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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纯黑的光线。“这里，我记得是黑暗之海吧？”启人很快认出了这个地方，“但是，这不是动画片中对数码宝贝世界的设定吗？这里和动画里，是完全不一样的数码宝贝世界，不是吗？”
“那是虚构的世界，不应该是真实的存在。”健良同样莫名地看着发愣的心荧。
“不，不是的。”心荧望着眼前对立的景象，心中有了个模模糊糊的影像，她伸手一挥，就看见两组影像被压缩在了一个同样大小的颜色却分别为黑和白色的圆形之中，黑白圆形又组件入一个更大的圆形之中。
这个图案，心荧并不陌生。
“太极。”健良替她说了出来。
心荧怔忪地看着眼前的图案，难道用太极图的关系，就能简单概括两个数码宝贝世界之间的关联吗？“这是真的吗？存在着另一个数码宝贝世界！那个在动画中诠释的世界，未必是虚构的！”她有些激动地问水野大叔，“当初你们创造了数码宝贝，那是已什么样的依据建造的数码宝贝世界呢？”
“的确是我们创造了数码宝贝，”水野大叔的表情一直是淡淡的，“但是随着生命体的进化，从另一种角度而言，是数码宝贝自己扩展了他们的世界。至于是否为真实，我们总是在真与假之间徘徊，而真假是否真的如此重要？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正确，还有耳朵，耳朵听到的未必是真实，还有你的头脑，总之，是真是假你的心里在判断之后已经有了定论，再争辩，就是浪费功夫了。”他说的话有些暧昧，心荧却理解了他的意思。
“我的心里，有了答案吗？”她低下头，笑容有些苦涩。
“心荧，你为什么要在意这样的问题？那个动画中的数码宝贝世界，还有黑暗之海，有什么问题吗？”启人见她脸色不对，不由得关心地问道。
心荧摇摇头：“不，我没事。哎，这是蓝卡？”她看到一只数码精灵捡起落在地上的蓝卡，把它递送到了启人的面前。
健良在一旁看着她的笑容，像是想起了什么险些被遗忘的回忆。
心荧的D3。卢娜兽。小贤。阿辽。黑暗之海和其对立的，名为“落星川”的地方。
他感觉自己抓住了某些关键词，用以填补那些他不知的空白。
第五十六章：父亲
对大多数人来说，这是一个普通的周日。成田机场一如多年之前忙碌，出站口来往的旅人步伐匆匆，落在李镇宇眼中，竟有隔世之感。机场广播中温柔女声再次响起，李镇宇抬头看了看挂在不远处的液晶屏。飞机稍有误点，不过还是平安到达。
小春拽着李镇宇的衣角，困顿地打了个哈欠，喃喃着：“好慢啊，爸爸。”
李镇宇安抚一般摸了摸小女儿的脑袋，劝慰她：“不急，很快就来了。”
下了飞机的旅人陆陆续续地从自动门中走出，走在最前方的是一位拖着便携式的黑色迷你行李箱，穿着风衣的男士。比起那些因到达终点而精神奕奕的旅客，蓬乱的头发，邋遢的胡子还有通红的双眼都让他显得特别狼狈。他步履匆忙地跨出出站口，同时四处张望着。在看见李镇宇的时候，他居然不管不顾地丢下行李箱，大步走到李镇宇面前，急切地用双手箍住他的肩膀，大声问道：“前辈，这是真的吗？！心荧，她真的去了数码宝贝世界吗？！”
没有掩盖自己的音量，更何况他说的语言是中文中间还夹在了几个奇怪的英语词汇，有些好事者都侧头向着他们的方向好奇地张望着。
看到往日的那个镇定儒雅的后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又想起了同样离家约莫半月的小儿子，李镇宇不免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姚麟的肩膀：“阿麟，你冷静些。”
姚麟垂下手，失落地后退两步，自顾摇头：“因为我那时参加了那个研究，因为我这些年来一直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这大概，就是给我这个不合格的父亲的惩罚。”
