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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我们先来吃饭吧,饭菜都准备好了。老廉,一起来。”裴英宇招呼着。
“老爷,我有我的工作。”廉松勤并不跟大家一起入座。
顿时,尔晴的身子一僵,裴圣的头也痛了起来。
“唉呀,我叫你坐就坐,哪那么多问题?!”裴英宇倒不以为意,还是招呼着,仿佛很轻易地看穿这位老仆人,也是老朋友的别扭。
尔晴沉默着不说话,只用眼神哀求着,只不过爷爷根本不看她,当然也看不到她眼底的祈求。
“老爷,这是我的工作,我坚持要做到最后一秒。”廉松勤像颗臭石头一样的固执。
“那好吧,既然你这么坚持。”裴英宇还跟廉松勤眨了眨眼,表示他很清楚这个老朋友在闹的别扭。
廉松勤难得的赧红了脸,不过随即回过神来,指挥仆人开始上菜。
裴家果然家大业大,虽然这个大宅已经存在很多年,但内部还是一样的簇新、高贵。家里虽然只住了裴英宇一个主人,仆人也比过去精简了不少,但还是有几个老仆人留下来继续工作。
“尔晴现在还在念书吗?”裴英宇开始从一般的话题切入。
“对,今年要升大四了。”尔晴喝了口浓汤。
“那好,等一毕业就可以结婚了,在那之前先订个婚吧,老廉,你看如何?”裴英宇倒是干脆。
廉松勤身子一僵,没有回话。
“看来老廉还舍不得宝贝孙女,裴圣你可要多加油,否则没资格当人家孙女婿。”裴英宇朗声说,整场最开朗的大约就是他了。
尔晴暗暗庆幸,好在裴圣的爸爸看来并不反对他们,爷爷是唯一的反对势力了。不过也是最固执的一个。
“少爷很优秀,尔晴配不上他。”廉松勤只吐了这么一句。“老爷,我去厨房看看甜点准备的进度。”说完也不给大家反应时间,人就走掉了。
尔晴跟裴圣对看了一眼,苦笑。
结果廉松勤这一退开就没再出现了,甜点照样送了上来,只不过他似乎只在厨房打点一切。
“尔晴,你别放在心上。我会找机会跟老廉聊一聊,我们就跟朋友一样,平日好在有你爷爷陪我,不然我也挺孤单的呢!”裴英宇笑着说。
“裴伯伯都跟爷爷做些什么?”尔晴倒是很好奇这个。
“发展我俩的兴趣啊,去散步,有时候也去泡泡温泉,我们两个快活得很。”裴英宇开始聊起廉松勤来了。
尔晴听得津津有味。
吃完了饭,三个人回到客厅喝茶,裴英宇话还不绝,真是挺有话聊。
“我们裴家人口真的下乡,裴圣也不跟我这老头子住,有时候空空的。要不是还有几个老朋友,我一定很寂寞。”他说着。“所以以后有空你就多来这边玩,裴圣没空的话你就自己过来,来陪陪裴伯伯。”
“裴伯伯也可以去裴圣那边啊,他住的地方有很多好玩的东西,下次来我带你去逛逛。有个朋友开了一家很特别的当铺,酷得不得了耶!”尔晴跟裴英宇熟了起来,说话也就不那么拘谨了,开始露出她素日活泼的模样。
裴英宇倒也很开心,两个人又聊了一下。
“裴伯伯,我去看看我爷爷,先离开一下。”尔晴怕爷爷气得连晚餐都不吃了,所以决定去看一看。
“去吧,我跟裴圣聊聊。”裴英宇挥了挥手,把她当家里人。
尔晴笑着站起来,穿过大宅走到后面的房间,找到爷爷的住所,敲了敲门。
“爷,你有没有吃饭?”尔晴打开门,看到廉松勤正坐在自己床旁边的沙发上。
廉松勤依然不说话。
尔晴顿时觉得很难过,整天累积的压力就这么涌了上来,她眼眶红了,鼻头也红了,连喉咙都梗住了。
“是不是因为我跟裴圣在一起,所以爷爷永远不跟我说话了?”这一刻她真想妥协,告诉爷爷她会跟裴圣分开。但这念头也同样让她难受,顿时间她只觉得进退无门,心里头的酸楚更多了。
“我不该让你代我去照顾少爷,我要知道会变成这样,说什么也不让你去。”廉松勤懊恼地说。
“我就真的那么差劲,配不上裴圣吗?”她眼睛里的水雾开始啪答啪答地往下掉,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的。
廉松勤这才看到孙女在哭,整个人都慌了手脚。“你怎么说哭就哭呢?傻瓜,哭什么哭?”
