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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骂了一次脏话,所以再扣五十块,你这个月薪水累积至今已经扫掉一千三百五十元,请继续努力。”裴圣的腿优雅地跷着,彷佛是个坐在高贵椅子上的贵族。
“靠,你自己跑来偷听人家讲话,还敢扫钱?”土匪也比他善良吧?
“一千四百块,嗯哼,请继续。”他看到她已经苍白的脸蛋,心下居然一阵不舍,甚至有种罪恶感产生。这意外觉醒的良心让他呆愣了一下。
裴圣这人平日看来就是很自在,但他其实是个挺任性的人,无论拥有多少卓越的条件跟能力,他也只想过他自己要的生活。这样的人性格上说没有一点任性,那也是不大可能的。
而认识廉尔晴,简直是把他这部分的因子发挥到极致,可以说他为了自己的好玩,不惜把她惹得哇哇叫,老像只猴子似的上下乱跳。
好吧,或许他真的有点变态,他承认。
“说,我会拉肚子是不是你干的?”她像个老太婆似地走向他。
“让你拉肚子的是那杯你说好喝的茶,我又没叫你喝那么多。”他无所谓地耸耸肩,表情无辜得很欠扁。
“裴圣臭老头——”她忽然低吼一声,使出剩余的力气往前冲,然后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扑倒。“我掐死你、掐死你。”
她的举动教裴圣一怔,因而被推倒,不过他很快地回过神来。
只不过尔晴的眼神虽然很尖锐,好似有箭要把他射穿,但是掐住他脖子的手却软绵绵的使不上力气,整个人更是虚脱地挂在他身上。
裴圣很快地发现了这一点,他一动也不动,仅是伸手圈住她腰身,以免虚弱的她滚下床去。“看,你就是这么冲动,把自己搞得这样软绵绵的,要杀人也得要有力气啊!”
他说话的语调温柔,像在哄孩子似的。
“还不是你害的?!”她抬高下巴往上看他,顿时觉得委屈上心头。这些日子她也挺辛苦的,这么多家事都是她以前不曾或不熟悉做的。“你居然因为我不穿那件旗袍,就给我下药……呜……”
她边说着眼眶里的水居然啪答答地掉了下来,让他霎时慌了手脚。
“尔晴,廉尔晴,小猴子,你别说哭就哭啊!”他无措地拍拍她肩膀,任她软绵绵的身子继续压在他身上。
她并不重,只不过很软。
她看起来都是骨头,没想到身子这样的柔软,难道这就是女人的奇妙吗?
他想着,忽然觉得身子热了起来。啊,夏天的高温太早来了,这房间需要开冷气了。
“哭也不行吗?”她扁着嘴,索性干脆哭了起来。刚刚的眼泪是意外,是突如其来的脆弱,但是现下就真的是故意的了。“哭也要扣钱吗?你以为你是少爷就了不起吗?呜呜,暴君……坏蛋……恶人……”
她边控诉着还不忘边捏着他胸膛的肉,偏偏这男人外表看来瘦归瘦,胸膛倒是挺结实的,捏都捏痛了她手指。
“行行行,不过你哭少一点,我的衣服都湿了。”他身体的热度持续飙高,让他开始怀疑自己也生病了。
裴圣,你这个禽兽,她只是个小女生。
他想要找机会将她推离开自己过分渴望的身体,偏偏她却哭得很专心。
“呜呜,人家肚子很痛耶……”她哭得累了,索性趴在他胸膛上,枕着那宽厚的胸膛休息起来。
“很痛吗?我帮你看。”他将她抱起来,自己也爬起身。
不过尔晴的身子真的软绵绵的,又朝他靠去。
他扶住她,擦去她脸上乱七八糟的泪痕。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有种魔力让他止住了动作,只能将她半搂在怀中,呆愣地看着她白皙可爱的脸蛋,一点都舍不得放开。
“裴圣。”她又低声叫了一声,嘴巴微微嘟起来,眉头抗议地微拢着。
看得出来她不大舒服,可是他怎么看都觉得她的唇像果冻一样诱人,她的眼睛无辜得像在召唤他去实现此刻内心莫名的躁动。
不行,他不能吻她。
这样算是摧残国家幼苗吧?
