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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记得你的警告的,”他笑容更加扩大,“我相信以后的日子一定很有意思。我得走了,希望我回来时,你的气已经消了。”
他吹着口哨走了出去。
海宁儿愤怒地用脚将门踢上,声音在屋里回响着。
欧莱儿说他不甘受婚姻的约束,那他为何要和她结婚?她一边整理行李,一边不断地想着这个问题。
欧莱儿究竟是不是褚凯的情妇?他们之间是不是非常亲密?
唉!她才不在乎呢!
这是谎话!她怎么会不在乎?毕竟她已嫁给他了,不是吗?
唉!真是令人烦躁,她低头看,发现手里的一件衬衫已经被自己不知不觉地揉成一团。没想到才刚新婚,就发现自己的丈夫有了情妇……会不会褚凯是利用她来摆脱欧莱儿?当初他决定娶她时,不就明白地告诉过她他的目的吗?
如果他真是如此打着如意算盘,那么他就大错特错了,他想玩游戏,她绝对不奉陪!
海宁儿小憩了一会儿,然后把屋子前前后后参观了一遍,她发现一间小房间裹头摆满了废弃物,她觉得很可惜,于是她打算和褚凯商量,是否可以将它改为画室。
她满喜欢胡乱涂鸦的,也一直希望拥有一间画室,只是一直未能如愿,没想到和褚凯结婚后,竟能够达成自己的梦想,想想还真是令她感到意外,第一次她觉得嫁给褚凯是件不太坏的事——除了他的情妇之外。
稍后,她来到褚凯的书房,竟发现他所看的书都是和金融有关的,她记得季蓉芸说过,他曾是叱咚赌坛的赌圣,她真的好希望一睹他当赌圣时的风采。
不过,她在书房内并未发现有关褚凯过去的事物,令她感到有些失望。
走出书房,她才发现天色已晚,在飞机上吃的东西早已消化光了,此时,她觉得有点饿。于是,她来到厨房打开冰箱一看,天哪!几乎就像个小型的超市,应有尽有。不假思索地,她动手为自己做了份三明治,稍止一下饥。然后从冷冻柜里取出两块牛扒解冻,虽然褚凯并没有告诉她何时回来,但她相信,他会回来吃晚餐的才对。
唉!她轻叹了口气,对于自己竟然扮演太太角色感到无比惊讶,毕竟她以前作梦也没想到自己会与一个男人共组家庭,她当初想奉献给上帝的决心究竟到哪儿去了?
难怪神父会一再拒她于门外,真应验了神父当初所说的,她真的是尘缘未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她将牛扒加了些酱料送进烤箱烤,然后又煮了一锅浓汤及清爽的色拉。
虽然她的手艺比不上大饭店的厨师,可是,她做的菜也有独到之处,她相信褚凯吃了一定会对她刮目相看,她才不让他以为他娶的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千金大小姐呢!
一切都弄好了后,仍未见褚凯的踪影,等了又等,一小时之后,她开始不耐烦“。
真是活见鬼了,她竟然浪费时间等他。不过,她心里却在此时开始莫名地焦虑起来,每次时钟敲一声,她就愈志下心不安。
过了该吃晚餐的时间,她开始按捺不住了,她应该生气,气他不回来吃饭也不通知一声,可是想想,他也没告诉她,他要回来吃饭的不是吗?
终于,电话铃响了,她飞快地跑去接。
“喂,褚凯,是你吗?”她很想让自己表现得冷漠一点,偏偏声音却背叛了她。
“是啊!你以为是谁?或者你在期盼谁打电话给你?”电话那端传来褚凯戏谵的声音。
怒气爬上海宁儿的心头,她很想挂断他的电话,这个混蛋,她为他担心得要死,他竟然还有心情跟她开玩笑。
“怎么?生气了?还是太想念我了?”见她没出声,他半开玩笑的说。
“我建议你去找面镜子照一照,我才不会想念一个无聊的人。”她反讥。
“别忘了这个无聊的人却是你的丈夫,”他不再开玩笑,正经八百的问:“你吃饭了吗?”
