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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没有?我记得每晚我都很努力的‘贴着你’啊!”他意有所指的说道。
“你还说,开你的车啦!”这会儿,她的脸涨个通红,伸手捶他。
“哈哈哈……”杰夫忍不住大笑,踩下油门,让车子直奔范恩斯宅邸。
这么久的一段时间,她的确让杰夫变了许多,也让这幢大宅充满了生气与欢笑。
虽然他到现在都还不肯承认她的身份,但他也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用心在付出。
他并不是瞎子,更不是没感觉。她打破了他对女人原有的刻板印象,完全不畏他的权势、他的脸色以及他不客气的严厉批评责骂,要是一般女人,早就气得尖叫,或者干脆向儿子诉苦,顺便要求搬出去。
结果她通通没有,反而挂着笑容跟他杠上,不管如何,她都是一派轻松跟他有来有往,倒是他忍不住怒火高涨,气到不行,真不晓得她哪来这么多勇气?
相处久了,他们好像就应该这样唇枪舌战,不这样做生活又好像少了点什么似的。
拄着拐杖,雷夫就这么站在大片落地窗前,看着舒心愉在草地上走来走去,心里升起莫名的想法。
“老爷,少夫人真的很不错。”随侍的福克斯站在一旁忍不住发言。
“哼!谁让你说话了!”仿佛被抓到心里在想什么,雷夫连忙别过头以掩饰涨红的脸颊。
“老爷,少夫人并非只会跟您斗嘴,其实她对您的健康很注重,平常——”难得福克斯开口帮腔就被打断。
“住口!”雷夫低吼道,拿着拐杖一拐一拐的离开窗边。
挥去方才的想法,不管她如何,她的身份都配不上范恩斯家族!雷夫不让人动摇他的观念。
见他竖起防卫网,福克斯只得闭上嘴巴,可是他却越走越急,好像在逃避什么似的。
“老爷,小心!”他话才说完,雷夫已经因为脚步赶得太急而重心不稳,整个人跌倒。
“啊——我的脚——”
福克斯根本来不及搭救,只能过去试着扶起他。“老爷!天啊!快来人啊,快来帮忙啊!”他抬头大叫。
“该死!我的脚!”雷夫痛得老脸皱成一团。
“啊——”听闻叫喊,爱波进门就是见到这幅景象,不禁发出惊呼。
“爱波,你还杵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点过来帮忙!”福克斯原本就严肃的脸更形严峻了。
“是!”她连忙过去帮着他将雷夫扶到床沿半躺下。
“现在你马上去草地那边通知少夫人。”福克斯很快的下达命令。
“是。”爱波也不敢多作停留,转身就跑。
“福克斯,谁要你通知她的?快去把人给我叫回来!”不想被那女人知道自己居然会走路走到跌倒,雷夫皱着眉头命令道。
“老爷,您先别急,还是让我先去请瑞伯医师过来一趟比较好。”福克斯将他安置好,便到外头去打电话。
“福克斯!”真是反了,他的命令竟然被下人驳回!雷夫气到几乎跳起,偏偏脚又不合作,硬是让他痛回床上。
说要帮忙拉拢杰夫与公公之间的距离,但哪有这么简单的事?几天下来,似乎没什么机会可以帮忙。
唉!当初真的不该一口答应的!
舒心愉长长地吐气,又深深地吸进一口新鲜空气,让脑袋的思绪清醒点,仰望难得晴朗的天空,她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
赤着脚在一望无际的草坪上踩来踩去,她很喜欢湿润草地接触脚底的那种感觉,更喜欢这里的清新味道,只可惜现在她是烦到不行,根本没办法好好享受这些了
“少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突地,一道年轻的女声由远而近的传来。
“爱波,我人好好的,不要咒我。”到底是什么天大地大的事情,让范恩斯家的红发小女仆急成这样?
“少……少夫人,不好了啦!”爱波气喘吁吁,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来,别紧张,先深呼吸,然后吐气……再来一次……”舒心愉摇摇头,拉着她的手指挥道,而女仆也听话的照做。“可以了吗?可以就说吧!”