她那样年轻,看来好小好小,可是为何她的人这样吸引着他的靠近,完全散发出该有的女人味。
不行,不行……
上一秒他还在挣扎着,下一秒他发现自己已经低头贴上了那唇。
好软、好香……该死的棒极了。
他此刻也真想骂脏话,难怪她老是脏话不离口的,看来脏话有时候也很必要。
尔晴瞪大眼睛看着他,发现自己被搂抱在他怀中,而他的唇贴着她缓缓地移动着。
“你干……”她才一张嘴,他的舌居然窜了进去,哇勒,这未免太过激动了!
但是尔晴不大有机会保持理智地批评他,因为他的吻很快地引诱了她。
她好奇地张开嘴,任他更多的探索了她,更亲密的接触了她。她没办法说话,只能轻揪着他胸前的衬衫,小小的手指头纠结在一起,像是非得如此无以承受这份激情似的。
两个人的唇交缠了好久,差点停不下来。
“呜,等一下……”她发出微弱的声音,然后整张脸皱了起来。
“怎么了?”他看到她原本被吻得嫣红的嘴又变白了几分,不禁心头跟着一沉,完全忘记自己正在亲吻着一个病人。
“我肚子痛。”她咬牙要跳下床,却一阵脚软,差点跌倒。
“我抱你去。”他跳起来,一把横抱起她直往洗手间跑。
“天哪,你让我死了吧!”她掩住脸,觉得真是丢脸丢大了。
裴圣倒是一脸严肃,将她往马桶一放。“我帮你脱……”
“不用了,你赶快出去、出去啦!”她困窘着脸,难得整张脸胀得红红的。
“求求你快点出去,离开我的房间。”当你拉肚子时,门外还有人守着,那还真是挺尴尬的。
“可是你看起来很虚弱……”他迟疑着。
“也不想想是谁害的?”她想瞪他,却瞪得一点都不够凶悍。
他愧疚地看着她,万般后悔自己幼稚的行为。
“快点出去,我拜托你。”她在下一波肚子痛开始前,先把他推出去,然后再来跟造反的肚子奋战。
裴圣无奈地被赶出来,只好满脸愧疚地看着洗手间的门。
十几分钟后,当尔晴解决了一波痛楚,爬出洗手间时,他已经去而复返。
“我扶你躺下,很快就会好了,再忍一下。”他将她抱到床上躺好,然后拿出他刚刚下去拿的东西摆在床边,开始拿起酒精棉花擦拭着她身子的某些点。
“等等,你拿那根针要干么?”尔晴瞪大的眼睛看着他抽出一根细长的针。
“帮你针灸啊,乖,这不痛的。”他压住她,低声哄诱。
“不准你拿任何针扎我!”尔晴开始提高声音,濒临尖叫的边缘。“姓裴的,你走开啦!把针拿开、拿开啦,呜呜……”
当然,软绵绵的病人是敌不过怪医的魔掌的,廉尔晴很快地败下阵来。
第五章
尔晴瞪着桌上摊着的那套粉嫩嫩的旗袍,然后目光移到那个满脸愧色的男人脸上,再度狠狠瞪他一眼。
“就为了这个,你下药把我弄得拉肚子?”她眯眼,有点气不起来了。
毕竟当一个人经历了那种狂拉肚子的痛楚,又经历了针灸的折磨,虽然得以恢复,却是早去掉一身气力了。
“是我太冲动了,我只是想看看你穿起来的模样。”裴圣说着居然自己感到羞赧,毕竟这行为确实有点离谱。
“我只穿一次。”尔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她拿起桌上的衣服,在他讶异的目光下,转身进洗手间。没多久,洗手间的门被推开,尔晴双手插腰走了出来。
“这样你甘心了吧?下次再给我下药,我就掐死你。”
结果尔晴发现某人已经呆掉了。
她真的很漂亮。
旗袍是一种很贴身的衣物,没有好的身段是不敢穿的。平日尔晴虽穿着清凉,但是这件改良式旗袍更是把她的纤细跟修长给衬托出来,那玲珑的身材,还有那粉嫩嫩的颜色衬着她肌肤的柔白,给人一种珍珠般的光芒,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有那么难看吗?你为何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觉得挺棒的耶,你看,这长度刚刚好,又是无袖的,然后料子又很通风。我决定了,我以后要继续穿。你请襄小姐再帮我做一件好不好?”
