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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宠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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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女孩儿瞥到他的笑容,以为他是在笑她的痴情,紧张的情绪稍稍缓解一些。
  福雅的手指解开她衣裙上的带子,他的热唇贴上那裸露的肩膀,感觉到身下瑟瑟发抖的身躯,他恍然间以为那是漠尘。
  漠尘、漠尘!他近日一想到她就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燕生看透了他的变化,所以为他提议找来其他的女子帮他缓解这些压抑的苦痛。可是万事从不让他皱眉,惟独这件事,他却总是在最后一刻失去兴趣,只因为身下的那个人不是她。
  她不再是他买回来的那个小女孩儿了,她越来越大,蜕变成一个真正的少女,无时无刻不散发着娇憨迷人的少女风韵。即使是她的体息,都在原本甜美的味道中多了一抹能撩拨人心弦的神秘力量。
  就仿佛,她为他下了蛊一样。
  不,怎么能被她操控?今夜他必须突破自己的关卡,彻底将这个心结打破!
  他咬紧牙,听到身下女孩子低微的呻吟,那是期待欢悦的声音,最是刺激男人的声音,他知道自己必须把握这个时机占有这女孩,这样才能最有效地说服自己,相信漠尘对他而言并没有他以为的那么强烈的影响。
  突然间,他床边的纱帘被人从外面狠狠地拽下,接着他感觉到原本放在桌上的烛火猛地摇曳了几下,照亮了他的床榻。
  “原来这就是你不愿意让我看到的秘密!”她咬着牙,如鬼魅一般出现在床榻边。
  漠尘,那竟然是漠尘!
  “这就是男女在一起真实的样子吗?”她冷笑着,笑容里有说不出来的古怪,“不穿衣服地抱在一起?这是父女不可以做的事情?这是你突然对我改变态度的全部答案?”
  “是的。”福雅匆匆平息心中翻起的诧异和不安,反手拉起零乱的外衫,直视着她,“漠尘,你出去,这时候你不该来。”
  “我出去?你让我出去?”她的双手都在颤抖,大大的眼中充满了泪水。“我对你来说已经那么讨厌了吗?我不再是你口口声声说的那个值得你疼爱的‘你的漠尘’了?好,我会出去!我出去之后就不会再回来了!”
  她反身飞一般地冲出去,突然间一股强烈的不安情绪充满福雅心头。
  他跳起来,胡乱地将衣衫穿好,追出大门,此时一束清辉透过黑云打在小院中,他抬起头──该死!今天是月圆之夜!他怎么会忘了?
  他追到无尘别院去,一直追到她的寝室中,她已经变成了那个老样子,颤抖着缩成一团,躲在屋子的黑暗角落里,瑟瑟发抖。
  “你、你来做什么?”她努力抵抗着病痛袭来带给她的巨大折磨。“你让我走,我已经走了!我不会再去烦你!”
  “漠尘,你要发病了,来,我带你去个安全的地方,免得你伤到自己。”他柔声说。
  曾经有一次她发病的时候使劲撞上墙壁,将额头撞破一个洞,两年之后额头上的那道伤疤才完全消失。
  从那之后他都吩咐人在月圆之夜前将她送到一个特制的房间中,那里没有任何坚硬的东西可以让她伤到自己。
  但是最近因为忙于公事,以及自己错综复杂的心绪,他竟然忘记计算月圆的时间了。
  “不,我不出去!你又要带我到那间黑屋子去,我知道!”
  她的眼神开始变了,这熟悉的、如狼一样凶狠的模样,让福雅不得不开始想办法在最短的时间内击倒她。
  墙上悬挂着的那柄宝剑无疑是眼前惟一能用的,但是他的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早已练成武功的她,被疯病操纵的她现在一旦发病是福雅一人无法控制得住的。
  她抢在他前面抢下那柄剑,抽剑出鞘,她喊道:“你讨厌我,你讨厌我!”
