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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上官倾云不禁有些意外。“喜儿小姐为何会有此一问?”这可真不像她啊。
放眼金铉王朝,多少女子对他梦寐以求,每次过府,总会借口缠着他不放,可她却是个例外,就如同当初她所言一般,她确实是为了铁域而来。
这几日听总管报告,这段时间里,她非但没有寄人篱下的不适应,反倒开心得很,整日吃好睡好,有时甚至睡到了日上三竿也唤不醒,除非端上铁域出手的食物——
基于友谊,他早已打算替皇浦照顾她一段时日,只是被人疏忽久了,他还以为她早忘了他呢。
“当然是怕你出问题啊。”她一脸认真的道。“你还记得当初我和师父是以铁域为条件,让我到你这儿为你趋吉避凶,保你未来一年安顺吧?”
“记得。”
“所以,我这就是来实践我的承诺。”她徐徐说着挺小鼻却敏锐的在空气中捕捉到一股甜甜的香味。
第3章(2)
唔,那是什么味道?
这儿有糕点?
“可我不认识尊师。”上官倾云挑出疑点。
两年多前,他虽然和印峰在婚礼上有一面之缘,却不曾攀谈过,两人堪称素不相识,他却大费周章的让她来到京城替他趋吉避凶,岂不怪哉?
“这是自然,睿王爷当初也不认识师父,可师父算出他犯桃花,还不是让欢欢去保护他。”印喜倒是没这层疑虑,似是早已习惯印峰说风是风、说雨是雨的个性。“去年,师父也算出狩将军命中带劫,也让心儿到北疆去保护狩将军。”末了,她还忍不住补充。
东方狩天?
黑眸一瞬,上官倾云不禁立刻想起,东方狩天正好就是在去年成了亲,三个月前才带着新婚妻子入宫觐见皇上,当时他正好偕同工部尚书到江南治理水患,无缘见面。
不过先是皇浦皋月,接着是东方狩天,两人先后成婚,其爱妻全是印峰的爱徒,若说是巧合,也未免太过牵强。
“所以这次轮到你了?”他不禁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唔,正确来说,应该是轮到你才对。”她漫不经心道,“我看你印堂藏煞,近来恐有血光之灾,这几日可要小心哪。”小挺的鼻尖不禁又抽了几下,啊,没错,真的有一股甜甜的香味呢,难道是——
清灵水眸不禁望向适才送来的绘金花漆盒。
“原来喜儿姑娘还懂得看相。”上官倾云玩味的问,对她预言自己将有血光之灾,倒是没有半点恐慌。
“略懂一些皮毛而已。”她耸耸肩,不甚在意,反倒急着伸出纤指,指指他身前那尚未开启的漆盒。“那里头是什么?”
她期盼的问着,水眸里更是绽放着美丽的光彩,粉润的小脸也染上兴奋的薄晕,看起来既可爱又迷人。
仿佛等不及他的回答,她微微倾身,又抽了抽小鼻,如泉瀑死的黑发因此垂散在她的脸侧,衬得小脸更加娇媚,也将她瘦小的身子勾勒的楚楚可怜,此刻她看起来不再是难以入口的青涩果子,反倒多了一股羸弱之美。
他凝视着她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回答,“桂花凉糕。”
她忍不住又问,“铁域做的?”
他挑眉,对于她总是能精准的道出人事物的来源去向,感到有趣。
“这也是卜卦算来的?”
“这点小事何须卜卦,是我嗅出来的。”她喜滋滋的道,忍不住起身来到书案边。
她就像是遇到甜美花儿的小蝶儿,忍不住兴奋的绕着漆盒转,只是仿佛碍于他这个主人在,又不好意思主动掀开漆盒。只见她咬着纤指思索了一会儿,才抬头冲着他微笑,小小朱唇翘的高高的。恍若夜空里那美丽的月牙。
“我瞧这漆盒挺大的,里头应该装看不少桂花凉糕吧?”她状似闲聊的问,可一双小手却有意无意的在漆盒上头划圈子,泄露出她的渴望。
“是不少。”他忍住笑。
“所以上官大人一个人吃不完?”她又问,暗暗提醒自己千万别失态。
虽然她世面见得不多,见过的男子也不多,无从得知是不是只要是男人都是这么慷慨大方,可她明白上官倾云待她好,好的就像欢欢的夫婿——也就是她的姐夫一样。
这段日子以来,他让她吃好喝好、睡好住好,这时她怎能像个土匪似地,见了就抢?
