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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如梦初醒般，鸣人破门而出，脸上升起两片绯红。
靠在门框上看着那抹属於阳光的色彩渐渐远离，我爱罗嘴角扬起略带幸福的微笑。
鸣人，现在这样，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的心里已经不全是他，而有了一点点我了？
以最快的速度到达自己负责的区域，在一路上冷风的刺激下，鸣人才终於稍稍平静了些。
果然如鹿丸所说，这里是一个峡谷，和风之国干旱的景观大不相同。一条宽阔的大河从火之国蜿蜒流向土之国，两岸芳草萋萋，显示着这里受到了水露充分的滋润。由於地形落差，河右岸的一条支流形成了一个小型的瀑布。鸣人走近瀑布，发现瀑布後面竟然有一个小平台，穿过瀑布跳上平台向外面望去，峡谷中的事物都能一览无余，但外面的人不仔
细的话，根本看不到瀑布里面的情况，正适合藏身。
鸣人在平台上坐定，呼吸着湿润凉爽的空气，完全冷静了下来。
最近自己在面对我爱罗时，总是有些奇怪呢。特别是看到他对自己笑，对自己温柔时，就会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从心底滋生出来。不像以前迷恋小樱时那种看到她心里
就很欢欣的感情，也不是面对亲人般的伊鲁卡老师时心里面那种暖暖的感觉。而是一种更强烈，更直接地撞击着他心门的东西，会让人觉得愉快但又心慌的感情。曾经，在另一个人身上似乎也有过类似的体验，但是那个人从没对他温柔地笑过……所以还是不一样的吧？
不明白，好烦。
鸣人掬起一捧冰凉的河水浇在脸上，用力甩了甩头，把心思完全放在了任务上，专注地关注着瀑布外的情况。
时间一点点流逝，当空的太阳开始慢慢往西边滑落，除了两只兔子和一头野猪从外面跑过，没有一个人出现，也没有收到其他人的信号。
应该是木叶派出的搜捕小队已经抓住间谍了吧？
鸣人这麽想着，刚刚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脖子，一个人兀地出现在河边。
敞襟白衣，紫色的腰带，背後一把纤长的黑剑，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的黑发，冷漠而熟悉的五官──
鸣人呆在了原地。
佐助怎麽会在这个时候在这里出现？！
第七章
意料之外的人出现在河岸边，鸣人惊呆了。
“佐……助？”情不自禁地就喊出了对方的名字，瀑布外的人立刻察觉到了鸣人的存在，冷漠的黑瞳中滑过一丝惊讶，但立刻恢复了平静。
“鸣人啊……”佐助直直地透过瀑布看向里面的人，抿起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轻笑，“躲在里面做什麽，不想出来会会老朋友麽？”
“诶？啊！”鸣人这才回神，记起自己还在执行任务的事，飞快地跳出去，把佐助也拉进了瀑布，小声说道：“我正在执行任务……话说回来，佐助你怎麽会在这里？”
“执行任务啊……”佐助微微眯了眯眼睛，没有理会鸣人的问题，只是口气不善地问道：“那个代替我的家夥没跟你在一起吗？”
“代替你的家夥？啊，你说佐井啊，他和卡卡西老师一起执行其他任务去了。”鸣人一面低声说着，一面注意着外面的情况。
“哼，叫得还真亲热啊。”佐助冷笑着说道，丝毫没有压低声音，鸣人立刻紧张地用手捂住佐助的嘴。
“嘘！小声点！”
被鸣人捂住嘴的佐助不生气，也不挣扎，然而眼底却闪现一点狡黠──
“你干什麽？！”鸣人震耳欲聋的声音突然响彻峡谷，他立刻後悔地捂住自己的嘴，但是脸依然涨得通红。因为──因为佐助竟然舔他的手心！
像是很满意鸣人的反应，佐助嘴角的弧度上升了些。
“佐助，你不要妨碍我执行任务。”鸣人用力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压低声音说道。
“哼，那你慢慢执行你的任务吧。”说着，佐助往外面走去。
“站住！不准走！”鸣人拉住佐助的衣服，“跟我回去。”
佐助回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鸣人，说：“如果你承认三年前我说过的话，或许我可以考虑看看。”
“佐助！”鸣人有些生气了，声音不自觉地也高了起来。“那种恶劣的玩笑我不想听第二遍。”