  “没有,我怎么可能讨厌漠尘呢?”福雅开始心惊,因为他发现剑尖竟对着她自己的胸口。
  “你不该救我的,你不该救我……你该让我死在那个青楼里,让我死!”她迷乱地喊,眼泪横流,虽然她全身颤抖,但是她握剑的手却那么用力,似乎随时都会狠狠地扎进自己的胸膛。
  “漠尘,放下剑,不要伤了你自己,否则我会心痛的。”
  福雅还想再用言语拖延,但是她“啊”地一声长啸,这凄厉的声音犹如深夜的狼嗥,接着她舞动起手中的剑,疯狂地或砍或刺,砸烂了屋中一切能破坏的东西。
  “漠尘!”他不顾一切地冲过去,伸手夺剑,因为再让她这样砍下去,接下来她要伤的就是她自己了。
  但是她的眼中已经辨认不清来的人是他,狠狠地、疾速地用手肘一撞,撞在他的肋下。
  他负痛向后倒退几步,眼看她又在砍床头的一个花架子,而那个高高的花架子上摆着一盆巨大的盆栽,一旦倒下,有可能砸中她的头。
  他忍着痛,再度冲过去,突然之间,一股剧痛撕裂了他的身体,他看到血光飞溅,他的左臂就像是骤然背离了他一样从他的眼前飞掠而过,掉在了旁边的地上。
  他先是呆住,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然后那股剧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白色的外衫和衬衣都已变成鲜红色。而这时赶到门口的燕生及其他家丁都用惊骇恐惧的眼神瞪着他,仿佛他变成了什么可怕的怪物似的。
  他狐疑地想思索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剧痛感开始变得模糊,而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跌倒,神智在一瞬间被某种力量夺去,眼前漆黑一片……
  第四章
  每次月圆发病后,漠尘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一样,从昏迷中醒来,全身酸痛得甚至找不到自己的四肢,这一次更是如此。
  她依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倒下去的,只是在醒来时却没有看到福雅熟悉的俊容。在以前,无论她何时醒来,他都会坐在她的床前,微笑着对她说:“我的漠尘醒过来了?该吃点东西了。”
  为何这次他不在?
  他厌倦了照顾她,还是厌倦了她这无可治愈又骇人听闻的疯病?
  她僵直地躺在那里,周围不仅没有他,也没有其他人。许久许久之后,一个婢女走进来,像是要给她更换搁在她额头上的帕子,发现她睁着眼睛时,那婢女竟然吓得摔掉了手中的水盆。
  “王爷呢?”她的喉咙干得好像在烧火,好半天才挤出这三个字。
  婢女吞吞吐吐地回应,“王爷他……在自己的寝室里。”
  “他为何不来?”她幽怨地问:“在陪太子还是什么姑娘?”
  “您、您不记得了吗?”婢女的眼神闪烁,根本不敢看她。
  她努力侧过脸,盯着婢女的脸,“我应该记得什么?”
  “您、您……”
  婢女几次欲言又止终于激怒了漠尘,她用力抬起手臂,狠狠地一捶床榻,喊道:“我怎么了?”
  燕生的声音忽然响起,那样的冰冷。“你出去,我和郡主说。”
  婢女立即如蒙大赦般跑出房。
  “出什么事了?”一看到燕生那张严峻的脸,漠尘的心底涌出重重的不安。
  从她被福雅买下的那一天起,她就知道燕生很不喜欢她,虽然他们彼此做为福雅身边最亲近的两个人没有大的冲突,彼此心头却交恶不断。但是燕生即使再讨厌她,表面上也对她很客气,绝不会像现在这样,用如此怨毒的目光盯着她,像是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削似的。
  “我早说过你很危险,会害了王爷,但是王爷不听。”燕生缓缓开口,那份怨毒自他的眼神中传人他的声音里,冰凉得好像一把无形的刀。“我已经准备好了马车,等你醒来就送你离开,一辈子不许你再回来!”
  “你凭什么这样摆布我?”她惊愕又愤怒的大喊,“福雅他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就算王爷以后怪罪我,或者杀了我,我也一定要这样做。”燕生坚决地说。“因为你不配留在王爷身边,不,不是不配,而是你根本不可能有脸再留在他身边!他是那样地疼爱你,宠溺你,王爷今生再没有对第二个人这样好过,可是你呢?你却是怎样报答他的?”
  燕生的声音陡然高涨,他眼中的怒火如果可以燃烧,早已将她烧成了灰烬。
  她怔怔地看着他,心知大事不妙,于是更加的惊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不喜欢被人一直蒙在鼓里,挣扎着下了地,“我去找他!他不能不见我!哪怕我做了错事,哪怕他要赶我走,我也要见到他!听他亲口说出来!”