“吃了,而且吃得很饱。”她才不会告诉他,为了等他,她还饿着肚子。
“那就好,”他显然很放心,“我有重要的事要处理,可能会晚一点回家,如果你累了,就去休息,别为我等门,还有,明天佣人就会消假回来,你就不必动手煮饭了。”说完,他连句再见也没说,只听见欧莱儿在催促他的声音,他便把电话挂上了。
“喂,喂!”海宁儿忿忿地挂上电话。
什么重要的事要处理,全是谎言,他根本是跟欧莱儿难分难舍,说不定此刻正流连在她的温柔乡里……天哪!她真的是完蛋了,不但满脑子都是褚凯和欧莱儿在一起缠绵的限制级影像,更要命的是,她发现自己就像一个知道老公有了外遇的太太,既生气又妒火满怀,她只有个冲动——要把褚凯大卸八块。
不行,不行,她不能任由妒火烧了自己的理智,她应该不在乎褚凯的风流韵事——她拚命的告诉自己,可是,她却控制不了那排山倒海而来的妒火。
上帝!她该怎么办才好?
为了浇熄心中那把熊熊的妒火,她狠狠地冲了个冷水澡,然后又呼噜呼噜地灌了两大杯加了冰的冰水,才让自己沸腾的情绪稍稍冷却了一些些。
为了阻止自己再胡思乱想,她特地向上帝忏悔,然后她给咪咪和雅雅写了封信。她相信自己和褚凯结婚的消息,铁定令咪咪和雅雅吓一大跳。
其实,一直到现在,她也都还难以置信自己已由海小姐变成了褚太太。
今晚应该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夜,然而她却独守空闺,她真不知道自己该额首称庆,还是该感到悲哀。
虽然还早,但她决定上床睡觉,她相信睡一觉之后,她会恢复“正常”的。
可是,当她闭上眼,脑海中却不断浮现褚凯和欧莱儿热吻的那一幕,她真的很怀疑自己是否可以忍受这类情景再度发生。
不要想了!她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决定让睡意席卷自己,坠入睡梦中……但纷乱的情绪使得她整夜睡得很不安稳,天刚破晓,她醒了过来,一时不知身在何处。
等她完全清醒过来后,她发现房间内仍只有她一个人。
褚凯难道一夜未归?或者他回来之后,怕吵醒她,所以睡在书房或客厅?她宁愿相信是后者。
可是,当她来到书房和客厅后,她的怒气又升起来了。
没想到褚凯竟然没有回来,他难道以为结婚后,仍可以背着她在外头鬼混吗?显然他大错特错了。
她最无法忍受的就是对婚姻不忠实的男人!
咕噜!她的肚子似乎在抗议她的疏忽,她猛然记起自己竟然没吃晚餐就上床睡觉,于是梳洗之后,她决定为自己做份营养又可口的早餐,她才不会为了那个大混蛋而虐待自己的肠胃。
当火腿在锅里滋滋作响时,门铃响了。
她以为是褚凯回来了,没想到打开门,发现一个女人对她微笑。
这个女人又是谁?海宁儿打量着她,不禁十分纳闷。因为这个女人看起来比褚凯多几岁,而且身材微胖,穿著也十分普通,她该不会是褚凯的另一个情妇吧?
她不相信的成分多了些,因为她相信褚凯不是这种饥不择食型的男人。
“小姐,我是亚莉,我是这儿的帮佣。”亚莉同样对她充满好奇地问:“不知道你是……”
“我叫海宁儿,我是褚凯的太太。”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如此介绍自己的身份,原以为会难以启齿,没想到自己竟说得如此顺口,显然她对自己的新身份正在逐渐适应中。
“啊,褚先生结婚了?”亚莉惊讶地笑了起来,“真是太好了,很高兴这屋子终于有了女主人。褚太太,你好年轻、好漂亮,褚先生的眼光真不错,他选择你是对的。”
这句话有语病喔!难道褚凯有很多选择?海宁儿决定旁敲侧击,从亚莉口中套出一些有关褚凯风花雪月的事情。
一阵焦味传来,海宁儿才猛地想到自己刚才在煎火腿,“我忘了熄火了。”她跑回厨房,火腿已经焦了。
“夫人,以后早餐由我来弄就好了。”亚莉动作利落地将焦掉的火腿倒掉,重新将锅子刷洗干净,然后又替她煎了火腿、荷包蛋,做了份美味可口的三明治。
“亚莉,你替褚凯工作多久了?”海宁儿试着和亚莉打开话题。
“大概五年了,褚先生为人很好,又体恤员工,你知道吗?有许多人替他工作后,就舍不得离开他呢!”