“玩笑？原来你把它当玩笑啊，看来是我表达得不够清晰啊。”佐助依旧用轻佻的语气不急不缓地说着，却突然回身反过来扣住了鸣人的手腕，轻笑着说道：“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让我走，第二──”佐助凑近鸣人身边，蛊惑般轻语：“跟我走。”
“佐助！”鸣人气急败坏地想挣开佐助的手，“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麽？！”
“我一直都知道。”佐助的语气冷了下来，眼神却认真起来。“不明白的人是你。”
是的，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比任何时候都清楚。三年前狠心的伤害，毅然的离开，是因为自己太弱小，弱小到什麽都不敢去拥有。他怕自己拥有以後却没办法保护，他更怕自己拥有以後，开始惧怕死亡。於他，一个复仇者来说，惧怕死亡比死亡本身更为致命。
但是现在不同了，他早已不再是昔日的宇智波佐助。三年的磨练，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成长。现在的他，很强，强到可以保护自己所珍视的东西。也是在这三年炼狱般的修行里，他一天比一天更加明白自己的心意。痛苦的时候让他咬牙坚持过去的，寂寞的时候让他分外思念的，高兴地时候想要与之分享喜悦的，都只有一个人──漩涡鸣人，那个曾经被自己狠狠伤害过的人。
他早已认定他了，他早就用极端的方式在他生命里烙下了宇智波佐助的印记。他，漩涡鸣人，是属於他的，也只能属於他！三年前想要斩断两人之间羁绊的人是他没错，所以现在，他要亲手将两人的红线再次连接起来。
“我说过了，那种恶劣的玩笑我不想听到第二遍，放开我！”鸣人的脸色也沈下来，用力甩开佐助的手。
意料之中的反弹，佐助毫不在意，只当是鸣人跟他闹别扭。趁着鸣人分心观察外面的片刻松懈，佐助再度握住了他的手腕，反扣在身後，看起来就像是鸣人被他拥在怀中一般……
突然拉近的距离让鸣人下意识地往後退，但刚退两步就抵到了身後的岩壁上，无路可退。
“鸣人，你的味道变了。”靠近鸣人时闻到一股淡淡的陌生的香味，佐助轻轻皱了皱眉，但转而一笑，说：“我不喜欢这个味道，你身上只应该有我的味道。”
语罢，佐助忽然埋首到鸣人身上，吻上了他的侧颈。
鸣人立刻想挣开，无奈佐助抓住他手的力量太过强大，转而想用脚踢开他，但也立刻被佐助察觉，直接欺身上来，将他压制在岩壁上。
“放开我！”鸣人终於也顾不上什麽任务了，大声冲佐助吼道，“跟了大蛇丸三年你也越来越变态了吗？”
挑衅的话语对佐助没有用，他依旧靠在鸣人耳边，声音低沈地说：“你现在不承认也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你想清楚。那就由我先说，鸣人，我喜欢你。”
温热的鼻息喷在耳侧，很痒。和佐助以比之前和我爱罗在一起时更为暧昧的姿势靠在一起，鸣人却没有感觉到那时的心动，反而一点点冷静下来。
面对佐助比三年前更为直白的表白，鸣人的心里却很平静。连同刚才的慌乱与愤怒一起，慢慢冷却下来。心里淌过的，是悲哀。说不上原因的，莫名的悲哀。
自己对佐助的心情，似乎有些明了了。
“放开我，佐助。”鸣人平静地对靠在身边的佐助说道：“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你走吧。”
佐助抬起头直视着鸣人冰蓝的眼眸，勾起一抹坏笑：“你不觉得现在才这样说已经太晚了吗？”
然後不待鸣人反应过来，佐助便堵住了他的唇。
柔软的，润湿的，火热的唇贴在鸣人唇上，煽动的眼神火辣辣地映入他眼中。但是心，却一分分冷了下去。
原来一切，真的，都变了。
鸣人使出全身力气挣扎起来，然而佐助轻轻一扫腿就将他撂倒在了平台上。
“我跟你说，鸣人。”佐助也俯下身来，说道：“我对驯服张牙舞爪的小野猫最有兴趣了。”
“我再说最後一遍，放开我！不然我动真格了。”鸣人沈着脸说道。
“哦？”佐助却依旧面不改色地看着他，说：“你可以试试看。”
不用佐助说，鸣人立刻就要动手，但是一动才发现，全身竟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着，根本无法动弹。抬起头，对上的是一双鲜红的写轮眼。
身旁的瀑布一刻不停地飞泻而下，溅起一朵朵洁白而冰冷的水花，飞扬在两人身边。潮湿而狭小的空间里水雾氤氲，就连鸣人澄蓝的双瞳也似乎蒙上了一层轻雾。
“佐助，不要这样。”自知反抗无效的鸣人停止了挣扎，眼神悲哀地望着佐助。
也许，真的该把一切都理清楚了。逃避，终究会有尽头。