尔晴开心地转了转圈,不断在镜子前面检视着自己。
裴圣的脸从惊艳到沉下去,仅只几秒钟时间。
他不能让她穿这样出去。
她的腿儿多么漂亮修长,那个旗袍居然连她膝盖都不到,说不定一弯腰就看得到更多,还有那旁边居然还开衩,他要去跟襄筱海抗议。
“你不能穿这个。”他阴沉着脸说,扑息了她的兴奋之情。
“为什么?”她挺不高兴地看着他阴沉的脸色。这家伙搞什么鬼,就算她穿起来没有襄筱海好看,他也不必脸色这样难看。
“你不适合。”他非常违背良心地说。
“是你要我穿的啊,再说襄小姐都可以穿,为什么我不行?”难道他真的喜欢襄筱海吗?比起襄筱海的古典气质,她是真的挺孩子气,不过她总会长大,会愈来愈成熟啊,难道他不能等等她吗?
“你们两个不一样。”他咬咬牙。当她低头跟他说话时,那胸口的贲起很快的让他心跳加速。他真想将她压在她身后的椅子上狂吻一番。
所以,他会让她这样子被别人看到,那才有鬼!
“哪里不一样?”尔晴气愤地挺挺胸膛。“虽然你一直叫我小鬼,但是我已经是个女人了,该有的都有,你少瞧不起人了。”
她觉得委屈。
昨天他吻她的时候可没抱怨这个,现在居然连让她穿跟襄筱海一样的衣服都不肯。难道他不是因为喜欢她才吻她的吗?亏她还心神震荡了好久,晚上睡觉都还一直想起,可恶!
“唉……”看着她气红了眼,裴圣叹了口气投降。“筱海爱穿怎样我管不着,但我不想要你的身子被别的男人看到。”他说话的模样有点别扭,理智面的他也不能接受自己的占有欲,但是感情面却再赞同也不过了。
“你……”她惊讶地愣在当场,然后脸蛋缓缓地泛红了。“我……爱穿怎样就穿怎样。”她的声音若不是这样虚弱,会更有说服力。
“是吗?”他凝视着她的目光变得灼热。“那么我似乎需要好好跟你‘谈谈'!”他唇边扯出一抹笑,那笑容忒地性感。
“你干么笑成那样?”她的脚有点虚浮,无助地看着他朝她靠过来。
“笑成怎样?”他依然笑着,大手一拉,紧紧圈住了她纤细的腰身。
她的手抵着他厚实的胸膛,脑中乱纷纷。虽然昨晚她已经想了一晚,关于自己怎会喜欢上这老头子,还有这老头子为何喜欢她的事情,但是因为想得太累了,就给他睡着了,以至于根本还没想清楚。
然而现在想也来不及了,他的头坚定地俯向她,再度捕捉了她的唇。
是不是每一次接吻都那样……魅惑人心?
为何第二次了,她还是觉得整个感官都被牵动了?是他的嘴巴有电吗?她噘起嘴再吻了他一下,引起他低叹一声,大手同时掩上她包裹在粉嫩旗袍中的绵柔隆起。
这这这实在太过于刺激了。
她放开嘴,低头看他揉抚了自己的胸口,脑子热热的,居然不知道该推开他,还是再吻他一次?
裴圣隔着衣服揉弄着她,感觉自己浑身都热了起来。最后,在最后一抹理智消失前,他用尽力气命令自己放手。
天哪,她还太小,不适合发展这种关系吧?
“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让你穿了吧?”他气息不稳地问,不放心地退开两步远,以免双手有自己的意志。
“知道了啦!”尔晴嘟起嘴说。
“我还是先出去好了,你等一下去喂小鹅。”裴圣不信任自己的自制力,赶紧退去。
尔晴没阻止他,任他走开。
她灿亮的眼睛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伸手摸了摸红肿的唇,她忍不住内心涌起一抹激动。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好怪的感觉,却又那样的让人活了起来。
“好吧,今天就穿一件布料多一点的。”想起他的占有欲,她居然有点小得意。拿出一件T恤跟五分裤,她决定今天就乖一天。
才换好衣服准备出去喂那只肥鹅,她扔在桌上的手机就响了。
“尔晴啊,我是爷爷。”电话里面的声音很熟悉。
“爷,你的腿好吗?我最近比较忙,没有常打电话给你。”尔晴忽然惊觉自己有多么疏忽自己的爷爷,刚到这边时她打过电话,听到爷爷的腿复原状况良好,之后她就一直没再打了。
想不到她在这边瞎忙也忙掉好多时间。
“你有没有好好照顾少爷?没给我丢脸吧?”廉松勤开口就先谈“公事”,连回答她的问题都没有。
“有啦,他都这么大了,他不整我就不错了。”爷爷要是知道他心爱的少爷才差点整死她,让她昨天下午整个人瘫软成泥,会不会觉得幻灭呢?