欧莱儿也是其中一个吧!海宁儿心口觉得闷闷的。
“这屋子就只有褚凯一个人住?”她故意问得很含蓄,不想打草惊蛇。
“是呀!”亚莉不疑有他,“我常和褚先生说,这屋子就只有他太冷清了,可是,他总是笑笑不以为意。听说他是个孤儿,所以,没有家人或亲戚,不过,现在他有了你,你一定要替他多生几个孩子,届时,这屋子就会十分热闹了;褚先生很喜欢孩子的,你知道吧?你们有没有计划什么时候生第一个宝宝?”。
海宁儿满脸通红,她没想到亚莉会问这么敏感的问题,生宝宝?!他们还尚末有夫妻之实,怎么生宝宝?如果让亚莉知道她刚结婚就被褚凯冷落,一定视为大笑话。
顿时,她的好胃口尽失。
“褚先生还在睡觉吗?要不要我替他也做份早餐?”
“不用了,他……一大早就出去了。”她不想让亚莉知道事实,于是决定撒谎。
“褚先生事业心很重,这么快就去公司上班,你一定很无聊吧?”
“不会呀!”又撒谎!看来,她得天天向上帝忏悔了,为了怕自己再继续撒谎,她决定到书房找书杀时间去了。
“夫人,中餐先生会回来吃吗?”亚莉叫住她。
中餐?她根本不知道褚凯什么时候会回来,说不定他和欧莱儿……她胸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她整个人燃烧起来。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你不用张罗了,我也习惯不吃中餐,你忙其它的工作吧!”说完,她跑到书房,不敢让亚莉发现她的异状……褚凯的书房俨然像个金融书籍的小型图书馆,偏偏海宁儿从小对数字就相当迟钝,所以看来翻去的,只是令她更加心烦。
闲极无聊,她忽然想替褚凯把散放在书桌上的东西整理一下。
唉!真是愈来愈像“闲妻”了。
书桌上散放的大都是一些公司的文件,对那上面写满密密麻麻的数字,海宁儿一点也不感兴趣,忽然一个闪神,她手上最后一个活页夹松落,一只牛皮纸袋从活页夹中掉了出来。
她本想把牛皮纸袋放回活页夹,但纸袋的厚度,令她有些好奇——不行!她不该没问过褚凯,就偷看牛皮纸袋里的东西。可是,里面到底放了些什么,摸起来很像是照片——好奇心战胜她的理智,偷偷瞄一眼,应该不犯法吧!何况,褚凯已经是她的丈夫,夫妻间不该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打开纸袋,果不其然,里面是一迭照片。
会是谁的照片?她愈加好奇,迫不及待地一探究竟,可是,当她看清照片中的人时,她的胸口像被人痛揍了一拳。
一张、两张二张……这迭照片中的主角就只有一个人——季蓉芸。
显然这些照片全是在季蓉芸没有发现时被偷拍下来的,因为照片的背后都注明了拍照地点、时间,甚至还有征信社的签章。
这些照片应该是褚凯雇用征信社的人拍摄下来的,这证明了什么?他对季蓉芸的一片痴心?还是旧情难亡心?
