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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若唯一脸笑意，他嘟嘴，红彤彤的脸蛋像熟透了的苹果，可爱极了。他不满：“骗！”
若唯走过去，帮小羽理了理衣服，抬头看着他：“小羽啊，你要学着去和人相处，知道吗，以后说话呢，也要说完整的，别人才能明白你的意思，姐姐不可能永远都在你身边，你十六岁，也算不小了，该学着自己独立生活。”
“不走！”小羽脸色一变，赶紧攥住若唯的衣袖。
元若唯一怔，随即便笑着说：“我不是说现在，小羽，你总要长大的。”
小羽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他攥住若唯的衣袖更紧：“不走！”
若唯赶紧安抚他：“不走不走，唔，这样吧，第一步，从迈出这个房子开始，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好不好，今天去外面吃饭的话，我晚上就留下来？”
小羽抬起头，扬唇一笑，可似乎想到了条件，又幽怨的看了她一眼。若唯抿唇，坚守住，为了小羽，不能心软，小羽无奈，只好点点头。元若唯鼓励的笑了笑，拉着小羽出去，小羽嘟着嘴，躲在她身后。
出了门，小羽开始自己玩了起来，反正太冷，街上的人不多。他哈气在空中，然后用手在气上画圈，一次又一次，乐此不疲。画完后，他让若唯看，若唯也小孩子心起，便也学着一起玩，然后两个人傻乐。
在饭店吃饭，若唯选了个雅间，给了小羽一个封闭的空间。能走出家门，对小羽已经算是一个进步了。想到这里，若唯蹙眉，她想，李雅玲不知道是从哪里带小羽出来的。但是，在她心里，她总能想象到小羽被强行拖出来，惨兮兮的画面。
想到这里，若唯对小羽多了一份怜悯，她夹了好多菜放进小羽的碗里。宠溺的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让他多吃一点。小羽开心的抬起头冲她笑，表情十分满足。
☆、一样的躲在自己的世界
若唯晚间将崔诺可以到公司实习的事通过电话告知秦茹，秦茹连声说不好意思。一直在说小诺不懂事，给若唯添麻烦，以为小诺就那么一说，谁知道若唯真的上心了。
“小唯，大年夜你早些过来过年吧。”秦茹似有一丝嗔怪的笑声，又带着喜悦。
若唯当即就拒绝了：“伯母，大年夜我就不过来了，得陪父母过年，我父母也就我这么一个女儿。”
“那是，那是，看我，这都糊涂了，那代我问你父母好。”秦茹笑呵呵的说：“过完年，也安排我和你父母见一面，商量商量你们的婚事。”
“好的，过完年，我忙完了就安排。”若唯应承到，秦茹听得也高兴。
放下电话，她便看见小羽站在她房门口，嘟着嘴。若唯笑：“还不过去睡觉？”
若唯之前和父母说好了，这里陪小羽几天。大年夜带小羽回家过年，看他是否愿意和父母在一起。若唯拉着小羽站在窗边，指着窗外的璀璨的灯光给他看。这个世界这样繁华美丽，那些闪烁着的灯光，把黑夜都照亮了。一直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岂不是很浪费这大好的年华。
其实，她和小羽又有多少不同呢，她不也是这样吗，躲在自己的复仇世界里，小心翼翼。
若唯最终也只在这里陪了小羽三天，因为第三天，若唯公司提前放假，小方就来电话了。这天，小文也在这里，她在房间里用若唯的电脑上网。知道小羽有些自闭，她也不敢主动去招惹那个长得很可爱的孩子。
这几天若唯在一些建筑论坛上发了一些广告，回复的人不少，但是褒贬不一。但是只要帖子火起来，关注的人多，相信一定会有人找上门的。元若唯需要的是时间，她知道起步并没有那么容易。
“若唯姐，你是不是该把小羽带回来了，崔衡他们五日游，估计今天晚上也就回来了。”
若唯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正在和小羽铺开红色的纸，她教他写对联。小羽学东西很快，没教一会儿，他便能学得有模有样的。电话响起的时候，若唯揉了揉小羽的脑袋，然后去阳台接。
