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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不会轻易罢休。
“什么?怎么会这样?!”
席菲儿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听错了。
怎么会这样?!在她熟睡的一夕之间,安德烈和柔柔已经离开,不在这里了?!
“柔柔留了一封信给你。”
席菲儿毫不犹豫的从焰手中接过那一封信,上面以耿克柔特有的豪爽笔迹写着──
菲儿:
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和安德烈已经离开,回恶魔空间去见安德烈的双亲。虽然此趟前去吉凶未卜,但我很乐观,因为有安德烈陪我,所以你不必担心。
留下你一个人并非我所愿,幸好有焰陪在你身边让我安心许多。
焰真的很喜欢你,你不也开始喜欢上他了吗?别否认,你在秦广王那边的所作所为,我可是旁观者清哦!
加油,焰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希望我们再次相聚时,可以很开心的互相祝福。
柔柔
席菲儿看完,心里大喊冤枉!
谁喜欢上这个奇怪的阎王了?在秦广王那边的事根本是……唉!这个天大的误会让她充分体验到“哑巴吃黄连”的滋味──真的很苦哪!
焰很好心的将昨晚的事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给她听。
席菲儿只能陪笑,她现在关心的不是安德烈和柔柔为何离开──反正已是既成事实,她在乎的是未来的日子她不就要和焰单独相处了?
再想起昨晚变成小气鬼的她,和都市王所订下的约定,她的心就凉了一大半。
“菲儿,”焰蹲在面前仰视着她,目光是温柔的。“你什么都不用担心,只要照着你想做的去做就好,其它的都交给我,好不好?”
“我……”迎着他那无怨无悔的深情,她有点招架不住,内心最深处像是被荆棘剌到隐隐作痛。他何苦对她这般痴、这般好,她根本就不爱他,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摆脱他啊!
“别担心,我说过只要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再来伤害你的。”他的双眸像夜空中的星子,闪烁着坚定不变的光彩。
她不由自主的点头,心中的隐痛又加深了一层。
“我们尽早出发吧!”她道。
唯今之计只有愈快解决愈好,这样对焰的伤害才能减到最低。
原谅我,就当我们无缘吧。但不知为何,这样的想法让她的心更加痛楚……
席菲儿原本以为少了安德烈和耿克柔同行,焰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对她脚来手来,没想到他非但没有,而且还变得更加君子,唯一不变的是那双炽热深情的黑眸。
但在他那热情如火的双眸注视下,她反而愈发不自在,与其如此,她倒宁愿他像以前那样逗她、惹她生气、惹她哭──想到这趟异世界之旅就是为了替她找回干涸的眼泪,她再度暗叹。
波波和拉拉见她发呆,关心的舔舔她的手,想唤回她离家出走的魂儿。
席菲儿好温柔的抚摸牠们,幸好有牠们两个贴心的小东西作陪,否则她恐怕会更加不自在,连呼吸都不会了。
“菲儿,下车!”焰低沉的声音荡进她耳里。
“呃?”
“从现在起,我们要乔装成普通旅人行事。”他强而有力却不失温柔的将她抱下车子。
“为什么?”
“为了能顺利又迅速的达成你和都市王的约定啊!”想到他的菲儿为了他,不顾一切的和都市王达成如此困难的协议,他便难掩满心的喜悦。
面对他那会错意的喜悦,席菲儿只能别开视线,虽然这个动作会让焰误以为她是难为情,但她已经想不出更适当的反应,谁教她心虚呢?
焰利用“障眼法”将车子隐形之后,才带着普通旅人装扮的菲儿和波波、拉拉,以“瞬间移动”赶往金所在的市镇。
“打扮成普通旅人为什么可以加速计画的达成?”她得打听清楚才能有效的从中破坏。无论如何,这次绝对不能再失败,一定要让都市王坚持立场讨厌她,反对她和焰的婚事才行。
焰完全不设防的据实以告,“想要说服金答应都市王的要求,就要先知道他们两人的过节和争执的内容,才能对症下药。而打探消息最好的方法就是从一般大众中取得,而众对旅人通常较无防心,所以比较容易得到我们想要的答案。”
这确实是乔装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则是为了避开都市王的追击──如果他是主谋的话,只是他无意将这个原因告诉她。
同时,这也是他轻易允诺菲儿和都市王的“交易”之因──可以远离都市王的王宫,危机便相对降低。
“原来是这样。”席菲儿敷衍着,心里想的则是该怎么做才能阻碍计画的进行。
焰和席菲儿才抵达金所在的市镇,便遇上热闹的场面。
“可恶,不愧是老顽固,果然和传说的一样冥顽不灵,不可理喻,哼!”一个年轻男子面目狰狞的撞开沿街看热闹的人潮,漫天叫骂的朝他们的方向走过来。
两旁看热闹的众则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这是第几百号的失败者啦?”