虽然拍摄的时间是在季蓉芸和丈夫雷蒙复合前,可是,她的胸口就是不太舒服,如同经过猛烈撞击后又归于停摆的地步。
上帝!她不懂这是不是就叫吃醋,但是,她真的好难受。
脚步声传来,她连忙将照片放回牛皮纸袋,深吸了口气上自己冷静一些。
原以为进来的人是亚莉,没想到竟是失踪一夜的褚凯。
海宁儿强按捺住满腔的怒火,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而无异状。
“你回来了?”她本来想说的是——你终于舍得回来,又怕自己的口气泄漏心中的嫉妒而改口。
“原来你躲在这儿。”褚凯说这句话时彷佛松了口气,他好象担心她会逃跑似地。
浓浓的疲惫布满他的脸上,在他的眼眶还出现了黑影,下巴也长满新胡髭,身上的衣服也绉了,彷佛才刚打完一场仗似地——
不!千万别心软,恐怕他的疲备心是纵欲过度引起的,海宁儿忿忿地告诉自己。
“你在做什么?”当褚凯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的牛皮纸袋时,浓眉紧紧揪了起来。
海宁儿彷佛做了错事的小孩,有些心虚地将牛皮纸袋放回公文夹中,若无其事地回答:“我看你桌上十分凌乱,所以就动手替你稍稍整理。”
又说谎了!不过,她也是逼不得已的,毕竟未经同意就擅自窥探别人的隐私是不对的,再说,她想看看褚凯会有什么反应,是老羞成怒还是——
“以后这些琐事就让亚莉做就行了,她一向负责清洁屋子的工作,而且她做的很好。”他平静的脸上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不高兴,不过,他言下之意好象在嘲笑她多事。
他分明是做贼心虚,他怕她发现他的秘密。
她忽然好嫉妒季蓉芸,明知这是不对的,但就是控制不住。
一、二、三……十,她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到十,试着让自己愈加起伏的情绪平静下来,可是,她还是失败了,妒火像洪水般地涌向她——
不!她无法再面对他,否则,她真的会发疯的。于是,她用力地将桌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然后在他的惊呼中夺门而出。
第八章
褚凯像只豹子,十分敏捷地拦住她的去路。
“你是怎么了?”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臂。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她用力地甩开他,她虽然气他对季蓉芸的痴情,但更气自己产生如此剧烈的嫉妒,难道她爱上他了吗?
有爱才有嫉妒的,不是吗?
天哪!她真的不能原谅自己,她怎么可以爱上他?他除了对季蓉芸痴心,他还有一个欧莱儿。
“我的手脏?”他佯装不懂她的暗示,故意把自己的双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很干净的呀!我有洁癖。”
“你有洁癖,我有怪癖,我讨厌男人碰我。”她像个负气的小小孩,开始找碴。
“别告诉我,我的妻子是个同性恋。”
“我不是同性恋,但我不像你滥交、花心,如果你要我当个称职的妻子,那么,你就不该和欧莱儿做出——做出——”天哪!她真的是头脑“啪待”了不成?她这不是摆明了她是在吃醋吗?
“做出什么?”笑意浮上他的唇角,故意地问:“你以为我和她会做出什么?”
她涨红了脸,“别告诉我,你昨晚不是和她在一起的。”
“我是和她在一起,不过——”他口气有些温柔、有些纵容。不过,最可恶的却是他唇边那抹坏坏的笑意。“我们绝对没有做出你所想象的『那种事』,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人格保证。”
当她瞥到促狭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时,一股热流缓缓从她颈子往上升,不用照镜子,她也可以猜想到此时自己的脸一定红透了!
但他的保证,让她原本阴郁的心霍然开朗。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只知道你的人格一点也不值钱。”
“是吗?”他轻笑出声,眼底还闪着她看不懂的古怪神色。
海宁儿跺跺脚,她最讨厌他笑时的这副表情,贼贼的,彷佛可以看穿她心中所有的想法,天哪!在他面前,她就像个透明人似地,根本没有隐私可言。
“你还在为昨晚我冷落了你而生气吗?”他温热的气息让她回过了神,才惊觉到不知何时,她的身子已贴近他的,而他的大手还正把玩着她有些散乱的麻辫。
“我——哪有!”她打掉他玩弄她的麻辫的手,不料,反被他紧紧握住。“喂,放手,大白天的,你想做什么!”
天哪!他真是有够邪恶,居然吻着她的每根手指,那酥麻麻的感觉,正挑动她每根神经。
“你在怕什么?你以为我想做什么?”他以一种温柔得出奇的语调问。
她用舌尖轻舔了下变得干燥的双唇,有些慌乱地盯着他,而他眼眸里传送出的讯息,令她的心一阵骚动。
“我知道,我不该在新婚之夜就将你冷落了,我要好好的补偿你。”
海宁儿刚要拒绝,他已将她腾空抱起。
“你不要……”她的抗议竟是如此微弱,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竟然心存着期待。这是相当矛盾的,因为她知道他说的补偿是什么,她该反抗、拒绝,可是,为什么她却愿意让他抱她回房间?
褚凯把她放倒在床上,看着她迷惘的表情,沙哑地问:“你愿意成为我真正的妻子吗?”
“我……我不知道。”她困难地咽了口口水,仍无法平息悸动的心跳。
“我知道,你是愿意的。”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她连忙避开他的目光,他猛地把她一拉,吻住她的唇。
这是一个非常具占有性的吻,他的唇抚过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