若唯蹙眉，透过落地玻璃门看到里面正在思考写什么的小羽，她说：“好，我知道了，午饭后我就送他过去，小方，小羽就麻烦你了，这两天我就不过去了，他也就待一天你们就该放假了，你先看李雅玲怎么安排。”
“放心吧，若唯姐，我懂的。”小方笑着说。
若唯挂断电话后，拉开门，进去，抬头去看小羽。小羽见她进来，便拉开他手里的红纸，高举过头顶。上面是硕大的两个字：姐姐，元若唯抬手捂嘴，失笑，眼眶热热的。小羽一直举着那两个字，裂开嘴笑得很开心。
☆、小羽咬人
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滴，走过去，把小羽写的字收起来：“小羽，今晚你可能要在酒吧过一晚上，别怕，姐姐会想办法接你回来的，如果有人问你什么，你千万不要提起姐姐，知道了吗？”她弯下腰，帮小羽整理围巾。
小羽点头，脸上还带着笑容，若唯抿唇，教他：“你要说：是。”
“是！”
“说：我知道了！”
“是！”小羽笑，若唯拿他没办法，至今说得最长的，也就两个字。若唯也不着急，揉揉他的脑袋，以示鼓励。
小文‘蹬蹬蹬’的从房间里跑出来，扑在若唯身上，大笑着跳：“哈哈，若唯，有人发私信了，有人发私信了，说是要进一步接触，想不到这么快……啊……”小文感觉自己肩头一疼，转过身，看着小羽一脸愤怒的看着她。
小文赶紧松开若唯，若唯也紧张的拉开小羽，问：“小文，没事吧？”
“没事，没事，小孩子咬一下能怎么样？”小文不在意，看着小羽还是很戒备，她缩缩脖子：“那个，你这个弟弟，好紧张你哦。”
若唯这才看着小羽，他抿着嘴唇，低着头，十指交错。她本想教育他，可见他一副泪眼汪汪的样子，又不忍心。
她走过去，揉揉他的脑袋：“小羽，不能这样，知道吗，小文姐姐是高兴，你怎么能咬她呢，要是小文姐姐真的受伤了该怎么办呢？”
小羽拉住若唯的衣角，摇了摇，似乎在小意讨好。稍微抬起头看了看若唯，见若唯紧蹙双眉，他又低下头去。
谢小文不忍心，拉住若唯：“哎，你别说他了，他知道错了，况且小孩子嘛，估计是以为我要伤害你。”她走到小羽身边，抬手，小羽闪开。她笑：“小羽，小文姐姐没有恶意的，是你姐姐的朋友，而且，以后我也要住过来的。”
小羽抬起头看着小文，小文笑着伸出手：“这样吧，跟小文姐姐握手好不好，我不怪你。”
小羽抬起头看了看若唯，若唯笑着点点头。他才缓缓抬起手，握住小文的手。小文笑着晃了晃手：“好了哦，以后我们要和睦相处，小文姐姐也会把你当弟弟一起对待，带你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好不好？”
“不！”他靠近若唯，攥住她的手臂。
若唯拉着他，说：“小羽，不要任性，小文姐姐和姐姐一样，都会对你好的。”
“嗯。”他这才点点头。
谢小文笑着走过去，想揉揉小羽的头发，他的头发很柔顺。可小羽还是躲开了，小文只好作罢，又不能像逗一般的小孩那样去逗小羽。
事后，若唯和小文讨论：“小文，虽然说有人找上我们，但是也要弄清楚对方的来历，我们不能随便答应，一来怕是熟人试探，二来，我们要小心挑选客户，争取一举打响名号，三来，我们要接精不接多。”
☆、李雅玲回来
谢小文点头，然后蹙眉，抬手敲打自己的额头：“你说得对，可若唯，若是人家约见面，我们都不适合出面吧。”
“我！”小羽在一旁练字，拍打自己的胸膛。
谢小文笑：“你太小了，不行，人家还以为我们这在忽悠呢，还是得找个成熟稳重的。”
“我！”小羽走过去，坐在若唯身边，盯着若唯。
若唯知道他想帮忙，拍了拍他的脑袋：“好了，你就不要操心了，好好在家待在才是，你看你，每次说话都说一个字，怎么和人家谈判呢？”
“我！”小羽不依，拉着若唯的手臂。
谢小文灵机一动，她凑过来：“若唯，说不定可以，改天买套西装给小羽穿上试试，他话少，说不定是件好事，你看，哪个商业谈判里是boss话多的？我觉得可行。”
“嗯！”小羽笑着点头，对小文投去感谢的目光。
若唯摇头：“不行，我不能让小羽冒险，万一……”