“是,少夫人,我是想跟您说,老爷刚刚不小心跌了一跤,现在……”这次她话还没讲完就被打断。
“什么?!你怎么不早说啊!”舒心愉吓一跳,连鞋子都忘了,飞也似的往宅邸冲。
“少夫人……”哎哟!刚还在跟她说别紧张,这会儿急得像什么一样,竟然光着脚就跑。爱波撇下嘴角,只得拿着她的鞋子追上去。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舒心愉担心地在长廊狂奔,就见到管家从另一头走来。
“福克斯,爸爸他没事吧?怎么会突然摔跤呢?有没有去请瑞伯过来看看?还是需要送医院?有没有通知杰夫?”她的口里噼里啪啦地冒出一堆问题,她想以父亲的顽固态度,他应该不会马上答应到医院才对。
“非常抱歉,少夫人,都是我不注意才会让老爷不小心摔跤,我已经派人去请瑞伯过来,大概再几分钟就会到达,少爷那边可能会晚点到。”没有遗漏,福克斯一一解答她连珠炮的问题。
“爸爸现在在哪?”她的脚步连停都没停。
“在房里休息。”
“谢了。”她丢下一句,直接冲过他,往公公的房里跑去。
“少夫人——”福克斯还想说什么,人早就消失在长廊底。
狂奔到房门口,舒心愉完全没敲门就开门冲进去。
“爸爸,您还好吗?
第四章
呼——好久没跑这么急了。她还在喘。
“嗯!”原本半躺在床上的雷夫,痛得眉心打了十几个结,再见到她光着脚跑进来,刚好给他一个出气的借口。“果然是没教养的东方人,看看你是什么样,居然这样站在我面前!”
“看样子,爸爸您没什么大碍,真是太好了。”天!痛成这样还不忘骂人,亏她紧张兮兮地来关心,不过想归想,舒心愉还是笑眯眯地说道。
“哼!”雷夫别过头去,心里是气个半死,几乎从他们第一次面见起,不管他怎么气她,她就是可以带着笑容,不让他气着半分。
“老爷、少夫人。”敲门声响,福克斯走了进来招呼道:“少夫人,这是您的鞋子。”
“呵呵……原来你帮我拿来啦!谢谢!”舒心愉笑兮兮的接过凉鞋,弯身穿上。
“真是无礼至极,居然让个男人帮你提鞋子进门。”就像逮到机会般,雷夫训道。
“老爷,能帮少夫人服务是我的荣幸,而且少夫人是关心您的伤势才急得忘了穿鞋,您就别苛责少夫人了。”福克斯忍不住帮她说话。
“你不用帮她,身为范恩斯家的媳妇,遇到这点事就慌了手脚,忘了该有的礼仪,只会留给下人笑话!”话一说出口,雷夫突然发现自己居然在无意中脱口说出“范恩斯的媳妇”,这不就等于是在承认她是他的媳妇?
“是是是,爸爸教训的是。媳妇下次一定会注意,就算发生了天大地大的事,也要记得服装仪容要整齐,再来担心要怎么处理。”舒心愉频频点头称是,还不忘向福克斯使个眼色。
“哼!”雷夫为之气结。
房门再度响起声音,进来的是瑞伯还有爱波。
“老爷、少夫人、总管,我带瑞伯来了。”爱波鞠躬道。
“麻烦你了,瑞伯,帮我公公检查一下脚伤,看看需不需要到医院去做更详细的检查?”舒心愉点点头,向前接过他手中的医疗箱。
“少夫人,这我拿就好。”爱波惊恐万分,生怕会引来老爷的责备,说她没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
“没关系的,爱波,这里我来就好,你到厨房去准备下午茶点。”她笑道。
“是”
“哼,多事。”雷夫低声暗念。
“雷夫,怎么年纪一把,走路还像个小孩一样会跌倒?”唉——都过这么久了,怎么还是老样子,拒绝媳妇的关心,真亏心愉还忍得下去,继续跟他对战。瑞伯一开口就是揶揄。
“你少废话,要检查就快点。”雷夫忍着脚上的疼痛低喝道。
“急什么,我这不是来了吗?”担任范恩斯家族几十年的医师,瑞伯也不怕他冷脸以待,摸摸脸上的白须走过去。
“瑞伯,请坐。”福克斯快手地拿过一张椅子。
“好,谢谢。”瑞伯一屁股坐下,接过舒心愉递来的医药包,从里头拿出白布铺在膝头,把雷夫的脚放在上面。
“让我来看看你的脚!嗯……”他左瞧右摸的检查他的脚踝。
“怎么样?”舒心愉担心的问道。
“福克斯,去准备车子,雷夫的脚需要到医院做更进一步的检查。”瑞伯表情转为严肃。
“什么?怎么会这么严重?”舒心愉吓得声音跟着扬高。
“别担心,心愉,是我手边的器材不够,到医院去不过是做个比较详细的检查而已。”
“原来是这样!福克斯,那就麻烦你去准备车子了。”舒心愉赶紧转头交代。
“是,我这就去安排,那少爷那边?”