  “你不能见他。”燕生轻轻一推就将身体虚弱的她推了回去,“我不会让你见他的。来人!送郡主上马车!”
  燕生一声喝令,从门外进来几个身材剽悍的大汉,上来就抓住她。
  漠尘凄厉地尖叫,“谁敢动我我就要谁死!”
  几个大汉闻言都不由得吓住,松了手。
  燕生恨道:“没用的东西!她不再是郡主了!你们怕她做什么?”
  “谁说我不是郡主?”她倔傲地抬起下巴,“皇上有圣旨吗?王爷有口谕吗?你凭什么代主发号施令,谁给你的权力?”
  燕生盯着她,“你真的不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了?你真的想见王爷?好,我让你见他,见到了他之后,我看你还有什么脸留在府内!”
  他伸出大手抓住漠尘的肩膀,几乎是半提半拉地将她拽出了无尘别院。
  一路上,漠尘发现周围那些原本对她恭恭敬敬、笑容可掬的侍卫、家丁、婢女,都用或躲避、或怨恨、或惊异、或感伤的眼神远远地看向她,大家躲避着,似乎生怕和她靠近会发生什么灾难。
  当她被燕生拖进福雅平日休憩的小院时,这里密密匝匝的人再度让她震惊。
  那些平日里只有在福雅有重大事情需要商议才会出现的文臣武将,全都聚集在小院门口,大家一脸的哀容,叹息着散站在院中。
  突然间,她心中那股强烈的不安化为恐惧,她开始害伯,害怕接下来可能会面对的谜底——
  “燕生。”她的声音从未像现在这样轻,这样充满祈求,“我不想进去了。”
  “既然来了,你就必须进去!”燕生头也不回地将她拉进寝室,又将她重重地一推,推倒在福雅的床前,“你自己看看你亲手做下的罪孽吧!”
  她跌倒在地,视线正好与床榻平行。
  立于床边的大夫好像对她的到来吓了一跳,轻声责备,“燕生,你怎么能带郡主来这里?王爷不是特意嘱咐过不要让郡主知道吗?”
  “这样的大事怎么可能瞒得住?”燕生冷冷道:“更何况,她自己做下的罪孽即使不去承担恶果,也绝不能逃避!”
  他们在说什么?漠尘呆呆地看着眼前床榻上的那个人——那是福雅吗?他为什么那样毫无生气地躺在那里?
  他的身体原本就很瘦削修长,可是现在的他看起来却更加的孱弱纤瘦,为什么?
  “福雅?”她趴在床边轻声唤着,“你为什么躺在这里?我刚刚发过病,可是你都不去看我,你不管我了吗?”
  他的双目紧闭,没有半点声息,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睡之中。
  “福雅——”她想伸出手去晃动他的胳膊把他晃醒,但是伸出去的手竟然抓空了!她是这么地熟悉他的身体,曾经无数次地被他抱拥,靠在他舒适地臂弯里,她不可能计算错的,为什么会抓空?
  她的视线一点点地游移,转到了他的身体外侧,那本是他的左臂停放的地方,但是此刻……此刻……她不敢相信地睁大眼睛,一股骇人的刺痛贯穿了她的身心,她无法遏制地发出一声尖叫,“不——”
  她不敢相信!绝不能相信!福雅的左肩以下竟然是空的?没有了?丢掉了?失去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惊惶失措地回头,找寻着所有人的眼睛,大家都避开,只有燕生还是那样恶狠狠地盯着她。
  “为什么?这要问你啊!你这个……狼崽子!”
