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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为什么不说话了?”他逗着她。
“我能说什么,我又有什么话好说的。”原来心痛会要人命的。
“既然你无话可说,那你就等着当新娘子吧!我保证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婚礼。”
“不用了!”她寒着声,冷冷地盯着他道:“你只要一个『妻子』而已,何必大费周章呢?婚礼简单就行了,不过,我一定要在教堂举行。”
“好啊!正好可以请上帝见证。”他欣然接受。
海宁儿张着空茫的眼,仰望无垠的天空,一颗星儿在她眼前划过,似乎也在为她未来的人生道路而感到伤心吧!
褚凯果然信守承诺,在教堂举行了他们的婚礼,虽然简单,却十分隆重。
褚凯的聘金可让一向贪婪的赵敏华笑咧了嘴角,海大富虽然惧妻,但对海宁儿还是十分疼爱,他趁赵敏华忙着拍照之际,偷偷给了海宁儿一只戒指。
“宁儿,这只戒指你收下吧!”
虽然海宁儿对于父亲盲目地听从继母的流言而将她嫁给褚凯感到十分伤心,但是,他毕竟还是她的父亲,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不是吗?
“爸爸,这是……”她看得出这只戒指的款式十分老旧,应该不是海大富买来给她当嫁妆的。
“这只戒指是当年我送给你妈妈的定情之物,我知道,你对我叛背你妈妈十分不谅解,但是,我对敏华和燕儿还是有责任的,我希望,你可以原谅爸爸。”海大富第一次在女儿面前,勇敢的承认自己对前妻的愧疚。
“爸,我不会怪你的。”海宁儿收下戒指,心情激动万分。
“好孩子,快把戒指收好,免得让你阿姨看见了,她又有得吵了。”海大富见到赵敏华向他招手,只有歉疚地看了女儿一眼,便走开了。
即使只是一只戒指,就足以勾起海宁儿思母之情,她将戒指戴上手指,她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地把戒指保存起来,也许哪天等她的女儿要出嫁了,她也可以转送给女儿——什么嘛!才结婚就想生孩子,羞不羞呀!
“宁儿!”安迪悄悄地来到她身后,他大概是今天婚礼上的两个失意人其中之一。
“安迪,我很高兴你可以来参加我的婚礼。”她衷心的想和安迪交朋友,因为他是个正直又没心机的男人。
“中国有句古谚说:有缘无分,我不知道我们两人是不是就如这句话所说的一样,”他眼中仍有着对她浓浓的依恋,但很快就被释怀的笑容给取代了。“虽然我们无法成为夫妻,但是,我希望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彼此关怀。”
“我真的很高兴你会这么说。”她一度还怕他会和海燕儿一样反目成仇,想到海燕儿,她的心里更加沉重些。
谁也没料到,她竟会嫁给褚凯,一直到现在,她都还半信半疑,这个婚礼是真是假。
想到褚凯娶她的意图,她又何必太在乎真假。
“宁儿,”安迪拿出一个包装精美的心型盒子放到她手中,“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收下。”
海宁儿道谢后,打开盒盖,里头竟是一只精致镶着小碎钻的戒指,看得出价值不菲。
“这么贵重,我不能收——”她的拒绝马上让安迪十分伤心。
“如果你不收下,那这只戒指怎么办?”
“你可以送给你的女朋友或其它的好朋友。”
“那我的女朋友会杀了我。”
“为什么?”她才不相信有那么严重呢!
“因为……”安迪慢条斯理地把戒指拿到她眼前,“你看里面有什么?”
海宁儿睁大眼睛仔细一瞧,才发现戒圈里面刻有小小的一行字亲爱的妹妹宁儿“妹妹?”她很讶异见到这个名称。
“怎么?”安迪佯装生气地道:“难道我不能当你的哥哥吗?”
“当然可以,”她很高兴安迪有如此宽大的胸襟,居然愿意当她是妹妹看待,她兴奋不已而忘形地给了他一个好大的拥抱,“这只戒指,我一定会珍藏的。”
“咳,咳!”褚凯带着不悦的嗓音打断他们的谈话。
要不是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他会痛揍安迪一顿,这小子居然对宁儿还不死心,更叫他气愤的是,这个小妮子居然在婚礼上对一个男人又搂又抱,这成何体统!