她是大胆,可还懂得矜持呢。
捏着绸裙,强迫自己将手自漆盒上头收回,只睁着清灵水眸,渴盼的望着他。
“这……”他大可说是,却忍不住故意吊她胃口。
或许她本人没有自觉,但只有有事相求时,她才会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上官大人,她的嗓音软嫩娇甜,那一声大人喊得酥麻软软,每次听她这样喊他,总让他的心头有股说不出的痒意。
“怎么,难道你真有那么饿?”久久等不到回应,她忍不住焦急了,小脚跺了跺,迅速拉近彼此的距离。
“还好。”他模棱两可道,没提醒她,她看起来才是最饥饿的那一个,瞧她急得都跺脚了。他想,倘若他真的不给吃,恐怕她会翻桌呢。
“还好就是指不是很饿对不对?所以你一定吃不下整盒的桂花凉糕对不对?”
她忍不住了,于是径自下了结论,接着不待他回答,又急着道:“不过我可以帮忙喔。”她非常热心的替他捧来了漆盒,甚至为他敞开盒盖,“凉糕就是要趁早吃,要是馅皮硬了,那味道就不好了。”她笑眯眯的看着他,手中的漆盒几乎要抵到他的下巴。
她的眼神写满了急迫,暗示着他最好识相的顺了她的意,否则她可能就会主动出手,拿块桂花凉糕塞到他的嘴里。
满腔的笑意再也压抑不住,他只好顺了她的意,拿了块凉糕咬了一口,堵住几乎出口的笑意。
“味道不错,剩下的凉糕就有劳喜儿姑娘了。”尝过一口后,他立刻大方的表示,所有的凉糕她可以独自享用。
“上官大人太客气了!”印喜几乎是笑眯了眼。
忍住欢呼的冲动,她捧着三叠式的绘金花漆盒,翩翩来到他身边的紫檀椅上做好,漆盒里还躺着好几块凉糕,每块凉糕都被捏成精致的花型,她捻起其中一朵幽兰,小口开始品尝。
异于一般人总爱用面粉作为面皮,铁域别出心裁的特别选用糯米为材料,将糯米蒸熟煮烂,才将糯米泥杆成外皮,糯米制成的外皮薄软弹性佳,再裹上一层磨得十分精细的面粉,还有咬下即闻桂花香,等咬入口中,细如珠粉的绿豆泥瞬间化入舌间,滋味甜而不腻,口感耐人寻味。
每吃一口,她便忍不住赞叹桂花凉糕的滋味,上官倾云看她吃的津津有味,竟不自觉加深笑意,并纡尊降贵的替她倒了杯热茶。
两人中间隔着一方茶几,茶香四溢,他身上却隐隐传来一股香味,那香味柔郁诱人,似是几种香花糅合而成。
她咽下桂花凉糕,不禁抽动鼻尖,好奇的多嗅了几下。
“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因此还来不及沐浴。”即使垂敛着眼,他却还是察觉到她那小小的动作。“还望喜儿姑娘千万别在意。”他勾起一抹笑,连带着连黑眸也熠熠生辉。
她几乎是在瞬间就听出他话中的意思。
原来他是“又”上青楼了,他身上的花香,正是自青楼女子身上染上的。
唔,看来如意和满意总算说对了一句话,她们的相爷果真是对全天下的百姓非常的鞠躬尽瘁,而且还不分贵贱呢,只是他要是再这样继续浪荡下去,她想大概再过几年,或许他就真的能死而后已了。
“上官大人多虑了,正所谓客随主便,就算你打算到河里游一趟,我也不敢有意见哪。”没错,没错,若是连他本人都不介意将来可能会死于马上风,她这区区一名食客又敢有什么意见?
只是堂堂一朝相爷,要真是死于那种病,那还真是……
想起哪有趣的画面,她不禁捂嘴偷笑了起来,眼眉之间尽是灵黠,巴掌大的脸蛋因为那甜美笑靥,更形光彩夺目。
好一会儿后,满腔的笑意总算发泄完毕,她若无其事的抬头,却发现他正含笑盯着自己,他的目光就像是炉火里那烧的炽红的炭火,烘煨的人全身发热,唇边的笑意,更让人有股说不出的赧意。
小脸微红,她不自觉的敛下眼睫,却见漆盒里还有三块凉糕,不禁心思一转,瞬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瞧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原来他看的是这盒桂花凉糕呢!