“爸爸的伤要紧,杰夫要是赶不及回来,就让爱波通知他直接到医院。”她才刚讲完房门突然被打开,人高马大的杰夫已经冲了进来。
“爸!”从接到电话冲回家,他的情绪一直处在紧绷状态,情急之下,他竟脱口说出舒心愉才会说的称谓。
“杰夫,太好了,你刚好赶回来,瑞伯说我们得送爸爸到医院,去做进一步的检查。”舒心愉赶紧迎过去,转述瑞伯说的话。
“福克斯,我的车没熄火,你直接请马可开我的车。”杰夫顺过气来,马上正色道。
“是。”福克斯点头告退。
“啊!刚刚忘了问福克斯,家里有轮椅可以送爸爸到门口吗?”耶!时机正好。舒心愉观察现下的情况,突然问道。
“不用麻烦了,我来就好。”杰夫也没多想,直接跨向前。“爸爸,请您忍耐一下,我们马上到医院去。”他伸手过去横抱起雷夫。
“杰夫!”从头到尾,雷夫根本反应不过来,更被他的动作吓一大跳,没想到他的儿子不但赶回家,还亲手抱着他,为了他突如其来的摔伤!这认知让他在瞬间涨红脸。
“爸爸别担心,我不会让您跌下去的。”杰夫以为他是害怕。
“我……”雷夫说不出话来,就这么怔怔地望着他的脸,忽然间,他发现自己的儿子变得成熟稳重许多,而年幼可爱的模样,好像是昨天的事而已,岁月不饶人,一个不留神一切全变了样。
更教他震撼的是,儿子居然与他这么贴近,近得让他能勾着他的肩,看清他脸上每一个细微的部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他一直以为儿子是讨厌他的,他们之间除了生硬的对话没有其他,却没想到他竟会为了他的跌跤而做出这样的举动,眼前的这一切,几乎让雷夫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真是个好现象!就在她苦思不出怎么帮他们父子俩一把时,老天居然也来凑一脚,看来事情有个好的开始。
看到这情形,舒心愉没了之前的紧张,嘴角反而漾起了微笑,快步的跟上去。
医院
杰夫焦急的等待医师的出现,告知父亲的情况。
“我说,亲爱的,我知道你很急,不过可不可以请你坐下?我的头快被你这样走来晃去给搞晕了!”舒心愉决定不虐待自己的眼睛提出抗议。
“对不起!”杰夫一屁股坐在她身边,表情仍旧不安。
“杰夫,我想爸爸会没事的,只是做进一步的检查而已!你不要这么紧张。”她轻轻地捧住他的头,用手指去抚平他打结的眉心。
“我知道,可是我一想到父亲毫无预警的摔跤,我就很难静下心来。”他的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杰夫,说真的。”舒心愉挪个姿势,小屁屁移到他腿上,趁机机会教育,“你的担心是可以表现给爸爸看的,而且不只私底下而已,这对化解你们父子俩之间的僵持,会有很大的助益哦!”
“这怎么可能?我做不来的!”他摇头,要他在父亲面前说什么关心的话,实在太难了。
“怎么不可能?我可是看得很清楚,你方才紧张的抱起爸爸,亲自送他坐车,难不成你这么快就失忆啦?可怜哦!我居然嫁给一个得少年痴呆的老公!”舒心愉不忘揶揄他。
“那是刚巧……”他有些难为情的脸红。
“刚巧个头,你明明就可以的,干吗这么死爱面子,你跟爸爸总有一方要先放下身段,才有可能有进步的空间,而你这个做人家儿子的,总该要先示好吧!”她不客气的敲他的额角。
“我——”
“还我什么我,你要是不想听我的,那之前就不要来拜托我帮忙,省得我白费力气。”“吱!死脑筋!她别过头去。
“好吧!我试试就是了。”杰夫想了想,终于妥协道。
“这才乖。”她故意像在哄小孩似的在他唇上瞅一个。
话才说完,头发灰白的医师就走出来,舒心愉赶紧跳下他的膝盖,迎上去。
“医生,请问我父亲的情况如何?”杰夫比她先一步开口。
“根据X光片的显示,范恩斯先生的脚踝有轻微骨折的现象。”医师认得他们是社交圈最奇异的组合,平民出身的东方女孩嫁给西方伯爵,被那些报纸誉为仙度瑞拉再版。
“怎么会这么严重?”不过跌倒而已!舒心愉讶然。
“是的,以范恩斯先生的年龄,骨质都有钙化的现象,所以比较容易因摔跤而产生骨头碎裂的问题。”
“那么我父亲的伤势大概要多久才会复原?要办理住院吗?”这是杰夫比较关心的。
“最快也要三星期,当然能配合住院治疗更好。”医师提出中肯的建议。
“医师,请您立刻安排我父亲住院,手续我马上办理,亲爱的,请你留下来,看医师还有什么需要?”
