温柔地道:“小梨子,答应我,无论过去的记忆有多么难熬,你一定要记得我爱你,我会永远永远爱你。”
闻言,玉梨不禁热泪盈眶,强忍住哽咽声,“嗯。”
他敲着键盘,正在输入她父亲的名字。最近忙得要命,他差点忘了要查询她父亲的相关资料。
“一切都会没事的。”他低柔的语声似水波荡漾,“明天晚上我去找你,一道吃饭。”
“好,我在家里等你。”
挂掉电话后,杜维疲倦地揉着眉心,无力地吁了口气。
他们几乎已经将所有的线索都找出来了,并经过反复的研究,可是这一切就像是散落的珠子一样,等待着一条主线将之串连起来。
他有预感,一旦串连起这一切,案子立刻可以水落石出。
可是该死的,那条主线再哪里?他还少考虑了什么?
突然间,电脑荧幕闪动了一下,提醒他资料已然出现。
看着荧幕上的字,他脸色陡地凝重了起来。
……严伯纪于一次追捕小偷事件中被枪击中胸口当场殉职……
严伯父是捉小偷的时候被歹徒以黑星手枪击毙的,地点就在住家附近。
这一点和玉梨有什么关联?
“你的记忆渐渐进入潜意识的深层地带……继续地走进去……走进去……那里有一扇门,打开它。”艾伦声音轻柔的引导着玉梨。
陷入催眠状态中的玉梨脸色变得很紧张,有些害怕。
“不要……”她呓语着抗议。
“玉梨,打开那扇门,你会看到心底深处一直隐藏着的片段……”他柔声催促着。
她紧闭的睫毛颤动了一下:“我……我打开了……”
“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很暗……是晚上……有声音……”她的声音带着惊悸,“爸爸,爸爸,外面有声音……我怕……”。
艾伦眸光炯炯,镇静有力地引导她去探索深埋的记忆:“怕什么?”
“有声音……爸爸,你去看……爸爸,是不是贼?”她脸上的惊悸越发明显,“不要,不要去,一定是贼……爸爸,你现在下班了,不要去……爸爸……”
尘封多年的记忆方块一片片闪人她脑海——
父亲本来在念床边故事哄她睡觉,可是她听到外面有声音,然后爸爸表示他要去查看一下。
爸爸不要去……我怕……
玉梨,爸爸是警察,捉小偷保护大家的安全是我的责任,放心,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
爸爸不要……
父亲身手敏捷地爬出窗,追向隐约可见的一道黑影。
爸爸危险……
突然间,那个人掏出一个黑黑的东西,然后是砰地一声……像天裂开来的声音,她被吓住了,可是发生在她面前的事情却让她无法闭上眼睛,无法不去看,浑身无法动弹。
爸爸就在那记枪声中,高大的身形坠落,月光下的窗台洒满了鲜血,然后她便晕了过去。
“爸爸,”玉梨尖叫惊醒,却发现自己已泪流满面。
她拚命地喘息着,过去的记忆完完全全想起了。
原来就是这样,原来她将这段不堪回首的可怕记忆硬生生地封在脑海深处,可是却没有办法完全消除它,它在潜意识里隐隐约约地出现。
“爸爸!”她泣不成声,“爸爸……是我害死爸爸的,如果我没有听见声音,如果我不要叫爸爸去看……是我,都是我……”
她沉浸在痛苦的回忆中,心痛得浑身剧烈地发起抖来。
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我永远永远爱你……
杜维深情坚定的声音成为她坠落前的绳索,她拚命让自己维持清醒,紧紧地抓住这条绳索
她不可以再被可怕与恐惧的阴影给击倒了,她已经长大了,她可以面对这一切了。
她拚命让自己从内疚自责中爬出来。
24岁的玉梨温柔却坚定地告诉9岁的小玉梨——你好难过、好难过对不对?可是这是意外,谁也不希望发生的意外,爸爸做了当时他认为该做的事,只是结果令人非常非常的遗憾。
可是爸爸一定不会对他的举动后悔,他是个警察,他的工作非常神圣,他用生命去维护这份神圣。
爸爸在天上应该是微笑地看着大家,他那颗充满温暖与正义的心,更会照顾保佑着我们每一个人。
小玉梨,别哭,一切都过去了,爸爸会希望你快乐的。
努力看呵,爸爸在天上笑呢……
她没有注意到艾伦的双眸陡地变深了,他的脸庞微微抽动起来,双手握紧又放松,放松又握紧。
害死亲生父亲……罪孽深重……罪无可恕
他的眼神倏地变得像野狼一样阴狠嗜血。
杜维再度把所有的线索和可能性全部重新研究思索一遍。
凶手是被害者极为熟悉或信赖的人,而且对于医学有着相当程度的知识。
他下刀的力道和弧度,每一刀都是精确地割断大动脉,非常有把握被害者会在什么时候流血致死,而且能够在下手的时候令被害者不挣扎反抗却又不需要用到药物。
有一抹灵光在他脑海中迅速闪过,他迅速地捕捉住。
催眠!
只要用催眠就可以令被害者在无意识的状态下任人摆布。
思及此,杜维倏地站了起来。
心理治疗师……被害者是不是同样去过心理咨询中心?更有甚者,她们找的会不会是同一个心理治疗医师?