“呜呜,爷爷都不要人家了,还不准人家哭,我好可怜哪!”尔晴索性张嘴大声哭了起来,简直是耍赖。
廉松勤抱住她,顿时心里有万般舍不得。
“爷爷怎么会不要尔晴,尔晴是爷爷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爷爷死了还要你送终呢,怎会不要你?”
“说什么死不死,坏嘴巴。”尔晴抗议地瞪着他。
“好好,不说不说,那你也别哭了。笨丫头,又没说你配不上人家,自己乱想一堆吓自己。”廉松勤无奈地松了口,毕竟他也有部分赌气的成分在。
孙女原本跟他很亲,这下偷偷谈了恋爱居然都没跟他报告。更何况那个对象如此出乎他的意料,让他一时无法接受。
“那爷爷为什么不高兴我跟裴圣在一起?”虽然被抓到跟一个男人睡在一起确实不大好看,不过也不用反对得这么强烈啊!
“尔晴,人家在说门当户对是很有道理的,你今天也看到了,裴家的世界跟你的世界距离那么遥远,难道你不担心吗?”说穿了,他是怕孙女受委屈。
裴圣说得没错,廉松勤反对的是他。裴圣身家背景已经太好了,他自己又那么优秀,而他这个傻孙女除了活泼好动外,跟优秀实在距离太遥远,嫁了恐怕要吃亏。
“为什么要担心?”尔晴终于搞懂爷爷在反对些什么了。“爷,你认识裴圣很久了,觉得他是会用阶级或是其他条件区分人的人吗?”
“他不会,但是我还是怕你受伤。你这么年轻,傻呼呼的,万一受了委屈怎么办?你爸妈长年不在台湾,也不大管你过得怎样,我又这么老了,谁知道哪天说走就走,谁保护你?”
傻呼呼?裴圣要是听到一定会抗议的。毕竟裴圣也常被她整,光一个毛豆便当就够他受的,更别说她那个脑袋时不时冒出的怪念头。
“爷,你记得我曾经搬到美国跟爹地、妈咪住,没多久又跑回来,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住在美国吗?”
尔晴有一对长年在国外参与研究的父母,近年来更是定居在美国了。她曾一度在父母的要求下跟着移民过去,但不到两个月又回来了。极度想念孙女的廉松勤什么也没多问,带着她租房子,重新入学,就让她待在台湾了。
“那时候我没有问,就算后来你爹地要我再送你去,我也都没答应了。”廉松勤不得不承认,这个唯一的孙女对他太重要了。
“我在美国就像只被关住的小鸟,不是说我没有朋友,但是你知道吗?爹地跟妈咪期待的女儿不是像我这样子的。我们彼此都适应得很困难,爷,你知道我都是被你宠坏的,说话没大没小,我爹地可受不了我这样。”
尔晴也受不了自己老爸的样子,管东管西,管到她怀疑除了当个洋娃娃之外他都不会满意的。
“是我宠坏的,所以我就让你回来喽!”廉松勤宠溺地笑着,一点也不介意儿子把孙女还给他。
“但是,爷,裴圣是一个很能包容的人。当然他也很凶,有时候也很恶劣,可是他对人与人之间那种差异是非常能够接受的,所以他交的朋友三教九流都有,你要是看到就知道我没骗你。”
“真的吗?但他真的可以这样任你耍任性吗?”廉松勤开始感兴趣了,或许先听听尔晴说说,再来决定要不要反对,或者是要激烈反对,还是一般反对,还是轻微抗议。
看到爷爷有了软化的迹象,尔晴心里一阵雀跃。
“我跟你说,他住在一个很怪的地方喔,我第一天去到那个郊区的房子,差点没被吓死,他居然养了一只鹅当宠物,你说怪不怪?他真的是个无敌怪人,哪个医生会去住在乡下,然后成天晒草药,还上山帮人家义诊。”
“真的吗?少爷真是太优秀了。”廉松勤听了忍不住赞许起来。义诊好呀,这孩子是个善良的孩子。
“爷你真偏心,我才说两句,你就说他优秀,他明明就是怪人。还有,他也是个坏蛋,动不动就给我扫薪水,是个暴君。”尔晴想起她被扣的那几千块薪水,还是恨得牙痒痒的。