褚凯怒气满怀,但是有个念头却叫他震惊不已。
他在吃醋!天哪!他竟然会吃醋,除了这两个字,无法贴切地形容他此刻的心境。而会造成他怒火中烧却是因为——他爱她!
他竟爱上这个刁蛮的小魔?!他心中的震撼已不是言语所能形容。
“褚凯,你来的正好,”海宁儿由于太高兴了,根本没察觉到他脸上变化不停的表情,只顾着向他献宝似地道:“安迪送我一只戒指呢!”
“是吗?”他五官已开始扭曲变形,由于他请设计师设计的结婚戒指来不及送达,必须等到他们回纽约后,他才准备为她戴上戒指,没想到,安迪竟抢先一步为宁儿套上戒指,怎不叫他生气!
他瞥了海宁儿手指上那只款式老旧的平凡戒指,真想不透她为何如此开心,而唯一可以给他答案的是——
海宁儿爱着安迪!
一、二、三……十,他在心中默数到十,强忍住心中排山倒海而来的妒火。
他像在向安迪示威似地,紧紧搂住海宁儿的柳腰,“有没有向安迪说谢谢?”“有啊!”海宁儿完全没察觉到他的不对劲,“我会好好爱惜这只戒指的。”
他要捉狂了,如果不想办法让自己冷静,难保他不会有什么惊人之举。
“快去向你的家人道再见,我们该走了。”他由齿缝迸出这句话来。
海宁儿怔了怔,“走?我们要去哪里?”
“刚刚我收到纽约总公司传来的FAX,有紧急要事,我必须赶回去处理。”
他没有骗她,最近公司出了商业间谍,有些机要文件被泄漏,导致公司名誉受损,所以,他必须回去开会,将害群之马绳之以法。
“是的,这件事非常重要,一定要褚大哥赶快回纽约处理。”安迪也知道事情十分紧急。
“好吧!那我去向我爸说一声。”海宁儿点点头,走去向海大富道别。
海大富一听到女儿要到纽约,十分不舍地殷殷交代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赵敏华根本不在意她要去哪里,褚凯给的聘金让她高兴得魂都快飞了,但是,她还是虚伪地说了几句要照顾自己之类的话。
“海燕儿,我——”海宁儿有些愧疚的看着她。
原本她以为海燕儿会拒绝参加她的婚礼,出乎意料的,她竟然出席了,不过,为了表达她对海宁儿的恨,她竟穿著一袭黑衣裳出现,她是故意要诅咒海宁儿的婚礼的,因为她的穿著像是参加葬礼而不是婚礼。
“你还想向我炫耀什么吗?”她充满恨意地诅咒海宁儿:“你的婚姻不会美满的,你会落得被拋弃的下场,褚凯不会爱你的,等他玩腻你了后,他将视你如敝屐!”
对她如此恶毒的诅咒,海宁儿非但不放在心上,也不生气,反而笑了笑,心中的愧疚也渐失。
“我知道你恨我,我也从未想过要获得你的祝福,你今天可以把心里的怨气宣泄出来,我真的很开心。”
“你不用得意,你不会如愿以偿的。”海燕儿眼中射出的阴森寒光,如一把利刃,可以置人于死地。
“我从来没有得意过什么,我走了,如果你还愿意当我的姐姐,我欢迎你到纽约来找我玩。”她落落大方的说。
“哼!你去死吧!”海燕儿的恨让她心中泛起了不安的感觉。
第七章
几个小时之后,海宁儿和褚凯由加州飞抵纽约。
当她走出纽约机场时,海宁儿有着从未有过的紧张。
离开台湾几千哩远之际,她发现自己这一步实在跨得太大了,她嫁给了褚凯,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她的未来是不可知的。
褚凯安排了司机来接他们,从机场出发也已经一个多小时,她不禁纳闷,褚凯住的地方到底有多远。
她想问他,但是他从一上车,几乎忙得不可开交,一下子打计算器,一下子打电话,她根本记不得他究竟打了几通电话。
褚凯似乎发觉自己冷落了她,当工作告一个段落之际,他对她说:“累了吧!大概还有二十分钟的路程,你要不要靠在我的肩膀休息一下?”