老天,心理治疗师对于病人的档案一向保密甚严,他几乎可以消灭掉任何身份的资料档案,不让任何人发现被害者曾在那里面谈过。
他来回踱着步,心理有种莫名的恐慌,好像有什么事情就要发生,而且有一抹模糊的印象就要串连起来。
突然间,行动电话响了起来,惊醒了他。
“喂?”
杜渐低沉的声音自电话里传来,带着一丝急促,“老二,你还记得上回我提过美国那桩数位女性失踪的案子吗?”
“记得,如何?”杜维脚步一顿,心底有种奇怪的不祥感。
“被害者的尸体都在一座深山里找到了,浑身上下都刻……”
“刻满奇怪的符号,而且刀刀精准的割断各大动脉?”他心里的不祥感更加强烈。
“没错,而且她们都看相同一个心理医师。”杜渐的声音越发低沉,“你猜是谁?我们认识的某个人。”
认识的某个人……
杜维脑中灵光一闪,线终于出现,串起了所有的珠子,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心底老觉得不太对劲了。
“该死,是艾伦·马!”他飞快地往外冲,“大哥,快帮我打电话给侦二队的队员,必要的时候调派你们侦三队的……玉梨……玉梨现在在艾伦手上!”
杜渐的声音也变了:“你快去,其他的我来联络。”
当他冲出大门跳上车时,如擂鼓的心跳一声声地捶痛了他的灵魂。
老天,小梨子,我竟然亲手把你推人地狱!
静谧幽然的山脚下。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玉梨迷惑地问。
她脸上的泪痕尚未全干,但是心底的创痛已经渐渐地愈合了。
她终于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在瞬间仿佛得到救赎……她好像可以听见爸爸在天上欣慰地笑着。
玉梨,爸爸从来没有怪过你,这是我的选择,我是为我的理想而献身……
让爸爸听到你的笑声,再度看到你的快乐……
她抚摸着胸口,觉得有一簇希望与温暖的爱之火焰在那儿熊熊地燃烧起来。
她不再有任何遗憾和歉疚了,从今天开始她要好好地珍惜,爱她身边每一位关心她的人。
她急着想回去告诉妈妈,李叔叔,还有杜维,她有多么爱他们啊!
可是艾伦说要带她去个地方,看过之后对于她的心理状况会更好。
她只得跟着他来,没想到他却把她带到这个看起来很幽静荒凉的地方。
这里只有一栋小木屋,别的什么都没有。
艾伦的眼睛隐隐闪动着幽然的光:“这里是救赎灵魂的地方。”
玉梨倒退了一步,背脊泛起一股凉意:“马医师,我要回去了。”
“别急着走,你不该用这种方式下山的。”他缓缓地咧开嘴角,“邪恶有罪的身体应该要接受放血仪式。”
她打了个冷颤,“马医师?”
“你犯了罪,害死自己的父亲,你是个罪人。”他指控。
“我不是。”她摇摇头,心底满是恐慌,却不是因为过去的阴霾,而是此刻的诡异气氛。
“你是。”他固执地道。
“马医师……你怎么了?”他的眼神怪怪的,好像生病了一样。
艾伦向前跨近一步:“其他人都是在被催眠的状况下被放血的,可是你不同,你是我老友的女人,我会特别厚待你,让你亲眼见到自己被救赎、被原谅……”
她看进他眼底,蓦然大惊:“你疯了!”
老天,她怎么现在才发觉?早在他要载她到山上来时,她就该发现的呀!
艾伦的脸庞严重地扭曲起来,恶声恶气地叫道:“不要说我疯,我没有疯,疯的是愚昧的世人!”
她转身想跑,却被他一把紧紧抓住,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异样的柔和轻缓:“看着我的眼睛……看着我……听我的声音……”
他要催眠她了!
玉梨紧闭上眼睛;可是她的耳朵却关不住他的声音闯人。
不要,她不要投降,她一投降就完蛋了!
老天啊,他就是那个变态杀手,他一定是!
她在心底强烈地呼唤着:杜维,快来救我,我在山上……快点来……
杜维,求求你快来。
她拚命抵抗他的受过特殊训练的催眠手法和声音,她的头越来越沉重,可是她怎么也不肯服输放弃。
“我不要听你的,你这个大变态!”情急之下,玉梨只好学人家陷入梦魇时拚命骂三字经的方法,让自己清醒过来,“你是不是病人看太多把自己也搞疯了?我看你就是,你不用否认了,没有人会相信你是正常的,谁都能看出你精神有毛病——”
“不准说我有毛病,不准!”他轻柔的声音陡然一变,被她的话激怒了,双眼泛着血丝,“我没有病,我是个优秀的医生,我是个能够改变这个世界的人。”
她的头晕症状果然减清许多,趁着他意识分散的时候,她大声叫骂道:“你这个大变态,你不要以为每个人都信你这一套,你乱杀人就是个变态狂,你妈生颗贡丸都比生你好,你是个失败者,学了成套的理论却不懂得帮助人,反而拿来干坏事,你将来有什么脸去见上帝?”
艾伦气愤地大叫道:“不准你再胡说……”
他放开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