适才他一定是还没吃够,又不好意思开口,所以才会偷偷盯着她看,唔,他一定是在暗示她将东西“物归原主”。
“再来一块?”心思才定,她立刻非常大方的将漆盒捧到他眼前。
他默默的瞅了她好一会儿,接着才勾唇拒绝。“不了。”
“确定不要?”唔,他何必装客气,该不是顾及相爷面子吧?
他还是摇头。
“好吧。”她耸耸肩,灵巧的不在口头上勉强人,只将漆盒放回到他的书案。
本来她是打算将剩余的桂花凉糕带回去给如意和满意,不过现在看来,这念头得打消了,只是话说回来,那铁域还真是厚此薄彼,亏她每日都赞美着他的手艺,却不晓得他也会制作甜点,若不是她拜访书房,岂不是漏了这项人间美味?
唔,往后她一定得加点几道甜点,让如意和满意也一块尝尝。
想起自明日起,自己又有吃不完的美食,印喜心情大好,不禁意味深长的多补充了几句。“我看你面带桃花,这生应当是艳福不断,不过容我多嘴多劝一句,今年你流年不利,凡事最好适可而止,否则当心灾难不断啊。”
“多谢喜儿姑娘的关心,我会的。”
真的会吗?
看着他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样,她不禁玩味挑眉,却没再多说什么。
事实胜于雄辩,他很快就会明白,有些事实不可不信的。
第4章(1)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她不是老人,可她的卜卦从未出错,果不其然,灾难很快就发生了。
就在三日之前,熙熙攘攘的东市里,不知打哪儿奔来了一匹疯马,在街道上到处乱窜肆虐,许多路人及摊贩小肆伤的伤,倒得倒,哀号声不断,却没人制得住那匹疯马,直到上官倾云路过。
虽然贵为一朝宰辅,可上官倾云却是出人意表的一点也不文弱,甚至英勇神武的很,就在疯马高举乱蹄,打算踩扁一名躲避不及的孩童时,他不但自马车一跃而出,甚至在千钧一发之际,赤手空拳的将壮硕的疯马给击晕。
当日东市的路人小贩何其多,可却没有任何一个人看清楚他是如何出手,她们只来得及看见上官倾云不过长臂一扬,疯马便忽然晕厥倒地,而街道中央那险些就要被踏成烂泥地孩童,也在瞬间被他护到三尺之外。
这英勇救人的行径,立刻引来所有人的欢呼,只是谁也没料想到,才晕了匹疯马,下一瞬间却飞来个横祸!
龙门客栈的顶楼适巧发生了武林斗争,半裂的刀刃就这么无预警的飞出凭栏,直直朝两人头顶落下。
事情实在发生得太快,也太突然,为了保护孩童,上官倾云本打算用内力震碎刀刃,又唯恐碎刀会伤及无辜,心思飞快一转,只得伸出手臂,以臂挡刀。
只是人是肉做的,又岂能与刀刃匹敌?
那无情的锐利刀刃,足足在他的左手臂上划出一道六寸长的扣子,深几见骨,当下血流如注,吓得孩童放声大哭,所有路人也捂嘴惊呼。
相爷英勇救人,却意外受伤的消息,立刻传遍了大街小巷,整座京城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小姐?小姐?”厢房里,如意焦急的唤醒意识朦胧的印喜。
“怎么了?”朱唇微张,印喜软软的打了个呵欠,试着将沉重的眼皮掀开。
唔,她怎么睡着了,她是听说这芙蓉香新聘了个好厨子,才会登门造访,谁晓得这厨子手脚却是出乎意料的慢,她竟然等到睡着了,还梦到上官倾云。
“小姐,我们这样出来不好吧?”一旁,满意也是一脸焦急,说话的同时,还不断惊恐的东张西望,仿佛深怕四周会突然跳出什么可怕的东西,狠咬她一口。
“怎么会不好?”坐在窗边的绣塌上,印喜眨着如雾迷蒙的水眸,缓缓的将身子坐正。“我听说这儿的新厨子是北疆来的,手艺可好了,难道你们不想尝尝边疆小吃?”
“想是想,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可是这儿是青楼啊!”两人哭丧着脸,一人一边的紧紧挨在印喜身边,怕的直打颤。“青楼不是女人该来的地方。我们还听说,这儿的坏人特别的多,小姐,我们回去好不好?我们别吃了,否则会被坏人给捉走的!”