“你说那什么话?”廉松勤马上斥责。“你平日说话没大没小就算了,但在少爷那边要规矩一点,做事情勤快一点,不要等到人家叫才动。”
“好好好,爷爷你真偏心耶,打电话来就只关心裴圣,都不关心我。”尔晴真不是滋味,不知道谁才是爷爷的孙女。
“你怎么可以叫少爷名字?你平常该不会都直接叫少爷名字吧?”廉松勤狠狠地倒抽口气。
“没有啦,你别激动啦!”她只是都叫他老头子而已,平常满少叫他名字的。尔晴对着手机吐吐舌头。
“那就好。”廉松勤稍稍松了口气。“我上次给你画的那张图,你有没有按照上面的煮给少爷吃?如果有不懂得怎么做的菜,记得打电话给我。”即使已经年纪好大一把,廉松勤还是个工作狂。
“图?”啊,好像有这么一回事。爷爷眼睛不好,写字对他也比较吃力,所以上次她出发前给了她一张图,上面涂鸦了一堆有的没的,她接来之后就随便往行李中塞……
“你该不会都没弄给少爷吃吧?你这个女仆真不专业,我真是愧对少爷哪!”廉松勤开始长吁短叹。“我等等给少爷打个电话赔罪,不不,我亲自去赔罪。尔晴,把地址给我。”
瞎密?爷要杀过来?
“爷,我有煮啦,少爷挺喜欢的。我只是因为你突然这样说,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罢了。”拎起衣角擦了擦汗,尔晴差点被爷爷吓死。
他的腿都还没全好,他该不会想过来趴在地上擦地板吧?
想到她都会发抖。
“唉,你真让人不放心。”廉松勤又叹了口气,好像自己的孙女很不争气似的。
尔晴无奈,她好歹也是个大学生,被爷爷说得好像比尘土还不值,该叹气的是她吧?
“爷,你别担心,好好把腿弄好,这边我会处理的。少爷很好,这边一切都很顺利,你别担心了。”尔晴一手拉出行李袋,掏掏掏,掏出张绉绉的纸,是一张摺好的壁报纸。这应该就是上次爷爷交给她的图了吧?
“你要机灵一点,少爷是很重要的人。你不知道他救活了多少病患,少爷在医学上的成就少有人能及,年纪轻轻就念完了中西医,还拿到博士学位,你可别有眼不识泰山,你知道多少人想请少爷去工作吗?”
有这么厉害?医学博士?可是他也才二十八岁,怎么算也很难念这么快吧?
“爷,你是不是记错啦?他有中西医执照我知道,但是博士……他没那么老吧?”
“唉,雀鸟焉知鸿鹄之志!你这孩子别以自己的程度来衡量少爷。少爷从小就是资优生,一路跳级念书,哪需要那么多年时间?”
这成语是这样用的吗?尔晴傻眼。
再说,有必要因为心目中的少爷是鸿鹄,就把她贬为雀鸟吗?念那么多书多累啊,她就打算大学毕业就不念了,永远不必再考试或是交报告,爽!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少爷这么伟大。”来这边一段时间了,她也终于搞清楚那家伙不是蒙古大夫了,再说每次看诊时那些从外县市跋涉来看病的人,早就说明了这一点。
“好了,你赶快去工作,记得要用心一点。”廉松勤交代完一“拖拉库”的注意事项后,终于挂掉电话。
“偏心的爷爷。”尔晴噘嘴,顺手摊开那张已经被弄得烂烂的图,上面密密地画满了各种食物,还不时拉出一条线来说明该食物怎么煮。“这家伙喜欢吃毛豆、松饼,还有馒头呀!”
尔晴拿出图钉将那一张图随意给贴在桌子前面的墙壁上,然后拿出笔来做了一张长条形的纸,写好后满意地贴在那张美食图旁边。
“廉尔晴的标语——少爷有什么了不起?哈哈哈!”发泄似地写完、贴完,尔晴心情又好了起来。
贴得高兴,她索性再度找出一张大纸,开始画自己爱吃的食物。
“零食,一定要这个牌子,豆干一定要够软……”她一边念一边画,自得其乐。画完了一看手表,才发现自己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