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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椅子的声音惊动了桐桐,她抬头看向来人,接触到龙耀月那张不易笑的俊脸后,她露出一记笑容。“早。”
据那位保镖的说法,她以为不知道要几天才能看见龙耀月出现在银门,没想到她才来没几天就可以见到他。
龙耀月没说什么,他坐下开始看银门的卷宗,他经常都是这样,等卷宗堆满一个数量之后,才一次把它看完,他不喜欢时时刻刻被绑在银门的感觉。
见龙耀月没有任何表示,桐桐也就继续做自己的事,反正这几天来没有他,她也适应得很好。
翻开卷宗之后,龙耀月微微愣了一下。
他很惊讶地发现,他没来的这五天里,她已经将所有的卷宗、档案做了个规划,很专业的分门别类,这使他看起卷宗来快多了。
而且,每个银门分点送来的卷宗她都先看过了,并记下重点,用便条纸贴在卷宗上,轻重缓急一目了然。
这是他过去要求尚义,而尚义一直没时间做到的文书工作,她却做到了。
他知道要做到这个程度并不容易,因为南方会馆体系庞大,每个门又分点众多,如不是非常了解会馆运作的人,根本无法判断这些卷宗的轻重缓急,可见她在工作上下了不少工夫。
她真的认真在工作,看来他得消除对她的偏见了。
先前他以为她找工作只是一个幌子,目的是想一直赖在龙门不走,但是看目前的情形,即使她离开龙门也不会饿死,她的工作能力和学习能力都太强了,找到一份理想的工作对她来说并不困难。
即便如此,他仍投有开口探问她的学历、她的所学及她的过去,他天生不喜欢探究别人的私事,对她也一样。
就在他也专心看卷宗时,在上午十点时分,桐桐为他端来一杯清香逸鼻的龙井茶。
“不知道你喝得习惯吗?我喜欢在早上喝杯茶提神醒脑。”她笑了笑说,搁下茶杯就回座位上去了。
他没有道谢,不过把整杯茶都给喝完了。
中午了,他们仍继续在做事,两个人一直没有交谈,使整个偌大的办公室寂静极了。
蓦地,桐桐脸色一白,按住胃的位置。
该死,她又胃疼了,这是她的老毛病,只要三餐不定时就会如此,虽然痛,不过她也早习惯了。
她紧蹙着眉心等这阵胃疼过去,但是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手脚也冰冷起来,不舒适的感觉正强烈地向她蔓延。
“你怎么了?”龙耀月发现她不对劲。
她勉强挤出一个苦笑。“我胃疼。”
他看了看表,也皱起眉心,快两点了,光顾着做事,他们都还没吃东西,难怪她会胃疼。
他起身走到她座位旁。“胃疼为什么不早说?”他语气有些责备。“走,我带你去吃东西。”
她摇摇头,不想麻烦他。
“不必了,我休息一下就好……”
他不由分说地带起她来,拿起她椅背的外套披在她肩上。“外面冷,别着凉了。”
她站起身,头晕使她头重脚轻,微微的踉跄显示她快要跌倒,他连忙抱住她娇柔的身子,一阵馨香传进他鼻尖,是她身上淡淡的幽香。
“走好。”他面无表情地说。
奇怪了,为什么她流露出来的脆弱竟让他有股想亲吻的冲动?这完全不是应该出现在他龙耀月身上的情绪呵。
他扶着她走出南方会馆,打开车门让她坐进去,开车到最近的一家馆子去。
选了间清静的小包厢后,他没问她的意见就帮她点了许多营养但清淡的菜肴。
合上菜单,他简单地说道:“你现在不适宜吃油腻的东西。”
她蓦然有丝感动,他并不像他的外表那么冷漠呀,瞧,帮她点清淡的菜,这不就是种体贴的表现吗?
他温柔的这一面,竟令她心动了。
可是倏然地,她又想到自己的处境,像她这样的人,目前是没有资格爱上任何人的。如果他知道她的一切,恐怕也不会爱她吧!