小春从李镇宇身后探出头来，她不太懂两个大人之间的对话的含义，不过既然提到了心荧姐姐，那应该和大耳兽他们有关系了。“没有关系的哦，姚叔叔，”小春天真地微笑着，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眼前失魂落魄的男人，“心荧姐姐只是和健良哥哥还有别的朋友们一起去旅行了，而且有大耳兽在，一定会没事的。”
“小春。”李镇宇拉了拉自己的小女儿，示意她不要乱说话，“孩子小，还不懂事。”
小春对着自己的爸爸做了个鬼脸，又躲到他的身后去了。
姚麟望着小春的笑脸，勉强对她挤出了个微笑。随后他想起了李家的小儿子也是那群孩子的其中之一，愧疚和苦楚即刻展露在他的脸上。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声对李镇宇道歉道：“对不起，前辈，我失态了。”
李镇宇苦笑着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走吧，我在路上再和你说一下具体的情况。”
天气虽晴朗，也已有了入冬的氛围。新宿中央公园的梧桐落了一地金黄色的枯叶，踩在地上吱嘎吱嘎作响。
穿着橘黄色外套，挂着笑脸小包的小春开心地在前方一路奔跑。她不时地停下来对着跟在身后不远处的父亲做个可爱的鬼脸。女孩开心的笑声回荡在公园中，是那般的天真与无邪。
姚麟最后远远地看着，他记忆中的女儿一直是乖巧娴静的模样，在小春那么大的时候，甚至不曾放肆地疯跑与大笑过。他平静地转开视线，在嘴角拉扯出苦涩的笑纹：“其实这并不是她的错……”话说一半，他觉得在现在说这种话，早已是没有什么意义的了。
听了李镇宇谈及了在心荧他们离开之后的一些情况，姚麟算是把情况了解了大概，再加上前辈提及的昨日健良和心荧刚从数码宝贝世界传信来汇报过平安，这让他高悬的心不由得放下了些。
当他在疲惫地完成在中东地区的采访任务时才看到女儿在几天前给他发送的这封邮件，这或许是他的同事第一次看见他失态的模样，不顾一切的，只为一张在最近时刻返回日本的机票。只是目前的那个地区形势动荡，他们的行程还是受到了阻碍，不然他就能赶上来自异世界的那封传讯。
抬起头，看见李镇宇正在和一个金发的年轻男子用日语交谈着什么。这时，他正巧转过身，对着姚麟介绍眼前的这位陌生人：“阿麟，这是山木先生，都厅‘野生一号’搜查行动的相关负责者。也是他，给了健良他们通讯机，保持着与现实世界的联络。”
姚麟伸手，与面前的男子相握，用标准的日语进行自我介绍：“您好，我是姚麟，曾是野生研究部的成员之一。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山木在握手之前摘下了脸上的墨镜，认真地注视着曾经是野生研究部中最年轻的成员：“敝姓山木，请多多指教。”
姚麟收回手，继续说：“前些日子，多谢您对心荧他们的照顾了。”这句话，他是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来说的。
“哪里。”山木还礼，继而对两人说，“打扰二位的假期时间，真的是十分抱歉。因为有一件事情，无论如何我都要向二位求证才是。”
姚麟点头。他通过李镇宇已经了解到，野生研究部的其余成员，多尔芬，黛西等人已经在眼前的这位山木先生与他的部下的帮助之下聚集在了一起，而他因为工作世界奔走，而错过了第一次与众人齐聚的时机，现在他已到达日本，并决心以野生研究部小组成员的身份加入这项与数码宝贝有关的工作，那么唯一剩下的行踪不明的成员，就只有在野生研究部中代号为涩果子的水野五郎了。
李镇宇招呼着快要跑远的小春——小春正站在游乐设施的上玩着保持平衡的游戏，他抱着女儿选了张长椅率先坐下。山木恭敬地坐在他身边，姚麟没有坐，而是仰起头看着慢悠悠漂浮在天空中的做以广告用途的巨大飞艇。
“听说涩果子本人在野生研究部中也是一个异端分子。”山木先生提出的话题，果然是与涩果子有关。
“我们并没有这么说过。”李镇宇很快就否决了这种想法。
坐了一会儿，小春就按捺不住性子，又开心地跟着一团飞来觅食的麻雀跑到了远处。姚麟看了看，发现小女孩依然在他们的视线范围之内，就放心地继续关注起山木与李镇宇之间的对话。
“涩果子他，一直想做出可以自行进化的人工智慧生物。”那是近二十年前的回忆，目前回想起来，那是的澎湃激动的心情在现时仍有痕迹残留在心底。“我们当时虽然很年轻，也有野心，但是谁都不愿去侵犯神的领域。”