“若唯，你难不成想他一辈子都窝在家里，这说不定对他有帮助，至少是他自愿出去与人接触的，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小羽不行，我觉得小羽可以的。”她低声在若唯耳边说：“我觉得这样对他的病有帮助，要不然这样，每次，我们有一个人在不远处看着，这样小羽也不至于会吃亏。”
若唯沉吟一瞬，看着小羽自信的看着她，拼命点头，似乎很想得到她的认可。她蹙眉，虽然从来没见过小羽这样自信的样子，可担忧还是不可避免的。
她叹息：“我再想想吧，反正这件事也不着急。”
谢小文猛然想到另一件事，她问：“若唯，我看你的打广告，该不会是想……”见若唯笑着点头，她睁大了眼镜，抬手掩嘴。
当晚，元若唯便回了家，父母告诉她，龙天跃最近都没有再来。若唯也不好奇了，心想，黑社会年底也要结算，也很忙的。可父母却不这样想，老觉得若唯和龙天跃最近怪怪的，好像有意躲避对方。
元妈妈撞了撞看电视的女儿的手臂：“若唯，你和小龙是不是吵架了？”
“啊？”元若回神，有些不解，茫然呆滞状，摇头：“没有啊，妈妈，你想到哪里去了，都跟你说了，我和龙先生之间是朋友。”
元妈妈瘪嘴：“那朋友之间也可以吵架的嘛，我也没有说你们不是朋友。”
若唯很无语，同一时间，李雅玲风尘仆仆的出现在唯一酒吧。看上去心情不错，整个人都神采熠熠的。小方瘪嘴，暗自咒骂不要脸，狐狸精什么的，然后笑着迎了上去。
“哎，雅玲姐，你这几天都去哪里了，酒吧离了你，可转不起来。”小方顺势递上一杯新调制的酒，笑着说：“几天不见，您又漂亮了。”
这话，李雅玲受用，她往里看了看，对小方招手：“诶，我问你，我带来那小老乡，这几天，没出什么问题吧？”
☆、李雅玲回来2
“哪个？”小方疑惑的抬起头，恍然大悟状：“呃，你说的是那个不说话的孩子啊，没有问题，就是白天叫他出来帮忙打扫，晚上他躲在房间也不出来，也不怎么说话，也不一起吃饭，雅玲姐……”他凑近，低声问：“那孩子，是不是有自闭症啊？”
“咳，不该打听的就别瞎打听，有人来找过人吗？”李雅玲拿出小镜子，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头发。
小方摇头：“没有啊，怎么了？”
“没怎么，随便问问。”李雅玲抿嘴，拿起新买的LV包包转身：“我去看看那孩子。”
李雅玲走到走廊，推开包间的门，里面光线很暗。她看了看，小羽缩在沙发上，电视开着，却是无声的。其他的杂物也大一堆，散乱的堆在各处，这整个房间看上去就是一个杂物房。
小羽身边披着一床被子，低着头，紧紧的攥住被子，似乎有点冷。李雅玲冷笑一声，走过去，伸手去拉被子，小羽攥紧，也不抬头。李雅玲停下来，然后从另一端将被子掀开，看见小羽身上穿着一双破破烂烂的帆布鞋，酒吧服务员的白衬衣和黑马甲。她又将被子放下来，将包包挎在手腕，拍了拍手上沾染的灰尘。
“后悔吗？”李雅玲问，看着孩子瑟瑟发抖，似乎轻轻摇了摇头，她又问：“你知不知道我带你走冒了多大的风险，你哥哥要是找到你，可不能告诉他是我带你走的。”见小羽点头，她才转身离去。
李雅玲回到吧台，对小方伸手：“给我拿点钱出来……”突然想到崔衡的叮嘱，她蹙眉，收回手：“算了，算了，我先回去休息了，这一直和供应商周旋，几天才有结果，累死了。”说着，她还抬手掩嘴打了个哈欠。
小方瘪嘴，看着李雅玲扭着腰要走，他叫住她：“对了，雅玲姐，那孩子你不接走吗，我们明天就该放假了，这里也会上锁的，他一个人在这里吗？”
“明天放假了？”李雅玲回过头，诧异的看着小方，又瞄了瞄里面。
小方点头：“是啊，后天就大年夜了，所以雅玲姐还是把那孩子接走吧。”小方笑着：“雅玲姐也送那孩子回家过年吧。”
“他没有亲人了。”李雅玲想了想，又折回来，坐在吧台边上，用手肘撑着下颚：“哎呀，这可怎么办呢，我倒把这事儿忘记了，你说我这好心帮坏忙的，我这几天还要飞法国去，上次啊，有个酒庄的老板，说直接提供红酒给我们，我想着，中间这省了几步，我们的成本也就低了些，可他们不过中国年，约的时间……”