色香味俱全的菜肴端上来了,每一道都是大厨的精心作品,清淡可口,尤其是那道鲜鸡汤,让她的胃疼舒缓了不少。
“谢谢你。”她轻声地向他道谢。
他不习惯有人向他道谢,尤其这份谢意又是出自一个女人的口中,那就更令他不自在了。
他撇撇唇,径自抽起烟来。
他在骗谁?她根本就已经入侵他的生活了,纵使他很努力的对她视而不见、不闻不问,她还是占据他一部分的注意力了。
这不是种好现象,绝不是。
第五章
在南方会馆工作了三个多月,也在龙门居住了三个多月,桐桐已经习惯她在台湾的生活。
龙门的人都对她很好,龙耀炙经常对一干手下及仆佣发脾气,但不会发到她身上。他嘴上没有对她这位客人表示什么关心之意,但是他如果有出国视察南方会馆的支点,礼物里一定也有她一份。
泯柔更不用说了,一有空暇就找她逛街买衣服,与她大谈生育经,这位龙门的小妈妈与她同年,所以两人很合得来。
龙耀人最喜欢调侃她了,动不动就爱询问她与耀月的婚期,而他的老婆齐茵则是直爽又大方、又聪明又美丽。他们夫妻俩把她当成亲妹妹一样疼爱,齐茵许多睿智犀利的见解更是时常令她甘拜下风。
在龙门里话不多,常默默做好自己份内工作的耀淇也对她非常友善。耀淇研究报告的功课很重,有空的话,多半会参加她与泯柔的女人活动,陪她们两个逛街,但她多半是理智的只看不买。
连远嫁至香港的澄澄都会三不五时打电话回来关心她一下,并热情地邀她到香港去玩。
而龙门里对她最冷淡、最生疏的,就属龙耀月了。
是她敏感吗?她总觉得龙耀月在刻意回避她,与她保持距离的程度有点离谱,经常一伙人在看电视时,看到她加入,他马上起身就走。
她有这么讨人厌吗?为什么耀月要用这种态度来对待她?难道就因为她无缘无故加入了他的生活,他恼火至今?
但他实在不像那么小器的人呀,不至于记恨到现在才对,上回她犯胃疼的时候,他不也主动带她去吃饭吗?
关于这点,她是想不通的。
这天,耀月从台中的支点回来后,便要她订后天到曼谷的机票。
“你要去曼谷?”大概是南方会馆的支点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非要他亲自去解决吧。
耀月点点头,他在看一本关于武器方面的原文书。
“我是你的秘书,你可以带我去。”她提醒他,她支领南方会馆的薪水,他有这个权利。
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不必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他可没忘记当初是因为什么理由把她带回台湾的,再带她回曼谷不啻是自找麻烦,说不定那些追捕她的人就守在机场等着逮她。
她迎视他的目光,坚决地说:“我希望你能带我去。”
她想回去看看母亲,她曾试着打电话回去,可是家里的电话被剪掉了,虽然家里还有个小她两岁的弟弟,可是她实在担心母亲呀!
都已经三个月了,事情也该风平浪静了吧?饶爷恐怕早已忘了她这个人,她又何须一直躲在台湾呢?
是该回去的时候了,她虽是华人,但泰国毕竟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她对那里有感情,更何况龙门的人对她再好,终究有散席的一天,她总不能永远待在龙门吧,这里不是她最终的栖所。
“你要回去?”他冷冷地挑起眉。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没有忘记在曼谷被人逼得走投无路的事,可是,”她勇敢地迎视他不以为然的目光。“那里是我的家,我想念我的亲人,我必须回去一趟。”
他与她眼光交流,亲人?这是他第一次听她提起这两个字,他还以为她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后淡淡地扔下一句:“随便你。”说完,他的眼光又回到原文书上去了。
她这么坚决要跟着去泰国就跟吧,要有什么事,他也只能尽力去保护她的安全了,这是他可以做到的。
曼谷廊曼机场
一踏上泰国的土地,耳边听着熟悉的语言,桐桐的心霎时飞扬起来,原来她是这么的想念这块土地呀!
“四少爷!”卢兴兴高采烈地来接机。
“不是叫你不必来了吗?”龙耀月撇撇唇。
卢兴看着桐桐微微一笑。“四少爷,这位是——”
这倒新鲜,他从没有看过他的四少爷身边出现过什么女人,而这个女人居然与四少爷同来曼谷,可见两人关系非浅。
“李桐桐小姐,我的秘书。”他避重就轻地带过,不愿多谈关于李桐桐的事。
“李小姐,你好,我是卢兴。”卢兴自我介绍,并觉得刚才自己的想法太过好笑,原来是秘书呀,他还以为四少爷开窍了哩!