“他没事怎么会扫你薪水,一定是你做错什么事了。”廉松勤又说,非常了解自己孙女。
“你果然偏心,我只是说了几句发语词,他就给我扣钱,不是坏蛋是什么?”尔晴准备大力数落裴圣的罪状。
“又说脏话了?我要你改都改不掉,他可真有心。”廉松勤说着得意地哈哈笑了起来,想到尔晴被扣钱时一定气得猛跳脚,不禁开心起来。
“爷,你怎么这样啦!不跟你说了。”尔晴开始跺脚、耍赖。
“你瞧你真是小孩心性,少爷怎么受得了你?我就怕你嫁出去哪天还要被退货,我这张老脸都不知道往哪儿藏。”
“爷,你怎么这样说?我没嫌他是老头子就不错了,他还给我退货,他敢?!”尔晴对于爷爷一面倒的评论非常不以为然。
“我敢说他一定会后悔的。记得你小时候老是欺负别的小朋友,爷爷成天被人家家长告状,让我耳朵都快长茧了。”提到小尔晴的丰功伟绩,廉松勤可以回味上三天三夜。
“那是他们太大惊小怪,又不是我调皮。”尔晴大言不惭地说。
“真是个厚脸皮的小孩,唉,都还是个孩子心性,怎么结婚生子呢?”廉松勤又忧虑了起来。
“谁说要结婚了?”尔晴可不觉得有那必要。她至少要再玩个几年,省得一天到晚被管。
唉,只不过就算不结婚,裴圣也会管她的。
“我怎么开始同情起少爷来了?”廉松勤替裴圣掬一把同情泪。
“爷爷,你说那什么话啦!”尔晴又开始了她第一百次的抗议。
廉松勤哈哈大笑,笑声难绝。
第十章
廉松勤的软化让尔晴跟裴圣都放下块大石头。
日子终于回到原本的快乐惬意,暑假很快地结束,尔晴大四了。不过她的日子并没有太大的改变,由于已经大四,课很少,几乎集中在其中两天。所以裴圣就调动了门诊时间,这两天陪着她住在市区的小套房,顺便他也在市区的诊所看诊。
他依然有两天要留在大房子那边看门诊,也依然上山义诊,只是现在义诊连尔晴都要跟了,因为她发现荒郊野外、深山林里比都市有趣太多了。
廉松勤跟裴英宇有时候会跑来,喝喝茶或是跟尔晴聊天打屁。尔晴发现两位长辈很有当怪人的天分,所以也拉着他们到处逛、到处玩,有时候甚至让裴圣找不到人。
不过这两天尔晴可要无聊死了。
“小鹅,我好无聊喔。”尔晴蹲在树下帮鹅准备饲料,对着这只鹅大声抱怨起来。
因为裴圣去美国开一个医学研讨会议,三天才会回来,虽然这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她还是无聊得快死掉。
然后廉松勤正式退了休,这两天跟裴英宇去大陆看厂房,根本也不在台湾,所以她更无聊了。
无聊到必须跟一只鹅吐露心事,悲哀哪!
不料小鹅也不打算鸟她。
“嘎嘎。”它敷衍地叫了两声,摇摇摆摆地扑向它心爱的饲料,喔喔,吃才是正道。
“你真不够意思。”尔晴瞪着鹅的后脑勺,随即发现自己是在耍白痴而已。
“不管你了,我要去接裴圣。”她回头去换了衣服,带上外出的小背包,骑上她的小绵羊,打算先回去市区。
骑了快一小时,她回到市区,由于时间还没到,又到处晃了晃,逛逛街、吃吃东西。
可惜没有裴圣在身边,这些事情似乎没有以前那么好玩。
“唉,当初爷反对的时候,我怎么会觉得自己可以妥协而离开裴圣呢?”她根本离不开他的,光这三天就够她受的,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对一个人这么依赖。
爱一个人可以一直一直加多的吗?难道都没有终点吗?
每当她觉得自己爱这样多就好,过一段时间,在某个奇妙的时刻,她就会体会到自己好像又更爱他一点了。
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终于再也找不到事情好做,尔晴干脆提早搭车去机场,去机场喝杯咖啡吧!