“管他是第几百号,反正就是没人能奈何得了那个『金的』铁公鸡。”
“说的也是,不过多得是跃跃欲试的家伙呢!”
“那当然,不论是想从都市王那边拿到奖赏的,还是想从金这边拿到奖赏的都大有人在。看着吧!下一个挑战者很快就会来了。”
“也对,那些传言到处都是,难怪──”
“什么传言?”焰逮着机会插播。
那位市民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一遍,脸上明白的写着:“又是一个不辞辛劳的挑战者!”但还是和往常一样,很热心的解说:“你是听到那两个传言而特地赶来这里的旅人吧?我就老实告诉你吧!你听到的那两个传言都是真的,咱们这儿的市议长金和市长都市王黄亲王确实都私下发出讯息。市长黄亲王说的是:『只要有人能说服金向他道歉,就可以对他提出一个要求。』而市议长金则说:『只要有人能让黄亲王别再骚扰他,就给予重赏。』最近会有这么多像你一样,不远千里而来的外地人,就是冲着这两个传言而来的。”
“那黄亲王和金争执的内容究竟为何?”焰向来只管中央大事,对于各地区的区域性政务则交由各地的政府单位全权处理,再定期询问,尤其不爱过问私人恩怨,所以不知此事也是无可厚非。
“说穿了还不是意气之争、面子问题。”那市民长叹一声。
“意气之争?面子问题?”
那市民好人做到底的细说从头,“这件事的起因是约莫半年前的一场争执。半年前的一天,黄亲王和金在下棋,他们两人在棋会上的较劲一直是民间押注的热门赌局,那一场正好是他们两人约定连战四十九回合的最后一回合,加上之前的胜负又是二十四比二十四平手,由于是最关键的一场胜负,双方都不愿意输,因为他们两人都知道民间的赌注一事,一样争强好胜的棋弈高手,自然就更输不起。偏偏在决胜负的关键紧张时刻,那时候是轮到黄亲王走棋,而局势是势均力敌,棋盘却忽然倒了,棋子掉了一地,自然分不出胜负,黄亲王和金却因而结下梁子,双方都指责是对方怕输而弄翻棋盘。本以为吵一吵就没事了,谁知押注双方胜负的有心人偏在一旁敲锣打鼓,到处宣扬此事,并以此为新的押注标的。事情闹大之后,两个一样死要面子的人就更僵持不下,互骂是对方的错,慢慢的就演变成意气之争,甚至把私人恩怨带到公事上,身为市长的黄亲王每每有什么提案要市议会同意,市议长金就百般刁难,反过来也一样,情况因而愈演愈烈,后来双方都认为长此下去不是办法,便私下放出风声,说只要谁有办法说服对方道歉就有重赏,大概的情形就是这样啰!”
“原来如此。”焰心里总算有个谱。
那市民又说:“年轻人,我看你八成也是闻风而来的挑战者,不过我劝你还是别试了,反正不可能成功,何必蹚这淌浑水,弄得浑身是腥又捞不到半点好处。要是那么简单,又怎么会到现在都没人成功,你说是不是?”
“没错,谢谢你!”
打听到想要的讯息后,焰便带着席菲儿离开人。
“我决定以小气鬼的身分去见金。”席菲儿已经有了决定。
“不行!我不答应!”他冲口而出,语气是强硬的。
席菲儿不服气的跳离他身边,“我不需要你同意!”
“菲儿──”
像只无头苍蝇冲撞过来的路人,不但打断了焰的话,还将焰撞倒在地。
“啊──!”