李雅玲没有得到回应，用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小方。小方正在调酒，手里拿着瓶子上下摇晃，似乎没有认真在听她说。
☆、年夜1
她轻咳一声，问：“小方啊，你方便帮我照顾一下他吗，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孩子，父母都过世了，我也是看着可怜才带到城里来的。”
“那不行啊，雅玲姐，我领这么大一个孩子回家，我女朋友会打死我的。”小方揭开调酒的瓶子，将调好的酒倒出来，递给李雅玲，笑道：“雅玲姐，你尝尝。”
李雅玲端起酒杯，尴尬的笑了笑，抿了一口，放下酒杯：“小方，你就帮雅玲姐这个忙吧，小丽那里，改天我帮你说道，我的面子她还是会给的，那就这样啊，我还有事，先走了。”李雅玲说完，像有人在追她似的，逃一般跑了。
小方冷哼一声：“装什么，还法国，你拿东北话去和人家谈生意啊，大话说多了也不怕闪着舌头。”小方白了一眼，然后摸出手机给若唯发信息。
若唯并没有立刻去接小羽，主要是怕李雅玲又折回来。不过她倒是和小羽一直发信息谈天，小羽不怎么说话，但是打字还是很快。
若唯问：冷吗？
小羽很快就回她：冷，姐姐，接我回家。
若唯愣了一瞬，有点心软，可最终还是回到：一会儿你先跟着小方哥哥走，小方哥哥会想办法送你回去，今晚我就不过去了，明天过来陪你，好吗？
小羽这次过了一会儿才回：好，姐姐一定要来，我等你。
若唯失笑：嗯，会来的，这么冷，不要打字了，把手机收好。
小羽：好，嘻嘻。
若唯也将手机收好，电视也差不多结束了，她便回了房间。床头的杂志还是原来那本，南天阳做封面的那本。若唯拿起来，看着，脑海里有一个人的脸，南天阳，南天阳。
那天之后，她也没再见到这个人，他说大年夜会来过年，是玩笑，还是认真的。若唯分不清，当时就没看清，现在回想起来，便更模糊了。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在城里自然是听不见爆竹声，不过腊月三十早上，年的气息就很浓重。因为城市空了，在这个城市，很多人都回老家过年，城市反而安静下来了。关于年是怪兽的传说，正如现在的城市一般，人们都逃离了，空空如也。
若唯和小羽早早的就换上红色衣服，虽然不能放爆竹有些惋惜，能和家人一起过，也算开心。下午六点，若唯拉着小羽往家里走，街上的车辆和行人都很少。小羽戴上了一顶红帽子，在路上跳着走，很可爱。
若唯笑，不管多大的孩子，怎么样性格的孩子，新年总是开心的。若唯快步跟上，哈了哈气，白蒙蒙的一团，还真是欢快。
而此刻的元家门外，站着一个高傲的男人。他穿着一身浅灰色的毛呢大衣，双手插在口袋里。身后站在曲家桀，曲家桀手里拿着伴手礼。伴手礼是上好的滋补品，和一盒顶好的茶叶，加上水果。
☆、年夜2
曲家桀上前去敲门，然后退至南天阳右后方，不近不远。
元妈妈开门的时候，面上带着笑容，还穿着围裙。她看见南天阳后先是一愣，再看见身后的曲家桀，她便笑着让门：“曲先生，和你……”元妈妈的眼睛一眼就看出两人的上下级关系，她笑：“两位快进来坐，说起来，上次的事，多亏了曲先生，我们若唯说，曲先生是个好人。”
“不必客气，肖教授。”曲家桀浅笑，看了一眼老板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波澜不惊，只是多了一丝柔和的微笑。他将手上的礼物递上：“之前和元工说过要来拜访，也不知道元工有没有告诉过您，我们这样上来不会太唐突了吧。”
见元妈妈笑着，他忙介绍：“这位是我们公司的总裁，南天阳。”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上次的事其实我也是按照南总的意思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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