  这恶毒的字眼是她的禁忌,福雅承诺今生绝不许任何人再对她提起这样的称呼。五皇子正雄当年的一句玩笑曾让他以两记耳光做为惩罚,并无视皇帝的传唤,带着她拂袖而去。
  燕生必然是知道这件事的,但是他却这样清晰地咒骂了她。为什么?为什么?难道……
  她不敢相信那个猜测,也不愿相信。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想尽快逃离这里,逃离这些重重怨恨的目光,逃离这个可怕的事实带给她的震惊。
  “现在,你还想留在这里吗?你还有脸留在这里吗?”燕生一句紧接一句的追问让她无法呼吸。
  “我走,我现在就走!”她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甚至不敢再回头多看福雅一眼,踉跄着冲出寝室的大门。
  狂奔着,无法停止,就像是要将自己的生命跑到油尽灯枯一般。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跑到哪里去,自己能跑多远。
  这里距离她儿时与狼共存的山谷相距千山万水,她回不去了啊,那个曾经无拘无束的地方,虽然困苦,却让她身心自在的天地之间。
  而身后这个曾经让她依恋,纵容她、包容她的地方也已经没有了她的立足之地。
  她的确没有脸再留下来。
  她带给他这么沉重的灾难和痛苦,亲手破坏了她所依恋的那个人最完美的身体。
  从今以后,她无法再奢求依靠在他的怀抱中,被他拥着进入甜甜的梦境,更无法看到他意气风发地演练给她看百步穿杨的神奇箭法。
  全毁了,被她的这双手,这双罪恶的、沾满他的血腥的手,毁掉了他,也毁了自己。
  这生不如死的痛苦该如何断绝?如何断绝啊?
  “她在哪里?”
  当福雅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断了左臂之后,他先问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这四个字。
  周围没有人敢回答,大家都看着燕生。
  福雅等了许久听不到答案,他只好用尽力气问道:“漠尘在哪里?把她带来见我。”
  “她不在。”燕生终于开口。
  “不在?”福雅努力侧过脸来注视着他,“她不在王府?去了哪里?”
  “她,自知伤了王爷,罪孽深重,所以出府去了。”燕生本来想坦然地看着福雅,但是对视到他那犀利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是谁告诉她的?”福雅沉声问,虽然虚弱,但是他的声音依然迫力十足。“我说过不能让她知道。”
  “她……醒来后发现王爷不在身边,所以自己跑来,看到的。”燕生说了谎。
  福雅依旧盯着他的眼睛,“我记得我吩咐过你,要看好她,无论如何不能让她见到我,而且,要保护她的安全。”
  “属下失职,愿受责罚。”燕生跪了下去。
  “你是失职,还是故意,早晚我会查清楚的。”福雅对燕生说话从没有用过这么刻薄的口气,“去把她找回来,日落之前我要见到她,平平安安的她,如果她少了一根头发,你该知道后果。”
  燕生赫然抬头,“王爷,她伤了您,害您失去了一条胳膊,她已经是王府的罪人,为什么您还要……”
  “住口!”福雅深吸着气,“燕生,别逼我现在就下令对你做出什么事。你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你说得出这样的话,那么漠尘的出府就必然与你有关系。我只给你这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把她找回来,带到我面前!”
  燕生站在那里还是一动不动,像是被钉在了地上一般。
  福雅盯着他许久,忽然惨笑一声,“看来我是废了,所以连我的话你都不听了。好,既然你逼我,看来只有我亲自去找了。”他居然用右臂撑起上半身,挣扎着要走下床榻。
  众人慌了,都围过来将他扶住。一直照顾福雅的苏大夫急得回头对燕生说道:“你还不快去找人!难道真要让王爷生气吗?王爷现在绝对不能行走,否则伤口迸裂,后果不堪设想!燕生!别再固执了!”
  燕生的眉毛抖动着,看着福雅全身颤抖和白煞的脸色,他无奈地转身疾步走了出去。
  看到他离去,福雅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可以支撑住自己,向后一仰,倒了下去。
  在幽州城中要找到漠尘并不是难事,因为整座城里的人都认识她,而她狂奔出府的异状更是让四周街道的百姓都驻足瞠目。
  燕生找到她的时候,她就蜷缩在一条小街尽头的墙角,她像是跑不动了,又像是因为进了死路而无处可逃,所以只有停在这里。
  她抱着自己的双肩,双目无神地坐着,无论周围的行人、附近的住户百姓,抑或是旁边商铺小店的老板,大家怎样和她打招呼,想让她开口说话,或者吃点东西喝点水,她都全无反应。
  她只是不住地颤抖着,眼眶里还含着两汪惊恐的眼泪。
  燕生看到她,对随行而来的王府护卫说:“带郡主回府。”
  护卫们走上来,悄悄地靠近她,她全无反应。当护卫架起她上车时,她还是全无反应,任人摆布,除了那无法停止的颤抖。
  就这样,漠尘被送回了王府,送到了福雅面前。
  福雅看到漠尘时的震惊比发现自己断臂的事实还要强烈,他震怒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燕生闭紧双唇,以沉默做回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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