鸟儿被小春吓跑了。小春一个人独自站在透过树叶散落的银白色光团中，对着飞走的鸟儿开心地又跳又叫。
“可是，当时只有他一人持有不同的看法，不是吗？”调查过之前有关野生研究部相关资料的山木，早已了解了所有的一切。
姚麟双手抱臂，立在一旁笑了笑。“我记得他那时问过我：‘真的生命体和人工的生命体到底有什么不同’这样的话的话，因为对他而言，两个都是相同的生命。”他在大学中偶然认识了罗伯特麦考伊教授，这成为了他加入野生小组的契机。而那时涩果子曾说过的话，给大学主修生物的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现在想来，也许他的想法是正确的，但也有可能是错误的。”
“爸爸！我去那边玩哦！”小春站在远处对着父亲挥手。
“知道了，你要小心些！”李镇宇友善地回应自己的小女儿的要求。
得到了父亲的许可，小春性质高涨地追起了在天空中沿着环形路线来回的广告飞艇。为了距离飞艇更近一些，她开始攀爬面前的滑梯
之后，三个人的话题又回到了涩果子身上，李镇宇推了推自己的眼镜，继续说道：“当时，我在我儿子的卡片中发现了涩果子所输入的编码，说不定他……”他下意识地转移视线，往小春的方向看了一眼。只是没想到这一眼，让他很快变了脸色。
姚麟和山木都向着李小春的方向看去。视线中正在努力顺着滑梯向上爬的小女孩被一层绿色的透明的光芒笼罩在了其中。那莹莹的绿色光芒中，隐约可在其中看见不停变换着的熟悉的代码与字符。
初次接触眼前状况的姚麟有些不明所以，但是另外两位处理此类情况的资深人士早已反应了过来。“李先生，那是！”山木的情绪有些激动，而李镇宇早已失措地大喊一声“小春！”就朝着女儿的方向冲去。
另一边，小春成功地爬上了滑梯，一开始她就注意到了自己周身所处的异常，不安地左右张望，随后她仰起头，好像看见了什么望着天空中大人们看不见的某样事物，甚至伸出双手，想要去抓住那大人们视线之外的东西。
另一边，几个大人慌慌张张地向滑梯冲去。跑在最前方的李镇宇好不容易跑上了滑梯中段，却因心神不宁加之重心不稳结果从滑梯上摔了下来，顺势还撞倒了跟在他身后的山木先生。
跑在最后都要姚麟见滑梯口被摔成一团的两人堵住，他干脆选择绕到后方的楼梯处想爬上去把小春抱下来。但是没等他靠近楼梯，就看见双手高高举起，像是想要触碰空中什么事物的小春，在朦胧的绿色光芒中逐渐飘起，悬浮在了半空中，身影慢慢转淡。
“小春！”她好像没有听见李镇宇急切的呼唤，身子轻飘飘的，越飞越远，最后整个人都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小春，就这么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近距离看着这一切发生，姚麟不由得目瞪口呆。
飞艇离去，清晰的绿色光芒逐渐暗淡，消失。滑梯依旧是滑梯，天空的颜色蔚蓝如同之前。这所有的一切好像是他们朦胧中的幻觉，什么都从未出现过，包括，小春。
“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做过那项研究！”李镇宇愤恨地用手不断捶打着地面。
“前辈！”姚麟上前扶起自己的前辈。想开口劝说的他却在张口之时发现自己说不出一个字。在这一刻他无比了解前辈的心情，因为当初在看到心荧的邮件时，他的心理活动亦是同样。所以任何形式的劝慰，都是徒劳无用的。
不过，这是他第一次在将近二十年后，与那个世界的近距离接触。那个世界，不仅带走了他的女儿，还让他眼睁睁地看着前辈的小女儿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看到了吧……很明显她是被数码宝贝世界所吸引过去的，”在这样的时刻，唯有山木一人能保持清醒的头脑，“那个孩子，说不定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他扶住李镇宇的肩膀，想让他就此冷静下来。
“可是……可是那个孩子还很小！”李镇宇愤愤得甩开了山木。