“不用了!”对于他如此亲密的邀请,她感到有些羞赧,想到他们以后要住同一个屋子、睡同一张床……上帝!她的心跳漏了个节拍。
“你在想什么?”他忽然头一低,轻轻咬着她的耳垂,温热的舌头触着她,一手则在她另一耳流连揉搓,不可自拔。
“别这样……”她全身一阵颤抖,却无力推开他。“司机会瞧见的……”
“放心,非礼勿视的道理他懂得。”他轻笑着。
海宁儿闻言如冷水淋身,用力推开他。
“这么说,你常常在车上跟别的女人亲热啰!”
他轻弹了下她的鼻尖,“怎么,已开始盘问我的过去了?”
“我才懒得理你呢!”她心口不一。
“是吗?”他得意地笑了笑,“可是,我怎么闻到好浓的酸味呢?”
“哪有!”她指桑骂槐,“你鼻子这么灵,你属狗啊!”
“不!我喜欢当色狼!”他用手指轻轻顺着她耳后往颈子划下……她迅速地回头咬了他的手指一口,阻止他的侵犯。
“最毒妇人心,你怎么舍得咬我,我是你老公耶!”他疼得哇哇叫。
“谁叫你不规矩!”老公二字令她心神荡漾,老公老婆,好陌生却又亲切的字眼。
“我哪有不规矩,”他一脸无辜,“难道你希望一个不懂情趣的老公吗?”
“无聊!”她白了他一眼,意外地发现有一个懂情趣的老公,好象也不错嘛!
司机把车子停在一幢比别家都大的平房。
“来吧!褚太太,”褚凯朝她伸出手,微笑道:“该看看你的新家了。”
褚太太,好奇怪的名称,海宁儿觉得口干舌燥。
褚凯打开门,领着她走进屋子。
屋子里装演得精致典雅,完全西方的风格,每一个布置都充满家的温馨感觉。
“来吧!去看看卧室。”他抓住她的手,大步走过客厅,但是走到一半,发现海宁儿却一动也不动。
“我……很渴……不!我很饿,我想吃点东西。”借口!借口!她只是在害怕面对事实。
他笑了,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你不渴,你也不饿,你只是在害怕,对不对?”
“才没有呢!”还在死鸭子嘴硬,唉!
“那就走吧!或者你希望我抱你进新房呢?”说着,他真的伸手要抱起她,令她退后了两、三步。
“不不,我可以自已走。”她气自己这么胆小。
“那么走吧!”他笑着牵她来到卧室。
卧室很大,整理得相当干净。
“你有请佣人吧?”她知道他工作很忙,加上他又是男人,一定不会动手做家务的。
“你问这个做什么?”他轻笑一声,“噢!我懂了,你是怕一个人和我在一起是吗?”
“我还希望请一个保镖呢!”她讥诮地说。
“放心吧!我有请佣人的,你可以安心地当少奶奶。”
“你以为我喜欢当那种好逸恶劳,成天只会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废物吗?”她有些动怒了。
“你不是废物,是恶婆娘行了吧!”话才说完,他胸口马上得到重重的一拳,他马上佯装生气地道:“天哪!你想谋杀亲夫,看我怎么饶得了你。”
“你想怎样,打我?”她挺直腰,一副不害怕的模样。
“打你太便宜你了。”他神秘地一笑,就在海宁儿还没完全意会他的笑容代表什么意思前,他竟动手搔她痒。
海宁儿从小到大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只怕——痒,曾经咪咪和雅雅还因此而笑她说,以后她一定是个疼老公的太太。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会疼老公,当务之急,只希望挣脱掉褚凯的魔掌。
岂知褚凯知道她的弱点后,便得意洋洋地猛对她上下其手,害得她无处可躲,一个失去平衡,两人双双倒向卧室的大床。
“求求你……”她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
“求我什么?”他眸底掠过一丝狡犹的光芒,但却没停止搔她痒。
“我承认我输了行不行?”她扭动着身体告饶着。
“我赢了,总该有奖赏的吧?”他沙哑地问。
海宁儿屏住气息的垂下眼,羞赧得两颊配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反应。
他凑近她,对待她如纤细的玻璃娃娃般,深怕碰碎了她似地在她脸上印下无数细碎的吻。
“你好香……”地嘶哑地低喃,然后吻上她的唇,先是轻轻碰触、逗弄,舔舐她小而饱满的唇瓣。