“好,你先去忙。”舒心愉挥手道。“医师?”
“夫人,请你在这里稍等一下,等会儿护上处理好范恩斯先生的伤,你再跟着护士,她们会带你一块到病房。”
“好,谢谢您,辛苦您了,医师。”舒心愉鞠躬道。
“不客气,我还有其他的事要忙,先失陪了。”
在杰夫的安排下,雷夫住进了医院的高级病房,而舒心愉则开始过着家里医院两边跑的生活,只不过十几天下来,每回雷夫见了她,总是爱跟她斗嘴一下才高兴,就像这会儿的情况。
“拿去,我不要吃。”一碗汤就被放在他面前。雷夫放意当作没看见。
“爸爸,这是厨师特地炖了好几小时的汤品,别浪费人家的心意。”舒心愉很坚持。
开什么玩笑,这汤可是她采些温补的中药材下去熬的,不吃怎么行。
“哼!谁知道你有没有在里头放些奇怪的东西?”闻起来就是有股奇怪的药味,他才不要喝。
“爸爸,就算要害您也不用在大庭广众之下吧!这样多容易被抓包啊!”她故意笑得露出牙齿。
“好啊!你果然没安好心眼!巴不得我摔死,对不?”雷夫愤恨的说道。
“爸爸,您这是在借题发挥,汤冷了,快喝吧!”舒心愉还是面不改色的笑着。
雷夫冷哼一声,直接把小餐桌推开,一个用力太大还把碗弄翻,汤水溢了满桌。
“爸爸,用不着对汤发脾气吧!”舒心愉惊呼出声,赶紧抽出几张面纸先抑制灾情,可惜还是慢了一步,汤水还是流到了薄被上,她快手的拿开汤碗,放到旁边。
“爸爸,你千万不要动,不要动哦!”汤永还有点热,怕他烫到连忙交代,自己则是快步的跑到洗手间去拿抹布回来擦。
整理的差不多后,她看了看被子被沾染的情况,还是决定换掉,于是又转身到另一头的柜子里抽出一条新的薄被替换。
雷夫就这么看着她跑来跑去的做事,居然连气都不吭一声,反倒是觉得自己似乎过分了点,欺负人在先,一股罪恶感浮上心头。
“呼!好在保温瓶里还有汤,爸爸,您现在想喝汤了吗?还是要等杰夫下班过来喂您喝?”舒心愉打的如意算盘是由杰夫来侍奉父亲最好。
“少拿杰夫来压我!”面对她的笑脸,罪恶感一哄而散,雷夫又拉下脸来,心里却想起杰夫亲自拿着水杯和药丸,要侍奉他吃药的情景,虽然他们还是很少聊到什么,可是那亲近且奇异的感觉却是他从未有过的。
他未曾想过会有这一天,他以为儿子从小就对他有所畏惧,长大之后又为了娶妻的事与他发生冲突,大概两人的隔阂与无言就这样到他老死了,没想到……这几天他反而会想,跌断脚不是坏事,反而是带给他们之间有转圈的契机。
“好吧!不说就不说罗!”真是的!明明就对杰夫近来的转变感动的要命,偏偏还在那里嘴硬,舒心愉退开一步,准备拿书过来看。
她这么顺势,当场让雷夫一股气便在喉咙,要发也发不出来,气氛就这么冷下来。
“我要喝水。”沉默了许久,雷夫又忍不住开口。
“好。”没有第二句话,舒心愉很快地起身想去倒水,突地,一阵昏眩袭上来,差点让她站不稳。