他还来不及起身便听到席菲儿的尖叫声,伴随一股浓烈的杀气而来。那股杀气正是以“瞬间移动”出现在他们面前,趁着焰跌倒之际,制住席菲儿的蒙面人所发出。
此刻他手上那把雪亮锋利的刀子,正要往席菲儿的胸口猛剌下去──
“低文明的害虫去死吧!”
“菲儿!”
焰奋不顾身的冲上前去。
“不──”
在席菲儿的惊叫声中,那把锋利的刀无情的刺穿焰那只挡住刀锋的右手手掌,席菲儿因而逃过一劫。
波波和拉拉乘机变身成老虎,咬住那个蒙面人的两只手臂防止他逃走。
偏偏防不胜防的,那个蒙面人的同伴──也就是撞倒焰的另一个蒙面人──从波波和拉拉的背后偷袭,强行救走了同伴,迅速的消失在他们面前。
焰本想追上去,但眼前却有更重要的事,他神色紧张的将席菲儿打量一遍,问道:“有没有受伤?”
席菲儿猛摇头,声音十分沙哑的说:“受伤的人是你啊!”
在这个时候,她真恨自己半滴泪也挤不出来。
“我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焰紧紧的抱住柔弱无助的可人儿,心悸犹存的重复着相同的庆幸,“幸好你没事!”
席菲儿满心愧疚。大傻瓜,你不必对我这么好的,不必的呀,大笨蛋!
但是她更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收起悲伤的情绪说:“我们到医院去,你的手需要治疗。”
“不行,到医院去会暴露身分,我们的说服计画会因而胎死腹中。”
“别管那个了,你的手一直在流血呀!”她平时是很怕见血的,然而此刻她却意外的勇敢,一点也不害怕,还掏出自己的手绢替他止血。“不要动,一下子就好。”
焰一脸幸福,等她包扎好便用力拔出那把刺穿手掌的刀子。
“不,住手!”席菲儿想阻止他却来不及。
焰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的朝她笑道:“不碍事的,你别担心。”同时从旅行袋中取出急救药包,替自己的右手止血疗伤。
心中则正在紧锣密鼓的想着:究竟是谁这么大胆,敢当着他的面对菲儿下手?!而且还杀气腾腾,好象和菲儿有什么深仇大恨,非置菲儿于死地一般!
是都市王?
有可能,这儿是他的地盘,很可能是他藉和金的争执引他们离开王城再下手,好洗清罪嫌。
但也有可能是别人想嫁祸给都市王。
不过,不论是谁他都会查个水落石出,毕竟能在他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接近他们的高手并不多。
“焰,我们还是去看医生好不好?”人命关天,席菲儿已顾不得什么毁婚计画,尤其焰是为了救她而受伤的,她更不能坐视不管。
迎着心上人那真心真意的关心,焰心里有说不出的激动。“不要紧的,已经止血了。”
席菲儿见他心意坚定,灵光一闪,突然抱着肚子蹲下去。
“菲儿,你怎么了?”焰大惊失色。
嘿!这招果然有效!她以痛苦难捱的声音呻吟,“我不舒服,头好痛,要赶快去医院看诊。”
“头痛?”她明明是抱着肚子,怎么会是头痛?
“是呀!好痛哦,我的头快爆裂了,你赶快带我去医院好不好?”她楚楚可怜的瞅住他。
这丫头!他瞬间明白了其中的玄妙,难掩笑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气定神闲的说:“奇怪,你不是头痛怎么会抱着肚子呢?难道你们那个世界的人神经构造比较奇特?”
席菲儿这才发现出了大纰漏,连忙抱住头,大声更正道:“不,我说错了,我是肚子痛!”
语毕,突然鸦雀无声。
过了三秒钟,焰控制不住的大笑。席菲儿被他一笑,一张粉白的俏脸旋即变成红通通的苹果脸。
焰见状笑得更过分,好可爱的女孩哪!
席菲儿气嘟嘟的嚷嚷:“人家是关心你才装病,你不但不领情,还取笑人家,我不理你了啦!”
反正她也找不到更好的台阶下,索性就耍赖到底。
“好,不笑,不笑。”焰赶紧止住笑意抱紧她,好声好气的哄她,“对不起,我不该笑你的,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对不对?”