“佐助，或许以前我真的喜欢你，但那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鸣人低声说着，神色黯然。“三年，什麽事都会改变。就像你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你了一样，我也不可能永远停留在三年前。唯一不变的，是我要带你回木叶的决心。对我来说，你永远都是不可或缺的，难能可贵的朋友和兄弟。今天你说的这些话，我会当做没听到。你只是……只是一时冲动而已，别再执迷了，佐助，跟我回去吧，回到木叶，回到七班，小樱她──”
“够了，不要说了！”佐助打断鸣人，声调上扬，带上了些许怒气。“出自真心还是一时冲动我分得很清楚！鸣人，为什麽要自欺欺人呢？你应该比谁都明白，我们都不是那麽轻易就能改变的人。借用你刚才说的，今天你说的这些话，我会当做没听到。而且──”佐助深深地看着鸣人，眼神有些复杂：“回不去了……我们，都回不去了。”
“不是这样的！”鸣人反驳道，“不是你想的──”
“原来是这样啊……”佐助再次打断了鸣人的话，语气骤然变得冰冷，因为他看到了鸣人挂在腰间的葫芦钥匙扣。
佐助重新抬起头望向鸣人，鸣人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佐助脸上依旧保持着刚才那戏谑般的笑容，眼里透出的却是浓重怒意和杀气。
“鸣人，看来三年来你最长进的是拈花惹草的本事啊。”说着，佐助一把扯下钥匙扣扔进了瀑布，小小的葫芦挂饰立刻顺着水流冲了下去，转眼就消失了。
“啊！”鸣人不由叫了一声，目光跟着钥匙扣而去，却被佐助生硬地将头扳了回去。
“你怎麽可以这样？！”鸣人也被激怒了。
“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佐助眼神阴鹜地说道，“我要让你记住你是谁的人，而且似乎有必要昭示一下你的所有权了。”
说完，佐助突然俯下身，在鸣人的左肩上狠狠地咬下一口。
“好痛！”鸣人吃痛地叫出了声。
佐助撑起身体，满意地看着鸣人肩上慢慢浸出血迹的两排牙印，声音放柔了些，目光炽热地盯着鸣人，说：“鸣人，你是我的！”
“不……唔！”鸣人一开口，就又被佐助封住了唇。
不似刚才那个吻的单纯，佐助趁鸣人开口的瞬间将舌头滑进了他的口腔，粗暴地掠过每一个地方，并且很有技巧地挑动着鸣人柔软的舌头与他的交缠。
不要……好难受……好可怕……
无法抵抗的鸣人痛苦地呜咽起来，泪水抑制不住地从眼角滑落。
猝不及防地，佐助的手探进了鸣人的衣服，鸣人浑身一震，未知的恐惧感强烈地袭来。
为什麽会变成这样？！谁来阻止这一切……救我……我爱罗！
不知为什麽脑海中浮现出的救命稻草，竟是我爱罗的身影。虽然知道是无谓的挣扎，鸣人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向我爱罗呼救。
“放开他！”
瀑布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怒气。
佐助闻声放开鸣人的唇，转向水帘外。快要窒息的鸣人终於得到喘息的机会，大口大口地呼吸着微凉的空气，也转头向外看去。
这是在做梦吗？
鸣人一动不动地看着河岸边摆好了战斗架势的人，生怕那只是个幻影，自己一动就要消失。
那个有着和自己相似悲哀的人，那个始终温柔地对自己笑着的人，那个总在危急时刻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我爱罗，此刻就真真切切地站在他面前。
“哼，碍事的人都追到这里来了。”佐助冷笑一声，起身跃出瀑布，抽出了身後的草雉剑，“正好，现在就让你消失。”
我爱罗紧抿着嘴，一句话也没说，但浑身都散发出凌厉的杀气。身後的葫芦里不断涌出沙子，在他身边环绕集结。
佐助挑衅地看着我爱罗，一面发动千鸟流灌输到草雉剑上，说：“没有了守鹤的你，还有能力做我的对手麽？”
幻化成利器的沙子瞬间袭来，佐助一侧身轻松闪过，轻轻一踮脚跃到瀑布上方，猛地将草雉剑插入水中，千鸟流顺着瀑布直劈下来，在水流的引导下向我爱罗咆哮而去。我爱罗迅速起跳，操纵沙子让自己浮在空中。落空的攻击冲过河岸将对岸的树木劈倒一片，发出巨大的响动。
鸣人眼睁睁地看着瀑布外两人的打斗，却没办法挣脱佐助的束身咒上前阻止，心急如焚。
就在佐助拔出草雉剑，开始蓄势下一招，我爱罗也操纵起大片沙子打算发动沙缚牢的时候，又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了──