三个小时后,裴圣所搭的飞机终于着地,在她的引领期盼中,终于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入境大厅。
“啊,裴圣!”她跳起来冲过去,像列特快的火车往他身上冲去。
“尔……”他连她的名字都喊不齐全,人就被冲上来的她给撞得晕头转向。
“我好想你好想你好想你喔!”她像只无尾熊似地攀在他身上,双手勾住他的脖子,嘴巴开始落下一串湿湿的招牌口水吻。
“呵呵呵,你真热情。”他被弄得又痒又开心。
实在很怀念这个小女人,没有一个人成天在眼前跳动,真是不习惯到了极点。下次他再也不要独自出去开会了,要的话也要等她放假,不然实在太难熬了。
“你有没有想我?”尔晴赖在他怀里直问。
“想,非常。”他抬头看她,眼底的热情与思念说明了一清二楚。
“呵呵。”她傻笑着低下头,跳下他身体,然后顺势勾住他的手臂。“这个给你喝,我已经把车票买好了,我们搭车回台北。”她不知从哪边变出一杯咖啡塞给他。
“我应该教你开车才对。”不过想到她那种凡事都好奇,又超爱逞凶斗狠的性格,裴圣马上又摇头。“算了,当我没说过。”
“你怎么这样?!好像我开车会危害社会一样,我回去马上报名驾训班。”尔晴不服气地说。
“拜托你不要,小鬼。我愿意当你的司机、你的仆人,拜托你别去开车。”他一手拖着行李,一手握住她的手,走到客运候车处等车。“我们这样不也很好,等一下甚至不必自己开车,我们可以好好聊天。”
“你说你要当我的司机跟仆人喔,不可以后悔喔!”她笑得甜滋滋的,好像他说的是什么伟大的甜言蜜语。
一个男人认真的说出这种话,确实比什么甜言蜜语更窝心。
“好,不后悔,一辈子都当你心甘情愿的仆人跟司机,这样可以了吗?”他拉着她上车,很快地车子往台北的方向开去。
“跟你说喔,爷跟你爸好过分,居然忽然跑去大陆看厂房,我都快无聊死了。”尔晴坐在座位上,身子半摊在他身上。
裴圣依然握住她的手,不大愿意放开她。
他真的很想念这个小女人,唯有现在这样将她的手握在手中,他才踏实一点。其实他最想做的事情是好好的抱她。
“爷爷跟你完全合好了,现在真的把我爸当成好朋友,退了休可以到处走定,这样很好,下次请爷爷来跟我们住吧!”
“不行啦,他一定每天对我猛皱眉头,说我没把他的宝贝少爷照顾好,然后我煮个饭也会被他嫌弃到死,整天耳朵都会很痒。”爷爷摆明了就是偏心,且是偏到裴圣那边。
“我看爷爷现在耳朵应该也很痒,因为你一直在抱怨他。”裴圣笑着回答,喜欢听她说这些琐碎的事情,感觉是那么的……幸福。
没错,幸福。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上,他常常感觉到幸福,所以即使生活平淡没什么波澜,他依然过得很快乐。这种感觉不是不曾有过,但跟尔晴在一起之后,这种感觉常常出现。
“他念了我那么多,我当然要多说他坏话。下次找你爸来住好了,裴伯伯对我最好了,什么都买给我,还叫我别做家事。”尔晴开心地说。
“那是因为他宠你,不过我看你很快又会被他宠得无法无天了。”裴圣很清楚这丫头的性格,老爸那种性格根本压不住她,光会把她宠坏。
至今她说脏话的习惯还没完全改正过来。
“我哪有无法无天?”她不以为然。
“还说没有?”裴圣举例来说。“光说订婚结婚的事情,你跟我爸反悔几次了?每次答应了又用哀兵政策,简直太无耻了。”
“无耻?靠,你说什么无耻,趁人家睡得迷迷糊糊时胡乱求个婚,这样就不叫无耻吗?”她可不服气了。
“你又说脏话了,扣一百块。”他真是拿她没辙,现在扣钱这招也没用了,因为就算他把薪水扣光光,他老爸就会给她零用钱,她根本有恃无恐。
“扣就拙,反正你又不是没扣过。”尔晴大方地说。
他无奈地瞪她一眼,随即打了个呵欠。
“你是睡不饱吗?看起来挺累的。”她发现到裴圣的脸上有点疲态。
“为了赶快回来,把事情浓缩在一起处理,难免要牺牲睡眠。”以往他去开这种研讨会,除了会期之外,前后都会待几天,把所有事情处理得妥善。但这次他根本没那个耐性,急着就想奔回来。
“好可怜喔!”她拍了拍他的脸。“你先睡一下好了,到台北我再叫你。”她体贴地说。
“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