席菲儿没想到自己的心会鼓动得如此之剧,这并不是焰第一次抱她,她以往都忙着挣脱,今天却没有,而且还心跳加速,究竟是怎么回事?!
焰一次又一次的轻吻着她揉和着花香的发丝,柔柔的说:“我真的没事,你不要担心,我们还是赶快去见金。”
“嗯!”她被动的点点头,不敢多说一句话,就怕一开口,心脏便不安分的蹦出口。
离市议长金的家就只差那么几步,焰和席菲儿偏又闹意见。
“我一定要以小气鬼的身分见金。”
“我一定不准!”
“你到底要我说几遍,我的口才没小气鬼那么溜,反应也没那么机伶,一定说服不了金的。”她是这么说没有错,但心里想的却是:如果她不变成嘴巴厉害的小气鬼,那么到时候情况一定是由焰掌控,那个金很有可能会被焰说服,届时她可就骑虎难下了。
焰却以为她是一心想凭自己的实力赢得认可,才会如此执着而十分感动。但感动是一回事,现实又是一回事,淋到冷水的菲儿那副锱铢必较的嘴脸他又不是没领教过,最重要的是,见菲儿老是湿答答的他会心疼,万一感冒就更不划算了,所以他怎么样也不肯答应。
“一切有我在,我会帮你的。”
“我就是不要你帮才──”发现说溜嘴,她连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这场约定不是凭我自己的实力赢,我会觉得胜之不武。再说,若事后被都市王知道,他反而会瞧不起我。”
这丫头相当有骨气?!对焰而言又是一个新发现,心中的爱情天平又偷偷的增了一个法码。
而他偏不巧又特别欣赏有骨气的人!他反复思量,才改变坚持,“好吧!就照你的意思──”
“真的,你不可以插手哦!”她喜出望外的抢白。
“知道啦!”他顺势偷了她额头一个香吻。
席菲儿又羞红了脸,杵在那儿。
“走吧!我们去见金。”他向她伸出“请君入怀”的POSE,以便做“瞬间移动”。
席菲儿微微踌躇不前。好奇怪,从焰为她受伤之后,她面对他时总是会不自在。
“菲儿?”迟迟等不到佳人入怀,焰再度轻叹。
“我有个疑问,”为了平息自己的不自在,她挤出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来见金的路上,你说要乔装;现在要去见金了,你反而不再乔装,而要以真实的身分去见他?”
虽说是为了掩饰自己的窘迫,倒也是她想问的事。
“那是──”回想方才那惊险的一幕,焰的心便翻腾不已。“那是因为已经不需要乔装了。”
“不需要?”
“我们已经问到真相了,而且金并非泛泛之辈,他和都市王一样可以轻易看出我们的真实身分。”他避重就轻的解释。
最重要的原因却是因为出现了高杆的敌人,在未确定对方身分前,以真实身分见金反而是一种保护,即使金也是嫌疑犯,总不便当着阎王焰的面前出手。
关于方才的暗杀事件,焰最感庆幸的是,那个蒙面刺客攻击菲儿时,所说的话是菲儿听不懂的一种“共同方言”,所以他才能以对方是谋财害命的强盗轻易瞒过菲儿。
“原来是这样,我们可以走了。”她调整好情绪便大方的说,免得拖久了让他起疑。
“嗯!”
焰像往常一样抱着她,波波和拉拉则各就各位的攀在他的左右双臂,以“瞬间移动”朝目标移动。
第八章
金比焰想象中干脆很多,开门见山的把话说开。
“我知道你们的来意,也知道你们和黄亲王的约定,不过我还是要挑明跟你们说,我对你们的婚事没什么意见,但你们如果为了想得到黄亲王的允婚,而想说服我去向他道歉,最好赶快打消那个愚蠢的念头,他永远别想我会向他低头。所以,你们不必白费心机,听清楚没?”
席菲儿按照计画取出事先准备好的冷水,往自己头上一淋,不到几秒钟的工夫,那个小气巴拉的席菲儿立刻重出江湖。
焰一见到她那副钱婆样,背脊不由得一缩,感到有一阵凉风袭过。他学第三度空间的人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嘴巴念念有词的说:“阿弥陀佛!”
波波听到之后,很好心的用“心电感应”更正他的错误,(主人,你搞错了,是『阿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