海宁儿感觉自己正慢慢坠入他的柔情中,不由自主地为他开启唇。
褚凯满意地勾起唇角,舌头伸入她口中,调戏她湿润柔软的粉舌,并且吸吮,然后他的手轻轻褪下她的衣服,袭向她的胸部,她惊喘一声,闭起双眼……突然,一阵门铃声传来,像一盆加了冰的水由他们头顶上浇了下来,降低他们之间的热度。
“有人来了……”她羞惭地急于挣脱他的怀抱。
“SHIT!”他充满火气地用手爬梳过头发,有些不大愿意地起身道:“我去看看谁来了。”
望着他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房间,海宁儿忍不住笑了出来,更为按铃的人捏把冷汗。
她虽然不知道来人是谁,不过,看来对方是要倒大楣了。
海宁儿仔细地将房间浏览一番,发现迟迟不见褚凯的踪影,于是好奇地走下楼一探究竟。
“凯,”一个女人的声音传到海宁儿的耳朵里,“我听到你回来后,便飞车赶过来,见到你真好,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真想你。”
海宁儿心头疑云升起,她注意到褚凯的答复含含糊糊的,于是她加快脚步,想看是什么样的女人会以这样肉麻的口气和褚凯谈话。
可是,当她走到大厅时,脚步顿时停住了,全身像被点了穴似地愣在原地。
难怪褚凯的声音会听不清楚!他竟和一位金发女子热吻着。
海宁儿几乎要窒息了,胃部翻搅着,有那么一下子,她想要冲过去把他们拉开——这还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嫉妒。
这时,褚凯似乎察觉到她的出现,匆匆放开金发女子,回过头来注视着她。
海宁儿并不知道自己竟然会镇定的带着挑衅的眼神回视他。不过,她此刻最想做的是打人,却不知是想打褚凯还是那名陌生女子。
褚凯困窘地把金发女子挂在他颈子上的手拔了下来,然后走到她面前,为她们作介绍道:“宁儿,这位是我的秘书,欧莱儿。”
秘书?!如果她相信他的说词,她就是智障加白痴!
褚凯继续转向欧莱儿介绍道:“这是我太太,宁儿。”
“你的太太?”欧莱儿彷佛看见外星人似地瞪着海宁儿。
“是的,我是褚凯的太太。”海宁儿带着微笑,故意地将身体偎近褚凯身边说:“你一定感到很意外对不对?我们结婚决定得太匆促,就连我自己都还有点不太适应『褚太太』这个新名称呢!”
她一向不喜欢炫耀,更不喜欢在别人伤口上抹盐,只是,她不喜欢欧莱儿看她的眼光,那是充满敌意,而她绝对不会坐以待毙的。
“我以为你不喜欢受婚姻的约束,没想到……”欧莱儿以喔怨的眼光直直注视着褚凯,似乎在埋怨他不该喜新厌旧。
“有什么事,我们到办公室再说。”褚凯伸手到口袋掏出钥匙,交给欧莱儿,“你先去帮我发动车子,我马上就来。”
当欧莱儿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以后,褚凯将海宁儿拖回卧室。
“看来,你很会吃醋。”
她不理会他的嘲讽。“你好象得了老年痴呆症,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最最最最不喜欢吃醋的吗?其实,你不用担心,就算你在外头养情妇,我也无所谓的。不过,我希望你多少尊重我这个做太太一下,以后要跟你的情妇亲热请到外面去,不要在屋子里。”光想到那一幕,就令她的胃翻了个觔斗,顿感屈辱不堪。
“我告诉你,欧莱儿不是我的情妇——”
“哈!”她一副“你放屁”的神情。
“你别反应这么激烈,好不好?”他按捺着性子,“你已经是我的太太,行为应该像大人一点。”
言下之意,是在骂她幼稚啰!这个混蛋,海宁儿气得咬牙切齿。
“少对我说教,我虽然嫁给你,但是,如果你先不忠于婚姻,也休怪我会做出什么令你意外的事来,我不是温驯的猫儿,你随便哄哄就行了。”
她最气愤的便是那些对婚姻不忠、脚踏两条船的混帐男人!
褚凯把背靠在门上,并不因她的威胁而生气,反而更大声笑了出来。“我早知迫你不是猫,而是小母老虎。”
“那你得小心点,否则会被我给抓伤。”她恨不得伸出利爪,抓花他那张可恶的笑脸。
“我会记得你的警告的,”他笑容更加扩大,“我相信以后的日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