“佐助，东西已经到手了，没必要做多余的争斗。”
第八章
虽然来人站在瀑布上方，鸣人看不到，但那诡异又略带沙哑的声音他绝对不会认错──是大蛇丸！
“……”佐助看也没看来到他身边的大蛇丸和兜，依旧盯着站在浮沙上的我爱罗。
兜看了看现在的情形，有点疑惑，不知道为什麽佐助会和我爱罗动起手来，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声调平板地说道：“佐助君，我们差不多该回去了，请不要做多余的事。”
“佐助！快点放开我！”
鸣人咬牙切齿的吼声从瀑布里传来，一旁的大蛇丸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然的神情。用玩味的眼光重新打量了一下对峙着的佐助和我爱罗，大蛇丸嘴角微微上扬，徐徐开口道：“佐助，今天先收手吧。我可以等，但是有些东西不能等，别让我们之前的努力白费啊。”
佐助斜眼看了看大蛇丸，冷哼一声，反手将草雉剑插回剑鞘。这时，听到刚才那阵巨大响动的小樱、鹿丸和宁次也赶了过来，见到眼前的情景，都吃惊地愣住了。
“佐助？”小樱目不转睛地望着瀑布上面那个让她日思夜想的人，艰难地开口呼唤着他的名字。
然而佐助只轻轻看了一眼下面的人，便一如上次见面那样，化作一团烈火，消失在了空气中。
“这下糟糕了。”宁次收回目光，转向鹿丸，“大蛇丸身上正带着那个禁术卷轴。”
小樱也回过神，不解道：“大蛇丸？为什麽？不是说卷轴在土之国的间谍身上吗？”
“很明显我们都中计了。”鹿丸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皱起了眉头：“恐怕一开始想要卷轴的就是大蛇丸，只是为了减少阻力才伪装成了土之国的人。但是既然对手是大蛇丸，我们拿不回卷轴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啊……鸣人呢？！”心思终於从佐助身上回来的小樱，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和佐助打照面的时候竟然没有看到鸣人。
“他在这里。”不知什麽时候从浮沙上下来的我爱罗已经走进了瀑布里，解开了鸣人的束身咒。
“鸣人，你没事吧？”小樱担心地说着，就要往瀑布里走去。
“别进来！”鸣人突兀的喊声让小樱僵在了瀑布前，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对不起，小樱，没能拦住他。鹿丸，抱歉，结果我还是没有完成任务……”鸣人低声说着，外面的人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抱歉，你们先回去吧，我没事，只是想在这里静一静。”
瀑布外的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刚才鸣人和佐助之间发生了什麽，但又不敢问。最後，鹿丸说了一句“风影大人，鸣人就拜托你了”便带着另两个人回到了砂忍村。
“鸣人……”我爱罗轻声喊道，却又不知道该说什麽好。
或许是知道早就被看见了，鸣人没有刻意遮掩肩上的牙印。本来拥有九尾的鸣人伤应该好得很快，但不知何故，那两排牙印依然清晰可见。浸出的血渍已经凝固成了深红色，衬着鸣人雪白的肌肤，显得格外刺眼，也格外刺痛我爱罗的心。
鸣人胡乱抹了抹脸，擦掉刚才的眼泪，笑得有些勉强：“真是的，怎麽老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我爱罗，我要去找个东西，你先回去吧。”
也不等我爱罗回答，鸣人径自起身走出了瀑布，飞快地向河流的下游奔去。
河流在靠近土之国边界的地方变得很平缓，河床上有很多大小不一的鹅卵石，杂乱地散布在浅浅的河水中。
鸣人在河边停下，没有脱鞋，也没有将查克拉凝聚在脚上，而是直接踩入水中，开始在水里细细搜寻，并不时翻开大块的石头。
好乱……
心里面，好乱。
鸣人不断地翻开脚下的石头，想要全神贯注地寻找遗失的东西，内心却怎麽也无法宁静下来。
不想去思考佐助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不想去思考佐助那些露骨的表白是出自真心，还是只是为了让大蛇丸拿到卷轴而利用了自己……不想去思考为什麽面对佐助时自己心里面只有悲哀的感觉……不想去思考看到我爱罗时心里面的触动代表着什麽……
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