桐桐伸手与卢兴一握,一行三人上了耀月的宾士敞蓬,卢兴的座车则由他的手下开回南方会馆。
“李小姐是第一次来曼谷?”卢兴闲话家常地问。
奇怪了,他与这位秘书是第一次见面,可是他怎么会觉得她很眼熟呢?这张脸孔……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我——”
“她是第一次来曼谷。”耀月打断她的话,代她回答,此行纯为帮务,他不愿她多惹是非。
卢兴笑了笑道:“说也奇怪,我第一眼就觉得李小姐很眼熟,可是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是吗?”桐桐也笑了笑,不过她立即在心中暗暗喊糟,这个卢兴该不会真的知道她是谁吧?
她并没有打算告诉耀月关于她的一切,反正那也不是什么名誉的事,千万别让卢兴泄漏了才好。
“是呀,好眼熟,可惜我记性太差,否则一定想得起来……”卢兴径自兴致勃勃地继续说。
耀月心中警惕了一下。
卢兴觉得她眼熟吗?而看她的样子,分明是在回避问题,事情似乎有点古怪,他得好好注意一下了。
夜很深,桐桐悄然从被窝里起身,她换上一身黑衣黑裤,在没惊动任何人的情形下,离开了南方会馆。
她的行动要快些,她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回来,绝不能让任何人发现她夜半的游踪,否则她就难以跟耀月解释了。
她迅速地由侧门离开,往皇家船库的方向而去。她不能叫车,曼谷到处都是饶爷的眼线,万一饶爷还在追究她的事,她势必又会面临另一场麻烦。
她的脚程越来越快,当接近她的家门时,屋里一片漆黑,连盏灯光也没有。
顿时,她心中泛起一阵强烈的不安。
她母亲一直是最怕黑的,连睡觉都坚持要开盏灯,不可能连一点点灯光都没有呀。
她轻手轻脚地靠近门扉,犹豫着要不要拍门板。
好不容易从台湾回来曼谷,没见着母亲一面她绝不甘心,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想将母亲一并带走。
一咬牙,她拍了门板,此时她也只能祈祷那个丧尽天良的家伙不在家里了,否则的话,难免又是一场风暴。
“李桐桐,你终于回来自投罗网了!”如鬼魅般的声音传来,得意的声调刺耳极了。
桐桐寒毛一竖,在心中暗自喊糟。
原来饶爷还没打算放过她,看来她是低估了饶爷对她的兴趣,想不到她对饶爷那么有吸引力呀,她自嘲地想。
“你是谁?”她佯装镇定问。
“当然是来捉你的人。”几名大汉由暗处现身,其中一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邪恶地道。“饶爷真是神机妙算呀,知道在这儿守着必能逮到你回去跟他圆洞房,哈哈,哈哈哈!”
“你住嘴!”这些下流又无耻的男人,她希望他们全下地狱去。
“害躁呀?”大汉纷纷大笑。
“我不会跟你们走的!”她死也不掉入那个牢笼。
“这次恐怕由不得你了!”
桐桐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她根本无法以一敌十,莫非天要绝她,她连母亲都还没见着就被捉走了。
曼谷郊区一栋华丽如宫殿的建筑物,桐桐被那群大汉带回来这里已经一个小时了,他们虽没有绑着她,但上锁的房门与封死的窗户依然让她无处可逃。
一名女佣开锁走了进来。“五姨太,您要吃点东西吗?”
“不要叫我五姨太!”桐桐愤怒地对那名女佣吼。
这三个字太刺耳了,若不是那只禽兽,她又怎么会被冠上这三个字?又怎么会身处在这个肮脏的地方。
小女佣被吓到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五……五姨太……”小女佣怯怯地站在后头。
“你出去!”她不想看到这栋房子里的任何人。
“是……”无辜的小女佣退出去了。
她犹如困兽般地被困在这间华丽的房间里,想不出丝毫可以脱困的办法来,耀月是不可能会知道她在这里的,难道她就真的要一直被关在这里?