山木并没有生气，他平静地继续说：“恐怕就是因为她的年龄小，所以她才更为重要。”
第五十七章：驯兽师小春
水野大叔把他们送上了名为“Ark”的飞行器中，又重新回到了他的睡眠中。心荧跪在地面，透过透明的玻璃，看着“Ark”离开了图书馆，然后水野大叔和他的图书馆在她的视线中越来越小。Ark平稳地升起，向着前方某一个目的地缓缓地前行。
“启人，我们很快就可以找到基尔兽了哦！”面前意识到基尔兽本质的启人有些低落，健良试着提起一些能够让他高涨情绪的事情。
“基尔兽，那是我想出来的数码宝贝……”提起基尔兽，启人又想起了刚才在图书馆中所看到的，所听到的那些事实，“但是他只是资料的集合体。”
“我们也是这样的哦。”趴在地上看着玻璃外的大耳兽站了起来，正视启人。卢娜兽仰起头，接着补充道，“数码宝贝们全都是这样的存在啊。”
“我知道……我终于是知道了……”启人转开了视线，“可是……”
启人的低落让另外两人的情绪随之降了下来。心荧看了眼陷入沉思的健良，继续使用转移话题的方式，提起了另外一个更值得他们注意的话题：“这艘船好像自己会动，它好像在不停的上升，也不知道究竟会把我们送到到什么地方去。”
“对了，刚刚那位水野大叔说，上面就是四圣兽的领域了，是那边吗？”启人暂时地忘记了刚才自己的忧虑，轻声地说道。
“如果是的话，也不算太糟糕啊……”心荧坐在地上，望着water space中斑斓的水景，手指随意地在玻璃上乱划，“水野大叔说了，四圣兽就是帝魔的神，而且四圣兽是为了对付什么东西急于进化，那既然如此，他们不就是需要拥有进化力量的古乐兽了吗？”她曾赌气一般地猜想过“四圣兽”就是那些“十二生肖”的口中的神明，没想到居然成真了。
“罗莎琳你的意思是，去到四圣兽的领域，就方便我们救古乐兽了是吗？”卢娜兽走到她的面前，兴奋地问她。
“这么说来也对啊！”启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健良无意识地玩起了大耳兽的耳朵，把其一上一下一左一右有规律地托举着：“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在这艘船上了，也只好前进了。”
大耳兽不满地从健良的手中逃开：“没有礼貌！不要像小春一样对我！”他对着健良鼓起腮帮子。
健良笑得无奈：“抱歉。”
大耳兽兀自生了一会儿气，突然想到了什么：“小春，不知道怎么样了呢？”
这时，他们突然感到Ark震动了一番，好像飞行的方向也跟着改变了。
“这艘船的方向改变了是吗？”启人看了看脚底显现出的环境，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健良猜测着，“说不定它会按照乘客的意愿来走呢。”
“意愿的话……”虽然这方向的改变，卢娜兽自然而然栽近心荧怀里，心荧顺手抱住，摸了摸她头顶软软的绒毛，“刚刚大耳兽提到了小春，难道我们是在往小春的方向前进吗？”
“这个……”健良有些不安。毕竟小春只有八岁，如果她真的到了数码宝贝世界，那么她的年龄太小了，这个世界对她而言同样太过危险。
“小春真的在这附近吗？”启人还是有些怀疑。
“一定在的！”大耳兽不知从何来的信心，肯定道，“如果不快点找到的话，小春一定会哭的。”仿佛感受到了大耳兽这时急切的心情，原本慢悠悠前进的Ark的速度又加快了不少。
“不要！放开我！不要啊！”然后他们听到了，这个声音，的确是小春！小春，在向他们呼救吗？！心荧猛得站了起来，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确、确实是小春的声音！”因为过于惊慌，她的词句间不自觉地顿了顿。
飞船的速度越来越快，在某个不经意的时间点，就刮擦到了地面。撞击的幅度太过猛烈，让Ark中的三人免不了摔成一团。它一边以夸张的速度前行，一边在以夸张的速度分解，最后飞船中的所有乘客都狼狈地被其摔在了地上。
“好疼疼疼……”启人撑起身体，揉了揉摔疼的地方。
心荧皱着眉，拍了拍在摔倒时站在衣服上的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