呜呜,都怪她们一时鬼迷心窍,才听说小姐要带她们出府尝鲜,便傻傻的上了马车,谁知这一上,却是上了贼船。
要是她们早晓得芙蓉香是青楼,她们打死都不会跨过门槛的!
印喜忍不住捂嘴轻笑。
“瞧你们吓的,放心,我昨夜卜了卦,我们会有贵人相助,不会有事的。”
“贵、贵人相助?”如意满意吓得连牙齿都打颤了,所以小姐的意思是,她们真的会遇到危险?是吗?是吗?
两人脸色雪白,吓得几乎想从窗子跳出去,可惜她们还没来得及行动,一名满脸横肉、浑身酒气的中年男子,却忽然跌跌撞撞的自外头闯了进来。
“啊!你是谁?”两人放声惊叫,不敢相信噩梦会发生的如此快。
男人含着邪笑,淫秽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打转。
“嘿嘿,我就说老鸨怎么不让人靠近这里,原来是藏了三名好货色,来,快过来伺候本大爷,若是伺候的好,大爷重重有赏。”
如意满意怕极了,连忙拖着印喜,退到屋里最远的角落。
“小姐,我们该、该怎么办?”呜哇,这一定是报应!报应她们再相爷伤愈之前出府玩乐,所以老天爷才会这样惩罚她们啦。
“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是先来了。”印喜忍不住咕哝,一双水眸直望着男人身后的门外。“我肚子饿了,如意满意,麻烦你们去向老板娘催菜行吗?”
“催、催、催菜?”两人几乎傻了。
这个时候,小姐竟然还顾着菜?
男子狰狞大小,伸长双臂,开始向她们逼近,“你们谁也别想走,大爷可是砸了大钱来这享受的,你们统统给我留下!”
“不要,你不要过来!”两人再次尖叫,“小姐!怎么办?”
“我听到了,你们别那么大声哪。”印喜蹙着柳眉,几乎想用手捂住双耳,可惜她的两只手臂全让她们给握住了,只能动弹不得的承受两人的惊呼。
啊,真是的,这芙蓉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动作慢的像头牛似地,该不是忘了她点了菜吧?印喜烦恼的想着,一双水眸还不时越过男人,不断朝外张望。
“小美人儿乖,大爷这就来痛惜你了!”随着令人作呕的酒味逼近,男人急色的来到眼前。
恐惧瞬间达到顶点,如意满意两眼一翻,竟然当场晕了。
咚咚两声,两人横七竖八的软到在地,怎么唤也唤不醒。
眼看自己只能孤军奋斗,印喜却还是神色自若,小脸上不见任何惊慌,男子见她似乎没有反抗之意,不禁得意的扯掉腰带,作势就要扑到她身上——
“啊!”
一道黑影如鬼魅似地突然自门外闪入,印喜不禁发出诧异的呼声。
“什么?”男人紧急回头,却是为时已晚。
黑影不过才伸手往他后颈一点,他便在瞬间失去所有意识,颓然倒地。
壮硕的身躯倒地时,发出不小的声响,可来人不过大手一扬,大门竟然诡异的自行合上。厚重的门板形成了阻隔,没让外头听见或是瞧见里头的事。
“原来,你就是贵人!”印喜惊喜的低语,连忙提着丝裙,小心翼翼的绕过男人,来到来人——也就是上官倾云的面前。“看来传闻都是真的,你真有一身好本领呢!”她仰着头,相当欢喜他的出现。
显然他的伤势一点也不影响他的身手,两人距离那么近,他却瞧不清他究竟是如何出手,不过他的出现,倒是替她解决了麻烦。
她早说有贵人相助,可惜如意满意却不相信,现在可好,两人倒在地上,连最崇拜的相爷也见不到。
“你怎么会在这儿?”一扫往昔慵懒的笑容,上官倾云语气紧绷的质问,实在不敢相信自己会在这儿遇见她。甚至亲眼瞧见她差点让人给轻薄,若非他正巧经过撞见,她可能就会被人给……
该死,她都不会叫吗?她怎能呆呆的站在原地,一点也不晓得反抗?
她到底懂不懂如何保护自己、想起适才那触目惊心的画面,上官倾云发现自己实在很难如初见面时,和颜悦色的跟她打招呼。
“我听说这儿新聘了个厨子,所以带如意和满意一块来尝尝。”印喜没发现他少了笑容,倒是眼尖的发现,他身后站了个娇滴滴的美人儿。
可能是目睹了事情的经过,美人儿不禁惊恐的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