不行!她得想办法脱困才行,还有她的母亲,她也必须要知道她的母亲与弟弟是否安全……
不知道过了多久,蓦地,“喀喳”一声,门把被转动了,她警觉地往墙边靠去,睁大了眼睛看向门扉处。
饶洪夫推门而入,他笑吟吟地看着他急欲捧在手心的大美人。
“我的小桐桐,你终于想通了,肯回到我的身边啦!”饶洪夫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恨不得将她的衣服剥光,一亲芳泽。
桐桐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你在作什么白日梦,我从来没有待在你身边过,何来‘回到’之说!”
饶洪夫不悦地挑起眉心。“你爸爸收了我一百万,你就是我的人了,从他收我钱的那一天开始,你就已经算是待在我身边。”
“他不是我爸爸!”她恨那只禽兽!
“但他收了我的钱却是不争的事实,不想跟着我可以,你把一百万还出来给我呀。”
明知道她根本还不出那一百万来,饶洪夫故意这么说。
她高傲地道:“我一定会想办法还你!”
即使做牛做马才能还清这笔巨款,她也会还,她不想成为饶洪夫的玩物,那将会是一个女人最深的悲哀。
饶洪夫嘿嘿一笑。“可惜我无法等那么久,我已经欲火焚身,我想要你,现在就要你!”
说完,他缓缓朝她走近,肥胖的脸流露出垂涎的色样来。
“不要过来!”桐桐拿出身上带着的一把瑞士刀,用刀锋指着自己的心脏处。
“你想自杀?”饶洪夫笑了笑,一副根本有恃无恐的样子。
“你再过来,我就死在你面前!”她宁死也不愿被他侮辱了身体,他不配占有她纯洁的胴体,不配!
“难道你不想知道你母亲和你弟弟的下落吗?”他亮出王牌。
“卑鄙!你把我妈和我弟弟怎么了?”她就知道饶洪夫不是省油的灯,恐怕她母亲与弟弟正在因为她的私逃而受苦呢。
“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对他们很好。”饶洪夫嘴唇不善的一撇,威胁道:“可是,如果你不乖乖听话,他们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他真是太聪明了,这招果然是制伏这叛逆小妞最好的方法,她绝对会屈服的。
“饶洪夫!你好卑鄙!”拿瑞士刀的手微微颤抖,她一想到她最亲的人正在受苦,心中就一阵痛楚。
饶洪夫哈哈一笑。“如果不卑鄙,我如今又怎么会凝聚那么多财富呢?你斗不过我的。”
饶洪夫继续朝她靠近,她美丽的脸庞和纤美动人的身材都令他为之血脉贲张,他的下腹已经膨胀了,他非要得到她不可。
“站住!”她重新举起刀指向自己心脏,美丽的脸庞流露出一股坚毅之色,她冷冷地看着饶洪夫,“你威胁不到我的,不管你怎么说,我母亲在你手里也好、我弟弟在你手里也好,总之,你别想靠近我!”
“我的小桐桐,你千万别做傻事呀!”饶洪夫急急阻止,他虽想得到她,但也不想闹出人命。
“不想看着我死,你就别再过来!”她发誓绝不让这个胖子碰她一下,她的第一次不能沦落在这种人手里,第一次的经验应该是很美的,应该是要与心爱的人结合才对,例如龙耀月……
该死!她怎么会在这时候想到龙耀月?
“小桐桐,有话好话……”饶洪夫还是缓慢地接近她。
“别过来!”她朝他大吼。
饶洪夫不耐烦了,他扭曲着一张脸道:“好,我现在不过去,但是你别以为我会放过你,总有一天我要得到你!”
饶洪夫恨恨地说完,愤怒地锁上门离开了。
饶洪夫一走,桐桐立即瘫软在地上。
她知道可以逃得过今天,未必代表可以逃得过明天,饶洪夫不会轻易停止对她的侵犯,这将是一场无止尽的噩梦!
龙耀月难得西装笔挺,今天他要出席泰国一个大帮派帮主的婚礼,因此才特地从台湾飞过来。
“李小姐呢?”他问会馆里的女佣。
“李小姐还没起床。”女佣小心翼翼地打点着早餐,唯恐作得不好会被这位酷主人责怪。
“还没起床?”龙耀月皱起眉。
桐桐不像那么不懂分寸的人,况且他昨天也对她交代过了,他们今天要去彼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